第31章 真的一個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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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森半天沒說話，壓著火氣，喉結滾動兩番，最終說：“我真就是在那邊待得無聊才回來的，和其他任何人都沒關系。”
陸施寧說：“怎麽可能。”
“你存心的吧？”原森頗為咬牙切齒。
“為什麽會覺得無聊，總該有個理由吧。”陸施寧直視他，今天就要刨根問底，要原森徹底厭煩。
“無聊還能有什麽理由……”原森吐出一口氣，“行，那就當我是因為蘇蕓樂才回來的。”
陸施寧見他這幅破罐子破摔的架勢，點點頭說：“那和好後你會回去嗎？”
原森皺眉，和他說同樣的話，語氣卻不同，沈下去，“怎麽可能？”
“那她要為你留下？”
“我怎麽知道，要問去問她。”原森又不耐煩了，掏出口袋裏的薄荷糖吃，就是這樣也不忘遞給陸施寧。
陸施寧不要，他又收回去，舌尖舔著那粒糖情緒平緩些許，“我回來真不關她的事，我倆半年前就分手了。”
陸施寧沒因為這句話高興半分，繼續問：“她來找你覆合的？”
“誰知道她怎麽想的，當初提分開的也是她。”
“你不想覆合嗎？”
原森微楞，最後回應：“不知道。”
陸施寧把這三個字在心裏重覆一遍，忍不住講：“你知道什麽？”
原森擺著一張不高興的臉，說出話帶些許幼稚：“知道你今天故意給我找不痛快，小鹿，你怎麽回事？”
陸施寧跟著點點頭，“既然不願意回答可以不和我講。”
原森微微瞇眼，“那不行，都說好了什麽都跟你說，不說又要鬧脾氣。”
“我嗎？”陸施寧說，“你覺得這是鬧脾氣？”
原森輕哼一聲算作回應。
“不用每一次都遷就我，搞得好像我欺負你似的。”陸施寧看過去，那雙眼眸依舊明亮，已經學會掩藏情緒，“我明明沒有。”
他只是想逃得遠一些，原森卻一點機會都不給他。
世上怎麽有這麽霸道的人。偏偏對他的好都是真心實意的，也容忍他踏在自己的底線，得到一些旁人絕不會得到的問題答案。
“我回來的時候沒和你說起蘇蕓樂是因為我倆已經分開了。”原森說，“我總沒理由給你介紹我前女友是誰吧。”
“這倒是。”陸施寧很是認同這個說法，並且清楚這件事從頭到尾原森都是受害者，莫名其妙被拒接電話、被關在門外，被自己信任的弟弟疏遠……
他是欺負哥哥的壞蛋。
“還有什麽想問的？”原森身子歪在沙發一側，長腿伸直挨到陸施寧的腿上。
陸施寧往旁邊挪了挪，“沒有了。”
原森直接坐過去，“你確定嗎？最好一次性講完，別再氣我了。”
陸施寧擡起頭，“嗯，不會再問了。”
原森和蘇蕓樂分手的消息並沒有帶給他過多的感受，這頂多證明兩個人不太合適。原森還是喜歡女人的。
喜歡女人是好事。
能順順利利的結婚生子，家庭美滿那就更好了。
##
原森待了沒一會兒便起身要走了，臨走前和陸施寧講：“工作找好沒？”
陸施寧明白他的意思，“我自己找。”
原森忽然把手伸過來，塞到他嘴裏一顆糖，“西瓜的。”
陸施寧將那粒糖抵到上顎，“西瓜薄荷的。”
“薄荷也不愛吃了？”原森隨意開口，“怎麽這麽挑？”
“也不是。”陸施寧認真回答了，看向原森的眼神也認真，“只是我沒說想吃。”
原森說：“一顆糖你也要和我計較？”
“就算是我愛吃的東西你也不能硬塞給我。”陸施寧竟然真的開始講道理，“那樣我不會喜歡，我有權利拒絕。”
“好，記得了，下次不會了。”原森乖乖接受訓導。
嗯。
不應該是這樣的。
陸施寧有些負氣。原森好像察覺到自己把他推開的舉動了，這一刻竟事事順著他。
於是他蠻不講理地說：“你下次還會的。”
原森把手放在陸施寧的頸間掐了掐，專門掐被蚊子盯的地方，“沒完沒了是不是？”
威脅完又保證：“下次不會了。”
陸施寧盯著他，狗狗耍起兇來眼睛也是濕潤的，到底誰在欺負誰又不得而知。
原森拿他沒辦法，念了一聲“小鹿”。
“要是覺得我煩人，不想我管著直接跟我說就是了。”他話雖然這麽說，眼神卻執拗盯著陸施寧，“沒必要拐彎抹角地招惹我。”
原來是看出來了。
陸施寧剛要說話，原森又飛快地打斷他，“算了。”
陸施寧楞了下，“什麽？”
“收回剛才的話，什麽都別和我說。”原森垂下眼，長得好看的人委屈起來都有特權，都楚楚可憐。這形容不該用在一個一米八七的男人身上，可是……陸施寧對著他的臉一時忘了想好要說的話。
但很快的，原森變了個表情，語氣認真且惡劣地同他講：“就是要管著你。”
陸施寧：“……”
為什麽偏偏是他。
陸施寧說：“你不如饒了……”話沒說完就被原森捂住嘴巴推進門。
“時間不早了該睡覺了，過兩天再來找你，晚安小鹿。”原森說完這些就把門關上了，不給陸施寧說話的機會。
陸施寧楞楞站在玄關。
你不如饒了我。
##
再一次和張磊出去吃飯是一天後，兩個人總是因為吃飯聚在一起。這一回終於不在露天，改在小餐館裏面。
張磊忽然想吃鹵味，電話撥到陸施寧這裏，第一個字就是：“吃……”
“好。”陸施寧沒等他說完就回答了。
現在兩個人坐在擁有二層閣樓卻仍舊擁擠的小餐館裏，張磊啃豬蹄啃的津津有味。
陸施寧看他竹竿似的身材，和自己差不多粗細的手腕，忍不住問：“為什麽你不管怎麽吃都不胖？”
張磊咂咂嘴，“我也不知道，從小就這樣。”
陸施寧夾了一塊豆皮吃。來之前他就聽張磊介紹這家店的鹵味，聽說開了十幾年，味道正宗生意好，他卻只吃出了鹹。
豬蹄倒是很軟糯，可陸施寧很少吃肉，只有魚吃得多一點。
他見張磊吃得這麽香，忽然說：“你猜錯了。”
張磊擡起腦袋，“什麽？”
陸施寧說：“我發小不喜歡我。”
張磊緊接著露出“別騙我了”的表情，陸施寧覺得有些好笑。
原森到底做了些什麽才讓人誤會成這樣。
“你就是猜錯了。”這回不等他反駁，陸施寧繼續說，“他有女朋友。”
桌面一下靜了，張磊連嚼都忘了嚼，生生吞下嘴裏的肉：“真的啊？”
陸施寧滿意了，他故意講給張磊聽，報覆他吃得這麽香。
“可他明明對你……”雖然陸施寧是笑著，張磊卻不敢往下說了。
陸施寧眨眨眼，“他對我很好。”
“是啊。”張磊抹了一把油呼呼的嘴。
“你也對我很好。上次吃飯還要給我剝花生，打電話也說幫我聯系工作。”
張磊臉色一下變了，“你別誤會，我……”
“你不喜歡我，他也一樣。”陸施寧打斷他，懶得聽他再申明自己的性向，“他對我的好和你對我的好是一樣的。”
這回換張磊沒話說。
仔細想一想確實是這樣。這兩者之間最大的區別在陸施寧，要是他不喜歡原森，那麽兩個人只會是關系好的兄弟，就像他和張磊這樣。
陸施寧難得把情緒擺臉上，說：“我能喝酒嗎？”
“當然可以……”張磊吞了吞口水，失戀的滋味他嘗過，雖然已經過去很久但滋味依舊記得，“我陪你喝。”
可陸施寧並沒有喝多少，反而是張磊把自己灌醉了一遍遍唱《單身情歌》，最後趴倒在桌上。
陸施寧思忖片刻，退開椅子仰頭和正在算賬的老板娘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我不認識他。”
張磊又乍起，“我付錢！說好了我付錢！”
陸施寧打了個出租和司機再三保證不會吐在車上，才扶著張磊搖搖晃晃進了車。
張磊窩在車後座嘟嘟囔囔：“你最近找工作手頭肯定緊，我付錢，車錢我也付。”
“你歇歇吧。”陸施寧朝後視鏡看一眼說。
張磊又開始唱：“找一個最愛的深愛的親愛的人來告別單身～”
陸施寧腦仁都疼起來。
到了張磊家門口，張磊又說：“車錢多少啊，我打給你，必須打給你。”
陸施寧默了默，看了張磊幾秒，錯開眼，“真的一個樣。”
張磊：“啥？”
每次跟朋友講劇情，她要麽就說快跑，要麽就說：親愛的那不是愛情
於是我去聽了下這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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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施寧說：“怎麽可能。”
“你存心的吧？”原森頗為咬牙切齒。
“為什麽會覺得無聊，總該有個理由吧。”陸施寧直視他，今天就要刨根問底，要原森徹底厭煩。
“無聊還能有什麽理由……”原森吐出一口氣，“行，那就當我是因為蘇蕓樂才回來的。”
陸施寧見他這幅破罐子破摔的架勢，點點頭說：“那和好後你會回去嗎？”
原森皺眉，和他說同樣的話，語氣卻不同，沈下去，“怎麽可能？”
“那她要為你留下？”
“我怎麽知道，要問去問她。”原森又不耐煩了，掏出口袋裏的薄荷糖吃，就是這樣也不忘遞給陸施寧。
陸施寧不要，他又收回去，舌尖舔著那粒糖情緒平緩些許，“我回來真不關她的事，我倆半年前就分手了。”
陸施寧沒因為這句話高興半分，繼續問：“她來找你覆合的？”
“誰知道她怎麽想的，當初提分開的也是她。”
“你不想覆合嗎？”
原森微楞，最後回應：“不知道。”
陸施寧把這三個字在心裏重覆一遍，忍不住講：“你知道什麽？”
原森擺著一張不高興的臉，說出話帶些許幼稚：“知道你今天故意給我找不痛快，小鹿，你怎麽回事？”
陸施寧跟著點點頭，“既然不願意回答可以不和我講。”
原森微微瞇眼，“那不行，都說好了什麽都跟你說，不說又要鬧脾氣。”
“我嗎？”陸施寧說，“你覺得這是鬧脾氣？”
原森輕哼一聲算作回應。
“不用每一次都遷就我，搞得好像我欺負你似的。”陸施寧看過去，那雙眼眸依舊明亮，已經學會掩藏情緒，“我明明沒有。”
他只是想逃得遠一些，原森卻一點機會都不給他。
世上怎麽有這麽霸道的人。偏偏對他的好都是真心實意的，也容忍他踏在自己的底線，得到一些旁人絕不會得到的問題答案。
“我回來的時候沒和你說起蘇蕓樂是因為我倆已經分開了。”原森說，“我總沒理由給你介紹我前女友是誰吧。”
“這倒是。”陸施寧很是認同這個說法，並且清楚這件事從頭到尾原森都是受害者，莫名其妙被拒接電話、被關在門外，被自己信任的弟弟疏遠……
他是欺負哥哥的壞蛋。
“還有什麽想問的？”原森身子歪在沙發一側，長腿伸直挨到陸施寧的腿上。
陸施寧往旁邊挪了挪，“沒有了。”
原森直接坐過去，“你確定嗎？最好一次性講完，別再氣我了。”
陸施寧擡起頭，“嗯，不會再問了。”
原森和蘇蕓樂分手的消息並沒有帶給他過多的感受，這頂多證明兩個人不太合適。原森還是喜歡女人的。
喜歡女人是好事。
能順順利利的結婚生子，家庭美滿那就更好了。
##
原森待了沒一會兒便起身要走了，臨走前和陸施寧講：“工作找好沒？”
陸施寧明白他的意思，“我自己找。”
原森忽然把手伸過來，塞到他嘴裏一顆糖，“西瓜的。”
陸施寧將那粒糖抵到上顎，“西瓜薄荷的。”
“薄荷也不愛吃了？”原森隨意開口，“怎麽這麽挑？”
“也不是。”陸施寧認真回答了，看向原森的眼神也認真，“只是我沒說想吃。”
原森說：“一顆糖你也要和我計較？”
“就算是我愛吃的東西你也不能硬塞給我。”陸施寧竟然真的開始講道理，“那樣我不會喜歡，我有權利拒絕。”
“好，記得了，下次不會了。”原森乖乖接受訓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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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蠻不講理地說：“你下次還會的。”
原森把手放在陸施寧的頸間掐了掐，專門掐被蚊子盯的地方，“沒完沒了是不是？”
威脅完又保證：“下次不會了。”
陸施寧盯著他，狗狗耍起兇來眼睛也是濕潤的，到底誰在欺負誰又不得而知。
原森拿他沒辦法，念了一聲“小鹿”。
“要是覺得我煩人，不想我管著直接跟我說就是了。”他話雖然這麽說，眼神卻執拗盯著陸施寧，“沒必要拐彎抹角地招惹我。”
原來是看出來了。
陸施寧剛要說話，原森又飛快地打斷他，“算了。”
陸施寧楞了下，“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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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施寧：“……”
為什麽偏偏是他。
陸施寧說：“你不如饒了……”話沒說完就被原森捂住嘴巴推進門。
“時間不早了該睡覺了，過兩天再來找你，晚安小鹿。”原森說完這些就把門關上了，不給陸施寧說話的機會。
陸施寧楞楞站在玄關。
你不如饒了我。
##
再一次和張磊出去吃飯是一天後，兩個人總是因為吃飯聚在一起。這一回終於不在露天，改在小餐館裏面。
張磊忽然想吃鹵味，電話撥到陸施寧這裏，第一個字就是：“吃……”
“好。”陸施寧沒等他說完就回答了。
現在兩個人坐在擁有二層閣樓卻仍舊擁擠的小餐館裏，張磊啃豬蹄啃的津津有味。
陸施寧看他竹竿似的身材，和自己差不多粗細的手腕，忍不住問：“為什麽你不管怎麽吃都不胖？”
張磊咂咂嘴，“我也不知道，從小就這樣。”
陸施寧夾了一塊豆皮吃。來之前他就聽張磊介紹這家店的鹵味，聽說開了十幾年，味道正宗生意好，他卻只吃出了鹹。
豬蹄倒是很軟糯，可陸施寧很少吃肉，只有魚吃得多一點。
他見張磊吃得這麽香，忽然說：“你猜錯了。”
張磊擡起腦袋，“什麽？”
陸施寧說：“我發小不喜歡我。”
張磊緊接著露出“別騙我了”的表情，陸施寧覺得有些好笑。
原森到底做了些什麽才讓人誤會成這樣。
“你就是猜錯了。”這回不等他反駁，陸施寧繼續說，“他有女朋友。”
桌面一下靜了，張磊連嚼都忘了嚼，生生吞下嘴裏的肉：“真的啊？”
陸施寧滿意了，他故意講給張磊聽，報覆他吃得這麽香。
“可他明明對你……”雖然陸施寧是笑著，張磊卻不敢往下說了。
陸施寧眨眨眼，“他對我很好。”
“是啊。”張磊抹了一把油呼呼的嘴。
“你也對我很好。上次吃飯還要給我剝花生，打電話也說幫我聯系工作。”
張磊臉色一下變了，“你別誤會，我……”
“你不喜歡我，他也一樣。”陸施寧打斷他，懶得聽他再申明自己的性向，“他對我的好和你對我的好是一樣的。”
這回換張磊沒話說。
仔細想一想確實是這樣。這兩者之間最大的區別在陸施寧，要是他不喜歡原森，那麽兩個人只會是關系好的兄弟，就像他和張磊這樣。
陸施寧難得把情緒擺臉上，說：“我能喝酒嗎？”
“當然可以……”張磊吞了吞口水，失戀的滋味他嘗過，雖然已經過去很久但滋味依舊記得，“我陪你喝。”
可陸施寧並沒有喝多少，反而是張磊把自己灌醉了一遍遍唱《單身情歌》，最後趴倒在桌上。
陸施寧思忖片刻，退開椅子仰頭和正在算賬的老板娘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我不認識他。”
張磊又乍起，“我付錢！說好了我付錢！”
陸施寧打了個出租和司機再三保證不會吐在車上，才扶著張磊搖搖晃晃進了車。
張磊窩在車後座嘟嘟囔囔：“你最近找工作手頭肯定緊，我付錢，車錢我也付。”
“你歇歇吧。”陸施寧朝後視鏡看一眼說。
張磊又開始唱：“找一個最愛的深愛的親愛的人來告別單身～”
陸施寧腦仁都疼起來。
到了張磊家門口，張磊又說：“車錢多少啊，我打給你，必須打給你。”
陸施寧默了默，看了張磊幾秒，錯開眼，“真的一個樣。”
張磊：“啥？”
每次跟朋友講劇情，她要麽就說快跑，要麽就說：親愛的那不是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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