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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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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季鈞旭等唐筱蕓一起吃飯沈粲緊緊地跟在身後。

唐筱蕓勾住季鈞旭的胳膊湊到他耳邊說了些什麽,季鈞旭點點頭先行離開,沈粲想要跟上被唐筱蕓和同行的宋悠攔住:“我想我們需要談談。”

“談什麽?”

“我們之間除了季鈞旭難道其他還有什麽共同話題嗎?”

三人來到校門外生意冷淡的餐廳,要了間包間。

“請你不要再靠近他纏著他。”唐筱蕓開門見山。

“不......”

“先聽我說完。”唐筱蕓打斷沈粲想要開口的反駁,“你知道這些年他是怎麽過來的嗎?或許他在你面前表現得足夠堅強足夠冷漠,但那都只是假象,被你戲弄被你當成賭註的感情對他來說是他曾經掏出的整顆心,即使填回去傷口也難以愈合。“

“好不容易他漸漸平靜,你卻又去撩撥他,勾引他,跟他表白說喜歡他,可每次都放完火就撤,你知道他有多喜歡你嗎?即使在你傷害了他的情況下他還是放不下你,因為你的表白因為你不堅定就像做夢一樣的表白情緒失控,將自己關起來喝得爛醉。他以前不抽煙不喝酒,學會他們都是因為你,每當我看到他的煙一根接著一根的抽我就知道你又去撩撥他了,他不夠堅強,遠沒有你想象中的寡情,曾經你的一舉一動都影響著他的心,現在好不容易他看開了,他想和我好好過,你卻又故技重施,你為什麽就不能放過他,讓他過自己的生活?”

唐筱蕓說了很多,字字敲在沈粲心上,他不知道季鈞旭在自己看不見的時候過著怎樣一種頹廢的生活,他在自己面前就像舉著盾牌的士兵,仿佛外界的一切都被阻擋進入不了他的心,影響不了他的情緒。誰能想到那只是他保護自己偽裝出來的假象,他給自己築起一道城墻,看似牢不可破實則脆弱不堪。

“對不起......”這是唐筱蕓認識沈粲以來第一次聽他說對不起。

“不必。”沈粲的對不起更讓唐筱蕓生氣,這個男人自私高傲、口是心非、別扭無理取鬧,除了臉和家世沒有一點可取之處,可為什麽季鈞旭偏偏就喜歡他喜歡到無法自拔?俗話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難道放到男人身上也適用?男人不壞男人不愛?

“但是你的要求我無法答應,如果如你所說季鈞旭還喜歡我,哪怕他一直無法原諒我我也甘願受罰,但這次我絕不會放棄,絕不會離開。對不起,對你我是真心感到抱歉。”

沈粲起身離開。

“我以為你是來宣示主權的沒想到你是來助攻的。”沈粲離開後一直沒開口的宋悠說道,“你剛剛的說辭只會告訴他季鈞旭有多在乎他,讓他更不可能放棄。”

“悠悠,我一定是昨晚泡澡泡得腦子進水剛剛才會說出那樣的話來。”唐筱蕓趴在桌上有氣無力的。

“你為什麽要告訴他那些?你不想跟季鈞旭在一起了?”

“想又不想,兩年的交往我知足了也累了,他真的如他所言盡職盡責地去做好一個男朋友,但是哪怕他別的方面都是滿分但有一點他永遠無法及格,他不愛我,永遠做不了一個合格的男朋友。”

“你怨他嗎?”

“誰?季鈞旭嗎?一開始我就知道他心裏有人,是我說要幫他忘記沈粲誘惑他跟我在一起的,是我讓他給我一個機會,是我說我不在乎的,他努力並且一直堅守當初的承諾,但依舊無法愛上我,感情的事不是人為能夠控制的,我有什麽資格怨他?”

“那沈粲呢你不怪明知你和季鈞旭交往還纏著他不放?”

唐筱蕓依舊搖頭:“我是不喜歡他,但我對他的種種討厭都源於他對季鈞旭的傷害,我同樣沒有資格怪他,這場感情從來就沒有我的立足之地,是我硬□□去。如果沒有我說不定季鈞旭已經原諒沈粲重新接納他。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如果剛剛他答應我離開季鈞旭我可能會氣得當場抽他,悠悠,我放棄了,跟季鈞旭在一起過在明白他的感情有多深,那個能拯救他的人不是我,我希望他得到他想要的幸福。”

“但我還是討厭他,看他不爽,他這是搶人男朋友!”宋悠替唐筱蕓抱不平。

“哈哈。”唐筱蕓拍拍宋悠的肩,“這才是好姐妹,那你就繼續討厭他吧,雖然他不知道我跟鈞旭交往的真相,可做法確實不厚道,討厭他吧,沒關系,他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你還笑,我都快被你氣死,爛好人一個。”

唐筱蕓笑得眼淚都流出來:“悠悠,我打算出國留學再讀幾年......”

“我們分手吧。”同時間季鈞旭收到唐筱蕓的短信。

三天後唐筱蕓正在準備出國的消息傳遍了學校,沈粲找到季鈞旭時他正在整理衣服,上前一把抓住季鈞旭的手阻止他繼續整理:“你要跟她一起走?”

季鈞旭看了沈粲一眼,甩開他的手:“我的人生早已被規劃好,畢業後我就會進公司,你覺得我能離開?”

“你想跟她走嗎?不,你還是別說了,我不想知道。”

“但是我想告訴你,是,我想離開,我做夢都想離開這裏!去一個沒有你,沒有人認識,沒有過去一切幹擾的地方重新開始。可是我不能,我的一切由不得我做主。”季鈞旭突然情緒失控將疊整齊的衣服扔在地上。

“現在好不容易他看開了,他想和我好好過。”唐筱蕓的話突然浮現在沈粲耳邊,他真的喜歡上唐筱蕓了?喜歡到想放棄一切跟她出國?一直淡定從容完美的偽裝因唐筱蕓的即將離開而被撕破。恐懼再次浮現,就像高二那年季鈞旭說要搬走一般,從背後將他緊緊抱住:“不要走,求求你不要走,以前都是我的錯,是我口是心非,我明明喜歡你卻總氣你不理我,故意說那些傷害你的話刺激你,是我錯了,我改我一定改。”

季鈞旭掰開他環抱在自己身前緊扣的十指,但他像鐵扣一樣,掰得手指發白也沒有半點松動:“放手,不要再來撩撥我。”

“我改,我一定全改了......”沈粲不放,嘴裏不停地重覆這句。

“你知道那段日子我是怎麽過來的嗎?”季鈞旭放棄掙紮站立任由他抱住,“周圍的朋友遠離我,還有人在路上堵我合夥打我,老師看到我也直搖頭說可惜是個同性戀。我能怎麽辦?沒有人理我我一個人照樣過,別人打我我就打回去,老師冷落我我就努力學習,可是這些他們都看不到,他們只在乎我是不是同性戀,我是不是喜歡男人!”

沈粲抱著季鈞旭靜靜地聽著,因為是背後他聽不見季鈞旭心跳的聲音,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但他仍能想象得出那時季鈞旭的無助、脆弱,那時的自己到底對他做了些什麽?為什麽要在他的傷口撒鹽,一錯再錯?

“我想告訴他們我就是喜歡男人,我就是喜歡上你了,這有什麽關系,我還是我,並沒有改變,但是我不敢,我就是個孬種,連我自己都不敢承認我喜歡男人,他們的冷嘲熱諷我只能裝作漠視或者用暴力反擊,可誰知道我心裏在發抖,在哀求他們不要說不要說......後來沈叔出面幫我擺平了這件事,我心中是開心的,終於松了一口氣,卻又深深的厭惡這個繼續活在虛偽中的自己,敢做不敢當......所以別在來糾纏我,也別再來撩撥我,讓我平靜的生活,我只想這樣。”

“對不起,對不起......”沈粲抱住季鈞旭跌坐在地的身體說著對不起,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他從沒想過那件事對季鈞旭的影響會這麽大,本以為校方宣布錄音是合成的後他的生活能夠恢覆原樣,看他一臉冷漠對任何事都無動於衷的模樣,他就以為他真的不會受傷,不會難過,從未想過他心裏有多苦。但是他要的平靜生活,自己能還給他嗎?

自己現在所謂的改,所謂的追求對季鈞旭而言到底是改善,還是二次傷害?

作者有話要說: 下次更新時間依舊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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