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治：“不清楚，人魚王庭的那邊似乎各有各的打算。”

這時，下邊的人來報，人質已經接到，以及他們再次追蹤失敗。

海因裏希發來警告，讓他們收了這心，下一次就不會那麽客氣了。

這群星盜果然不簡單！

愛麗絲和喬治停下討論，轉而問道：“救回來的人在哪裏？”

“還暈著，應該是被用藥了。”

喬治：“這樣的話，我們可能什麽都問不到。”

“骷髏團”愛麗絲指尖比劃著，這次綁架如此周密詳細，不僅需要事先的籌劃，還需要一個很重要的信息——菲利普必須會來藍星。

也就是說，帝國內部有傳遞消息的人。

甚至，很有可能就是背後籌劃的人。

要不然他菲利普，八竿子打不著，無冤無仇的，那些星盜用不著廢那麽大的風險來抓他。

愛麗絲：“還是問問吧，人魚老大那邊，也去催催，綜合一下，也許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喬治退下去了。

愛麗絲摸著《帝國通識考試全面備戰攻略》，還是下次找機會再送好了，先處理完這檔子事。

反正她也不記得自己……

七年一忘，忘的還是自己，其實早就應該習慣。

而且她從人到人魚，壽命已經大大縮短，到時候她不在，自己還要活著，無論如何，自己都是孤身一人，遲早都要習慣……

……

愛麗絲料不到的是，自己和珀爾很快就見面了。

由於大姐那邊遲遲沒有回音，救回來的人又說不出什麽有用的信息，愛麗絲決定親自下海。

水晶宮依舊晶瑩剔透，散發著淡淡的光芒。

愛麗絲一行人進入水晶宮的大殿等待。

水晶宮的大殿並不是隔水的，趁著大姐還沒來，引領他們的人魚便給愛麗絲他們做起了解說。

珀爾也正好在這個時候出現。

愛麗絲：“！！！”

《帝國通識考試全面備戰攻略》沒有帶！沒有帶！！帶！！！

愛麗絲沈浸在沒有帶書的悲傷中，不能對珀爾進行親切的問候了！

喬治暗中捅了一下愛麗絲的胳膊。

愛麗絲不為所動。

解說的人魚：“各位請往這邊走——啊，珀爾！”

珀爾微笑問好，見愛麗絲一直盯著她，對她加深了微笑的弧度。

“有事嗎？”珀爾問道。

解說的人魚以為珀爾是在問她，便介紹說：“這是帝國的愛麗絲公爵閣下，是來見大公主的。”

“帝國？”珀爾擡眼看愛麗絲。

是來找菲利普的嗎？

愛麗絲矜持地點頭，淡淡道：“還請快點帶我們去隔水室吧。”

喬治深深的看了一眼愛麗絲。

珀爾想了想問道：“我能跟著你們去嗎？我也想找大姐。”

解說的人魚知道愛麗絲他們找大姐是有要事的，便想讓珀爾等他們走後再來。他還沒張口，愛麗絲便點頭，算是答應了。

解說的人魚：“……”

水晶宮的隔水室並不是很多，畢竟在這裏住的一般都是人魚，隔水室一般是用來招待陸地上的客人。後來建了亞特蘭蒂斯，更多的時候其實是人魚上岸去那邊談事情的。總而言之，水晶宮已經很久沒有客人過來了。

解說的人魚將他們帶到隔水室，請珀爾陪著客人他去通知大姐。

珀爾在隔水室裏推著助行器假裝好奇問道：“公爵大人是第一次來藍星嗎？”

愛麗絲頓了頓，搖頭。

珀爾擰起眉，之前在外面不說話，可以理解為不喜歡在水裏說話，這會沒水了這位公爵閣下還是不說話，這是惜字如金？

有些人不喜歡在水裏穿著設備講話，珀爾可以理解，但是她都這麽熱情地探過頭去了，你就這麽冷淡真的好嗎？

作為一個好的管家，喬治適時地站了出來：“請問有水嗎？我家大人很喜歡你們的海百合。”

“有的。”珀爾轉身出去找水了。

隨行的人三三兩兩散開來坐在，很默契地沒有圍著愛麗絲和喬治。

“小姐是有哪裏不舒服嗎？”喬治低聲問她，“水裏的壓強確實會大些，但是您應該能適應才對……還是說，太久沒有下海——”

“不是，”愛麗絲打斷他，“你別多想。”

她一開口，嗓音帶著幾分沙啞，喬治低頭失笑：“您這樣子，叫我不要多想？”

愛麗絲輕咳一聲：“我很快就能調整過來的。”

喬治看著她不說話了。

“您是第一次來雲海星嗎？”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珀爾就是這麽問愛麗絲的，這是她們的第一句話。

愛麗絲以為自己的記憶會慢慢模糊，畢竟珀爾忘了，徒留她一個人在回憶裏沈溺，實在是沒有意思。

然而有些東西你拼命的想去記住反而會忘記，而你迫切想忘記的，卻反而會記得更清晰。

她越想忘記，和珀爾有關的事反倒越清晰，她們相處的每一個瞬間，每一句話，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自己還是太緊張了啊，愛麗絲嘆了一口氣：“人有的時候果然還是不能太自大。”

喬治：“您終於承認了？”

愛麗絲：“你就這麽急著想拆我的臺？”

喬治淡定：“我只是很希望您能正視一個事實而已，自欺欺人是不可取的。”

愛麗絲：“我已經想好了，這次我會控制自己，嗯……我們再也不會有交集了。”

喬治：“但願如此。”

海百合淡淡的香氣從鼻尖劃過——珀爾回來了，還帶了加了海百合的茶水過來。

愛麗絲拿起一個杯子慢慢啜飲，珀爾眼睛也不眨的盯著她。

愛麗絲：“……”

察覺到珀爾一直在看她，愛麗絲暗中吸了一口氣，清冽的花香自氣管往下竄：“我聽說，人魚成年的那個晚上會帶一個海百合花環是這樣嗎？”

喬治默默撫額。

珀爾點頭，有些驚異這位公爵大人的主動：“確實是這樣的，在傳說裏，我們還會把花環和喜歡的人一起分食，不過您知道的啦，生的海百合是有毒的。”

愛麗絲垂眼看著珀爾下邊的助行器，問道：“你什麽時候舉行成年禮？”

“我已經成年了。”珀爾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註意到愛麗絲的視線，她含糊道，“我只是暫時出了些問題沒有辦法化出腿而已。”

“嚴重嗎？”

“不嚴重，很快就好了。”

見愛麗絲只是哦了一聲便不再問了，珀爾松了一口氣，人魚成年後還不能化腿的，也只有她一個了吧。

還有《帝國通識考試全面備戰攻略》……

愛麗絲一直忘不掉這事，開始沒事找事：“你們成年後是不是會去高等文明星球？”

這人是來扶貧的？

珀爾默默地點頭，從高等文明星球過來的啊，是不是覺得他們這裏特別貧困落後呢？

“是要考通識的吧？”喬治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提醒愛麗絲，她的語氣實在是太過親切了，親切得就像……從富貴鄉去往貧困村進行親切慰問的上級領導幹部。

“是。”

“哦，那你們會用什麽教材學習？”愛麗絲毫無所覺，語氣不變。

“考試官網推薦書目。”珀爾見愛麗絲欲言又止的模樣，便道，“其實這些就夠用了。”

愛麗絲卻突然問道：“你通過的話會去哪裏？”

珀爾有些摸不著頭腦，她還沒考，怎麽會知道自己能不能過呢？她說：“我還沒有考。”

“如果過了的話，會去哪裏？”愛麗絲鍥而不舍。

珀爾不是很懂這位女公爵突然會問這個問題，她斟酌著語氣小心道：“帝王星吧，帝國首都應該是很發達的。”說說而已，能不能考上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帝王星……很遠的……”愛麗絲輕聲說，“離家那麽遠……你願意？”

說得再多也是紙上談兵，珀爾不介意多說幾句：“那就雲海星吧，在同一個星域裏，交通也方便。”

愛麗絲：“雲海星好啊，交通方便，遷躍點特別多，而且還一直在增加，同時商業也很發達繁茂，上面還有……”

她卡了一下，突然就不說話了。雲海星之前是人魚星球——珀爾的家鄉。

珀爾：“還有什麽？”

愛麗絲：“我突然想起來，星域首府也不過是這幾年遷移過去的，上面其實很多基礎設施都不完善，好的學校也沒幾個，如果是去求學，實在是不適合。”

“這樣啊。”珀爾念了念，又說了幾個星球名，都是教育較為發達的星球。

可是愛麗絲早已心不在焉的了，很久以前珀爾確實和她說過要上學，可要上的確是雲海星的人魚學校。

如今雲海星已經沒有人魚，這人魚學校自然也就不覆存在了。

無論珀爾說什麽，愛麗絲都是一副微笑聆聽的模樣。珀爾也不知為什麽對她有一種莫名的好感。之前遇到菲利普，她一句廢話都不想和他多說。珀爾以為自己是不喜歡人類的，可是對著這位女公爵，她卻口若懸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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