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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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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明白為什麽你一開始打算做法醫了。”

太宰治坐在海鮮店裏一邊吃著蟹肉一邊感嘆的開口, “明明不是很大的地方,但是犯罪率比東京還要高,這裏的人民真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中啊。”

“今天大概是特殊情況, 一般也不會出現這麽多狀況。”淺羽溫人給太宰治夾了一筷子蟹肉,聲音溫和, 看上去對這個調侃接受良好,“但如果是知名法醫的話, 應該確實不缺工作。”

“太不缺了。”太宰治咽下口中的蟹肉,“先是早餐店有人被下毒身亡,接著溫人你遇到小偷, 還順便處理了一個為情所傷打算殺了女友再自殺的家夥, 說不定還制止了一場踩踏事故,這才剛剛是一個上午而已!”

太宰治眼睛亮亮的,“溫人, 我後悔了,我應該早回來,這樣的話, 不只是可以和溫人在一起, 還能遇到各種各樣的兇殺案!”

“只要我一不小心說不定就能誤入兇殺現場, 這樣的話, 我被誤殺身亡的可能性就會無限增大!”

“我期待的死亡馬上就要來了!”

“是的。”淺羽溫人放下筷子,早飯吃的太晚, 午飯也吃不進多少東西去, 點了幾個菜只有太宰治在挑蟹肉吃,但看上去除了蟹他也不對其他菜色感興趣,“為了你能夠早日死亡,你別繼續出去亂跑了。”

太宰治看著淺羽溫人, 片刻後他癟癟嘴,“切,溫人才不想讓我死,只是不想讓我離開這裏去別的地方而已。”

“都說了短時間內我不會再離開了。”太宰治笑著掰開蟹腿,拽出裏面白白的蟹肉,“無趣的生活依舊無趣,但是在溫人的啟發下,我找到了讓無趣的生活變得有趣的方式。”

在他的啟發下?

淺羽溫人頓了頓,他開始思考自己在什麽方面給了太宰治啟發。

“盡心盡力的工作,等到做到最高層,獲得了所有信任的瞬間叛逃,在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目光裏離開,這確實很有趣。”

不,這不是有趣,只是單純性格惡劣而已。

但是想想這件事確實是自己幹過的,於是淺羽溫人沒有反駁。

“但是果然很麻煩。”太宰治看了一眼窗外,他們坐在餐廳的二樓,二樓裝飾著一層漂亮的玻璃墻壁,他們能夠透過玻璃看到外面的景色,太宰治看著人來人往的人,鳶色的眸子裏沒有什麽情緒,“那些人估計要找過來。”

淺羽溫人隨著他看向外面,“你不是很喜歡和人爭鬥嗎?”

“是啊。”太宰治鳶色的眸子裏閃過一絲疲倦,但閃過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什麽時候才能真正的消失掉……”

“對偵探社的大家來說,你已經消失掉了。”

“但對我來說,我還存在在這裏。”太宰治趴在桌子上,聲音聽上去有些微小,“溫人啊,你說一個人不被期待活著的話,他還有活下去的意義嗎?一個人存在在惡意的世界裏,到底有什麽好堅持的。”

淺羽溫人看著他,“你想讓我說什麽?”

“不是我想讓你說什麽,只是我想聽聽溫人的意見而已,聽聽你這個最不像人類的人類的想法。”

淺羽溫人平靜的坐在原地,“但是你很清楚我是怎麽想的,在我看來,每個人都有存在的道理,也都有存在的價值,命運賦予一個人苦難,那就是說他本就應該經歷這些苦難,這不是公不公平,而是必須有這樣的存在。”

“唉,每次聽你說這樣的話我都忍不住嘆息。”太宰治嘆了口氣,“所以說啊,溫人你是從路人、從一個完全的旁觀者角度來說著這件事,如果你從本人角度想的話,就知道根本不會是這樣。”

“苦難對一個人來說,實在是太艱難了。”

淺羽溫人歪歪頭,“去爭鬥,去改變就好了。”

“唉?”

“我從來都不相信命運,這件事我和太宰說過吧,既然不滿意現在的路程,那就去爭鬥改變吧,就算是半路上失敗了,那也很美麗,只要為了改變勇敢過,即使失敗也不會覺得後悔。”淺羽溫人看著太宰治,“太宰不就是這樣做的嗎?”

“因為討厭苦難,所以去找其他的可以存活下來的方法,所以我才會更喜歡太宰。”

太宰治盯著淺羽溫人,片刻後他笑了一下,“那麽溫人有沒有改變呢?啊,不對,溫人根本不會不滿意現在的狀況,所以溫人不需要改變。”

“不對,我其實有在改變。”

淺羽溫人搖搖頭,“大概是因為改變的太過細微,所以太宰沒有發現。”

“是嗎?”太宰治笑著說:“我還記得在我們18歲的那一年,我問過你關於戰爭的態度,你說:「我只是一個醫生而已,這種偉大的事情還是交給別人吧」,果然,溫人也確實改變了。”

喝了一口冰水,淺羽溫人看著他,碧色的眸子裏一片平靜溫和。

在太宰治的印象中,淺羽溫人一直都是這個樣子,不管是作為醫者聖心還是犯罪偵探,甚至是現在的入殮師,除了職業和技能上的不同外,淺羽溫人表現出的自己幾乎沒有任何差錯。

平靜溫和,話語不多,給人一種很親和的感覺。

不管是小孩子還是貓都喜歡圍在他身邊,每個人都會覺得淺羽溫人是個好人,是個可以拜托重要事情的人。

實在是太神奇了不是嗎?

“實際上,我很希望能夠看到那些理應不存在的世界,對我來說,這些世界的不合理性正是美麗的所在。”淺羽溫人碧色的眸子裏帶著溫和清澈的笑意,“不管是國木田先生理想中的世界,還是說那位警察先生的公平世界,甚至是太宰心中充斥著意外的趣味的世界。”

“我都很喜歡,也很想要去看一看。”

“正是因為被期待,所以說明這些世界都存在著巨大的吸引力,也正說明了它們的美好。”

所以就是這樣啊。

太宰治默默的嘆了口氣。

淺羽溫人還是那個淺羽溫人,他對於一切理想和不現實的欣賞,甚至帶著鼓勵行為的讚同,對於那些理想化的人是一種讓人欲罷不能的毒素,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需要被讚同,需要被確定。

而淺羽溫人能夠完美的做好這個傾聽讚同者,他便是那些人黑暗中的一縷無法忽視的光芒。

然後,將那些人帶入越來越深的深淵之中。

這正是淺羽溫人的溫柔所在,也是淺羽溫人的可怕所在。

……

時間過的很快,一天的休息日也做不了什麽,淺羽溫人在殯儀館內整理著死者的遺體,因為車禍身亡,這個人的身體有些殘缺,只能用一些特殊材料填補。

淺羽溫人是這個地方這個工種上做的最出色的人,很多不是米花町的富人在家人死亡後也會來拜托淺羽溫人,也是因為如此,淺羽溫人的工資其實很高,反正養一只太宰治完全沒有問題。

將破損的面容修覆,等修覆完畢後他才看了一眼拿到手的照片,準備給死者化妝。

“淺羽君?”就在這時,化妝室的門被推開,相徳海子站在門口看著淺羽溫人,“能出來一下嗎?”

淺羽溫人轉頭看了太宰治一眼,太宰治的視線還在到手的小說上,他連頭都沒有擡起來,只是揮了揮手表示他不介意。

雖然嘴上說著不在意,但是在那些小說到貨後太宰治便開始看了起來,到目前為止他已經看了不下十本,淺羽溫人還看到他把織田作之助的書收拾起來單獨放到了一個地方,他似乎很喜歡這些書。

走出化妝室,淺羽溫人靠在墻上,“什麽事?”

“是這樣的,館長接到了一個比較特殊的工作,是一位犧牲的警官要做禱告,所以希望我們可以上門去做好入殮工作。”相徳海子看著淺羽溫人,聲音裏帶著懇求,“拜托了,淺羽君和我去一趟吧,我們這裏就你最厲害了。”

淺羽溫人想了想,“那傷口在哪裏?”

“這裏。”相徳海子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家屬和上級的意思是,希望可以修覆到看不見這個傷口。”

“好,那我去準備一下,化妝室裏的死者我已經修覆好了,只差化一個妝,你可以讓其他同事來接手。”

“我知道了,我之前已經通知了小林奈。”相徳海子笑得狡黠,“館長能夠招到淺羽君實在是太好了,你不知道啊,在你來之前,我們館裏簡直忙的昏頭暗地,時不時還會有人辭職,各種工種欠缺,直到淺羽君加入,現在的工作才能這麽順利。”

淺羽溫人搖搖頭,“沒有這麽誇張。”

“怎麽沒有了。”相徳海子感嘆著,“入殮師真的很難招聘,尤其是能夠很好的修覆屍體的,只有那些學了專業科目的畢業大學生會來,但是一般都幹不了一個月就走了,能留下一個都是運氣好,不只是我們,大多數殯儀館都是這樣。”

“那我先去換工作服,我們現在出發嗎?”

“沒錯!今天淺羽君也要帶你兄長嗎?我給他申請了一個臨時執照,但是到時候要跟著我們千萬不能亂跑。”相徳海子把口袋裏的臨時執照遞給淺羽溫人,“感覺淺羽君的兄長心理素質也很強啊,完全不害怕屍體,他有來這裏工作的想法嗎?”

淺羽溫人想了一下太宰治目前連身份證明都沒有的狀態,“我會問問他,但估計他不會答應,他的專業領域不在這裏。”

“是嗎?真可惜。”相徳海子拍了拍淺羽溫人的肩膀,“那麽,希望他能夠在自己的專業領域成功!”

回到化妝室,太宰治還在盯著手裏的小說,淺羽溫人走過去把手中的臨時執照放在他展開的書上,太宰治看著那個執照,接著擡起頭來,就這樣對視了三秒鐘,太宰治微微勾起嘴角,鳶色的眸子裏帶著笑意。

“給我的?”

“是的,一會兒我要出外勤,你也要跟著一起去吧?”淺羽溫人打開櫃子,找出自己的工作服。

太宰治笑瞇瞇的盯著他脫下身上的外套,接著將黑色的西裝穿在身上。

淺羽溫人穿慣了白大褂,驟然換上一身黑色讓他整個人都變得有點淩厲,尤其是為了工作方便他還將自己的長發紮了起來,是個人看一眼都要感嘆一句英姿颯爽,只不過那雙碧色眸子裏的溫和讓這份英氣迅速降低。

只要看到了淺羽溫人的眼睛,便沒有人會覺得這個人是壞人。

“好帥氣!”太宰治晃了晃手中的臨時執照,“既然給了我這個,那麽有沒有我的工作服?”

“沒有,不過我有兩套,你要穿嗎?”淺羽溫人還在系衣服扣子。

“給我吧,好歹是去吊唁現場,還是要鄭重一點。”太宰治接過淺羽溫人手中的外套,反正身上的衣服也是淺羽溫人的,隨手把外套扔到椅子上,太宰治久違的換上黑西裝,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太宰治做了個鬼臉。

“完美!”

換好了衣服,淺羽溫人把太宰治扔的亂七八糟的書收拾了一下,接著才開口詢問,“你在這些書裏看到了什麽?”

“什麽?我只看到了不同。”太宰治笑了一下,“背景、記憶以及經歷能夠塑造出完全不同的兩個人,所以,在我們世界的大家寫不出這樣的小說來,這個世界的文豪們也不會做出我們那樣的選擇。”

“織田作也不會描寫大阪的平民生活,他甚至幾乎沒有去過大阪。”

“這是完全不同的時代,也是完全不同的人。”

說著太宰治將自己看到一半的小說合起來,“不過我已經把內容全部記下來了!”

驟然聽上去是個非常誇大的句子,但是淺羽溫人知道太宰治沒有說謊,他說記下來了就是記下來了,太宰治這個人擁有這個世界上大多數人無法企及的智慧,他能夠很輕易看到一些細節,也能做到過目不忘。

所以對他來說,他甚至可以在回去的時候當著中原中也的面把那首《汙濁了的憂傷之中》念出來,想想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的惡劣關系,這件事他一定做得出來。

就是不知道中原中也到時候的反應如何了。

走出殯儀館,相徳海子已經把車開過來等著了,因為不是搬運屍體所以相徳海子換了一輛車,系上安全帶,太宰治便繼續看自己之前沒看完的書,相徳海子回頭看著太宰治,片刻後他轉過頭來。

“太宰君很喜歡文學嗎?”

“一般。”太宰治翻了一頁書,“只不過沒事幹,所以看看書而已。”

相徳海子點點頭,“話說淺羽君還記得之前你修覆的那個17歲的女孩嗎?跳樓自殺的那個。”

“大久保愛?”

“對,是她。”相徳海子一邊開車一邊感嘆著,“在火化的時候,他的家屬突然叫停了火化,說是懷疑女孩不是跳樓自殺而是被人害死了。”

太宰治擡起頭來,他放下書,“被人害死了?不是說這個女孩子有抑郁癥所以想不開跳樓了嗎?”

“具體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說女孩在之前吃掉了藥,已經控制住了抑郁情緒,卻突然跳樓了,中途家屬在痛苦裏清醒後就反應過來了,連忙叫停了火化跑去報案了,但是火化已經進行了,遺體被燒掉了大半,而且都過去了這麽多天,估計不好查。”

太宰治想了想,“所以說現在沒有可以用作解剖化驗的遺體,只是家屬認為她死的不明不白?”

“這不是重點,我在殯儀館做了這麽久的入殮師,偶爾也會給警方幫忙,我聽說啊,現在是找不到動機,他們已經確定這個女孩是被人害死了,但是不知道別人為什麽要殺死她,後來聽說這個女孩雖然抑郁癥但是專業能力很強,所以他們懷疑,可能是滅口。”

“專業能力很強?”太宰治微微瞇起眼睛,“什麽方面的能力?”

“就是信息技術那一類?我不太懂啦,我成績不好,每次考試都掉在及格線上。”相徳海子嘆了口氣,“但不管是什麽原因,這個女孩死的好可惜。”

淺羽溫人回頭看了一眼太宰治,他似乎在思考著什麽,鳶色的眸子裏帶上了一點疑惑。

“屍體最後還是火化了?”

“是啊,已經實在是無法化驗了。”相徳海子將車拐進一條小巷子,“我們到了,淺羽君記得帶好你的工具,我先去和他們溝通說明一下。”

說著相徳海子便下車跑掉了,他是殯儀館的老員工,也是資歷最高的,很多事情的出面溝通都是他在做,所以即使他化妝手段慘不忍睹,依舊是殯儀館最受尊重的人,在很多情況下,難得不是技術,而是和家屬的溝通。

尤其在入殮師這個職業集體被不理解的情況下。

“這樣說,最後接觸到大久保愛的屍體的人,就是溫人了。”太宰治站在淺羽溫人身邊,“你給她做處理的時候有沒有察覺到不對的地方?”

“你也看過她的屍體,她是跳下來後面部落地,整個面部都摔爛了。”淺羽溫人從後備箱裏拿出自己的裝備,“不過你說不對勁的地方的話,手臂上的傷口很新鮮哦。”

“新鮮?”太宰治挑挑眉。

相徳海子在門口朝著兩個人招手,淺羽溫人和太宰治對視一眼,他們默契的收起了剛才的話題,接著並肩走向相徳海子那裏。

穿著黑色衣裝的老婦人站在相徳海子身邊,看到淺羽溫人後朝他鞠了一躬。

“這位就是淺羽先生了吧,我們之前就打聽過您的技術很好,這次是我兒追悼的日子,他生前最喜歡整潔靚麗,所以我希望他死後也能體面的離開。”老婦人雙目中帶著淚水,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痛差點擊垮了她,“拜托了。”

“是,我會盡我所能。”淺羽溫人扶起她來。

“一定沒問題的,淺羽君一直都是我們那裏最厲害的入殮師。”相徳海子安撫著哭泣的老人,他聲音溫和,在此刻帶著柔和的氣質,“我相信,等我們再次看到他,一定可以看到他最好的時刻。”

相徳海子將老婦人帶回去,在相徳海子的安慰下,老婦人明顯心安了不少。

“是個人才。”太宰治站在淺羽溫人旁邊,“溫人你應該和你這個同事學學,要是讓你來的話,估計你能把躺在棺材裏的人都給氣活了。”

“我還沒有這種起死回生的能力。”淺羽溫人聲音淡淡的,“要是我能把死人氣活的話,就不會來做入殮師了。”

太宰治笑了起來,“明明你有這個能力,只是你每次都不喜歡做同樣的事情而已。”

跟著手下的人走去帶著遺體的地方,這時,在道路的末尾,安室透和一個同事走過來,這次死去的警察是這一次和黑衣組織在一線戰鬥時犧牲的,於情於理他都應該來看一看,這時他微微瞇起眼睛。

“那是誰?”安室透指著前面走著的兩個非常眼熟的人。

身邊的同事仔細看了看,接著才開口,“是入殮師。”

“入殮師?”安室透楞了一下,接著他微微皺眉,在他們離開之前,安室透拉住了太宰治的衣服。

“唉?什麽?”太宰治轉過頭來,他奇怪的看著身後的人,“你幹什麽?我要去工作了。”

“先生您不記得我了嗎?上次在商城,是您告訴了我可能會出現事故,真是太感謝您了。”安室透聲音誠懇,“事情結束後我沒有找到您當面感謝,沒想到在這裏碰到了,我可以和先生你聊聊嗎?絕對不會耽誤您的時間!”

淺羽溫人看著他們,片刻後他轉身離開,“我先去工作,太宰一會兒來找我。”

“好吧。”太宰治意興闌珊的點點頭,“那麽,你找我幹什麽?這位警官。”

另一邊,淺羽溫人進入了屍體存放的地方,臺子上的人很年輕,經過低溫保存,他的睫毛和頭發上都是白色的冰渣,唇色蒼白,膚色灰白,看上去確實不是很好看,淺羽溫人戴上手套看了看他太陽穴的傷,接著點點頭,“可以修覆。”

“太好了!”來人重重的呼了口氣,“那麽我去找人把他帶到適合化妝修覆的房間裏,淺羽先生您等我一下。”

“好。”

那人跑了出去,淺羽溫人打開自己的工具箱,還沒等他把東西拿出來,哢嚓一聲。

淺羽溫人頓了一下,他看向房門,冰庫的門已經被關上了,他走過去試著推開,卻發現門被鎖了。

“唔?”淺羽溫人歪歪頭,片刻後他小聲開口,“好冷。”

“要感謝剛才的警官,如果是太宰的話,他一定會受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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