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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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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色起意就見色起意, 非要打著“真愛”的幌子, 這個鍋真愛並不想背好吧?

沈羨魚在心裏翻了個白眼。

還有白面書生, 看著文文弱弱的,做的事也真夠惡心人的, 一再揣著明白裝糊塗。

正常人看到自家寵物叼了一堆金銀珠寶回來, 第一反應不應該尋找失主?

他倒好, 心安理得拿著那些金銀珠寶出去買買買, 壓根不在乎這些錢是怎麽來的。

出了事不想著解決,就知道對著妻子哭。

自己沒本事, 不知道奮發向上也就罷了, 還整天傷春悲秋, 覺得妻子娘家人看不上自己。

要是他爭點氣,好歹考上個舉人, 誰還會嘲笑他吃軟飯?

沈羨魚也是呵呵了。

早年他跟姐姐一無所有, 在社會上摸爬打滾的時候, 日子過得比白面書生苦多了。

白面書生好歹還有父母照應著,還有鄉裏人的照顧。

他跟姐姐才是真的無依無靠。

但是他們憑借自己的努力,咬著牙幹活兒,最後還是出人頭地了。

要是讓他們像白面書生這樣,八百年前屍體就臭在那個不知名的小巷子了。

沈羨魚斂去眼中的不屑和嘲諷。

更別提白狐一再欺負原主, 白面書生不當家, 不知柴米油鹽貴也就罷了, 反而護著那畜生, 一再訓斥妻子, 說妻子心胸狹隘,對著一個小動物都這麽大火氣。

也不想想那些銀錢怎麽來的!

有半枚銅板是他賺的嗎?

簡直站著說話不腰疼。

後來原身被凍死,在靈堂就跟白狐癡纏,原身真是白瞎了眼,為了一個甘蔗男落得如此地步。

在原劇情中,白狐叼著錢袋往外跑,被原主撞見了,追了上去。

白狐速度很快,嗖一下就沒影了。

但是每每在原主快要放棄的時候,就會突然停下來,叼著錢袋,耀武揚威看著原主。

原主只能繼續追,然後一不小心崴到腳,腦袋磕到了石頭,昏了過去。

最終硬生生被凍死。

白狐雖然沒有直接殺死原主,但是原主的死卻是它設計的。

若不是它叼著家裏的錢袋子跑路,原主會追到荒無人煙的雪地?

原主暈過去的時候還有救,它倒好,直接跑回去了,壓根沒有想過將原主帶回村子診治,又或者喊人過來救原主。

而是眼睜睜看著原主血液凝固,呼吸微弱。

白狐所作所為,無異於謀殺!

沒關系,時間有的是,沈羨魚可以跟他們一一清算。

天冷了,他正好缺一雙手套,狐皮的,白色的那種。

沈羨魚覺得白面書生捧在手心裏的那只狐貍就不錯。

白面書生被沈羨魚噎了一下,訥訥不能言。

沈羨魚做了一個深呼吸,看著周圍的鄉裏鄉親,瞬間戲精上身,他對白面書生慘淡一笑,這面容再搭配上瘦削的臉龐和腦袋上染血的繃帶,看著格外可憐。

“相公,家裏的銀錢全被白狐叼走了,我沒追回來,這可怎麽辦啊?”

沈羨魚倒要看看,這書生要將白狐護到什麽時候。

聞言,書生身體一僵,眼神飄忽,不敢直視沈羨魚,聲音也低了幾度,“娘子,錢沒了我們還能再掙,現在你的身子是最重要的,你先進來,這些事日後再說,好不好?”

說著,書生就要扶沈羨魚進去。

“不行,相公,今天必須把話說清楚了。”沈羨魚搖了搖頭,他看向村長,手在自己腰上用力掐了一下,擠出幾滴眼淚,十分悲痛,“村長,您也知道,自打這白狐進了我家,隔三差五的鬧騰,不是咬壞了衣裳就是糟蹋了糧食,頑劣不堪。還整日纏著夫君,讓夫君無心念書。今日更是過分,竟然將家裏的全部積蓄叼出去,不知道扔到哪裏去了。為了追它,我還險些喪命。這日子我過夠了,實在不想為了這個畜生操心了。相公本該一心讀書,考取功名,方能光宗耀祖,如今日日夜夜跟一個畜生一塊玩鬧荒廢學業,長此以往還求什麽功名?”

人都是同情弱者的,沈羨魚此刻,真的是可憐到了極點,其他村民聽著沈羨魚柔弱哀婉的言語,紛紛嘆氣。

“是啊,那只狐貍太能鬧騰,前些日子就把我家辛辛苦苦養大的老母雞給叼了,我可是留著下蛋好賣錢養家糊口的!”

“這玨哥兒也是,一個畜生,真要養著不用籠子關起來,偏偏整日抱著!”

“對呀,不過是一個畜生,寵得越發無法無天!”

……

一時間,眾說紛紜。

聽著眾人一口一個“畜生”,書生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沈羨魚心裏有了一種出了一口惡氣的感覺,他張了張嘴,正要說什麽,突然眼前一黑,身體一軟,暈了過去。

這個身體積勞過度,又在雪地裏凍了許久,早就是強弩之末。

暈過去前一秒,沈羨魚似乎看到了顧臨淵擔憂而又急切的眼神。

再次醒來,沈羨魚躺在床上,喉嚨幹澀,一吸氣,火燒一般,難受得厲害,他全身滾燙,不住冒汗。

歪了歪頭,朝著外面看去,只見白狐懨懨的趴在書生的懷中,不住垂淚,書生正對白狐柔聲細語百般安撫。

這神情從未對原主有過一絲一毫。

沈羨魚冷嗤一聲,閉上眼,不去看他們溫情的互動。

接下來一段時間,一旦書生想過來看他的情況,白狐就發出嬰孩啼哭般的悲鳴,仿佛書生拋棄了它。

這時候,書生就會一臉心疼的抱緊白狐,親親抱抱舉高高,哄得白狐咯咯直笑才停下來。

要是原主見到了這幅畫面,只會更加心寒吧。

沈羨魚咬牙切齒,恨不得垂死病中驚坐起,舉起一旁的椅子砸到這對狗男女頭上!

時近中午,書生拿了一些銀錢,帶著白狐出去下館子,看都沒看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自己。

沈羨魚攥緊拳頭,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將家裏剩餘的值錢東西全都搜羅起來背到身上,扶著墻一步一步的往外走。

門一開,一陣冷風撲面而來,差點將他吹倒。

沈羨魚挎著一張臉,憑他餓了許久又虛弱非常的身子,要想會原身娘家,無異於癡人說夢。

但是繼續留在這裏,肯定會被用心險惡的白狐害死,他任務還沒完成呢!

沈羨魚一邊給自己加油打氣,一邊奮力往外走。

好幾次,都感覺自己下一秒就要被風吹跑了,最終還是堅挺地挨到門邊。

輕輕一推,卻發現風雪中站著一個穿著道袍,身材高大的男人。聽到聲音,男人轉過頭來,看到沈羨魚,錯愕一秒,連忙過來攙扶,他下意識站在風口,幫沈羨魚擋住凜冽的寒風,“你怎麽出來了?”

“阿……這位……道長,咳咳。”沈羨魚差點又喊漏嘴,生硬地說道。

他剛開口,一陣風從斜刺裏沖進嘴裏,他猝不及防,被嗆到了,咳得撕心裂肺的。

“你沒事吧?”顧臨淵唬了一跳,關切問道。

沈羨魚堅強的抹了一把臉,“道長可否幫個忙,送我回娘家?我現在這身子,能走到村口都是難事…….”

“你家在哪兒?”不等沈羨魚說完,顧臨淵便開口道。

“在鄰村,北邊種著兩棵棗樹的就是我家。”沈羨魚喘了兩口氣,外面太冷了,他穿得又單薄,還生著病。

身體忽冷忽熱的,在他快撐不住的時候,顧臨淵伸手,握住沈羨魚的胳膊,防止他摔下去,眼中滿是擔憂。

沈羨魚感受到胳膊上那力度,忍不住往顧臨淵身上倒去。

“我這就送你回家,冒犯了。”顧臨淵點了一下頭,抱著沈羨魚往鄰村走去。

風雪太大了,擔心沈羨魚吃不消,顧臨淵從包袱裏面拿了一件道袍,罩在沈羨魚臉上。

沈羨魚眼前一片漆黑,但是並不害怕,顧臨淵一步一步,走得十分穩當,不知不覺,他竟然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男人停了下來,他單手穩穩地抱著沈羨魚,敲了敲門。

沒一會兒,裏面走出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

他打開門,看到外面的道士,楞了一下,“請問……道長有事嗎?”

這時候,屋內傳來女人溫柔的聲音,“俊哥哥,是誰來了?”

“一位道長。”青年揚聲喊道,“婉兒,你去廚房拿碗水來,再弄點吃的。”

這是當道長上門化緣來的。

他看了一眼顧臨淵懷裏抱著的人,有些疑惑,猜測著大約是這位道長的師兄弟,或者救來的人。

後退一步,想將顧臨淵迎進來,“外面風雪大,道長進來說話吧。”

“多謝。”顧臨淵看了青年一眼,見他眼眸清正,不是那種尖酸刻薄的,點了點頭,說道。

他收緊了抱著沈羨魚的手,有些舍不得放下。

要是可以,他完全願意照顧沈羨魚,不讓他再受一點苦難。

那個小白臉壓根配不上這麽好的人!

“這裏可是沈羨魚的娘家?”

“是的,是小魚兒讓你過來的嗎?她怎麽了?”聽到“沈羨魚”三個字,青年楞了一下,“道長是如何得知舍妹名諱的?”

“大哥,是我。”沈羨魚努力的將頭上的道袍掀開一角,露出慘白瘦削的小臉。

說話間,一陣風撲面而來,嗆得她直咳嗽。

看著沈羨魚咳得撕心裂肺的樣子,顧臨淵心也跟著抽疼。

他皺著眉,將道袍給他捂上,然後抱著沈羨魚,大步流星進了屋子,問道,“她的房間在哪裏?”

“左邊這間就是舍妹的房間。”青年連忙說道,這時候,青年的妻子過來了,手裏端著一杯熱茶,還有兩個饅頭,卻見門口沒人,小姑子的房門開著,疑惑過去。

“你們怎麽進了小魚兒的房間——小魚兒!”看到靠在床頭,病懨懨的沈羨魚,她唬了一跳,“你這是怎麽了?”

“別提了,晦氣!”沈羨魚擺了擺手,嘆了一口氣,“大哥,我想跟那個陳浩玨那個王八蛋和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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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上午硬生生被疼醒,可能是急性腸胃炎,吃止疼藥,緩了好一會兒才不疼了,還是沒力氣。

崽崽們,要早睡早起,飲食規律,不然像夏夏這樣,可慘了,嗚嗚嗚嗚,周一去醫院看看,不喜歡被針戳,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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