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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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您怎麽起來了？”小丫鬟被沈羨魚踩醒了，她揉了揉眼睛，溫聲問道。
“我餓了，有吃的嗎？”沈羨魚按住咕咕作響的肚子，有些不好意思。
“夫人等一下，奴婢這就給您拿吃的過來。”小丫鬟應了一聲，穿好外衣出去，沒一會兒，拿了兩個賣相很差的饅頭進來，她垂著眼睛，愧疚得不行，“對不起，夫人，我只找到這個。”
“沒事。”沈羨魚嘆了一口氣，就著冷水吃了冷饅頭，肚子裏有了一點東西，到底沒有那麽難受。
成年後，他跟姐姐在社會上摸爬打滾許久，好不容易站穩腳跟，過上安穩的日子。
現在卻是重新回憶一番當初的苦楚，真是……
吃完飯，他回憶了一下劇情，這是原主嫁過來的第三年。
夫家的人以為原主跟三皇子暗通款曲，不是處子之身，特別嫌棄，一直沒有圓房。
原身的相公是家裏三子，上面有兩個哥哥，下面有一個妹妹，都不是好相處的。
大嫂子精明算計，二嫂子面甜心苦，小姑子嬌蠻任性，成婚未滿三月，婆婆還做主，將侄女兒擡進來做小妾，實際上相當於三房正妻，操持著三房的事務。
再加上丞相夫人一直擔心東窗事發，早在丞相府就偷偷給他下藥，身子根基已經毀了，嫁過來的時候，又暗示原身在丞相府不受寵，礙了貴人的眼，他們可不得任意磨嗟？
吃不飽，穿不暖，這是常態。
生病了也不給請大夫，巴不得原身早點死，他們好將那點嫁妝順理成章占為己有。
一家子都不是好東西。
沈羨魚冷笑一聲，看著瘦的皮包骨頭的胳膊，磨了磨牙。
這時候，他聽到一陣咕咕聲，楞了一下，朝著小丫鬟看去，只見小丫鬟捂著肚子，屋裏沒點燈，看不清臉，估計特別羞窘。
“對不起，夫人，奴婢失態了。”小丫鬟連忙下跪請罪。
“沒事，你起來吧。”沈羨魚有些懊惱，這個小丫鬟是他的陪房，對他忠心耿耿，其他人見他大勢已去，全都另投他人，只有這個小姑娘還傻乎乎跟在她後面端茶倒水，任勞任怨。
早知道小丫鬟沒吃東西，他再餓也會給小姑娘一個饅頭。
沈羨魚抿了抿唇，穿好衣服往外走，想去大廚房偷點吃的。
剛出去，被冷風一吹，瞬間清醒了。
廚房裏的東西都有定例，肯定有人看守，要是貿然過去，那些人把他當賊打死，得不償失。
他可不想出師未捷身先死。
沈羨魚有些頭疼，看著畏畏縮縮跟在自己身後的小丫鬟，眼中滿是憐惜。
在他們那個時代，十幾歲的小女孩兒還在初中上學，現在，卻是七八歲就開始幹活兒，怪可憐的。
他皺了皺眉，突然想到自己院子外面有一個小池塘，裏面養著不少錦鯉，專門有人侍弄著，夥食好，一條條膘肥體壯的，正適合吃！
沈羨魚立刻笑開了，“鶯兒，院子裏有網兜嗎？若是沒有，木盆什麽也行。”
“夫人，您要這個做什麽？”小丫鬟有些疑惑。
“你拿來就行，不用問那麽多。”沈羨魚擺了擺手。
小丫鬟只得順著他，拿了一個木盆過來。
這個木盆看著有些年頭了，邊緣都有些爛，原主平時洗臉擦身什麽，都用的這個木盆。
沈羨魚嘆了一口氣，這都什麽事兒。
他接過木盆，帶著小丫鬟往外走。
“夫人，我們這是去哪兒？”小丫鬟有些疑惑。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沈羨魚眨了眨眼，賣了個關子。
一輪圓月高懸蒼穹，散發出清冷的光輝，不用點燈，也能看清四下景致。
沒多久，他們走到池塘邊，小丫鬟正疑惑呢，下一秒，差點被沈羨魚嚇死！
“夫人！”她眼疾手快，拉住往池塘裏撲的沈羨魚，臉色大變，“夫人，您不能想不開啊！”
“我沒想不開。”沈羨魚哭笑不得，險險抓住木盆，才沒落到水裏。
“那您怎麽往池塘裏跳？”小丫鬟委委屈屈，眼中滿是淚水，“前些日子您被陳小姐推到池塘裏，好不容易求回來一條命，不能再作踐啊！”
“我真沒輕生的念頭，這不是太餓了，想抓兩條魚上來填飽肚子？”沈羨魚解釋道，眉宇間俱是無奈。
“這樣啊。”小丫鬟松了一口氣，又有些為難，“可是這些魚是府上養的，要是被人發現……”
“沒事，你不說我不說，又有誰知道？”沈羨魚擡手，揉了揉小丫鬟的小腦袋，“誰吃飽了撐著沒事做，專門數池塘裏有幾條魚？”
“這倒也是。”小丫鬟點點頭，還有些猶豫，“但是這些魚是觀賞用的，能吃嗎？”
“只要是魚，有什麽不能吃的？”沈羨魚不以為意，“不過是好看一點罷了。”
他是個粗人，欣賞不來什麽錦鯉古董，再珍貴的錦鯉，在他眼裏，不過一條魚罷了。
“夫人說的有道理。”小丫鬟將信將疑。
晚上，小池塘裏的魚都在睡覺，一群一群擠在一起，或慢悠悠地游著，或停在一處不動，一點警惕心都沒有。
沈羨魚重新蹲下來，將木盆放到池塘裏，慢慢靠近一群魚。
然後，猛地一擡手，木盆裏竟兜住了五六條大錦鯉！
這些錦鯉受到驚嚇，紛紛撲騰開來，有一條還蹦出去，落到岸上，魚尾拍擊著地面，啪啪作響。
沈羨魚將木盆挪到遠處，防止裏面的魚跳回小池塘。
一扭頭，看著小丫鬟手忙腳亂抓錦鯉，忍俊不禁。
他從地上抄起一塊大點的石頭，往錦鯉那裏趕去，蹲下身，用力一拍，錦鯉尾巴抽搐了一下，沒動靜了。
小丫鬟看著突然彪悍的沈羨魚，目瞪口呆。
沈羨魚顧不上她，把剩下幾條錦鯉如法炮制，又讓小丫鬟拿了刀，將魚肚子裏面的內臟全都弄出來，魚鱗刮了，又用池子裏的水洗了洗，處理得幹幹凈凈。
擔心其他人發現，他就地挖了一個坑，將亂七八糟的東西扔進去，再埋上，最後用腳踩平了，將石頭蓋在上面，這才端著裝錦鯉的木盆，回到小院。
小丫鬟看得一楞一楞的，不知道說什麽好。
作者有話要說：
再貴的錦鯉，在我眼裏，不過是一條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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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餓了，有吃的嗎？”沈羨魚按住咕咕作響的肚子，有些不好意思。
“夫人等一下，奴婢這就給您拿吃的過來。”小丫鬟應了一聲，穿好外衣出去，沒一會兒，拿了兩個賣相很差的饅頭進來，她垂著眼睛，愧疚得不行，“對不起，夫人，我只找到這個。”
“沒事。”沈羨魚嘆了一口氣，就著冷水吃了冷饅頭，肚子裏有了一點東西，到底沒有那麽難受。
成年後，他跟姐姐在社會上摸爬打滾許久，好不容易站穩腳跟，過上安穩的日子。
現在卻是重新回憶一番當初的苦楚，真是……
吃完飯，他回憶了一下劇情，這是原主嫁過來的第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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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身的相公是家裏三子，上面有兩個哥哥，下面有一個妹妹，都不是好相處的。
大嫂子精明算計，二嫂子面甜心苦，小姑子嬌蠻任性，成婚未滿三月，婆婆還做主，將侄女兒擡進來做小妾，實際上相當於三房正妻，操持著三房的事務。
再加上丞相夫人一直擔心東窗事發，早在丞相府就偷偷給他下藥，身子根基已經毀了，嫁過來的時候，又暗示原身在丞相府不受寵，礙了貴人的眼，他們可不得任意磨嗟？
吃不飽，穿不暖，這是常態。
生病了也不給請大夫，巴不得原身早點死，他們好將那點嫁妝順理成章占為己有。
一家子都不是好東西。
沈羨魚冷笑一聲，看著瘦的皮包骨頭的胳膊，磨了磨牙。
這時候，他聽到一陣咕咕聲，楞了一下，朝著小丫鬟看去，只見小丫鬟捂著肚子，屋裏沒點燈，看不清臉，估計特別羞窘。
“對不起，夫人，奴婢失態了。”小丫鬟連忙下跪請罪。
“沒事，你起來吧。”沈羨魚有些懊惱，這個小丫鬟是他的陪房，對他忠心耿耿，其他人見他大勢已去，全都另投他人，只有這個小姑娘還傻乎乎跟在她後面端茶倒水，任勞任怨。
早知道小丫鬟沒吃東西，他再餓也會給小姑娘一個饅頭。
沈羨魚抿了抿唇，穿好衣服往外走，想去大廚房偷點吃的。
剛出去，被冷風一吹，瞬間清醒了。
廚房裏的東西都有定例，肯定有人看守，要是貿然過去，那些人把他當賊打死，得不償失。
他可不想出師未捷身先死。
沈羨魚有些頭疼，看著畏畏縮縮跟在自己身後的小丫鬟，眼中滿是憐惜。
在他們那個時代，十幾歲的小女孩兒還在初中上學，現在，卻是七八歲就開始幹活兒，怪可憐的。
他皺了皺眉，突然想到自己院子外面有一個小池塘，裏面養著不少錦鯉，專門有人侍弄著，夥食好，一條條膘肥體壯的，正適合吃！
沈羨魚立刻笑開了，“鶯兒，院子裏有網兜嗎？若是沒有，木盆什麽也行。”
“夫人，您要這個做什麽？”小丫鬟有些疑惑。
“你拿來就行，不用問那麽多。”沈羨魚擺了擺手。
小丫鬟只得順著他，拿了一個木盆過來。
這個木盆看著有些年頭了，邊緣都有些爛，原主平時洗臉擦身什麽，都用的這個木盆。
沈羨魚嘆了一口氣，這都什麽事兒。
他接過木盆，帶著小丫鬟往外走。
“夫人，我們這是去哪兒？”小丫鬟有些疑惑。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沈羨魚眨了眨眼，賣了個關子。
一輪圓月高懸蒼穹，散發出清冷的光輝，不用點燈，也能看清四下景致。
沒多久，他們走到池塘邊，小丫鬟正疑惑呢，下一秒，差點被沈羨魚嚇死！
“夫人！”她眼疾手快，拉住往池塘裏撲的沈羨魚，臉色大變，“夫人，您不能想不開啊！”
“我沒想不開。”沈羨魚哭笑不得，險險抓住木盆，才沒落到水裏。
“那您怎麽往池塘裏跳？”小丫鬟委委屈屈，眼中滿是淚水，“前些日子您被陳小姐推到池塘裏，好不容易求回來一條命，不能再作踐啊！”
“我真沒輕生的念頭，這不是太餓了，想抓兩條魚上來填飽肚子？”沈羨魚解釋道，眉宇間俱是無奈。
“這樣啊。”小丫鬟松了一口氣，又有些為難，“可是這些魚是府上養的，要是被人發現……”
“沒事，你不說我不說，又有誰知道？”沈羨魚擡手，揉了揉小丫鬟的小腦袋，“誰吃飽了撐著沒事做，專門數池塘裏有幾條魚？”
“這倒也是。”小丫鬟點點頭，還有些猶豫，“但是這些魚是觀賞用的，能吃嗎？”
“只要是魚，有什麽不能吃的？”沈羨魚不以為意，“不過是好看一點罷了。”
他是個粗人，欣賞不來什麽錦鯉古董，再珍貴的錦鯉，在他眼裏，不過一條魚罷了。
“夫人說的有道理。”小丫鬟將信將疑。
晚上，小池塘裏的魚都在睡覺，一群一群擠在一起，或慢悠悠地游著，或停在一處不動，一點警惕心都沒有。
沈羨魚重新蹲下來，將木盆放到池塘裏，慢慢靠近一群魚。
然後，猛地一擡手，木盆裏竟兜住了五六條大錦鯉！
這些錦鯉受到驚嚇，紛紛撲騰開來，有一條還蹦出去，落到岸上，魚尾拍擊著地面，啪啪作響。
沈羨魚將木盆挪到遠處，防止裏面的魚跳回小池塘。
一扭頭，看著小丫鬟手忙腳亂抓錦鯉，忍俊不禁。
他從地上抄起一塊大點的石頭，往錦鯉那裏趕去，蹲下身，用力一拍，錦鯉尾巴抽搐了一下，沒動靜了。
小丫鬟看著突然彪悍的沈羨魚，目瞪口呆。
沈羨魚顧不上她，把剩下幾條錦鯉如法炮制，又讓小丫鬟拿了刀，將魚肚子裏面的內臟全都弄出來，魚鱗刮了，又用池子裏的水洗了洗，處理得幹幹凈凈。
擔心其他人發現，他就地挖了一個坑，將亂七八糟的東西扔進去，再埋上，最後用腳踩平了，將石頭蓋在上面，這才端著裝錦鯉的木盆，回到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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