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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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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撒在房間的每一個角落,沈鈺在一片溫暖中醒來。

一夜無夢,他坐起來,感覺唇上有點麻麻的,他擡手食指點了點自己的唇,跟個傻子似的笑了,他拿手機看時間,發現有一條未讀短信,這年頭都發微信了,少有人發短信,他點開短信一看,是郗飛揚發過來的,沈鈺一個字一個字的讀著:“沈鈺,我擅作主張親了你,我會對你負責的。”

沈鈺笑的眼睛都沒有了,正想著怎麽回他,門被推開一點,於潺探頭進來,一看他醒著,跟後面的人道:“沈哥醒了。”

他走進來,郗飛揚和小七跟在他身後。

沈鈺飛快的瞄了一眼郗飛揚,見郗飛揚帶點笑意,眼神躲了一下,耳朵紅紅的。

“沈哥,昨晚上睡的好嗎?”於潺問,將手上的粥放在床頭櫃上,打開蓋,遞他手裏。

“還別說,你們昨天搞的那個湯效果還真好,我昨天晚上睡的特別好。”

沈鈺喝了一口於潺拿上來的粥,樂滋滋的道。

郗飛揚站在窗前看著他們說話,聽到沈鈺這麽說笑了笑,拿小七遞過來的粥也喝了一口,小七給他加鹹菜,他嘗了一口,點點頭,鹹菜的味道還挺好,側身過去給沈鈺也夾了一筷子鹹菜:“你嘗嘗這個,還不錯。”

沈鈺抿著嘴看著他笑了一下,嘗了一口,眼睛都亮了,點點頭:“好吃。”

於潺道:“早知道我給你拿一碟的,我看小七拿我還沒瞧上呢。”

沈鈺懟他,道:“你能瞧上個啥,一天天的凈看些不著調的。”

於潺說:“別說,今天一早,康總發微博了,王導轉了還評論了,超話粉絲都狂歡了,說沈哥你給力。”

沈鈺正從小七那兒扒拉鹹菜,不甚再意的道:“你替我謝謝他們。”

於潺說:“那是,他們一發我就回了,我可是除了睡覺都住在微博上的人。”

沈鈺就顧吃了,懶得理他。

於潺見沈鈺不說話了,又去跟郗飛揚說:“飛揚,你昨天晚上沒睡好吧,眼睛都是腫的。”

郗飛揚眨了眨眼睛,突然被於潺cue到沒反應過來。

沈鈺笑著接話道:“飛揚自從給我當了男二,都沒有一天睡好過。”

於潺看看沈鈺又看看郗飛揚,後知後覺的發現今天的氣氛有點不對。

郗飛揚反駁道:“哪有,我之前就這樣,沒有通告就訓練,完了晚上還抽空玩下游戲。”

沈鈺揶揄道:“年輕嘛。”

郗飛揚拿走他手上的空碗,說:“我去洗碗。”說完叫上小七出去了。

沈鈺一直盯著他的背影直到消失門口。

於潺擡手在沈鈺眼前揮了揮,沈鈺往後躲了躲,於潺道:“人都走了,還這麽依依不舍的。”

沈鈺白了他一眼,於潺道:“沈哥,我現在突然很擔心你。”

沈鈺心虛了虛,給了他一腳:“滾遠點,你擔心個屁。”說完又道:“叫你辦的事兒你抓緊辦。”

於潺說:“你別急啊,我很快就有眉目了,但是趙誠哥生日你還是自己發一個微博吧。”

沈鈺:“唉喲,今天幾號了,你不說我都忘了,再忙塑料兄弟情還是要鞏固一下的。”

他拿起手機發微博,發完微博,星TV官博發了最新綜藝的宣傳,郗飛揚的照片在最中間,十分醒目。

他突然想起郗飛揚一來就跟他說簽了新綜藝的事情。

看這個微博上發的,三男三女的配置,一看有點粉色泡泡的意思。

他心裏有點不舒服,毛毛的,但一想做藝人嘛不都這樣,自己這兒也還掛著個周洋呢。

於潺見他看著手機目不轉睛的,伸長脖子看了一眼,他就知道沈鈺又在自我糾結中。

於潺嘆了口氣:“沈哥,你對飛揚,不會真認真了吧?”

沈鈺擡頭跟看傻子一樣看著他,臉騰的紅了。

於潺接著道:“沈哥,劇組拍戲無聊,兩個人合得來相互會產生感情很正常,圈裏人很多都這樣,可戲一拍完人就散了,慢慢的感情就淡了,也不會經常見面啊,聯系啊什麽的,要認真的話就太難了,男女之間都逃不過這個定律,更何況你倆都是男的。”

沈鈺臉色很不好看,他抿了抿嘴,沒有說話,不否認於潺說的很對。

於潺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也不是說要管你的私事,我雖然挺喜歡你們倆個在一起的畫風,但那畢竟不太現實,且不說咱公司之間還存在一個競爭關系,你倆差距上還是有點大的,郗飛揚還小,他才剛二十歲,是易沖動的年紀,他又不喜歡男的,可能覺得沈哥你長這麽好,他一時新鮮喜歡了,這新鮮勁兒一過也許就沒感覺了,再說沈哥你脾氣又不好,他能忍你多久,重要的是沈哥你喜歡男人嗎?我覺你也就是覺得他帥一時迷了心竅。”

沈鈺都快被於潺說暈了,他內心是無法接受於潺說的,可事實就是再過幾天他們又要分開了,回影視城後郗飛揚的戲份很少了,很快就殺青了。

沈鈺捧頭搓亂了自己的頭發,他無法跟於潺說他的感受,說他見到郗飛揚第一眼就像見到了一束光,於潺就算相信也不會懂。

於潺又嘆了口氣:“沈哥,我就是不想看到你後來,就像剛才一樣,每天隔著屏幕糾結傷神,當然我說的話也不一定對,你自動過濾掉你不想聽的,我保證不會跟鳳總說半個字的,只是你自己要把握好這個度。”

沈鈺擡眼,一臉焦躁,道:“我跟你說不明白,但我知道我內心真正在想什麽,你別管那麽多,反正以後不管怎麽樣,不會抱著你哭。”

於潺:“……”

沈鈺被於潺一番話說的心口堵的厲害,難受死了,不為別,就是因為那分開二字。

這時外面傳來一聲響,把沈鈺和於潺嚇了一跳,這才發現他們沒關門,於潺忙出去,就看到郗飛揚進了隔壁房間,關上了門。

於潺有些不知所措,回頭看著沈鈺,沈鈺問:“怎麽了?”

於潺苦著臉道:“沈哥,我對不起你,飛揚好像聽到我剛才說的話了。”

沈鈺忙站起來,路過於潺的時候給了他一巴掌,出去走到郗飛揚門口,敲門。

“飛揚,飛揚,開門。”他有點焦急的道。

門從裏面被打開,沈鈺忙擠了進去,關上門,郗飛揚已經坐在床上,他低著頭,雙手交握扣著手指。

沈鈺走過去蹲下,握住他的手,有些無所適從的道:“飛揚,你別聽於潺瞎說,他就是個說話不把門的人。”

郗飛揚擡眼,他眼眶紅紅的,看著沈鈺,一臉失落。

“於潺說的對,沈老師,看不透的人是你。”他說。

沈鈺十分討厭現在這種感覺,每個有愛情戲的劇本裏都有這麽一段,讓人抓心撓肺。

“飛揚,可能真的是我幼稚,但是我現在……我心裏……都是你。”他咬著嘴唇把心裏話說了出來。

郗飛揚沒想到他會這麽說,眼睛都亮了:“如果我說……我一直都很渴望我們能在一起,每天都一起吃飯,或者工作的時候隨時能聊視頻,像情侶那樣好,你會信嗎?”

沈鈺點頭,堅定的道:“你說我就信。”

郗飛揚吸了吸鼻子,懊惱的道:“可是我才二十歲,一輩子有多長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一個只有做到了才敢說的人,剛才聽到於潺的話,我突然想到,我的一時沖動會不會害了你?沈鈺是那麽的耀眼,不能因為我這樣的一個男人而陷入未來不可知的危機之中。”

沈鈺拼命的搖頭,他抓住郗飛揚的肩膀:“飛揚,不是的,如果真說誰害了誰,那一定是我害你,你看我,在娛樂圈這麽多年,該有的榮譽都有了,可是你呢,辛苦那麽多年,才剛有名氣……我覺得我真的很自私,現在就不該來跟你說這些,可能我們冷漠一斷時間,這斷時間發生的事情,我們都忘了,可是我還是過來了,我不想就這樣失去你,飛揚,我不想一年或者兩年後同一個臺上,只是相視一笑,午夜有空回想起來,拍這部戲時和你跨越了朋友的界線。

如果我們的感情能收放自如的話,在我招你的時候你就該拒絕,在我喝多了親你的時你就該給我一耳光,我沈鈺讓你親了給了你的感情,你就好好收著,我們可能沒有辦法像其他情侶一樣,但我會記得你跟我說的你會對我負責的話,飛揚,我……對不起你,但我想任性一回。”

郗飛揚眼睛有點濕濕的,他認真的聽著沈鈺說話,然後伸手將沈鈺攬進懷裏。

“其實那天你來找我拿優盤,優盤我帶了,我是故意說沒帶的,我想知道你家的地址和微信,我想請你吃什麽,可附近只有一家冰淇淋店。

上天眷顧我,讓我又在綜藝節目上遇見你,回去後,我有空就會想你,我甚至想著你做了一些難以啟齒的事,我有空就在補你的采訪你的戲,你說你不喜歡小女生,喜歡照顧你多一點的,你說你沒有初戀,你說你愛吃甜的,你說你怕狗,你說你喜歡山花爛漫的春天……明明我不喜歡男人,可是我喜歡你,無關男女,我覺得現在這樣抱著你,就是上天開了大恩了。”

沈鈺有點感動,他沒想到郗飛揚會說這些,也沒想到原來一開始相遇月老就給他們系了紅繩的。

“我也是啊,我也知道你,我知道你和陸洪旗談過戀愛,和言翊是cp,和華淩打過架,家裏跟秦商是世交,有很多老板想泡你,所以秦商為了不讓你太出頭,壓著沒有讓你火……”

郗飛揚:“……”他很無語:“這都哪兒聽來的八卦啊?”

沈鈺笑了:“就於潺說的,所以你知道了,他就是個八卦的人,他說的話就只能聽聽,然後當屁放了。”

郗飛揚抱緊沈鈺,吸拉著鼻子,甕聲甕氣的道:“沈老師你怎麽這麽好。”

沈鈺輕輕拍打著他的背,柔聲道:“飛揚你也很好,你笑起來特別好看,身材也很好,除了飯做的難吃點兒幾乎沒有缺點。”

他說完又補了一句:“飛揚我是真的很喜歡你,準確的說是被你迷住了。”

郗飛揚的心跳漏了一拍,被他說的臉都紅了,咳了一聲,道:“那我小時候就被你迷住了,你就是我的人生奇遇。”

沈鈺笑道:“那采訪你一下,吻到你人生奇遇的時候是什麽感受呢?”

郗飛揚想了一下,道:“就還行。”

沈鈺一聽這評價立馬炸了,劍眉一豎,要揍他,又怕動靜太大,兩個人一來一往又抱在一起,像兩個互相取暖的小動物,抱著搖啊搖。

因為晚上還要拍戲,不能鬧太久,和郗飛揚徹底交了心,後來回自己房間休息去了。

於潺撐著下巴坐在沈鈺床邊打盹,沈鈺進來,他忙站起來,問道:“沈哥,沒事兒了吧?”

沈鈺瞅了他一眼,道:“沒事了,你回去休息吧。”

於潺要走不走的看著他,道:“沈哥,對不起啊,是我多嘴了。”

沈鈺頭疼扶額:“你該幹嘛幹嘛去,於哥,我叫你於哥了行嗎?”

於潺忙出去了,沈鈺走後,他深刻的反省了一下自已,一般來說,他們當助理的,只管工作,私人的事,輪不到他多嘴,他今天是僭越了,不管沈鈺和郗飛揚怎麽樣,只要給他發工資就成,他也是關心則亂了。

一轉眼,無人村的戲份在一個陽光明媚,萬裏無雲的日子結束了。

劇組的人前前後後的離開,於潺把他的東西和沈鈺的都收拾好放在沈鈺的房間,等沈鈺卸了妝就可以走了。

沈鈺從片場回來的路上,拿著手機東拍一下,西拍一下,離開了也許就沒有機會再來了。

小七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叫住他:“沈哥。”

平時小七不怎麽說話,叫他肯定是郗飛揚找他。

“怎麽了,小七?”

小七小心翼翼的道 :“沈哥,飛揚說讓您等他一會兒,他還有事跟您說。”

沈鈺笑著說好。

這時於潺給他打來電話問他還要多久,沈鈺說讓他等著。

沈鈺掛了電話就站在路旁等著郗飛揚,王學他們導演組過來,王學問他怎麽還不走,他說天氣好想玩一下。

王學說他們要先走了,讓沈鈺註意安全。

天空藍的跟水洗過了一樣,微風吹過,舒服的讓人想睡覺。

沈鈺等了一會兒不見郗飛揚,問小七:“你們家飛揚幹嘛去了?”

小七笑道:“他一會兒就來了。”

片場的人越走越少,沈鈺有點搞不清狀況了。

等到道具組大箱小箱的從他們身邊路過說再見,過了一會郗飛揚才出現在小路上。

沈鈺眼睛亮了亮,郗飛揚換了一件奶白色的襯衣,隨意的紮在深黑色休閑褲裏,頭發很顯然是打理過的,臉上幹凈的就像今天的天空,他笑著朝沈鈺走過來,沈鈺心跳都亂了,他朝沈鈺伸過手,道:“走,帶你去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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