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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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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鈺沒有找於潺算帳,總的來說還是功大於過的,只是小小的言語警告了一下。

接下來的幾天,拍攝很緊,加上環境的因素,弄的整個氣氛都很緊張。

最安逸的時候就是晚上睡覺那一會兒,可是後面每個人收工時間都不一樣,又各回各的房間睡了。

沈鈺發現,徐佳每天都要有意無意的說點恐怖的事情,搞的他心裏毛毛的。

有一天收工的早,回來等拍夜戲,沈鈺無聊就跟著王學去鎮上玩了一趟,買了一些小吃帶回來。

路上說起郗飛揚,王學說:“現在兩個人在一起一比較,還是覺得小郗適合顏柳岸,他的氣質更好一點,也不知道是不是看習慣了,哈哈哈。”

沈鈺有點好奇:“那怎麽又讓徐佳回來了?”

王學說:“你不知道,徐佳背後現在有人了,要捧他,又來說,人情上過不去,只是過一段時間,徐佳萬一火了,到時候和小郗那邊針尖對麥芒,網上又是一番風波。”

沈鈺嘆了口氣:“都什麽亂七八糟的。”

王學笑了笑:“現在的圈子不像以前,以前說你有地位了,那就站在了神壇,現在,隨時搞點事就給你拉下來,人人自危啊。”

沈鈺自己深有感觸,十多年前說他是年少成名,走出去大家都高看一眼,可是現在呢,粉絲天天在網上和華淩的粉絲吵的不可開交,按以前的說法,華淩是晚輩,要夾著尾巴走路的,可現在人家有流量有人氣,前輩算什麽。

沈鈺拎著東西回自己的房間,把自己買的雞蛋仔給周洋送了幾個,回來看見徐佳的門掩著,敲了敲門,徐佳擡頭見是他,嘴上笑了但眼神有一絲慌亂,將床上的白紙收了收。

沈鈺把一包雞蛋仔給他:“這個挺好吃的,給你一包。”

徐佳忙站起來接過,說謝謝。

沈鈺隨口問道:“你弄這些白紙幹什麽?”

徐佳道:“哦,我不沒事兒嗎?練練字。”

沈鈺笑了笑:“你不看劇本了。”

徐佳撓了撓頭:“我臺詞少。”

沈鈺點了點頭,也沒在多問,給他帶上門出去了。

他看了看郗飛揚的房間,門緊緊關著,郗飛揚出去參加一個活動,前一天下午走的,晚上還要趕回來拍夜戲,沈鈺回房間,拿出手機,看一些小視頻,於潺也給他拍了幾個小視頻發在網上,他閑的無聊去看評論,全是誇的,感覺好沒意思。

又去找郗飛揚的看,發現郗飛揚的視頻下面也有一些人吵架的,看了半天也不知吵什麽。

後面覺得實在無聊就給郗飛揚發消息問他到哪裏了。

郗飛揚沒回,大概是睡覺了。

他吃了好多零食,刷了一個小時小視頻,也沒等到郗飛揚的消息,決定出去轉一轉。

下了樓,看到王學康新他們導演組的在開會,自己往遠走了走,手機響了一下,他忙看手機,郗飛揚給他回了消息:“剛在車上睡著了,我還有兩小時就到了,麽麽噠。”

沈鈺看到最後三個字,差點被自己口水嗆到,笑著快速回他:“麽你個大頭鬼,那好吧,你再睡一會兒。”發完才發現自己的耳朵在發燒,這一段時間兩個人有點無嫌猜的意思,郗飛揚有時候喜歡逗他,看他囧囧的樣子,嘴上叫老師,行為上完全不把他當成一個前輩,倒像是當成一個小朋友。

郗飛揚就回了一個字:“嗯。”

沈鈺撇撇嘴,一轉身,徐佳就站他身後,他嚇了一跳,“你怎麽不出聲啊?”

徐佳忙道:“我怕打擾到你。”

沈鈺真的怕了他了,徐佳問道:“郗飛揚晚上回來的吧?”

沈鈺點點頭,他又覺得奇怪,徐佳從來不和郗飛揚多說一句話,怎麽主動關心起他來了,不過他也沒多問,萬一人家就是隨口一問也說不定。

郗飛揚到的時候太陽都落山了,匆匆吃過晚飯去化妝趕去片場。

到片場的時候沈鈺他們已經在拍了,沈鈺一條下來,郗飛揚張開雙臂抱了他一下。

沈鈺拍拍他的肩,問:“累嗎?”

郗飛揚搖搖頭:“車上睡了,不累,我給你帶了好吃的。”

導演又喊準備下一條,沈鈺說:“我先過去了。”

郗飛揚說:“等一下,我跟你說,我簽了一個新綜藝,星TV的一檔青春節目。”

導演已經在催了,沈鈺忙道:“回頭再說。”

郗飛揚有些懊惱的揉了揉後腦勺,青春類的綜藝節目免不了要被組cp,但是秦商已經給他簽了,他生氣也無濟於事,所以心情不是特別好,就想跟沈鈺說說,可這時候的沈鈺沒有時間聽他說。

一忙起來,攝像機全程對著,不管戲裏戲外,根本沒有機會說私事。

等到收工已經快一點了,郗飛揚換衣服的時候摸了摸脖子發現鏈子不見了,就是沈鈺送他的那個,現在每次有通告他都會戴著,今天回來化妝的時候可能掉化妝間了。

他忙叫上小七,沒有等中巴車先走了。

沈鈺換了鞋,和周洋一起走,走到中巴車上沒見郗飛揚,問一個化妝老師有沒有見郗飛揚,化妝老師說可能還沒有來。

沈鈺又下了車,跟於潺說回去看看。

他們又折回現場,現場拆燈的師傅還在忙,導演副導演都在。

沈鈺問他們看到郗飛揚沒有,王學說 :“是不是去上廁所了。”

在這野外方便都是走到草叢裏的,沈鈺知道郗飛揚每次都在一棵榕樹下面。

他走過去叫道:“飛揚。”

於潺看了看黑漆漆的四周,有點怵:“沒有動靜,沈哥,我們走吧,我給小七打電話。”

於潺話音剛落,樹上一個黑影猛的竄下來,直接撲在沈鈺身上,沈鈺啊的一聲叫出來,感覺心臟都快炸了,於潺也被嚇死了,定驚一看,“沈哥,是一只母雞。”說完忙去拉他,母雞發出一竄咯咯咯的聲音,沈鈺心一慌本能的跳起來,誰知受了驚的母雞向他的腿撲上來,啄他。

沈鈺嚇的忙躲,於潺趕緊沖攝影棚喊:“快來人啊。”

那邊已經有人聽到動靜跑過來了,“怎麽了,怎麽了?”

於潺顧不上回話忙去追已經躲遠了的沈鈺。

沈鈺心臟都快不是自己的了,往一棵樹旁躲了一下,一擡眼,只見樹枝上掛著一個白色的紙人,紙人血盆大口正對著他,他只覺氣血上湧,兩眼一黑,裁了下去。

剛好一個斜坡,沈鈺順著斜坡滾到水溝裏,人事不省。

於潺連滾帶爬的跑了下去,後面王學還有三個人也跟上來,於潺拉起沈鈺,搖晃著大叫:“沈哥,沈哥。”

這時王學電話響了,王學接了電話大聲道:“來下面水溝我們都在這兒,沈鈺摔了。”

他扔了電話按住沈鈺使勁掐他的人中,沈鈺一點反應沒有。

於潺快哭了:“怎麽辦,怎麽辦啊?”

郗飛揚找到項鏈後,看到周洋他們回來,唯獨沒見到沈鈺,一問說沈鈺回去找他了,又忙和小七回片場。

到片場後沒見到人,地上的燈亂扔著,忙給沈鈺打電話,卻沒人接,又打給王學。

聽王學說沈鈺摔了,心都提了起來,忙往那個水溝跑過去。

郗飛揚和小七跳下水溝,於潺一見郗飛揚大聲叫道:“飛揚你快來,我沈哥不行了。”

王學斥道:“瞎說什麽?”

郗飛揚心裏冷了冷,忙蹲下從於潺手裏接過沈鈺,將他抱起來,“沈鈺,沈鈺……”郗飛揚看著懷裏的人軟軟的,眼睛都紅了。

見人沒有反應,王學道:“是不是磕著頭了,快打120。”

於潺道:“我沈哥是被嚇死的,你們看那個樹上的東西。”

郗飛揚將沈鈺放在地上,給他渡了兩口氣做人工呼吸,沈鈺動了動,慢慢的睜開眼睛,郗飛揚忙抱起他,道:“沈鈺,你醒了。”

沈鈺見是郗飛揚,虛脫的道:“你去哪兒了?”

郗飛揚懊悔的道:“都是我不好,都怪我,我走的時候應該跟你說的。”

王學幫忙將沈鈺扶起來,道:“趕緊送醫院瞧瞧,現在不是閑聊的時候。”

副導演上來背沈鈺,郗飛揚於潺小七在後面扶著。

一路快車上鎮上醫院掛急診,因為是明星醫院效率奇高,細細檢查一番,醫生道:“血壓,心電圖都正常,臉頰,後背,手臂有擦傷,消毒後上點藥慢慢會好,先住院觀察一晚,人受驚嚇後主要是心理安撫,你們晚上都陪著他說說話吧。”

沈鈺已經睡著了,於潺一個勁兒的抹眼淚,小七坐邊上給他遞紙巾。

郗飛揚叫副導演,王學,康新他們先回去。

等他們走了,郗飛揚問於潺事情的前因後果。

於潺邊抽泣邊道:“他回去找你,沒見你就去你平時方便的榕樹後面找,誰知樹上突然飛下來一只老母雞追著沈哥啄,沈哥躲那只雞,頭直接撞在那個張著紅嘴的紙人面前,嚇暈了……”

郗飛揚心裏特難受,他恨死自己了,都怪走的時候沒跟沈鈺說一聲,當時走的急又沒想那麽多,以為沈鈺會在後面跟周洋一塊兒回去,他心都痛了,才知道原來沈鈺是那麽的關註著他。

於潺氣憤道:“誰那麽缺德啊,在樹上放一個紙人,要我知道是誰我打死他。”

郗飛揚走進病房,到沈鈺的床前坐下,握住他的手,他當時也嚇壞了,看到沈鈺軟軟的躺在於潺懷裏,他腦子裏一片空白,手都在發抖。

平時愛笑的沈鈺,愛發小脾氣的沈鈺,一逗就炸的沈鈺,現在靜靜的躺著,臉上還有點傷,沈鈺平時最註自己的形象了,現在臉上受了傷,他肯定會不高興的,都是因為自己,郗飛揚懊惱不已。

也不知過了多久,握著的手動了動,郗飛揚忙回神:“沈鈺,你醒了,你感覺怎麽樣?”

沈鈺轉了轉眼珠子,覺得還行,“我想喝水,還有點餓。”主要是一醒來郗飛揚在這兒,他就沒想別的了。

郗飛揚忙站起來:“我去給你倒水,給你弄吃的。”

沈鈺拉住他:“你別走,你要陪我。”

郗飛揚握了握他的手:“好,我叫於潺和小七去。”

他打開門,叫在門口坐著打盹兒的兩個助理。

於潺忙去接水。

郗飛揚叫小七回去拿吃的,他們來的時候給沈鈺帶了一個水果蛋糕,於潺跟小七一起回去了。

郗飛揚端水進去,反鎖了房門,嘗了一下水溫合適,扶起沈鈺慢慢的餵他。

沈鈺喝了好幾口,感覺沒那麽渴了,說:“我不喝了。”

郗飛揚將病床搖起來,讓他舒服的靠著,又掖了掖被角,一臉不確定的看著他,擔憂的問:“你動一動,看看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的?”

沈鈺聽他的話動了動,然後搖了搖頭,“就是手臂有點酸。”

郗飛揚擡手,心疼的用食指點了點他臉頰上那一點擦傷。

沈鈺眼皮抖了抖。

“疼嗎?”郗飛揚問。

沈鈺輕聲道:“不疼的。”

郗飛揚吸了吸鼻子,“你騙人,肯定疼的,都怪我,要不是因為回去找我,你也不會摔。”

沈鈺看著他自責的樣子,都快哭了,有點難受,伸手拉著他,道:“我真沒事兒,就是嚇了一跳,過幾天就好了,飛揚,你不許這樣,你這樣我好不了。”

郗飛揚緩緩的靠在他手臂上,輕聲道:“我下次一定不先走了。”

沈鈺擡手摸了摸他柔軟的頭發,說:“好。”

這樣親昵的觸碰,讓自己腦子裏那恐怖的一幕頓時飛走了。

郗飛揚順從的像個布娃娃貼著他。

從醫院到村裏就十幾分鐘的車程,於潺小七很快就回來了,郗飛揚打開蛋糕一口一口餵他吃。

快吃完了沈鈺才問:“這是你給我買的?”

郗飛揚嗯了一聲,“聽說那一家蛋糕很不錯,專門去買的。”

沈鈺弄了一點奶油抹他臉上,道:“你別喪著個臉,笑一個。”

郗飛揚吸了吸鼻子,眼睛紅紅的:“我想了想,今天晚上該被嚇的人應該是我,我每天收工後會去小解,都是固定在榕樹後面,我很怕雞,百度的到,是有人要對我惡作劇。”

沈鈺楞了一下,覺得這件事情是有跡可尋的,但他還沒想出個頭緒,他說:“還好不是你,是你的話我會急死的,飛揚,你聽我說,你不許再自責了,聽見沒,你要再說自責的話,我就生氣了。”

郗飛揚看著他唇邊沾著一點奶油,嘴巴一張一合的跟他說話,他情不自禁的擡手抹掉他唇邊的奶油,手指壓在他耳後,微微低頭,將唇落在他的唇邊。

沈鈺瞳孔放大又縮小,唇邊柔軟的觸感讓他忘了呼吸。

郗飛揚慢慢的靠到他肩上,帶著沈悶的語調,道:“沈老師,你這麽好,我該怎麽辦?”

沈鈺已經當機,唇邊的溫熱傳遍全身,這一個輕柔的吻,卻比之前拍戲時的吻要深刻的多,直擊他的心臟。

好久他才回神,擡手拍了拍郗飛揚的背,語調悠長,道:“飛揚,沒事的,真的。”

郗飛揚心裏又酸又苦又心疼,握著沈鈺手臂的手緊了又緊,他斷斷續續的吸著鼻子,半響才輕聲道:“沈鈺……”他只叫了他的名字,握著臂膀的手滑下來,滑至掌心,與他十指相扣。

沈鈺看著雪白的天花板,感受著手掌與十指間的溫熱,腦子裏放空了,慢慢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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