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11章 永不辜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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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嶺城失守了，七海王自刎身亡……”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甑亦凡的神情十分平靜，仿佛早就預料到這一切都會發生一般。
大帳內，只有羅昕、衛仇等人感到震驚。
“項彧呢？”秦茵問道。
傳令官抱拳道：“平南侯已經奪了劍閣，不過沒有找到秦毅，秦毅似乎已經潛入劍閣東方的密林之中逃難去了。”
“還有別的消息嗎？”秦茵輕聲問道。
甑亦凡道：“殿下，龍千林率領二十萬大軍抵達嶺南行省，他可能選擇的三條路，一條是前往百嶺城，另一條是前往劍閣，最後一條是去密林尋找秦毅，無論哪一條，我們都不能輕舉妄動，龍千林的二十萬大軍可不是那麽容易對付的。”
“我知道了。”
這時，傳令官又支支吾吾的說道：“殿下，還有一條羽書最新消息。”
“什麽消息？”
“汐郡主率領五千精兵遠程奔襲百嶺城保護七海王殿下，就在昨天，汐郡主孤身進入百嶺城之中去保護唐瀾的屍體，至今也不知道情況怎樣了。”
“什麽？”秦茵不禁站起身來，胸口猛然一陣疼痛，道：“小汐她……她見到唐瀾了？”
“是。”
“一萬兵力，隨我取道劍閣，前往百嶺城。”
“什麽？！”蘇牧雲一楞，神色激烈的說道：“小茵，萬萬不可，百嶺城如今已經落在義和國的手裏了，洛嵐和歐陽嫣這兩個強敵至今不見有什麽動靜，我們決不能輕舉妄動，你這麽冒然去百嶺城，跟送死有什麽區別。”
“不，我要去百嶺城。”
秦茵眼睛通紅，似乎快要哭了：“我造的孽，我自己去償還，不能讓小汐代我受罰，任何人都不要再勸我，這是詔令，阿雨哥哥，你率領龍膽營依舊守在這裏，擋住淺風軍團，可以嗎？”
“嗯。”
林沐雨頭，心裏一樣的百味雜陳，說：“一定要把小汐安全的帶回來，還有，魔族的先遣隊已經開始進攻天樞行省了。”
甑亦凡抱拳道：“殿下，老臣認為應當先揮兵增援天樞行省，殿下不該為了汐郡主而舍棄偌大的天樞行省。”
“別說了！”
秦茵的聲音提高了許多，道：“我永不辜負小汐，就是這樣，立刻兵隨我出發，如果你們不願意派兵隨我去，我一個人去！”
“殿下……”蘇牧雲喃喃道：“老臣隨你去。”
“嗯！”
……
帝國歷七七三六年二月二十六，當秦茵的一萬大軍穿過劍閣之後，老將蘇牧雲風寒病危，當日夜晚，寒風獵獵，似乎很少有春天的夜晚還會如此徹寒。
營帳內，燭火搖曳。
蘇牧雲一張蒼老的容顏在燭光照耀下讓人心碎，秦茵眼睛通紅的坐在一旁，握著蘇牧雲的手，淚流不止。
“可惜……蘇妤不在這裏……”
蘇牧雲劇烈的咳嗽著，接著說道：“我仿佛……我仿佛看到了二十多年前的一幕，我看到……我看到蘇秦、蘇妤，還有小茵你的母親蘇蕓，他們都還在……我……我看到帝君秦靳的恩寵降臨蘇家，我……我看到你出世的那一天，我……”
“外公……外公你別說了。”秦茵淚如雨下。
“不，讓我說。此時不說，便再也沒有機會說了。”蘇牧雲緊握著秦茵的手掌，神色頹然，顫巍巍道：“我不是一個好外公，為了蘇家，我做了許多對不起秦家的事情，小茵，你不要怪外公，有道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鳥之將死其鳴也哀，外公……咳咳咳……外公這輩子的一切努力就是為了蘇家能崛起，能一世榮華下去，可是……這條路越走下去就越黑暗，我看不到盡頭……也看不到希望，直到現在，外公才明白……咳咳咳……”
蘇牧雲咳出了一灘鮮血，喘著粗氣，整個人已經快要接近崩潰的邊緣，休息了一會繼續道：“我才明白小茵你就是我蘇牧雲的未來，你就是蘇家的後裔，你的身體裏流淌著一半的蘇家血脈，我……為什麽會那麽愚蠢，做出那麽多愚蠢的事情……如果早知道現在，我當初一定不會讓秦靳前往仙女湖，我……我的過錯，永遠都無法償還……”
秦茵哭泣著說道：“外公，你別說了，小茵都知道，外公永遠都是雲中行省的忠臣蘇牧雲，永遠都是，我知道，父皇一定也知道。”
“不，世上哪兒有什麽忠臣……”蘇牧雲笑得極為淒涼，道：“我恨……我恨秦靳為什麽那麽狠要殺死蘇秦，那是我唯一的兒子啊……小茵，小茵……你能原諒外公嗎？”
“能，能……”秦茵哭著說道。
“好，羅昕，你過來。”
羅昕走到床榻便，跪在地上，眼睛通紅：“父王。”
“羅昕我兒。”蘇牧雲喘著粗氣：“你在此立誓，必須永生忠誠於秦家，忠誠於帝國。”
“是，羅昕立誓，必定此生忠誠於秦家，忠誠於帝國！”
“好……”
蘇牧雲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這笑容也緩緩僵化在臉上。
蘇牧雲，病亡！
至此，大秦帝國兩大權臣，唐瀾自刎身亡、蘇牧雲行軍中感染風寒病亡，大秦帝國二公並列治世的時代也終於結束了！
……
帝國歷七七三六年二月二十七日晌午，秦茵會合項彧，共計六萬大軍抵達百嶺城外，會合城外正在久攻不下的唐鎮五千人。
“殿下。”
唐鎮翻身下馬，踩著城外泥濘的道路走來，抱拳道：“百嶺城十分堅固，七界宮派人下來增援，如今再加上北齊府聚集的近五萬人馬，我們久攻不下，怎麽辦？”
“有小茵的小汐沒？”
“暫時沒有，但是聽說……聽說汐郡主在城內殺了許多人，許多人……”
“我先入城，你們繼續攻城。”秦茵淡淡道。
羅昕急忙道：“不，等一下，殿下，您一個人入城太危險了。”
“不，我沒有別的選擇。”
秦茵緩緩解開女帝鬥篷的系帶，將這件華貴的鬥篷甩落在泥漿之中，留下佩劍，一聲輕喝向前沖了過去，“啪嗞”一聲，在秦茵的神力沖擊之下空間裂縫衍生開來，她瞬間便消失在眼前，神級強者破碎虛空的能力，直讓項彧、羅昕、唐鎮等人看得目瞪口呆。
“刷！”
再度出現的時候已經在城內，但映入眼簾的便是一片片的屍骸，蠅蟲飛舞，鼻間充斥著濃郁的鮮血氣息，秦茵禁不住的心中一痛，淩空飛行過去，這一條街上已經全部都是屍體了，有平民的，也有軍人的，天知道唐小汐到底殺了多少人。
足足向前近五裏地，這一路上到處都堆滿了屍骸。
遠方，強橫的力量一起一伏，在那裏，一個美麗的妖狐正揮舞手臂，數米長的血紅色利爪光芒將一個個傭兵的身軀撕碎。
“噗！”
唐小汐張開嘴巴，一對玲瓏獠牙刺入了一名傭兵的後脖頸之中，狠狠的撕下了一塊肉，她“呸”一聲吐掉，同時也感應到了一個強者的到來，擡起頭來，金色的眸子看在立於空中的秦茵，忽地嘴角一揚，笑道：“秦茵，你是來看笑話的嗎？”
“小汐……”
秦茵看得目瞪口呆，瞬間心如刀絞：“我……我沒有……”
“是嗎？”
唐小汐哈哈大笑，笑得十分猙獰，眼眸中之中盡是野性，道：“你讓我外公只帶著一人馬來守百嶺城，這一招借刀殺人多麽的狠毒啊！秦茵，你這個卑鄙的女人，又比我如今的樣子好到哪兒去呢？哈哈哈……你要殺我嗎？來啊，聽說你修為精進了許多，讓我看看吧！”
眼前的唐小汐，分明已經不再是那個唐小汐了。
“小汐，不要……”秦茵渾身顫抖。
“來啊！”
唐小汐猛然一聲嬌喝，全身火焰暴漲，進入變身狀態，縱身躍起，血紅色利爪重重的淩空掃落下來。
秦茵下意識的凝聚力量，一枚天穹龍晶橫於胸前！
“嘭！”
兩股神力碰撞在一起，唐小汐的血紅色利爪完全不是對手，居然已經被崩碎折斷了，但這只是能量體，她呼嘯舞動雙臂，利爪再次凝聚起來，整個人像是發狂一般的攻來：“你看到我爺爺的屍體了沒有？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唐小汐怒吼著，神列印、滅神印一左一右同時發動！
“轟轟！”
兩次攻擊依舊被天穹龍晶的護壁給完全格擋開了，隔著能量迸濺的碎片，秦茵淚眼朦朧的看著唐小汐，道：“小汐，快回來……”
唐小汐金色的眼眸中卻滿是無情與譏諷，道：“你機關算盡，害死我爺爺，就憑你這樣的壞女人，你配得上林沐雨嗎？你配嗎？”
“我……我不配……”
秦茵失聲痛哭。
“噗！”
唐小汐猛然近身，血紅色利爪直透秦茵的胸口，鮮血滾滾順著她的手指往下滴濺下來，但天穹龍晶護主的能量極強，七根天穹龍晶同時在周圍呼嘯轉動，只要轟擊下來，唐小汐必然無法抵擋。
但，秦茵輕輕一松手，這些天穹龍晶紛紛渙散了。
“怎麽，你在對我手下留情嗎？？”
唐小汐笑得十分猙獰，猛然拔出利爪，再次刺入秦茵的胸腔之中，哈哈大笑著：“你的這枚神格能保護得了你嗎？”
“停手啊，小汐……”晶瑩的淚珠順著秦茵的臉龐滑落，她忍著莫大的痛楚，道：“我們約定過，永不辜負的，小汐，不要，住手啊……我好疼……”
唐小汐金色的眸子裏滿是譏笑：“碎裂吧，主神之格！”
“嗡嗡嗡……”
秦茵的主神之格晶瑩如玉的飛出了意海，凝聚在兩人之間，金光璀璨，但嗡嗡的顫抖著，隨著主人的死亡，這枚主神之格即將自我毀滅了！
“小汐……”
秦茵竟伸出滿是鮮血的手掌，輕輕撫在唐小汐的臉蛋上，道：“快回來吧，這不是真的你，以後……我不能再陪伴阿雨了，你……你要把我的這份愛一起，一起愛他……”
“嗡嗡嗡……”
主神之格瘋狂旋轉起來，碎屑迸濺，自我毀滅已經開始了！
這一刻，唐小汐眼中的金色終於暗淡了一些，她猛然醒轉過來，卻看到自己的手指正刺入在秦茵的心臟之中，瞬間唐小汐淚水決堤：“我……我……不要啊……小茵，我……”
“刷！”
瀕死之前，秦茵手中的天穹龍晶閃爍不絕，化為一道晶柱保護在唐小汐周圍，而這一刻，主神之格終於飛旋爆炸開來。
唐小汐看到了她這一生都無法忘卻的一幕，秦茵的身軀瞬間就被主神之格的爆炸化為了粉碎，但她最後力量所化的天穹龍晶卻縈繞在自己的身體周圍。
……
“嘭！”
一聲巨響，主神之格爆炸的威力何其浩蕩，轉眼之間大地化為齏粉，近十裏的地域猶如末日來臨一般，一切事物盡數被摧毀，大地被洞穿為一個血紅色深淵，雷霆閃電從天落下。
……
“啊……”
站在沙盤邊的林沐雨忽然心臟一陣撕裂般的疼痛，禁不住的跪倒在地，雙眼模糊，淚水奪眶而出。
第三卷 三王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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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甑亦凡的神情十分平靜，仿佛早就預料到這一切都會發生一般。
大帳內，只有羅昕、衛仇等人感到震驚。
“項彧呢？”秦茵問道。
傳令官抱拳道：“平南侯已經奪了劍閣，不過沒有找到秦毅，秦毅似乎已經潛入劍閣東方的密林之中逃難去了。”
“還有別的消息嗎？”秦茵輕聲問道。
甑亦凡道：“殿下，龍千林率領二十萬大軍抵達嶺南行省，他可能選擇的三條路，一條是前往百嶺城，另一條是前往劍閣，最後一條是去密林尋找秦毅，無論哪一條，我們都不能輕舉妄動，龍千林的二十萬大軍可不是那麽容易對付的。”
“我知道了。”
這時，傳令官又支支吾吾的說道：“殿下，還有一條羽書最新消息。”
“什麽消息？”
“汐郡主率領五千精兵遠程奔襲百嶺城保護七海王殿下，就在昨天，汐郡主孤身進入百嶺城之中去保護唐瀾的屍體，至今也不知道情況怎樣了。”
“什麽？”秦茵不禁站起身來，胸口猛然一陣疼痛，道：“小汐她……她見到唐瀾了？”
“是。”
“一萬兵力，隨我取道劍閣，前往百嶺城。”
“什麽？！”蘇牧雲一楞，神色激烈的說道：“小茵，萬萬不可，百嶺城如今已經落在義和國的手裏了，洛嵐和歐陽嫣這兩個強敵至今不見有什麽動靜，我們決不能輕舉妄動，你這麽冒然去百嶺城，跟送死有什麽區別。”
“不，我要去百嶺城。”
秦茵眼睛通紅，似乎快要哭了：“我造的孽，我自己去償還，不能讓小汐代我受罰，任何人都不要再勸我，這是詔令，阿雨哥哥，你率領龍膽營依舊守在這裏，擋住淺風軍團，可以嗎？”
“嗯。”
林沐雨頭，心裏一樣的百味雜陳，說：“一定要把小汐安全的帶回來，還有，魔族的先遣隊已經開始進攻天樞行省了。”
甑亦凡抱拳道：“殿下，老臣認為應當先揮兵增援天樞行省，殿下不該為了汐郡主而舍棄偌大的天樞行省。”
“別說了！”
秦茵的聲音提高了許多，道：“我永不辜負小汐，就是這樣，立刻兵隨我出發，如果你們不願意派兵隨我去，我一個人去！”
“殿下……”蘇牧雲喃喃道：“老臣隨你去。”
“嗯！”
……
帝國歷七七三六年二月二十六，當秦茵的一萬大軍穿過劍閣之後，老將蘇牧雲風寒病危，當日夜晚，寒風獵獵，似乎很少有春天的夜晚還會如此徹寒。
營帳內，燭火搖曳。
蘇牧雲一張蒼老的容顏在燭光照耀下讓人心碎，秦茵眼睛通紅的坐在一旁，握著蘇牧雲的手，淚流不止。
“可惜……蘇妤不在這裏……”
蘇牧雲劇烈的咳嗽著，接著說道：“我仿佛……我仿佛看到了二十多年前的一幕，我看到……我看到蘇秦、蘇妤，還有小茵你的母親蘇蕓，他們都還在……我……我看到帝君秦靳的恩寵降臨蘇家，我……我看到你出世的那一天，我……”
“外公……外公你別說了。”秦茵淚如雨下。
“不，讓我說。此時不說，便再也沒有機會說了。”蘇牧雲緊握著秦茵的手掌，神色頹然，顫巍巍道：“我不是一個好外公，為了蘇家，我做了許多對不起秦家的事情，小茵，你不要怪外公，有道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鳥之將死其鳴也哀，外公……咳咳咳……外公這輩子的一切努力就是為了蘇家能崛起，能一世榮華下去，可是……這條路越走下去就越黑暗，我看不到盡頭……也看不到希望，直到現在，外公才明白……咳咳咳……”
蘇牧雲咳出了一灘鮮血，喘著粗氣，整個人已經快要接近崩潰的邊緣，休息了一會繼續道：“我才明白小茵你就是我蘇牧雲的未來，你就是蘇家的後裔，你的身體裏流淌著一半的蘇家血脈，我……為什麽會那麽愚蠢，做出那麽多愚蠢的事情……如果早知道現在，我當初一定不會讓秦靳前往仙女湖，我……我的過錯，永遠都無法償還……”
秦茵哭泣著說道：“外公，你別說了，小茵都知道，外公永遠都是雲中行省的忠臣蘇牧雲，永遠都是，我知道，父皇一定也知道。”
“不，世上哪兒有什麽忠臣……”蘇牧雲笑得極為淒涼，道：“我恨……我恨秦靳為什麽那麽狠要殺死蘇秦，那是我唯一的兒子啊……小茵，小茵……你能原諒外公嗎？”
“能，能……”秦茵哭著說道。
“好，羅昕，你過來。”
羅昕走到床榻便，跪在地上，眼睛通紅：“父王。”
“羅昕我兒。”蘇牧雲喘著粗氣：“你在此立誓，必須永生忠誠於秦家，忠誠於帝國。”
“是，羅昕立誓，必定此生忠誠於秦家，忠誠於帝國！”
“好……”
蘇牧雲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這笑容也緩緩僵化在臉上。
蘇牧雲，病亡！
至此，大秦帝國兩大權臣，唐瀾自刎身亡、蘇牧雲行軍中感染風寒病亡，大秦帝國二公並列治世的時代也終於結束了！
……
帝國歷七七三六年二月二十七日晌午，秦茵會合項彧，共計六萬大軍抵達百嶺城外，會合城外正在久攻不下的唐鎮五千人。
“殿下。”
唐鎮翻身下馬，踩著城外泥濘的道路走來，抱拳道：“百嶺城十分堅固，七界宮派人下來增援，如今再加上北齊府聚集的近五萬人馬，我們久攻不下，怎麽辦？”
“有小茵的小汐沒？”
“暫時沒有，但是聽說……聽說汐郡主在城內殺了許多人，許多人……”
“我先入城，你們繼續攻城。”秦茵淡淡道。
羅昕急忙道：“不，等一下，殿下，您一個人入城太危險了。”
“不，我沒有別的選擇。”
秦茵緩緩解開女帝鬥篷的系帶，將這件華貴的鬥篷甩落在泥漿之中，留下佩劍，一聲輕喝向前沖了過去，“啪嗞”一聲，在秦茵的神力沖擊之下空間裂縫衍生開來，她瞬間便消失在眼前，神級強者破碎虛空的能力，直讓項彧、羅昕、唐鎮等人看得目瞪口呆。
“刷！”
再度出現的時候已經在城內，但映入眼簾的便是一片片的屍骸，蠅蟲飛舞，鼻間充斥著濃郁的鮮血氣息，秦茵禁不住的心中一痛，淩空飛行過去，這一條街上已經全部都是屍體了，有平民的，也有軍人的，天知道唐小汐到底殺了多少人。
足足向前近五裏地，這一路上到處都堆滿了屍骸。
遠方，強橫的力量一起一伏，在那裏，一個美麗的妖狐正揮舞手臂，數米長的血紅色利爪光芒將一個個傭兵的身軀撕碎。
“噗！”
唐小汐張開嘴巴，一對玲瓏獠牙刺入了一名傭兵的後脖頸之中，狠狠的撕下了一塊肉，她“呸”一聲吐掉，同時也感應到了一個強者的到來，擡起頭來，金色的眸子看在立於空中的秦茵，忽地嘴角一揚，笑道：“秦茵，你是來看笑話的嗎？”
“小汐……”
秦茵看得目瞪口呆，瞬間心如刀絞：“我……我沒有……”
“是嗎？”
唐小汐哈哈大笑，笑得十分猙獰，眼眸中之中盡是野性，道：“你讓我外公只帶著一人馬來守百嶺城，這一招借刀殺人多麽的狠毒啊！秦茵，你這個卑鄙的女人，又比我如今的樣子好到哪兒去呢？哈哈哈……你要殺我嗎？來啊，聽說你修為精進了許多，讓我看看吧！”
眼前的唐小汐，分明已經不再是那個唐小汐了。
“小汐，不要……”秦茵渾身顫抖。
“來啊！”
唐小汐猛然一聲嬌喝，全身火焰暴漲，進入變身狀態，縱身躍起，血紅色利爪重重的淩空掃落下來。
秦茵下意識的凝聚力量，一枚天穹龍晶橫於胸前！
“嘭！”
兩股神力碰撞在一起，唐小汐的血紅色利爪完全不是對手，居然已經被崩碎折斷了，但這只是能量體，她呼嘯舞動雙臂，利爪再次凝聚起來，整個人像是發狂一般的攻來：“你看到我爺爺的屍體了沒有？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唐小汐怒吼著，神列印、滅神印一左一右同時發動！
“轟轟！”
兩次攻擊依舊被天穹龍晶的護壁給完全格擋開了，隔著能量迸濺的碎片，秦茵淚眼朦朧的看著唐小汐，道：“小汐，快回來……”
唐小汐金色的眼眸中卻滿是無情與譏諷，道：“你機關算盡，害死我爺爺，就憑你這樣的壞女人，你配得上林沐雨嗎？你配嗎？”
“我……我不配……”
秦茵失聲痛哭。
“噗！”
唐小汐猛然近身，血紅色利爪直透秦茵的胸口，鮮血滾滾順著她的手指往下滴濺下來，但天穹龍晶護主的能量極強，七根天穹龍晶同時在周圍呼嘯轉動，只要轟擊下來，唐小汐必然無法抵擋。
但，秦茵輕輕一松手，這些天穹龍晶紛紛渙散了。
“怎麽，你在對我手下留情嗎？？”
唐小汐笑得十分猙獰，猛然拔出利爪，再次刺入秦茵的胸腔之中，哈哈大笑著：“你的這枚神格能保護得了你嗎？”
“停手啊，小汐……”晶瑩的淚珠順著秦茵的臉龐滑落，她忍著莫大的痛楚，道：“我們約定過，永不辜負的，小汐，不要，住手啊……我好疼……”
唐小汐金色的眸子裏滿是譏笑：“碎裂吧，主神之格！”
“嗡嗡嗡……”
秦茵的主神之格晶瑩如玉的飛出了意海，凝聚在兩人之間，金光璀璨，但嗡嗡的顫抖著，隨著主人的死亡，這枚主神之格即將自我毀滅了！
“小汐……”
秦茵竟伸出滿是鮮血的手掌，輕輕撫在唐小汐的臉蛋上，道：“快回來吧，這不是真的你，以後……我不能再陪伴阿雨了，你……你要把我的這份愛一起，一起愛他……”
“嗡嗡嗡……”
主神之格瘋狂旋轉起來，碎屑迸濺，自我毀滅已經開始了！
這一刻，唐小汐眼中的金色終於暗淡了一些，她猛然醒轉過來，卻看到自己的手指正刺入在秦茵的心臟之中，瞬間唐小汐淚水決堤：“我……我……不要啊……小茵，我……”
“刷！”
瀕死之前，秦茵手中的天穹龍晶閃爍不絕，化為一道晶柱保護在唐小汐周圍，而這一刻，主神之格終於飛旋爆炸開來。
唐小汐看到了她這一生都無法忘卻的一幕，秦茵的身軀瞬間就被主神之格的爆炸化為了粉碎，但她最後力量所化的天穹龍晶卻縈繞在自己的身體周圍。
……
“嘭！”
一聲巨響，主神之格爆炸的威力何其浩蕩，轉眼之間大地化為齏粉，近十裏的地域猶如末日來臨一般，一切事物盡數被摧毀，大地被洞穿為一個血紅色深淵，雷霆閃電從天落下。
……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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