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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留義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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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小青之所以要見牧野棲,只是想查明當範離憎以戈無害的面目混入思過寨時,戈無害

又去了何處?勿庸置疑,戈無害必定被他人所控制,否則當範離憎進入思過寨時,他不可能

沒有任何舉措,而且進一步推測可猜知:控制戈無害的人或是風宮中人,或是所謂的水族中

人,因為這兩股勢力都曾試圖利用範離憎。在水族與風宮之間,前者的可能性更大,假如範

離憎所言是真,那麽禹碎夜當初並不會不知範離憎的真實身份。

她離開思過寨略遲於杜繡然,杜繡然是不辭而別,而穆小青則是奉佚魄之命離開思過寨,

佚魄知道杜繡然行事沖動,稍有不慎,便會在江湖中闖下禍端,穆小青可在暗中關照她,而

戈無害先背叛思過寨後被殺,兩女之間就沒有了相互妒恨的理由了。

聽得杜繡然之言,平陽子略有些不悅,心道:“事情若如此簡單,我等又何必費諸多周

折?苦心大師與我分手之時,曾再三叮囑務必要將牧野棲送到留義莊,為了此事,武當弟子

被幽求殘殺多人,我終是忍了。”

正自思忖間,已有留義莊弟子快步而入,向衛倚石稟報道:“莊主,華山游掌門已到莊

外!”

眾人皆心中一喜,立即起身,前去迎接。

莊外人影綽綽,約有一百多人,為首者正是華山派掌門游天地。

衛倚石遠遠地便施禮道:“前輩大駕光臨,晚輩有失遠迎!”

如今他已是留義莊莊主,卻以晚輩之禮與游天地相見,足見他的誠意。

游天地哈哈一笑,道:“不敢當。”

平陽子諸人亦與游天地一一相見,衛倚石一邊將游天地往莊內迎,一邊道:“前輩,為

何不見龐樓主?”

原來,龐紀與游天地同屬一路人馬,而苦心大師、癡愚禪師則在第三路人馬中,每一路

人馬中皆夾雜三輛馬車,是以衛倚石有此一問。

游天地道:“行到半途時,龐樓主聽說風宮江南行宮有進攻清風樓的跡象,已趕赴清風

樓而去。”

穆小青心中一動,暗中忖道:“若清風樓真的有危,龐樓主無論如何也不能及時趕到,

難道他未曾想到這一點?”她隱隱覺得這一次正盟的舉措總有些蹊蹺之處。

還未等所有人進入莊內,外面又有馬蹄聲疾速向留義莊方向靠近,眾人回轉身形望去,

只見一匹白馬在黑夜中如飛而至,疾馳至十丈開外,馬上騎士雙掌一按,人已翻身下馬,動

作極為灑脫,那人快步上前,在衛倚石前半跪下,微喘著氣道:“稟報莊主,屬下在三十裏

外見到苦心大師,但大師已與少林弟子改道折返少林,因為此刻已有逾千風宮弟子大舉進攻

嵩山!”

說到這兒,他自懷中掏出一物,卻是一只錦囊,雙手遞於頭頂,道:“這是大師讓屬下

轉交莊主之物!”

莊內氣氛頓時更為凝重,眾人面面相覷,皆有不安之色,衛倚石接過錦囊,只見外面以

墨汁寫道:

“衛莊主親鑒:萬分危機時,方可拆啟,切記切記!”

衛倚石將錦囊遞與眾人一一過目,方收入懷中。

游天地哼了一聲,道:“此事因苦心而起,如今他卻拂袖而去……”說完重重跺了一下

腳,下邊的話終是咽住了,眾人知曉游天地的脾性,對他的憤憤不平倒也並不感到意外。衛

倚石身為留義莊莊主,自知此時留義莊將面臨著空前強大的壓力,前途未蔔、存亡難知,但

他仍是強自定神,道:“既然風宮同時改襲清風樓與少林寺,必定分身乏術,我等據有地利、

人和,又何懼之有?”

其時,隨平陽子而來的正盟中人,加上游天地這一路人馬及留義莊弟子,亦近千人,而

留義莊地勢險要,衛高流、喻頌苦心經營多年,易守難攻,風宮要想在攻打少林、清風樓的

同時,對留義莊大舉進犯,只怕難有勝算。衛倚石這一番話,讓眾人心情稍定。

當下,衛倚石派出數名探子,向各個方向進發,一有異變,立即返回稟報,同時關閉莊

門,駐守者增加倍。

夜色更沈,留義莊戒備森嚴。

穆小青與杜繡然被安置於一間屋內,兩人自因戈無害而生隔閡起,第一次單獨共處,彼

此都極為不自在。兩人相對無語,卻心緒如潮,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更聲又已響起已是後半夜了。

朦朧間,穆小青忽聞屋頂“哢”地一聲輕響,她猛然一驚,立時睡意全消。

她正猶豫著不知如何提醒杜繡然時,借著淡淡的月光,她看到杜繡然的手已悄然伸向床

頭的那柄劍,心神不由一寬,正當此時,杜繡然的身子似乎在無意間碰了她一下,穆小青立

時明白過來,心中頗有些欣慰,當下亦以身子輕輕碰了碰杜繡然,示意自己已經醒了。

誰也未曾開口,但彼此間的隔閡卻在此時悄然淡化……

兩人為防有變,皆是和衣而臥,穆小青亦悄然握劍在手,心中立時鎮定了許多。

忽聽得山莊南部傳來驚呼之聲:“失火了,失火了!”

在如此沈寂肅殺的夜晚,這聲驚呼顯得格外驚心動魄。

幾乎就在同時,西側與東側亦有人驚呼失火。

轉瞬間,原本沈寂的留義莊已一片沸騰,穆小青與杜繡然幾乎同時沖到窗前,推窗一望,

只見東、西、南三個方向各有火光,已有不少人飛速向失火之處匆匆趕去,留義莊的局面登

時顯得有些混亂,若是莊內只有留義莊的弟子,尚易約束,而今卻是諸多幫派弟子齊聚於此,

難免各行其事,穆小青暗覺不妙。

忽聽得一個不失威儀的聲音壓過嘈雜之聲,響徹整個留義山莊:“各門派的朋友聽著,

救火之事由敝莊弟子處理即可,諸派朋友莫讓奸人趁機作亂!”

正是衛倚石的聲音,其聲渾厚而中氣充沛,顯示出不俗的武學功底,他這一番話極為有

效,原本陷於混亂的諸派弟子立時明白這極有可能是敵人暗中作亂,不可自亂陣腳,當下諸

派弟子皆退出救火行列,而趕赴各關卡、哨位,協助留義莊弟子布防。

杜繡然開口道:“你我該當如何?”

她雖沒有稱謂,但畢竟主動與穆小青搭話,穆小青心中一熱,道:“還是與衛莊主、游

掌門商議後再作定奪吧。”

兩人剛剛推門而出,便見門前一道人影閃過,卻是武當平陽子,兩人一怔,立時聽到西

側廂房中有金鐵交鳴聲傳出,平陽子正是向那間廂房掠去。

穆小青大惑不解,因為西側那間廂房是華山掌門游天地、萬鷹鏢局餘勁松老鏢師所下榻

之處。

平陽子身形極快,落於廂房門外時,只聽得游天地的驚呼聲自房中傳出:“有刺客!”

平陽子再不猶豫,揮掌向木門拍去。

掌未至,門卻自行開啟了,游天地自門後閃現,平陽子急忙收勢,驚問道:“刺客是

誰?”

“是我。”聲音很低。

游天地的臉上忽然有了詭秘笑容,平陽子一怔之下,只覺胸前一痛,駭然低首,卻見游

天地的劍已深深插入了他的胸口!

平陽子做夢也沒有想到致命一擊會來自於華山派的掌門人游天地!雖說游天地性情古怪,

被人稱作最不像大俠的大俠,但江湖中人皆知他為人正直俠義,此刻卻遭遇如此變故,平陽

子心中的吃驚程度可想而知。

劇痛之下,平陽子憑借最後一點真力,揮掌向游天地疾拍過去。

游天地順勢後掠,同時腳下趁機使出“絆”字訣,帶得平陽子的身軀一同向屋裏倒去,

口中驚呼道:“平陽子,你好狠毒……”

“砰砰”兩聲,游天地與平陽子一同倒在屋內。

此時夜色昏暗,穆小青與杜繡然所站的位置又難以看清那邊的情形,隱約間,她們所見

到的情景似乎是平陽子與游天地一個照面之後,就突然前仆,而後雙雙倒向屋內,游天地的

那一聲驚呼則迷惑了穆小青、杜繡然二人。

兩人相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向那邊掠去,與此同時,與她們相鄰的九苦師太亦被驚動,

推門而出。

游天地與燕高照私交甚厚,正因為如此,範離憎在羅家莊初遇游天地時,游天地誤將他

當作戈無害,便偏袒了範離憎,故此時杜繡然、穆小青雖不明真相,但在心理上卻已偏向游

天地,兩人在窗外喚了一聲:“游前輩……”

裏邊響起低低的呻吟聲。

杜繡然心中一沈,仗劍護身,搶步而入!

屋內一片黑暗,空中彌漫著微甜的血腥氣息,杜繡然心中“怦怦”亂跳,又叫了一聲:

“游前輩…

…”

游天地在一個角落裏喘息著道:“是……是杜姑娘麽……”

杜繡然大聲道:“是我,游前輩,你怎麽樣了?刺客何在?”一邊說著,一邊向游天地

所在的方向而去。

就在她即將走至游天地身邊時,屋頂忽然“哢嚓”聲脆響,破空之聲倏然響起,一縷

勁風向杜繡然疾射而下。

杜繡然大吃一驚,腳下微錯,疾速倒滑,同時手中之劍如電而出。

一聲暴響,襲來之物已被快劍擊得粉碎!

幾乎就在同時,一道冷銳勁風自她身前半尺之距暴撩而過,聲如裂帛。

一驚之下,杜繡然聽到劍身急轉時所特有的顫嗚聲,未及細想,長劍疾出,一片劍芒在

黑暗中暴熾。

是燕門快劍中長於防守的一式“桃李無言”!

金鐵交鳴聲密如驟雨,無數光雨在黑夜中閃掣迸射。

杜繡然及時封住了對方必殺一劍!

而這時,緊隨杜繡然之後的穆小青、九苦師太借著火星迸射之際,已看清攻襲杜繡然的

人赫然是游天地!

雖不明個中細節,但穆小青、九苦師太已猜知大致情景,心中又驚又怒,清嘯聲中,兩

人自兩個不同的角度向游天地所在之處掠去,穆小青甫一出手,就是驚人殺著。

游天地不得不三面應敵。

三人雖是女流之輩,但武功卻皆可躋身頂尖高手之列,尤其是九苦師太,已盡得悲天神

尼真傳,靜慈庵終學“悲天掌”已隱然有大家風範,三人聯手一擊,絕不容小覷。

十幾招過後,三人皆已發現眼前的“游天地”所用的劍法絕非華山劍法,而游天地所擅

長的“小隱步”,更不見此人施展出來。

三人心中豁然明了:此人絕非真正的游天地!

明白這一點後,穆小青、杜繡然心中反而有如釋重負之感,若是真正的游天地對正盟同

道施下如此毒手,無疑更讓她們難以接受。

心中顧慮一去,三人出手更是毫不留情,二十餘招後。那人一聲冷哼,已被九苦師太一

招“慈悲為懷”重擊胸前,鮮血狂噴,向後飛跌而出。

未等他身軀落地,杜繡然已如影隨形,長驅直入,長劍疾刺而出。

“師妹且慢!”穆小青脫口呼道。

長劍在剛剛觸及“游天地”的衣衫時突然而止,冷冷地抵於他的胸前!

穆小青道:“我們需得查清他的真實身份!”

這時,已有不少人聞聲而至,幾支火把將屋內照得通明。

但見平陽子、餘勁松已雙雙倒在血泊之中,早已死去,而“游天地”口角溢血,臉色蒼

白,跌坐於地上。

來得稍遲的人見杜繡然以劍指著華山派掌門人,不覺大驚失色,穆小青趨步上前,出指

如電,迅速點了“游天地”的幾處穴道,這才從他的臉上揭下一張人皮面具,現出一個臉色

青白、雙目微陷的中年人面孔。

立即有人失聲驚呼:“是風宮白流柳斷秋麾下的殿主!”正盟與風宮交戰多年,彼此間

有不少人打過照面,有人識得此人也不足為怪。

此言一出,眾皆嘩然,與此人同行的尚有不少華山派弟子,他是如何騙取眾人信任的?

更有人在心中暗自思忖:“與他同來的華山派弟子,會不會有詐?”

這時,衛倚石聞訊趕至,目睹眼前慘狀,不由目瞪口呆,待明白事情經過後,他的濃眉

立時深深皺起,低聲吩咐留義莊弟子將平陽子、餘勁松的屍體擡出去,這才道:“原來是風

宮的閻暗心閻殿主,閻殿主不是一向自詡劍法卓絕不凡嗎?怎地今日施展如此下三濫手段?”

閻暗心怪笑一聲,道:“殺人只有成敗之分,閣下的見解,未必過於迂腐!”

衛倚石沈聲道:“看來你似乎並不畏死,竟敢獨自一人闖入莊內!”

閻暗心道:“因為我家宮主料定你們不會殺我!”

衛倚石眉頭一挑,道:“為什麽?”

閻暗心吃力地喘息了一陣子,方道:“難道衛莊主沒有想到既然我並非真正的游天地游

老兒,那麽真正的游老兒會在何處?”

杜繡然一驚,失聲道:“難道游老前輩在你們手中?”

閻暗心得意地大笑起來,不料卻牽動了傷口,立時又噴出一口鮮血,臉上神情甚為痛苦,

但他仍是強自道:“所以,你們絕不敢殺我!一旦……一旦我有差錯,游……游老兒必會人

頭落地!”

衛倚石此時躊躇不決,此人殺害平陽子、餘勁松,死有餘辜,但若是因殺他而累及游天

地的性命,亦絕非衛倚石所願,雖然此時尚無法確定游天地身在何處,但不難推知閻暗心所

言多半不假。

穆小青忽然道:“衛莊主,此人但殺無妨,殺了他,絕不會累及游前輩的性命。”

“為什麽?”衛倚石有些不解地道,而閻暗心則微微冷笑,杜繡然氣得重重在他腿上紮

了一劍,立時鮮血狂湧,閻暗心不由痛呼失聲,五官扭曲成一團,模樣醜陋可怖!

穆小青緩緩地道:“因為我們手中還有牧野棲,牧野靜風有游前輩在手,必定會拿他要

挾我們,以保全牧野棲的性命,所以即使殺了此人,牧野靜風亦絕不會殘殺游前輩以做為報

覆。甚至,在救出牧野棲之前,他絕不敢動游前輩一根指頭!”

衛倚石的眉頭漸漸展開了,他佩服地道:“穆姑娘一席話,令衛某茅塞頓開。”

閻暗心的臉色卻已蒼白如紙!

穆小青看了他一眼,繼續道:“據說閻殿主的武功在風宮殿主當中是最低的,所以,我

們可以猜想牧野靜風將他遣至留義莊,真正的目的不過是想通過他向我們報個信,告訴我們

游前輩此時是在風宮手中,以此來保全他兒子的性命,至於這位閻殿主的生死如何,大概牧

野靜風是不會太在乎的。”

聽到這兒,杜繡然“鏘”地一聲,收劍回鞘,對衛倚石道:“衛莊主,殺人的事,女人

還是少做為妙!”

言罷迅速退出屋外。

眾人亦相繼退出。

當穆小青走至長廊上時,從屋中傳來一聲短促的慘呼聲,覆而歸於沈寂。

杜繡然走到她身邊,道:“方才若非有人暗中相救,只怕我已被閻暗心所殺。閻暗心向

我出手之時,我才明白屋頂上所藏之人的真正目的不是偷襲我,而是為了救我,此人為何不

肯現身?他又會是什麽人?”

穆小青無從回答,她沈默了片刻,道:“平陽子與餘勁松一死,留義莊的局面更為危險!

你要多加小心。”

杜繡然聞言良久無語。

半晌過後,她終於開口道:“師姐,你也一樣。”

穆小青心中湧起一股熱流:她們師姐妹二人終於冰釋前嫌了。

這時,衛倚石自那間廂房中走出,見杜繡然與穆小青並立於長廊上,便道:“牧野靜風

有游前輩在手,就一定敢出擊了。”言語中不無擔憂。

穆小青轉身道:“只要牧野棲在我們手中,我們就不會無路可退。”

衛倚石沈吟片刻,道:“不錯,我立即再遣人手前往煙雨洲,以防萬一!請二位姑娘多

保重!”言罷即轉身匆匆離去。

杜繡然道:“衛莊主對你已很佩服了。”

穆小青道:“此刻他要考慮的事太多,總會有疏忽之處,我乃旁觀者,相對冷靜些,出

言提醒幾句,湊巧有用而已。”

杜繡然忽然道:“以前師父、師兄都稱讚你,我心中一直不明白,現在看來,你的確比

我聰明,即使我能想出這麽多的主意,恐怕也很難做到如師姐這般內斂謙讓。”

穆小青淡淡一笑,目光越過屋脊,投向遠方。

南、西、東三個方向的火勢已被壓制,火光變小,煙卻更濃了,穆小青的目光便落在了

那濃濃的煙霧上。

“如果不出意外,風宮的攻擊大概將要開始了。”穆小青忽然道:“三處起火應是閻暗

心所為,其目的是為了向隱於留義莊的風宮中人傳訊,他回到房中時,不小心驚動了餘勁松,

於是就殺之滅口所幸他過早暴露身份,否則正盟必將損失更大……”

話未說完,淒厲的號角聲倏然響徹整個留義莊!

號角傳警之聲讓杜繡然、穆小青齊齊色變,穆小青略一沈吟,立即道:“去煙雨洲如意

樓!”

兩人各顯身手,向煙雨洲方向掠身而去。

與此同時,留義莊正門已承受著前所未有的沖擊!

先是三匹快馬如飛而至,馬上騎士皆是留義莊派出去的探子,駐守正門的留義莊弟子見

是莊中兄弟,立即放下護莊河上的吊橋。

快馬未作絲毫停滯,立即馳過吊橋,留義莊駐守弟子正待收起吊橋時,馬上的騎士突然

不分先後地跌落馬下,落馬之時,就已了無聲息。

與此同時,三個人影突然自馬腹下閃身而出,身如鬼魅,快不可言,其中一人徑直沖向

莊內,而另外兩人則直撲吊橋上的兩根吊繩,刀光閃過,兩根粗大的纜繩應聲而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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