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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合,以楊一妡的無厘頭而中斷,勝負不明。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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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來說,是吃年夜飯的晚上,只是日本似乎沒有過春節的傳統,周圍還是照常,甚至連喜慶的紅色也很少見。

大街上路燈都是慘白慘白的,路人匆匆,一點氣氛都沒有

“哎,這有什麽好逛的”,嘴裏叼著一根棒棒糖的楊一諾,嘴裏嘟囔著,心不甘情不願的說道,他就不知道大晚上的,又什麽好逛的。

“你可以不出來啊”,楊一妡瞥了她一眼,無奈地說道。

楊一諾沒有打招呼就過來了,本來說快走了,誰知道這個快走,竟然持續了半個月,她就沒見過一個高三生這麽有空的。

“你以為我想出來啊,這裏有多少變態你都不知道”,他拿開嘴裏的棒棒糖,低下頭,做恐嚇狀。

“嗯”,她低頭想了想,托腮,認真的說道,“我就知道你一個變態而已”

“去”,他啐了一聲,不搭理她,只是腳步依然放慢,跟她走在同一條線上。

“哦,好像到了”,她驚叫了一聲,指著前面的牌匾說道。

他漫不經心的擡頭,只見前面有一個類似城門的大門,非常大,三檐琉璃,在紅紅的燈光下,顯得非常雄偉,而上面更是掛了個大大的牌匾,寫著大大的“中華街”三字。

原來是唐人街啊。

“我們過去吧”,楊一妡很興奮地拉著他的手臂,笑著說道。

“等下”,他一把捉住她的手,手往口袋伸去,沒多久,她的臉上忽然就多了個醫用口罩。

“好了,這下就不影響市容了”,他做完後,拍拍手,說道。

這連續的動作,引得楊一妡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明明是擔心人太多了,灰塵細菌感染她的傷口。

“還不快走”,領先了兩步的楊一諾回過頭來,催著她。

“嗯,來了”,她拉了拉口罩,將臉蛋蓋得更嚴實,朝他快步走去。

中華街入口很大,裏面更大,主街裏面燈籠密布,對聯,窗紙,貼的非常多,很有春節氣氛。

“你要買什麽?”,他有些疑惑的看著她,他們已經走過了很多店鋪了,她都沒有停下來,到底要去哪裏?

“嗯”,她左右環繞了一下,說道,“去能吃年夜飯的地方”

“哈?”,他瞪大了眼睛,問道,“酒店不是大把飯吃嗎,再說了,不等老舅啊?”

“酒店有什麽好吃的”,她不以為然的說道,眼睛還是往兩遍瞄去,繼續說道,“再說了,今晚舅舅要忙,只有我們兩個吃年夜飯”

“我怎麽不知道”,他停了下來,指著自己鼻子不解地說道。

“他來電話的時候,你還在睡覺呢”,她瞥了他一眼,又重新邁開了腳步。

“哦”,他眼睛往上一翻,無奈地說道。

這段時間,他的確是睡得比較多。

“好了,就這裏吧”,她終於停下了腳步,指了指前面一個不打眼的小店說道。

“這裏有什麽好啊”,楊一諾嫌棄的說道。

小店非常小,感覺只能容納十來個人,而且相比起隔壁輝煌的大酒樓來說,顯得黯然無光。

“這裏當然好”,她點了點頭,解釋道,“你看它門前排了多少人啊”

楊一諾又重新的投了一眼,小店隔壁的小窗口處,果然排了很多人,看起來是有那麽些本事。

“這種店,肯定很難有座位的,還不如去隔壁吃呢”,他說著,攬著她的肩膀,強行將她掰了過來,看著隔壁那間叫“好好味”的酒樓。

“等等……”

她連忙伸出手,制止他,說道,“都還沒去呢,你怎麽知道就沒有呢,說不定還真的有位置呢”

楊一諾從小就愛損她,只是每次都是口頭說說,每次行動上都是聽她的,這次他也拗不過她,楞是跑到了那家店面有些臟臟,桌子看起來油膩膩的小店了。

而又如她所說,果然有位置,除夕夜人大多回家吃飯,而外面的人也不過是買幾個外賣回家加菜而已,真正在店裏的客人倒是沒幾個,只有那麽零零碎碎的幾個人,看起來很是落寞。

“要吃些什麽呢”,一個中年婦女笑著過來招待,看起來像是老板娘之類的。

“呃”,她拿起菜單研究。

這家貌似做的挺雜的,招牌單上有水煮魚,宮保雞丁,夫妻肺片,甚至還有紅燒獅子頭的亂入,還有鹽焗雞,說不清是哪個菜系的。

“要蒜泥白肉,紅燒肉,獅子頭,還要兩碗飯”,隔壁的楊一諾很快就合上菜單,一連串的報上了菜名,最後手指還比了個二。

“好的,馬上來”,老板娘笑著,就要過來拿菜單。

“哎,等下,她還沒點呢”,他指了指對面的人。

臥槽!

這麽多,竟然是一個人吃的?

楊一妡跟老板娘對視了一眼,兩人眼裏都充滿了著意味深長。

“當然了,你不能吃這些東西的”,他指了指她的臉解釋。

重油重色,她的確是吃不了。

“唉,我好像沒什麽能吃的呢”,她看了半天,朝天無奈長嘆。

早知道就不山長水遠過來吃飯了。

“肯定有的”,他瞄了瞄菜單,拿著棒棒糖的手隨後指了粥品這類,說道,“這個可以”,隨後他跟老板娘說道,“麻煩你去掉所有調味料,留下鹽就好,肉也少放些,香菜蔥這些就不要放了”

“呃,那這個就不是及第粥了”,老板娘面露難色的說道。

“沒關系”,他搖了搖,指了指自己的頭說道,“我妹這裏有些毛病,不能吃別的,就這個能吃”

腦袋有問題也要忌嘴?

不過稍後老板娘也表示理解,隨後又想起什麽似的,說道,“要不要來碗餃子,本店免費贈送的”

“什麽餡的?”,他看了楊一妡一眼,問道。

“豬肉韭菜的”,老板娘笑瞇瞇的說道。

“那好吧,來兩碗,謝謝您了”,他點了點頭,朝她說道,目送著老板娘笑盈盈的走開。

“哥”,楊一妡哀怨的望著他,說道,“以後能指準點嗎,不要把臉蛋指成腦袋行嗎,別人都當我是神經病了”

“嘿嘿”,楊一諾笑了笑,攤了攤了手。

小店的速度還算快,沒多久,兩碗熱騰騰的餃子就端上來了,碗不算大,吃飯前吃,剛好開胃。

她捧著冒著熱氣的小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享受的閉上了眼睛,年三十晚吃餃子,簡直完美!

“哪學來的勁兒,就幾個餃子有那麽開心嗎?”,他看著她閉上眼睛享受的樣子,忍不住損了她一道。

“哥,你不覺得今天的餃子特別香嗎”,她眼睛還沒睜開,一臉陶醉的朝他說道。

“你去年也是這麽說的”,他嘴裏塞了一個餃子,口齒不清的說道。

去年?

噢,去年吃的是莫老師做的飯菜呢。

“對了”,她猛地睜開眼睛,雙眉緊鎖,朝他說道,“我們都在日本,誰陪舅母吃飯啊”

張阿姨,黃阿姨也回家過節啊?

“舅母早就回娘家了,你以為是我們啊,沒爹沒娘的”。

他嘴不遮攔的說,全然沒顧她突然暗下來的眼眸。

“咳咳……”

吃的很嗨的楊一諾猛地拍了胸口,咳嗽起來。

好像是噎著了。

“怎麽了你”,她也慌了起來,起身給他拍了背。

可似乎沒什麽用,他依然在咳嗽,無論她怎麽弄,他都在咳著,聲音越來越大聲,臉都憋紅了,這怎麽一回事啊,他像是要把肺都咳出來似的。

她嚇得眼睛濕潤,豆大的淚珠在眼眶裏集聚。

“哎呀,這小兄弟該不是把硬幣給噎住了吧”

聞聲趕來的老板娘趕緊說道,“為了圖個喜慶,每碗都有個放了硬幣的餃子,沒想到把這位小兄弟噎住了”

“啊?”,她驚慌失措的抓住老板娘的手,哽咽道,“那怎麽辦”

聽說這個會噎死人的!!!

“別慌,叫急救車吧”,老板娘往腰上的圍裙上,擦了擦手,掏出電話。

她正要摁時,一只大手伸過來,阻止了她。

“咳咳……”,他仍然在咳。

“哥,你別鬧了”,楊一妡連忙拍了拍他的手,想要撥電話。

“咳咳……”

可楊一諾手依然沒有縮回去,盡管他還在咳著。

“咳咳……噗……”

“咚……”

突然,咚的一聲,一個東西滾落在桌子上。

“差點把我噎死”,他將剩下的吐在了紙巾裏,喝了口水,沒好氣的說著,喉嚨被硬幣刮傷了,聲音嘶啞著。

“你嚇死我了”,她哽咽道。

“就是一顆硬幣嗎……哎哎……你幹嘛呢,別,別哭啊……”

第 60 章

楊一諾手忙腳亂的拿起餐巾紙,往她臉上擦去,沒有輕重的力度,一下子就把她白皙的臉蛋,擦出一片紅腫。

“不要哭了,不要哭了”,他近乎哀求的說道。

“嗚嗚……嗚”

可她卻像沒聽到似的,一個勁兒的哭著,把臉上的紗布都打濕了一角。

“不要哭了,等下傷口感染了”

他慌亂中,隨便說出了一句,她頓時就收了,擡起手把臉上的淚慢慢地拭去。

女生啊女生,果然最在乎的還是那張臉啊。

看著哭的收放自如的楊一妡,他心裏默默嘆道。

“都怪你,惡鬼投胎嗎?吃那麽急”,她擦了一把鼻涕,憤憤的控訴他。

剛剛她真的覺得他快要死了,那種感覺很無助,很恐懼。

“我也沒想到會有個硬幣在裏面啊”,他聲音沙啞的說道,說完還拿起硬幣研究了一下,眉頭緊鎖,繼續說道,“也不會拿個小的硬幣哦”

噗!

沒想到他還有心情研究,她噗嗤一聲就笑了起來。

“嘿嘿”,他見到她笑,釋懷的曬笑了幾聲,隨後說道,“這麽大的硬幣,說不定還有人會……”

“咳咳……”

楊一諾話還沒說完,前面剛進來的一桌上,有個男孩也難受的捂住自己的喉嚨,對著地下猛咳。

“阿健你沒事吧,救命啊”

“阿健,阿健”

“哎呀,這個小兄弟該不是又噎著了吧”,老板娘又聞聲出來,一個勁兒的說道,說著還打了電話,沒過幾分鐘,白色響著警鈴的救護車就過來,將那個叫阿健的年輕人送上了救護車。

楊一諾沈默。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自家妹妹幽幽的聲音傳來,“哥,我好像知道為什麽這家店,裏面客人這麽少了”

“別說了,吃吧”,楊一諾將粥往她那邊一推,自己也拿起筷子吃起飯來,只不過這次吃的特別慢,他每吃一口飯都仔細的查看,看飯裏面有沒有什麽類似小石頭啊,或者心大的廚師忘記拿走的這樣,或者那樣的東西。

那副仔細的樣子,把楊一妡都看笑了。

這是一朝噎著,吃飯都慢了下來了?

她輕輕地攪動湯裏的餃子,舀起一口湯嘗了嘗,米白的湯不僅聞起來很香,嘗起來也十分甘甜,像是熬制了很長時間才有的火候。

餃子更是,皮非常薄,像水晶餃似的,看得清裏面的餡,但是又沒有水晶餃那麽硬,咬起來香軟,裏面雖然是普通的韭菜豬肉,但是韭菜的味道不像平時的濃郁,蓋住豬肉的味道,而是有些甘甜,將豬肉的肉鮮味提了出來,一點都不膩。

辣麽好吃,怪不得廚師不靠譜也那麽多人光顧了。

“餵,你小心點”,他拿著筷子的頂端輕輕敲了她的頭,教訓她,“我可不想去急救室啊”

“烏鴉嘴”,她憤憤的張口,裝作要咬他的樣子。

“哇,你果然是屬狗的,愛咬人啊”,他連忙縮回手,躲過了她。

“哼!”

她鼻尖嗤了一聲,手上也沒有停止動作,舀起餃子,大口的咬著。

“啊”,餃子一到口,她就驚叫了一聲,整個人僵硬了。

“怎麽?”,楊一諾神色緊張地看著她,說道,“真,真噎著了?”

“唔……”,她搖了搖頭。

“什麽東西,你倒是說句話啊”,他說著,揮著手,就要往她背上大力的拍去。

“諾”,她終於將口中的食物吞下,伸出了粉嫩的舌頭,而舌尖上赫然有一枚發亮的硬幣。

“還好我吃的慢”,她將硬幣拿下來,頗有些慶幸的說著。

“嘿嘿,你從小就是這樣”,他笑了幾聲,懷念的說道,“人家吃三頓飯的時間,你就吃一碗飯,每次媽媽都被你弄得很煩,喝粥時,幹脆在醫院拿只超大的吸管給你,讓你慢慢吸”

說完他還高興的仰天笑了幾聲。

媽媽?

聽起來很熟悉,但是又十分陌生的稱謂。

“我都忘記媽媽的樣子了”,她脫口而出。

“媽媽這麽漂亮,你都忘了”,他撅著嘴,有些鄙視的看著她。

他們的媽媽是個不茍言笑的人,不喜歡拍照,媽媽唯一留下來的照片,也在她五歲搬家的時候,被工人弄壞了,所以媽媽在她腦海裏總是模糊的。

“媽媽有一頭長長的頭發”,他雙手拉長,說道。

“胡說,明明就是短頭發的”,她拿出筷子敲了他的手,訓斥道。

“餵餵……那麽大力幹嘛,不是說不記得嘛”,他快速的將手收入,說道。

“是不記得啊,但大概輪廓還是記得吧”,她反駁道。

“算了,都不想跟你說了”,他無奈地看了她一眼,又專心的將註意力投放到食物裏。

“嗤嗤,真是小氣”,她一邊舀著自己的粥,一邊看著他在一旁大魚大肉,故意說道。

年夜飯,這邊楊一妡在安然的吃著團圓飯,可祖國大陸的這邊,程以卻頭上戴著礦燈,下到一個地洞裏。

洞裏邊黑漆漆的,只靠頭上的燈光照明,每走一步,都十分小心。

“頂端的這個結構非常罕見,程以,快點把它拍下來”,前頭一個頭發有些斑白,卻十分有精神的老頭子,壓低了聲音,朝自己身後的隊伍說道。

“呃”,身後的程以遲疑了一下,緩緩說道,“我沒帶照相機”

“什麽?”,老頭子氣急敗壞的說道,“不是讓你帶齊東西的嗎,怎麽就忘帶了”

即使老頭子非常生氣,但是仍記得壓低自己的聲音。

這種古老的洞穴裏,又是處於亞熱帶雨林裏,常年雨水豐沛的,在裏面動作稍微大點,都容易引起坍塌。

“我……”,程以想了一會,才緩緩開口,“我以為你說帶鉛筆畫板那些,可我沒想到你來盜墓呀”

“混賬”,他大聲吼了一聲

而他身後的人被他猛地一吼,嚇了一跳,身子禁不住的往後仰去,而身後的人也如此,一行人像骨諾牌般,像後倒去,而洞裏也因著一系列的動作,而開始有些坍塌,泥土,灰塵,紛紛往下揚。

“胡鬧,簡直是胡鬧”,老頭子看著身後一群東倒西歪的人們,氣的手裏的東西都扔掉了,大聲吼道,“還不快點給我起來,洞口要塌了,快給我滾出去”,說著大力猛地一腳,揣在後邊的程以身上。

大概是新年的緣故,他們都挺幸運的,一行人都安全的出來了,只不過個個人都有些灰頭土臉的。

洞中央塌了,再進去就難了。

“我平時怎麽教你們的,膽子要大,眼睛要細”,老頭子拄著一個樹枝,站在火堆前,紛紛教育他們起來了,“關鍵時刻更不能掉鏈子,你瞧你們,一個比一個熊”

“哎,程以你說,怎麽一個好端端的考古研究,楞是被老師弄成像是盜墓似的”,隔壁一個有些微胖的男生,啃著壓縮餅幹,無奈地朝程以說道。

程以也十分無奈地搖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

“哎呦,聽說老師年輕時候盜過墓,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微胖男生說道。

嗯,這個倒是真的,只不過剛挖了個洞時,就被人舉報,楞是被□□了很久,才放了出來,程以心想。

“程以,你過來”,老頭子話鋒一轉,就將眾人的目光集聚在程以身上。

“程以,冷靜點,冷靜點啊”,微胖男生,看著情況不對,連忙安慰著他。

這個月來,程以可謂是最悲催的一個,天天被老師訓,他們被訓也就算了,畢竟是老師帶的畢業班學生,可人家程以只不過是個高中生啊,無端端被塞了進來跑腿,還天天被老師訓,這也是夠可憐的了,微胖男生看著程以瘦削的背影,心裏默默地為他祈禱。

老師罵幾聲好了,千萬不要踹人啊!

“怎麽?”,程以跟著他走到了一個稍微偏辟的地方後,終於忍不住的問他。

“給”,老頭子將手板一攤,露出了裏面的電話,竟然有根天線的全球衛星電話,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

程以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接起了電話。

“餵”

“餵,程以啊,你們挖到哪個疙瘩了”

電話裏戲謔的聲音,赫然就是自己媽媽。

“快挖到樓下了,你記得煮我的飯”,程以也沒好氣的跟自己古怪的媽媽打著茬。

“嘿嘿”,媽媽幸災樂禍的笑了幾聲,隨後說道,“媽媽以前也是挖過來的,現在不就成了考古老師嗎”

“可我不想做考古老師”,程以無奈地扶額說道,他就只想靜靜地做個建築師而已。

“那,你就不懂了吧,古代的建築多厲害啊,說不定你以後會用到呢”,她繼續說道。

“嗯”,他輕輕地嘆了一聲。

“對了,要好好聽外公的話啊,外公身體不好,記得不要氣他啊”

身體不好?

程以看著跑回去繼續罵人,中氣十足的外公表示,他對外公身體不好這句話暫時持有懷疑態度。

“記得多幫外公挖挖泥,松松土什麽的”,她繼續說道,“等你回來,我做……哎,不對,爸爸,這個要放在中間。對,燒雞要放在中間”

她似乎跟程以爸爸在說著話。

“哎呀,程以,不跟你說了啊,我跟你爸爸要吃年夜飯了啊,等你回來啊”

沒等程以說些什麽,那邊心大的程媽就掛掉了電話。

程以無奈咬了一口手中的壓縮餅幹,喝了口水,將其咽下。

燒雞?

他也想吃。

今天是年三十晚,家家都在吃年夜飯呢,他心裏一動,手一摁,就將熟悉的號碼撥出去了。

“嘟嘟……”

信號似乎不太好,斷斷續續的,他又重新撥了電話。

“嘟嘟……餵,你好,哪位”

歡快的聲音響起。

“新年快樂”,他說道。

“謝謝,也祝你新年快樂”

“嗯”,他應了一聲,沒在說話。

“呃”,對方遲疑了一會,小心說道,“請問你是哪位?”

“我……”

“程以,你要唧唧歪歪多久,還不給我滾過來”

遠處外公的聲音傳來,程以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快速的朝電話裏說道,“新年快樂,楊一妡”

……

大洋彼岸,仍在小餐館的楊一妡拿著電話出了神。

“餵,幹嘛呢”,楊一諾看著呆呆的他,拿著筷子頂端,敲了一下她的腦袋,說道,“怎麽,傻了”

楊一妡沒有理會他,快速的看了下通話記錄,可是剛剛的電話卻沒有好嗎,只是顯示了未知來電,這幾個字。

“怎麽,舅母的電話?”,見她神色不妥,他也有些緊張。

“沒啊”,她笑道。

這通電話好奇怪,她甚至還聽到程以的名字呢。

第 61 章

農歷一月二十五,4:00pm

一大早就在家裏面等候的莫老師,頻頻往外探頭,手裏的圍巾織了又拆,拆了又織。

“太太,我看他們也快到了,你不要心急”,戴了副老花鏡的張阿姨幹脆將她手裏的圍巾拿了過來,自己織了起來。

這人啊,一擔心起來就容易分心,這都織了一個下午了,連個手指長度都沒織出來呢,張阿姨默默想著,手裏的動作快了起來,沒多久,一條圍巾雛形就出來。

“張姨,你看都四點了,怎麽還不回來”,莫老師手撐著腰,有些擔心的說道。

不是說好的三點到家的嗎?這都四點了,怎麽還沒回來啊?

“航班延遲唄”,張阿姨漫不經心的說道。

“哎呀,真是急死人了”,莫老師不安的說道。

“等等唄”,張阿姨隨口說道。

“叮咚……”

門鈴響了。

“一定是他們回來了”,莫老師激動的跳了起來,全然不管自己懷了五個月的身孕,還是雙胞胎呢。

“哎呦,你可要小心點啊”

張阿姨被她的動作驚呆了,這胎本來就不是懷的很穩,現在還敢那麽折騰。

莫老師興奮地走到門口,雙手拉開大門。

“你,你好,你的快遞”,見到滿臉興奮地懷孕女人,快遞小哥都有些驚慌,這個快遞很重要嗎?

“哦”,見到是快遞,莫老師的聲音也低了下來,有些無精打采的說道,“是哦,謝謝你”,說著就簽收了。

“太太,是誰的快遞啊”,張阿姨探著身子,好奇的湊了過來。

“嗯,是一妡的”,莫老師看了看收件人,上面赫然寫了楊一妡,三個大字,隨即狐疑的說道,“好奇怪,這個快遞竟然是從廣西寄過來的”

“啊,那麽遠啊”,張阿姨驚訝的說道,自己最遠就去過隔壁省,像廣西這麽遠的地方,小姐怎麽認識那邊的人呀。

“可能是同學吧”

莫老師說著,重新坐了下來,剛剛跑太快了,她都有些累了。

“叮咚……”

沒過幾分鐘,門鈴又響了。

“太太,估計這次真的是回來了”,張阿姨說道。

“張姨,你去開門吧”,莫老師順了順氣息,慢慢說道,這次就算是真的回來,她也不去了,這一驚一乍的,怪折騰人的。

張姨聽到也就匆匆趕去開門了。

“hello”

楊一妡張大手臂,用力抱緊了張姨,熱情的跟她打招呼。

“哎呦,小姐,去喝了幾個月洋水,人也洋氣了呀”,張阿姨喜氣洋洋的說道。

“回來啦”,聽到聲響的莫老師,挺著肚子過來了。

“哎呦,寶寶,爸爸回來了”,見到莫老師,舅舅蹲了下去,貼著她的肚子,唏噓的說道。

沒見一個半月,她的肚子是越來越大了,跟別人九個月的差不多,這麽大,以後生產肯定會很難受吧,想到此,他重重的呼了口氣。

不知道他腦海裏的彎彎道道,莫老師從他們一進門時,就將註意力放在了楊一妡的臉上。

之前約三厘米的猙獰疤痕,現在已經祛的很小很淺了,就像手指甲,不小心刮到似的,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見。

見到此,莫老師欣慰的笑了,總算值得,不愧這段時間花費的心血。

“好了,你們也累了,快去洗個澡,睡下覺吧”,莫老師拍了拍她的手,說道,“今天做了你喜歡的菜呢”

“啊,不行啊”,楊一妡撅著嘴巴,有些撒嬌的說道,“醫生讓我這幾個月吃清淡點呢”

不能吃海鮮,不能重油重色,不能吃各種動物內臟,甚至連醬油都要少吃。

“小姐你放心,做的都是適合你的呢”,張阿姨笑道。

“嘿嘿”,楊一妡曬笑了幾聲,將腦袋靠在莫老師的肩膀上,做了幾個小時的飛機和車,她真是累壞了。

“哦,對了”,莫老師猛地想起了包裹,朝她說道,“一妡,你有個從廣西來的快遞”

廣西?

她好像沒有認識廣西那邊的人啊?

“就是這個”,說著,莫老師說著拿起了桌上的包裹遞給了她。

包裹並沒有什麽特別之處,唯一特別的就是特別輕,裏面跟沒東西似的。

“那我先上去了”,雖然包裹有些奇怪,但是楊一妡還是拿了它上樓。

回到自己的小房間,躺在床上,十分舒服,讓她感覺下一秒就要睡著了。

喔,對了,還沒拆包裹呢。

她猛地起了床,找了把剪刀,將快遞拆了,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拆快遞了,她現在竟然有種十分興奮的感覺。

包裹雖然很輕,但是裏面卻包的十分嚴實,一層一層的包裝紙,拆的她夠嗆得,在地上堆了一座小山時,她終於拆開了快遞了。

在層層的包裝下,裏面竟然就只是個小飾品,直徑不過三厘米,也不高,不超過五厘米,它有些像貓,又有點像熊,表情看起來有些詭異,表情感覺是在笑,但是眼睛又睜得很大,有些詭異。

楊一妡被它看的心裏有些發毛,幹脆將它扔在桌上當紙鎮。

隨後就不管不顧的去洗澡,睡覺了,她真的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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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歷二十七,6:00AM,開學日

楊一妡朝鏡子裏,笑了笑,看著滿意的自己,下樓了。

今天是新學期的開始,也是在新班級的第一天,是個新的開始。

“小姐,再吃個雞蛋吧”,張阿姨見她早餐吃完,又拿出了個雞蛋出來。

吃了那麽多,還要吃個雞蛋?楊一妡嚇得連忙擺手,連忙說道,“夠了,夠了,我已經吃飽”

“但是你在長身體,吃這麽少怎麽行”,張阿姨又拿出她的那一套,苦口婆心的勸她多吃點。

想到張阿姨那兩個橫著生長的兒子,楊一妡心裏忽然一驚,她還是不要吃那麽多好,夠就行了。

“她不吃,我吃啊,張阿姨”,不知何時已經下樓的楊一諾笑著,將張阿姨手上的鹵蛋接過,將它整個塞到嘴裏。

“你怎麽起這麽早”,她有些驚嚇的說。

楊一諾對於睡覺有種莫名的執著,每天必定是要十一點前睡覺,七點後才肯起來,睡夠八個小時的,今天怎麽起這麽早?

“都高三了,能不早起嗎”,他看都沒看她,隨口說道。

“騙人”,她一口就否決了,對於一個寒假都混在日本的高三生,她對於他這種說法持有保留態度。

“好了,走了”,他拍了拍她的頭,將她一大早起來梳整齊的頭發都弄亂後,才心滿意足的走了。

惹得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這個發型她梳了很久了,雖然在別人看來只是整齊了那麽一點點。

“張阿姨,那我也走了”,楊一妡提了提她的新書包,也往外走去。

現在是冬天,外面天還很黑呢,她有點怕了,要緊緊跟在楊一諾後面才行。

6:45AM

天已經擦黑了,而楊一妡也已經一只腳踏進了學校的大門了,今天分班她有種莫名的興奮呢。

分班的名單早就貼在了公布欄裏,同學們只要找到自己的分到的班級,就直接去新班級報到就好了,像高一剛來的時候。

雖然現在還早,但是公布欄裏卻已經擠滿人了,看來人人都很好奇啊。

楊一妡艱難的擠進去,剛想找自己名字時,又被人擠出來了。

要不要那麽誇張啊,她看著自己擠得有些變形的書包,心裏默默地吐槽。

等吧,可是人只會越來越多,根本就不會變少,她想了想,一咬牙,想要沖進去。

“餵,你幹嘛”

她剛想沖進去,手臂就被人抓緊了,身體動彈不得,她沒好氣的朝著眼前的人說道。

“做好事”,他雲淡風輕的說道。

做什麽好事,她又不是想死,只是想沖進去看看而已嘛。

“快點松手,等下會越來越多人的”,她瞪了他一眼,甩了甩手,可他握的太用力,她根本甩不掉。

“餵,程以,你……”

她剛想質問他,為什麽不松手的時候,他就將自己的書包甩到了她懷裏,留了句,“幫我看著”,就走了。

這個人怎麽那麽喜歡給她甩東西啊,上次那只貓也是這樣,楊一妡憤憤的看著朝人群走去的人影,想到這裏,她更是不爽,連帶他的書包也被她嫌棄。

這書包怎麽這麽重啊!

大概是上天特別眷顧程以,他探頭往裏瞄了幾眼,就回來了。

那麽快?她心生疑惑。

“看到了?”,她疑惑的說道。

“嗯”,他就自己的書包接過來,說道。

“你在幾班”

“一班”,他悠閑地說道。

“那我呢”,她指著自己鼻子說道。

“三班”

“章宇呢”

“一班”

“如意呢”

“一班”

就剛剛那幾眼就全部找出來了?她有些不死心的繼續說,“那紀媛呢”

“十二班”,他同樣輕松的說道。

不錯,不錯,十二班是文科重點班,她嘴角輕挽,繼續說道,“那肖驍呢”

嗯?他忽然停下了腳步。

“喔,不知道了吧”,見他沒出聲,她忍不住的損道,“看來,你記憶力也不是很好嘛”,說完還十分沾沾自喜的傻笑。

“不重要的人,我一般都不會記”,幽幽的聲音忽然從她頭頂傳來,她突然佇立在原地。

嗯,怎麽不走?

走出了兩三步的程以轉過來,狐疑的看著她。

“那”,沒有剛剛的戲謔,她現在十分認真的朝他說道,“那郭喬喬呢”,她在幾班?

“在二班”,他想了一會兒,緩緩說道。

“哦”

她沒有情緒的應了聲,轉身走去,往三班方向……

第 62 章

三班到底是個怎樣的班級呢?

隨便在後面找了個座位坐下的楊一妡托腮,看著眼前的新同學,想著。

有的人在暗自慶幸地跟以前班的同學敘舊,也有人悶悶不樂的趴在桌子上,甚至還有牛人馬上就掏出作業,寫起作業來了,不時還有人不斷地拿眼神瞟著她,然後低頭竊竊私語。

喲,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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