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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越過了陳老師,站在講臺上,看了看下面黑壓壓的腦袋,清了清嗓子一五一十的說,沒有添鹽加醋,也沒有誇大事實,只是將經過說了出來,冷靜的就像是在說別人的事。

“……經過就是這樣,我臉上傷是被拉著我左腿的人弄的,她一拉,我就偏了過去,但是我不知道是她們的誰”,她說完,目光就在董秦和楊同學之間徘徊。

全部人的目光也跟著她,在董秦和楊同學之間徘徊。

董秦被看的發毛,剛想說話,可是卻被旁邊的楊倩搶了先。

“我,我拉的是右腿啊”,楊倩急忙澄清道。

“你……”,剛剛還想辯解,死活不承認的董秦此時被氣的頭上冒煙。

本來她可以說是楊一妡自己不小心弄到的,現在被這個蠢貨一弄,不就是間接承認了麽?這個蠢貨!!!

“真的是右腿,笑笑也看到的”,楊倩大力推了推笑笑,那個叫笑笑的女生被推了出來,被眾人看著,一時間,連變得通紅,整個人像煮熟的蝦一般。

笑笑老半天才開口,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我,我沒看見”

“你怎麽沒看見,你不是在我旁邊的嗎”,楊倩伸手指了她額頭,罵道。

“咳咳……”,陳老師清了下嗓子,頗有些無奈的說道,“註意講話”

一句註意講話瞬間將楊倩手上的力道收回,本來她是想用力掐一下那個蠢貨的,叫什麽笑笑,幹脆叫蠢蠢的了。

“這件事我大概清楚了,明天把你們幾個的家長叫來,這件事很嚴重,必須叫家長”,陳老師嚴厲說道。

“不能叫家長”,聽到叫家長的董秦全身的刺都豎了起來,整個人非常激動。

“不行,必須叫家長,這件事情性質很嚴重”,雖然陳老師小小身板,但此時講的話卻讓毋容置疑。

“不行,不能叫我媽媽”,董秦聲嘶力竭的說道,說媽媽二字時,更為咬牙切齒,仿佛媽媽二字是個不能說的魔咒一般。

“不要胡言亂語,我會打電話給你們家長”,陳老師不耐煩的說道,開學一個月來,幾乎所有的紛爭都有關董秦,他已經處理的有些疲憊了。

“不……”,董秦聲嘶力竭的說道,隨後手一指,將矛頭轉移到了楊一妡身上。

“老師,都是她撩起的,她把我關廁所三次了”,她帶著哭腔說道。

楊一妡斜眼,並不看她,反正她心裏都認定了兇手,再怎麽解釋也沒任何意義了。

楊一妡垂下眼簾,任她胡說。

“這件事還沒查清楚,不要妄下定論”,陳老師頭痛的說道,這個班大概是他帶的最棘手的一個了。

“肯定是她沒有別人了”,董秦激動的說道,隨後扭曲的臉上忽然出現一個詭異的笑容,隨即說道,“像她這樣早戀的人有什麽是做不出來的”

早戀幾乎是任何一個學校所忌諱的東西,每年有多少好學生都是敗在早戀的手下,一中雖然沒有明令禁止不可以早戀,但是對於高中,早戀還是個洪水猛獸。

賄賂教官不可以講,那這個可以講了吧,董秦神色輕松,嘴角挽的大大的,仿佛勝利在握。

“嗯?”陳老師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楊一妡說道,“那對象是誰”

“就是程以,三班的程以,軍訓沒有來的那個”,楊倩急忙說道,好像說了就不用請家長似得。

“對對,就是他”

“就是那個三班的年級第一?”,陳老師看著董秦疑惑的說道。

“嗯嗯”,董秦像小雞啄米一般點頭,生怕陳老師不相信。

“那……”

“老師我能再說幾句嗎?”,楊一妡打斷了老師的話,堅定的說道,有些東西應該要說清了!

“說吧”,陳老師點了點頭,沒有因她打斷了話而感到惱怒。

“咳咳……”,她清了清嗓子,眼睛裏的神采不覆,面無表情的說道,“雖然這時開學了一個月,但是班裏大部分同學貌似對我的偏見很深”

“沒有的,一妡”

寂靜的人群裏突然冒出了這麽一句,楊一妡騙過頭,看到因為擔心而皺著眉頭的紀媛,嘴角扯出一個微笑。

就算整個班對她有偏見,平時不理睬她,就算她陷入困境,也沒人說一句話,伸一個手,就算是一個小小的眼神,都沒有。

可那又如何,最起碼她收獲了一個真正的朋友。

楊一妡朝她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只是她如死灰的眼神,已不再。

“對,我的確是早戀,是三班的程以”,她大方承認,說道,“只是,我不覺得這有什麽問題,說什麽早戀成績會下降,早戀害人什麽什麽的,我都不在乎”。

她說著,頓了一頓,眼神堅定的說道,“我只知道,我自己的青春,自己買單,更何況……”

她又停頓了一下,思考了一會兒,才不耐煩的說道,“更何況,程以不是考了第一麽”

噗!!!

本來有些煽情的畫面,因她的一句話而有些活躍,有些同學甚至為她這種不知羞的態度而偷笑。

只是這一切,楊一妡都不在乎,她繼續說道,“這個是事情,我承認,那些不是事情的,我拒不承認”。

說完,她看了看董秦,在看到一臉嫌棄的董秦時,更為生氣的說道,“至於董同學汙蔑我賄賂教官,將她困在廁所,這種我根本就沒做過的事,我是不會承認的,在這兩件事上,我保留自己的法律權利,必要時我會”,說著她朝董秦嘲笑道,“必要時,我想你的律師媽媽應該知道會怎樣”

“你……”,提及媽媽,董秦面部有些扭曲。

“簡直荒唐”,陳老師瘦小的身體差點跳起來,帶著些薄怒說道,“教官是學校從黃埔軍校特地請來的,都是有軍銜在身的英雄,你竟然這麽侮辱他們,就是他們保家衛國,才有你們現在的生活,你們竟然……”

被氣急的陳老師,話都說不全,大家面面相覷,都不敢出聲。

“都回去座位,楊一妡跟我出去”,過了一會兒,陳老師才說出這麽一句。

董秦聽了,臉上不禁露出笑容,看吧,最後還不是被陳老師拉出去批評。

走廊裏,穿著紅色衣服的陳老師倚在圍欄上,看起來更加瘦小,而一旁站著的楊一妡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要說什麽好。

“你們什麽時候開始的”,冷不防,陳老師冒出了一句。

“嗯?”,她怔了怔。

“程以啊”,老師戲謔。

“呃,沒多久”,楊一妡有些尷尬的說道。

“嗯,老師當年也是早戀過的”,陳老師憶當年,唏噓說道。

“啊?”,她很是訝異。

“還是初二的時候,當時她還是班花呢”,他得意的說道。

“哇,真厲害”,她由衷的說道。

“嘿嘿,還是她追得我,老師年輕的時候也算長的不錯”,他更加得意的說道,“只是當時還沒像現在開放,我們談個戀愛差點被公開□□”

說完他的眼神暗淡了一下,隨後說道,“當時我也覺得沒什麽,最後當她自殺時才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

他的思緒飄向遠方,那個甜美的女孩仿佛還在昨日。

“我也不會想跟你說什麽早戀的危害性,這只是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跟你分享這件事情,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認真想想,這份感情會不會來的太早了”,陳老師唏噓的說道。

楊一妡怔了怔,張開了嘴,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什麽。

“好了,快放學了,回去吧”,他說道。

“是”,她應道,隨後轉身走了,走了兩步,轉過身來,說道,“老師,那女孩最後怎麽樣了”

“怎麽樣了……”,他重覆了一遍,苦笑道,“她自己應該覺得挺幸福吧”

嗯,楊一妡感激的點了點頭,轉身回教室了,反正覺得幸福,就好了吧。

放學鈴響,同學們都被教室的低氣壓所嚇到,個個爭前恐後的往家了奔,沒多久就剩下楊一妡等幾個人了。

回去的路上灰塵有點多,她想簡單處理一下,免得讓灰塵進了傷口。

“楊一妡……”

身後傳來聲音,她往後看去,看見帶著一臉愧疚的張慈。

“有什麽事嗎?”,她淡淡的說道。

“我……”,她支吾了幾聲,也沒有說出來。

“楊一妡,有人找”

前面的人輕敲她的桌面,指著門外說道,而門外赫然就是她很久沒見的程以,此時正笑著跟她招手。

“有什麽事,下次再說吧”,她連忙說道,匆匆忙忙地走了。

“你怎麽來了”,她欣喜的說道。

他笑了笑,沒有接話,只是手熟悉的接過了她的書包。

待走了幾步,沒有人時,他才停下來,看著她認真的說道,“你還好嗎”

他滾燙的手扶過她的臉,還有她傷口,熱熱的,很舒服。

“還好,就是臉有點掛彩”,她有些懊悔的說道,不知道會不會留疤呢,真煩。

“嗯,沒有去看醫生麽”,他有些心疼的看著橫貼了好幾個止血貼的臉,說道。

“校醫不靠譜,還不如回去再看呢”,她有些嬌嗔的說道。

唉!

他重重的嘆了口氣,似乎有些無奈。

他深邃的目光射進她的眼裏,扶額,無奈的說道,“那你為什麽要打架”

轟!

猶如一盆冰水澆過,此時的她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他,渾身寒冷透骨

第 48 章

今年的秋天似乎來的有些早,小區旁邊的樹上,葉子都開始掉了,下午五六點的城市,已經有些涼了,而這份寒冷似乎穿過了校服,直達她的心扉。

“我打架?”,猶如一盆冰水澆過,此時的她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他,渾身寒冷透骨的說道。

闊別一星期,沒想到開口的竟然就是這種責備的語氣。

她的心猛的揪了一下,疼痛就像是電流,瞬間爬滿了她的全身,別人欺負她,汙蔑她,嘲笑她,她都沒有這種感覺,可他就這麽一句,就擊破了她的防備,這段時間所有的委屈像是突然找到了出口似得,紛紛湧上心頭,一片苦澀。

她就像是斷線的娃娃一樣,呆呆的站在原地。

看著失神的她,他終究是有些不忍,嘴巴動了動,可那安慰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只是嘆息了一聲,說道,“算了,還是盡快處理下傷口吧”

對於他伸過來的手,她下意識地甩開了,垂下眼簾費力將眼裏的苦澀壓下,再睜開眼時,眼眸似冰,冷冷的看著他,說道,“誰告訴你,我打架了”

她似乎是一瞬之間,張開了全身的盔甲,語氣有些強硬。

難道不是?他陷入了沈思,喬喬明媚的臉又一次在他腦海裏飄過,那一串鈴鐺似的聲音傳來。

“一妡打架了哦,你還快不去安慰她”

想到此,他眉頭緊蹙,嘴角抿了一下,說道“我們還是處理下傷口吧,免得留疤”,不管怎樣,還是先處理了傷口吧

“你心裏是已經認定我打架了麽”,她仍不死心,繼續問道。

“當務之急還是要先處理傷口”,他眉頭皺的更緊,無奈的說道。

“那你到底是不是認為我有打架”,她有些失控的吼著。

“一妡,現在最重要的是……”,他有些著急的說道。

“夠了,程以”,她打斷了他的話,大吼之後的她,反而有些冷靜。

她撫了撫臉上的傷,那條被創可貼覆蓋的創可貼,先前的疼已不在了,現在還有什麽能比她的心更疼

“其實你心裏一開始就認定了我是跟別人打架吧”,她說道。

“很抱歉,我大概誤會你了”,他帶著三分試探的說道。

聽著他還有三分懷疑的口吻,她不禁也有些好奇,到底是誰,對他有那麽大的影響裏,以至於他對那個人所說的話深信不疑。

是那個喬喬麽?就一個多月,就有那麽深的影響了麽。

“不用道歉,你沒有誤會我,我確實打架了”,她故意說道。

呼,他悄然舒了一口氣,心裏似乎放下了一顆大石,對那個人一點點的懷疑,對他來說有那麽難受麽?她心裏苦笑。

“不要說這些了,回家先吧”,他走過來,拉著她的手,往小區方向走去。

看著牽了無數次溫暖的大手,而此時的她卻沒有感受到往常的溫暖。

她停下腳步來,看著前面高大的身影回頭,那一雙眼睛,明明就是那麽熟悉,此時卻有些陌生,她看著他,嘴巴脫口而出,“我們分手吧”

高大的身影一滯,牽著的手有些僵硬,他轉過身來,靜靜的看著她,時間就像停頓了一般。

“回家吧,晚上還要上晚修呢”,他扯了扯僵硬的嘴角,故作輕松的說道。

“程以”,她帶著些水光的眼眸看著他,傷心的說道,“我有點累了”

“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他聲音變得沙啞,可還是故作輕松的說道。

“不好,永遠都不會好”,她哽咽道。

她可以忍受他每天畫圖,學習,而沒有時間陪她,可以忍受一切的緋言流語,就算別人罵她賤人,罵她不知羞,她也不在意,因為那些人對於她來講,根本就沒有什麽意義。

但她實在忍受不了,他竟然為了一個認識了一個月的女生,而開始對她有所隱瞞,甚至是像現在一樣,開始對她有所懷疑,感情如果走到這裏,那還有什麽意思?

“你先冷靜一下”,他撫額說道。

“冷靜不了,想要冷靜的話去找郭喬喬吧”,她一字一句的說道,似乎說這話已經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

“喬喬?你認識她”,聽到熟悉的名字,他下意識的皺緊眉頭,她怎麽認識她?

“如果是她告訴你,我打架的話,那就是認識了”,她微笑道,不僅認識,從此還結了仇了。

從一個被打不還手的乖學生而被說成為一個打架鬥毆的壞學生,這樣的一句話,殺傷力十足。

“這裏邊有些誤會”,他無奈的說道,他不明白為什麽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會引發出那麽多的事情,如果是誤會,解釋就好了。

“沒有誤會,我確確實實是打架了,臉上的傷就是證明”,她賭氣的說道。

“別這樣”,他走了一步,將她緊緊摟在懷裏,撫著她的柔順的頭發,輕輕安慰,“對不起,是我誤會了你”

聽到遲來的道歉,她的淚再也止不住了,一顆一顆的往下掉,下垂的手緩緩擡起,想要環住他的腰。

“程……程以?”,嬌柔卻又帶著疑惑的聲音響起,程以的動作一滯,後退了一步。

察覺到他的動作,她緩緩上升的手停滯了,眼裏微微睜大,眼眶還有一滴來不及滴落的淚,模糊了她的眼睛。

“真的是你”,軟糯的聲音響起,沒過多久,程以身邊就多了個膚白腿長的女生,這樣的資本,確實有自信自稱為班花。

“你怎麽來了”,他蹙著眉頭,訝異的說道。

“你忘了嗎?”,她瞪大眼睛嬌嗔,隨後看了一眼旁邊的楊一妡,故作天真的說道,“這位是?”

呵,剛剛都抱成那樣了,難道是鄰居關系麽?楊一妡心裏不屑道。

“你有什麽事?”,他不耐煩的說道。

“啊!”,她嬌叱了一聲,說道,“你果然忘了”

“嗯?”,他很是疑惑。

“你們慢慢聊,我先走了”,眼不見為凈,楊一妡剛說完,轉身就想走了。

“等下”,他連忙拉住了她的手,不讓她離開。

他的力氣很大,無論她怎麽掐他手心他也不放開。

“不如你先回家吧,我還有事”,他盡量委婉的說。

“哦”,郭喬喬應道,隨即把手一攤,笑道,“那把鑰匙給我吧”

呵,什麽時候程以的家也變成她的家了?

可程以只猶豫了一下,就真的拿出了鑰匙,遞給了她。

楊一妡被他抓著的手,頓時就不掙紮了,只是無力的垂了下來。

“那你們慢慢聊”,郭喬喬將要是往上一拋,隨即穩穩的接住了。

鑰匙往上拋的那刻,周圍明明就沒有光了,可楊一妡卻莫名被它折射的光所刺到,眼睛被刺到有些酸澀。

腳步聲逐漸遠去,程以才把手上的手松開,回頭看著她,溫柔的說道,“別生氣了好麽”

她嘴角一勾,沒有任何神采的眼睛直看著他,“這些都不重要了,快回家收門票吧”

“嗯”,他不解的看著她。

她低頭笑了起來,隨即伸手,將手搭在他的脖子裏,把他的頭拉下,踮起腳尖,印上紅唇。

這是她跟程以真正意義上的第三個吻,跟前兩次不同,這一次她只是輕輕將唇覆蓋在他的唇上,輾轉反側,當他反應過來,想要撬開她的嘴時,她檀口輕啟,在他的飽滿的唇瓣處,留下了印記。

許久,她的唇才離開,在他不解的眼神裏,她輕輕的擦拭了他嘴邊的血,她的傑作。

“再見”,她面無表情的說。

“什麽意思?”,他激動的抓住了她的手,有些驚慌。

“去你家的門票,我已經收回來了”,她轉過頭,冷冷的說道,“現在,你去收你新的門票吧”

一份感情裏,如果她不是唯一,那她一點也不想要。

“難道就是因為一句話,你就要跟我分開?”,他不可思議的說道。

一句話?楊一妡想了想,好像是一句話,但又卻不是那句話。

那句話只是導引索,真正的炸藥是平時她所有的委屈,而正當她要平息所有的委屈,好好的跟他說的時候,那串鑰匙就來了。

Boom的一聲,將她炸的體無完膚。

“是”,她冷硬的說道。

男生跟女生似乎天生的思維方式就不同,即使聰明如程以,也逃不過,男生以為只是一句話而已,一個動作而已,但是那些話語,動作經年累月的積累,就成了女生心裏的一根刺,而某天某月他不經意的一句話,就讓傷口就發炎,她忍受不了這種痛,只能選擇拔掉那根刺。

“我不懂”,他有些竭斯底裏,眼裏充滿著不可置信的說道,“我們在泰國的時候,明明一切都很好”

提及泰國這個字眼,她忍讓了許久的淚水終於掉落,左邊晶瑩的淚水滑倒傷口附近,讓止血貼全然吸收,竟是一滴也沒有滴落。

她大力的眨了眨眼,聲音沙啞的說道,“我們都認為是災難讓我們走到了一起,但是或許這只是災難誇大感情,我們……”,她頓了頓,咽下了哽咽聲。

“或許……我們的感情,並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麽深”

沈默……

“我不接受”,他沈默了許久才說,他眼眶有些發紅,看著她眼睛,乞求的說道,“大家冷靜一段時間,只是一段時間?好麽?”

從沒有見過如此卑微的程以,她說不出話,含淚點了點頭,轉身,走了。

往日熱鬧的地方,此時也異常的安靜,就連往日鬧囂的風,此時也溫柔起來,輕輕的扶過高大的身影,送他一點點安慰。

只是轉角處,一個膚白貌美的長發女生,卻有些生氣的握緊拳頭,過了一會兒,原本生氣扭曲的臉此時卻又柔和起來,嘴邊撅起一絲不明的笑容。

第 49 章

為人兩世,楊一妡從沒試過這種感覺,內心覺得無比的失落寂寥,有時會揪著,隱隱發痛,特別是想起他的時候,每天睡前跟睡醒後第一個畫面就是他們分手的場面。

想起來就很難受,在每個安靜又無人的夜裏,她輾轉反側,又時常失眠。有時候想要痛痛快快的哭一場,可是卻又才發現,傷心到極點時,眼淚反而是流不出來的。

就在這種低沈的狀態下,楊一妡迎來了第二次的月考,沒有第一次的熱情和認真,三天的考試,楊一妡昏昏沈沈的就過去了。

等成績過來時,她不再去想他們之間還隔了幾名,甚至她連去看名次的沖動都沒有。

生活如一潭死水。

看起來明明是幹凈的,可暗沈卻在地下,因為沒有生氣,被人一攪,幹凈的死水變得混濁,再也難以恢覆正常。

“楊一妡,你來說說是怎麽回事”,陳老師一臉無奈地說道。

楊一妡和董秦,一個是油,一個是火,兩人相遇,不僅燃燒了自己還燙傷別人,作為被燙傷的陳老師心裏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老師,我不知道”,楊一妡可憐的說道,誰不經意間扶上了臉頰。

上次的血痕不大深,但到底是見血了,所以還是會留下點小疤,看著她這一舉動,陳老師臉上有些不自在了,上次的推搡事件,就已經不了了之了,而她一個花樣的小姑娘臉上還留個疤,那該有多難過啊。

“算了,你先回去吧”,陳老師朝她點了點頭,終究是心裏的愧疚較多,及時這件事情明顯跟她有關,他也不想為難她。

“是,老師”,楊一妡乖巧的說道。

“老師你怎麽能這樣做,這個事情很明顯就是那個賤……就是她做的”,董秦憤憤的說道,渾身散發的戾氣讓他生厭。

“沒事,你先走吧”,陳老師朝著被董秦腳步嚇得滯住的楊一妡說道。

“是”,楊一妡再次應到,語氣還是原先的恭恭敬敬,乖乖巧巧。

陳老師看著離去的背影有些失神,她好像比往常乖巧了許多。

“老師,真的是她做的”,董秦揉著濕漉漉的衣服說道。

也真是見了鬼了,廁所真是她的克星,每次去廁所都沒好事,而這次更甚,一拉開門,一盆臟水就潑過來,想起那個人潑完後,嘴邊的笑容,董秦怒極,咬著嘴唇,一字一句的說,“老師,你要幫我”

“幫你?”,陳老師瞳孔裏散發出厭惡,他不屑地說道,“你已經投了一個好胎了,沒事你給我安分點”

“老師……”,這些惡毒的話從平時親近暖萌的陳老師說出,董秦睜大了眼睛,詫異極了。

“好了,回去上課吧”,他揮了揮手,不想再搭理她,也隔絕了那些善意惡意的眼神。

“董秦同學你還是先回去換套衣服再說吧”,帶著眼睛笑得咪咪的男老師說道。

盡管董秦不認識這個老師,可就從他願意給臺階她下的情況下,她也回了一個感激的眼神。

她剛出辦公室沒幾步,就看見一個極其討厭的人。

正愁沒人發洩呢,她大步走上前去,想要大力推站在圍欄的人一把,雖然推不下去,但是嚇嚇她還是可以的,董秦想著,嘴邊勾著一抹笑,悄悄地走了過去。

“怎麽?有事”

就在她貓著身子走過去時,楊一妡忽然轉了過來,把她嚇得差點摔倒。

“董同學小心哦”,楊一妡一個側身過去,明面上是想接住她,穩住她的身子,但實際上卻使了大勁兒,借著反力,把她推到墻上,發出“咚”的一聲。

“你他媽的幹什麽”,背上火辣辣,被撞得極疼的董秦,直起身子,破口大罵。

“當然是拉你一把啊,董同學”,她身子靠過來,把董秦一步一步逼近了墻壁。

“餵餵餵,你要幹什麽”,察覺有些不對勁的董秦,防範的說道。

“呵”,她嘴角一勾,沒有說話。

許是反常的楊一妡讓她有些悚然,董秦下意識的就擡起了手,想要推開她。

“如果我是你,就不會這樣做”,楊一妡快速說了一句。可就是這一句前方的手停住。

“呵,可惜你不是我”,董秦說了一句,動作又起。

“是啊,可惜我沒有個當教育局長的爹啊”,她自嘲道,眼裏充滿了不屑。

“知道就好,快給我滾開”,董秦一把摁在她的肩膀上,可今天的楊一妡仿佛吃了定身丸一樣,絲毫未動。

楊一妡勾著嘴角,靠近她,在她耳朵低語,“不知道你那當教育局局長的爸,知道他捧在手心的乖女兒跟坤哥有一腿時,有什麽反應呢”,說完她眼珠一轉,很是無辜的說道,“肯定很有趣吧,教育局千金跟地痞流氓的戀愛,多轟烈啊”

“你……你竟然偷聽我講電話”,怒極的董秦,鐵青著臉吼道。

“噓!”,她又緩緩地靠近眼前因為生氣,身體有些微微顫抖的董秦耳邊,小聲的說道,“別這麽大聲,我怕我害怕的手抖,不小心摁錯了什麽呢”

說著放在口袋裏的手輕輕一動。

“坤哥,人家好想你,什麽時候來找人家嘛”,往常尖銳,而此時卻嬌柔的叫人惡心,不是董秦又能是誰。

“啊,不要嘛,人家不去那種地方”,過了一會聲音,聲音又響起。

“你……”,聽到錄音的董秦,眼裏紅的快要滴血,她沒想到這個賤人竟然錄了音,還那麽清晰。

“噓”,楊一妡用力的摁住她掙紮的手,空靈的聲音響起,“好戲在後頭呢,呢,乖,別急”

“坤哥,人家不要去那裏,那裏的房間有股味道”,矯揉做作的聲音再度傳來,楊一妡眼裏都是笑意。

“好啦,好啦,158號房嘛,我放學就去,你記得來接我哦,就在學校旁邊的小巷裏”

惡心的聲音終於停下,楊一妡輕輕將手機放在口袋裏,拉上拉鏈,笑道,“坤哥也太吝嗇了,怎麽連個好點的房間都不舍的開啊,真是委屈你了”

“你個賤人……”,似乎是受了刺激,董秦有些歇斯底裏的大叫,手還一直往她這邊揮來,想要搶奪手機。

她費了好大的勁才拜托了發瘋的董秦,原本白皙的手此時也增添了幾條血痕,她狠狠地說,“你叫啊,叫的越大聲越好,等老師來了,看你是怎麽欺負同學的,教育局千金”

就算她爸是教育局局長又如何,他壓得住之前的推搡事件,可他壓不住眾口啊。

上次的事,被人傳得鬧鬧騰騰,董秦早已被眾人定了個仗勢欺人的大小姐。而這次無論是誰對誰錯,只要是再次涉及上次的主角,別人一看,就會下意識地覺得是董秦再次找她楊一妡的麻煩。

而這種事情,是身上長一百個口也說不清的,只能自認倒黴。

“你到底想怎麽樣”,紅著眼的董秦像只困獸般的,即使有兇狠的爪牙,可是卻對她無可奈何。

“呵”,楊一妡勾唇,想怎麽樣,她把自己逼到墻角時,怎麽不說她想怎麽樣,她把她的臉劃花時怎麽不說她想怎麽樣。

楊一妡嘴角挽起,露出個詭異的笑容,低聲說道,“就是想你日日夜夜都怕秘密暴露,不得安寧,想你終身惶恐,卻又無計可施”,說著她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對了,錄音我都發出去備份了,我準備買個保險箱,放個u盤,你說好不好啊”

“你……”,董秦實在是氣瘋了,腦海裏甚至都冒出了掐死她的念頭了。

“別氣啊”,楊一妡拍了拍她的背,說道,“記得下次找個隱秘的地方將電話,有時上課還是有些人要上廁所的呀,下次如果在遇到我這些閑人,那就不好了”

她說完,拉遠了她們的距離,剛剛靠近她,身上蹭了不少難聞的香水味,惡心死了。

只是楊一妡剛一轉過墻角就被眼前的人止了步。

“手怎麽了”,熟悉低沈的聲音傳來。

“沒什麽,有些擦破皮而已”,楊一妡一邊笑著對程以說道,一邊把衣袖放下來。

一條長而深的傷痕,說是擦破了皮,也真當人事傻瓜,可那被當是傻瓜的人卻不道破,只是笑著走過來,想要看看她的手。

她不著痕跡的收回手,悻悻的說道,“不打擾你了,我先走了”

可她剛走了兩步,就被抓住,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我一直在你等”,低沈的聲音想起,語氣有著連風都吹不去的哀怨。

“嗯”,她應道,一邊用力的抽回手。

就算彼此喜歡又怎樣,成績榜的他跟她隔著萬裏,而那郭喬喬又是她心中的一根刺。

他就算再怎麽喜歡她,也在不經意間傷了她。

她拉起袖子,看了看因為壓力而有些出血的手臂,沈思。

第 50 章

在迎來今年的第一場雪時,楊家,噢!不,是舅舅的小高家,終於組建起來了。

舅舅終於把莫老師娶到手了。

此時,莫老師懷孕兩個月了,說是奉旨成婚也不為過,不過也得多虧了這個孩子,舅舅終於如願了。

趁著是冬天,而且肚子也沒顯時,婚禮就辦起來了。舅舅人生的第一場婚禮,辦的很大,在一家五星級的酒店辦了一天,開了近百桌酒席,很是熱鬧。

作為新郎親屬,楊一妡既不能像楊一諾那樣,幫舅舅擋酒,也不能幫到莫老師什麽,而其他的瑣事又有專業的婚慶公司在做,無聊的她只能坐在酒席上,認真的等開席,認真的吃飯。

“等下你坐超哥的車先回家”,幫忙應酬客人的哥哥,有些微醺的朝她說道。

“可我想等你們一起”,已經閑了一天的楊一妡,搖了搖頭,說道。

他看了看周圍,盡管很多人都吃飽,打道回府了,可是仍有不少的生意對象陸陸續續的來,都不知道幾點能走呢,他搖了搖頭,朝她說道,“不行,你明天有課呢”

說完,他朝門口招了招手,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過來了,正是舅舅的左右手,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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