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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最後一次逃跑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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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這麽慢?”

“哲哲榆,我我剛剛在洗手間看到沐桐了,真的是她!”陶裳裳離開洗手間後便飛快地回到自己心愛的男人面前,仿佛只有在他面前,她才能有那麽一絲安全感。

“沐桐?你眼花了吧,她已經死了她的父母早在兩個月前為她聚餐了喪事,隨後全家都搬走了,她就算沒死也不可能在這兒。”潘哲榆冷靜地說著,說著這件事,平淡的表情仿佛像這是一件家常小事。

對於沐桐的死,他曾有過驚訝,甚至有那麽一絲愧疚,但絕對沒有悲傷。的確,他從一開始便沒有愛過這個女人,那次婚禮結束後,盡管他知道和沐桐的婚姻算是完了,但依舊不會和陶裳裳結婚。

在這個男人看來,家族的面子比他個人權利要大得多,他是不會娶一個在眾人面前出糗搶婚的女人為妻的,但是他卻可以把她當做情人繼續去享受。

他的家族本沒有富裕到可以參加這種等級的沙龍聚會,只是沾了他一個朋友的光,受邀來到此地見見世面,帶著他的女伴兼情人陶裳裳,感受一下上層社會的人群生活。

“哲榆,我確信我不會看錯!除非除非這個世上真的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我說你今天”

潘哲榆本來還想對陶裳裳說辭一番,但當瞥見那抹藍色身影從某個角落出現時,他渾身也怔住了。

“哲榆我說過,我沒有騙你的”

順著潘哲榆震驚的眼神,陶裳裳緩緩說道。

“沐桐她不可能不可能還活著的”我可是親自確認過她的屍體的。

後面那句話他沒有說出口,因為這件事連陶裳裳也不知道。

在得知沐桐死亡消息的那一刻起,潘哲榆便親自去查看了事實情況,他不想再為這個女人心驚膽戰,一切的麻煩就在這個女人死了以後會變得煙消雲散,他的內心其實是慶幸的。

他想著,她死了對自己有好處,對沐桐來說也是一種解脫,他只是想親眼見證這一切而已。

但此時,他困惑了,他曾經的親眼所見和現在的矚目共睹產生了矛盾。他開始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咬了咬嘴唇,心中開始思索著什麽。

“怎麽了?不舒服?”

另一邊,等了沐桐良久的薛影樺本來也覺得有些奇怪,沐桐怎麽去洗手間那麽久,但現在看到她回來臉色蒼白,一只手還扶著頭,他便把一切拋到腦後了。

“沒事,只是有一些頭暈”

沐桐用啞語說道,給了薛影樺一個安心的微笑。

“可能是這個會場有些不透風吧,待久了確實讓人頭暈,再過一會兒也該結束了,到時候我送你們回去吧?”歐梓逸在一旁解釋道。

“我還需要你送嗎?你今天怎麽這麽殷勤?”薛影樺嘴角噙著一抹邪魅的笑,打趣地說道。

“你這是說的什麽話?我”歐梓逸正準備辯駁什麽,然而話到了嘴邊還真不知道拿什麽來辯駁。

但是他隨即把目光轉到沐桐身上,有些調侃地對薛影樺說道:“誰說是為了送你回去?我的車可是專門為了送沐桐的,要不等下你自己回去?我送她好了,她”

歐梓逸還在滔滔不絕的時候,薛影樺一個冷厲的眼神甩過去,瞬間讓他閉嘴了。

“好好好,我不說了,你們玩的開心就好。”歐梓逸求饒般地舉起雙手。

本來頭有些痛的沐桐被歐梓逸這樣一調節氛圍,也感覺舒服了許多,她只要不去想那個名字,頭痛就會減輕很多,難道自己的失憶和那個人有關?

感覺自己的身世越來越不簡單了,但是卻又無從查起,因為從沐桐睜開眼睛起,看到的第一個男人便是薛影樺。

沐桐把目光移向身旁的男人,心中帶著一絲覆雜的情緒。可能就算有真相,也被這個男人掩蓋下去了吧。

“看什麽?”

薛影樺側過頭正好對上那雙情緒覆雜的眼睛,眸光流轉間,似是有了幾分溫柔。

是沐桐看錯了嗎?從這個人眼中居然會有溫柔存在,這是沐桐想都沒想過的,從始至終她都只覺得他的瞳孔帶著黑洞一般吞噬的力量,冰冷的氣息包裹著他的全身,不讓任何人靠近。

然而此刻好像有什麽地方開始變得不一樣了

沐桐微笑著搖搖頭,表示沒什麽。突然覺得,這樣的薛影樺或許更迷人一點,想到如此,沐桐的臉上飛快地閃過一抹緋紅。

“我們走,這裏的確悶了些。”不由分說地,薛影樺拉過沐桐的手便大步流星地朝門口走去。

“餵!餵!你們兩個這就走啦?等等我呀!”歐梓逸轉個身的功夫就看見沐桐他們都準備離開會場了,趕緊跟了上去。

在三人離開後,沙龍會場的某處盯著他們離開的方向,眼神陰毒,帶著無窮無盡的怨恨。

黑暗角落裏的男人握住紅酒杯的左手用力到指節發白,右手死死地攥緊,指甲掐進肉裏也絲毫不覺疼痛,他就那樣看著薛影樺的背影離開,恨不能用眼神將其身體刺得千瘡百孔。

“薛影樺,這麽快就有了新歡了麽還說什麽愛末兮呵呵哈哈哈”

陰冷的笑隨之變成放聲狂笑,回蕩在這個黑暗的vip房間,透過玻璃看向外面已經飛馳離去的勞斯萊斯,用力地將紅酒杯砸向地上,紅色的液體將地攤染得更紅,緩緩蔓延浸濕。

“簡直可笑。”

“薛影樺,我不會讓你好過的,你現在的女人馬上就會消失了”

末兮,哥哥不會讓你白死的,我要讓你在天上看清薛影樺這個男人的真面目,一定。

季沖自從妹妹死後便再也沒有與薛氏集團來往過,斷絕了一切合作,並且時刻調查著有關薛影樺的一切。

當他得知薛影樺帶回家一個女人之後,他的憤怒便幾次像火山一般噴發,然而他並沒有親眼所見薛影樺帶那個女人回去是什麽情況,可是在今天的沙龍聚會上,他終於看到了一切,並且證實了心中的想法,薛影樺,果然是個無恥之徒。

末兮死了沒多久,他便有了新的女人,他季沖的妹妹到底被薛影樺當成了什麽,玩物嗎?死了就被拋棄了?

憑什麽他如今可以逍遙自在,自己卻要忍受失去妹妹的痛苦,終日不得安寧。有多少次他從夢中驚醒,聽見妹妹的呼喊聲,求救聲,可他卻無能為力。

他好後悔末兮出事那天他不在身邊,為什麽

一切都回不去了

擡起頭,季沖眼中的陰冷鋪天蓋地地蔓延著,如同一個窮兇極惡的亡命之徒,修羅一般的瞳孔中滿是殺意,帶著無盡的決絕與漠然。

“飛魚”

“季少爺。”

“那個女人讓她消失。”

季沖閉著眼,冷漠的話語輕松地從他嘴裏吐出,一切都像理所當然。

那個被稱作飛魚的男人,只是微微頷首便消失在黑暗的房間中,好像從來都沒有來過一樣,離開得一點痕跡都沒有。

薛宅。

哐當——

盤子碎裂的聲音在空蕩的房子裏顯得十分刺耳,沐桐彎下腰一片一片拾著碎片。

“好啊,你竟然打破了一個盤子,如果說我把這件事告訴少爺,你會是什麽下場呢?”女傭小荷帶著輕蔑的語氣說道。

“就是!識相的話幫我們打掃一個月的情節,我們勉強幫你保密哦!”青青在一旁幸災樂禍地笑道。

沐桐知道這兩個人又要找茬了,在心中無力地翻了翻白眼。每次說話都是如此可笑幼稚,沐桐耳朵都聽出繭子來了,能不能有點新意一點啊,大姐?

沐桐這次是理都不想理她們,自顧自地收拾著地上的碎屑。

“餵!聾子!你說句話啊!”

“哎呀你忘了麽,青青,她還是個啞巴呢!”

“喲!我忘了我忘了!瞧我這腦子”

兩人的嘲諷聲此起彼伏,不斷地充斥著沐桐的腦子,她只感覺聒噪不已,好不容易減緩的頭痛又開始了。

她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從沙龍回來後,她的腦海裏始終會浮現一個場景。

一片薰衣草田,一個白色西裝的男人,以及神父誠摯的禱告,是婚禮現場嗎?

誰的婚禮呢?

頭腦像一片漿糊一般混雜不堪,耳邊開始嗡嗡作響。做事開始不那麽麻利了,像打碎盤子這種事,她是從來不會犯的,雖說知道肯定免不了有什麽懲罰了,但是此時的頭痛已經占據她內心的擔憂了,之後會發生什麽她已經沒工夫去思考了。

沐桐只覺得心裏隱隱產生不安的感覺,好像有什麽不好的事即將到來,是什麽卻又說不上來。

一瞬間,頭腦沈悶,眼前一黑竟那樣軟軟地倒了下去,無意中,地上的碎片割傷了她白嫩的肌膚,在她的手背上綻開了幾朵血紅的小花。

“餵!你你幹嘛?別裝死啊!”

“小荷,她這是怎麽了?”

“我我不知道,這”

兩個女傭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惶恐,她們不知道沐桐為什麽會突然暈倒,明明她們只是說了幾句諷刺的話語。

“怎麽回事?不解釋清楚你們就可以滾了。”

突然低沈的男聲從身後響起,兩個女傭回過頭,看見的是薛影樺臉上從未有過的冷然,甚至帶著一絲憤怒。

“少少爺!我們什麽都沒幹,她她就”

“滾。”

“少爺,我們”

“滾!”薛影樺的聲音一次比一次冷厲,帶著一絲低吼,兩個女傭被嚇得眼淚汪汪,她們哪裏經歷過薛影樺這樣的憤怒,一時間也變得手足無措。

最後無奈之下只能灰溜溜地離開了,她們心知第二天管理就會把她們趕走了。

在薛家,被少爺說“滾”以後還留下的人,根本不存在。

沐桐的臉色依舊是蒼白的,薛影樺什麽也沒說,只是皺著眉將沐桐從地上抱了起來,抱起她的一瞬間覺得異常輕松。

之前沒有察覺,她原來如此瘦弱。被水泡得發白的手指帶著幾道被碎片劃傷的血口,略微有些淩亂的發絲遮住了眼睛,嘴唇有些幹裂。

此時薛影樺才真正感受到這個女孩所受的苦,心竟然在一瞬間動搖了。

一直以來對這個女孩發洩的欲望突然就不那麽強烈了。

剛把沐桐抱到床上,準備讓醫生過來檢查一下時,突然看見榻上的人眼角滑過兩行淚。

嘴裏喃喃著什麽,終究沒有發出聲。

她依舊沒有語言能力,在夢裏她夢到了什麽?一直只看到沐桐樂觀的一面的薛影樺此時看到了她柔軟的一面,也許她心中的痛苦一直都是在夢裏發洩的。

默默地坐在她身邊,薛影樺第一次不再粗魯地皺眉,用那雙大手撥開沐桐散亂的劉海,擦去了她眼角淚水。  沐桐休養了兩天,虛弱的身子,開始慢慢的恢覆著。

別墅內。

沐桐虛弱的身體慢慢的挪動著,她仔細的擦拭著地板,俊俏的小臉上洋溢著堅強的微笑。

薛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收購項目已洽談完成,下周二簽合同,新型電子產品已研發完成,下周試生產”秘書艾米一一匯報著。

這些事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薛影樺專註的處理著手中的文件,只是以點頭回應。

艾米匯報完畢,合上手中的文件夾。接著提醒著:“薛總,離宴會開始還有兩個小時,您是否要準備下。”

薛影樺專註的眸子微微停了幾秒,接著又低頭處理著手中的公文。

“恩”薛影樺低沈的聲音回應著。

艾米輕輕的帶上門,忙著去準備宴會的事情。

今天是薛氏集團周年慶舉辦的宴會,邀請的都是些商業界的領軍人物。

薛影樺合上手中的文件,疲憊的身體輕輕的靠在椅子上,深邃的眼眸輕輕的閉上。慢慢的末兮俊俏的面孔出現在眼前,陽光般的笑容,在太陽的照射下,更加的燦爛,櫻紅嘴巴不停的喊著:“影哥哥,快來啊,快來追我啊。”

薛影樺緊皺的眉頭慢慢舒展展,兩人嬉笑著,追逐著。

他就這樣幸福的奔跑著,追著前面如花一樣的姑娘。

突然末兮曼妙的身姿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薛影樺拼命的向前追著。末兮回過頭來,眼淚汪汪的看著他,努力伸出手臂,“救我,救我,影哥哥。”鮮血從末兮的白皙額頭流下,已經染紅她潔白的襯衫,她疼痛的呻吟著,想要抓住薛影樺,可是身後好像是被什麽東西吸住一樣,不停的向後退著。

薛影樺使出全力奔向她,可是隨著越來越弱的求救聲,末兮的身影也在迷霧中消失了。

薛影樺身體猛然一抖,深邃眸子突然睜開,掃了下周圍,輕輕的吐了口氣。

他又夢到末兮了,每每在夢中看到末兮的求救,他總是那麽的無能為力,心裏總是那麽的痛苦。

薛影樺想著,要是末兮的生日,他可以放下工作陪在她的身邊,也許末兮就不會死,也許他們現在

他想著,想著,突然幽深的眸中,充滿了怒火。

如果不是因為她,末兮也不會出車禍,甚至他連末兮的最後一面都沒有看到。

薛影樺想到沐桐,心中燃燒著怒火,他起身拿起外套,走出了公司。

薛宅內。

沐桐瘦弱的手臂,不停的擦拭著紅木桌椅。

薛影樺站在門口看著她瘦弱背影,瞬間想要發洩的情緒少了幾分。

自從她上次暈倒後,薛影樺每次看到她瘦弱的身體,心中總是會莫名的疼惜,可是每每想起末兮的臉,又對她恨之入骨,心中的矛盾,讓這位無所不能的總裁,也感覺到了茫然。

沐桐轉身,看到站在門口的男人,她還沒有來得及打手語,嗖的聲,一個紙袋朝她飛來。不偏不斜的砸中了她的腦袋,身體不由得一個踉蹌,跌在地板上。

沐桐早已習慣了這個霸道總裁折磨人招數,她坐在地上,擡頭看著他。

薛影樺掃了眼地上的沐桐,若無其事的朝二樓走去。

沐桐心裏暗自嘀咕著“今天又沒吃藥吧。”慢慢的起身,揉了揉屁股,彎腰撿起地上的紙袋。

“立刻換好,馬上出門。”冰冷的聲音從二樓傳來。

沐桐看著紙袋中,一件白色的抹胸禮服,又莫名的看向了二樓,疑惑的向房間走去。

沐桐雖然不知道讓她換上這套禮服去幹嗎,可是她知道,薛影樺的命令她必須服從,而且是無條件的服從。

沐桐清楚的知道,在薛家沒有人敢違抗他的命令,更何況她視薛影樺為救命恩人,她心甘情願的可以為他做任何的事情。

沐桐迅速的整理好,走向那輛已等候在門外的瑪莎拉蒂。

車內,沐桐靜靜的坐著,也不敢問到底要去哪裏,光看她身上的小禮服,她大概也猜的出,估計又是什麽宴會之類的。

她什麽也不問,她的心裏知道,她要將最好的一面展現出來,不會給薛影樺丟人的。

很快,車子停了下來,門口的侍應生熱情的打開車門道:“您好,薛總。”薛影樺輕輕的點著頭,站在宴會門口,修長的手臂彎曲著,等待著。

沐桐看了一眼,輕輕的挽上他的手臂,向著大廳走去。

金碧輝煌的大廳內,空中懸掛著無比耀眼的水晶燈,歐式風格的窗戶上,投射出彩色的燈光,形形色色的男女結伴而來,漂亮得體的著裝,精致完美的妝容,和非凡的氣質,便可知道他們非同凡人。

沐桐雖然不能講話,可是她心裏清楚的知道,這個宴會的重要性,她保持著官方的微笑,圈攬薛影樺的手臂,緩緩的走入會場。

薛影樺一身純手工裁制的深色西裝,一張英俊的面孔上,狹長的眸子盯著前方,嘴角似笑非笑的向前走著。

而沐桐一襲白色的禮服上,一朵深色的胸花,修身禮服襯托出她姣好的身材,精致的面容上,一雙眸子清澈如水,嘴角邊掛著官方的微笑,跟隨著男人的步伐向著前面走著。

隨著薛影樺的到來,四周慢慢的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著沐桐,看著這個能陪伴在薛影樺身邊的女人。

沐桐緊張的心快要跳出來,手臂緊緊的勾住薛影樺。

薛影樺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輕輕的拍了下她的手,溫柔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像是在告訴她:“放心吧,有我哪。”

沐桐看著薛影樺溫柔的眼神,微微一楞,瞬間又恢覆了平靜。

她差點被薛影樺虛假的溫柔給迷惑了。

薛影樺接過侍應生送來的酒杯,一路不斷的與人寒暄著,沐桐渾身不自在的跟在他的身邊,保持著微笑。

她笑的臉都快僵掉了,她擡頭期盼的眸子看著薛影樺。

她那會說話的眼睛仿佛是在告訴他,“我好累,我可以去休息會嗎?”

薛影樺餘光掃了下她,便知道她的心思,冷冷的說著:“累的話,去休息下吧。”

沐桐感激的看著他,微微一笑,松開胳膊,向沙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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