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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3 你與韶容坐實了關系!(題外話通知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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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周圍響起無數的喊殺聲,還有,小姑娘那一聲聲尖叫哭喊的聲音!

千陽漠冷冷站在那裏,看著那暗殺的一切。他慢慢地抽腰間的軟劍,找準了時機,飛身一劍刺死那欲要殺死顏舜華的黑衣人!

那一刻,顏舜華睜大了眸定定地看著面前這個突然出現的大哥哥。

那一刻,他看到了她眸中的驚慌,還看到她眸中的激動與感恩。

那一刻,他的腦海閃過一絲念想,她的九族該死,可是她……自己是否可以考慮放她一馬?不,不是,她只不過是一顆棋子而已,怎麽配饒恕?

她緊緊護著已經暈死過去的顏玉氏,小臉都哭花了,“求求你,救救我娘,救救我娘……”

千陽漠冷漠的眸看她,擺手,“給她找大夫。”

“謝謝大哥哥!”顏舜華哭著朝著他行禮,眼淚汪汪地看著他。

千陽漠幾步到了她面前來,冷酷地看她,而她也是淚眼看他。

他低眸,朝著她伸出手,淡漠一句,“孤帶你回去。”

“嗯。”劫後餘生,他救了她,自然她信他。

他護著她騎在自己的馬背前,以勝利者的姿態往回走。

“你可以告訴我什麽名字麽?”她扭頭,那大眼睛看著他。

“千陽漠。”他的薄唇很冷,但他最起碼低頭看了她一眼。

“哦。”顏舜華稚嫩一聲,低頭,不再說話。

良久,她擡頭,“怎麽你不問我名字?”

千陽漠冷笑,她是誰自己不知道麽?

他不理她。

她著實沒見過這般冷酷的男人,又感激又敬畏,不發一言繼續正襟危坐。

千陽漠看著那晚霞越發消散,想起她在草原上與堯之玉馳騁的事情,眸色一沈,手中已經多了一只小蟲,他湊上前,拉進了她跟自己的距離,那帶著小蟲的手握上她那小手,瞬間,那小蟲已經進了她的體內!

顏舜華瞬間瞪大了眼睛,驚慌得險些摔在馬下,“千陽哥哥!”

之玉哥哥,千陽哥哥……呵呵,她倒是挺喜歡哥哥呀!

千陽漠一把握著她的小腰板,在她耳邊低沈一聲,“把哥哥二字去掉……從南洛救你回來的,是孤……別無其他!阿華,你給孤記住了。”

顏舜華扭頭看他,下一秒整個人暈在他懷中。

千陽漠低聲笑了起來,整個人癲狂,又肆傲,“呵呵……”

成者為王敗者寇,只要能夠獨步天下,能夠血刃仇人,有何不可?!

……

終於等到和她的大婚之日,他站在那高樓上,從所未有的愉悅,明日即要與顏舜華大婚。自己想擁有她。

雖然她父族死不足惜,可自己不得不承認,有點喜歡她。

不是愛,自己不敢愛。

只是有點點喜歡,看她的時候總覺得比看別人順眼一些。

再者,按照計劃,娶她是必走的一步棋。

既然目的一樣,那就無所謂去追究是愛還是不愛。

他在想,今晚是否要去偷偷看她……以往自己控制著自己不在夜裏尋她,她怨言頗多,若是今日反其道而行之,突然出現在她面前,她是否感覺驚喜?

自己是否需要給她這個驚喜?

再者,她緊張麽?

明日就跟自己成親了,自己還真是有些緊張。

千陽漠嘴角淡淡笑了笑。

“王爺,一切準備好了,是否需要看看?”

“嗯。”他轉身,到了密室裏。

他看到了那新房中布滿了白色曼陀羅花,她既然喜歡白色曼陀羅,那自己就隨她喜歡吧!

這是密室內的新房,自然是要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自己再給她驚喜帶她來看的。

她一定喜歡。

自己這就去看看她。

可是萬萬沒想到,千陽漠偷偷到了顏大將軍府她的閨房後,她竟然不在。

他站在那夜風當中等,心中想著她是不是緊張得到處亂跑了,自己當真擔心,但不敢驚動其他人……

千陽漠想到了風中樓閣,畢竟那風中樓閣是他跟她再次見面的地方,自己相信她的感覺。

恰好此時,沐哲趕來戰戰兢兢伏地而拜,“殿下,王妃,王妃在風中樓閣……”

“嗯。”千陽漠一時間沒有註意沐哲那敬畏那顫抖,卻萬分開心地趕往風中樓閣。

他在想,顏舜華在等他吧!

可是不曾想,趕到的時候,正看到顏舜華竟然跟堯之玉擁抱在一起!

堯之玉緊緊地抱著她,在她耳邊不知道說什麽話!

而她不拒絕!

千陽漠瞬間火冒三丈!

她說愛自己的!

可如今她在幹什麽?!

和自己大婚前夕竟然到這風中樓閣來與另外一個男人擁抱?是在告訴他千陽漠,她本就不喜歡自己?

千陽漠站在那遠處,拳頭死握,他恨不得上前將這一對狗男女給撕了!

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他凝聚著一大股內力,想要殺了他們,沐哲一把撲在他的腳下,“殿下,興許是,是有什麽事情誤會了,您,您不要生氣!”

“王妃她一直以來都跟在您的身邊,一直護著您的……請殿下三思!”沐哲跪在他的腳下,死命磕頭,“而且那是南洛太子,若是南洛太子死了,恐怕會引起戰事!”

“難道你認為孤無法贏他?”千陽漠怒氣沖天,一手拂去,頓時沐哲被強大的內力震飛出去。

千陽漠冷漠地看了一眼遠處的他們,轉身離開。

“顏舜華!有朝一日,孤會當著你的面,踩著他的頭碾在地上!”

那一夜,他平生以來第一次大醉,醉得心碎,醉得人鬼不分,醉得他將自己親手設計的密室新房內的白色曼陀羅毀了個徹底!

毀了那白色曼陀羅新房,也毀了他的渴望。

但翌日,洗了臉之後,他還是穿上喜袍出去迎娶她。

他絕不退讓!

愛與恨是他的事,他豈會被這些兒女私情壞了自己的大事!

千陽漠記得,自己曾經答應她,只要她牽上自己的手,日後定用百裏紅妝盡鋪闋都,讓她一眼望不盡這滿城嫣紅。

他做到了。

千陽漠坐在那新房裏,抿了一口口脂。

他想起最後一次見自己的母妃楚貴妃的時候,自己記得她也是如此坐在那銅鏡前,貼花黃,抿口脂。

“母妃,您這口脂抹在母妃的唇上很好看,好美。”千陽漠笑著站在一邊,黑瞳看著楚貴妃。

楚貴妃聽著一笑,她轉頭看他,“這口脂,是為了心中最喜歡的人才抹上的。”

“母妃的意思是,今日父皇會到咱們這裏來?”千陽漠聽著心中歡喜,他上前來,“正好今日兒臣畫了一幅《富麗山河圖》呢,正好呈給父皇看看。”

“《富麗山河圖》?”楚貴妃立即問道,“哪來給母妃看看。”

“是。”千陽漠跑到偏殿裏取出那《富麗山河圖》給楚貴妃看,楚貴妃看了不禁點頭,“真好,若是你父皇看了這幅《富麗山河圖》,一定會很開心的。”

千陽漠點點頭。

不料到,這時候一名宮人急匆匆進來,給楚貴妃行禮,道,“娘娘,皇上傳話,顏賢妃今日身子不適,皇上就不過來您這裏了。”

顏賢妃,大將軍顏馳譽的嫡系親妹顏辰依,與楚貴妃同年入宮。

楚貴妃聽著怔愕了一下,千陽漠也是萬萬想不到,他呆呆地看著楚貴妃。

楚貴妃當時還拿著千陽漠那幅《富麗山河圖》,她眨了眨眼睛,努力收斂了自己的情緒,“好,本宮知道了。”

宮人立即退下。

千陽漠不知道該如何辦才好,他看著楚貴妃失落,上前手放在楚貴妃的手背上,“母妃,您還有兒臣呢!兒臣會好好保護你的。”

“是,我還有漠兒,我還有我的乖漠兒。”楚貴妃微微失神,她將千陽漠擁在自己的懷中,抱著他,“我的漠兒,會是這闋都中最出色的皇兒。無論是文韜武略,還是治理朝廷,我的漠兒將來肯定是那佼佼者。”

“嗯。”千陽漠認真點點頭。

可是沒想到,卻聽得楚貴妃一聲“額”的悶哼聲!

千陽漠立即查看,可是萬萬沒想到,楚貴妃滿口的鮮血噴在她手中拿著的《富麗山河圖》上!千陽漠看呆了!

“母妃!”他大聲喊道。

楚貴妃整個人蜷縮跌倒在地,兩只美眸凸出想外翻著,口中不斷湧出鮮血,渾身抽搐!她一手死死地抓著千陽漠所畫的《富麗山河圖》,另外一手緊緊地握著他的手,“漠……漠兒!”

“母妃!母妃!”千陽漠大聲叫喊,他看著楚貴妃跪在她面前,用小小的身軀抱住她,“來人!禦醫!禦醫!”

“母妃!你怎麽了?你不要丟下漠兒不管!”他哭著抱著楚貴妃,看著她那不斷抽搐、萬分痛苦而變得猙獰扭曲的面容,心如刀絞!

“顏……顏……顏……”楚貴妃眼眸一直盯著他,口中念著個“顏”字,而下一瞬,她的手無力松開。

“母妃!”千陽漠一聲大吼,淚如雨下。他緊緊地抓著楚貴妃的手,那淚眼盯著她的面容。

扭曲面容,死不瞑目。

楚貴妃死不瞑目!

千陽漠呆楞了大半晌,緩緩在她屍體前跪直了。

……

“母妃,母妃!”千陽漠口中喃喃,躺在那龍榻上極為不安,夢中的一切宛若眼前,一刀刀切碎他的心!

甄真就坐在床榻邊,她看著他在夢中呼喊,不禁靠前握上他的手,“漠。”

千陽漠猛地心頭一怔。

他腦海中想起自與顏舜華入宮偷了那鮫人淚之後,自己中了曄帝的羽箭,卻不料到曄帝的九弓弦箭甚是厲害,他躺在那床榻上高燒不退,病危將死。

顏舜華緊緊地握著他的手,伏在他耳邊,“千陽,說好的一生一世一雙人,你是要食言麽?”

“不是,不食言,我不食言!”千陽漠喃喃,“阿華,我不食言!”

甄真整個人都驚愕了,千陽漠竟然握著她的手,呼喊顏舜華的名字!

而且說,不食言!

他承諾過顏舜華什麽!

“那你還不醒來?鮫人淚……鮫人淚有延年益壽的能力,但是如果沒有你陪著,沒有任何意義。”顏舜華似是繼續在自己的耳邊輕輕說道。

“阿華……”他輕聲喃喃。

“再不醒來,我可走了。”顏舜華下一秒板著臉,萬分不悅,她起身,抽開了千陽漠的手。

與此同時,甄真心中憤恨無比!七年有多!他竟然還忘記不了那個他說恨之入骨的女人!甄真滿身怒氣,奮力扯下千陽漠那牽著自己的手。

千陽漠心中一驚,一把緊緊握著,“阿華別走!”他猛地從床榻上坐起來。

他醒了。

甄真微微帶怒的美眸看著千陽漠,千陽漠那黑沈又陰鷙的黑瞳死死盯著甄真。

自己記得的是,在那城墻上看到那個身穿夜行衣的女子,她說她不是顏舜華,可是自己認定她就是顏舜華!

她痛斥自己,最後還用修羅彎月刀刺傷了自己。

此時,他還緊緊地牽著甄真的手,自己在夢中竟然將她錯認為是顏舜華。

而她,似是知道自己的心中秘密!

千陽漠濃眉一擰,右手松開她的手之後,立即要運氣,可是沒想到,胸口處頓時一拉扯!瞬間,千陽漠臉色更白,內力一撤,人已經倒回床榻上!

他看了自己的身上一眼,傷口處已經包紮了,血也不留了。

甄真緊緊地盯著他,眼皮直跳,心跳動極快,有些驚恐!他方才滿身殺氣,是要殺了自己!

過了小會兒,千陽漠才緩過心神來,他那深沈的黑眸瞇成一條線,低沈一句,“方才你聽到什麽?”

甄真渾身一怔,趕緊伏低了姿態,給他行禮,“回稟皇上,臣妾方才什麽都沒聽到。”

他聽著薄唇微抿,“讓花滿堂來見朕。”能將自己的傷口包紮成這樣,只有花滿堂。

“是。”甄真緩了緩心緒,趕緊行禮退下。

……

嘩嘩嘩!

深秋的雨下得反常的大,入骨透心冷。

虞韶容慢慢地走在那街道上,往古大將軍府走去。

可是不料到的遠處傳來那急促的喊聲,“韶容,韶容!”

虞韶容瞇起美眸,見一名身穿白袍的男人撐著雨傘,莽莽撞撞地四處走,扯著嗓子喊,“韶容,韶容?”

虞韶容驚了驚,將抽出修羅彎月刀放回自己的腰間。

來人急匆匆地跑來,當看到被雨水打濕全身的虞韶容時,心中一驚,匆匆上前將雨傘撐在虞韶容的頭頂,“韶容!”

虞韶容擡眸看了一下他,“世子怎麽夜裏出來了?”

“你這傻女人,趕緊跟我回去!”明靖辰忍不住吼道,他摸了摸她的手,然後又摸了摸她的肩膀,“我說了,你想做什麽,我替你去做,你就是不聽!出來淋雨,渾身都涼透了!”他頗為怒氣,萬分心疼她的不愛惜自己。

他搓了搓她的手,然後又呵了呵氣,希望能夠讓她熱一些。

“我沒事。”虞韶容淡淡一聲。

明靖辰看了她一眼,然後牽起她的手,往古大將軍府走去。

虞韶容看著他,欲言又止,手被他牽著,然後朝前走,可是終究慢下來。

明靖辰回頭,他上前,將雨傘放進她的手中,“拿著。”

虞韶容凝視著他。

“杵著做什麽?”明靖辰濃眉一皺,他往她手中塞好了雨傘,在她面前蹲下來,“我背你,上來。”他說著拉了拉她的手。

虞韶容看著他,心中不知道什麽滋味,但終究還是上前,然後趴在他的背上。

明靖辰立即背著她起身,然後往前繼續走。

虞韶容趴在他的背上,手慢慢地滑下來,那雨傘就掉落在地上。

明靖辰怔楞了一下,立即停下來,他也不多問,改為將她抱在自己的懷中。

他低眸看她,低沈道,“你真讓我心痛。”

虞韶容渾身一怔,她擡眸看他。

明靖辰長嘆一口氣,快速往前走。雨水打在他的身上,可是他絲毫不管。

可是雨水終究的多,深秋之夜終究的冷。

雨水從明靖辰的頭發流下來,透進他的衣服裏。他打了一個冷顫。

“冷不冷?”他低頭柔聲問道。

“不冷。”虞韶容抿了一口紅唇。

明靖辰搖了搖頭,慢慢將她放下,然後迅速扯開了自己的衣裳,然後露出整個胸膛來。

“你做什麽?”虞韶容黛眉一蹙。

他再次將她抱起來,緊緊地抱著,就靠近他胸口的位置,“我的體溫比較高,我懷裏比較熱比較暖,你靠近一些,不會太冷了。”

虞韶容瞬間楞了。

“傻丫頭,別呆楞。”明靖辰嘴角淡笑,將她抱緊一些。

虞韶容更加靠近了他的胸口位置,她擡眸看他,“世子。”

“叫靖辰。這是我的名字。”明靖辰沖著她又是一笑,抱著她運起內力跑起來。

“你怎麽出來找我了?”虞韶容靠在他胸口,問道。

“想你。”他微微頓了頓,“心中有些空空的。可是到了古大將軍府發現你不在房裏,所以我出來找你了。”

“那府上可有派人找我?”

“沒有。我不讓他們找,我說你跟我玩,讓我出來找你。好歹我是個世子,我說不,難不成他們敢反抗?”

虞韶容眸色微斂,“爺爺呢?”

“他很相信我可以把你帶回去。”明靖辰看了她一眼,笑。

虞韶容看著他,嘴角動了動,扯了點弧度,“那你為什麽不問我這麽晚了在呢麽還出來?”

“我想你主動與我說。”明靖辰此時已經將她抱到了古大將軍府後門,放下她,“我們偷偷進去,不要打擾他們。”

虞韶容嘴裏嚼著這字眼,“主動。如果我不主動,你是不是也不會主動問我?”

“我會等你開口,可是不代表我不會去調查。”明靖辰很坦白,看了她一眼,道。

虞韶容明白地點點頭,“我心情有些郁悶,然後出去逛了一圈。”

“嗯。”明靖辰回頭看她,“我信你。只是,我想,往後你能不能郁悶出去的時候帶上我。”

虞韶容輕聲一笑,他真是想得好。

明靖辰牽著她的手偷偷進了後門,守後門的侍衛看著他們兩人進府,心中驚了驚,但是明靖辰立即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守衛點頭,都不動。

明靖辰送她進了裏面,“你進房裏換衣服,我稍後就來。”

“你幹什麽去?你衣服也是濕的。”虞韶容喊住他。

明靖辰淡笑,“無礙。我不會生病的。”他說著轉身離開。

虞韶容黛眉緊蹙,但一時間不知道他想幹什麽,所以只好趕緊進了自己的屋裏換衣服。

換好衣服之後,虞韶容依舊沒有等到明靖辰。

心中到底有些擔心他,遂,虞韶容還是走出去。

侍衛已經不見多少個了,而且如今還是深夜,秋雨剛停。

虞韶容披著一件長袍出來,手中還拿著一套男裝衣裳,他估計是沒有換衣服的。虞韶容問了幾個侍衛之後,才知道明靖辰去了膳房。

他給自己做姜湯了?

不會吧,一個世子爺,之前是那麽的廢物無能,而今即使開竅也不會想到這個什麽姜湯之類的……虞韶容朝著膳房走去。

可是沒想到,膳房的門沒有關,虞韶容離遠就是看到一個赤著上身的男子正在那膳房內忙碌,不過,他的那動作也甚是笨拙,他生火,都不怎麽會,弄得自己滿頭大汗,才勉強將那火生起來。

虞韶容怔愕了一下,她無聲靠前,然後站在那門口處看著此時正在那竈頭處忙碌的明靖辰。

明靖辰擦了擦自己額上的熱汗,繼續加了一點火。

他看著那小爐子裏的水快要沸騰的時候,趕緊去挑了一塊姜,認認真真地在那水中洗幹凈,又放在那砧板上,用刀細細地切。

虞韶容眸色微微沈了沈。

他待自己,真的不錯。

最起碼,他對自己是真心的。

虞韶容擡眸,繼續看明靖辰。

明靖辰細細地切好了姜片之後,然後放到水裏慢慢地熬成湯。

他一邊看著那火,一邊認真地看著那姜湯。

自己也不太會廚藝,除了做個面條,還真的不太會做其他的東西,至於這個姜湯,自己多少聽聞過,這是自己第一次做的姜湯。

簡單。

但是希望能夠因為有自己的愛心在內而變得美味一些。

明靖辰笑了笑,他繼續看著那火。

虞韶容也不打擾他,他在那裏熬姜湯,虞韶容就站在門上看著他熬。

他待自己,熱中帶暖,他是一個很懂得體貼的男人,他像是一團火一般,慢慢將他渾身的熱也燃在自己身上。

跟他在一起,也許不會有什麽驚天動地的事情,但是,他跟自己的感情,就像是細水長流一般,卻說不定就流到心中去了。

過了一小會兒,明靖辰看著已經熬好了那姜湯,趕緊去盛。

盛好了之後趕緊端著就出去,“不知道韶容會不會睡了,我這龜速……”

可是沒想到,卻看到了站在門口的虞韶容!

明靖辰猛地擡頭,“韶容?”

虞韶容抿嘴,她看了他一眼,然後進去,“既然做好了,那就一起來喝吧!”

明靖辰聽著驚了驚,但是趕緊端著姜湯上前,然後放到虞韶容的面前。

他靠前來的時候,他l裸l露的上身胸口處醒目可見他似是有一道淺淺的傷痕。

淺淺的。

虞韶容收斂了自己的情緒,將手中的衣服給他,“你去換掉濕了的衣裳,趕緊。”

“好。”明靖辰笑了笑,她在關心自己,真好。他拿著那衣服,“你先喝姜湯,不用等我。”

“好。”虞韶容點頭。

明靖辰立即去換來一身幹凈衣裳才出來,但是出來後看到她並沒有先喝了那姜湯,他趕緊坐在虞韶容的身邊。

“韶容,你,我不是故意讓你久等的。”明靖辰解釋道,“我已經很快熬姜湯了。”

“我沒有怪你。你對我很好,做姜湯給我喝。”虞韶容道,“好到連我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你才好。”

明靖辰聽著笑笑,將勺子放到她的面前,“來,喝了姜湯之後,你趕緊去休息。”

虞韶容看著自己面前的這碗姜湯,笑了一下,她知道他熬的這姜湯只有一碗,他不曾喝,卻著急端給自己喝。

她攪拌了一下那姜湯之後,舀了一勺放到自己的唇邊吹了吹。

明靖辰就在她的身邊,他的眼神一直都是看著顏鳳華的。

顏鳳華舀了一勺放進自己的口中,然後喝了。

然後又要舀了一勺姜湯,當放到自己的唇邊的時候,她擡頭看他,“靖辰。”

“嗯?”明靖辰立即道。

“來,你來喝一口。”虞韶容將勺子裏的姜湯放到他的唇邊。

明靖辰怔了一下,他看著她,“你……”

“你也是受了風寒的,你跟我一同喝了這碗姜湯。”虞韶容擡眸看他,道。

明靖辰聽著終究是點了點頭,他張開那薄唇。

虞韶容餵他吃了一口姜湯,然後才給自己舀了一勺。

來來往往,她自己一勺,而又餵給他吃了一勺。

明靖辰眸色深沈,看著她,“你待我,真的很好。”

虞韶容搖了搖頭,自己待他如何,自己的心中有數。

自己這方的,只不過是彌補心中對他的愧疚罷了!而且在更多情況上,不排除自己依舊在繼續欺騙他的感情,利用他。

很快,一碗的姜湯就已經被他們兩人喝完了。

明靖辰牽起她的手,帶著她出了這膳房。

送她進了房裏之後,明靖辰才獨自離去。

翌日清晨,虞韶容將自己關在自己的房間裏,用絲帕慢慢擦拭著手中的修羅彎月刀。

這時候,門被人敲了敲,“韶容,你可在?”

“爺爺。”虞韶容立即藏了那修羅彎月刀,才去開門,“爺爺,您下朝回來了?”她說著稍稍側身,“爺爺坐。”

“爺爺有幾句話不得不說一下。”古川軍說道。

“您說。”虞韶容搬來了凳子,讓古川軍坐下。

“今日老夫上朝,朝中竟然有人提出,請皇上廣納後宮,多誕子嗣。”古川軍道,“而且,劉尚書府、魏國公府、甚至李刑部侍郎等人特意提出,讓你入宮為妃伺候皇上。你說來是虞大將軍府大小姐,身份地位不一樣,而且虞大將軍的事情被平反,皇上補償你們,封你為妃子,也是合情合理。”

虞韶容聽著一怔,立即眼眸一瞇,“皇上依舊能夠上朝?”千陽漠的胸口處可是受了自己深深的一刀!他即使武功高強,也是血肉之軀,怎麽可能這麽快就愈合、然後上朝!這其中肯定有什麽事情不為自己所知!

“你說的是?皇上他……受傷了?”古川軍有些疑問,不禁問道。

“沒有,我只是有些疑問,他不是很喜歡甄皇妃的麽,這帝皇不上朝一日,也是情有可原的。”

古川軍搖頭,“韶容有所不知了。皇帝不喜女色,自七年前登基以來,並不曾誕下一名皇子,著實令群臣擔憂。”

“呵呵!”虞韶容冷笑,即使他有了孩子又怎麽樣!自己永遠都不會忘記,自己的孩子是怎麽死的!自己也不會忘記,自己當時是怎麽發誓的!

他有一個孩子,自己就殺死他一個孩子,他有一雙孩童,自己就殺一雙!讓他斷子絕孫!即使他已經登上這九五之尊之位,他死後,依舊要將皇位拱手讓人!

他一定會嘗盡這世間百般痛苦!

“韶容,你……”古川軍有些發覺她的不一樣。

“爺爺我沒事。皇上他是什麽反應?還有,若是甄皇妃知道群臣進諫魔帝娶妃的事情,甄皇妃一定很想咬人的。”顏鳳華說到後面冷笑了。

古川軍道,“皇上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說此事往後再議。但是劉尚書他們,似是不達目的不罷休。”

虞韶容點點頭,他們那些人特意提及她,如此來說不定是曄帝他們那黨人!他們不是要逼迫她嫁給千陽漠麽?

虞韶容黛眉緊蹙,自己要趕在他們的計劃之前嫁給明靖辰!

自己就算是與千陽漠拼一次生死,也不想委身於他!

“好,謝謝爺爺,我知道怎麽做了。”虞韶容道。

“靖辰之前已經上門提親,這一點,我也已經在朝上說了。其他人其實也沒有什麽異議,就是怕……怕皇上他一道聖旨而已。”

虞韶容點點頭,他的意思懂。

“好了,你先休息吧!別多想,爺爺會幫你們兩人的。若是有事兒,你就盡管與爺爺說。”古川軍起身,“距離靖兒大婚還有三天,老夫去靖王府看看。”

“是。”虞韶容起身相送。

可是都沒有送古川軍出這院子,就有個小丫鬟急匆匆趕來,“老爺,小小姐,世子來了。”

話剛落,明靖辰已經進來,他看著古川軍和虞韶容,更加快步上前,“外公,韶容。”

“世子。”虞韶容欠身給他行禮。

“老夫正想到明王府中尋你。”古川軍點頭,道,“是否你也聽到些風雨聲?”

“是。”明靖辰點頭,“韶容別多禮。”他扶起虞韶容來,然後認真地看她一眼,“既然三天之後是我大喜之日,那大喜之日卻是要迎娶一些無相關的女子,那,不如我提前一日迎娶韶容為我的世子妃。”

“萬萬不可!”虞韶容立即道,“這婚姻,豈是兒戲?”

“就因為不是兒戲,所以我才如此決定。”他說著看了一眼古川軍,“外公,您認為如何?”

“也可以。”古川軍道,“但是外公更希望你在八月二十六的那日,再來迎娶韶容!這幾日,你與韶容坐實了關系,這又有何人能夠奈何你們!”

明靖辰和虞韶容聽著都一時間尷尬。

竟然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說“你和韶容坐實了關系”,這言論……真的是從一個威嚴一生、戎馬一生的老將軍之口中說出?

不過這個說坐實,明靖辰與虞韶容就已經坐實過了,這一點毋庸置疑。

“不可?”古川軍倒是立即問他們。

虞韶容面上有些尷尬,然後轉過頭去,“爺爺,你們可是口渴了?我去給你們端一些茶水來。”說完也不管他們說什麽,立即就離開。

明靖辰看向虞韶容離開的背影,然後才看向古川軍,“外公,你,你怎麽當著她的面就這般說……”

“那要怎麽說?老夫想抱重孫了,懂不懂?”古川軍很直接,他看著明靖辰,然後又嘆了一聲,道,“你身系明王府和古大將軍府的最後希望,外公也只有你這個希望了,你可懂得外公對你的期望?”

明靖辰點頭。

“外公不想給你壓力,可是我們明王府和古大將軍府人丁單薄,往後全靠你了。你與韶容多努力,為我們明王府和古大將軍府開枝散葉。”古川軍撫了撫自己的花白胡須,道。

明靖辰點頭,自己知道這一點,自己也希望能夠擁有自己跟虞韶容所生的孩子,可不知道她的意思如何。

自己不想勉強她。

“好了,其實你們兩個一起招搖過市很久了,而且她跟在你身邊服侍你許久,韶容她只能嫁給你的。你帶著她多出去逛逛,塞住那些朝中官員的口就夠了。”

“是。”明靖辰點頭。

“至於成親的事情,你可是都準備好了?”古川軍問道。

明靖辰認真又點頭。

自己希望給虞韶容一個驚喜,希望讓她慢慢接受自己。

也許她心中還住著一個男人,暫時無法接受他,但是自己可以用有生之年來的等。

“那就好。”古川軍點頭,他看著明靖辰,笑了笑,“靖兒真是懂事了很多。”

“爺爺,還有一件事情,我想問問您。”明靖辰,道。

“你說。”古川軍道。

“我現如今已經過了而立之年,我爹爹和娘也不在。那,我何時才能夠繼承我爹的明王王位,稱為明王?”這古代的,應該就是世襲制,而且自己都已經被稱呼了三十年世子,自己要成為明王!

只有更加強大,才能夠保護自己心愛的人!才能夠將之前不明白不知道的一切揭曉!

“好。好!”古川軍聽著他的那句話,不禁讚嘆,“靖兒,你可知道,外公等你這一聲問‘什麽時候能夠繼承成為明王’多久了?自你爹爹馬革裹屍而還起,外公就一直希望你能夠意識到自己肩膀上的膽子,意識到只有足夠強大才可以保護更多的人!”

“而今你希望能夠成為新的明王,說明你已經慢慢在意這些權勢,這是好事!男人,就是應當要這般!”古川軍嚴肅道。

明靖辰聽著認真點頭,“是。”

“你爹曾經立下規矩。你只要娶了世子妃,就可以在三日之後入宮請皇上賜封繼承明王之位。”

“要入宮請皇上賜封繼承?”明靖辰濃眉微皺,千陽漠會答應自己這個請求嗎?而且若是自己成為了新的明王,那就是新崛起的異性王,這或多或少都會威脅到皇權鞏固,千陽漠不會不認識到這一點!

再者,這些日子當中,千陽漠的態度,難不成自己還不知道!

“是,這是規矩問題,不可更改。你乃是一介臣子,而那坐在寶座上的皇上,始終是君。”

“可是,我不感覺皇上會……”

“會的,你爹爹一生戎馬,有很多人都歸心於你爹,可惜,你當時不懂事,不然,興許那以前歸順你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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