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判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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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的謠言越傳越邪，人人在傳謠言的時候都喜歡添油加醋，這樣一來，初一的名聲也就更糟。這對他來說那是大大的不利。
婉柔被關在密室裏三日，掌門元嬰耐不住她的眼淚，又將婉柔放了出來。當她知道廚房的四名弟子曾說過自己竟然去了廚房那等子荒唐事後。果不其然，廚房的四名弟子皆被婉柔報覆了個便。
在她看來，便是他們故意與自己作對，壞了自己的名聲。
他們也冤屈得很，只是做頓飯而已，又是被掌門三番五次詢問，又是被無心無晴逼著回憶當晚細節，又是被婉柔報覆。
不過，那夜，和往常的夜晚一模一樣，誰會特意去記下一個很平常的夜晚都發生了什麽呢？
那個夜晚，真的平常嗎？
這幾日，山上人心惶惶，弟子們也不專心練劍。大多都是擔心自己，生怕自己被攪進這灘渾水之中。
現在已經是三日後，初二雖然是被秘密下葬。但是誰都知道是怎麽回事，再者說，山上傳得沸沸揚揚，想不知道也難啊。
而且，素日裏和初一交好的無心言福都被一起議論著，誰還敢再與他們交好？
******
現在正是正午，日頭毒得很。空場上卻站滿了人，烏壓壓的一片。
掌門元嬰，長老元靈，正襟危坐在上。無心無晴站在兩側，其餘弟子站在下面。
無晴盯著下面低頭站著的婉約婉柔，她們兩個站在一起，就這麽靜靜地站著。並不做聲，真是難以區分誰是誰。
不過，此時婉約婉柔可不是在場的焦點。這焦點是下面跪著的初一。
三日未見，初一仿佛長了滿頭白發，他只是個十幾歲的少年啊！
無心不禁替他惋惜，竟然無法解釋，而且，竟然要眾弟子在場旁觀，這掌門的態度豈不明顯得不能更明顯了嗎？
“初一……”元靈長老輕聲喚道。
初一似是未聽見一般，在眾人看來，他確實是已經瘋了。
“初一，可是你殺的初二？”元靈繼續問道。
初一突然像是被打了一掌，這才反應過來，他擡起頭，一字一頓地說：“我！沒！有！”
初一真是瘋了，竟敢這樣回元靈長老的話。話又說回來，換做旁人，又能比初一多出幾分冷靜？
初一現在百口莫辯，他也懶得再爭辯，在眾人眼裏看來，他是瘋了。
但是，掌門竟然就這麽決絕地下了定論！試問初一有什麽理由殺掉初二？廚房做飯，經手的人那麽多，卻單單認定是初一做的。
初一委屈，他當然委屈，想自己幾歲便帶著弟弟初二上山。他們為千坤山做的都是有目共睹，現在，只是因為山下謠言無法平定，便要一個替死鬼來平覆山下那些莫須有的謠言嗎？
初一瘋了？怕是這世人瘋了吧，是這個眾人捕風捉影，以訛傳訛的世界瘋了才對。初一……初一頭腦清醒得很，他感覺自己現在比任何時候都清醒。
環顧四周，在場的都是同門，都是師兄弟姐妹們。誰能為自己辯解，又有誰敢為自己辯解？初一不禁苦笑，他笑自己，笑自己愚蠢，笑自己太相信別人。
無心見初一竟然笑了起來，知道他又瘋了，她幾乎急得要飛下去安慰初一。只是，她不能。
想做又不能做，還有比這更糟心的嗎？
當然有！初一擡起頭，看到無心的舉動。想起她上山的時候，可惜了，估計也就只有她和大師兄相信自己的清白。至於別人……
“初一，你可知罪？”元靈再次郎聲問道。
元靈心中也不忍心，他相信初一的清白。但是，為了千坤山百年的清譽，必須要在謠言沒有傳到更遠的時候阻止下來，否則他怎麽對得起其他幾位師弟的囑托？為了千坤山，不管是不是初一做的，都只能委屈他了。
初一突然站起，右手狠狠地指向元靈，片刻後又指向元嬰。
無心在臺上看得一清二楚，初一師兄的右手……怎麽少了一根手指！
“你！還有你！你們竟然如此對我！你們都不怕遭天譴嗎？你們說我殺了初二？可有證據！”初一指著他們大喊道。
元靈搖頭，與元嬰對視一眼。
“他瘋了，拿下他！”元嬰也帶著惋惜說道。
在場弟子幾千人，竟無一人敢上前去拿初一。初一自幼上山，法力高強，一般人也不是他的對手。
“拿我？”初一冷目一掃，“我看誰敢！”
話音未落，只見初一一道身影便飛上了臺，直奔元嬰而去，誓要與他們拼個魚死網破。
無晴不能忍著看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發生，無晴飛身上前，攔下幾近瘋癲的初一。
初一被定在地上，無晴不去看初一的眼神。初一已經不是原來那個初一了，原來的那個初一已經在初二死的那一刻，一並死了。
初一被無晴扭著肩摁在地上。
“師兄，你知道我是冤枉的！”初一喊叫道。
無晴不忍心，便偏過頭去，他當然是相信初一的。只是，掌門，師傅在此，幾乎已經下了定論，這樣，讓他如何辯解？自己幾乎是和初一同時上的山，一起長大，初一的品行他再熟悉不過。無晴此時是不敢替初一辯解嗎？是的，就是不敢。
但是無心可沒有敢不敢，她一步上前，堅決地跪下說道：“弟子相信初一師兄，還請掌門，師傅明察。”
元嬰見她胡鬧，大喝道：“放肆！退下！”
“掌門……”無心不甘心。
元靈輕聲說道：“你先退下。”
既然師傅開了口，無心便也先退下。無心想：是自己太魯莽了，應該待下了定論之後再說不遲。
定論？還需再下嗎？
山下已傳得沸沸揚揚，當然也被元嬰元靈所知曉。若是不能快些平息風波，千坤山的名聲可就不保了。
元嬰說：“放開他。”
無晴松手，後退幾步，退回元靈身側，和無心對視一眼後，又低下頭。
無心似是在怨懟無晴剛才的舉動，但是，若是無晴不攔下初一。難不成要由著初一以下犯上嗎？那豈不是亂了章法？
初一癱坐在地上，像是渾身都洩了氣，連回話都有氣無力。
“我幾歲上山來著？很久了吧，怕是都已記不清了。這些年來，我和初二將千坤山當做家一樣。初二……初二……我還能再喊他一聲嗎？我這個哥哥可算是稱職？真是可笑至極啊，初二你無故枉死，我無法替你伸冤報仇，甚至連你的死因都不知道。現在，卻被人懷疑是我殺了你，你若是在天，便是要看看，這世道多麽可笑啊。”初一平靜地說完後，面上已是淚流滿面。
元嬰有些不忍心，但是為了千坤山，雖然需要初一頂罪。本應該事先和初一知會，不成想他卻已瘋。況且，就算是頂罪，也不是要殺他償命，定是要放他一條生路的。
無心悲痛得脫口而出：“初一師兄……”
元嬰側頭看了無心一眼，甚是不高興。
初一突然面露兇光，上身挺直，盯著元嬰看：“你說！你憑什麽說是我殺了初二？你有什麽證據說我是兇手？你可有證據？可有？”
元嬰一邊嘆氣，一邊搖頭，“他已經瘋了。”
臺下眾弟子亂哄哄地開始議論起來。場面幾乎要控制不住了。
元嬰突然站起，朗聲說道：“初一謀害同門是不爭的事實，今日便判初一逐出師門！”
臺下的議論聲突然像是開了鍋，沸騰起來。
元靈已經隱去身形，他要在山下等著，等初一下山後再接初一上山。此舉只是為了讓山下的人不再議論而已。在他們眼裏只是委屈了初一一陣子而已，至於他現在已接近瘋癲，等風聲一過，便恢覆初一的身份，到時候再好生安慰即可。
想無心不就是如此嘛。先是不分青紅皂白打傷，最後又還她清白，只是不知，無心身上的傷痊愈後會不會留下傷疤？那些傷疤會不會在陰雨天隱隱作痛？雖說她沒有心，但是她身內的傷疤會痊愈嗎？這些都不得而知，千坤山用慣了這招，便以為初一像無心那般。那麽這份委屈的代價怕是也太大了。
“無晴。”
“弟子在。”
“送他下山！”元嬰扔下這句便轉身離開。
無晴看了無心一眼，上前去扶起初一。
初一甩開無晴的手，“不用，我自己走。”
無心知道自己說什麽都沒有用，便上前去扶著初一。
初一同樣甩開無心的手，“離我遠點，不要沾上我。”
無心失落，初一師兄已經不認識自己了嗎？他真的瘋了嗎？
為什麽？為什麽都不調查一下就這麽認定初一師兄是兇手？為什麽掌門和師傅便這麽輕易就判了初一師兄？那夜到底發生了什麽……
初一腳步踉蹌，身形不穩，但是他卻不讓無心上前去扶。
空場離山門很近，走個幾十步便也到了。
路上，兩側的弟子都紛紛讓開路，也沒有人敢擡頭看初一一眼。他們是不是也相信是初一殺了初二？恐怕是吧，畢竟在他們心裏，掌門說的話，永遠是對的，不容懷疑。
正午的太陽真是毒辣沒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感覺，反倒是照在身上恨不得將這一身的皮扒下來。扒下來後都看看，哪些是披著人皮的鬼，哪些是披著人皮的妖。
初一已經走到了驗身門門口，他的身後只跟著無晴，無心二人。婉約婉柔疏散了眾弟子，無雙言福被叫去一同疏散。
初一據驗身門門柱還有五步遠的距離時，停下了腳步。
他回過頭，看向無晴：“師兄，謝謝你。”
無晴搖頭，看向無心。
無心準備上前，卻被初一揮手制止。
初一的眼神沒有光澤，像是死人一般沒有生氣。
突然，初一睜大了眼，冷冷地說了一句：
“弟弟，我來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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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柔被關在密室裏三日，掌門元嬰耐不住她的眼淚，又將婉柔放了出來。當她知道廚房的四名弟子曾說過自己竟然去了廚房那等子荒唐事後。果不其然，廚房的四名弟子皆被婉柔報覆了個便。
在她看來，便是他們故意與自己作對，壞了自己的名聲。
他們也冤屈得很，只是做頓飯而已，又是被掌門三番五次詢問，又是被無心無晴逼著回憶當晚細節，又是被婉柔報覆。
不過，那夜，和往常的夜晚一模一樣，誰會特意去記下一個很平常的夜晚都發生了什麽呢？
那個夜晚，真的平常嗎？
這幾日，山上人心惶惶，弟子們也不專心練劍。大多都是擔心自己，生怕自己被攪進這灘渾水之中。
現在已經是三日後，初二雖然是被秘密下葬。但是誰都知道是怎麽回事，再者說，山上傳得沸沸揚揚，想不知道也難啊。
而且，素日裏和初一交好的無心言福都被一起議論著，誰還敢再與他們交好？
******
現在正是正午，日頭毒得很。空場上卻站滿了人，烏壓壓的一片。
掌門元嬰，長老元靈，正襟危坐在上。無心無晴站在兩側，其餘弟子站在下面。
無晴盯著下面低頭站著的婉約婉柔，她們兩個站在一起，就這麽靜靜地站著。並不做聲，真是難以區分誰是誰。
不過，此時婉約婉柔可不是在場的焦點。這焦點是下面跪著的初一。
三日未見，初一仿佛長了滿頭白發，他只是個十幾歲的少年啊！
無心不禁替他惋惜，竟然無法解釋，而且，竟然要眾弟子在場旁觀，這掌門的態度豈不明顯得不能更明顯了嗎？
“初一……”元靈長老輕聲喚道。
初一似是未聽見一般，在眾人看來，他確實是已經瘋了。
“初一，可是你殺的初二？”元靈繼續問道。
初一突然像是被打了一掌，這才反應過來，他擡起頭，一字一頓地說：“我！沒！有！”
初一真是瘋了，竟敢這樣回元靈長老的話。話又說回來，換做旁人，又能比初一多出幾分冷靜？
初一現在百口莫辯，他也懶得再爭辯，在眾人眼裏看來，他是瘋了。
但是，掌門竟然就這麽決絕地下了定論！試問初一有什麽理由殺掉初二？廚房做飯，經手的人那麽多，卻單單認定是初一做的。
初一委屈，他當然委屈，想自己幾歲便帶著弟弟初二上山。他們為千坤山做的都是有目共睹，現在，只是因為山下謠言無法平定，便要一個替死鬼來平覆山下那些莫須有的謠言嗎？
初一瘋了？怕是這世人瘋了吧，是這個眾人捕風捉影，以訛傳訛的世界瘋了才對。初一……初一頭腦清醒得很，他感覺自己現在比任何時候都清醒。
環顧四周，在場的都是同門，都是師兄弟姐妹們。誰能為自己辯解，又有誰敢為自己辯解？初一不禁苦笑，他笑自己，笑自己愚蠢，笑自己太相信別人。
無心見初一竟然笑了起來，知道他又瘋了，她幾乎急得要飛下去安慰初一。只是，她不能。
想做又不能做，還有比這更糟心的嗎？
當然有！初一擡起頭，看到無心的舉動。想起她上山的時候，可惜了，估計也就只有她和大師兄相信自己的清白。至於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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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靈心中也不忍心，他相信初一的清白。但是，為了千坤山百年的清譽，必須要在謠言沒有傳到更遠的時候阻止下來，否則他怎麽對得起其他幾位師弟的囑托？為了千坤山，不管是不是初一做的，都只能委屈他了。
初一突然站起，右手狠狠地指向元靈，片刻後又指向元嬰。
無心在臺上看得一清二楚，初一師兄的右手……怎麽少了一根手指！
“你！還有你！你們竟然如此對我！你們都不怕遭天譴嗎？你們說我殺了初二？可有證據！”初一指著他們大喊道。
元靈搖頭，與元嬰對視一眼。
“他瘋了，拿下他！”元嬰也帶著惋惜說道。
在場弟子幾千人，竟無一人敢上前去拿初一。初一自幼上山，法力高強，一般人也不是他的對手。
“拿我？”初一冷目一掃，“我看誰敢！”
話音未落，只見初一一道身影便飛上了臺，直奔元嬰而去，誓要與他們拼個魚死網破。
無晴不能忍著看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發生，無晴飛身上前，攔下幾近瘋癲的初一。
初一被定在地上，無晴不去看初一的眼神。初一已經不是原來那個初一了，原來的那個初一已經在初二死的那一刻，一並死了。
初一被無晴扭著肩摁在地上。
“師兄，你知道我是冤枉的！”初一喊叫道。
無晴不忍心，便偏過頭去，他當然是相信初一的。只是，掌門，師傅在此，幾乎已經下了定論，這樣，讓他如何辯解？自己幾乎是和初一同時上的山，一起長大，初一的品行他再熟悉不過。無晴此時是不敢替初一辯解嗎？是的，就是不敢。
但是無心可沒有敢不敢，她一步上前，堅決地跪下說道：“弟子相信初一師兄，還請掌門，師傅明察。”
元嬰見她胡鬧，大喝道：“放肆！退下！”
“掌門……”無心不甘心。
元靈輕聲說道：“你先退下。”
既然師傅開了口，無心便也先退下。無心想：是自己太魯莽了，應該待下了定論之後再說不遲。
定論？還需再下嗎？
山下已傳得沸沸揚揚，當然也被元嬰元靈所知曉。若是不能快些平息風波，千坤山的名聲可就不保了。
元嬰說：“放開他。”
無晴松手，後退幾步，退回元靈身側，和無心對視一眼後，又低下頭。
無心似是在怨懟無晴剛才的舉動，但是，若是無晴不攔下初一。難不成要由著初一以下犯上嗎？那豈不是亂了章法？
初一癱坐在地上，像是渾身都洩了氣，連回話都有氣無力。
“我幾歲上山來著？很久了吧，怕是都已記不清了。這些年來，我和初二將千坤山當做家一樣。初二……初二……我還能再喊他一聲嗎？我這個哥哥可算是稱職？真是可笑至極啊，初二你無故枉死，我無法替你伸冤報仇，甚至連你的死因都不知道。現在，卻被人懷疑是我殺了你，你若是在天，便是要看看，這世道多麽可笑啊。”初一平靜地說完後，面上已是淚流滿面。
元嬰有些不忍心，但是為了千坤山，雖然需要初一頂罪。本應該事先和初一知會，不成想他卻已瘋。況且，就算是頂罪，也不是要殺他償命，定是要放他一條生路的。
無心悲痛得脫口而出：“初一師兄……”
元嬰側頭看了無心一眼，甚是不高興。
初一突然面露兇光，上身挺直，盯著元嬰看：“你說！你憑什麽說是我殺了初二？你有什麽證據說我是兇手？你可有證據？可有？”
元嬰一邊嘆氣，一邊搖頭，“他已經瘋了。”
臺下眾弟子亂哄哄地開始議論起來。場面幾乎要控制不住了。
元嬰突然站起，朗聲說道：“初一謀害同門是不爭的事實，今日便判初一逐出師門！”
臺下的議論聲突然像是開了鍋，沸騰起來。
元靈已經隱去身形，他要在山下等著，等初一下山後再接初一上山。此舉只是為了讓山下的人不再議論而已。在他們眼裏只是委屈了初一一陣子而已，至於他現在已接近瘋癲，等風聲一過，便恢覆初一的身份，到時候再好生安慰即可。
想無心不就是如此嘛。先是不分青紅皂白打傷，最後又還她清白，只是不知，無心身上的傷痊愈後會不會留下傷疤？那些傷疤會不會在陰雨天隱隱作痛？雖說她沒有心，但是她身內的傷疤會痊愈嗎？這些都不得而知，千坤山用慣了這招，便以為初一像無心那般。那麽這份委屈的代價怕是也太大了。
“無晴。”
“弟子在。”
“送他下山！”元嬰扔下這句便轉身離開。
無晴看了無心一眼，上前去扶起初一。
初一甩開無晴的手，“不用，我自己走。”
無心知道自己說什麽都沒有用，便上前去扶著初一。
初一同樣甩開無心的手，“離我遠點，不要沾上我。”
無心失落，初一師兄已經不認識自己了嗎？他真的瘋了嗎？
為什麽？為什麽都不調查一下就這麽認定初一師兄是兇手？為什麽掌門和師傅便這麽輕易就判了初一師兄？那夜到底發生了什麽……
初一腳步踉蹌，身形不穩，但是他卻不讓無心上前去扶。
空場離山門很近，走個幾十步便也到了。
路上，兩側的弟子都紛紛讓開路，也沒有人敢擡頭看初一一眼。他們是不是也相信是初一殺了初二？恐怕是吧，畢竟在他們心裏，掌門說的話，永遠是對的，不容懷疑。
正午的太陽真是毒辣沒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感覺，反倒是照在身上恨不得將這一身的皮扒下來。扒下來後都看看，哪些是披著人皮的鬼，哪些是披著人皮的妖。
初一已經走到了驗身門門口，他的身後只跟著無晴，無心二人。婉約婉柔疏散了眾弟子，無雙言福被叫去一同疏散。
初一據驗身門門柱還有五步遠的距離時，停下了腳步。
他回過頭，看向無晴：“師兄，謝謝你。”
無晴搖頭，看向無心。
無心準備上前，卻被初一揮手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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