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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世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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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心在洞中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辰,甚至都不知道過去了幾天。肚子有點餓,因為她昏迷三天都滴水未進。但也不對,她的心畢竟喝了天池水嘛。

現在天已經大亮。今天的天氣很好,可能天公都不忍心讓這樣的日子是個陰天吧。

無晴一早就趕到千坤洞,他想快點接出無心去受審。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自己這麽希望她能快點被放出來。而且,等下他還要說出兩次遇見的那個神秘女子,他的直覺告訴他,那個兩次逃走的女子應該是同一個人。

無晴已經走到了洞口,他卻停下了腳步。

“誰?”無晴質問。

旁邊竄出一個少年,言福焦急地問道:“她怎麽樣了?”

“你在這呆了一夜?”無晴首先想到的是昨夜做法之前看到的黑衣女子。言福身體孱弱,從身影來看……他懷疑那人會不會就是言福?

“我剛來,昨晚偷著去後山看來著。”言福如實回答。

“下不為例,她很好。現在是空場練劍的時辰,快回去吧。”無晴冰冷地說。

言福當然不想走,自己偷著跑出來就換來了一句話?隨即想要提出進去看看無心,擡頭剛欲說話,就和已經轉過身的無晴的眼神對上,那像冰棱一樣的目光已經射進眼睛裏。

“還不走!”無晴有些發怒。

言福只得灰溜溜地跑了,但還是不甘心的每走幾步就回頭看一眼。

無晴看著言福離去,感覺心頭有點不高興,他為什麽這麽關心無心?他們是什麽關系?他們是一起上山的,難不成……

無晴沒有功夫在這裏想這些,翻掌一揮,洞口的結界被收回,大步地走了進去。

洞裏真冷,還有刺骨的潮氣。他向墻壁捏了個凝火決,火苗上下的跳動,竟將墻壁上凍住的薄冰烤化,滴滴答答的滴下水來。

無晴繼續向裏面走,她跑哪去了?

“你在哪?”無晴無奈地問了一聲。

無心聽見了洞口處傳來的聲音,卻又故意不回答。

無晴伸手,墻壁上的火苗飛來。無晴二指一拈,火苗由一個化成無數個。只見他長袖一揚,火苗打著轉的向裏面飛去。

無心本來抱著胳膊坐在地上,突見無數火光飛向自己。

當即嚇得大叫一聲跳起,還未等聲音和自己落地,一只厚實的手掌已經抓上了自己的肩頭。

未等她擡起頭,身體已經被拎了出去,耳邊風聲呼嘯而過,飛得太快,風割過眼角。自己在慌亂之中隨手一抓,抓到個東西。好奇還是驅使著她睜開眼去看。

一睜開眼,眼前先是一片模糊,因為眼睛總在光亮和黑暗中來回切換,當然一時看不清。

等了片刻,終於能看清楚,眼前一片墨發飛揚,一張俊俏的臉若隱若現。風從兩側吹來,發絲不斷地掃到臉上,都癢到了心裏。

“師兄……”無心輕喚,低頭一看,自己竟把他的發帶扯下來了。

無情並未理她,只是飛快地趕往無極閣。

“師兄……你的發帶。”無心將小手舉起,想要遞給他。

無晴像沒聽見一般。

無心的肩頭被他抓住,人本來就比他矮上一頭,一雙眼睛看向他的胸膛,一擡手將發帶塞進他的懷中。小手指尖滑過衣襟,還有溫熱。

無心明顯能感覺到他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下,無心擡起頭,頭頂之人剛將面上的尷尬之情收起來,還不小心留下了一絲痕跡。

“你要帶我去哪?”無心嘴上這麽問,心中卻認為是要送自己赴死去的。

“到了你就知道了。”

很快,二人到了無極閣,無晴抓著無心的肩頭,將她拎進了無極閣,就像拎只小雞一樣。

無極閣內,一切都和往常一樣。只是,掌門長老們的表情更嚴肅了。

元嬰一看來人的捆仙鎖不見了,側頭問向無晴:“你把她松綁幹什麽?”

無晴沒有解釋,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正想如實回答,無心在旁說道:

“不關師兄的事,我自己解開的。”她聲音洪亮,絲毫不懼,甚至還有些怒氣。

元嬰剛要發作,元靈搶先說道:“我問你,你到底是什麽?”

無心聽到這句,當即明白,他們一定是有辦法證明了自己不是妖,這才這樣問自己。否則的話,現在自己怎麽還能站在他們面前回話呢?

無心知道,這是她解釋自己最好的機會,但是也不知道該解釋什麽,想了想後如實地說:“我叫葉無心,明年及笄。家住在萬壽山下,二哥葉無雙,大哥……大哥忘記了,母上柳如風,父……”

“停停停!”元嬰聽她說這些,當即氣得一口氣沒上來,誰問她這個了。

無心看向他,自己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麽。

無晴在旁小聲地提醒道:“說出能證明你身份的。”

無心點點頭,又搖搖頭, “我也不知道要我證明什麽,我是什麽嘛,那就天地可鑒好嘍!”說完還雙手一攤,卻不下心扯動了傷口,當即疼得呲牙咧嘴。

說還不等她疼得呼出聲,只見懷中飛出兩道身影,將整個無極閣照得通亮。元嬰三人站起,看向它們。

鈴鈴鈴……

它們腳下的鈴聲開始震響。

無晴聽見鈴聲,竟然一時神情恍惚,不知道是什麽力量驅使著自己看向身側站著的無心,在虛幻中,她突然回頭沖自己嘿嘿一笑,上下嘴唇一張一合,掉出兩個字:大哥

這兩個字落入耳朵,像一記重錘砸向自己。

無晴捏決念起靜心咒來,心中的聲音亂響,腦中也在亂想。

它們還在飛舞著,無心在鈴音下將雙手伸直,像要飛起一般將雙臂張開,腳跟踮起,邊轉圈跳邊傻傻地發笑。

笑聲伴著鈴聲在閣內回蕩著。

突然,閣內中央白光一閃,眾人都閉上眼睛,反倒是一閉上眼睛,就看清了來人。

他腳下的仙鶴化為無數星星點點後憑空消失,身形緩緩落地。浮塵一甩,嘴未動便發出聲音來:“哈哈。”

同時,鈴音停止。

無心率先睜開眼,這位老者好生熟悉,在哪裏見過來著?突然想不起來,絕對見過……在哪裏來著?

“這……這是三十三重離恨天尊者。”元虛說道。

隨即元嬰三人及身後的無晴俯身行禮道:“見過尊者。”

老君再次哈哈一笑,“起來吧。”

無心這才反應過來,後知後覺地行了個禮,“見……見過尊者。”

老君長袖一揚,無心彎著的腰還未擡起,就直挺挺地向地倒去。眼看就要重重摔下時,雙蝶從空中俯沖下來,一邊一個,穩穩地托住了她的肩,隨後輕柔地放在地上。她雙目緊閉,面色卻很紅潤,嘴角還掛著笑。

元嬰三人及無晴不敢起身,都還躬著身等候吩咐。

老君一揚手,四人同時站直身體。

“不……不知尊者大駕光臨,有何吩咐?”

“哈哈……”老君捋了捋長到膝蓋的白胡須,“再晚來一刻,仙子非被你們殺了不可。”

仙子!

幾人一頭霧水,難不成……幾人同時意識到,看向躺在地上已經昏迷的無心。難道是她?

老君見他們已經會意,此行明了,便準備離去。剛想囑咐他們好自為之,身側的少年問道:“敢問,仙子是她?”

老君回過頭,見這少年一臉正氣,眉宇之間閃過靈氣,說話時純正的底氣不帶一點雜質。這正是修仙的好材料啊。

“放肆,怎麽能這樣跟尊者說話,還不……”元嬰訓斥無晴道。

“無妨,這少年根骨奇佳,將來定有造化。只是……”老君看向元嬰,“你的悟性還比不上這個少年。”

元嬰的老臉登時通紅,就是黑裏透著紅色的顏色。想來這覆雜的顏色也不是什麽好看的顏色。

無晴被誇,一拱手:“多謝尊者誇獎。”

老君更加喜愛他了,心中想著,要不要將他收回去做童子?隨即伸出手掐了掐,算出他還有緣劫未了,現在也帶不走他。還是等他度過緣劫自己再來度他成仙。

“既然你們想知道,告訴你們也無妨。只是不能讓她自己知道,否則會遭天譴的。”

幾人大駭,她的身份這麽神秘?

“她本是七十八棵神樹林裏的一棵樹尖上的葉子。百年前的神魔大戰,她被吹落,想來也是天意,竟沾了魔頭的血。葉心被燒穿……後面就無需多說,你們可明白?”

元嬰立刻答道:“明白,只是,弟子不懂,留她在這……是何用意?”元嬰當然不明白,將她留在這,難不成是要修仙?可是她本來就是仙身啊。

“留她在人間是王母娘娘的意思,沒看見雙蝶都給她了嘛?去查查天機簿,自然明了。”老君說完後,腳下傳來一聲長鳴,仙鶴的巨翅一扇,便化為一個光點飛走。

老君走後,千坤山整個地界都被祥瑞籠罩,久久不散。

“天機……”幾人面面相覷,唯有無晴盯著地上的無心發楞。

“師弟,速去查。”元靈吩咐元虛說。

元虛轉身出去,茲事體大,一刻都不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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