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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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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應予頓感不妙,東西塞回去提起包向外走,猛地被扯到沙發邊案桌上,包也被扯走了。她閃躲著大喊:“你給我滾開!”

薄少承置若罔聞,一只手順著細腰向下游走,摸到了胯部,應予感到他的手還在深入,陡然生出一股惡心感,手腳並用抵抗,都被他壓制了。

摸索的手探進了裙兜,然後一空,錄音筆掉到了地毯上,薄少承拿出手扣住應予的腰背,低頭吻了上去。

沒填飽的胃本就難受,應予感覺真要吐出來了,偏過頭躲避,硬給壓了回來,被撬了牙關。

再沒比這更作嘔的感覺了,應予結結實實地咬了一口,順帶著跺了一腳,雖讓薄少承躲開,總算分開了距離。

薄唇上滲出了血珠,應予的唇角也沾上了血跡,她嫌惡地擦掉,好像怕得傳染病。

薄少承用拇指在唇上一攜,似是覆了一層,他笑道:“需要這麽大反應?”

應予聽的清他的話裏的含義,不就是說又不是沒吻過,至於麽。

他無疑是在燒旺的火把上又添了份油,應予爆了粗口:“你他媽犯病了?我跟你什麽關系,渴的慌有的是女人找,離著我遠點!”

“進了這間房就離不遠了。”薄少承很放松,頗有點甕中捉鱉的架勢。

方才應予撞到了後腰,離開時有明顯的鈍痛感,她繞到案桌的另一頭,特煩躁地說:“你想怎麽著?說出來讓我死個痛快。”她是打一比喻,薄少承真殺她,她必須拉他做墊背。

薄少承松開領帶扔到床尾,襯衣領口開了兩個扣,俊眼含著清淺的笑意,溫雅裏生出一分不羈。應予乍看以為自己出幻覺了,和另一個人重了影。

“我們好歹認識十年,我怎麽下的去手讓你死。”薄少承語調不忍,面含不明的笑意。“不是誰都像ethan一樣有膽量做那種事。”

“什麽叫那種事。”應予想出另一層來——陸翰殺過人?等等,他今天來這麽一出,是倒戈了?那這聯合的時間夠短的。

“你和陸翰又見過面。”她用的是陳述的語氣。

“聰明。”薄少承不吝誇獎,也不乏欣賞,目光順著怒氣未消的臉頰向下移,落在雪紡衫下的曲線上。

應予整了整上衣,嗤聲說:“你是用這種非人類的行為告訴我,咱們散夥了?”

“不完全是。”薄少承不直接明說,而是問:“挺熟悉的場景,記不起來了?”他牽牽唇,走到外面的榻椅處坐下,堵了外出的路。

“我幫你回憶回憶。”一雙長腿重疊起,他說:“你用我的手機給應允發短信,又放了我的外套在客房,讓劉文澄頂包占應允的便宜,現在是給你重現一遍,結果…大差不差。”

輕飄的聲音讓應予產生一系列聯想,最終定格出結論——他們倆有了不明不白的關系,在這個人男人為大的社會裏,她會變成為了自家企業犧牲自己依附於薄少承的無能女人,結果可想而知。她人都成薄少承的了,公司還用說麽?

“陸翰教你的?”應予恥笑,“沒看出你是個需要戒奶的娃。”

“他提供了一個議題,我借題發揮而已。”薄少承疏淡地回。

陸翰那天找來,說是單純地喝一杯,實則是隱晦地離間。比如他“無意”提及錦予境外上市成功後應予將要收獲的名望,大方給予讚賞,殊不知是提醒薄少承也將要失去現有的大勢,他以一個旁觀者和對手的視角淺談即止,再不說起相關話題。

薄少承對陸翰的離間一笑置之,卻也做好了思量。他不反對錦予在海外上市,到底上市對海外市場開發有利,他要做的是吞掉上市的成果,包括人。

應予漠然地看他,“那你打錯算盤了,我不是應允。”

“有時候我也想是不是挑錯了人。應允雖然好擺布,不如你有能力給我創造條件。”

薄少承竟提及這些,應予憎惡之極,找了個最近的道出門。薄少承不想放過她,輕而易舉阻擋,粗暴地拉她到酒架上抵住,造成嘩啦的響聲。應予痛哼一聲,身後是凸出的酒瓶口,正巧戳在挨撞的地方,她一時沒了反抗力。

“我們不是合作的很好嗎?這次只是換個方式。”他滿含歡愉的笑意對上她的怒眸,鼻尖相碰,薄唇輕動:“如我所說,我們是一類人。”

領口向下的扣子正一個個解開,黑色的內衣肩帶露了出來。

應予仰頭望了一瞬,突然反手抽過去。薄少承專註地俯視凝脂般的胸。線顯露,猛然來這麽一下,他擋開了手掌,沒擋開手指,眼睛下面多了三條紅印,可見她下手有多用力。

“薄少承,你永遠都不可能有機會碰我。”應予抽了瓶酒砸過去,再抽一瓶砸開握在手裏往門口走,看了看幾步遠的錄音筆,她說:“我要跟你重申一遍,我們不是一類人。我是算計了應允,但沒有做實,你呢?”

薄少承不覆平日溫文俊雅,雋黑的眼底燃著說不清的欲。火,清朗的聲線驀然沈啞:“只要進了這扇門,做不做的效果都是一樣的。既然都一樣,我為什麽白等著,什麽都不做。”

應予又想爆粗口,生生忍住,拿著尖銳的碎玻璃瓶警惕地往後退,直到開了門才說:“你真的很讓我惡心。這是第二次了,再有第三次,我會讓這玩意兒直接插。到你喉嚨裏。”

哐,碎酒瓶應聲而落,門關上了。

薄少承再未阻攔,忽略腳下的狼藉,他撫著挨了一下的側臉坐下,彎起的唇線漸漸平直。他沒有任何動作,坐了半個鐘頭後,範靖打來電話請示,他堪堪等了兩分鐘才說:“開始吧。”

電話那邊的範靖放下心,說好給信兒變成他請示,還以為老板改了計劃。他轉向電腦屏幕,指著視頻窗口說:“就放這段,做的清楚點,那個先等等。”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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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予一路跑進了電梯,在監控看不到的角度扯開了上衣下擺,發梢也淩亂了些,形象要多狼狽有多狼狽。電梯裏,她縮在角落裏低頭抱著胳膊微微顫抖,等一到底樓,慌亂地跑出去躲到大廳的死角,撩開遮眼的頭發觀察前方的情況。

前面是大敞著門的會議廳,還未清場,一撥記者蹲在地上收拾設備。應予此時邁出去就會直沖向他們,高跟鞋踩在石磚上的尖銳聲定會讓她變得矚目。

她大概地想了想,貼回墻面仰頭呼了口氣,做最後的斟酌。

薄少承的意圖她猜的七七。八八,出門前就打好了譜,他毀她的名聲,那她就提前出手做受害人,只是這個方法會有反作用,付出的代價不小。

董事長遭總裁強。暴未遂,對錦予的沖擊力無疑是破壞性的,連帶她本人都會遭受莫大的名譽損害。用人不淑、公司內鬥、混亂情史等等全是小兒科,更惡劣的攻擊會隨陸翰和其他對錦予虎視眈眈的對手盡興發揮,同樣棘手。不過代價是後期要處理的,此刻如果不動手,她會喪失主動權,以目前的狀況和薄少承的做事風格,不可能留有餘地。

有一兩個記者扛著東西出了會議廳,裏面的那些也有要走的趨勢。

再晚一會兒情況發生什麽變化,應予無法預測,橫了橫心,她彎腰撕開裙擺,抹亂唇彩,脫了鞋丟掉,邁了出去。

石磚傳遞到腳底的涼意穩住急躁的心緒,她冷靜不少,更堅定了腳步。要越過柱子的一瞬,身後來了一股力道將她帶了回去,驚呼未出口就被捂住,她本能地用上膝蓋,倏地鼻尖飄過甜甜的香味,她不動了。

柱子後面,易濯攔腰抱著應予,低頭在唇上比劃了一下,示意她噤聲,帶著她移到最裏面,擠在狹小的柱縫之間。

兩個粗獷的男聲越漸清晰,易濯側了側身擋住應予,他穿著黑色的衣服,輕易地融到黑暗的縫隙裏。

“你怎麽跟的,那麽高個的人都能跟丟。”

“剛路過的地方人多著呢,誰讓你去解手,跟丟了是我一個人的事兒?”

“跟丟的是你,回頭陸總問起來,我可不管。”

“那不可能,陸總的為人你不清楚?我們趕緊把他找回來,要不誰都吃不了兜著走。”

無序的腳步聲越來越遠,應予並不在意,凝視著眼前的暗影,她呼吸放緩,像在確認真實性。

等徹底聽不到聲音了,易濯放下警備心,回過頭來冒著三分火氣問:“你剛才要幹什麽?”

面對火沖的問話,應予依著本能回:“我還想問你…”

餘下的字全被吻了去,易濯強按著她的脊背壓向自己,襲來的眷念讓他有些毫無顧忌的強硬,唇舌即刻攻陷只屬於他的領地,肆意地糾纏。

應予的後腰還疼著,卻不吭一聲,也沒有反抗。那些猜忌和怨念在這刻都不值一提,她像他一樣,無法忽視深壓的念想,兩唇相觸的剎那,對對方的渴。望就已經叫嚷起來,就算這幾分鐘的重逢要讓他們再無可能,她也不想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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