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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莫依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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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氏在X城這個國際廣場項目預計明年3月開業,差不多還有半年,靳哲難免要在X城常駐,便住在集團旗下一家高檔酒店裏。

這一個月下來,靳哲同成則衷有一周見兩次的時候也有兩周才碰次頭的時候。見面無非是吃飯和上床,有時是在靳哲住的酒店另開一個房間,有時則是去成則衷的公寓。

靳哲開始覺得兩人的相處模式愈發趨近於以肉體交流為目的,而更加同他預期之中水到渠成地發展為正式交往關系背道而馳,不由有些覺得耐心餘額不足。但是主動開口要求對方確定關系又顯得過於患得患失,不是他的風格,於是一直按捺著。

——彼時,耐心餘額不足的靳哲看著成則衷打開了公寓大門,便先發制人地欺身上去勾卷住了成則衷的領帶,拽著他狂野地吻,將人拖進來,然後踢上了門。他一邊半推著成則衷往房間走,一邊有些粗魯地去脫成則衷身上板正嚴謹的三件套。

今天靳哲的侵略氣息強過以往,他想要主控權的心一直沒變,這次照舊使出渾身解數爭取了一番。成則衷鎮定得要死,配合之餘也照舊含笑看著,仿佛覺得很有趣。

他若是不想,靳哲不能撼動他半分。

靳哲又親又摸了半天都沒能撩撥得成則衷情熱失控,只好飽含怨念地咬了成則衷舌尖一口才十分不滿地收回牙齒,舔了舔嘴唇眼神悻悻地認輸:“成則衷你這是壟斷!讓我一回會死嗎。”

成則衷不作答,同靳哲調轉了位置將他抵在床邊的墻上,穩穩制住埋頭吻下去,同時隔著貼身的衣服時輕時重地揉弄著。很快,靳哲微閉著眼開始發出一些低低的、享受的呻吟,漸漸腦袋發暈,整個人沸騰起來。

接著靳哲感到自己被轉過了身去——成則衷不松不緊地把他壓在了自己與墻面之間,從後面親著他的頸窩和脖子、一條手臂抱住了他的腰把他往後帶。

成則衷的手掌貼著靳哲光滑彈性的肌膚游走、技巧嫻熟地撫弄著他的敏感地帶;另一只手則滑入靳哲底褲裏去,動作肆意、游刃有餘地點著火。

靳哲不得不承認成則衷撩人的水平特別高,他已經喘不勻氣,恨恨地往後撞了一下,不滿道:“磨蹭什麽?褲子還穿這麽嚴實!”

“聽你抱怨我以為你不想挨艹……”成則衷低低笑著,“原來靳少心急過我。”說著手下冷不丁在靳哲最脆弱又正性致高昂的地方掐了一把。

靳哲立時被刺激得差點要撓墻,吞下驚喘咬牙怒道:“你到床上乖乖躺好不反抗我馬上讓你知道我到底想不想挨艹!”

“想多了,靳少。”成則衷不緊不慢地解開褲裝,隔著底褲把欲望抵在靳哲股間緩慢而淫靡地蹭動,原本在靳哲胸腹上動作的那只手擡高覆到了他脖頸上,甜膩又危險地撫摸著——再收緊些就是一個宛如扼殺的姿勢。

靳哲被迫半仰著頭,感受著身後那份緊貼著的熱度和硬度——耳垂也被驀然叼住了,接著被含入溫熱的口中狎玩。他低聲喘息,反手去抓成則衷精悍勁瘦的腰身,沿著腰側一徑大力地摸索下去,扯掉那塊礙事的布料。

成則衷放過靳哲已經被他玩弄到充血微腫的耳垂在他耳畔低聲說話,磁性的聲線稍稍沙啞了些,比春藥更加催情:“Marcus,如果你想用前面高潮……”靳哲只覺陣陣酥麻經由他的耳廓躥入耳道閃電般直奔大腦,使得他下身更硬,腿卻發軟。

“……盡管找別人盡興。”成則衷慢慢將話說完。

靳哲身形一僵,原本泛著水光半睜半閉的眸子頓時就張大了:“你說什麽?”

“炮友的關系,就是下了床彼此互不幹涉,誰也不必為誰守身。”

靳哲臉色變了又變,憤怒地沈默了。

見他沈默,成則衷笑著問:“怎麽,莫非靳少為我守了?”

“哈,你講咩笑話啊,”要面子的靳少心虛一秒立刻大笑一聲,不願示弱偏偏嘴硬,“炮友而已……我會為你守身?你以為你是誰?”

成則衷輕笑:“那就最好。”繼續挑動他的情欲。

靳哲一面被快感侵襲,一面又惱火非常,腦海之中有字幕不停滾動著:所以你一直都還在隨心所欲?能同時跟別人上床是吧,好,我靳哲勾勾手指不知多少人要倒貼,誰要再同你個不肯松口做bottom的小氣鬼玩!做完這次我就要翻臉不認人!

又忿忿地暗下決心:不,最後一次我憑什麽又便宜你?今天我非上了你不可……

靳哲一肚子邪火亂撞、高壓無處釋放,正欲反被動為進攻,成則衷已經拉開了抽屜然後帶著點遺憾意味輕嘆了一聲:“倒是忘了……上回把套用完了。”上次在這裏做已經時隔兩周,大概當時也沒怎麽放在心上所以早就不記得這回事,並沒有買新的。

“看來今天做不成了,抱歉。”然後成則衷就松開了靳哲退開一步,彎了彎腰毫不難堪、有條不紊地將褲裝穿了回去。

兩人皆是箭在弦上的情況,沒想到成則衷直接說不做就不做,前戲都完了二話不說就能把褲子提起來穿好,就是因為沒套?!

靳哲轉過身,不敢置信地看了正將衣服穿回的成則衷半晌,眉頭越皺越深,簡直用上了畢生修養才沒有立時發作。他忍了又忍,還是覺得忍無可忍!

X!成則衷你嫌誰臟啊!

靳哲對成則衷怒目相視,神情乖戾地質問:“你什麽意思,成則衷?我都還沒懷疑你身上有病你居然敢懷疑我不幹凈?!”

成則衷原則如此,笑了一下,並不在乎靳哲說話沖:“哦,那你就當是我有病。”

靳哲大為光火,提好褲子重重推了成則衷一把,眼神兇得要殺人:“仆街啦你!”拎上衣服摔門就走了。

……

高最從戎冶書房出來,步伐走得緩慢,腦中仍在思考著剛才戎冶交代給他的任務。

“高最,再過幾天洚門的坐館過六十大壽,你替我去,賀禮就送這尊翡翠玉雕。”戎冶這般對他說。

高最意外之餘看了看那玉雕,精雕細鏤的貔貅,色澤是濃艷凝重的帝王綠。他沈吟著問:“阿冶,就只我帶人過去?你不去?”

戎冶挑眉:“我那會兒不在國內。覺得人少孤單啊?那你問問阿峰肯不肯跟你一起去好了。”

高最咧嘴樂了,然後有些傷腦筋地說:“哎我又不是怕黑的小男孩……就是我擔心啊粵語不夠溜,同那邊的人打交道鬧什麽笑話出來。”

“太妄自菲薄了吧,阿青都說你粵語講得地道。”戎冶語氣如常,高最卻心中一凜。

“哈哈那我就放心了——賀壽的事包在我身上。”高最很快收攏心緒,臉色和聲音都沒有一丁點異樣,同時不動聲色地仔細觀察著戎冶的神情。

戎冶神色淡淡,再看又好像有點笑模樣,反正看起來一切正常。

高最姑且將心放下,然後他留意到戎冶桌上的那支鋼筆變了——不是原來那支勃朗峰了——戎冶當初定制了兩支同款不同材質細節的,另一支在陸時青手上。

高最走下樓的時候,看到李霄雲正在換桌上的插花,身材曼妙的曲線因著動作一覽無遺。李霄雲聽見腳步聲,扭頭望來,繼而直起腰嫣然笑道:“最哥和冶哥談完了?”

跟著高最過來的人立刻走過來:“高哥。”高最將裝有壽禮的盒子遞給他:“先拿到車上,仔細點別磕碰了。”那人點一點頭,雙手穩穩端著盒子去了。

高最這才對著李霄雲露出個笑來朗聲道:“談完了,這就要回去了。”

李霄雲眉眼語氣皆溫柔,曼聲說:“我送您。”

高最便同她一起慢慢走出去,狀似不經意地問起:“最近阿冶同小陸還跟以往一樣?”

李霄雲稍稍一想,微笑道:“最近見得少,不過冶哥對陸先生還是一樣上心——今早剛空運來一些新鮮松茸,知道陸先生喜歡,冶哥還特意讓廚房燉了湯給陸先生送去。”

高最嘖嘖嘆了一聲:“霄雲妹妹啊……”

李霄雲嘴角噙笑:“最哥您說。”

“原本我一直最看好你,你看,這麽多年阿冶身邊的人來來去去,只有你是鐵打不動啊,”高最惋惜似的擡動眉毛,“阿冶又沒有什麽搞聯姻的打算,之前你從李小姐變成戎太太的可能性可是不小。”

李霄雲的完美笑容微微一僵,馬上又自然如初:“最哥高看我了。”

兩人走到了前庭,高最站住腳步,轉過頭寬慰地對李霄雲說:“不過半路殺出個能讓阿冶把那誰的照片和視頻都放起來積灰的陸時青……這事真是沒人預料得到,我都覺得可惜。”

李霄雲眼中神采閃爍了一下,丹唇輕啟想說些什麽,高最已笑著擡手將她打住:“哎,自欺欺人的話就不用講了。霄雲,你當初是為的什麽才毅然決然地拋棄舊人舊事跟了阿冶,你、我、阿冶都清楚,否則我也不會替你可惜這麽些年的光陰……世事無常實在是可嘆啊。”

李霄雲被揭了老底,仍能笑得甜美動人:“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霄雲不覺得有什麽好否認的,更不會自欺欺人。”

高最眼含讚賞地看了她一眼,呵呵一笑:“我啊好管閑事的毛病總是改不了,說得多了點,霄雲,你要是聽著不舒服就別往心裏去。”

“不,我還得謝過最哥您呢。”李霄雲嘴角彎彎,長睫半垂掩去了那雙會說話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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