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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克利俄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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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湯姆起身,像平時一樣的穿戴好衣物,回頭看向納吉尼,以和平常一樣的語調說:【納吉尼,我走了。】

納吉尼並沒有像以往一樣回應,趴在那裏一動也不動,好像還在睡。湯姆神情莫測,幽幽地看著納吉尼,最後只是用一種很溫柔的語氣說:【納吉尼,你好好休息。今晚見。】

聽到遠去的腳步聲和關門聲,納吉尼知道湯姆已經走了。她沒有動。她不是不想理會湯姆,而是她現在真的不想做任何事,只想一直這樣睡下去。她的腦袋昏昏沈沈的,感覺身體裏有一團火在燃燒。納吉尼覺得她現在的狀況就和人類的發燒差不多,還是燒到了39℃的高燒。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納吉尼一點也不見好轉,只覺得體內的火苗越來越旺了。【水……水……我要水】納吉尼調動起精神力想召喚出一盤水,只是現在她精神渙散,用了比平時多了好幾倍的精力才成功。

清水從她的身體上方澆下,淋在了她的鱗片上和床單上。好舒服……納吉尼滿意地發出一聲嘆息,懶洋洋地躺在那裏不動。可是很快水就蒸發了。納吉尼不安地扭動起來。

水……水……她要更多的水……

納吉尼努力集中精神力,可是這一次的效果比上次更差,召喚出的水只有一茶杯大小。

不夠……這一點水還遠遠不夠……她要一湖泊這麽多的水……對啊,湖泊!納吉尼眼睛一亮:幹嘛要辛辛苦苦地召喚清水,直接把自己傳送到有水的地方不就行了。

納吉尼努力集中起註意力,五分鐘後,納吉尼在原地消失了。床上只留下全濕了的被子和床單。

納吉尼一下子掉進了湖泊裏。四周的水湧進了納吉尼的嘴裏、鼻孔裏,納吉尼嗆得難受。理智告訴她她應該盡早上岸,可是身體卻貪念這裏四周都被水包圍的環境。

不用這麽糾結,用魔法不就行了。納吉尼突然想到這點,試著用魔法使自己可以自由呼吸。因為四周都是水,納吉尼這次舒服很多,所以很輕易就完成了這個魔法。一層水流縈繞在她的身側,再把水中的氧原子轉化為氧氣供她呼吸。

納吉尼在水底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躺下來,盤起身子睡著了。

草藥課上,斯萊特林拉文克勞的學生在小心翼翼地對付著蓖麻。這節課的內容是收集蓖麻籽。蓖麻具有很強的毒性,必須小心應付。

湯姆早早收集好了一袋子蓖麻籽,交給了艾博教授。【第一個完成,斯萊特林加五分。】

其他還在辛辛苦苦收集蓖麻籽的學生詫異地擡起頭來,當看到是裏德爾的時候赫奇帕奇就又見怪不怪的低下頭幹自己的事。裏德爾的優秀是理所當然的,不是嗎?至於斯萊特林,一個個崇拜的看著裏德爾,與其說他們是在看一個同齡的學生還不如說在看他們心目中的神靈。

湯姆不在意的一笑,既不自傲也不謙虛,只是不在意,好像已經對這種狀況習以為常。只是沒有人註意到他的眼睛裏有一絲心不在焉。

下課時,湯姆攔住了準備離去的艾博教授。“艾博教授,請等一下。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艾博教授停下了腳步,看向裏德爾的目光有幾分驚奇:“問題?裏德爾先生,我一直覺得自從三年級以後,你就不需要我為你解答任何問題了。”艾博教授的語氣中帶著調侃,卻也有幾分認真。

湯姆謙虛地低下了頭:“教授,您過謙了。我的學識還遠遠不足。”

“呵呵,這孩子。”艾博教授笑了笑,“好了,你有什麽問題就問吧。”

“是這樣的。有一種植物,我想向您請教一下它的名字……”湯姆向艾博教授簡明扼要地描述了一下那株花的樣子。

“呃,這個……”艾博教授聽後沈吟了一下,問道,“你是在哪裏見到這株植物的?”話一出口,艾博教授就看到面前的黑發少年紅了耳尖,雙手局促不安地不知放在哪裏。

“怎麽了?”看到少年這副表情,艾博教授有些好奇,然後她就聽見少年吞吞吐吐地說出了真想:“是……我在夢裏看見的……”

“夢?!”艾博教授失笑。

湯姆不好意思地點點頭:“對不起,教授。我是不是給您添麻煩了……”

“不、不,裏德爾先生,”艾博教授擺擺手,“巫師不經常做夢。他們的夢通常有某種含義。嗯……好像綠玉一樣質感的花?好像有點印象……待我想起來了我就告訴你。”

“好的。麻煩您了,教授。”

這天晚上,湯姆回到寢室裏。湯姆一眼掃去空空如也,不見了那只每天等他回到寢室的寵物蛇。湯姆心裏一沈,快步走到床邊。湯姆把手放在上邊,濕漉漉的感覺,好像曾經有水。

湯姆片刻,湯姆想起了床頭柱上盤繞著的銀質小蛇裝飾:【Snake.你看到了今天在我離開後發生的事情了嗎?】

【是的,尊敬的蛇佬腔。】

【納吉尼——我養的那條蛇去哪了?】

【我不知道。她就在這裏消失了。我不知道她的下落。】

消失了?湯姆皺眉,Snake只是一個被輸入魔力的物品,只能反應出自己的所見。它這麽模糊的描述只能讓自己更加茫然。

湯姆決定還是自己看比較好。他拿出自己的紫杉木魔杖,抵在Snake的頭上:

【信息共享!】

一幅幅畫面在他腦海中掠過。湯姆清楚的看見了從他早上出門到納吉尼在原地消失的所有景象。

【尊敬的蛇佬腔,您找到您所想要的東西了嗎?】

【找到了。謝謝你,Snake.】

又是新的一天。上完變形課,湯姆走在走廊上正打算回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卻被一個聲音叫住了:“裏德爾,等一下!”

艾博教授快步向這邊走來,停在了他的面前:“哦,裏德爾,你在這裏。太好了,我正想派個人去找你。”

湯姆禮貌地詢問:“艾博教授,有事嗎?”

“哦,是這樣的:你昨天問我的那種植物我找到了。”艾博教授的眼神裏也有一絲喜悅。這是一種解答了某個難題後的喜悅。

“是什麽?”聽到這話,湯姆心裏一緊。

“克利俄斯。這種花的名字叫克利俄斯。”

“這是什麽花?為什麽我從未聽說過?”湯姆急切的發問,話語中不小心透露出他的心焦。

艾博教授寬容的一笑,只把湯姆此刻的心情理解為一個優等生的強烈求知欲:“這是一種很罕見的植物,不,現在的巫師認為這種花在中世紀就已經絕種了。”

艾博教授把一本泛黃的看著頗有年頭的書籍交到湯姆手中:“這是我家族中收藏的古籍,上面就有這種植物。我對它也不是很了解,你自己看吧。”

“這個……會不會很貴重?”少年的神情看起來有些不安。

“沒事。書籍就是要借給需要的人才有價值嘛。”艾博教授笑吟吟地說。

湯姆也是一笑:“梅樂思教授的話。”

“是的。——湯姆,你知不知道能在什麽地方找到克利俄斯?”

“不知道。我只在夢裏見過它。”少年的眼底一片坦誠真摯,全然不似作假。

“那,湯姆,如果你真的見到了克利俄斯,告訴我一聲。”

“我一定會的,教授。”

回到宿舍,湯姆可以說是迫不及待地翻開了那本古籍——那是一本介紹一些稀有的、已絕種的奇花異草的書。小心翼翼地翻過一頁頁泛黃的羊皮紙,突然間湯姆的動作頓住了——他看到了一幅斑斕的油畫。那是一株綠玉似的花朵,在如水的月光下婀娜地舒展著枝葉。湯姆一瞬間以為那就是他在禁林深處發現的那株植物,完全一模一樣。

湯姆瞟一眼圖畫下方,那是一行工整的希臘文:克利俄斯(Κρο、Κρεο)

希臘神話中的十二泰坦神之一,生長之神。其同名之花,六十年長一次葉、六十年開一次花,傳說能可打亂時間車輪前進的軌跡,逆轉因果。該花生長於深山幽谷,人跡罕至之地,且平常姿態宛若尋常灌木,唯有開花之際方顯原來面貌,因此更加難尋。

傳說中曾有人嫉妒梅林,又畏其強大,於其酒杯中滴入克利俄斯的花粉,想讓他重返回魔力微弱的童年。梅林憑借自身的魔法造詣保留了自己一身強大的魔力,但外表無可避免地受到了克利俄斯的影響變為兒童。據說這才是梅林到了老年反而頻頻以兒童形象出現的真實原因。

已於公元十五世紀滅絕。

湯姆把這一段短短的介紹看了又看,然後合上了古籍。打亂時間的軌跡?如果這話是真的話,那麽這範圍可很廣泛,不僅是讓生物退回幼年期而已,其他作用……

湯姆細細思索著這個問題,如果說巫師服下克利俄斯的功效是讓時間逆流,那麽魔法生物是會讓時間……快進?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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