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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回 禍從天降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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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見過他,我也只是聽說。”

小神女說:“方姐姐,你聽說的,也不妨說給我們聽聽。”

“不錯!他的確是一位告老回鄉的京官,兩年前從京師回來,聽說還是一個位居三品的大官哩。回來後,一直深居簡出,不與人見面,就是見面,也衣冠不齊,對人傲慢無禮,常常將來訪客人和親友得罪了,弄得沒人願去拜訪。你們說,怪不怪?”

小怪物說:“這一點也不怪呀。那是他做官做大了,瞧不起人而已。”

方素音說:“當然,這一點也不算怪,更怪的是他終日不理家務事,將一切事情全交由管家去打理,自己終日飲酒繪畫,畫出來的畫,還叫家人拿到市集上去賣。”

小神女問:“他繪的畫很好嗎?”

“好?簡直連三歲小孩子的畫,也比他好,叫人見了,啼笑皆非。”

“他畫的是什麽畫?”

“什麽畫都有,山水呀,人物呀,花鳥呀,樣樣都有,這些畫,只有他才看得出來,別人一點也看不出,有一幅畫,只是一片墨水塗在紙上,說什麽是‘夜景’圖,有人問:‘一片黑乎乎的,什麽也看不見,這叫畫嗎?’他還不高興地說,夜景,當然是黑乎乎的了!在黑夜裏,你看得清東西嗎?看得見,那還叫夜景嗎?那是白天景了!”

婉兒笑起來:“方姐姐,這個姓顧的,不會是神智錯亂的人吧?這樣的畫,能賣得出去嗎?”

“當然是一幅也賣不出了,他還埋怨世人不賞識他的畫哩。盡是一些俗流。”

小神女問:“他就是這樣終日飲酒、繪畫過日子?”

“不!聽說他的怪事還不只是這些,有時終夜不眠,獨自一個人一壺酒,坐在樹上,望著天上的明月發呆;有時披頭散發赤足,在竹林中漫游,說什麽要學赤松子笑傲山林;有時還悄然帶著一個童子、一個家人出門,一去就是十天半個月,或者是二三個月才回來,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裏。”

“方姐姐,他經常是這樣?”

“雖然不經常,一年中也出去二三次。不在山莊裏。”

小神女又問:“這姓顧的會不會武功?”

“武功?他怎會武功了?他只是一個文官。三妹,你這樣問,是不是真的懷疑他是那個神秘出沒的杜鵑了?”

“我是擔心這麽一個告老還鄉的京官,悄然離開出外,萬一碰上了歹徒怎麽辦?”

這時,廖絕痕回來了,方素音有些意外:“呵!你這麽快就回來了?”

廖絕痕笑著:“我在湖廣方面的事辦完了,不回來幹什麽?”

小神女、婉兒和小怪物也一一見過這位在商海任意馳騁的驕子,廖絕痕含笑問:“你們談什麽了?”

方素音說:“我們在談歌樂山那位姓顧的怪老頭。”

“哦?!你們談他幹什麽?”

“因為神秘的杜鵑在那一帶出現過,引起了三妹的註意。”

廖絕痕說:“據我所知,這位怪人有如此荒誕的行徑,有他不得已的苦衷。”

小神女問:“哦?!他有什麽不得已的苦呢?”

“聽說他在京為官時,不像其他官員,阿諛奉承去巴結魏忠賢這個閹臣,但也沒有彈駭魏忠賢的舉動,潔身自愛。在告老還鄉後,東廠的人也沒有放過他,一直派人在暗中盯視他的言行舉止,他為了避免東廠人的麻煩,也不想因自己而累及親友遭受無妄之災,才采取了這種不近情理的言行舉止來,終日以酒為伴,繪畫為樂,瘋瘋癲癲,不與親友來往,更不與人長談,從而明哲保身。在某方面來說,他是一個智者;但從另一方面來說,他又是一條可憐蟲。”

小怪物說:“他這樣活著,又有什麽意思。”

廖絕痕笑道:“小兄弟,話不是這樣說,他這樣,起碼保住了家人的性命,也不累及九族。在朝廷上,不知道有多少官員,受東廠人的迫害,遭到滿門抄斬,株連九族。”

婉兒問:“那他是個好人了?”

廖絕痕一笑:“四妹,他是好人或壞人,我也說不清楚,從我所知道所聽到的來看,他不是一個壞人。至於他為人怎樣,我不想去問,也不想去打聽,只關心我的一盤生意,而且更沒有什麽必要與他來往,就是想與他來往,也會自討沒趣,還會引起東廠人的註意。”

小神女笑道:“廖姐夫,你也很會做人呵。”

“三妹,你不是在轉彎抹角地罵我為人老奸巨猾吧?”

小神女笑起來:“哎。廖姐夫,我沒有這樣說,這是你自己說的。我是說你很有遠見,不卷入官場、江湖上的是非鬥爭中去。”

“對對!官場上的是非,江湖上的恩怨,我們還是不卷入為妙,這些事,不是我們所能理,想理也理不了。”

小怪物問:“要是這些是非、恩怨卷到你們身上來怎樣?也忍讓不理嗎?”

“對對!還是忍讓為妙,當然,要是逼得我們忍無可忍,讓無可讓時,那我也會來一個遇神打神,碰鬼殺鬼了!讓他們死了,還不知道是我幹的,叫他們到地府中去喊冤。”

方素音笑道:“你別自吹了!在三妹、四妹和小兄弟面前,你簡直是班門弄斧。在這方面的鬥爭,你遠不及他們。你匆匆忙忙來見我,是有事吧?”

“長沙方面來人要見你。”

小神女說:“方姐姐,你有事快去吧。不用理我們了!”

方素音說:“好!我去去就來。”

方素音和廖絕痕告辭而去。婉兒說:“三姐姐,看來歌樂山那姓顧的怪老頭,沒有什麽可疑的了,既不是藍魔,也不是杜鵑,只是一條可憐蟲!”

小怪物說:“雖然姓顧的沒什麽可疑,但他那位管家就十分可疑。”

婉兒問:“他有什麽可疑了?”

“我看出他有一身極好的武功。”

“就算他有武功怎樣?三姐姐不是說,往往有一些武林中人,甘願跟隨這樣一些大官的麽?”

“不!要是廖姐夫聽來的沒有錯,我卻懷疑這位管家,極有可能是東廠派去高手,在監視姓顧的一舉一動。”

小神女點點頭說:“這也極有可能。要是這樣,那真正的莊主不是那個怪老頭京官,而是這位管家了。”

婉兒問:“那我們怎麽辦?”

“丫頭,算了。這是東廠人和那姓顧的事,我們不必去插手。”

婉兒說:“這樣,姓顧的一家不危險麽?”

“丫頭,你不會去殺了那管家吧?就算你殺了他也沒有用,東廠會派第二個人來,這樣,你不是更加害了那姓顧的麽?本來他一家平安無事,你這樣一來,他無事也變得有事了。”

“三姐姐,那我們不去理了?”

“丫頭,你想怎樣理?說不定那姓顧的反而怪你狗捉老鼠,多管閑事,害了他一家哩。”

小怪物說:“這事我們不能理,也理不了,就像在大理的段家,同樣也有東廠的人在暗中監視著一樣。”

小神女說:“就是朱家在各地王府,都有錦衣衛、東廠的人扮成仆人、門衛之類,暗中監視王爺們的一舉一動。丫頭,這事你也去理嗎?”

婉兒說:“哎,這麽多的事,我怎麽理呵!”

“所以,這樣的事,我們不必去理。看來那姓顧的是一個智者,以這等行徑,避開東廠對他的戒心。”

“三姐姐,我不明白,東廠的人好像閑得無事可幹了,派這麽多的人去監視人家幹嗎?”

“這事,也不能全怪東廠,要怪只怪那個坐在京師裏的皇帝,他日夜擔心有人要謀奪他的皇帝寶座,所以才叫東廠的人去監視各地的王爺、將軍和一些大官們。而東廠的人從此便作威作福,任意迫害不順從他們的人了,甚至栽贓嫁禍,抄斬人家滿門,將天下弄得黑暗異常,人們敢怒而不敢言,有的連怒也不敢,就像這姓顧的,閉口不談朝廷之事,終日以酒為伴,稀裏糊塗地過日子。”

“三姐姐,怪不得書呆子說朝廷昏暗,大明王朝不可救藥了。那樣仇恨東廠的人,讀書不去做官,一味遨游名山大川了。”

婉兒一說起書呆子墨滴,小怪物便問:“三姐,現在這書呆子怎樣了?”

小神女微笑說:“看來他沒有什麽異舉,頂老實的在圈子裏呆著。”

婉兒說:“看來我們是懷疑他錯了。三姐姐,不如早一點叫他回家吧。”

小怪物急忙說:“這可放不得!一放,要是他四下亂跑,我追來找去,又會找到他了。”

小神女點點頭說:“不錯!目前是放他不得。不然,又將我們的小兄弟忙壞了,追到了他,卻放跑了杜鵑。”

“三姐姐,那我們要困他到什麽時候?”

“杜鵑出現了,藍魔星君幹掉了。到時,我們送他回家。”

婉兒說:“這個書呆子,什麽相同不好,偏偏他身上的氣味與杜鵑相同,活該他倒黴。要是他這一次不來四川多好。”

“丫頭,你是為這書呆子叫屈?”

“三姐姐,他不應該叫屈嗎?”

“好了。到時事情弄清楚了,杜鵑是另有其人,我們再向他賠罪就是了。”

小怪物說:“我看他感謝我們才是。”

“我們無端端地將他困在這裏,幹嗎還要感謝我們?”婉兒問。

“他有了我們三個不同凡響的保鏢,不但保護了他的生命安全,還包吃包住,不用花半個錢,這樣的保鏢去哪裏請得到?不應該感謝我?”

“人家可沒有請我們當保鏢。”

小神女說:“好了。今後兩天,你們也在家裏呆著,哪裏也不用去了,陪書呆子下棋、聊天。”

小怪物說:“下棋我不會,陪他喝酒還差不多。”

“那你就陪他喝酒吧。”

婉兒忙說:“不不!三姐姐,千萬別叫他陪書呆子喝酒,不然他喝醉了,酒後吐真言,我們的事,不是讓書呆子全知道了嗎?”

小怪物說:“你幾時見我喝醉了?”

“你不會說,你沒有喝醉過吧?要不,在貴州時,你幹嗎上了那兩個人販子的當,幾乎將你賣掉了?”

小神女笑道:“丫頭,你別那壺不開提那壺了。好了!現在我們都去看看書呆子去。”

小神女所以不讓婉兒和小怪物出去,就是最近以來,杜鵑一直在重慶城西北角一帶出現,鬧出了兩單血案。加上昨夜小怪物、婉兒殺了黑店的人,火燒了黑店,已將重慶捕頭岑不忄吳忙得焦頭爛額了。一些武林人士也紛紛趕來,追蹤杜鵑的行蹤。盡管這些武林人士不是與杜鵑為敵,也不像以往那麽仇恨杜鵑了。但出於好奇心,想知道杜鵑是一個什麽樣的人,為什麽在四川制造一樁又一樁的血案。以往,杜鵑在其他省只制造二三樁血案而已,不像在四川,杜鵑連續出手。

一時間,武林人士雲集重慶。所以小神女不想讓婉兒、小怪物在白天出現,以免招惹不必要的是非。當然,東廠的人更是在這一帶遍布耳目,註意一切不明來歷、面目陌生的江湖中人。因為這三樁血案,都與東廠有牽連,除了岑捕頭心中有數外,一些武林人士都不清楚是怎麽回事,不明白杜鵑為什麽在重慶殺了一些不顯眼的人物,有的在江湖幾乎是默默無聞,只是地方上的一些肖小而已。

婉兒和小怪物在廖府深院中真的呆了兩天,哪裏也不去。這兩天來,既不見神秘的杜鵑出現,也不知藍魔星君身在何處,重慶府一地,似乎平靜無波。小怪物心中思疑,對小神女和婉兒說:“不會杜鵑幹了這兩樁血案後,已離開了吧?我們要不要到其它地方走走?”

小神女笑著說:“到其它地方,你就可以找到了杜鵑嗎?”

婉兒也說:“是呀。四川這麽大,我們怎麽找?像無頭的蒼蠅到處亂飛嗎?”

“那我們就閑著無事的呆在這裏不動?”

婉兒說:“不這樣,你又想怎樣了?要飛,你一個人飛去,我和三姐姐才不跟你到處亂飛哩。”

小神女說:“小兄弟,你耐心等等,我想再過二三天,江湖上一定會有事發生的,到時,你再行動不遲。”

小怪物問:“要是沒有哩?”

“那我由你到處去亂飛了。”

“好好!我就多呆二三天好了。”

婉兒對他說:“你怎麽這般閑不住的?”

“我也不知道,一閑著,我就心裏發悶發慌,總想找一些事幹幹。”

“你長年在點蒼山也是這樣嗎?”

“不錯!不錯!我是一天也閑不著。沒事,我就在點蒼山找一些猴子老虎、或者山豬玩去,要不,就是下山尋一些人開心。”

小怪物又在廖府呆了兩天,誰知到第三天,果然有事發生了,這事並不是什麽血案,也不是在江湖發生,偏偏發生在書呆子墨滴的身上。小怪物正在院子裏觀看兩只蝴蝶在花叢中飛舞,棋兒一臉慌張地跑了進來,一見小怪物就說:“飄少爺,不好了!我家二公子給人捉去了!”

小怪物一下跳了起來:“不是吧?你家二公子怎會給人捉去了?”

棋兒著急地說:“飄少爺,是真的,我家二公子真的給人捉去了!”

“好呀!誰敢這麽大膽,跑來這裏捉人?那他們是不想要命了!”

“不不!我家二公子是在外面給人捉去了的!”

小怪物一下愕然起來:“什麽?你家二公子是在外面給人捉了的?他幾時跑到外面去了?他不是在圈子裏嗎?”

這時,小神女和婉兒聞聲也從屋裏出來,棋兒一見就說:“三小姐、四小姐,求求你們,快去救我家二公子吧!”

小神女安慰他說:“棋兒。別著急,你慢慢說,這到底是什麽回事?”

婉兒也說:“是呀。棋兒,你坐下來慢慢說,一切有我三姐姐會給你作主,別害怕。”

棋兒說:“都是我家二公子不好,沒事要出去走走,出去走走也罷了,又胡亂說話,這一下可闖下了大禍了!”

小怪物聽得一頭霧水,婉兒也聽得莫名其妙,這書呆子怎麽跑出去了?又胡說了什麽話?是什麽人又將他捉去了?似乎小神女略為知道一些,也敏感到是什麽原因。

小怪物說:“我的棋兄弟,你從頭到尾慢慢說出來,你這麽一說,反而聽得我稀裏糊塗,你家二公子因什麽事,是什麽人將他捉去了?這樣,我們才好去救,不然,我們想救也沒辦法。”

棋兒換過了一口氣,便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原來書呆子悶坐了幾天後,便想出去走走,伺候書呆子主仆的丫環便來向小神女報告,小神女想了一下說:“好!就讓他出去走走也好,不過,千萬別讓他走出城外,只能讓他在城裏走走。這樣,書呆子和棋兒便從側門離開了廖府,廖府也派了兩位家人,暗暗尾隨著書呆子,要是書呆子要出城,他們就會出現阻攔和勸告。在城裏,他們便不出面,任由書呆子到各處走動。

書呆子和棋兒走了二三條街,觀看重慶城的繁華熱鬧,誰知到了一個書畫攤上,書呆子就出事了。因為這書畫攤上,掛了十多幅莫名其妙的畫來,誰也看不明白是幅什麽畫,標的價錢雖不貴,但起碼也要一兩銀子,這樣的畫,當然無人問津了。有的人還嗤之以鼻,說:“這也叫畫嗎?簡直是胡亂塗鴉,送給我也不要。”有的說:“連我家小孩子的畫也比它好,起碼還看出是什麽畫,它呀,誰也看不懂!賣的人白癡,買的人更是白癡!”

可是書呆子看了卻大感興趣,說:“這些畫不錯!暗含著深刻的喻意,只是沒人看得出來。實在太可惜了。”

有人問書呆子:“秀才,你是看得出來了?”

“在下自然看得出其中的一些奧妙,而且畫中的筆法極為老練,不是一般世人能畫得出,想得到的。”

那人指著一幅濃淡墨水亂潑,什麽也看不出來,也就是畫中什麽也沒有的畫問:“秀才,這是什麽畫了?”

書呆子說:“這是一幅夜景。”

“什麽?夜景?畫上什麽也沒有,一片黑乎乎的,叫夜景嗎?”

“當然叫夜景了!既然是夜景,烏雲蓋月,又沒一絲燈光,自然是黑乎乎的一片,什麽也看不見了。”

“這算是什麽奧妙了?”

“奧妙可深了。比喻當今世上,黑暗得一片可怕!沒有半點的光明和希望。”

婉兒聽到這裏,十分的驚訝起來,問:“棋兒,你們見到的是誰的畫了?”

小怪物也問:“是不是姓顧怪老頭的畫?”

棋兒說:“我不知道,總之,我看了這些畫也感到好笑,這哪裏是畫?就是我隨便畫也比他畫得好,我不知道我家二公子,對這些莫名其妙的畫大加讚賞。當時,我還以為我家二公子是不是與人家開玩笑,還是他以往看石刻多了看傻了。”

小神女說:“棋兒,以後又怎樣?”

棋兒說:“以後,又有一個人指著一幅橫七豎八亂糟糟的畫問我家二公子,這又是什麽畫了?我家公子看了看說,這是狂風之景。那人說,什麽?狂風之景?這亂七八糟的也叫景嗎?我家二公子說,它當然是狂風劫後之景了。狂風過後,大樹吹倒,房屋亂翻,人畜也不知吹去哪裏了,大地當然是一片亂糟糟的了。這畫不是剛好說明這劫過的慘景嗎?那人說,秀才,你太牽強附會了!我家二公子說,不不!我一點也不牽強附會,只是你看不懂而已,畫上的含意就更深刻了。那人問,什麽深刻含意了?我家二公子說,這是說當今無道,東廠橫行,民不聊生,人間哪一處不亂糟糟的?我家二公子剛一說完,就有二條大漢一下就將我家二公子抓起來,我家二公子掙紮著問,你們想幹什麽?一個大漢說,你這酸秀才,竟敢胡言亂語,詆毀當今皇上,罵東廠橫行,這是殺頭的大罪,你不知道?走!”

小怪物問:“他們就這樣將你家二公子抓走了?”

棋兒說:“是呵!當時我幾乎是嚇呆了!上前說,你們憑什麽亂抓人的?一個漢子狠狠地踢了我一腳,罵道:‘滾開!小雜種,你再敢多嘴!老子連你也一塊抓了!’他這一腳踢得我好痛,我想再撲過去,有人一下將我攔住了,好心地勸我,小娃,別多嘴,快走吧。不然,他們真的連你也一塊抓了。這個好心的人,將我拖走了。原來這個好心的人,就是這裏打理院子的大叔,他叫我趕快回來向你們報告,他卻暗暗跟蹤那兩條大漢,看將我家二公子帶去哪裏了。三小姐、四小姐、飄少爺,你們快去救我家二公子吧。不然,他們真會殺了我家二公子的。”

小神女、婉兒和小怪物聽到這裏,知道有人暗暗盯蹤那兩條大漢,才放心下來,只要知道書呆子給捉去哪裏,他們就有辦法將書呆子救出來,因言問罪而抓人的,不是錦衣衛的人,就是東廠的鷹犬,絕不是什麽江湖中人和黑道上的人物,就是一些州府差人,也不想因此而抓人。

小神女安慰棋兒說:“別擔心,棋兒,今夜裏我們就會將你家二公子救出來,你先回園中好好地休息。”

“三小姐,你們不馬上去救我家二公子。”

小怪物說:“棋兄弟,你知道抓你家二公子的人是什麽人?他們不是東廠,就是錦衣衛,我們在白天去,就算是救得你家二公子,也會驚動了官兵,他們派大批軍馬前來,不更將事情鬧大了?不但救不了你家二公子,也連累了廖府中所有的人,所以我們還是在夜裏去,悄悄地將你家二公子救出來,神不知鬼不覺的沒人知道,就不會累及他人了!”

婉兒也說:“棋兒,你一百個放心!我們今夜裏一定會將你家二公子救出來,聽我三姐姐的話,去休息吧!”

棋兒嘟噥地說:“我家二公子怎麽這般的倒黴,怪不得他做了那麽一個怪夢!”

婉兒問:“他又做了什麽怪夢了?”

“就是上次夢見兩只狗說話的怪夢,說有什麽牢獄之災,今天真的應驗了!”

婉兒說:“不會真的這麽靈驗吧?”

小神女說:“丫頭,你不會也相信這些無稽之談吧?”

小怪物說:“我夢見我成了神仙,怎麽我到現在還是一個小怪物,沒有變成神仙的?”

婉兒笑著:“你就想啦!我看你一百年也成不了神仙,像你爸爸一樣,頂多從小怪物變成了一個老怪物。”

小神女叫人剛將棋兒送走後,方素音帶著跟前的兩個侍女滴翠和飄紅就來了。婉兒一見便說:“方姐姐,你知不知道那個書呆子出事了?”

方素音一笑說:“我怎麽不知道?我就是為這事而來。”

小神女說:“看來方姐姐是來告訴我們,那書呆子給捉到哪裏去了?”

“哦?!三妹,你怎麽知道了?”

“我知道方姐派去的那兩個家人,不是一般的人物,他們都是有一身武功、精明老練的飛虎隊隊員。”

“看來什麽事也瞞不了你這個三小姐!”

婉兒急著問:“方姐姐,現在這書呆子給捉去了哪裏?”

“他給那兩個漢子帶到一條官船上,往長江下游而去了。”

小怪物一怔:“什麽?帶到一條官船上?那我怎麽去追蹤?”小怪物最害怕是碰上了水,那他鼻子的作用,一點也發揮不出來,要是那兩條漢子走陸路,小怪物就是沒人告訴書呆子給人抓去哪裏,他都可以循著書呆子的氣味而找到,一點也不用擔心。

方素音一笑說:“小兄弟,別急,我有一位家人,已坐了一葉輕舟,暗暗尾隨那官船而去,不論這書呆子給抓去了哪裏,我都知道。現在我來,就是想和你們商量一下,怎麽去救這闖禍的書呆子!”

小神女說:“方姐姐,這事你們千萬別卷入進去,由我們來出面。”

“他們敢抓走我們廖府的客人,我們能袖手旁觀嗎?”

“不不!方姐姐,你們還是別卷入的好,以免波及了幽谷大院,壞了重慶一地的經營,一切由我們動手好了!現在最好請姐姐給我們找一條船來,我們立刻就動身去追。”

方素音說:“那也好,我就派原先的那位家人,帶你們前去,好與另一位家人聯系。”

“我們多謝方姐姐了。棋兒的事,還望姐姐多一點看住他,別讓他四下亂跑動了。”

“這一點,你們就放心吧!”

小神女對婉兒、小怪物說:“馬上打點行裝,我們立刻動身!”

婉兒雀躍起來:“好的!三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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