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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回 腥風血雨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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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的跌宕起伏,他們兩人是第一次碰上了這樣戲劇性的變化,也算是豐富了他們的人生。

第二天一早,小怪物和婉兒悄然出了張府,去找丐幫的人了。成都丐幫的堂口,在成都城東南郊外府河邊上的一座土地廟中,相去二裏之地,便是成都一處有名的風景勝地望江樓,傳說唐代的一位女詩人薛濤在這裏汲取井水,手制詩箋,留下了不少幽怨動人的詩句。後人為紀念薛濤,即在制箋處建園憑吊。因為薛濤生前愛竹,便在園內廣植翠竹,品種多達一百多種,成了一處竹的林園。園內建了一座可望府河四周景色的崇麗閣,也就是人稱的望江樓。薛濤生平極愛清靜,想不到紀念她的林園二裏之外的一處土地廟,如今卻成了丐幫的成都堂堂口的所在地,弄得臟亂不堪,一般人不敢去也不想去,遠遠避開。但望江樓,卻不時有文人雅士前來游覽。

小怪物和婉兒在城裏轉了一些大街小巷,打算找一個叫化問問丐幫的成都堂堂口在什麽地方,可是竟沒看見一個叫化,就是連經常坐在一條街口乞食求施舍的一個老叫化也不見了。小怪物說:“不會是出了事吧?怎麽連一個叫化也找不到?”

婉兒說:“你也不看時候,這麽早,有叫化出來乞食嗎?那不找罵嗎?”

“那麽說,這些叫化仍在叫化窩裏睡大覺了?他們真會享福。”

“誰叫你有福不享,一大清早就催我急急地跑了出來?”

“不對!不對!”

“什麽!?我說的話有什麽不對了?”

“不不!你千萬別誤會,我說的是今早的情形不對頭,你看那一處的小食檔,有不少喝粥、吃粉、咬油條和大餅的人,往日總有一兩個叫化坐在一邊等人施舍,現在也是一個叫化也沒有了!”

婉兒看了看:“是呀!不會是丐幫真的出了事?那我們怎麽辦?”

“既然城裏找不到叫化,我們只好出城外的叫化窩裏去找了!”

“你知道他們的堂口在哪裏?”

“聽說在城外東南郊外府河邊上的一座土地廟裏。”

“你知道怎麽去?”

“我們出城外向人問問不就知道了?”

“你不是整蠱作怪的想出城去玩吧?”

“哎!找人事大,我敢騙你去玩嗎?”

“好!你最好別捉弄我。”

婉兒隨小怪物出了南門,向道上的一些行人打聽,有人朝東南方向指了指,說:“你們所說的土地廟就在那一個方向,離這裏有四五裏遠。”

有人好奇地打量這一對兄妹:“那一夥叫化住的地方,連差人也不願去,你們去那裏幹什麽?小心他們將你們拐賣了!”

小怪物說:“因為我們想去望江樓玩呀!有人告訴我們,說土地廟過去就是望江樓了,所以我們先問問土地廟在哪裏。”

“不錯!望江樓與土地廟相距兩裏地,到了前面,有一個三岔路口,左邊的大道是去望江樓,右邊的小路,是去土地廟,你們別走錯了!”

小怪物說了聲多謝,便與婉兒去了。當他們轉上右邊小路走了約一裏多路時,突然從路邊草叢、雜林中閃出七八個持打狗棍的叫化來。為首的一個有兩個布袋的叫化喝問:“你們是什麽人?來這裏幹嗎?”

丐幫中叫化的規矩,是從一個布袋到九個布袋,布袋的多少,可以看出他們武功的高低和在丐幫中職位的大小,不是丐幫的叫化,是沒有布袋的,就是有,式樣顏色也不同,武林中人一看,便知道這個叫化是不是丐幫的弟子和在丐幫中的地位。丐幫在各處堂口的堂主,一般是五袋到七袋。丐幫總堂的護法長老,那是七袋到九袋,像千裏追音俠丐司徒空,是八袋長老,武功在江湖上已是一流上乘高手了!反而丐幫的正副幫主,一個口袋也沒有。

這個兩袋的叫化,顯然是丐幫的一個小頭目,武功也只是一般。小怪物說:“我們想去土地廟玩呀!”

兩袋叫化一瞪眼說:“什麽!?你們要去土地廟玩?土地廟是你們玩的地方麽?”

“土地廟不能玩嗎?”

另一個叫化好心地說:“小兄弟,現在土地廟有事,你們去別處玩吧!”

小怪物又說:“我們喜歡去土地廟玩呀!”

婉兒在旁說:“哥!你正經點好不好?”她又對眾叫化說,“我們不是玩,是有事想找你們的堂主獅子俠丐老前輩。”

“什麽!?你們要找我們的堂主?”

“是呀!”

“你們是什麽人?誰打發你們來?”

小怪物又不正經了:“是一個很厲害的人物,打發我們前來呀!說要非見到你們的堂主不可!”

“有什麽證物?”

“見你們的堂主也要證物麽?”

“沒證物,我們知道你是什麽人了?”

婉兒說:“我們有呀!”

“那快拿出來,讓我們看看。”

婉兒從懷中掏出一塊雕刻得十分精巧的竹牌來,這是丐幫中的信符,是丐幫金幫主親手交給小神女的。小神女將這塊竹牌交給婉兒時說:“你看到了丐幫中任何一個人,只要將竹牌亮出來,他們就會聽從你一切的吩咐和調動了!小心,你千萬別弄丟了。不然,給人拾了去,就會害了整個丐幫。”“三姐姐,我知道啦!上次我們在衡山上,要不是這塊竹牌,我們就會和千裏追音俠丐交鋒了!”“你知道就行了!沒有必要,也不要亮出來。”

現在,婉兒見情況緊張,便將這面竹牌亮出來,以免多生事端。這樣一面正副幫主特有的信符,丐幫的人哪有不知道的?見信符如見幫主一樣,眾叫化一見竹牌,一時愕然,也肅然起敬。他們怎麽也想不到,這麽一對未成年的小兄妹,竟然有幫主的信符,怪不得他們說,是一個很厲害的人物打發他們前來了!但是那位二袋弟子在驚愕中卻生疑起來,問:“這面竹牌,你們從何得來?”

小怪物說:“你不會懷疑我們是偷來的吧?”

“很難說,在這個時候,我們不能不小心。說!你們從何得來?”

婉兒說:“當然是你們的金幫主給我們的呀!”

“你們見到我們的金幫主了?他老人家現在哪裏?”

“他現在哪裏,我們怎麽知道?”

“你們在什麽地方見到我們的幫主了?”

小怪物不高興了:“什麽?你不相信這塊竹牌是你們幫主給我們的?”

“是不大相信!”

“什麽!?你不相信?好,你不相信算了。妹妹,我們走!以後金幫主追問起來,就莫怪我們了!誤了大事,也與我們無關。”

二袋弟子喝著:“你們不能走!”

小怪物問:“你想怎樣?要抓我們?”

“對不起,請跟我們走一趟!”

“跟你走一趟?去哪裏?”

“你們不是要去土地廟嗎?自然是去土地廟了!”

“現在我不想去了!除非是你們的堂主親自來請,那還看我高不高興去。”

“哼!現在由不得你們去不去!”

“你們想要動手?”

“你們要是不聽從,莫怪我們不客氣了!”

這時,一條人影淩空而至,厲聲喝問:“又發生了什麽事?”

二袋弟子一見,立刻恭敬地說:“司徒長老,你來得太好了,他們兩個……”

來人正是總堂的護法長老司徒空,武林中人稱的千裏追音俠丐,他一見小怪物和婉兒,不由一怔:“咦!?是你們?”

小怪物說:“是呀!是我們呀!可是你的這位二袋弟子,要動手抓我們哩!”

司徒空說:“這簡直是胡鬧!太不像話了!”他轉問那個二袋弟子,“你知不知道他們是什麽人?”

二袋弟子愕然:“他們是——”

“枉你在江湖上混了多年!”司徒空指著小怪物說,“他是點蒼派少掌門萬裏飄少俠,你們沒聽說過?”

這一下,不但二袋弟子驚愕,其他的叫化也一起傻了眼:“點蒼派少掌門!?”

司徒空又指著婉兒說:“這位小女俠,說出她的名號來,更會嚇了你們一大跳!她就是慕容家的四小姐慕容婉兒,江湖上人稱的現代小魔女!”

二袋弟子更是睜大了眼:“她就是擊敗峨嵋派四川一劍上元道長和劍癡的慕容四小姐?”

“不是她又是誰了?你們想和他們動手,是不是嫌活得不耐煩了?還不給我上前請罪?”

二袋弟子和六個叫化一起丟下了手中的打狗棍。齊向小怪物和婉兒叩拜說:“在下等人有眼無珠,請少掌門和四女俠寬恕。”

小怪物連忙說:“行了!行了!大家都是誤會,我們也有不是之處,也請你們寬恕。”

二袋弟子說:“少掌門,要是你早說出來,就沒有這一場誤會發生。”

“不錯!不錯!”小怪物嘴是這樣說,但心裏卻暗說,我們早說出了身份,你們就會相信了嗎?你連自己幫主的信符也信不過,還能相信我這張嘴巴?但他沒有說出來,擔心這個二袋弟子受到司徒長老的責備和懲罰,弄得大家都不愉快,只好用“不錯!不錯”這一句話敷衍過去。

千裏追音俠丐在旁抱歉地說:“少掌門,慕容四小姐,真對不起,昨夜我們遭遇了巨大的不幸,弟兄們一個個悲憤在心,是在下特別叮囑他們在四周戒嚴,註意一些不明來歷的人物出現,有不是之處,請多多見諒。”

婉兒問:“司徒長老,昨夜貴幫遭遇了什麽不幸的慘禍了?”

司徒長老有些愕然:“二位不是為風聞這事而趕來的麽?”

“司徒長老,我們是有事前來貴幫堂口拜訪的,昨夜的事,我們一點也不知道呀!”

小怪物說:“司徒長老,昨夜到底發生什麽不幸的事了?怪不得今天一早,在成都城內,沒看見貴幫的任何一個人。”

二袋弟子咬牙切齒地說:“少掌門!四小姐,昨夜深夜裏,我們的副堂主,兩位護法長老和四位弟兄,全遭人殺害了!現在屍體全停放在大堂上。”

小怪物一聽傻了眼:“真的?”

婉兒急問:“是誰殺害了他們?”

“是杜鵑!”

小怪物一怔:“什麽!?是杜鵑?你們看清楚是杜鵑了?”

二袋弟子悲忿地說:“我們要是看清楚他的面目就好了!我們只聽得幾聲慘叫,趕到後院一看,副堂主他們全倒在血泊中,一個黑影一閃,就不見了!接著是司徒長老沖進來,吩咐我們兩句,便去追趕那條黑影了。”

婉兒又急問:“司徒長老,你追上那條黑影沒有?”

司徒長老搖搖頭嘆氣地說:“此人的輕功太好了!不論我怎麽追也追不上。我在月夜下望見他的身影像流星般的往南沿府河而去,我幾乎追到了彭山,便失去其蹤影,再也找不到了。不得已才轉了回來。”

“這條黑影是杜鵑?”

“我初時不知道,回來後才知道是杜鵑所為。這個杜鵑,是我們丐幫不共戴天的仇人,兩起血案,八條人命,這兩筆血債,我們怎麽也要討回來。”

“你們怎麽知道是杜鵑所為了?”

“不是杜鵑,誰又殺得了我們成都堂副堂主和六位高手了?”

另一位丐幫弟子悲痛地說:“他在現場留下了一束杜鵑花,副堂主等人,全是一劍致命的劍傷,不是杜鵑又是誰了?”

小怪物說:“你們快帶我到現場看看,說不定他在現場還留下什麽痕跡來,我有辦法可以找到這個殺人兇手杜鵑。”

婉兒也說:“你們快帶我們去看呀!”

司徒空說:“二位請!”

小怪物和婉兒隨司徒空來到土地廟,大堂上果然擺放著七具屍體,土地廟所有的叫化,一個個面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悲痛、憤恨之色,這時要是杜鵑出現,他們就會不顧生死,一哄而上與杜鵑拼了!大有寧為玉碎而不為瓦全,杜鵑不死誓不休。

小怪物和婉兒都感到,土地廟中彌漫了仇恨,感到杜鵑這一行動,不啻在江湖上播下了仇恨。這種仇恨之火一旦蔓延開來,就會發生漫天的烽火與血腥,不知又有多少人慘死在刀劍之下。丐幫雖然是名門正派,俠義道上的人物,幫中各種高手極多,而且更遍布天下,但人員覆雜,三流九教的人都有,且品性行為各異,他們一旦起來覆仇,會十分的偏激,傷及無辜。有的人還會不擇手段。杜鵑制造出這一樁血案,必然會引起武林大亂和一連串的仇恨,只要有人說某某門派、某個幫會窩藏了杜鵑或與杜鵑有來往,就會有滅門的大禍,等到事件弄清楚了,卻已有不少人長眠於地下。除了留下仇恨的種子外,什麽也沒有留下。今後會在江湖上延綿了無窮的恩怨仇殺,恐怕誰也制止不了!

小怪物細心觀察了七位死者身上的劍傷,又四周觀察,暗暗用鼻嗅聞,後來他和婉兒又去了後院血案的現場,像一只獵犬般展開搜索,目光閃現一種驚訝愕異之色。婉兒在旁問:“怎樣?你找出殺人兇手是誰了?”

小怪物因為司徒空、成都堂一位五袋叫化和兩三個丐幫弟子在旁,不敢將心中的疑問說出來,只說了一句:“我現在還找不出來!”

婉兒說:“那你——”

小怪物暗暗捏了一下婉兒的手,示意她千萬別將自己的鼻子說出來。他便轉問司徒空:“司徒長老,你在追蹤那個黑影時,有沒有看出他是男是女?”

司徒空一時愕然:“難道這杜鵑是一位女子?”

“不!我只是問問。”

“他是男是女,我看不出來,但他身手快極了,行動敏捷、靈活,不像是一個女子。”

“那殺人兇手是一個男的了?”

“少掌門,我也不敢肯定,但我敢肯定,他的輕功、不下於少掌門!一個女子,有這般矯健、敏捷的身手麽?”

那位五袋弟子恨恨地說:“不管杜鵑是男是女,只要找到了他,我們成都堂的弟兄們拼盡全力也要殺了他解恨!”

小怪物心想:你這不是廢話嗎?現在連杜鵑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你都不知道,怎麽找?怎麽拼殺他了?

這位五袋弟子,是丐幫成都堂的一位高手之一,江湖上人稱鐵拳叫化,一拳擊出,可碎巨石,他是成都堂鎮守前院的一個頭目,在四川一帶,頗有名氣。昨夜,他在前院,才沒有死在所謂杜鵑的劍下。後來鐵拳丐又恨恨說了一句:“我們副幫主生前還為杜鵑說了一些好話,想不到他卻偏偏死在杜鵑的劍下了!這真是好心沒有好報。”

婉兒“哦”了一聲問:“副堂主生前為杜鵑說了什麽好話了?”

鐵拳丐忿忿地說:“別說了!說起來我恨不得一拳將杜鵑擊成肉醬!”

小怪物問:“鐵前輩,副堂主到底為杜鵑說了一些什麽好話?說不定他這些話,卻招來了殺身之禍。”

鐵拳丐一時愕然:“副堂主這些話怎會招來殺身之禍了?而刺殺他的人,又不是別人,卻是杜鵑。”

婉兒說:“你說來聽聽吧!”

“副堂主前夜從綿陽視察了血案現場回來時說,看來杜鵑是一條漢子,他在劍州殺了劍州虎,又在綿陽殺了蜀山鷹這一夥鷹犬,的確為劍州一地百姓做了一件好事。當時有人不滿地問,副堂主,那杜鵑在重慶殺了白龍會的兩門堂主,又在龍泉山洗劫白龍鏢局的鏢車又是怎麽一回事?副堂主說,現在江湖上不是傳說不是杜鵑所為麽?不但是江湖中人說,就是連白龍會的人,也對這兩件事起了疑心,所以我們最好冷靜觀察一下,千萬別上了一些別有用心人的當。何況杜鵑與東廠的人勢成水火,讓他們鬼打鬼去,我們也不必去趕這一趟渾水。又有人問,副堂主,那杜鵑殺了我們總堂的廖長老,我們能不聞不問?副堂主說,問是要問,但我們千萬別與官府的鷹犬們混在一起,更不能與他們合力追蹤杜鵑。”

鐵拳丐說到這裏,又忿忿地說:“想不到我們的副堂主卻偏偏為杜鵑刺殺,枉副堂主為他說了些好話。”

小怪物問:“鐵前輩,副堂主說這些話時,當時有什麽人在場聽到了?”

“我們堂的兄弟,除了在外和值班守夜的人外,所有人都聽到了!少掌門,你問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沒什麽意思,我是在想,要是副堂主這些話給杜鵑聽到了,或者有人傳給他知道了,他會不會來刺副堂主?”

鐵拳丐怔了怔:“似乎不可能,可是杜鵑會聽到這些話嗎?”

小怪物又問:“要是有人與杜鵑勢不兩立,非要殺掉杜鵑不可,他聽到了副堂主這些話會怎樣?他會高興嗎?”

“當然不高興了!但也沒有什麽必要來刺殺副堂主吧?”

“鐵前輩!這就很難說了!”

“少掌門,你的意思,刺殺副堂主的兇手不是杜鵑?”

“哎!我沒有這樣說,或者是杜鵑,或者不是杜鵑。因為我看了七位不幸遇難人身上的劍傷,起了疑心。”

司徒空一怔:“少掌門起了什麽疑心了?”

“司徒長老,你是我們的前輩,一定通曉武林中各門各派的劍法。我在綿陽看過了蜀山鷹等人身上的劍傷,那的確是江湖上早已失傳的千幻劍法的招式,一劍擊中,不論傷在何處部分,都能一劍致命,它致命之處,不一定是要害處,而是劍尖上一股淩厲逼人的劍氣,令人經脈斷裂,不用再加第二劍。而我現在看了副幫主等人身上的劍傷,有的是一劍致命,有的是身中三劍才倒地氣絕。但卻沒有千幻劍法那可怕的劍氣。其中沒一個是因劍氣而經脈斷裂,這就是明顯不同。”

丐幫弟子聽了小怪物這一段劍論,個個驚訝愕然,想不到一個未成年的少年,對劍法有如此的研究,果然不愧是以劍法著稱的點蒼派的少掌門了!就是連千裏追音俠丐對小怪物也起了敬意。他以前只佩服婉兒的劍法超絕,對小怪物並不怎麽佩服,現在也一樣的佩服了!

鐵拳丐等人聽得更傻了眼,問:“那麽說,殺害我們副幫主的不是杜鵑,另有他人了?”

“鐵前輩,這一點我也不敢肯定。是不是杜鵑,恐怕只有找到杜鵑才能問清楚了!我想杜鵑是一位敢作敢當的人,是他殺的,他絕不會否認;不是他殺的,他也不會背這口黑鍋。要是殺害副幫主等人的不是杜鵑,不但是你們想找尋真正的殺人兇手,杜鵑也會將他找出來,給你們一個交代。就像殺害白龍會重慶堂西門堂主一樣,杜鵑不是將一個真正的殺人兇手抓到送到了飛鵝嶺山莊麽?現在主要的是,看我們能不能找到杜鵑問清楚。你們想不想找到杜鵑?”

司徒空說:“少掌門,你快說說有什麽辦法?”

“暗暗查出藍魔星君的行蹤和他的出沒地方!”

司徒空等人一時愕然:“我們跟蹤這個魔頭幹什麽?”鐵拳丐說:“我們丐幫的規矩,是不與官府中的人來往,也不去招惹官府的人,除非他們來招惹我們,我們才進行反擊,官家的事,我們是從不插手和過問。”

婉兒說:“你們想跟蹤到神秘的杜鵑,只有這樣。”

“為什麽!?”

小怪物說:“你們都是在江湖上打滾的人物,難道還不明白四川目前的形勢和江湖上的動態?藍魔千方百計想將杜鵑引來而幹掉杜鵑,而杜鵑幾次的行動,都在激怒藍魔,也想將藍魔引出來而幹掉藍魔。所以我們跟蹤到藍魔,不動聲色地盯著,杜鵑就必然會出現。不過,你們要是查出了藍魔的出沒之地,一定要告訴我們,由我們暗中盯著這魔頭好了!這樣,也不會壞了貴幫的規矩。要是杜鵑一出現,我們就會告訴你們,怎樣?”

“好!我們一言為定。”司徒空代表了丐幫說話。

鐵拳丐問:“我們一旦發現了這魔頭的出沒地,又去哪裏告訴兩位小俠?”

“你們在成都或一些州府城的城門口畫一個烏龜,我們就知道了,就會來這裏找你們。就是在成都的一些街口畫也行。”

“畫烏龜?!”

“是呀!這是我們相約的暗號,不會有人註意。”

司徒空笑了笑:“好!就這樣辦!”

“那我們告辭了!要是獅子老前輩回來,請代我們問候他老人家一聲。”

鐵拳丐問:“兩位小俠不多坐一會?”

“不了!我想你們還有不少的事情要處理,說不定也有不少的武林人士聞訊趕來相問,打探,我們不想別人知道我們來過。當然,更不想東廠的人知道我們在這一帶,請貴幫上下,代我們保守秘密。”

司徒空說:“這個請兩位放心,兩位的行蹤,我們一定守口如瓶。”

於是小怪物和婉兒略施輕功,離開了土地廟。當他們離開時,果然有白龍會和峨嵋的人聞訊而來了!很快,這一樁血案,又立刻轟動了武林,也轟動了整個江湖……

婉兒在回城的路上問小怪物:“你幹嗎什麽不畫,畫個烏龜幹嗎?它好看嗎?”

小怪物笑著說:“因為烏龜容易畫呀!連小孩子也會,你想,丐幫的人,大多數沒讀過書,不識字,叫他們在墻上寫字就難了!畫烏龜,什麽人也會。”

“那畫一個圓圈圈不更容易?”

“不不!因為藍魔是個大王八,畫烏龜來代表他再好不過了!”

婉兒不禁笑了起來:“你呀!你一肚子的鬼主意!對了,那個殺害丐幫副堂主等人的兇手是誰?你嗅出了沒有?”

“嗅出了!但絕不是書呆子!”

“是誰!?”

“百變星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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