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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回 杜鵑出現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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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說到婉兒停下來說,我們別跑了!將他們打發掉!小怪物說:“好呀!我正憋了一肚子的氣,沒處發作,這四個不識相的鷹犬既然追來,正好發在他們的身上了!來!我們戴上鬼面具,先嚇唬一下他們。”

婉兒戴上鬼面具的目的,不是為了嚇人,而是擔心在交鋒之中,殺不了敵人,讓敵人逃了,反而暴露了自己的真面目。她說:“你別盡想到嚇人,應要殺了他們,這可不是鬧著玩的!知道嗎?”

“知道!知道!我好久沒有殺過人了!”小怪物的為人,不論在任何場合之下,都喜歡捉弄人。別人是將娛樂寄於工作中,忘掉了疲勞和辛苦,而他將嬉戲寄於生死搏鬥之中,簡直是不知畏懼。

這緊緊追來的四位東廠一流高手,除了奉頭兒的命令外,更是惱怒小怪物和婉兒竟敢來犯自己的尊嚴,敢窺探從來沒有人敢探聽的東廠在成都的禁地,那是非殺不可!他們不但輕功好,就是用的兵器,也是奇門的兵器,一個用的是套在手臂上的側刀;一個用的是套在手腕上的鏈子刀,在二三丈之內可倏然飛刀殺人,然後又收回來;一個用的是九節鏈子鋼鞭;最後一個用的卻是爪子般的兵器。奇門兵器,武功套路自然是邪門,與一般的刀槍劍戟迥然不同,奇異非常。他們在月下見小怪物和婉兒停下來不走了。的確,小怪物和婉兒走到這裏,前面是一條激流,也無路可走了。他們一看便獰笑起來,從三面一下包圍了小怪物和婉兒:“你們兩個這下可逃不了啦吧?快跪下來受死,我們可以給你們一個全屍!”

使鏈子鋼鞭的人問:“說!誰叫你們來踩盤子?”

可是,當他們在月下驟然看見兩個鬼臉兒的小矮人時,又一下驚愕了,問:“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小怪物說:“我們是你們的小祖宗呀!你們怎麽不記得了?”

“什麽!?小祖宗?”

“是呀!你們連祖宗也忘記了!還居然敢叫我們跪下來受死?你們太忤逆不孝了!不怕遭報應麽?”

使鏈子刀的人驟然一刀飛過來,直取小怪物,吼道:“老子先叫你去死!”

小怪物和婉兒雙雙閃開,小怪物人在空中說:“好呀!你敢真的殺你祖宗爺了!我不帶你去見閻王是不行了!”話落人也到了他的跟前,“呼”一掌地拍出,這既是幻影,也是魔掌,說有多快就有多快。這個使鏈子刀的也是身經百戰的一流高手,不但人躍開,他手腕一抖,刀也轉飛回來,幾乎從小怪物的身後直插進小怪物的背脊。小怪物又是淩空飛起,使鏈子鋼鞭的人也向小怪物出手了,想淩空就將小怪物擊傷。這一下,更顯示出小怪物不可思議的幻影身法,人在空中身形一扭,似流星般橫飛天外,避開了這刀、鞭的夾攻。

另一邊,婉兒早已將腰形軟劍拔出,與使側刀和抓手棍的交鋒了。婉兒初初不適應這兩門奇門兵器的武功招式,以貍貓的千變身法與他們過招,當使側刀的人手臂一揮,側刀似一泓秋水般的橫掃過來,想將婉兒攔腰劈為兩段之際,婉兒的西門劍法出手了,“口當”的一聲,只聽那使側刀的人慘叫一聲,鮮血直噴。腰形軟劍是一把削鐵如泥的寶劍,再加上婉兒抖出了八成的功力,不但將他的側刀削斷了,連他的手臂也削了下來。

使抓手棍的人一時間驚震了,也在他驚震之時,婉兒又一招西門劍法抖了出來,在他的額頭到眉心之間劃上了一劍,他連叫也來不及,便仆倒在地,魂歸地府了。

婉兒在轉眼之間,便殺了一人又重傷了一人,轉身一看,小怪物正與兩個敵人打得難解難分,她也不再去理睬那個斷了手臂的敵人,想躍去助戰。突然之間,一條黑影淩空飛來,抓起了那個斷了臂的人,扔到激流的河水中去,對婉兒說:“丫頭!天快亮了!你和小怪物迅速離開,這裏由我來打發好了!”

婉兒一時驚喜:“三姐姐,是你?”

“快走!”

小神女已撲了過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動作,一掌就將使鏈子刀的人拍得橫飛了出去,對小怪物說:“你快走!”

剩下了最後一個使鏈子鋼鞭的高手,見勢不妙,早已嚇得魂飛魄散。他與使鏈子刀的兩人聯手,還殺不了小怪物,現在又來了一個武功奇高的黑衣人,哪裏還敢交鋒?早已拔腳飛逃到林子裏去了。小神女哪裏容得了他逃走?身形一晃,也飛入了林子裏。

婉兒對小怪物說:“飄哥!我們快回去!”

“不等三姐了?”

“三姐姐叫我們快走,一定有原因的,我們走吧!”

小怪物和婉兒立刻施展輕功,趁黎明前的黑暗,從另一處越過城墻,悄然回到了張府。這一次夜探虎狼窩,可以說是失敗,驚動了東廠的人,婉兒還險些掉進陷阱之中。不久,小神女也悄然回來了,小怪物急問:“三姐姐,那個賊人沒讓他逃走吧?”

小神女說:“他自己的九節鏈子鞭,擊中了自己的天靈蓋,你想他能逃走嗎?”

婉兒奇怪地問:“他自己的鞭,怎會擊中自己的腦袋了?”

“我也不知道呀!大概他嫌活得不耐煩了!”

“三姐姐,怎會這樣的?”

小怪物說:“是三姐逼得他自盡了?”

“這麽一個兇殘的鷹犬,我能逼得他自盡麽?”

“三姐姐,那他怎麽會自己敲碎自己的腦袋了?”

小神女笑著:“這是漠北怪丐教會我們的一門移星換鬥之功,想不到這門功夫真管用,我一出手,他擊過來的鋼鞭便反轉過去擊中了他自己的腦袋。”

小怪物說:“漠北怪丐怎麽有這樣一門邪功夫的?”

婉兒沖著他說:“你才邪哩!漠北一派的武功,正經八百,怎會是邪門功夫了?不像你,明明學的是正派功夫,卻不正經,用來戲弄人,一味與對手胡鬧,不早一點幹掉他們,正派功夫也變邪門功夫了!”

小怪物說:“好好,我是邪門功夫!”

“我說錯了你嗎?你要不是這樣,也用不著三姐姐親自出手了!盡瞎胡鬧!”

小神女說:“好啦!丫頭,你別怪他了!他性格一向如此,也不是一下改變得了的,我想問你們,你們怎麽這般的不小心,將這一窩的鷹犬全驚動了?”

小怪物說:“三姐,都是我不好,誤踩機關,幾乎害了四妹。”

婉兒說:“這也不能全怪你,是我叫你往橋的欄桿上走,要不,你也不會踩中機關了!”

小神女感到奇怪:“丫頭,你不是事事都埋怨他麽?怎麽這一次你反而幫他說話了?不是他胡鬧的結果麽?”

“三姐姐,他雖然胡鬧,比如一進側門,就去戲弄了那個踢他的惡奴,害得惡奴撞得頭也腫了,也摔傷了。但去湖心樓閣的事,是我叫他往橋欄桿走的,不然,他就不會踩中機關了!三姐姐,在這裏,我要感激你及時趕來救了我,要不,我早已掉落陷阱中去了,不死也會給人活擒。”

小神女聽得愕然起來:“丫頭,你掉進陷阱中去了麽?”

婉兒困惑起來:“三姐姐,你怎麽啦?我掉進陷阱時,不是你及時趕來救了我麽?”

小神女更驚疑起來:“丫頭,真的有這回事?”

“三姐姐,你不是逗我吧?你救了我還不知道是什麽回事?”

小怪物說:“三姐,不是你救了四妹,那又是誰了?”

小神女頓時神情嚴肅起來:“丫頭,你詳細將這一經過告訴我。”

婉兒和小怪物驚愕地互相望望,看三姐姐的神態,完全不是說笑呵!婉兒便一五一十地將經過說了出來,小神女聽了半晌說:“丫頭,當時救你的人不是我!”

“不是姐姐?”

小神女說:“這可不是說笑的事,當時,我正在前院大廳的瓦面上,聽到鑼聲驟響,感到不妙,一定是你們不小心,驚動了人,趕去時,只見你們二人飛身往外而走了,後面有四條黑影緊追你們不放,我便悄然跟來了。我幾時出手救了你了?”

婉兒頓時呆住了:“不是姐姐?”

小怪物更傻了眼:“不是三姐,那這個黑衣人又是誰了?誰又有這麽奇快的身手了?”

小神女問:“丫頭,你再想想,這個黑衣人是什麽模樣,他有沒有說什麽?”

“三姐姐,當時我慌極了,只感到有一只手突然及時將我從陷阱提了起來,放到一棵樹椏上去。他也是一身黑衣黑褲,還蒙了半邊面孔,我還沒定下神來,他就轉身走了,當時我以為是三姐姐你哩!”

小怪物也說:“是呀!就是我想去救四妹也來不及了!只見一條黑影驟然淩空而來,救了四妹後,又倏然而去,轉眼之間,便不見其身影。我還暗暗感到奇怪,怎麽三姐救了四妹,就馬上走了呢?”

小神女問:“丫頭,他當時沒跟你說一句話?”

“他說了,叫我立刻離開!”

“是男人的聲音,還是女子的聲音?”

“三姐姐,當時我心神還沒有定下來哩!怎知道是男人還是女子的聲音了?我一心認為是姐姐救了我,叫我快走,而姐姐又有急事急著先走了!”

“丫頭,這麽看來,去夜探虎狼窩的人,不只是我們,另有一位神秘的高人,是他及時救了你!”

小怪物卻上下打量起小神女了,目光閃爍著奇怪的神采,小神女問:“小兄弟,你這麽看著我幹嗎?”

小怪物說:“三姐,你不是在糊弄我們吧?”

“我怎會糊弄你們了?”

“要不是三姐,我想天下間沒人有這般極快的輕功、這麽敏捷的身手!”

“怎麽?你們還不相信我的話,認為我在糊弄你們?有這個必要嗎?”

“不是三姐,我小怪物實在想不出第二個人來!”

“小兄弟,天下的奇人異士多了!不少奇人異士,往往深藏不露,沒人知道。”

婉兒說:“不是姐姐,那又是誰救了我們?不會是山鳳姐姐吧?”

小怪物立刻說:“不是三姐,我看八成是山鳳姐姐了!只有山鳳姐姐,才知道我們行動。”

“三姐姐,我看一定是山鳳姐姐了!她不放心我們,在暗中跟蹤我們,保護我們。”

小神女點點頭說:“唔!按情理推斷,極有可能是山鳳姐姐了!好了,天快亮了,我們去睡一會,在用早點時,我們一問便清楚明白了!”

小怪物說:“我看準是山鳳姐姐無疑,我想不到山鳳姐姐,竟然是一個深藏不露的絕頂高手!”

婉兒說:“你當然想不到啦!她還是幽谷大院飛虎隊的一個統帥哩!這更是當今武林無人知道的。”

第二天一早,山鳳帶人送早點來了。小怪物以奇異的目光看著山鳳,婉兒更是以感激的目光望著山鳳。同樣,山鳳也以欽佩和讚賞的目光望著他們。當家人擺好了早點之後,山鳳便揮手叫他們出去,並且吩咐:沒有什麽大事,不準進入這樓閣一步,似乎有什麽極大的事情,要對小神女他們說。

小神女他們又是愕然相視,這一舉動,是山鳳以往沒有的,難道山鳳姐姐怕自己昨夜裏的行動,讓家人知道了?

家人們走了之後,山鳳含笑對小神女、婉兒和小怪物說:“你們昨夜裏呀,幹了一件震驚江湖的大事了!這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不飛則已,一飛沖天。一早,成都的百姓,莫不奔走相告,歡欣鼓舞,街頭巷尾,都在議論紛紛。三妹、四妹、小兄弟,你們快坐下用餐呀!我還特地備了一壺美酒,向你們祝賀。”

山鳳這一席話,聽得小神女他們一頭霧水,莫名其妙。小神女不禁問:“鳳姐姐,到底出了什麽事了?”暗想:自己昨夜裏的行動,可以說是失敗了,還能震驚江湖麽?要不是你鳳姐在暗中護著,婉兒恐怕早已落在虎狼們的手中了!值得慶賀的,是婉兒他們能平安無事地回來,在西南江邊上殺了那東廠的四個高手。另一方面,令小神女困惑的是山鳳的話,似乎她昨夜裏沒有在暗中救了婉兒。不然,她就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了!

山鳳聽了小神女的問,笑了笑說:“三妹,這裏沒有外人,也沒有人聽到我們的說話。昨夜裏,你們神不知、鬼不覺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行動,幾乎將那虎狼窩的人,全殲得一幹二凈,除了一些不起作用的鷹犬之外,所有為惡之人和他們的頭兒,全都躺臥在血泊之中,就是連隔鄰大院錦衣衛的一些頭面人物,也無一幸免,全去了酆都城。這不是大快人心麽?”

小神女他們聽了全瞪大了眼,兩座深宅大院裏的重要人物全死了,那可是一件震驚天下的大血案,比杜鵑以往制造的大血案,有過之而無不及。

山鳳又看著他們笑著:“三妹,你可瞞得我夠苦的了!原來神秘的杜鵑,不是別人,正是三妹妹你!我說嘛,世間上哪有那麽一個神秘異常、武功極高、殺人在剎那間的可怕杜鵑了?原來都是你們!”

小神女更是驚訝不已:“鳳姐,昨夜殺人的是杜鵑?”

“是呀!殺人現場,留下了一束杜鵑花,死者全部是一劍封喉,或者是一劍奪命,這個神秘的杜鵑,不是三妹、四妹,又是誰了?”

小神女他們聽得又是傻了眼,半晌不能出聲。果然杜鵑花一開,神秘的杜鵑就出現了,一出現,就是震驚天下的血案,而且神秘杜鵑的出現,還是在自己去的地方,也就是說,在自己的身邊出現,卻不為自己察覺。小神女不急於解釋,卻問:“鳳姐姐,我想問你一句,你昨夜裏有沒有跟蹤我們去了那虎狼窩?”

“沒有呀!三妹,你不會說我在暗中觀察你們的行動吧?這是我的手下隊員把一早出街聽到的情況回來報告給我知道的。”

婉兒問:“這麽說,鳳姐姐昨夜裏是沒有救我了?”

山鳳愕然起來:“我幾時救你了?四妹,你昨夜裏出現了危險?”

小神女一下明白了,昨夜救婉兒那個神秘人,恐怕就是杜鵑。小神女說:“鳳姐姐,制造這起驚震天下血案的不是我們,我們在虎狼窩中沒有殺害一個鷹犬,反而在城外,殺了那四個緊追婉丫頭、小兄弟不放的鷹犬。”小神女略略將昨夜的事說了一下。

山鳳又是驚訝:“那麽不是你們,而是神秘的杜鵑了?”

“不錯!這一次,是真正的杜鵑出現了!以往出現的杜鵑,全是假的。可惜,我又錯過了一次跟蹤他的好機會。在機智方面,我鬥不過他,似乎他知道我,而我不知道他,哪怕他在我的眼皮下經過,我也不知道。”小神女說到這裏,驀然想起來,急問小怪物,“小兄弟,你去看四妹時,有沒有嗅出這個突然淩空而來黑衣人身上留下來的氣味了?”

小怪物說:“三姐,我當時急於去看四妹,也急著要離開,根本沒去註意,我當時還以為三姐你救了四妹呢。”

小神女說:“可惜!可惜!不然,我們就可以去跟蹤杜鵑了!”

婉兒對小怪物說:“你呀!還說自己鼻子比狗還靈敏的,連這也嗅不出來。”

“我急著看你,又急著離開,怎會有心去嗅了?要不,我現在去虎狼窩看看,我想在殺人的現場,一定有他身上的氣味留下來!”

山鳳說:“哎!小兄弟,你千萬別去,說不定現在已全城關城戒嚴,搜捕這個神秘的杜鵑,一切外來的人,都會遭到官府人的盤查、審問。那兩座大院前的那條街,平日連本地人都少去,現在更沒人敢去了!小兄弟你現在去,不是自投羅網?我看在這三幾天內,你們也別再出去了,安心地在這裏住下吧!”

小神女說:“小兄弟,聽鳳姐的話,過兩三天再說,先避過這一陣風。”

“這兩三天,那杜鵑留下的氣味就全散了,還能嗅得出來嗎?”

“小兄弟,只要杜鵑仍在成都附近一帶,或者還在四川制造血案,我們是有機會盯上他的。”

“要是他離開了成都,離開了四川,我們怎麽辦?”

婉兒說:“他走了就走了嘛!有什麽好辦不好辦的?他既不是我們非要捉到的惡魔,更不是什麽危害江湖的人物。我們想盯上他,不過是好奇,看看他是一個什麽人而已,你又何必冒著生命危險去嗅他的氣味?”

小神女一笑,問山鳳:“鳳姐姐,在虎狼窩那些死人之中,有沒有藍魔星君和百變星君這兩個人物?”

“沒聽說,大概沒有吧!這兩個魔頭,一個誰也不知道他的真面目;一個是行蹤莫測,出沒無常,身邊經常有一批武士。杜鵑恐怕不輕易殺得了他們!”

“只要這兩個魔頭沒死,杜鵑就不會離開四川。恐怕杜鵑在四川出現,就是為這兩個魔頭而來。何況這兩個魔頭,還千方百計將杜鵑引來四川哩!”

小怪物說:“三姐,這好辦了!只要我們跟蹤到這兩個魔頭,就不難發現杜鵑了。”

山鳳說:“小兄弟,話是這麽說,可是這兩個魔頭,恐怕就連東廠的一般人也不知道他們在哪裏,你又如何去跟蹤呢?”

小神女說:“我看這藍魔星君,不久就會在四川某一處出現。”

婉兒訝然:“三姐姐,你怎麽知道呢?”

“丫頭,這還不明白嗎?藍魔既然想幹掉杜鵑,他不出現,能將杜鵑引來嗎?他一定會在某一處出現。我們趕去,不就能發現杜鵑的蹤跡了?”

“是呀!三姐姐,這個辦法最好了!”

山鳳說:“我看藍魔不會這麽愚蠢,他真人不會輕易出現,極有可能,是叫人扮成他的模樣出現,將杜鵑引來,讓杜鵑上當。”

小神女說:“那也不要緊,我們的意圖,是要找到真的杜鵑,不管這個魔頭是真是假。”

小怪物說:“不錯!我實在想看看這個杜鵑,是怎樣一個三頭六臂的人物。”

山鳳笑問:“小兄弟,你這麽想看他為的是什麽?”

“我不知道呀!總之,越神秘的人物,我就越想看,我也不知道為什麽。”

小神女聽了一笑,自己何嘗不是小怪物這樣的心理?越神秘的人物,自己越想弄清楚,目睹其真面目。她想了一下說:“小兄弟,我們不但想弄清楚他是什麽樣的人,更有責任在暗中護著他的安全,別讓他落在東廠人的手裏或死在東廠人的刀下。”

小怪物訝然地說:“不會吧?杜鵑武功這麽好,又極其神秘、機警,怎會落在東廠人的手裏或死在他們的刀下?”

“小兄弟,事情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你說,婉丫頭的武功好不好,劍法高不高?”

“高呀!”

“可是她不是幾乎落到東廠人的陷阱中去了?有時武功上乘,不一定能取勝,反而死於非命,何況東廠的人這般千方百計地對付杜鵑,他一個人獨來獨往,闖入機關滿布的虎穴,不危險麽?”

婉兒不由擔心起來:“是呀!別說杜鵑對我有過救命之恩,就是沒有,我們也不能不理。這下,我明白婷婷姐姐和三姐姐要我們跟蹤、尋找杜鵑的用意了!”

小神女說:“不單這樣,也是為整個武林的安危著想,就像我們暗中護著毒蜻蜓一樣。”小神女說到這裏,又對山鳳說,“鳳姐姐,這下我可要求助你了!”

“哎!三妹,你怎麽這樣說的?只要你說一聲,我也會豁出一條命去幹。”

“鳳姐姐,我並不是求你親自出手,只求姐姐通知下面,密切註視藍魔星君出現,一有發現,立刻告訴我們就行了!”

“好!我馬上發出通知,通知四川各處商店和飛虎隊的成員,一有藍魔星君的行蹤,立刻告訴三妹。”

“那我多謝鳳姐姐了!但我也不希望鳳姐姐卷入事件中。行動的事,由我們來辦好了!”

“放心!我自有分寸。”

的確,成都這一天大的血案,震驚了武林,也轟動了整個朝野。真正的杜鵑,在四川出現了!同時也令整個江湖人困惑,因為杜鵑在血案中,不但留下了一束剛開的杜鵑花,更在現場的墻壁上留下了兩句話:敢冒我杜鵑之名為非作歹,殺害無辜,下場就是如此。

這兩句話一傳到江湖上,武林中人困惑了,白龍會的人也困惑了,難道殺害西門堂主,搶劫白龍鏢局鏢車的人,不是真正的杜鵑?而是東廠的人所為?還是杜鵑故弄玄虛?轉移江湖中人、尤其是白龍會的人對他的仇恨和追殺?

第二天,小神女又得到山鳳傳來一個令她愕然和驚喜的消息,就是一天夜裏,在重慶白龍會西門堂主的靈位前,有人聽到一陣響聲,一個人淩空給扔了進來,總管家西門柳點燈一看,只見一個身穿錦衣的人,橫躺在靈位前,人是活的,面露驚恐之色,但卻不能動,顯然他給人點了穴位,在他身上貼了一張明顯的字條,上面寫著:“此人就是殺害西門堂主的兇手”。落款是“杜鵑”兩字。

這一下,整個飛鵝山莊的人都驚動了,西門飛、西門雪兄妹趕來了,重慶捕頭岑不忄吳聞訊也趕來了,一起審問這個錦衣漢子。這個漢子閉目說:“你們要殺就殺,又何必多問?”之後不論岑捕頭和西門柳怎麽盤問,這漢子就是一字不吐。

西門飛、西門雪兩兄妹十分驚訝和愕然,他們認為杜鵑是殺害他們父母的天大仇人,可是現在,是杜鵑將殺人兇手捉來交給他們了!這是怎麽回事?岑捕頭在盤問之中,察言觀色,已有七成肯定眼前這個漢子就是殺害西門堂主的兇手之一。但他也看出,這個漢子,不是東廠的人,就是錦衣衛的人,他沒有說出來,感到茲事體大,心中又沒有絕對的把握,於是對西門飛、西門雪兄妹說:“這個人由在下先帶回衙門慢慢審問,事情如何,在下會給公子、小姐有個交代。”隨後便將這條漢子擡走了。

小怪物聽到這裏問:“這個漢子是真的殺人兇手?”

婉兒說:“當然是真的啦!我相信杜鵑不會亂捉一個人去為自己洗雪。”

“那這個杜鵑真是神秘極了,比我的鼻子還神奇,我都沒辦法找到這個兇手,他怎麽一來就找到了?”

“我看呀!你這個鼻子是徒有其名,只會嗅到死老鼠!”

山鳳和小神女一聽,不禁笑起來,小怪物有點不高興了:“我這個鼻子怎麽是徒有其名了,難道劍癡不是我嗅出來的嗎?”

婉兒說:“那也是你這個瞎貓,偶然碰到死老鼠!”

“你——!”

“我怎麽啦?”

小神女笑著說:“好啦!丫頭,小兄弟的鼻子還是有用的,我們少不了他。”她又轉問山鳳,“這事是幾時發生的?”

山鳳說:“看來是在成都血案前兩夜發生的。”

“在這裏,我真佩服杜鵑為人的機敏和警覺。武林中不乏高手能人,他們沒一個能找到殺人兇手,而他一來,就捉到殺人兇手了!還大鬧成都,將東廠在成都的一處巢穴幾乎是一舉毀滅!”

“三妹,杜鵑能這樣,恐怕有三個原因。”

“哦?哪三個原因?”

“第一個原因,恐怕是杜鵑早已潛來了四川,密切註視東廠人的一舉一動,所以西門堂主遇害的事一發生,他就能極快找到了殺人兇手。”

“第二個原因呢?”

“第二個原因是杜鵑並不是一個人獨來獨往,他有一批手下人為他作線眼,所以他一到四川,就采取行動。第三嘛,或許以上兩個原因都不存在,他來四川,偶然在路上聽到了這個殺手不小心向自己的人說出了暗殺西門堂主的事,他一下就將這個殺手活擒過來,將他送去重慶白龍會堂口了!並且也知道這是東廠人所為,便連夜趕來成都,而且大鬧成都,血洗虎狼窩,剛好也碰上了你們夜探虎狼窩,因此也救了四妹。”

小神女點點頭說:“看來這三種原因都可能存在。”

小怪物說:“原來這樣,這麽說來,杜鵑也不見得有什麽過人的機敏和警覺,不是靠人協助,就是也像我一樣,瞎貓意外地碰上死老鼠了!”

婉兒說:“你又來了!你怎麽這般瞧不起人的?”

山鳳說:“小兄弟,三妹沒有說錯,杜鵑為人機敏、警覺,行動神秘莫測,連我也敬服!他一個人獨闖虎狼窩,不但沒中機關、暗器,反而救了四妹。轉眼之間,將那座大院的所謂陳大人,江湖上人稱為可怕的冷酷兇神一劍擊斃,同時還連殺了他手下十多個部下,前前後後,令二十多條鷹犬全躺在血泊下,並毀了所有的機關和陷阱,這不是一般高手所能在霎時間辦到的。”

小怪物愕然地問:“杜鵑這麽厲害?”

婉兒又和他擡杠了:“他不厲害,能叫神秘的杜鵑嗎?幹嗎沒聽說你叫神秘的小怪物?”

山鳳和小神女又是忍俊不禁,感到小怪物和婉兒在一起實在有趣,時時逗人發笑,他倆一個是肆無忌憚,一個是事事認真,不鬧矛盾才怪。

小神女問山鳳:“這個所謂的陳大人在東廠中是一個什麽樣的人物?”

“昨天下午,我手下的人才打聽到,這個殺手,是東廠中七大星君、九大殺手中的第三殺手,江湖上人稱冷酷兇神,也是魏忠賢的心腹之一,專門負責成都一帶的暗殺工作,密切註視江湖上的一切動態。其地位僅在藍魔星君之下。他的死,恐怕給東廠的人極大震動!以往,沒人知道這個陳大人,就是東廠的冷酷殺手,也不知道這座大宅是東廠在成都的一個秘密巢穴,以為他是京師退職回來的陳大人,一向深居簡出,不與世人來往,只是過年過節,去拜訪布政司大人和成都的知府老爺。要不是小兄弟給那惡奴踢了一腳,恐怕也不會引起你們的註意。想不到卻讓神秘的杜鵑知道了,一夜之間,便將它搗毀,幹掉了這個可怕的冷酷殺手,怪不得令成都百姓稱快。”

小怪物說:“這麽說,我也不得不佩服這個神秘的杜鵑了!”

婉兒說:“你現在才知道佩服呀!你不是說,他沒有什麽過人之處麽?”

“嗨!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小神女說:“丫頭,你就給他一些面子吧!”

小怪物說:“是嘛!不給怪面也給貓面嘛!”

山鳳感到奇怪:“什麽怪面貓面的?”

婉兒急了,說:“鳳姐姐,你別聽他胡說八道的!他沒一句是正經的話。”

小怪物說:“好好!我胡說八道。”說著,笑笑地走開了。

小神女也感到奇怪,怎麽小怪物說出怪面貓面這句莫明其妙的話來?而婉兒又著急成這樣,問:“丫頭,這到底是什麽回事?”

婉兒說:“三姐姐!我怎麽知道,他就是這樣怪怪的,叫人莫名其妙。”

小神女和山鳳相視一笑,不再問下去了。

成都這一震驚朝野的大血案,很快傳到了藍魔的耳中,藍魔聽得眼也直了,問手下人:“真的是杜鵑出現了?”

手下人說:“是!一點也沒有錯,的確是杜鵑出現了,屬下仔細看了一遍死者的傷口,都是一劍致命,是可怕的千幻劍法,不但留下了一束杜鵑花,也在現場留下了兩句話。”

“兩句什麽話?”

“‘敢冒我杜鵑之名為非作歹,殺害無辜,下場就是如此!’寫得龍飛鳳舞,跟重慶那個不中用家夥身上那張紙上的字跡一模一樣!”

“你有沒有通知我們所有的人,和各處的捕快們,嚴密查看各客棧的過往客人在住宿簿上留下的字跡?”

“屬下早已通知下去了!”

“就是各處的一些游玩景點和名勝古跡,一些文人雅士所寫的詩句、留言的字跡,也給我對照一下,看看有沒有相同的,有!立刻給我追查。”

“是!”

隨後,藍魔惱怒得一掌拍在桌子上,將一張酸枝木制成的八仙桌也拍崩了!令他跟前的手下人都嚇了一跳,心想:又不知是誰該倒黴了!藍魔星君在盛怒時,往往就要殺人洩恨。可是這些手下聽到藍魔星君怒吼地說了一句:“這個冷酷,太無用了!他死了活該!就是杜鵑不殺了他,我也會要他的腦袋!”

手下人一聽,才略為放心下來。原來藍魔遷怒是那個眼睛生在額頭上的冷酷,不將人當成人的所謂陳大人。

冷酷,是藍魔有意布下的一張網,是活擒杜鵑的指望。所在的地方,真是機關重重,陷阱滿布,別說是外人,就是自己的人,也不敢行差踏錯半步,一不小心,便橫遭慘死。藍魔故意指令冷酷,故作神秘行蹤,深居簡出,不與世人來往;另一方面又故意縱容他手下人恃強淩弱,打死市民不當一回事,就是有意將杜鵑引來。可是,杜鵑的確是引來了!重重的機關,滿布的陷阱,竟然傷不了杜鵑的半根毫毛,反而在一夜之間,機關全毀,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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