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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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孵蛋日常
可莉又細細地看自己的水碗。
這只水碗是木頭的，紋理清晰，嶄新至極，明顯是現做出來的，卻光滑無比，沒有哪怕一根毛刺。不僅如此，碗外面居然還刻有花紋，只是一朵很簡單的小花，但栩栩如生，跟格林碗上的那朵，一模一樣。
可莉覺得，自己完全可以想象得出布魯這個大塊頭是如何地用爪尖小心地抓住這個小碗，又是多麽小心地在上面刻下花紋的。
還有那顆龍稻，可莉認真細致地比較了，在格林面前的那捆龍稻裏，這是最大也是最飽滿的一粒。
由於環境問題，這些龍稻的稻穗多數小而且癟，因此一目了然。
所以，他們其實是在很認真細致地照顧著自己，而且完全沒有當自己是外人——那朵小花就是最好的證明。
就算是格林，這大半天中，他也一直在和聲細氣地回答著她所有的問題，沒有任何不耐煩的意思，明明他們萍水相逢……
這一次，她似乎碰上了很好很好的，嗯，龍！
可是……
“你們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啊？”
可莉弱弱地問。
在這種極致無助極致焦躁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遇上的是對她這麽好的人，不，龍，她忍不住要允許自己軟弱一回。
明明他們是那麽強大的生物，從來都只生存在食物鏈的最頂端。
明明她的身上完全無利可圖。
“因為你是極其珍貴的幼崽啊。”
格林理所當然地回答。
都十六七八了，還被當成幼崽什麽的，可莉微微有些發窘。
之所以說十六七八，而不是準確的十六、十七或者十八，那是因為，她穿去那個西幻世界的時候，身體似乎遭遇了什麽特殊的情況，發生了一定的改變，其中最明顯的一項是她縮水了，且縮水了不少，但究竟是多少，連她自己都分辯不出來，只能按照當時的身高胡亂猜一猜。
不過相對於巨龍漫長的壽命來說，十六七八，那是比幼崽還幼崽。
再想起之前從格林口中打探到的末日當前、傳承斷絕，也只有這樣的環境下，才可能拋棄一切的國別、家別、種族之別，單從傳承這一個角度看去，做到純粹的關愛吧。
換個時間，換個地點相遇的話，他們大概只會是擦肩而過的陌生人（龍）。
嗯，也許其中哪位有興趣的話，她還會被順手抓去塞牙縫。
至此，可莉這才真正釋懷，坦然地跟格林探討起有關人類的生存方式，並明確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當然不可能是精心烹調這麽覆雜啦，這樣的環境下，估計也做不到，但最低要求也是熟食吧。
總之，他們不拿她當外人，她又何必拿自己當外人？
溝通的結果很圓滿，格林虛心地表達了自己對於人類了解的欠缺，最後在雷德的幫助下，可莉吃到了香噴噴的烤龍稻和烤裏脊。
雖然佐料欠缺，但火候非常老到，做為玩火的祖宗，雷德在控火方面，爐火純青！
當晚，可莉睡後，四只巨龍在格林的小屋裏碰頭開了個小會，為怕聲音過大驚醒了可莉，他們還設置一個隔絕聲音的法陣。
布拉克最先發言，他嚴肅地說：“人類的幼崽，比我們想象的還要難以養活。”
“誰說不是呢。”
格林擔心地說：“哪怕布魯再三考慮了各種因素，最終還是有疏漏——這還只是飲食方面的，其他地方還不知道還有多少需要註意的，就比如說她的皮膚，幼嫩的仿佛一粒沙子就能砸破。”
“在我們當中，只有你對人類比較熟悉，明天你好好翻閱一下那些幸存的典籍，看看人類到底該如何養活。”
布拉克給格林布置下任務。
格林欣然點頭：“正好我在孵蛋期間，什麽事都做不了，有大量空閑的時間。”
炫耀黨什麽的，最討厭了！
另三只龍，包括布拉克在內，齊齊地將頭別了過去。
布拉克正好將頭轉到了雷德那個方向，繼續布置任務說：“雷德你也別閑著，抓緊時間教會幼崽如何將食物弄熟——我們照顧幼崽要提供的不僅僅是呵護，還要培養她獨立生存下去的能力。”
“是這個道理。”
格林、布魯和雷德一齊嚴肅地點了點頭。
布拉克又對布魯說：“布魯，你是我們當中唯一有過伴侶的，該如何去做一只雄性巨龍的伴侶，這樣的知識就只能由你傳授給她了。”
三只龍頓時一齊詭異莫測地看向了布拉克：他還沒想起相關人類的壽命方面的問題，還在真心實意地要把她當作那只黃金龍蛋的配偶來養活嗎？
其中，格林做為一個擁有豐富文化素養的特例，並作為一個藝術家這樣的存在，其心中的內容就要文藝也要憂傷得多：可憐的可莉，作為一只黃金龍蛋的童養媳，有生之年大約都不能等到自己的配偶長大。
——必須為格林點讚，短短大半天的接觸，他已經回憶起了自己所知道的幾乎全部的人類語言，包括童養媳這麽生僻的字眼。
不過，該由誰來開口提醒布拉克這個問題呢？
布魯和格林不約而同地將眼神落在了雷德的身上，他最愛說話，也最愛挑刺，這樣的重擔還要落在他的身上。
雷德撇嘴，他是不怕得罪誰的啦，但布拉克老大英明神武了一輩子，就算是他，也不忍心去點出他這輩子大概唯一一次失誤好麽！
再說了，反正他們都老了，這只女性幼崽，就算不刻意留給那只黃金幼龍，基本上也就這樣了。
所以，最後反倒是雷德丟給了布魯和格林一個暗示的眼神，示意這個問題完全可以跳過。
至於巨龍伴侶的學習什麽的，這麽些年他們所學的沒用的傳承還少了？她也不在乎多學這麽一樣嘛。
這時候，布拉克已經進行到了下一個議題，他緩緩地環視了一圈：“再接下來是一件你們都不想面對，但是無法逃避的問題，語言——從明天開始，大家睡覺前都要來格林這裏學兩個小時的人類通用語。”
聽聞此，布魯和雷德齊齊打了個寒戰。
這種跨越種族的第二語言什麽的，也只有格林那樣的藝術家、浪漫主義者會感興趣，他們一向深深畏懼！
雷德諂媚地說：“布拉克老大，我就不需要學了吧。我只負責教她烤熟食物，這並不需要什麽語言交流。”
“以後還會需要你教她別的東西，所以，你，布魯，包括我在內，都要學。”
布拉克一錘定音。
因此，從第二天開始，負責烤龍稻和烤裏脊的就變成可莉自己了，雷德做為監工，負責技術支持，以及……提供火源。
這是一種相當奇特的體驗，試想一下，哪家燒烤會奢侈到利用巨龍來噴火的！
剛開始的時候，可莉倒也興致勃勃，但失敗兩三次之後，可莉就開始灰心了。
雷德對於火焰的掌控極為深厚，噴出的火焰非常凝煉，有些兒近似激光的樣子，也就是說核心溫度非常高，卻不會太過散逸，肉稍微靠得近了一點，瞬間化為飛灰，稍微離得遠了，根本又感受不到溫度，而這遠近之間的距離又極難把握，可莉估計，她大概得精確到納米才能恰到好處地將肉烤熟。
這種教學跟普通的燒烤完全沒有可比性，訓練的根本就不是燒烤的技巧，而是對於火元素……又或者說對熱能量的把握，可莉不知道雷德這樣的舉動到底是不是含有別的深意，看它一直沒有要放棄的意思，便也沈下心來，慢慢地試探這個合適的距離到底是多少，同時又調動自己所有的感知能力，盡量縮小試探的範圍。
這樣的教學不需要多少語言，但因為其可怕的失敗率，卻需要十足的耐心，在可莉的印象中，雷德是只異常暴躁的龍，可在整個過程中，他雖然有過吹胡子瞪眼的表現，卻從來沒有大聲的咆哮過，更沒有撂攤子不幹。
可莉猜，他大概是因為反正罵了她也聽不懂，所以才不費那個力氣。
所以語言障礙什麽的，有時候也是好事情v(￣︶￣)y。
之後的風沙是突然起來的。
沙塵暴這個詞對於可莉來說並不陌生，但事實上她卻從來沒有見識過，這一次她也沒來得及經歷。
風沙只剛剛起來，天空才開始泛黃，雷德就像捉螞蟻一樣將她捉到了手中，三步並作兩步，塞進了格林的石屋裏——做為一只正在孵蛋的龍，絕不能挪動，因此他遺憾地無法像往常一樣跟夥伴們並肩戰鬥了，正好用來看著可莉。
“放心，不會有事的，布拉克是黑龍，精通土元素咒語，他會攔住那些風沙，不讓它們太過侵蝕我們的綠洲的。”
格林眼神憂郁，卻還在努力地寬慰著可莉。
可莉懵懂地聽著呼嘯的風聲，呆呆地答了一個：“哦。”
最後風沙足吹了一夜一天才過去，他們損失了不少的豬玀獸，龍稻應該也被毀了不少。
還有，布拉克似乎是受傷了。
沒有龍會告訴可莉這些，這是她從布拉克比以往沈滯了不少的腳步聲以及當晚的食物供給量上猜出來的——明明昨天格林還能一頓享用三只豬玀獸的，今天卻只有兩只，明顯還是受了傷的。
龍稻也少了不少，大約只有昨天量的四分之三那麽多。
只有清水，還是那麽滿滿的一碗，這是維持他們生存的必須，無論如何也不能少。
當然，可莉的份額並沒有減少，且不說他們絕不會苛刻“幼崽”，確實她也吃不了多少，再節省還是省不到她的頭上。
但可莉的心還是有些發沈，原本她只以為離開才是最大的難題，完全沒想到生存都在時時遭受著威脅。
這個世界是真真正正在一步一步走向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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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莉又細細地看自己的水碗。
這只水碗是木頭的，紋理清晰，嶄新至極，明顯是現做出來的，卻光滑無比，沒有哪怕一根毛刺。不僅如此，碗外面居然還刻有花紋，只是一朵很簡單的小花，但栩栩如生，跟格林碗上的那朵，一模一樣。
可莉覺得，自己完全可以想象得出布魯這個大塊頭是如何地用爪尖小心地抓住這個小碗，又是多麽小心地在上面刻下花紋的。
還有那顆龍稻，可莉認真細致地比較了，在格林面前的那捆龍稻裏，這是最大也是最飽滿的一粒。
由於環境問題，這些龍稻的稻穗多數小而且癟，因此一目了然。
所以，他們其實是在很認真細致地照顧著自己，而且完全沒有當自己是外人——那朵小花就是最好的證明。
就算是格林，這大半天中，他也一直在和聲細氣地回答著她所有的問題，沒有任何不耐煩的意思，明明他們萍水相逢……
這一次，她似乎碰上了很好很好的，嗯，龍！
可是……
“你們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啊？”
可莉弱弱地問。
在這種極致無助極致焦躁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遇上的是對她這麽好的人，不，龍，她忍不住要允許自己軟弱一回。
明明他們是那麽強大的生物，從來都只生存在食物鏈的最頂端。
明明她的身上完全無利可圖。
“因為你是極其珍貴的幼崽啊。”
格林理所當然地回答。
都十六七八了，還被當成幼崽什麽的，可莉微微有些發窘。
之所以說十六七八，而不是準確的十六、十七或者十八，那是因為，她穿去那個西幻世界的時候，身體似乎遭遇了什麽特殊的情況，發生了一定的改變，其中最明顯的一項是她縮水了，且縮水了不少，但究竟是多少，連她自己都分辯不出來，只能按照當時的身高胡亂猜一猜。
不過相對於巨龍漫長的壽命來說，十六七八，那是比幼崽還幼崽。
再想起之前從格林口中打探到的末日當前、傳承斷絕，也只有這樣的環境下，才可能拋棄一切的國別、家別、種族之別，單從傳承這一個角度看去，做到純粹的關愛吧。
換個時間，換個地點相遇的話，他們大概只會是擦肩而過的陌生人（龍）。
嗯，也許其中哪位有興趣的話，她還會被順手抓去塞牙縫。
至此，可莉這才真正釋懷，坦然地跟格林探討起有關人類的生存方式，並明確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當然不可能是精心烹調這麽覆雜啦，這樣的環境下，估計也做不到，但最低要求也是熟食吧。
總之，他們不拿她當外人，她又何必拿自己當外人？
溝通的結果很圓滿，格林虛心地表達了自己對於人類了解的欠缺，最後在雷德的幫助下，可莉吃到了香噴噴的烤龍稻和烤裏脊。
雖然佐料欠缺，但火候非常老到，做為玩火的祖宗，雷德在控火方面，爐火純青！
當晚，可莉睡後，四只巨龍在格林的小屋裏碰頭開了個小會，為怕聲音過大驚醒了可莉，他們還設置一個隔絕聲音的法陣。
布拉克最先發言，他嚴肅地說：“人類的幼崽，比我們想象的還要難以養活。”
“誰說不是呢。”
格林擔心地說：“哪怕布魯再三考慮了各種因素，最終還是有疏漏——這還只是飲食方面的，其他地方還不知道還有多少需要註意的，就比如說她的皮膚，幼嫩的仿佛一粒沙子就能砸破。”
“在我們當中，只有你對人類比較熟悉，明天你好好翻閱一下那些幸存的典籍，看看人類到底該如何養活。”
布拉克給格林布置下任務。
格林欣然點頭：“正好我在孵蛋期間，什麽事都做不了，有大量空閑的時間。”
炫耀黨什麽的，最討厭了！
另三只龍，包括布拉克在內，齊齊地將頭別了過去。
布拉克正好將頭轉到了雷德那個方向，繼續布置任務說：“雷德你也別閑著，抓緊時間教會幼崽如何將食物弄熟——我們照顧幼崽要提供的不僅僅是呵護，還要培養她獨立生存下去的能力。”
“是這個道理。”
格林、布魯和雷德一齊嚴肅地點了點頭。
布拉克又對布魯說：“布魯，你是我們當中唯一有過伴侶的，該如何去做一只雄性巨龍的伴侶，這樣的知識就只能由你傳授給她了。”
三只龍頓時一齊詭異莫測地看向了布拉克：他還沒想起相關人類的壽命方面的問題，還在真心實意地要把她當作那只黃金龍蛋的配偶來養活嗎？
其中，格林做為一個擁有豐富文化素養的特例，並作為一個藝術家這樣的存在，其心中的內容就要文藝也要憂傷得多：可憐的可莉，作為一只黃金龍蛋的童養媳，有生之年大約都不能等到自己的配偶長大。
——必須為格林點讚，短短大半天的接觸，他已經回憶起了自己所知道的幾乎全部的人類語言，包括童養媳這麽生僻的字眼。
不過，該由誰來開口提醒布拉克這個問題呢？
布魯和格林不約而同地將眼神落在了雷德的身上，他最愛說話，也最愛挑刺，這樣的重擔還要落在他的身上。
雷德撇嘴，他是不怕得罪誰的啦，但布拉克老大英明神武了一輩子，就算是他，也不忍心去點出他這輩子大概唯一一次失誤好麽！
再說了，反正他們都老了，這只女性幼崽，就算不刻意留給那只黃金幼龍，基本上也就這樣了。
所以，最後反倒是雷德丟給了布魯和格林一個暗示的眼神，示意這個問題完全可以跳過。
至於巨龍伴侶的學習什麽的，這麽些年他們所學的沒用的傳承還少了？她也不在乎多學這麽一樣嘛。
這時候，布拉克已經進行到了下一個議題，他緩緩地環視了一圈：“再接下來是一件你們都不想面對，但是無法逃避的問題，語言——從明天開始，大家睡覺前都要來格林這裏學兩個小時的人類通用語。”
聽聞此，布魯和雷德齊齊打了個寒戰。
這種跨越種族的第二語言什麽的，也只有格林那樣的藝術家、浪漫主義者會感興趣，他們一向深深畏懼！
雷德諂媚地說：“布拉克老大，我就不需要學了吧。我只負責教她烤熟食物，這並不需要什麽語言交流。”
“以後還會需要你教她別的東西，所以，你，布魯，包括我在內，都要學。”
布拉克一錘定音。
因此，從第二天開始，負責烤龍稻和烤裏脊的就變成可莉自己了，雷德做為監工，負責技術支持，以及……提供火源。
這是一種相當奇特的體驗，試想一下，哪家燒烤會奢侈到利用巨龍來噴火的！
剛開始的時候，可莉倒也興致勃勃，但失敗兩三次之後，可莉就開始灰心了。
雷德對於火焰的掌控極為深厚，噴出的火焰非常凝煉，有些兒近似激光的樣子，也就是說核心溫度非常高，卻不會太過散逸，肉稍微靠得近了一點，瞬間化為飛灰，稍微離得遠了，根本又感受不到溫度，而這遠近之間的距離又極難把握，可莉估計，她大概得精確到納米才能恰到好處地將肉烤熟。
這種教學跟普通的燒烤完全沒有可比性，訓練的根本就不是燒烤的技巧，而是對於火元素……又或者說對熱能量的把握，可莉不知道雷德這樣的舉動到底是不是含有別的深意，看它一直沒有要放棄的意思，便也沈下心來，慢慢地試探這個合適的距離到底是多少，同時又調動自己所有的感知能力，盡量縮小試探的範圍。
這樣的教學不需要多少語言，但因為其可怕的失敗率，卻需要十足的耐心，在可莉的印象中，雷德是只異常暴躁的龍，可在整個過程中，他雖然有過吹胡子瞪眼的表現，卻從來沒有大聲的咆哮過，更沒有撂攤子不幹。
可莉猜，他大概是因為反正罵了她也聽不懂，所以才不費那個力氣。
所以語言障礙什麽的，有時候也是好事情v(￣︶￣)y。
之後的風沙是突然起來的。
沙塵暴這個詞對於可莉來說並不陌生，但事實上她卻從來沒有見識過，這一次她也沒來得及經歷。
風沙只剛剛起來，天空才開始泛黃，雷德就像捉螞蟻一樣將她捉到了手中，三步並作兩步，塞進了格林的石屋裏——做為一只正在孵蛋的龍，絕不能挪動，因此他遺憾地無法像往常一樣跟夥伴們並肩戰鬥了，正好用來看著可莉。
“放心，不會有事的，布拉克是黑龍，精通土元素咒語，他會攔住那些風沙，不讓它們太過侵蝕我們的綠洲的。”
格林眼神憂郁，卻還在努力地寬慰著可莉。
可莉懵懂地聽著呼嘯的風聲，呆呆地答了一個：“哦。”
最後風沙足吹了一夜一天才過去，他們損失了不少的豬玀獸，龍稻應該也被毀了不少。
還有，布拉克似乎是受傷了。
沒有龍會告訴可莉這些，這是她從布拉克比以往沈滯了不少的腳步聲以及當晚的食物供給量上猜出來的——明明昨天格林還能一頓享用三只豬玀獸的，今天卻只有兩只，明顯還是受了傷的。
龍稻也少了不少，大約只有昨天量的四分之三那麽多。
只有清水，還是那麽滿滿的一碗，這是維持他們生存的必須，無論如何也不能少。
當然，可莉的份額並沒有減少，且不說他們絕不會苛刻“幼崽”，確實她也吃不了多少，再節省還是省不到她的頭上。
但可莉的心還是有些發沈，原本她只以為離開才是最大的難題，完全沒想到生存都在時時遭受著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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