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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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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修羅王。”褚碎璧向前走, 旁若無人的說道:“非人非鬼非天人,又是在陰地出生。如果在華夏話體系裏,應該會長成飛僵。放在印度話體系裏, 就是阿修羅。”

阿修羅眾數十億, 每千萬名阿修羅中誕生一名阿修羅王。

憑借陰地出生, 而且還能獨自開辟一個晉級場, 阿蘇羅應該就是一名阿修羅王。

阿蘇羅咧開嘴笑, 笑容詭譎:“昔日阿修羅與修羅天一戰敗退, 阿修羅之名墜為邪魔歪道。今日修羅天盡數隕落,反而是冠以‘有勇無謀’的阿修羅存活。”

褚碎璧輕聲打破她的驕傲:“活下來的數目可以去申請瀕臨滅絕動物保護名單,再過十年二十年,說不定你也掛了。”

阿蘇羅猛然拉下臉,尼瑪褚老狗真吐不出象牙, 說的這叫什麽難聽的話。

褚碎璧自顧自說道:“根據游戲場規則, 明不能插手初級場,唯有晉級場是個機會。”

明游戲場身就是培養新生代明的器皿,而新生代明註定要取締舊日明,兩方相互敵視。新生代明——也就是高級玩家, 在尋找機會殺死舊日明。

相同, 舊日明也在尋找時機吞噬玩家。

最好的方式就是趁玩家還未成長起來前, 先將他們扼殺。

但明游戲場的規則限制,明不能插手初級場,給予玩家成長的空間。唯一能夠趁玩家未成長起來前吞噬掉他們的機會就是晉級場。

高級明只能在高級場和中級晉級場活動,而級別較低的明則可在中級以及初級晉級場活動。

阿修羅王在印度話體系裏, 被稱為非天,即不是天的意思。

而印度話體系裏的高級明是創世梵天、毗濕奴、濕婆等遠古明,天級別反而比較低。

阿修羅級別則比天還低,所以算不上高級明。

修羅天已經隕落,反觀阿修羅王還□□,最主要原因是阿修羅的形象遠比修羅天的形象更廣為流傳。

東南亞、亞洲各國,包括歐洲等國,基都是只知阿修羅而不知修羅天。

阿蘇羅歪著腦袋:“我殺了一些低級,好不容易才搶到初級晉級場的機會來見高晏。我其實很喜歡高晏,不會吞噬他的。”

她只是,想把高晏留在游戲場裏面而已呀。

褚碎璧低頭,眸光冰冷無機質,有種高高在上的冷漠。

阿蘇羅心口一窒,下一刻便有恐慌漫上心頭,甚至讓她產生退縮的念頭。

褚碎璧是主級別的玩家,他身上的明印記也屬於高級明,對付阿修羅這種低級明輕而易舉,甚至是有著可怕的壓制威力。

對上褚碎璧的目光,讓阿蘇羅想起身為阿修羅的傳承裏,曾有初代阿修羅與修羅天爭奪,而高級明在修羅天那一方,在旁觀望兩族之間的爭鬥。

彼時,阿修羅眾與修羅天酣戰不休,而遠古明出現在天際一端,高高在上,看似慈悲,實則冷酷無情。

褚碎璧:“如果殺了你,能不能震懾中級場的那幫低級明?”

阿蘇羅整個頭皮都炸開,警惕地瞪著褚碎璧,低聲說道:“你身在晉級場,礙於規則,自身能力肯定也被壓制在晉級場的等級,別說殺不了我……好吧,你確實有能力可以殺死我,但一旦殺死我,你自己也會暴露。游戲場恨不得你死,晉級場就是個絕佳獵殺的機會,你一暴露,游戲場就會立刻想方設法殺死你。”

褚碎璧睨著阿蘇羅,不為所動。

半晌後,他嗤笑一聲:“我走的游戲場,有哪個不是想方設法弄死我?”

“……”

阿蘇羅沈默,想了想似乎還真沒有哪個游戲場對他仁慈過。額角抽了抽,阿蘇羅憋了會兒還是沒出口嘲諷,畢竟做人做到這份兒上,在某種角度上來說也是非常強悍。

舉整個游戲場之力,想弄死褚碎璧,結果到現在還是沒能弄死。

真不知道是明游戲場太廢物,還是褚老狗強得可怕。

阿蘇羅悶悶地說:“我就是想想——”

“想也不行。”

艹他媽!要換個人跟她面前拽,早一口咬斷脖子了。

然而這人是褚碎璧,阿蘇羅就不得不慫,她縮著肩膀:“我保證不會害高晏,我很喜歡他。”她再次強調自己對高晏的喜愛之情,並表示:“游戲場的規則已經制定,就算我身為boss也不能破壞,所以途中出現意外的話,也跟我沒有關系吧。”

褚碎璧參加過那麽多場游戲,自然知道游戲場一旦啟動,即使是boss也得遵循規則,強行逆反的話,連boss也會被抹殺掉。

高晏在前方走著,一邊說話,一邊下意識尋找褚碎璧的身影,沒見到人便停下來,轉過身見到兩人還遠遠落在後方便招手讓他們趕緊跟上去。

褚碎璧應了聲,瞥了眼阿蘇羅,接著便大跨步跟上去。

阿蘇羅撇撇嘴,揪著手指頭半晌,邁開小短腿跑了過去,速度還挺快。

見人都跟上了,高晏也沒打算走,而是等到褚碎璧走到他身側的時候才動。

褚碎璧挽住高晏的胳膊,低聲問:“在等我?”

高晏沒回答。

褚碎璧又開始撩騷:“是不是一會兒沒見就開始想我了?”

他沒想高晏會回應他嘴裏的騷話,就是看見高晏走出老遠一段路還記得他,停在原地等待的模樣很可愛。眼下不能親密接觸,親親抱抱什麽的,所以只能過把嘴癮。

要是能看見耳朵通紅的高晏,他也覺得很值。

“心思都在我這兒……小朋友,你可得專心通關呀。”

高晏看了褚碎璧一眼,收回目光,看向前方的小路,目光焦距有些虛,他很小聲的說:“你在我身邊別跑遠,我就能專心了。”

褚碎璧剛想繼續撩騷,聽到這話猛然倒吸口涼氣,扭頭就盯著高晏看,目光灼熱而貪婪。

“你剛才說什麽?再說一遍好不好?啊?高晏,你再說一遍?”褚碎璧把聲音壓得非常低,像是壓抑到極致,連聲線都繃得很緊,仿佛下一刻就會突然暴起,任由心中沸騰如烈焰的渴望咆哮出來。

渴望得心都在疼,褚碎璧半哄半引誘似的,對著高晏說道:“你剛才是不是給我名分了?”

高晏擡手蓋住眼,褚碎璧靠他靠得很近,幾乎是要黏在他身上,胳膊上相碰觸的那塊皮膚,熱量蔓延到整條胳膊。

耳旁傳來褚碎璧的問話,像急切而嘈雜的雨滴,敲打著窗口,惹得窗內的人也跟著心緒不寧。

高晏應了聲,微不可聞,尾音還有點兒顫抖,仿佛是帶著濕氣一般。

如果不是靠得特別近,肯定聽不到他的回應。

褚碎璧靠得足夠近,所以那微不可察的回應於他而言,如六月天的旱雷,震耳欲聾。

高晏偷偷挪開手掌,眼角餘光覷著褚碎璧,後者半晌也沒有反應。他眨了眨眼,抿緊嘴唇,心一點一點的沈下去。

褚碎璧松開高晏的手臂,離開他的身邊。

高晏面無表情,眼裏的光逐漸熄滅,他努力忽視心裏那點兒若有似無的難過。但他不想開口否認之前的回應,哪怕他的回應顯得頗為尷尬。

於高晏而言,不管褚碎璧對他的喜愛出於何種原因,又是何時喜歡上的,只要自己真的動心,那就一定會回應。

高晏捏緊拳頭,垂下眼眸,如果褚碎璧拒絕他的回應,或者說之前的親近都只是出於好玩的話,那就先狠狠地揍一頓,接著……再主動追求。

下一刻,退開的褚碎璧又湊到他耳旁低語:“要不是人挺多……”高晏這會兒哪還能須尾俱全的在他面前?

高晏聽懂言下之意,心中快要熄滅的小火苗‘砰’的一聲燃燒起來,但鑒於褚碎璧以往老狗逼的形象深入人心,於是燃燒起來的小火苗很快凝固——

“要是人不多你想怎樣?這兒是游戲場。”

“反正都知道。”

“什麽?”

“我的意思是說,狗比明雖然無恥,但不至於下作到偷窺別人的私生活。”

高晏輕咳兩聲:“正經點兒。”

“誰先勾引我的?”

高晏瞪眼:“你先撩騷。”

“我哪天不撩騷?”褚碎璧無恥得很坦蕩,並且理直氣壯,讓人尋不到錯處:“你以前也沒睬我,現在一回應,我肯定激動得不行。”

高晏:“哪兒激動?我看不出來。”

褚碎璧冷靜得很,這態度也是讓高晏心慌不確定的原因之一。

“下-面。”褚狗逼說這話的時候,表情真的很冷靜,仿佛脫口而出的話的內容是在詢問今天天氣。“你要看嗎?找個僻靜的地方,大樹後面也行,我撩起來給你看。”

高晏捂著臉:“不用。”

他應該相信眼前這人就是衣冠禽獸,可惜總被皮相誤導。

褚碎璧語氣惋惜:“要不回去後再看?”

高晏拒絕。

褚碎璧換成商量的語氣:“回家後?”

高晏:“……你是海綿精嗎?”

“你要是真想要,下回我去闖個高級明游戲場,爭取看能不能拿到駕馭水的能力。”褚碎璧在此時儼然成為二十四孝好男人,對於小情人的任何荒唐要求都可以拼了命去成。

簡直是一昏君!

所謂海綿精,即又騷又黃水還多。

褚碎璧還是有點兒自知之明的,騷、黃不在話下,水多就是為難他。好在他足夠努力,願意去改變。

高晏:“不用了,你別說,請閉嘴,我需要安靜。”頓了頓,他惱羞成怒:“否則弄死你啊!”

褚碎璧沒喝酒,但他就是醉了,有點兒上頭,脫下人皮就真不是個人。雖然高晏是真的羞惱,他有所忌憚就沒有開口說話,但那眼和表情在在傳達一個信息——來呀,來弄死我。

高晏:“……”身心俱疲。

他倆兀自往前走,勾肩搭背,嘴唇碰著耳朵,說得熱火朝天,漸漸就把後面的人都拋下了。

楊棉:“你們有沒有看到高晏耳朵尖紅了?”

唐則:“脖子都紅了。”

謝三秋:“嘖嘖,估計是聽到什麽騷-話了吧。”

俞小傑嫉妒得眼睛都紅了,“為什麽沒有女人這麽對我?”

阿蘇羅吭哧吭哧地邁著小短腿,氣呼呼地哼哼:“水靈靈的白菜,被拱了。”痛心疾首,疼得表情都扭曲了,還在哼哼:“我先看中的小白菜兒,翡翠綠那一掛的,多鮮嫩水靈,怎麽就讓一頭豬給拱走了?”

她在小小聲的抱怨,其他人沒聽清,倒是謝三秋看了她一眼,目光有些意味深長。

楊棉:“我們現在還在游戲場吧?主要任務是通關吧?他們現在甜甜蜜蜜,我們過去插一腳會不會被打斷腿?”

阿蘇羅很冷酷:“游戲場談什麽戀愛?游戲場就不應該有戀愛!應該禁止辦公室戀情!不管是同伴還是boss、鬼怪之間都應該禁止戀情!這對於未成年和小孩子的傷害有多大,你們知道嗎?”

他們不知道並且表示成年人想要擁有夜生活。

但此舉贏來俞小傑的支持:“這個世界上來就不應該出現談戀愛這種事情。”嫉妒已經蒙蔽了他曾經渴望愛情的心。

唐則一巴掌往他後腦勺上甩:“回頭我帶你去相親。”

俞小傑:“真的嗎?!”

他平衡了。

看著高晏那一對和楊棉這一對,居然和藹的催促他們趕緊結婚。

楊棉:“……”媽的經病!

“回到剛才的話題,”謝三秋舉著小陽傘,看了看頭頂不是特別烈的太陽以及格外空寂的環境,冷靜的陳述:“游戲場經典鬼怪裏的形象以及觸發他們攻擊欲-望的條件,就先讓高晏跟畜生多點兒單獨空間待著吧。我來說。”

俞小傑:“……”你們女生之間都稱呼對方為畜生的嗎?好直接,好喜歡哦。

謝三秋:“首先是屍袋怨靈,先前高晏已經說過它的形象,換用華夏話體系中較為熟悉的說法就是——行屍。行而不僵,且有思想,嗜殺、畏光,力大無窮,弱點是心臟。用棺材釘可以釘入它的心臟,墓園裏面就有棺材釘。”

“觸發必殺條件,別問它死因,不能讓它知道它已經死了,否則就會陷入狂怒狀態。”

屍袋怨靈身就是因為印尼傳統的墓葬儀式步驟出現的錯誤而導致它們不能投胎,困於僵硬的屍體中,變成一只畏光的行屍,它們渴望活著,更渴望重新轉世投胎,所以非常忌諱死亡,更討厭別人提醒它們已經死亡。

“其次是圖尤爾。”

唐則知道圖尤爾,在高晏說起這種流行於印尼民間傳說的小鬼時,他也想起來曾經聽到過關於圖尤爾的傳說。

“圖尤爾是個小鬼,它沒有邏輯和成年人世界的認知,全憑喜惡愛好行事。它喜歡骨頭,任何堅硬的骨頭都很喜歡,尤其是牙齒。”唐則說道:“它牙齒上布滿裂縫就是因為經常啃食堅硬的骨頭導致的,而它攻擊玩家的條件是‘獨身’。”

謝三秋頷首:“對,獨身。”

圖尤爾是小孩變成的鬼,小孩力量不及大人,對於大人也有著能的畏懼。

圖尤爾害怕人多的時候,因為它打不過。所以就會趁著玩家單獨一個人的時候偷襲,它的戰鬥力並不強,但是很狡猾,而且是典型‘趁你病要你命’的類型。

一旦玩家出於劣勢,它就會死纏爛打,直到全殺死玩家並剖開玩家的血肉,吃掉整副骨架為止。

“至於鬼婦——”

“鬼婦難以對付,她很恐怖。”高晏邊走邊說出他最忌憚的鬼怪:“枉死、暴亡、生前懷著極重怨氣死亡的怨婦,在印尼民間傳說中名為昆特拉納克。”

東南亞有許多孕婦怨靈的民間傳說,名字雖不同,但其形象和死亡原因,包括所憎恨的人都是一樣的。

鬼婦死於難產,死前遭受過暴力行為,懷有非常重的怨氣。死後仇恨她的家人,她會先殺死自己的家人,隨後游蕩於世間,殺死其他懷孕的女性。

那些枉死的女性的怨氣助長了鬼婦,令她更加的強大。

但同時也讓陰陽兩界容不下鬼婦,她只能游走於邊緣,永世都不能投胎。

褚碎璧補充:“鬼婦住在芭蕉林,聽到嬰兒的哭聲、小雞的嘰喳聲就會出來,殺害玩家。”

“芭蕉林?”

“對。”

高晏擡起手指指向前方:“這就是了吧。”

他倆停在原地,而楊棉幾人跟著也追了上來,一起註視著眼前攔住他們去路的芭蕉林,林中靜謐得可怕。

明明是青天白日,到處綠意盎然,但是太冷寂,安靜得聽不到鳥叫蟲鳴,走在曠野小路上,他們甚至能聽到各自的腳步聲。

偌大的芭蕉林,沒有一株結了芭蕉,然而每一株芭蕉樹都開著碩大的花-苞。

楊棉仰頭:“華夏民間傳說中,芭蕉樹容易成精,滴上精-血就能成精。而且鬼愛住芭蕉樹上,尤其是女鬼,夜間女鬼出籠,勾引走過芭蕉林的男人,然後吸幹精-氣。”

華夏民間傳說裏,槐、柳、榕、桑等四種樹最陰,而芭蕉樹則容易被忽略,實際也很邪門。

關於華夏精怪的傳說,楊棉爛熟於心,她說道:“芭蕉葉大而陰,滴血則成精怪,也容易招惹女鬼住在芭蕉花苞裏。”

她指著芭蕉林數不勝數的花苞:“我們不知道裏面哪株芭蕉樹已經成精,也不知道是否住了鬼。如果鬼婦如傳說中那樣居住在芭蕉樹上,那可能這整片芭蕉林都是她的家。”

俞小傑倒吸口涼氣:“墓園在芭蕉林後面?”

高晏回頭看向阿蘇羅。

阿蘇羅點頭:“是的。”

高晏:“要到墓園,就得穿過芭蕉林。”

楊棉:“鬼婦害怕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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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恐懼的東西,但是在她的腹部有一個血洞。”高晏向前走了一步,靠近芭蕉林,明顯的感覺到了陰冷的氣息。“鬼婦的形象是一個美麗的女人,她會以美麗的形象引誘男人。她的腹部有個血洞,那個血洞是她死亡的原因,也是她的弱點。”

“遇到她就攻擊她的腹部?”

“她很兇邪,攻擊她的腹部可以獲取逃跑的時間和機會。”高晏掰下一瓣芭蕉葉,握在手心中:“芭蕉葉驅邪,可用來攻擊鬼婦。”

俞小傑楞了下:“不是說芭蕉樹邪門嗎?怎麽芭蕉葉卻能驅邪?”

高晏:“如果你被毒蛇咬了,百步之內必有解藥。相同原理,芭蕉樹招邪,芭蕉葉卻可以驅邪。游魂野鬼最愛依槐附柳,但柳枝可打鬼,槐樹葉可辟邪。”

俞小傑撓了撓臉頰:“真奇。”

“走吧。”

高晏舉步踏入芭蕉林中,芭蕉林的地面上落滿枯黃的樹葉,泥土幹燥,行走間還算輕易。他們在芭蕉林裏面走了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人走散,但也沒人說話。

芭蕉林太空曠了,而且非常安靜,說句話都有回音。但傳回來的聲音被拉長,像是深海怪物發出的幽長而淒厲的聲音,特別瘆人。

所以高晏一行人漸漸也就沒有說話了。

走了約莫半小時,高晏停下來:“我們走了半小時還沒走到盡頭,芭蕉林有那麽大?”

褚碎璧:“鬼打墻。”

話音剛落,眾人就聽到淒厲而幽怨的哭聲,讓人直覺得難受,而且毛骨悚然。仿佛是走夜路的時候,忽然在空無一人的地方聽到女人的啼哭聲,而且還是那種一聽就有問題、非常恐怖的哭聲。

俞小傑:“出現了?”

楊棉拔-出她的桃木劍,擋在謝三秋的面前,將他護在身後並警惕觀望四周。

高晏:“可能。繼續走,別管。大夥兒都跟緊點,別走丟了。鬼打墻走丟很麻煩。”

幾個人緊緊簇擁在一起,警惕觀望四周並向前走。高晏在走了兩三步後忽然想到什麽,回頭一看,沒有見到阿蘇羅。

“阿蘇羅什麽時候不見的?”

楊棉幾人驚訝,她說道:“沒有註意到,她好像一直都在,但是突然從眼皮子底下消失,我卻沒有註意到。”

謝三秋:“進芭蕉林之後,她就一直落在後面。估計是鬼婦出現的時候,她就跑了吧。”

高晏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他沒有擔心,畢竟阿蘇羅可能是游戲場boss,即使失蹤也不會有事。

他們繼續向前行走,好像是走到芭蕉林的深處,芭蕉樹越來越高,芭蕉葉也越來越大、密,幾乎遮擋住陽光,林子底下光線昏暗,土地也頗為泥濘。

褚碎璧:“我們在朝芭蕉林深處走。”

高晏左右看,沒見到可以行走的路,回頭看,後面的路竟也分不清了。

忽然眼尾處掃到一抹黑影一閃而過,沒入芭蕉林中,高晏猛然回頭去捕捉這抹黑影,但速度太慢。與此同時,之前聽到的幽怨的啼哭聲越來越密集,而且綿長得可怕,仿佛是在一秒之內突然爆發。

芭蕉林在移動,一顆芭蕉樹朝著高晏直直撞過來,他朝旁邊躲避開,兩顆芭蕉樹擋在他的身後,堵住他的去路。

高晏朝旁邊躲避開,後面的路也被堵住。他再回頭時,身後已經不見褚碎璧等人。

他們分散了。

“褚碎璧,你們在哪兒?!”高晏揚聲高喊,但聲音落入芭蕉林裏,只有自己的回聲。

他皺著眉頭,面上不動聲色,選了個方向就向前走去,眼觀四方、耳聽八方,小心謹慎的走著,同時將芭蕉葉的葉脈和葉肉都摘除幹凈,最後只留下光禿禿的葉柄。

握在手中,隨意揮舞兩下,倒是一把不錯的武器。

芭蕉樹密集的圍繞著高晏,將他牢牢困在裏面,處於高晏身後的兩顆芭蕉樹悄悄移動,改變地形,形成鬼打墻。

高晏腦後上方碩大的芭蕉花苞緩緩綻開,露出裏面的花-蕊,花-蕊中心緩慢蠕動,慢慢撐出人的五官,隨後就是一顆較於常人小一半的頭顱掙紮出來,面孔和頭發上還沾著粘液,面孔十分美麗。

她睜開眼睛,眼睛骨碌碌轉了一圈,最後定在高晏的背影。

高晏察覺到異樣,陡然轉過身來巡視,沒有見到怪異之物,於是向前走,撥開一片芭蕉葉巡視,因而沒有註意到頭頂的人頭已經低下頭,直勾勾的盯著他。

小巧美麗的女人頭盯著高晏看了半晌,芭蕉花苞緩緩合上,包裹住整個頭顱。

高晏突然擡頭,但也只看到滿樹的花苞。

沒有任何異樣?

不太對勁。

高晏抿唇,想著應該如何離開芭蕉林。

算下時間,現在應該恰好是中午,但是再繼續被困下去,等到天黑,屆時就很麻煩。

鬼打墻……高晏垂眸沈思片刻,從儲物口袋裏拿出一支佛香,點燃後舉到面前。

起初,白煙裊裊往上飄去,佛香燃燒大概四分之一後,忽然朝他身後飄去,高晏轉身,順著香煙飄過去的方向走。

他剛離開這個被芭蕉樹包圍起來的圓心中間,身後的芭蕉樹花-苞陡然怒放,露出裏面的女人頭顱。女人頭顱見他要走出去,面孔頓時猙獰,嘴巴向兩邊裂開,露出滿嘴參吃不齊的利齒,猛然發出尖嘯。

嘯聲就像是最可怕的音波攻擊,直接朝著高晏的背影席卷而去。

高晏低咒一聲,匆忙瞥了眼聲源處,見到那顆恐怖詭異的女人頭,眉頭皺起來:“怎麽在花-苞裏?”

鬼怪一般是依附在芭蕉樹身上,如果是住在花-苞裏,則是芭蕉樹成精。

高晏不覺得是芭蕉樹成精,直覺不像,為了平衡,游戲場沒那麽輕易碰到芭蕉成精的情況。

難道她就是鬼婦?

這東西住在芭蕉樹花-苞,不是芭蕉成精,而且眼下只有一個頭顱,除非是——

“她死後屍身被葬在芭蕉林裏?”

哪個傻逼如此勇敢,竟敢冒著全家暴斃的風險將死人葬在芭蕉樹林裏?

花-苞裏的女人頭還在掙紮,同時發出惡心恐怖的嘯聲,她慢慢爬出花-苞,兩只赤-裸的手臂伸出來,抱握住樹幹用力將自己的身體給拉了出來。

如同蠶蛾破蛹,畫面頗為惡心。

高晏扯了扯嘴角,握住手中佛香沿著白煙飄去的方向狂奔。

如同按下快進鍵一般,樹上的女人爬出花-苞的動作飛快,整個人白花花的從裏頭拔-出來,四肢落地,黑發蜿蜒,腹部有個血洞。

她是鬼婦。

她弓起身體就開始狂奔,一下子就跑到高晏的身後,緊追不舍。

高晏抽空回頭看,瞳孔瞬間緊縮,女人竟然就趴在他的背後,面孔近在咫尺,小巧的紅唇咧開詭異的微笑弧度,正貼著他的後腦勺。

她張開嘴巴,形成一個不可思議的巨大而扭曲的弧度,朝著高晏的腦袋一口咬下去。

千鈞一發之際,高晏將手中的佛香插-進女人的舌頭裏,女人發出野獸般的怒吼,腦袋甩到後面,兩者之間正好拉開距離。

高晏反手便將手中的芭蕉枝幹條狠狠地甩到女人的面門,將她從自己的背上打飛,右腳蹬地,借用慣性讓身體朝著女人的方向彈過去,如一枚出-膛的炮-彈,狠狠地撞向女人。

手中高高舉起芭蕉枝幹條,劈向女人的面門。

劈啪!

芭蕉枝幹尾端因力道太大而在瞬間碎裂成上百條狀絲物,而遭受重擊的女人的腦門直接凹陷下去,美麗的面孔全扭曲。

糟了。

高晏腦袋一片空白,他意識到芭蕉葉並不能全擊殺鬼婦,而且徹底惹惱了她。

下一刻,怒吼聲震耳欲聾。

“吼——”

高晏耳鳴了幾秒鐘,他的身體比腦袋反應更快,迅速將芭蕉枝幹尾端擲向鬼婦並轉身就跑,期間甩甩因用力過度而發麻的手腕。

徹底被激怒的鬼婦陷入狂暴狀態,四肢並用,攀著芭蕉樹兩三秒就跑到高晏的前面,高晏見狀想也沒想立即急剎車改變方向繼續狂奔,才跑出三四米,面前就被團團的芭蕉樹圍住。

“艹!”

高晏低咒一聲,停下逃跑的腳步,轉身直面鬼婦。

他在人家的地盤上,顯然逃不了。

那就只能直面幹一架,看誰能先弄死誰了。

高晏面無表情的想著,事實上他還是第一次面臨要弄死可能是boss的鬼怪的局面。

他從口袋裏拿出楊柳枝,將楊柳枝折疊成兩段,慢條斯理的纏繞成一條柔軟的短鞭,同時雙眼緊盯眼前攀在樹上的鬼婦。

鬼婦扭曲的面孔尤為猙獰,雙目陰冷地鎖住高晏,同時伸出雙手到自己的腦後,抓住頭皮用力撕開,整張人皮就被撕了下來,露出裏頭惡心又恐怖的模樣。

鬼婦——昆特拉納克的體。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得到名分的褚狗(滄桑抽煙):我這一生,不容易…………來來,寶貝,我們該學會成長了。

求營養液啦~~

S:印度話體系裏,最高明是三大主梵天、毗濕奴和濕婆,還有他們的各種化身。

其次是自然明,然後是動物化的明,最後就是以帝釋天為主的天一族(也叫提婆族),阿修羅即為非天,經常跟帝釋天打架,可是也經常敗退,因為佛和明幫帝釋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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