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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的人是大師兄。”

寧楚文這個直男癌再遲鈍也知道這句話的意思。等等!等等!這裏不是某點種馬文現場嗎?我面前的這個不是叱咤某點金榜《狂雲傲天,早日飛升》的種馬男主雲鴻巨巨嗎?!

怎麽就說彎就彎了!你的後宮不要了!那裏有胸.大.腿.長的萬宙沙!有溫柔可人的蘇蓉蓉!有精靈古怪的宋月月!還有雙生姐妹花童露、童玉!……

寧楚文覺得自己此時仿佛被一道天雷劈中了,震驚的說不出話來,麻.蛋,死系統、死基佬,我不是穿越到某點種馬文現場了嗎?!誰讓你把老.子送到綠江的!雲鴻巨巨你要把持住你自己!不要說彎就彎啊!

小咪咪突然上線涼涼的飄來一句:“保護好你的菊花。”

☆、一明仙君

寧楚文怒道:“你還是先保護好自己的菊.花吧!”

雲鴻緊張地看著寧楚文道:“大師兄你喜歡我嗎?”寧楚文急出了一頭的汗,不敢直視雲鴻的眼睛,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吐出三個字:“不……喜……歡!”

雲鴻放開寧楚文,垂下眼簾翻身貼著墻壁用被子把自己蓋的嚴嚴實實的,做一出一副鴕鳥狀。

這是個是怎麽回事,明明是我被他嚇著了,怎麽他還這一副棄婦模樣!

寧楚文伏下身拍了拍蓋在雲鴻身上的被子,安慰道:“雲鴻,你生的好看,又聰明,法力高強,年少有為,以後若是下山歷練會有很多人喜歡你的。”

雲鴻突然起身緊緊抱住寧楚文,帶著鼻音道:“以後不管有多少人喜歡我,我都只喜歡大師兄。”

雲鴻雙手緊緊地揪著寧楚文的衣角,紅紅的眼睛中滴下淚水道:“大師兄,你現在不喜歡我沒關系,我會好好努力讓你以後喜歡我的,好不好?”

寧楚文素來就心軟,對哭的人更是沒有任何辦法,更況且雲鴻是他五年來寵著長大的,若不是他心軟如何會看不破雲鴻當年下山裝作被九頭鷹打傷,哭哭唧唧的回到山中就此不再下山歷練,從此劇情大變,讓自己失去了提前知道劇情發展的金手指。

寧楚文心道,等以後你收了後宮就不會這麽想了,估計那時倘若想起今日的事還會覺得很尷尬,於是道:“好……。你好好修煉,這事以後再說。”

雲鴻一把抱住寧楚文,瞬間收了眼淚,高興道:“大師兄,我會好好努力修煉的。”說完這話,雲鴻拉著寧楚文躺在床上,幫寧楚文蓋好被子,伸開長臂摟著寧楚文道:“大師兄早些休息吧,你累了幾天了。”

寧楚文看著身旁早就長的比他還高的雲鴻,總是覺得怪怪的,是不是又中了他的苦肉計了?

第二日一早寧楚文剛起床,就聽見院子裏傳來一陣舞劍的聲音,他站起身推開窗戶,見是雲鴻在院子裏練劍,矯若游龍、翩若驚鴻真是賞心悅目,怪不得能迷倒一片美少女。

雲鴻練完一套劍法,攏氣歸元站立收勢,跑到寧楚文的身旁,道:“大師兄你起床了,我來幫你梳頭。”

寧楚文道:“好。”

雲鴻洗了手站在寧楚文的身後細心的幫他梳好頭,戴上玉冠,看著銅鏡中豐神俊朗的寧楚文,雲鴻道:“大師兄長的真好看。”

以前雲鴻也經常說寧楚文生的好看,可是自從昨晚寧楚文知道了雲鴻的心意,又聽了這話,總覺得哪裏和以前不一樣了,瞬時紅了老臉。

雲鴻偏還不放過他道:“大師兄臉紅了。”寧楚文臉上的紅雲都跑到了耳根後,乘著寧楚文惱羞成怒之前,雲鴻道:“大師兄早飯我已經做好了,在竈上熱著,我去端來。”

雲鴻端著食盒過來,把裏面的清粥小菜一一擺在桌上,道:“我一早就起床煮了大師兄最愛喝的紅豆粥還炒了清炒藕片和木須肉。”

寧楚文面上故作淡定道:“坐下一起吃吧!”腦子裏卻閃過無數條彈幕:“他這是在追我!雲鴻大大在用他把妹的手段追我!”

二人正吃著飯,天空之中突然彩霞齊現,五彩繽紛的祥鳥飛於空中齊齊鳴叫,還能看見祥獸麒麟在空中踏雲奔跑的身影。

種種祥兆引得諸山弟子紛紛駐足觀看,方紅輕著急忙慌地跑到了文清居,氣喘籲籲道:“大師兄……大師兄,這是師父……是師父突破合體進入大乘的祥瑞之兆,師父終於破境了,馬上就要出關了。”

寧楚文聽到了這個消息半餉回不過神來,在他的記憶裏原著中從第一章一直到寧楚文穿越前來看到的第三千九百六十五章一明仙君永遠都在閉關,就連座下弟子全部身亡都沒有出關。所以他對一明仙君一無所知,就連他大致的模樣都不清楚,到時該如何應對?他真想把小咪咪提出來痛毆一頓!

到了中午天上的雲霞祥鳥才漸漸散去,傍晚時分寧楚文召集門下所有師弟齊齊聚於華武峰清泉洞口迎接師尊,道通仙尊、乙玄仙君、光慧仙君也帶著門下數位弟子前來迎接。

不一會兒,清泉洞石門大開,一個身穿白色長袍,面貌清俊飄逸猶如仙人一般的男子從石洞內走出,寧楚文帶著師弟們齊齊拱手道:“恭迎師父。”

一明仙君道:“免禮。”

道通仙尊、乙玄仙君、光慧仙君與一明仙君見過禮後,互相寒暄了幾句,便各自帶著門下弟子回山了。

回到華武峰寶雲殿,一明仙君端坐於上,右手展開放在座椅上,方紅輕推了推寧楚文低聲道:“大師兄,師父讓你給他倒茶。”

寧楚文忙給一明仙君到了杯茶,一明仙君接過茶,上下打量了寧楚文一眼道:“楚文,這些年你辛苦了。”

寧楚文道:“師弟們都很聽話,不辛苦。”

一明仙君道:“我閉關之前收的小弟子雲鴻現下修煉的如何了?”

寧楚文回道:“雲鴻師弟十分上進,現在已經是元嬰期修為了。”

一明仙君驚道:“這麽快就已修到元嬰期!過來讓師父看看。”

雲鴻站出身拱手道:“弟子雲鴻見過師父。”

一明仙君細細地看著雲鴻道:“我初見你時便知你骨骼清奇,是個修煉的好苗子,沒想到進展竟能如此之快,修真界已經有數千年沒有出現過僅僅數年就能修至元嬰期的天才了。”

雲鴻道:“都是大師兄教的好。”

一明仙君又一一看過其他幾位弟子的修為,道:“為師常年閉關,未盡為師之責,你們的大師兄勞苦功高,在我不在的這些年裏,你們的法力都大有精進,為師很是欣慰,你們今日也都累了,為師也乏了,都回去休息吧,明日卯時你們來寶雲殿的演武樓,我親自指教你們術法。”

眾弟子齊齊拱手告退,一明仙君道:“楚文,你留下。”

寧楚文的心中“咯噔”了一下,要是方紅輕在還能提點著他,現在只留他一人在還真不知如何是好。

師弟們都走了之後,一明仙君道:“楚文,你這些年辛苦了。”寧楚文道:“為師父效力,教導師弟、師妹都是我作為大師兄應該做的。”一明仙君道:“雲鴻平常與你親厚嗎?”寧楚文道:“雲鴻師弟剛來仙宗之時才十二歲,我把他帶在身邊教養,所以與我很親厚。”

一明仙君道:“雲鴻十二歲入我門下,一晃五年過去了都長成大人了,還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成為法力高強的元嬰修士,實在是不易,在你們這麽多師兄弟中我一直以為你是最聰慧的,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沒想到你的小師弟,年紀輕輕就如此厲害,更勝你一籌啊!”

那當然,他可是我手把手教出來的人,小得意!寧楚文道:“小師弟天資聰穎,又十分刻苦,能有今日的成果全是他辛苦所得。”

一明仙君怔怔地看了寧楚文一眼笑道:“你能有這個想法我很欣慰。我記得你小的時候……”

怎麽好好的突然開始緬懷過去了,我這要是接不下話露餡了該怎麽辦?

突然從門外傳來一聲哭喊聲:“一明仙君求你為我的家人報仇!一明仙君……”

寧楚文心中長籲了一口氣,門外的那位你來得太及時了。

寧楚文站起身和一明仙君站起身往殿外走去,只見一名穿著淡藍色短打,長著的大大的眼睛,臉紅撲撲的一名少年正跪在寶雲殿門口。

寧楚文道:“師父,他是華武峰的打雜仆役周海。”

一明仙君道:“你起來說話。”

周海隨手擦了擦眼淚,站起身拱手道:“拜見師傅,拜見大師兄。一月半前因小人的姐夫死了,我請假回家吊喪。家裏舉行葬禮時,按照姐夫家鄉的習俗請了龍王村的一位神婆來掐算下葬的日子、做法事,可是在做法事當日神婆推說有事來不了,便將法事具體該如何施行,指點了姐夫的父親,當日姐夫父親按照神婆指導做了法事,從那之後家裏就開始出現怪事。我們家還有姐夫家裏開始每隔三日就死一人,連我們家裏養的老母豬都慘死了!”

騷.年你的重點在哪兒?家裏的老母豬很重要嗎?!

周海哭著道:“我們家和姐夫家一道去衙門告狀,衙門的仵作和捕頭都說我們家裏人要不是病死要不就是意外死亡與神婆無關,讓我們自行安葬不許鬧事,再去就要挨板子,小人實在是沒辦法了,還請一明仙君和寧師兄為小人做主啊!”

一明仙君道:“此事蹊蹺衙門不願理會也屬常事,我會派弟子下山幫你查清此事。”

寧楚文忙拱手道:“弟子願下山調查。”

一明仙君思忖道:“此事人命關天,若是去晚了恐還會有人死亡,就由你帶著……”

雲鴻忙從藏身的大樹後走了出來,拱手道:“師父就讓我和大師兄一道去吧。”

一明仙君頷首道:“你們二人是我的諸多弟子中法力最高的,你們一起去我也放心些,就派你和楚文一道去,你們二人下山之後務必要小心行事、查清此事。”

寧楚文、雲鴻拱手道:“謹遵師命!”

寧楚文、雲鴻二人收拾完行李便和周海一道下山了,周海騎著騾子花了七天的時間才從家中趕來,寧楚文和雲鴻怕耽誤時間便帶著他一道禦劍而行,僅用了小半日的工夫二人便到了這個雖然有些偏僻但是卻十分繁華的平安城。

一到了城中周海便帶著二人去了自己的家中,周海的家在平安城的東城,家中還算是富裕,幹凈整潔的青瓦房還有寬敞的小院。

只是這院中竟然整整齊齊的擺著五口棺材,其中一口竟然還是一口小棺材,那頭蹊蹺死掉的老母豬就在小棺材旁放著,院子裏坐著滿滿一院子的人,他們或神情呆滯或低頭垂淚或放聲痛哭……

周海見此情景頓時紅了眼圈沖上前去,撲到一個老婦人懷中哭道:“娘,怎麽又多了一口小棺材?是誰死了?”

周母哭道:“是你姐夫弟弟的兒子,洗澡的時候在澡盆裏淹死的。”

此言一出,一中年男子站起身紅著雙眼狠狠地扇了坐在自己身旁的一名婦人一嘴巴子,硬生生的把這婦人從椅子上扇到了地上。那婦人往地上一坐,雙手拍著地打著滾,披頭散發地哭喊道:“你就打死我吧,我不該帶孩子洗澡的!我不該帶孩子洗澡的!”

婦人哭喊著,衣服的下擺都被卷了起來,露出了滿是傷痕的的肚皮和後背,中年男子怒氣沖沖地一把提著婦人的衣領,把她拖到小棺材前,一腳踹在婦人的腿窩處,中年男子赤紅著雙眼,喊道:“你就給我跪在這兒哭!”

婦人跪臥在地上,雙目呆滯地看著小棺材,雙手不停地來回扇子自己的臉,她渾身是傷,臉早就腫了,但是還是渾然不知地死勁扇著自己的臉。

另一老婦人老淚縱橫,顫顫巍巍地站起身,罵道:“你這不要臉的賠.錢.貨,娶你進門就是個禍害,害死了我的小孫孫。”老婦人一邊罵著一邊舉起拐杖向婦人打去。

雲鴻攔住老婦人的拐杖,厲聲道:“住手!”中年男子拿起一根粗木棍,指著雲鴻道:“你做什麽!放手!”

周海忙攔道:“王二哥這位是通天仙宗的道長,是專門來調查此事的。”

中年男子道:“我看這個小屁孩子毛都沒長齊……”他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便被雲鴻一掌擊飛,雲鴻冷冷地看著他道:“這只是給你的一個小教訓,你若敢對我大師兄如此,別怪我不客氣!”

寧楚文見那個婦女還跪在小棺材前不停地扇著臉,心生不忍,發出靈氣繩將婦人捆住道:“不要再打了。”

婦人被捆住無法扇自己的臉,卻還跪在地上不停地朝著小棺材磕著頭,“咚咚”的撞擊著青石板。

寧楚文站在婦人身旁道:“你要折磨自己也等把孩子死的經過告訴我之後再折磨,這樣我才能查清楚孩子到底是怎麽死的?若是有妖邪作祟,我們也好抓住妖邪為孩子報仇。”

聽了這話婦人才好似清醒了過來,跪著挪動雙腿,面向寧楚文,不住地磕著頭,額頭上的鮮血順著她滿是灰塵的面頰流了下來。

寧楚文給她解開靈氣繩道:“不必磕了,給我講一講孩子是怎麽死的?”

婦人哭述道:“那日我們家小虎子出門和鄰居家的二狗在一起玩,您也知道這幾日家裏發生了很多事,我不太敢讓他在外玩太長時間,便把他叫了回來,說要給他洗澡。我把水倒進澡盆裏,孩子剛坐進澡盆,我就發現毛巾還有曬在院子裏的衣服沒有拿進來,便讓孩子自己先洗,我出門去院子裏收了衣服,又去拿了毛巾,等回來了就發現……就發現小虎子已經面朝下淹死在澡盆裏了……”

說到這裏婦人泣不成聲的哭了起來,寧楚文問道:“那個澡盆有多大?”婦人指了指院中的一個大木盆道:“就是那個。”寧楚文和雲鴻看了看那個木盆,高不過成人的小腿,直徑不過十五寸。

他們走過去推開小孩的棺材發現這是一個已經六歲的大孩子了,長的虎頭虎腦的,怎麽會淹死在這麽矮的木盆裏,就算是不小心摔倒的,應該也是能很快站起身的,怎麽會在這裏面淹死呢?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晚了,抱歉抱歉,捉蟲

☆、五口棺材

寧楚文問道:“這個孩子的腿腳平常好不好?”婦人哭道:“我的小虎子平常最愛到處亂跑,腿腳很好。”

寧楚文問道:“請仵作來驗過嗎?”婦人哭道:“仵作來看了說就是在澡盆裏淹死的。”

寧楚文道:“周海你再去請仵作來一趟,我有點事想問問他。”

周海道:“好,我這就去。”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的工夫仵作才被周海拖著拉來,仵作累的上氣不接下氣道:“又請我來幹嘛,還拖著我跑的這麽快,怎麽,你們家又死人了!臭小子還敢騙我說,家裏來了什麽通天仙宗的仙長!在哪呢?別以為我不知你小子就是去通天仙宗打雜的那些仙長會為你下山!”

雲鴻抱著劍道:“我就是通天仙宗的弟子,你是本地的仵作吧,我們叫你來是想請你幫忙查看一下這些人的死因。”

仵作打量了雲鴻一眼,指著雲鴻譏笑道:“這個小公子長的倒是好看,就不要吹牛了,還說自己是通天仙宗的仙長!”

雲鴻發出靈氣將此人淩空提起,道:“我們是請你來驗屍的,不是聽你來嚼舌頭的!”

仵作被升於半空中,嚇得“哇哇”大叫,求饒道:“小公子,不不不,小道長,仙長,仙長!小的不敢了,不敢了,不敢了,你放小的下來,小的現在就來幫你們驗屍。”

雲鴻放了仵作下來,仵作涎著老臉,搓著食指和拇指,走進雲鴻的身旁笑道:“小道長、小仙長,我這這麽熱的天,大老遠的跑來不能白做活啊……,您這怎麽也得,是吧,表示表示……”

雲鴻常年待在山上,不懂這些市井之語,莫名其妙地看著仵作道:“你要幹什麽?”

寧楚文道:“你要多少錢?”

仵作對著寧楚文嘿嘿笑道:“這麽多具屍體,怎麽著也得……”他慢慢伸出兩根手指。

周海驚道:“二兩銀子!你也真敢開價!”

天色已經不早了,若真是邪祟作祟,夜間必定猖狂,寧楚文不想再和這個仵作啰嗦,從懷中掏出二兩銀子扔給仵作,仵作雙手接住銀子,放在口裏咬了一下,立即收進荷包裏,把荷包系緊,放進懷裏,還隔著衣襟拍了兩下,笑道:“我這就來驗屍。”

仵作走到第一口棺材前,沖著院子裏的眾人喊道:“都別杵那兒了,快來幫忙!”

雲鴻道:“不必了。”他一揮手,棺蓋就打開了,沖天的臭氣撲鼻襲來,屍體上爬了不少的蛆蟲,寧楚文、雲鴻捂著鼻子齊齊後退兩步。

仵作站在一旁紋絲不動,笑呵呵地看著他們二人,道:“這些我都習慣了,只是二位道長小心看了幾日都會吃不下飯。”

仵作用手翻動著屍體道:“這是死的第一個人,是周海的老太爺名叫周立,老爺子今年已經八十八了,平常身體很健壯,我經常在大街上看見他遛彎,老爺子的死亡時間是二十二天前,死於窒息;老爺子是在東城的春園戲樓聽戲時,吃了一塊梅花糕噎死的,當時正值晌午,戲樓裏聽戲的人很多,和他同桌的人都可以作證,老爺子吃了一塊梅花糕沒咽下去,沒多久就死了。”

雲鴻道:“會不會是糕餅有毒?”仵作道:“老爺子都八十八了,能和誰有什麽深仇大恨,讓人家這樣大費周章,大庭廣眾之下毒毒死他,而且他嘴唇、指甲都沒有發黑,明顯不是中毒。且你們看他的脖子處蛆蟲是不是比別處多一些?”

寧楚文、雲鴻齊道:“是。”

仵作道:“這就說明,他吃的那塊梅花糕一直到現在都還卡在嗓子裏,蛆蟲最愛吃這些甜的東西了,所以會聚集在那裏。”

仵作用手在老爺子的喉嚨處使勁一按,一塊碎掉的糕餅的碎末從老爺子的嘴裏冒了出來,仵作伸出手指放進老太爺嘴裏攪動著把糕餅碎末連帶著爬在糕餅上蠕動的蛆蟲清理出來,隨手丟到棺材外的地上,沖著周海喊道:“我不是老早就讓你把著梅花糕從老爺子嗓子眼裏摳出來嗎?怎麽現在還在!老爺子這樣帶著這塊梅花糕去了下面多難受啊!”

周海支支吾吾道:“我……我不敢。”

仵作提起衣擺把手擦幹凈,埋怨道:“都多大的人了,這也怕!”

寧楚文和雲鴻看著他這一系列舉動齊齊遠離他兩步。仵作看著他們,用剛摳過屍體喉嚨的手揉了揉鼻子,嘿嘿笑了一下。

把第一口棺材合上,三人又來到第二口棺材前,雲鴻和寧楚文這回早做準備一道用袖子把鼻子捂住,才把棺蓋打開。

這口棺材裏面也是一個老爺子,仵作道:“這是周海姐夫的爹,王陸老爺子,老爺子平常身體就不好,聽給他醫治的大夫說他一直都有心痛病,常年藥不離口。心痛病這事兒,誰也說不準什麽時候就去見閻王了,您說我說的對不對?”

仵作接著道:“老爺子死在十九天前,當日清晨老爺子在廚房燒柴火,突然心痛病發,捂著胸口倒在地上,當時他媳婦還有他兒媳都在廚房,都可以作證。同村的大夫還沒來得及趕過來,老爺子就死了。你們看這具屍體的肚子鼓脹、手足面部汙紫,當時我去驗屍的時候老爺子鼻孔也有出血,這些都是典型的心痛病發作,血液回流受阻的表現,如果把屍體剖開,還能看到他的體內的內臟都會有淤血。”

第三口棺材裏也是一個老爺子,屍體是完好的,看不出什麽死因,仵作道:“這個是周海的爹名叫周凡,死在十六天前,老爺子就是傍晚和別的老頭一塊出門遛彎的時候,不小心絆倒了,別人一般都是向前倒地,好歹雙手可以支撐,有個緩沖。他那天因為心情不好,喝了二兩酒,走路有些不穩,所以是後腦勺著地,當場摔碎了後腦蓋,就死了。當時和他一起散步的老頭還有坐在門口閑聊的老太太們都可以作證。傷口就在腦後我把他翻起來,你們看看。”

仵作把屍體的頭稍稍側了一下,寧楚文和雲鴻清楚的看見,屍體的後腦勺處有一個摔出的大洞,裏面是黃白的腦漿。

三人又來到第四口棺材前,這一具屍體與前三具屍體都不一樣,是一個女子的屍體,腦袋不知是被什麽壓扁了,黃白的腦漿崩出,手臂和腿都反折著壓在棺材裏,血肉模糊。

仵作沖著王二哥道:“王二,周海年紀小害怕也就算了,你這麽大個,自稱是天天打老婆的鐵漢子,怎麽就不把你妹妹的手腳掰直了放好,我先前怎麽和你的說的,這樣去陰間,你走兩步給我看看!”

王二愧疚地低著頭,也不敢吱聲,完全沒有寧楚文、雲鴻剛來時打老婆的囂張氣焰。

仵作一只手把血肉模糊的屍體擡起一點,另一只手把屍體的雙手還有雙腿掰直擺正,道:“這個人是王二的三妹,名叫王眉,死在十三天前,她的死因很簡單就是上街賣繡花,中午往家趕的時候,在正陽大街上被馬車撞死的,當時街上所有的商販還有行人都可以作證,車夫張志被知府老爺打了一百大板,又賠了他們家五十兩銀子,這事就算了了。

寧楚文問道:“那車夫有什麽可疑的地方嗎?”

仵作把手上的血,在衣服的前襟上隨便擦了擦,道:“沒啥可疑的,就是駕車的時候不小心撞死了人,五十兩雪花銀啊!賠光了他家所有的積蓄,回家差點沒被老婆罵死。這個張志平常駕車很是謹慎,那日路上人多,他雖忙著拉貨,丹也不敢太快,幾乎都和別人步行一個速度了,不過突有一只野狗跑了出來,這馬突然受驚了,飛奔了起來,沒把別人撞死偏偏就是他王眉被撞死了,您說這不是倒黴是什麽!”

寧楚文和雲鴻站在第五口棺材前,仵作道:“他雖是死的第五個人,但是按照死一人之後再隔三天會死一人的規律這家死的五個,是這頭豬。”

仵作擡擡下巴指著周海道:“你別站那麽老遠了,過來給這兩位仙長講講你家的豬是怎麽死的?”

周海哭道:“十天前的晚上我家的老母豬花花突然在豬圈裏扯著嗓子嚎,花花是我從小養大的,一直到現在也舍不得吃它,它死了我哭了可久了,哎呦,我的花花呀!哎呦,我的花花呀你怎麽就這麽死了……”

仵作不耐煩地吼道:“講重點!”

周海抹著眼淚,哽咽道:“我以為花花餓了,就去給它煮豬食,我剛進屋就聽到花花在外面撞墻,我過去問,花花你咋的啦?花花流著淚看了我一眼,跳起來朝墻上一撞就死了。”

周海一提到花花的死就開始嚎哭個沒完,仵作不耐煩地趕著周海道:“一邊哭去,不就死了一頭豬嗎,比你親爹死了都哭的傷心,邊兒去!邊兒去!別妨礙我和兩位仙長辦案!”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故事是根據我們當地發生的一些流傳比較廣的故事改編

那頭豬在我們當地故事裏確實是為主人而死的,豬真的很聰明

還有一章,今日雙更

☆、第六口棺材

仵作道:“這第六個死的是個孩子,是王二的獨子,叫王小虎,今年才六歲,是四天前洗澡的時候在澡盆裏淹死的,他死的很蹊蹺,因為他遠比洗澡的澡盆高,就算是摔進去了,也能很快站起來。”

仵作翻動著小男孩的屍體道:“您二位看看,這具屍體上沒有任何被人按壓入水的壓痕和毆打致傷的紅紫痕跡且也沒有中毒。不過這個屍體倒是有一點奇怪的地方,按道理來說一般的溺水而死的屍體出現屍僵的時間會比其他方式死亡的屍體出現屍僵的時間早,因為死者溺水會在水中使勁掙紮,導致身體消耗過大,屍僵也就會出現的早一些,可是這個孩子屍僵出現的時間和其他屍體一樣,也就是說他摔進澡盆根本就沒有掙紮就死了。但是他的口鼻處有泡沫,屍斑出現的時間晚這些特征都是被淹死人的屍體的典型特征。所以也就可以斷定他就是在澡盆裏淹死的,而且根本沒有掙紮就死了,雖然恨蹊蹺可就是如此了。”

仵作把小孩的小棺材合上,攤著手道:“您二位看看!看看!這些人的死因還有目擊者,我們都一一詳細調查過,我連他家老母豬啥時候死的都曉得,他們怎麽能天天這麽去衙門鬧,還說我們沒有費心查案。

“這些人有早上死的,有中午死的,有晚上死的,死亡時間完全不同,且每人死的方式都不一樣,有幾人都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意外死亡,除了所有人都是這兩家的人,還有間隔時間一致之外,完全沒有其他的共同點。

“他們把屍體從村子裏全都擡到這兒無非是因這兒離衙門近,他們想要衙門、想要捕頭、想要知府老爺給他們一個說法,但是像這種玄之又玄的事,他不在我們官府的管轄範圍啊!他們不埋屍體把屍體都擺在這兒,天天到衙門擊鼓,到衙門鬧也是沒用的啊!他們還讓我們去抓那個程神婆,還說這都是神婆作祟下咒害人,可是您二位說說這是在我們官府的管轄範圍嗎?沒有證據我們哪能亂抓人啊!知府頂多只能讓趙捕頭去把程神婆拉到牢房關幾天,打幾板子,罰幾十兩銀子,警告她以後不許再妖言惑眾,騙百姓的錢。”

雖然這個仵作說話的方式和行為很惹人厭,但是卻說的句句在理,他連這五位死者的年齡、姓名、死因、死亡時間等等之類都記得清清楚楚,看來也是費了一番工夫調查的。這事就連寧楚文和雲鴻都覺得費解、邪門,更何況是這些衙門裏的普通人了,他們能拿這種事有什麽辦法呢?

“按照這家死人的規律今天肯定會再死一人,”仵作朝著寧楚文、雲鴻拱手道,“我能幫的就到這兒了,兩位道長你們今天可要小心了,在下可就告辭了。”

仵作在衣服的前襟上把手上的血跡擦了擦,隔著衣服摁了摁懷裏裝著銀子的荷包,帶著一身的血腥氣哼著小曲兒出門了,剛走門兩步,又轉了回來,指著院中的諸人,一腳踩在門檻上趾高氣昂地道:“你們明天都不許去衙門鬧事了,有這兩個仙長幫你們查案,你們還去衙門鬧什麽鬧!知府老爺可說了,要是你們再敢去鬧,非要衙役按著你們打板子了,這回可不是玩笑的!”

仵作走後,院子裏的氣氛更是沈悶,沒有一個人願意說話,周海的侄兒,一個大眼睛很可愛的男孩子,皺巴著小臉縮在母親張瓊的懷裏。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月亮彎彎的掛在天上,周圍鄰居家裏的燈已經亮起了,周海家裏卻是黑魆魆的,氣氛也是死沈沈的,只有棺材前燒紙錢的火盆裏散發著微弱的火光。

寧楚文讓周海拿了一些木柴在院中點了一堆篝火,讓所有人圍著篝火吃了點幹糧。

寧楚文和雲鴻在院子裏設了一個結界,寧楚文大聲道:“今晚很危險,任何人都不得離開這個結界。”底下的諸人散亂地應著聲,垂頭喪氣地坐在篝火旁。

寧楚文和雲鴻抱著劍坐在屋頂上,觀察著院中的情況,雲鴻道:“大師兄還有和本案有很重要關聯的一個人我們還沒有問過。”

寧楚文道:“你是說那個神婆吧?”

雲鴻道:“正是。”

寧楚文道:“今天太晚了,恐怕晚上會有邪祟出來作祟害人性命,明日一早我們再去。”

雲鴻道:“若不是這次死的人太多,估計大家都會以為,這些人的死是意外。”

寧楚文道:“確實,晚上陰氣上升,陽氣下降,一般的邪祟作祟害人都會在晚上而且手法一致,可是這邪祟,除了間隔時間一致之外,不論一天的什麽時候都會出現,用的手段都不一樣,而且你看他殺的人是從這兩家的長輩開始一直到小輩。”

雲鴻道:“可是周海家,周海那一輩並沒有死人。”寧楚文道:“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周海那一輩被盯上的人應該是周海,那頭老母豬應該是看到了什麽,所以自殺替周海死了。”

雲鴻驚道:“會有這種事!?”

小朋友這你就不明白了吧,現代科學研究發現豬的智商在全地球十萬種動物中排行第十,甚至比一些種類的狗都要聰明。

寧楚文道:“豬是很聰明的動物,我以前讀過一本書,書中寫一個人是在一個離家很遠的私塾念書,平常很少回家,他家的豬都是放養的。一天他隔了半年才回到家,走在路上遇到了家裏的豬,豬不僅記得他,和他打招呼,還帶著他找到了他正在山上割豬草的母親。而且動物常常能看到人眼看不到的東西,所以它可能是看到了什麽東西,為了保護主人自殺也是有可能的。邪祟一般是不會改變自己獵殺獵物的規律,不若如此無法解釋當天為什麽沒有人死,而是有一頭豬自殺死了。”

雲鴻思忖道:“倘若那個豬沒死,且會說話的話,它應該能告訴我們是什麽邪祟害死了這一家人。”

寧楚文想到自己還有雲鴻和豬說話的場景就想笑,彎起嘴角道:“也許吧,不過現在只能靠我們自己了。”

雲鴻也笑著道:“這家死了很多人很可憐,我也知道自己這樣不對。可是從師傅同意我和大師兄一起下山來,我就不由自主的覺得高興,我還從來沒有和大師兄兩個人一起下山過,也很久沒有和大師兄這樣坐在一起聊天了。”

寧楚文紅著臉,咳嗽道:“別說閑話,好好看著下面,尤其是那個孩子。”

雲鴻看著下面那個如同霜打了茄子一般臥在母親懷裏的孩子道:“大師兄的意思是?那個孩子……”

寧楚文道:“那個孩子是周海的侄兒,如果按照這個邪祟殺人的規律,今晚就輪到他了,他現在是我們的重點保護對象。”

雲鴻道:“我知道了,我會仔細的。”

雲鴻又道,“大師兄肯定看出來,這次死的這些人身上全都沒有沾染上任何邪氣和妖氣,這個邪祟可能很棘手。”

寧楚文道:“切記一切都要小心為上,千萬不要逞強。”

雲鴻道:“我知道。大師兄你也要小心,不要逞強,拼了命我也會保護你的。”

寧楚文捏了下雲鴻臉上的酒窩,臉紅著笑道:“好,我知道了,不過你要先保護好自己。”還有一句話,他忍在嘴裏沒有說出口,這個雲鴻一嘴的甜言蜜語。

突然系統的“叮咚”聲又響起了:“殺死邪祟支線開啟,完成支線獎勵玩家人民幣兩百元,小紅花三朵,小粉花二十朵。”

接到這個任務寧楚文心中完全歡喜不起來,看來這個邪祟真的十分厲害,上回那個屍王那麽麻煩,讓他所有的師弟、師妹全部得了瘟疫受了傷,也才獎勵一百元人民幣,小紅花兩朵,小粉花十朵,這回這個周扒皮系統肯下這麽大的血本這個邪祟肯定十分難搞。

突然周海的嫂子張瓊提著燈拉著小男孩往院子的角落裏走去,雲鴻忙站起身喊道:“你們做什麽去?”

張瓊道:“孩子要上茅房,我帶他過去。”她指了指院子角落的一個黑魆魆的小破瓦房道:“就在那兒,我們不走遠。”

雲鴻道:“好吧,你們去吧。”

雲鴻道:“大師兄我跟過去看著。”寧楚文道:“去吧,小心著點。”

雲鴻縱身飛去,站在離茅房不遠的院墻上,突然茅房裏傳來一聲女人驚恐的慘叫聲。

雲鴻、寧楚文急忙跑去打開茅房的門,只見燈籠歪倒在地上,小男孩躺在張瓊的懷裏,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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