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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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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在沈若虛的書房坐了一會兒,賈蓉望見窗外的天色露出了一抹黑, 起身道:“時候不早了, 你乖乖的, 夜間看書不要看太晚,那我就先回去了。”

沈若虛坐在書桌前, 執筆神情嚴肅地盯著紙面,看似是在寫文章,實際卻在偷偷摸摸畫賈蓉的畫像。

突然聽到賈蓉提出要離開, 他握筆的手一個不穩, 一不小心就在畫像的臉上劃了一筆。

“今日不留下來嗎?”沈若虛說著走到了賈蓉身邊, 握住了他的手,挽留之意相當明顯。

賈蓉拍了拍沈若虛腹部腎所在的位置, 搖頭道:“不了, 我擔心自己夜晚狼性大發, 傷了你的腎。”

沈若虛:“……”

“我走了, 明兒個再來找你玩。”賈蓉抱了抱他,轉身往外走。

沒兩步, 沈若虛便伸手抓住他的手臂, 把人往回帶, 拉入了懷中。

攬著賈蓉的腰, 沈若虛低頭含住了他的唇瓣, 將之從淺淡的粉色吻成了天際彩霞般的艷紅色。“這是今日該還你的利息。”

“還有,我晚上會夢到你的。”末了,又在賈蓉唇上蜻蜓點水似的輕啄了一下。

賈蓉回抱他, 輕輕拍打著他的背部,哄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說你這個人,都多大年紀了。什麽不學,偏生學小娃娃撒嬌。我也會夢到你的,行了吧?”

話畢,還嫌棄地“嘖”了一聲,嘟囔道:“真粘人。”

然而,他的嘴角情不自禁地往上翹的小模樣,完全暴露了他內心的愉悅。

轉身離開的時候,賈蓉特地捂著嘴不給沈若虛看見,直至走出了門外,才忍不住發出了竊笑聲。

沈若虛瞧見了這一畫面心下莞爾,轉身的一剎,瞥見桌上的一碟子蜜果子全光了。他擡手按了下自己的嘴唇,回想方才從賈蓉嘴裏嘗到的非一般甜的甜味,不禁搖了搖頭。

沈若虛重新坐回了書桌前,瞅著賈蓉畫像臉上的黑黑的一筆,眉頭微皺。

他垂目思索片刻,執筆沾墨,在畫像的臉上補上了幾筆狐貍胡須,再給畫像畫上一張狐貍唇和一對狐貍耳朵,當下一幅賈狐貍畫像完成。

吹幹了墨跡,沈若虛點了點“賈蓉”的嘴巴,寵溺道:“你這只小狐貍呀,一點都不乖。”

夜晚,輕風溫柔地拂過花叢,夜空中劃過一顆流星,轉瞬即逝。

夜半三更時刻,房間裏吹著鬼空調的賈蓉,卻熱出了一身的汗,貝齒輕咬著下唇,難耐地喘息。

他讓這股身體內部爆發出來的熱意弄醒,坐了起來。

感受了一下自己過分熱的肌膚,賈蓉得出一個結論。“哎呀,果然補過頭了。”

摸了把臉上熱汗,賈蓉看向隔壁沈若虛的家,輕輕哼了一哼。“壞東西,便宜你了。”

他下地穿鞋,扭頭對上了兩只“空調”的眼睛,沒好氣道:“看什麽看,送我去沈慫慫房間。”

自打水乳交融在一起後,沈若虛就徹底熟悉了賈蓉的氣息,對他沒有一絲絲的防備。所以,就算賈蓉進入了他的房間後,坐在了他的身上,沈若虛都沒有任何反應。

賈蓉瞪走了三只煞風景的鬼,動手開扒沈若虛的裏衣。

睡夢中的沈若虛終於感覺到了他的動作,握住了賈蓉的一只手,囈語道:“別鬧,好好睡覺,要不然就吃掉你。”

賈蓉小聲道:“哼,我現在就先吃了你。”

沈若虛被胸前舔舐之感勾起了谷欠望,不多時,他睜開了雙目,下意識伸手撫摸賈蓉的烏發。

對著床頂眨了眨眼睛,唇縫溢出一聲飽含谷欠望的悶哼聲,沈若虛驟然意識到這不是在做夢。

他翻身把賈蓉壓在身下,胸口一震,從喉嚨裏發出了悶笑聲。

沈若虛點了點賈蓉的眉心,道:“壞狐貍,不是要自己睡嗎,怎跑我床上鬧人來了?”

賈小蓉伸手摟住他的脖子,水霧朦朧的眸子含媚勾魂。

紅撲撲的臉蛋兒微微鼓起,他嗔聲抱怨道:“都怨你,不肯幫我吃補品,害得我補過頭了。”

沈若虛突然樂了,“誰讓你這些天不肯讓我幫你消火?這下子火憋多了,難受了吧!”

賈小蓉避開他的目光,張嘴咬了下沈若虛的肩膀,在他懷裏蹭來蹭去點火。“夫君,我好難受,你快幫幫我。”

沈若虛安撫性地撫摸了兩下賈蓉的背脊,解開他汗水沾濕的裏衣,旋即碎吻如細雨般綿綿落在他的身上。

第二天晌午。

趴在床上的賈小蓉,伸出小爪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撓著床賬,唉聲嘆氣地咕噥道:“腎虛,我的腎虛了。血虛還沒好,又患上了腎虛之癥,我真可憐。”

沈若虛端著袁伯命人熬好的補藥進來,恰好聽見了他的抱怨聲,揚唇一笑道:“血虛還有腎虛是吧,剛好藥煎好了,你快起床喝了補一補。”

賈蓉聽見了他的聲音,立刻閉上了眼睛裝睡,嘴裏還道:“我不吃,你快拿開,要不然我跟你生氣了。”

“我告訴你,我生氣很可怕的。”

三鬼默默翻白眼,齊齊吐槽道:這個裝睡一點都不專業!

沈若虛把藥擱在了桌上,坐到了床沿,垂首揉了揉賈蓉的兩腮,柔聲詢問:“有多可怕?”

賈蓉做出一副兇狠的樣子,張目盯著他的眼睛,奶兇奶兇地說道:“不許你上床,讓你打地鋪。”

說完,又閉上了。

沈若虛點了一點頭,一本正經道:“真可怕啊!我可害怕了。”

一句話落下,他俯身在賈蓉耳邊,放低聲量又補充了一句。“害怕你夜半三更,鉆進我被窩裏扒我衣服。”

賈蓉惱羞成怒,刷的一下睜開眼睛,舉著拳頭錘了他肩膀一下。“混蛋!你以後都和地板作伴去吧!”

“好了好了,不鬧你了。”沈若虛親了一口他撅起的唇,道:“你都補過頭了,我哪裏還敢讓你喝?到時候你難受,心疼的還不是我?明日我就去見國子監的膳堂掌廚,叫他別繼續煎補藥了。”

賈蓉輕輕哼了聲,“那桌上的一碗你喝了,我都喝了十幾天了,讓你喝兩碗不算過分吧?”

“半點不過分。”沈若虛捏了一捏賈蓉的鼻子,面朝紅木圓桌走去。

賈蓉麻溜地從床上爬起來,像條小尾巴似的跟在他背後過去,坐在了沈若虛身邊,把藥碗旁的蜜果子端到了自個兒面前。“我幫你吃蜜果子甜嘴。”

“等等,這句話是不是有點兒問題?”沈若虛端藥的動作一頓,品味了片刻賈蓉這句話的意思,側目看他。“你幫我吃?那甜的全進了你嘴裏,喝完藥後,我的嘴不還是苦的嗎?”

賈蓉不讚同道:“話不能這麽說。你看著我吃得甜,難道心裏不感覺甜嗎?”

“甜。”強烈的求生欲令沈若虛點頭。

“那不就得了!”賈蓉攤了攤手,理直氣壯道:“嘴不甜,心卻甜,一樣都是甜,沒毛病啊!”

賈蓉一通歪理講得頭頭是道,沈若虛啞口無言,舉碗欲要喝補藥。然而嘴唇剛碰到碗邊緣,賈蓉就抓住了他的手,制止了他。

沈若虛無奈地註視著他,輕聲問:“又怎麽了?”

賈蓉拿起托盤上的瓷勺,放入沈若虛手中。“用勺子一口一口舀著喝,你喝一口藥,我吃一顆蜜果子。這樣你看著,就不覺得苦了。”

沈若虛:“……”只會覺得更苦吧,你真不是故意的嗎?

“真難伺候。”沈若虛搖頭嘆氣道:“唉,可誰讓我偏偏喜歡你呢。”

“我喜歡你最後說的那句話,所以我決定給你一個福利。”賈蓉眉眼彎彎一笑,說著便拿過瓷勺親自餵沈若虛喝藥。

看著沈若虛咽下了一勺,賈蓉捏起一顆蜜果子塞入自己口中嚼碎咽下,還特地問沈若虛道:“甜不甜。”

沈若虛木然扯出了一個笑。“甜。”

賈蓉喜滋滋地吹涼了第二勺餵過去,一邊還搖了搖頭,用無奈的語氣道:“唉,喝個藥還要我一口口的餵,真拿你這人沒辦法。”

沈若虛差點被嗆到了,難以置信地看著賈戲精。不是你自己提出要餵的嗎?不是說了是福利嗎?

旁觀的三只鬼飽含同情地註視沈若虛,攤上這麽個不安分的戲精,真實辛苦沈公子了。

區區一碗補藥,在賈蓉磨磨蹭蹭的投餵中,沈若虛費了一刻鐘才喝完。

掌心摩挲著沈某人苦巴巴的臉,賈小蓉哄道:“莫要苦著張臉看我,我專門剩下了一顆蜜果子給你呢。”

沈苦瓜瞅了瞅桌面的空碟子,凝望著賈蓉不說話,意思相當明顯:碟子已空,少騙人。

賈蓉在沈若虛帶著藥苦味的唇上響亮地啾了一口,笑吟吟地指著自己說:“吃了那麽多的蜜果子,我已經成了蜜果子精了。姓賈的蜜果子要把自己送給你甜嘴,你開心不開心?想不想吃?”

端詳著賈蜜果可愛的小模樣,沈若虛的心化成了一攤水。怎麽可以這麽可愛呢?

他伸手把賈蜜果抱進自己懷裏,輕輕品嘗了一口,嚴肅著臉點評道:“這顆姓賈的蜜果子果然甜,我再吃一口。”

話音飄散,沈若虛當下捧著賈蓉的臉,來了一個深深的吻。

三鬼捂眼:瞎眼了!沒眼看了!來個人,打死這兩只虐狗的東西吧!

卻說大國舅與二國舅歸京回家,便被妻子塞了《魏氏傳奇》閱看。

他們滿心驚愕於魏氏歹毒的同時,還聽妻子講述了魏氏牢獄中殺了人,加上官府查明了其他的罪名,被判了個秋後問斬。

兩位國舅正因魏氏的下場松了一口氣,隨後,梁氏跟呂氏突然提起了沈若虛的詛咒問題,著重點明了魏氏事情爆發那日,沈父的不作為。

當然,她們也沒有忘記和自家丈夫道明賈蓉贈血破除詛咒,挽救了沈若虛性命之憂的大功勞。

兩位國舅爺對賈蓉的好感大增,連忙派人送上了一堆的補品。

沈若虛和賈蓉臉都綠了,兩人對視一眼,果斷用來和江乾坤交易東西。

感謝過了賈蓉,接下來需要處理的就是沈父的問題了。

兩位國舅在妻子的建議之下,開始對沈父執行嚴格教育,教他好好做人。

在梁氏提出的荊條教育的前提上,兩位國舅商量了一下,去了賈蓉開在國子監街的書鋪,買了一籮筐的試題卷回來。

每天一大早,他們就過去沈父府邸,盯著他考試答卷。只要沈父答錯了一道題就要受十下的荊條懲罰。

沈父年少時雖然讀過正經的四書五經,但資質不好,只囫圇吞棗讀了幾本,沒幾年就全忘光了。

而今別說是答對一半了,他一道題都答不出來。

因此,每天考試結束後,沈父都要挨兄長的一頓胖揍。那時,沈府的上空,總會飄蕩著沈父挨打的鬼哭狼嚎聲。

附近的住戶一開始打聽到,是三國舅考試考不出好成績挨兄長的打,非常的震驚。然而,這樣的聲音出現的次數多了,周圍的人漸漸就習慣了。

甚至有的人,還在每日早上巳時準備好茶水點心,坐在自家的院子裏準時收聽沈父哭嚎的聲音,飲茶賞景。

別有一番滋味。

日日挨打,沈父的屁股沒幾日就腫了。

不過,兩位國舅這次是狠了心要教育他做人,哪怕沈父腫得坐不了,也要他趴著每天按時考試,不合格換地方繼續抽。

為了擺脫兩位兄長織造出來的恐怖地獄,沈父不得不含淚苦讀。

一群想要趁著魏氏倒臺上位的姨娘,紛紛湊到沈父面前,欲行那紅袖添香之舉攻略沈父。

最初那幾天,沈父被一群美人包圍,可享受,可高興了。

然而,當考試成果出來,看到剛有點兒起色的成績又跌回了從前,沈父挨了荊條後,面色青黑地趕走了妾室,只留下來一個有才女之稱的姨娘研磨伺候。

那姨娘不過二十四五的年紀,保養得像個妙齡少女。她來了沈父身邊十年,為他生了個兒子,如今九歲大,按理說她的地位應該不低才是。可從前沈父身邊年輕漂亮的女人太多了,他又極看重魏氏,所以十年來,除了剛進府的那陣子,姨娘見到沈父的機會並不多,也不怎麽得寵愛。

眼下,魏氏倒臺,連帶著沈焌也受了沈父的厭棄。另外,府裏的其他妾室光長得好看,肚子裏卻沒有多少墨汁,幫不了沈父擺脫考試煉獄,於是也不受他待見。

姨娘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每日細心地照料沈父的傷勢,陪伴著他讀書,不到半個月就成為了沈父心中的第一人。甚至連她的兒子,亦跟著變成了沈父心中的心尖寶,深受寵愛。

一日,雲雨方歇,姨娘聽沈父說,他想上奏拿掉沈焌的世子頭銜,趕沈焌出府,心中一動,趕緊用溫言細語誘哄了沈父,向皇帝請旨封她的兒子為侯府世子。

沈父被姨娘籠絡了心,想也不想就答應了,完全沒有考慮過沈若虛才是最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這一天,挨過了大國舅愛的荊條後,沈父在姨娘的幫助下,突破了兩位國舅的封鎖,偷偷溜了出去,進宮找太後幫忙勸說皇上。

由於皇帝不久前下令撤銷了不許沈父消息入宮的命令,此次,他順利的見到了太後。

太後看過了《魏氏傳奇》後,便覺得沈父辜負了她的信任之情,見他進了殿門向自己行禮,眸子淡淡掃向他,道:“起來吧!這一次你進宮求見哀家,又是為了什麽?”

太後視線悄悄移至手旁的茶盞,心道:如果他來此是為了替魏氏求情,她就把杯子裏的茶水潑到他臉上。

“有其母必有其子,魏氏心腸歹毒,其誕下的沈焌亦繼承了她的蛇蠍心腸,委實不是個繼承侯府爵位的好人選。”沈父拱手道:“臣下思考了好些天,終於找到了適合接手世子位置之人,想請太後您幫個小忙,說服皇上同意剝奪沈焌的世子頭銜,封臣下第六子為世子。”

太後以為自己聽錯了,問道:“你說第幾個兒子?”

沈父嘿嘿一笑,回答說:“第六個。”

太後皮笑肉不笑,斬釘截鐵地丟出兩個字。“不幫!”

聽沈父說他想換過世子人選,太後腦海中冒出的人就是沈若虛,還覺得沈父有點人樣,不那麽混賬了。可後來一聽沈父心中的人選是他不知道哪個小妾生下來的庶子,太後馬上就不高興了。

太後拍案而起,怒道:“這件事不該哀家管,更不是哀家能決定的,你去問皇上的意思去。”

沈父皺著臉,滿眼懇求地望著太後。“我就是知道皇上不同意,才來求太後你的。”

太後擔心沈父再求自己幾次,自己又心軟答應幫他,索性別過頭不看他,不接話。

沈父咬了咬牙,跪在了殿堂地面上。“太後,三哥求你了,你不答應,我便長跪不起。”

每一次求人都是這一招,太後老早就猜到了沈父的這一步動作,滿心煩惱著怎麽打發他離開。

靈光一閃,太後忽然想起了數日前從大國舅嘴裏聽來的事情。

她轉身面對沈父,迤迤然坐了下來。“聽大哥說,他買了晉江書鋪的試題卷予你做,而你卻一道題也沒答對?”

跪在下首處的沈父,驀然聽到太後提及這件事兒,感覺胸口中了一箭,瞬間蔫了。

他捂著受傷的心臟道:“我、我可以解釋,我不是沒能力,只是荒廢了書本太久,一時之間找不到狀態而已,還有……”

“夠了!沒能力就是沒能力!哀家不想聽你狡辯!”太後揚手喝止了他,一臉痛心地說道:“你太令哀家失望了!一想到哀家的兄長,居然連皇帝後宮的一介妃嬪都比不過,哀家便感覺臉面都讓你給丟盡了。”

“總之,這會子,哀家半點不想看見你這張臉。什麽時候你考到了優良的成績,再入宮找哀家幫忙吧!”太後佯裝盛怒道:“要不然你就直接去求皇帝。”

考到優良的成績?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沈父仿佛遭到了晴天霹靂轟頂一擊,整個人石化成了一座石雕。

太後朝殿門之外喊道:“來人啊!送國舅爺出去!”

沈父聽見了喊聲,轉瞬回神,忙道:“您不答應我就不走。”

“哀家真不明白,阿虛有什麽不好的,你偏偏就是不喜歡他?如果是因為大兇命格,《魏氏傳奇》裏不是都解釋清楚了嗎?那都是魏氏誣陷在他身上的。”太後不解道。

沈父不答,磕頭道:“求太後成全。”

見狀,太後果斷伸手道:“要哀家點頭幫你也可以,成績優良的試題卷拿來。”

利箭隨著太後的話語紮進了沈父的心臟,他的表情一瞬龜裂。

“沒有是吧,那就免談。”

太後呵呵一笑,利落起身走人。

垂頭喪氣地出了太後之宮門,沈父在考出優良成績和親自求皇上之間猶豫來猶豫去,最終選擇了後者。

做好了決定,沈父便拐彎前去求見了皇上。

聽完了沈父的來意,皇帝狠狠訓斥了他半個時辰。

面對沈父梗著脖子,死不改變主意的嘴臉,皇帝嘴角抽了一抽。

他心中冷冷一笑,道:“朕覺得三舅舅家中,除卻阿虛,再無一人有資格繼承世子之位。既然你不願意,那麽朕也不想勉強舅舅你。”

沈父以為皇帝妥協了,心中大喜。

熟料,下一刻,便聽得皇帝又道:“不如這樣吧,侯爵還是三舅舅你的,但是這爵位不可再給你之子嗣承襲了。待舅舅你來日西去,朕便收回侯爵頭銜。如此,不就不用糾結襲爵的世子人選了嗎?”

“妙哉,妙哉。”皇帝敲了敲自個兒腦殼,喜悅道:“想出這麽個好法子,朕這腦袋果真是聰明。”既然不識好歹,就別怪他不給臉了!

聽了皇帝所言,沈父的笑容一剎那凝固在了臉上。

他宛如五雷轟頂,完全傻眼了!

爵位失去了世襲權,豈不代表著他的後代只能是白身?

如此,他的侯爵之位只是一個普通的爵位了,還要比擁有世襲權的伯爵低一等。

皇上的這一決定,不是拐著彎,變相的削了自己的爵位嗎?

傳出去了,以後別人都要低看他一眼。

沈父無法接受,意欲求皇帝收回成命,而皇帝卻不想給他開口的機會,笑瞇瞇地用一句話堵死了沈父的嘴巴。

“朕金口玉言,說出去的話不能隨意更改,就這麽決定了。”

偷雞不成反蝕把米,現下沈父的心情便是如此了。

沈父大受打擊,面色蒼白,精神萎靡。

他艱難地邁著步伐出宮,每一步都仿佛千斤之重,令得他的身體搖搖欲墜。

當沈父心情五味雜陳地走到了宮門,看見了兩位黑臉瞪他的兄長,一顆千瘡百孔的心頓時哐當一聲碎裂了,只感天塌地陷,人生無望。

“看來你不只要禁足,還需禁欲。”

大國舅面帶冷笑沖沈父說了一句話,當下揪著他的耳朵,在沈父殺豬般的痛叫聲中,拽著他上了馬車。

翌日,沈父一屁股傷趴在床上,看著上下左右前後全是書,只有一條小道通向房門的臥房,感覺欲哭無淚,更覺得生無可戀。

全背完這屋子書,得要多少年啊!!!

要命啊啊啊!!

作者有話要說: 評論隨機掉落紅包~

謝謝興興的羊心扔了1個地雷

謝謝小小燕子飛啊飛扔了1個地雷

謝謝小小燕子飛啊飛扔了1個地雷

謝謝莫沫@扔了1個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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