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誰的地,誰的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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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這是準備做什麽呢。”
八月十五下午,蘇小小看著早早就從外面回來在廚房忙活的趙錦娘,好奇的問道。
三個月過去,因為生活開的好,蘇小小的個子長了不少,原本巴掌大的小臉此刻也長了不少肉,不再是之前那樣幹幹瘦瘦的了,紅撲撲的小臉,紮著兩個丸子頭,又纏了兩串從縣城買的鈴鐺,看起來好不可愛。
趙錦娘看著面團子一樣的女兒,這幾個月心裏受的那些憋氣消散了不少,慈愛的看著蘇小小笑道:“我想做點麻花,中秋節了這幾個月鬧得,一家人好好的聚在一起過個節吧。”
蘇小小聞言,點了點頭:“那我去叫富貴叔他們過來一起吃飯吧。”
自從差點和竹衿定了親之後,周翠花對蘇小小是越發的好了,兩家人的關系也越來越好,反正也沒有多的人,在一起過多熱鬧。
顯然,趙錦娘也是這樣想的,聽蘇小小這樣說也點頭。
在趙錦娘點頭的時候,蘇小小已經跑到門口了,一出門就看見正從外面回來的蘇大壯,她不想理,但最終還是心不甘情不願的喊了聲爹。
“你這是去哪兒?今天過節,讓你奶奶和大伯他們一起過來過節吧。”
蘇大壯看著出門的蘇小小吩咐道。
“不去,你要和他們一起過節可以帶著你那美妾到老宅去過,我這家裏不歡迎他們。”蘇小小沒好氣的回了蘇大壯這麽一句,然後頭也不會的就出去,蘇大壯給氣得不行。
“當家的,小小怎麽能這麽說呢,原本我還想好好孝敬孝敬娘的。現在看來是不行了。”
蘇小小一走,一直窩在家裏的花姬走了出來,看到蘇大壯氣的臉都黑了,連忙上前來安慰,然而,與其說是安慰,不如說是在給蘇小小上眼藥,在花姬的心裏自然也是不待見蘇氏他們的,更加不想蘇氏住進這新房子裏,但她不能說啊,所幸蘇小小在前面頂了這個雷,現在她只要做好人就可以了。
果然,蘇大壯在聽到花姬的話後,看著蘇小小離去的大門臉越發的黑了,但一想到花姬這樣孝順,心裏又覺得慰貼的不行,果然,只有花姬才是最心疼自己,對自己最好的人,而趙錦娘,整天只知道在給自己臉色看,晚上還不讓自己進屋,這樣一必,越發的覺得趙錦娘不是個好的。
“當家的,院子裏熱,快到屋裏歇歇,這幾天兒子在肚子裏動呢,你來摸摸。”
說話間就拉著蘇大壯去了房間,原本還正經摸著花姬肚子的蘇大壯,摸著摸著在花姬那勾人的眼神中摸到了別的地方,一時間屋裏春光蠱然,花姬的聲音也不收斂,一聲大過一聲的,仿佛生怕有人聽不見一樣。
當然她原本就是故意的,她就是想讓趙錦娘不痛快。
蘇小小從外面回來就聽到花姬的浪叫聲,頓時就黑了臉,趙錦娘原本在廚房忙活,聽到蘇小小回來了,連忙走了出來:“出去玩兒去,晚點回來。”
那陣陣的聲音,聽得趙錦娘的心生疼,原本還不錯的臉色,此刻是格外的難堪。
卻見蘇小小完全不理會趙錦娘的話,黑著一張臉就往花姬的房間走去,見到蘇小小這樣,趙錦娘急了,這樣的聲音哪裏是她這女兒家能聽的。
“小小,聽話,出去玩兒。”
趙錦娘的聲音嚴厲了起來,然而卻沒有嚇到蘇小小,然而,蘇小小覺得格外的心疼。
“我不。”
說著也不管趙錦娘的阻止,直接快步的走到了花姬的房門口,擡腳,狠狠的踢在了房門上。
嗵的一聲,嚇得裏面的聲音戛然而止。
“再叫,我讓你們滾到村子外面去叫。”
蘇小小冷凝的聲音,帶著陣陣的寒意,隔著房門都讓花姬有些害怕,原本她不想理她,但最後想到這幾個個月蘇小小的態度和做飯,終究是沒敢出聲。
一旁被蘇小小給踢懵掉的趙錦娘,終於在蘇小小放過狠話後回過神來,連忙走過來將蘇小小拉走了:“女孩子家你跑到這裏來幹什麽呢,嘴裏說什麽呢。”
“娘,你的麻花做好了嗎?”
趙錦娘一念叨起來蘇小小就有點害怕,連忙轉移她的註意力。
果不其然,趙錦娘在聽到蘇小小的問話後。也不再說了。
“等會兒就可以炸了,想吃了?乖,你在等會兒。”
說著就去了廚房,趙錦娘一走,蘇小小坐在椅子上琢磨著,她是不是做點月餅出來吃吃,但又想到自己沒有工具,最後只得作罷,沒一會兒,周翠花還有竹富貴他們就來了,跟在他們後面的還有竹衿和竹葉兩兄弟。
“嬸兒,你們來了,快坐。”
蘇小小連忙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把周翠花個嚇了一跳。
“小東西,小心點,你娘呢?”
周翠花怪嗔了一句問道。
“娘在做麻花呢。”
蘇小小的話一說完,周翠花就直奔廚房去了。就只剩下竹富貴夫子,三個男人,縱然竹富貴也是很喜歡蘇小小的,但卻不知道說什麽好。
“你爹呢?”
竹富貴下意識的問了句,這話一說完,在場的人,除了竹葉所有人的臉色都不好了。
竹富貴是恨不得扇自己一嘴巴,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剛剛他們在家那聲音雖然不大但他們離的近還是能聽到的,這會兒這樣問,不找人難堪嗎?
竹衿也覺得,他這爹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但心中卻更是不滿蘇大壯的行為,小小還在家呢,汙了他家小東西的耳朵。
“我爹他——”蘇小小想了想,應該怎麽措詞比較好,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蘇大壯的聲音就響起了。
“富貴哥,這麽早就過來了。”
蘇大壯有些尷尬,但同時也有些不滿。
他然小小去請他娘過來,小小不去,卻將一個外人請來過節,這讓他不由響起蘇氏對他說的那些話。
“收了活兒就過來了,翠花說過來看看錦娘要不要幫忙。”
說話間,兩人都坐下了來,竹衿則是直接走到了蘇小小的身邊,幾人各自玩這各自的,天色逐漸發黑,廚房內傳來陣陣的菜香,還有麻花的香味,一旁的竹葉聞到味道後都不由咽了咽口水,看的蘇小小一陣好笑。
“小東西,估摸著麻花好了,想吃就進去拿呀。”
原本還有些流口水的竹葉,在聽到蘇小小的話後,損失就不悅了,小東西,誰是小東西呢。他們差不多大好吧。
見竹葉不高興,蘇小小呵呵了,感情還來脾氣了。
“竹衿,你們書院都不休息放假的嗎?”
蘇小小也不管竹葉,轉頭問竹衿,別說竹衿讀了幾個月書,這身上的書卷氣真是越發的濃烈了,整個人看著越發的好看了。
“要的,不過我少回來,休息的時候就到街上帶人寫書信。”
竹衿聞言,低低的應聲,蘇小小點頭,思索了片刻“你休息的時候回來吧,叫我認字。”
蘇小小壓低了聲音湊到竹衿的面前說道,這經過幾個月的思索,他覺得不認字真的不行,萬一什麽時候被坑了都不知道。
聞言,竹衿一楞,隨即點頭:“那我每次休息就來找你。”
對於蘇小小要認字,他自然是高興的。
兩人嘰嘰咕咕的說了一會兒,突然,花姬淒厲的聲音響了起來,幾人都下了一跳,蘇大壯和不和竹富貴說話了,噌的站了起來就往花姬的房間裏去。
“花姬,你這是怎麽了。”
蘇大壯的聲音帶著些許顫抖。
“當家的,我要生了,肚子好痛。”
此刻,花姬的臉都已經白了,蘇小小趕到門口就聽到花姬的話,急急吼吼的就要出門。卻被後面趕來的趙錦娘和周翠花給拉住。
“小小,你去哪兒呢?”
趙錦娘聽見動靜放下手裏的東西,就往這邊來了,卻不想一來就看見自家女兒急吼吼的往外面走。
“花姬要生了,我去找接生婆。”
雖然不待見花姬,但那肚子裏的好歹是條命。
“傻丫頭,要什麽接生婆,有嬸子和你娘呢,哪家女人生孩子不是熬過來的,接生婆在縣城才有呢,等你把接生婆找來估摸著那女人都生了。”
周翠花看著蘇小小急吼吼的樣子,笑道,說著就把小小往外趕:“去大廳了玩兒,別進來,別把你嚇著。”
說完,就和趙錦娘往花姬的房間去了。
竹富貴父子三人在大廳有些尷尬,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見到蘇小小出來都不由站了起來。
“沒事,那女人要生了,富貴叔你們坐著,我去做飯。”
她娘要給花姬節省估摸著是沒時間做飯了,總不能讓客人在這幹等著吧,何況還不知道這要生多久了,等會兒趙錦娘他們出來總要吃點東西的。
廚房裏已經忙額差不多了,麻花已經炸好了,想到竹葉那小子還在外面,蘇小小將麻花放在一個大盤子裏斷了出去,正準備去廚房做飯就看到蘇大壯跑了出來,說是要熱水。
得,這飯是別想吃了,蘇小小沒有說什麽就去燒水去了,而蘇大壯則是在大廳裏焦急的走來走去,花姬的同叫聲不時的從房間裏傳出。這樣的聲音一直持續了差不多三四個小時,終於在一陣嘹亮的哭聲中停止。
原本在大廳坐立不安的蘇大壯在聽到聲音後,噌的一聲站了起來,直接往花姬的房間跑了過去,不一會兒就聽見了蘇大壯的笑聲從裏面傳來。
周翠花和趙錦娘疲憊的從裏面走了出來,蘇小小到廚房將晾好的糖水端出來遞給趙錦娘和周翠花兩人。
“嬸兒,娘,喝點水,喝了我們就吃飯了。”
至於她那便宜爹和花姬,愛吃不吃。
周翠花還好,趙錦娘整個人都有些恍惚,蘇小小的話說完後,竟是半點反應也沒有,蘇小小的心一沈。
“娘。”
聲音略微提高了些,這才讓趙錦娘回過神來。
“小小啊-”趙錦娘疲憊的應了一聲。
蘇小小將手裏的糖水往她手裏塞了塞,將之前的話又重覆了一邊,看著還坐在自己家裏的竹富貴幾人。,趙錦娘點了點頭。
“吃飯吧,我給花姬弄點吃的去。”
說完就要去廚房,卻被蘇小小給拉住了:“又爹呢,我們吃飯。”
說完去到廚房將菜端了出來,這頓飯除了蘇小小和竹葉,所有人都吃的有些食不知味,而這兩人卻是餓狠了,那筷子的數度簡直了,然而這飯還沒吃完,蘇大壯就從裏面出來了。
花姬生了一個兒子,蘇大壯的心情好的不得了,整個人都激動的不行,抱了好一會兒孩子,才出來準備叫趙錦娘給花姬弄點吃的,那成想,一出來就看見他們圍在桌子上吃起來了,然而竟然沒有一個人來叫自己吃飯,頓時整個人的臉都黑了。
“你們就吃上了,錦娘,你怎麽回事,花姬還餓著呢,你不給她做點吃的。”
自從家裏蓋了新房,又買了良田後,蘇大壯整個人就有些膨脹,對於原先和他關系還不錯的竹富貴一家就有些看不上,說這話時也不怕得罪了他們,或許他覺得得罪了更好,省的總是到他家來占便宜。
蘇大壯的話一說完,飯桌上的幾人臉色都有些不好了,竹富貴和周翠花也有些訕訕,覺得他們這樣確實有些不對,畢竟人家主人都還沒出來呢。
倒是竹衿和竹葉不以為意,竹葉這人看著小,心裏精著呢,這家裏誰說了算他可是看的真真的,心裏本就不喜歡蘇大壯,這下他說話是挺逗懶得聽,自顧的吃著飯,而竹衿則是擔憂額看著蘇小小。
趙錦娘在聽到蘇大壯額話後,臉色一白:“翠花和孩子們都餓了,我這就去做。”低低的解釋了一番就要起身去給花姬做吃的。
蘇小小猛地將手裏的筷子一摔,拉住了正要起身的趙錦娘。
“要吃自己做,我娘又不是你請的下人。”
這幾個月她真是受夠了,自己在家的時候她這便宜爹和花姬什麽都不做,但凡不在家就變著花兒的使喚他娘,這事她不是不知道,但她娘不說,她就當作不知道,畢竟這些事兒總是要她娘自己想通的,這下還當著她的面使喚上了。
蘇小小這一動作將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反倒是竹衿,嘴角不甚明顯的揚了揚。
蘇大壯被蘇下下在竹富貴他們面前下了面子,頓時覺得面子上下不來,再加上花姬生了個兒子,以後他總是要靠他兒子的,一個賠錢貨竟然這樣兇他,這樣的想法讓蘇大壯的火頓時就上來了。
“賠錢玩意兒,你摔什麽摔,你二娘生了個兒子,讓你娘去照顧照顧怎麽就不對了,誰讓你娘生不出兒子。”
一時間,蘇大壯將這幾個月的不滿通通的沖著蘇小小發洩出來,若是往常他一定會忍著,但現在,一想到他有兒子了,以後也用不著靠蘇小小了,心裏就硬氣起來。
趙錦娘因為蘇大壯的話楞在原地,整個人如墜冰窖一般,整個人都陣陣的發冷,是了,她生不出兒子不能讓蘇大壯延續香火。
此刻,趙錦娘仿佛魔癥了一般,整個人都有些渾渾噩噩的。
一旁的周翠花卻是看不過去了,噌的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氣憤的看著蘇大壯:“蘇大壯,你這話說的也忒沒有,錦娘的身體不是因為你才禍敗了的嗎?你現在好了,還嫌棄她不會生兒子了,那個女人那麽好,那麽會生兒子,怎麽沒在你那兩年窮的連口水都喝不上的日子來給你生兒子。”
說著,看著蘇大壯嘲諷的笑道:“小小是賠錢玩意兒,要是沒有這個賠錢玩意兒你現在還住著隔壁那漏風的茅草房呢。”
說完也不管大什麽反應,直接牽起蘇小小:“小小。叫上你娘,今晚到嬸兒家裏去睡,沒得見著惡心。”
周翠花是個暴脾氣最是看不得人受氣,何況這人還是和她交情好的趙錦娘,早在當初蘇大壯帶著女人回來她心裏就看不慣蘇大壯了,但想著好歹是他們的家事,她一個外人也不好說什麽,今晚看到蘇大壯這模樣她就再也忍不下去了,她這心裏是真心為趙錦娘不值。
其實這火一發完蘇大壯的心裏就隱隱的有些後悔了,畢竟蘇小小真的不是個好惹的,可心裏殘餘的憤怒讓他張不開口,聽聞周翠花的話後,心中雖然有些不高興但也是隱隱的松了口氣。
甚至,他想著,蘇小小他們最好是一去就不回來最好,這樣這偌大的青磚瓦房就是他的了。
他是打得一手的好算盤,蘇小小見他那漸漸放光的雙眼,就知道蘇大壯沒憋著好主意,牽起趙錦娘的手:“娘,我們走吧。”現在這樣的情況,趙錦娘能走走是最好的,至於蘇大壯憋著什麽壞水,她是真的一點都不在意,不過來來回回都是那些事,兵來將擋就是了。
趙錦娘整個人都有些發懵,聽到蘇小小的聲音後意識才漸漸的回籠,看著女兒擔憂的眼神點了點頭。
幾人就這樣離開了家裏,臨別時,蘇小小母女都沒有回頭。
周翠花家裏因為竹衿要念書,日子並不寬裕,也只有兩個房間,周翠花兩口子一件,竹衿兩兄弟一間,如今蘇小小他們過去了。竹富貴自然是被趕到竹衿那邊去了。
一夜折騰,周翠花和趙錦娘早已經是筋疲力盡,饒是趙錦娘心情不佳也是沾床就睡了,倒是蘇小小怎麽都睡不著,三人擠一張床真的是太熱了,這都不說,今天的事情讓蘇小小的心裏格外的不爽,越想越睡不著,最後直接翻身起床了。
都說食物的月亮十六圓,但十五的月亮也是圓的,圓圓的月亮照在地上仿如白晝,蘇小小站在院子裏只覺得心裏都是沈沈的。
“你這是在擔心錦娘嬸子?”
蘇小小剛在院子裏沒站一會兒竹衿的聲音就從身後響起,蘇小小聞言回頭就看見竹衿站在門口。
聞言,蘇小小既沒搖頭也沒點頭而是開口問道:“若你是我娘,你會怎麽做?”
估計是沒想到蘇小小會這麽問,竹衿皺了皺眉:“我不是女人又怎麽會知道女人怎麽想的,不過若是我。應該不會和大壯叔在一起了。”
“你可別因為我的話就去勸說你娘不合你爹過了啊,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是這樣想的,女人不容易,和離或被休棄的女人更是不易。”
蘇小小是憋了一晚上的悶氣,聽了竹衿這樣說,撒著已經腿走到竹衿身邊,想伸手拍他,但一想到上一次不太美膩的回憶,蘇小小又把手收了回來:“竹衿,認識你這麽久,就只有這次說的話最得我心了,沒想到理你思想這麽的新潮。”
“我自然是不會勸我娘的了,畢竟我不是她,但若是換成我。”說著蘇小小捏了捏拳頭。
竹衿聞言不由豎直了耳朵。
“我一定會將那個男人揍的他娘都不認識,然後再和離,什麽破玩意兒朝三暮四,吃著碗裏的還想著鍋裏的,也不看自己是什麽貨色。”蘇小小有些憤慨,實在是作為一個新世紀的現代女性,對這種事,心裏厭惡的不行。
男人找三納妾理所應當,女人出軌就要喊打喊殺,想家裏紅旗不倒又想外面彩旗飄飄哪裏有這麽好的事情。
蘇小小的話一說完,竹衿只覺得渾身的肉都疼,卻也有些納悶,小小是什麽時候開竅的?
然而他的話沒問出口,因為,蘇小小同學在發洩了一番心中的不滿後,就轉身會房間了,竹衿就那麽被涼拌子啊院子裏,連頭也沒回一下。
一夜好眠後,蘇小小還沒睡醒就被一陣吵鬧聲給吵醒了。
揉了揉酸脹的眼睛,蘇小小沒好氣的從床上坐起來,趙錦娘和周翠花已經起床了,揉了揉亂糟糟的頭發,準備在睡個回籠覺,實在是晚上太熱了,早上這會兒才正是涼快的時候。
“趙錦娘你給我滾出來。”
還沒倒下就聽見蘇氏尖銳的聲音在外面響起,隨聲而來的還有蘇氏特有的敲門聲。
蘇小小這下也不想睡了,噌的從床上跳了起來,三兩下的穿好衣服就出去了,速度之快。
剛出去就看見周翠花一臉擔憂的去開門,而一旁的趙錦娘則神情木然。
蘇小小走到趙錦娘的身邊,握住她的手,感覺到蘇小小在身邊,趙錦娘轉過頭木然的臉上才多了一絲表情。
“趙錦娘,你給我滾出來。”
周翠花將門一開,蘇氏就氣勢洶洶的走了進來,她的身後還有李桂花,蘇大海,蘇柔柔以及蘇大壯。
見此場景,蘇小小冷冷的笑了,擋在趙錦娘的前面,看向蘇氏身後一臉擔憂的周翠花:“翠花嬸子我們就先回去了。”
周翠花要攔,蘇小小卻是搖了搖頭,看著架勢,今天這事情是不能善了了,不過正好,她也不想善了。
蘇氏聞言,神色陰郁的看著蘇小小:“誰讓你回去了?”那是她的家了,既然出來了別想輕易的回去。
“不會去,奶奶你是想丟人丟到整個村子都知道嗎?”
他們不要這個臉,她還不想她和她娘成為別人的談資。
蘇氏被蘇小小懟的沒話說,惡狠狠的看了他們一眼:“還不快點走,杵在這裏等人請你們啊。”說完就氣沖沖的從周翠花的家裏出去了。
“錦娘,小小不知道蘇嬸子的厲害你還不知道啊,這回去落不倒好啊。”
蘇氏一走,周翠花就急了,這回去還指不定出什麽事呢。
“沒事,早晚都要回去的。”趙錦娘扯起一抹比哭還難堪的笑容。
“放心吧嬸兒,我肯定不會讓哦娘被欺負了去。”誰欺負誰還指不定是兩說呢,當然後面的話她是沒說。
說完,趙錦娘和蘇小小就從周翠花的家裏離開了,剛一回到自己家裏,一個杯子就沖著趙錦娘的頭飛了來,蘇小小眼疾手快將趙錦娘一拉,堪堪避過那飛來的杯子。
“賤人,你給我跪下。”
蘇氏見趙錦娘沒被砸到隨即又大喝一聲。
“這是我的家,誰讓你們過來的?”
蘇小小冷著臉直接無視了蘇氏的話,牽著趙錦娘走到大廳裏,冷冷的看著一副主人嘴臉的蘇氏。
蘇小小的這話一說完,一旁幸災樂禍的李桂花就再也忍不住了:“你的?現在是你的,等會兒還是不是你的就說不準了,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呢,一個小瘋子。”
“小小,你好些說話,說不定等會兒奶奶看在你也是她孫女的份上,讓你在這裏住一住的。”接著李桂花的話,蘇柔柔是迫不及待的就開口了。
這話看似在勸導蘇小小,實則是在顯擺呢,意思也就是讓你能讓你能,現在能不能住這裏還不一定呢。
蘇小小簡直被他們這樣的自信給逗樂了。
“奶奶,你先說你們這樣氣勢洶洶的是要幹什麽吧。”
蘇小小拉著趙錦娘到大廳找了了凳子就坐下了。
“誰讓你們坐下的。”
兩人剛一坐下,蘇大壯就陰惻惻的開口了。
蘇小小是裏都沒理,說實話,若不是看在她娘的份上,她真的是會把他揍的他媽都不認識。
雖然蘇小小是這樣想的,但是顯然蘇大壯沒有這樣的自覺,在看到蘇小小的態度後,頓時整個人都炸了。
“二伯,你別生氣,小小堂妹這會兒是硬氣,等會兒自然會和你好好說話的。”
蘇柔柔看到蘇大壯整個人的臉色都不大好的樣子,覺得是自己表現的時候了,便俏生生的說道,果不其然,蘇大壯在聽到蘇柔柔的話後,整個人的火氣消了不少,可不是等會兒總有她求自己的時候,這樣想著,心裏頓時就舒坦多了。
轉頭看了眼蘇柔柔,柔柔弱弱的樣子,又會說話,他頓覺得,柔柔這樣懂事的女兒家是他的女兒多好,可惜他的女兒是個不孝的瘋子。
“錦娘,花姬生了,一個大胖小子,我聽大壯說你不肯伺候花姬月子?”
蘇氏見蘇小小臉皮厚得很,也不想多說什麽,直接點名進入了主題。
趙錦娘被這樣點名叫到,原本低著的頭擡了起來,那雙過分蒼老的臉上,雙眼閃著難以描述的神情,似有憤恨,難過,內疚,掙紮,有些蒼白的唇動了動卻說不出話來。
她知道,此刻自己應該說她願意,畢竟自己確實沒能為蘇大壯延續香火,但她的內心是拒絕的,要她去伺候另外一個女人,她怎麽也受不了,不能延續香火也不是她一個人的錯,她怎麽也想不明白。那些年那樣的苦難都過來了,為何現在好日子來了,卻變成了現在這樣的模樣。
見趙錦娘不說話,蘇氏越發的得寸進尺起來。
“你這個賤人,你自己生不出兒子來,花姬給大壯生了兒子,讓你照顧一下花姬月子你就不願意了,我們老蘇家怎麽會娶上你這樣的媳婦兒一個不會下蛋的雞,整天還有脾氣了,你不照顧,難不成要讓大壯一個大老爺們兒來照顧。”
“二弟妹啊,你可不能這樣,女人怎麽能這樣善妒呢,這是要被休棄的,還不趕快說兩句好話,大嫂這是為你好,畢竟花姬生了個兒子。以後總是要靠花姬兒子養老的,小小一個小丫頭片子,是個賠錢貨以後總是要嫁人的,你總不能靠她吧”蘇氏的話一說完,李桂花在一旁充當好人似得開口。
這話卻是句句都在戳趙錦娘的心。
“我不要那個女人的兒子來養老,我有女兒,我就是不靠她,我也不會要那個女人的兒子來養老,大嫂既然這樣大肚,怎麽不給大哥納個妾,納妾的錢也不要你出,我給出了,你家也還沒個有根的,總該再找個給大哥延續香火。”
李桂花說蘇小小的話,讓趙錦娘來了脾氣,擡起頭冷冷的看著李桂花說道。
語畢,頓時一屋子的人都有些發楞,神色各異起來,蘇大壯心裏想的是,他竟然不知道趙錦娘還有錢,有多少錢放在哪裏的?
而蘇氏和蘇大海卻是來了心思,兩人雙眼都是一亮,能都找個人回來伺候自己當然是好的了。
蘇柔柔和李桂花卻是黑了臉,李桂花也顧不得擠兌趙錦娘了,下意識的去看蘇大海,就看見蘇大海雙眼發亮的樣子,心裏頓時就慌了。
“當家的,你別聽趙錦娘這個賤人亂說,我們還年輕肯定會有的,更何況我們還有柔柔啊,柔柔可不是蘇小小那個瘋丫頭能比得了的。”李桂花拿出自己的殺手鐧,蘇柔柔生的好,那以後是要嫁員外當太太的,家裏所有人都是這樣想的。也是把她這樣養的。
果不其然,在聽到蘇柔柔的名字後,蘇大海訕訕的笑了笑:“可不是嗎?你放心好了。”再找個女人生不生兒子還不知道呢,但柔柔死肯定會嫁個有錢人家當太太的,到時候有了錢什麽樣的女人沒有,這樣想著,蘇大海就收了心思,蘇氏也將自己的心思收了收。
李桂花和蘇柔柔見狀都不由笑了,而蘇柔柔更是挺直了身子,鄙視的掃了蘇小小一眼,看吧,這就是她的能耐。
一旁看著的蘇小小,此刻真的是忍不住想笑,這蘇柔柔,家裏人是想把她賣個好價錢呢,她竟以此為榮,真是日了狗的三觀。
內亂解決了後。幾人又一致的將槍口對準了蘇小小母子。
“賤人,你竟然這樣的性子,那我們老蘇家也不留不下蛋的雞。”說著,轉頭看向一旁的蘇大壯。
“大壯啊,這樣的女人你還要什麽,現在你房子有了,田地有了,還有花姬和大胖小子,趙錦娘這個賤人既然這麽不要臉,你給我休了她。”
蘇氏的話一說完,蘇大壯竟是想也沒想的就點頭了。
趙錦娘怎麽也沒想到事情竟然就發展成這樣了,整個人在蘇大壯點頭的那一刻宛如一道驚天霹靂打在了身上。
一直沒有出聲,就想看他們耍什麽把戲的蘇小小,頓時笑了。
“奶奶,你說錯了吧,我爹他要房有房?要地有地?你是腦子不好使吧,這房子和土地都是我蘇小小的。”
在場的幾人聞言,都不由相視一眼,眼中閃過得意的光芒,尤其是蘇大壯上揚的嘴角是怎麽都掩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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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五下午,蘇小小看著早早就從外面回來在廚房忙活的趙錦娘,好奇的問道。
三個月過去,因為生活開的好,蘇小小的個子長了不少,原本巴掌大的小臉此刻也長了不少肉,不再是之前那樣幹幹瘦瘦的了,紅撲撲的小臉,紮著兩個丸子頭,又纏了兩串從縣城買的鈴鐺,看起來好不可愛。
趙錦娘看著面團子一樣的女兒,這幾個月心裏受的那些憋氣消散了不少,慈愛的看著蘇小小笑道:“我想做點麻花,中秋節了這幾個月鬧得,一家人好好的聚在一起過個節吧。”
蘇小小聞言,點了點頭:“那我去叫富貴叔他們過來一起吃飯吧。”
自從差點和竹衿定了親之後,周翠花對蘇小小是越發的好了,兩家人的關系也越來越好,反正也沒有多的人,在一起過多熱鬧。
顯然,趙錦娘也是這樣想的,聽蘇小小這樣說也點頭。
在趙錦娘點頭的時候,蘇小小已經跑到門口了,一出門就看見正從外面回來的蘇大壯,她不想理,但最終還是心不甘情不願的喊了聲爹。
“你這是去哪兒?今天過節,讓你奶奶和大伯他們一起過來過節吧。”
蘇大壯看著出門的蘇小小吩咐道。
“不去,你要和他們一起過節可以帶著你那美妾到老宅去過,我這家裏不歡迎他們。”蘇小小沒好氣的回了蘇大壯這麽一句,然後頭也不會的就出去,蘇大壯給氣得不行。
“當家的,小小怎麽能這麽說呢,原本我還想好好孝敬孝敬娘的。現在看來是不行了。”
蘇小小一走,一直窩在家裏的花姬走了出來,看到蘇大壯氣的臉都黑了,連忙上前來安慰,然而,與其說是安慰,不如說是在給蘇小小上眼藥,在花姬的心裏自然也是不待見蘇氏他們的,更加不想蘇氏住進這新房子裏,但她不能說啊,所幸蘇小小在前面頂了這個雷,現在她只要做好人就可以了。
果然,蘇大壯在聽到花姬的話後,看著蘇小小離去的大門臉越發的黑了,但一想到花姬這樣孝順,心裏又覺得慰貼的不行,果然,只有花姬才是最心疼自己,對自己最好的人,而趙錦娘,整天只知道在給自己臉色看,晚上還不讓自己進屋,這樣一必,越發的覺得趙錦娘不是個好的。
“當家的,院子裏熱,快到屋裏歇歇,這幾天兒子在肚子裏動呢,你來摸摸。”
說話間就拉著蘇大壯去了房間,原本還正經摸著花姬肚子的蘇大壯,摸著摸著在花姬那勾人的眼神中摸到了別的地方,一時間屋裏春光蠱然,花姬的聲音也不收斂,一聲大過一聲的,仿佛生怕有人聽不見一樣。
當然她原本就是故意的,她就是想讓趙錦娘不痛快。
蘇小小從外面回來就聽到花姬的浪叫聲,頓時就黑了臉,趙錦娘原本在廚房忙活,聽到蘇小小回來了,連忙走了出來:“出去玩兒去,晚點回來。”
那陣陣的聲音,聽得趙錦娘的心生疼,原本還不錯的臉色,此刻是格外的難堪。
卻見蘇小小完全不理會趙錦娘的話,黑著一張臉就往花姬的房間走去,見到蘇小小這樣,趙錦娘急了,這樣的聲音哪裏是她這女兒家能聽的。
“小小,聽話,出去玩兒。”
趙錦娘的聲音嚴厲了起來,然而卻沒有嚇到蘇小小,然而,蘇小小覺得格外的心疼。
“我不。”
說著也不管趙錦娘的阻止,直接快步的走到了花姬的房門口,擡腳,狠狠的踢在了房門上。
嗵的一聲,嚇得裏面的聲音戛然而止。
“再叫,我讓你們滾到村子外面去叫。”
蘇小小冷凝的聲音,帶著陣陣的寒意,隔著房門都讓花姬有些害怕,原本她不想理她,但最後想到這幾個個月蘇小小的態度和做飯,終究是沒敢出聲。
一旁被蘇小小給踢懵掉的趙錦娘,終於在蘇小小放過狠話後回過神來,連忙走過來將蘇小小拉走了:“女孩子家你跑到這裏來幹什麽呢,嘴裏說什麽呢。”
“娘,你的麻花做好了嗎?”
趙錦娘一念叨起來蘇小小就有點害怕,連忙轉移她的註意力。
果不其然,趙錦娘在聽到蘇小小的問話後。也不再說了。
“等會兒就可以炸了,想吃了?乖,你在等會兒。”
說著就去了廚房,趙錦娘一走,蘇小小坐在椅子上琢磨著,她是不是做點月餅出來吃吃,但又想到自己沒有工具,最後只得作罷,沒一會兒,周翠花還有竹富貴他們就來了,跟在他們後面的還有竹衿和竹葉兩兄弟。
“嬸兒,你們來了,快坐。”
蘇小小連忙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把周翠花個嚇了一跳。
“小東西,小心點,你娘呢?”
周翠花怪嗔了一句問道。
“娘在做麻花呢。”
蘇小小的話一說完,周翠花就直奔廚房去了。就只剩下竹富貴夫子,三個男人,縱然竹富貴也是很喜歡蘇小小的,但卻不知道說什麽好。
“你爹呢?”
竹富貴下意識的問了句,這話一說完,在場的人,除了竹葉所有人的臉色都不好了。
竹富貴是恨不得扇自己一嘴巴,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剛剛他們在家那聲音雖然不大但他們離的近還是能聽到的,這會兒這樣問,不找人難堪嗎?
竹衿也覺得,他這爹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但心中卻更是不滿蘇大壯的行為,小小還在家呢,汙了他家小東西的耳朵。
“我爹他——”蘇小小想了想,應該怎麽措詞比較好,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蘇大壯的聲音就響起了。
“富貴哥,這麽早就過來了。”
蘇大壯有些尷尬,但同時也有些不滿。
他然小小去請他娘過來,小小不去,卻將一個外人請來過節,這讓他不由響起蘇氏對他說的那些話。
“收了活兒就過來了,翠花說過來看看錦娘要不要幫忙。”
說話間,兩人都坐下了來,竹衿則是直接走到了蘇小小的身邊,幾人各自玩這各自的,天色逐漸發黑,廚房內傳來陣陣的菜香,還有麻花的香味,一旁的竹葉聞到味道後都不由咽了咽口水,看的蘇小小一陣好笑。
“小東西,估摸著麻花好了,想吃就進去拿呀。”
原本還有些流口水的竹葉,在聽到蘇小小的話後,損失就不悅了,小東西,誰是小東西呢。他們差不多大好吧。
見竹葉不高興,蘇小小呵呵了,感情還來脾氣了。
“竹衿,你們書院都不休息放假的嗎?”
蘇小小也不管竹葉,轉頭問竹衿,別說竹衿讀了幾個月書,這身上的書卷氣真是越發的濃烈了,整個人看著越發的好看了。
“要的,不過我少回來,休息的時候就到街上帶人寫書信。”
竹衿聞言,低低的應聲,蘇小小點頭,思索了片刻“你休息的時候回來吧,叫我認字。”
蘇小小壓低了聲音湊到竹衿的面前說道,這經過幾個月的思索,他覺得不認字真的不行,萬一什麽時候被坑了都不知道。
聞言,竹衿一楞,隨即點頭:“那我每次休息就來找你。”
對於蘇小小要認字,他自然是高興的。
兩人嘰嘰咕咕的說了一會兒,突然,花姬淒厲的聲音響了起來,幾人都下了一跳,蘇大壯和不和竹富貴說話了,噌的站了起來就往花姬的房間裏去。
“花姬,你這是怎麽了。”
蘇大壯的聲音帶著些許顫抖。
“當家的,我要生了,肚子好痛。”
此刻,花姬的臉都已經白了,蘇小小趕到門口就聽到花姬的話,急急吼吼的就要出門。卻被後面趕來的趙錦娘和周翠花給拉住。
“小小,你去哪兒呢?”
趙錦娘聽見動靜放下手裏的東西,就往這邊來了,卻不想一來就看見自家女兒急吼吼的往外面走。
“花姬要生了,我去找接生婆。”
雖然不待見花姬,但那肚子裏的好歹是條命。
“傻丫頭,要什麽接生婆,有嬸子和你娘呢,哪家女人生孩子不是熬過來的,接生婆在縣城才有呢,等你把接生婆找來估摸著那女人都生了。”
周翠花看著蘇小小急吼吼的樣子,笑道,說著就把小小往外趕:“去大廳了玩兒,別進來,別把你嚇著。”
說完,就和趙錦娘往花姬的房間去了。
竹富貴父子三人在大廳有些尷尬,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見到蘇小小出來都不由站了起來。
“沒事,那女人要生了,富貴叔你們坐著,我去做飯。”
她娘要給花姬節省估摸著是沒時間做飯了,總不能讓客人在這幹等著吧,何況還不知道這要生多久了,等會兒趙錦娘他們出來總要吃點東西的。
廚房裏已經忙額差不多了,麻花已經炸好了,想到竹葉那小子還在外面,蘇小小將麻花放在一個大盤子裏斷了出去,正準備去廚房做飯就看到蘇大壯跑了出來,說是要熱水。
得,這飯是別想吃了,蘇小小沒有說什麽就去燒水去了,而蘇大壯則是在大廳裏焦急的走來走去,花姬的同叫聲不時的從房間裏傳出。這樣的聲音一直持續了差不多三四個小時,終於在一陣嘹亮的哭聲中停止。
原本在大廳坐立不安的蘇大壯在聽到聲音後,噌的一聲站了起來,直接往花姬的房間跑了過去,不一會兒就聽見了蘇大壯的笑聲從裏面傳來。
周翠花和趙錦娘疲憊的從裏面走了出來,蘇小小到廚房將晾好的糖水端出來遞給趙錦娘和周翠花兩人。
“嬸兒,娘,喝點水,喝了我們就吃飯了。”
至於她那便宜爹和花姬,愛吃不吃。
周翠花還好,趙錦娘整個人都有些恍惚,蘇小小的話說完後,竟是半點反應也沒有,蘇小小的心一沈。
“娘。”
聲音略微提高了些,這才讓趙錦娘回過神來。
“小小啊-”趙錦娘疲憊的應了一聲。
蘇小小將手裏的糖水往她手裏塞了塞,將之前的話又重覆了一邊,看著還坐在自己家裏的竹富貴幾人。,趙錦娘點了點頭。
“吃飯吧,我給花姬弄點吃的去。”
說完就要去廚房,卻被蘇小小給拉住了:“又爹呢,我們吃飯。”
說完去到廚房將菜端了出來,這頓飯除了蘇小小和竹葉,所有人都吃的有些食不知味,而這兩人卻是餓狠了,那筷子的數度簡直了,然而這飯還沒吃完,蘇大壯就從裏面出來了。
花姬生了一個兒子,蘇大壯的心情好的不得了,整個人都激動的不行,抱了好一會兒孩子,才出來準備叫趙錦娘給花姬弄點吃的,那成想,一出來就看見他們圍在桌子上吃起來了,然而竟然沒有一個人來叫自己吃飯,頓時整個人的臉都黑了。
“你們就吃上了,錦娘,你怎麽回事,花姬還餓著呢,你不給她做點吃的。”
自從家裏蓋了新房,又買了良田後,蘇大壯整個人就有些膨脹,對於原先和他關系還不錯的竹富貴一家就有些看不上,說這話時也不怕得罪了他們,或許他覺得得罪了更好,省的總是到他家來占便宜。
蘇大壯的話一說完,飯桌上的幾人臉色都有些不好了,竹富貴和周翠花也有些訕訕,覺得他們這樣確實有些不對,畢竟人家主人都還沒出來呢。
倒是竹衿和竹葉不以為意,竹葉這人看著小,心裏精著呢,這家裏誰說了算他可是看的真真的,心裏本就不喜歡蘇大壯,這下他說話是挺逗懶得聽,自顧的吃著飯,而竹衿則是擔憂額看著蘇小小。
趙錦娘在聽到蘇大壯額話後,臉色一白:“翠花和孩子們都餓了,我這就去做。”低低的解釋了一番就要起身去給花姬做吃的。
蘇小小猛地將手裏的筷子一摔,拉住了正要起身的趙錦娘。
“要吃自己做,我娘又不是你請的下人。”
這幾個月她真是受夠了,自己在家的時候她這便宜爹和花姬什麽都不做,但凡不在家就變著花兒的使喚他娘,這事她不是不知道,但她娘不說,她就當作不知道,畢竟這些事兒總是要她娘自己想通的,這下還當著她的面使喚上了。
蘇小小這一動作將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反倒是竹衿,嘴角不甚明顯的揚了揚。
蘇大壯被蘇下下在竹富貴他們面前下了面子,頓時覺得面子上下不來,再加上花姬生了個兒子,以後他總是要靠他兒子的,一個賠錢貨竟然這樣兇他,這樣的想法讓蘇大壯的火頓時就上來了。
“賠錢玩意兒,你摔什麽摔,你二娘生了個兒子,讓你娘去照顧照顧怎麽就不對了,誰讓你娘生不出兒子。”
一時間,蘇大壯將這幾個月的不滿通通的沖著蘇小小發洩出來,若是往常他一定會忍著,但現在,一想到他有兒子了,以後也用不著靠蘇小小了,心裏就硬氣起來。
趙錦娘因為蘇大壯的話楞在原地,整個人如墜冰窖一般,整個人都陣陣的發冷,是了,她生不出兒子不能讓蘇大壯延續香火。
此刻,趙錦娘仿佛魔癥了一般,整個人都有些渾渾噩噩的。
一旁的周翠花卻是看不過去了,噌的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氣憤的看著蘇大壯:“蘇大壯,你這話說的也忒沒有,錦娘的身體不是因為你才禍敗了的嗎?你現在好了,還嫌棄她不會生兒子了,那個女人那麽好,那麽會生兒子,怎麽沒在你那兩年窮的連口水都喝不上的日子來給你生兒子。”
說著,看著蘇大壯嘲諷的笑道:“小小是賠錢玩意兒,要是沒有這個賠錢玩意兒你現在還住著隔壁那漏風的茅草房呢。”
說完也不管大什麽反應,直接牽起蘇小小:“小小。叫上你娘,今晚到嬸兒家裏去睡,沒得見著惡心。”
周翠花是個暴脾氣最是看不得人受氣,何況這人還是和她交情好的趙錦娘,早在當初蘇大壯帶著女人回來她心裏就看不慣蘇大壯了,但想著好歹是他們的家事,她一個外人也不好說什麽,今晚看到蘇大壯這模樣她就再也忍不下去了,她這心裏是真心為趙錦娘不值。
其實這火一發完蘇大壯的心裏就隱隱的有些後悔了,畢竟蘇小小真的不是個好惹的,可心裏殘餘的憤怒讓他張不開口,聽聞周翠花的話後,心中雖然有些不高興但也是隱隱的松了口氣。
甚至,他想著,蘇小小他們最好是一去就不回來最好,這樣這偌大的青磚瓦房就是他的了。
他是打得一手的好算盤,蘇小小見他那漸漸放光的雙眼,就知道蘇大壯沒憋著好主意,牽起趙錦娘的手:“娘,我們走吧。”現在這樣的情況,趙錦娘能走走是最好的,至於蘇大壯憋著什麽壞水,她是真的一點都不在意,不過來來回回都是那些事,兵來將擋就是了。
趙錦娘整個人都有些發懵,聽到蘇小小的聲音後意識才漸漸的回籠,看著女兒擔憂的眼神點了點頭。
幾人就這樣離開了家裏,臨別時,蘇小小母女都沒有回頭。
周翠花家裏因為竹衿要念書,日子並不寬裕,也只有兩個房間,周翠花兩口子一件,竹衿兩兄弟一間,如今蘇小小他們過去了。竹富貴自然是被趕到竹衿那邊去了。
一夜折騰,周翠花和趙錦娘早已經是筋疲力盡,饒是趙錦娘心情不佳也是沾床就睡了,倒是蘇小小怎麽都睡不著,三人擠一張床真的是太熱了,這都不說,今天的事情讓蘇小小的心裏格外的不爽,越想越睡不著,最後直接翻身起床了。
都說食物的月亮十六圓,但十五的月亮也是圓的,圓圓的月亮照在地上仿如白晝,蘇小小站在院子裏只覺得心裏都是沈沈的。
“你這是在擔心錦娘嬸子?”
蘇小小剛在院子裏沒站一會兒竹衿的聲音就從身後響起,蘇小小聞言回頭就看見竹衿站在門口。
聞言,蘇小小既沒搖頭也沒點頭而是開口問道:“若你是我娘,你會怎麽做?”
估計是沒想到蘇小小會這麽問,竹衿皺了皺眉:“我不是女人又怎麽會知道女人怎麽想的,不過若是我。應該不會和大壯叔在一起了。”
“你可別因為我的話就去勸說你娘不合你爹過了啊,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是這樣想的,女人不容易,和離或被休棄的女人更是不易。”
蘇小小是憋了一晚上的悶氣,聽了竹衿這樣說,撒著已經腿走到竹衿身邊,想伸手拍他,但一想到上一次不太美膩的回憶,蘇小小又把手收了回來:“竹衿,認識你這麽久,就只有這次說的話最得我心了,沒想到理你思想這麽的新潮。”
“我自然是不會勸我娘的了,畢竟我不是她,但若是換成我。”說著蘇小小捏了捏拳頭。
竹衿聞言不由豎直了耳朵。
“我一定會將那個男人揍的他娘都不認識,然後再和離,什麽破玩意兒朝三暮四,吃著碗裏的還想著鍋裏的,也不看自己是什麽貨色。”蘇小小有些憤慨,實在是作為一個新世紀的現代女性,對這種事,心裏厭惡的不行。
男人找三納妾理所應當,女人出軌就要喊打喊殺,想家裏紅旗不倒又想外面彩旗飄飄哪裏有這麽好的事情。
蘇小小的話一說完,竹衿只覺得渾身的肉都疼,卻也有些納悶,小小是什麽時候開竅的?
然而他的話沒問出口,因為,蘇小小同學在發洩了一番心中的不滿後,就轉身會房間了,竹衿就那麽被涼拌子啊院子裏,連頭也沒回一下。
一夜好眠後,蘇小小還沒睡醒就被一陣吵鬧聲給吵醒了。
揉了揉酸脹的眼睛,蘇小小沒好氣的從床上坐起來,趙錦娘和周翠花已經起床了,揉了揉亂糟糟的頭發,準備在睡個回籠覺,實在是晚上太熱了,早上這會兒才正是涼快的時候。
“趙錦娘你給我滾出來。”
還沒倒下就聽見蘇氏尖銳的聲音在外面響起,隨聲而來的還有蘇氏特有的敲門聲。
蘇小小這下也不想睡了,噌的從床上跳了起來,三兩下的穿好衣服就出去了,速度之快。
剛出去就看見周翠花一臉擔憂的去開門,而一旁的趙錦娘則神情木然。
蘇小小走到趙錦娘的身邊,握住她的手,感覺到蘇小小在身邊,趙錦娘轉過頭木然的臉上才多了一絲表情。
“趙錦娘,你給我滾出來。”
周翠花將門一開,蘇氏就氣勢洶洶的走了進來,她的身後還有李桂花,蘇大海,蘇柔柔以及蘇大壯。
見此場景,蘇小小冷冷的笑了,擋在趙錦娘的前面,看向蘇氏身後一臉擔憂的周翠花:“翠花嬸子我們就先回去了。”
周翠花要攔,蘇小小卻是搖了搖頭,看著架勢,今天這事情是不能善了了,不過正好,她也不想善了。
蘇氏聞言,神色陰郁的看著蘇小小:“誰讓你回去了?”那是她的家了,既然出來了別想輕易的回去。
“不會去,奶奶你是想丟人丟到整個村子都知道嗎?”
他們不要這個臉,她還不想她和她娘成為別人的談資。
蘇氏被蘇小小懟的沒話說,惡狠狠的看了他們一眼:“還不快點走,杵在這裏等人請你們啊。”說完就氣沖沖的從周翠花的家裏出去了。
“錦娘,小小不知道蘇嬸子的厲害你還不知道啊,這回去落不倒好啊。”
蘇氏一走,周翠花就急了,這回去還指不定出什麽事呢。
“沒事,早晚都要回去的。”趙錦娘扯起一抹比哭還難堪的笑容。
“放心吧嬸兒,我肯定不會讓哦娘被欺負了去。”誰欺負誰還指不定是兩說呢,當然後面的話她是沒說。
說完,趙錦娘和蘇小小就從周翠花的家裏離開了,剛一回到自己家裏,一個杯子就沖著趙錦娘的頭飛了來,蘇小小眼疾手快將趙錦娘一拉,堪堪避過那飛來的杯子。
“賤人,你給我跪下。”
蘇氏見趙錦娘沒被砸到隨即又大喝一聲。
“這是我的家,誰讓你們過來的?”
蘇小小冷著臉直接無視了蘇氏的話,牽著趙錦娘走到大廳裏,冷冷的看著一副主人嘴臉的蘇氏。
蘇小小的這話一說完,一旁幸災樂禍的李桂花就再也忍不住了:“你的?現在是你的,等會兒還是不是你的就說不準了,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呢,一個小瘋子。”
“小小,你好些說話,說不定等會兒奶奶看在你也是她孫女的份上,讓你在這裏住一住的。”接著李桂花的話,蘇柔柔是迫不及待的就開口了。
這話看似在勸導蘇小小,實則是在顯擺呢,意思也就是讓你能讓你能,現在能不能住這裏還不一定呢。
蘇小小簡直被他們這樣的自信給逗樂了。
“奶奶,你先說你們這樣氣勢洶洶的是要幹什麽吧。”
蘇小小拉著趙錦娘到大廳找了了凳子就坐下了。
“誰讓你們坐下的。”
兩人剛一坐下,蘇大壯就陰惻惻的開口了。
蘇小小是裏都沒理,說實話,若不是看在她娘的份上,她真的是會把他揍的他媽都不認識。
雖然蘇小小是這樣想的,但是顯然蘇大壯沒有這樣的自覺,在看到蘇小小的態度後,頓時整個人都炸了。
“二伯,你別生氣,小小堂妹這會兒是硬氣,等會兒自然會和你好好說話的。”
蘇柔柔看到蘇大壯整個人的臉色都不大好的樣子,覺得是自己表現的時候了,便俏生生的說道,果不其然,蘇大壯在聽到蘇柔柔的話後,整個人的火氣消了不少,可不是等會兒總有她求自己的時候,這樣想著,心裏頓時就舒坦多了。
轉頭看了眼蘇柔柔,柔柔弱弱的樣子,又會說話,他頓覺得,柔柔這樣懂事的女兒家是他的女兒多好,可惜他的女兒是個不孝的瘋子。
“錦娘,花姬生了,一個大胖小子,我聽大壯說你不肯伺候花姬月子?”
蘇氏見蘇小小臉皮厚得很,也不想多說什麽,直接點名進入了主題。
趙錦娘被這樣點名叫到,原本低著的頭擡了起來,那雙過分蒼老的臉上,雙眼閃著難以描述的神情,似有憤恨,難過,內疚,掙紮,有些蒼白的唇動了動卻說不出話來。
她知道,此刻自己應該說她願意,畢竟自己確實沒能為蘇大壯延續香火,但她的內心是拒絕的,要她去伺候另外一個女人,她怎麽也受不了,不能延續香火也不是她一個人的錯,她怎麽也想不明白。那些年那樣的苦難都過來了,為何現在好日子來了,卻變成了現在這樣的模樣。
見趙錦娘不說話,蘇氏越發的得寸進尺起來。
“你這個賤人,你自己生不出兒子來,花姬給大壯生了兒子,讓你照顧一下花姬月子你就不願意了,我們老蘇家怎麽會娶上你這樣的媳婦兒一個不會下蛋的雞,整天還有脾氣了,你不照顧,難不成要讓大壯一個大老爺們兒來照顧。”
“二弟妹啊,你可不能這樣,女人怎麽能這樣善妒呢,這是要被休棄的,還不趕快說兩句好話,大嫂這是為你好,畢竟花姬生了個兒子。以後總是要靠花姬兒子養老的,小小一個小丫頭片子,是個賠錢貨以後總是要嫁人的,你總不能靠她吧”蘇氏的話一說完,李桂花在一旁充當好人似得開口。
這話卻是句句都在戳趙錦娘的心。
“我不要那個女人的兒子來養老,我有女兒,我就是不靠她,我也不會要那個女人的兒子來養老,大嫂既然這樣大肚,怎麽不給大哥納個妾,納妾的錢也不要你出,我給出了,你家也還沒個有根的,總該再找個給大哥延續香火。”
李桂花說蘇小小的話,讓趙錦娘來了脾氣,擡起頭冷冷的看著李桂花說道。
語畢,頓時一屋子的人都有些發楞,神色各異起來,蘇大壯心裏想的是,他竟然不知道趙錦娘還有錢,有多少錢放在哪裏的?
而蘇氏和蘇大海卻是來了心思,兩人雙眼都是一亮,能都找個人回來伺候自己當然是好的了。
蘇柔柔和李桂花卻是黑了臉,李桂花也顧不得擠兌趙錦娘了,下意識的去看蘇大海,就看見蘇大海雙眼發亮的樣子,心裏頓時就慌了。
“當家的,你別聽趙錦娘這個賤人亂說,我們還年輕肯定會有的,更何況我們還有柔柔啊,柔柔可不是蘇小小那個瘋丫頭能比得了的。”李桂花拿出自己的殺手鐧,蘇柔柔生的好,那以後是要嫁員外當太太的,家裏所有人都是這樣想的。也是把她這樣養的。
果不其然,在聽到蘇柔柔的名字後,蘇大海訕訕的笑了笑:“可不是嗎?你放心好了。”再找個女人生不生兒子還不知道呢,但柔柔死肯定會嫁個有錢人家當太太的,到時候有了錢什麽樣的女人沒有,這樣想著,蘇大海就收了心思,蘇氏也將自己的心思收了收。
李桂花和蘇柔柔見狀都不由笑了,而蘇柔柔更是挺直了身子,鄙視的掃了蘇小小一眼,看吧,這就是她的能耐。
一旁看著的蘇小小,此刻真的是忍不住想笑,這蘇柔柔,家裏人是想把她賣個好價錢呢,她竟以此為榮,真是日了狗的三觀。
內亂解決了後。幾人又一致的將槍口對準了蘇小小母子。
“賤人,你竟然這樣的性子,那我們老蘇家也不留不下蛋的雞。”說著,轉頭看向一旁的蘇大壯。
“大壯啊,這樣的女人你還要什麽,現在你房子有了,田地有了,還有花姬和大胖小子,趙錦娘這個賤人既然這麽不要臉,你給我休了她。”
蘇氏的話一說完,蘇大壯竟是想也沒想的就點頭了。
趙錦娘怎麽也沒想到事情竟然就發展成這樣了,整個人在蘇大壯點頭的那一刻宛如一道驚天霹靂打在了身上。
一直沒有出聲,就想看他們耍什麽把戲的蘇小小,頓時笑了。
“奶奶,你說錯了吧,我爹他要房有房?要地有地?你是腦子不好使吧,這房子和土地都是我蘇小小的。”
在場的幾人聞言,都不由相視一眼,眼中閃過得意的光芒,尤其是蘇大壯上揚的嘴角是怎麽都掩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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