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著他回去，安排他睡下。

他一直不說話，直到我打算先讓他獨自休息一會，從床頭站起，想走開。

他卻拉住我的手道，小涵，哪也不用去。我們明天去領證，今天什麽事也不用作了。

我笑著點點頭，換上睡衣，在他身邊睡下。

他擁我在懷裏，抱得緊緊的。我不知他的恐懼憤怒擔心有多大，只得在一邊強裝笑臉，逗他開

他知我心思，將我抱得更緊，言語無力了，只得親吻他。從眉眼到嘴唇，舌與舌緊緊糾纏。

然後身體糾纏，緊緊進入彼此，仿佛這樣，才能感到安全和不會被拆散和分離。

第二天，請了假，一大早就約好了去民政局領結婚證。身份證戶口證摸了又摸，生怕到時未帶。黑少的身份證是他自已用法術變的，可以似假亂真。

民政局還沒開門，我們在附近一家小店裏吃早飯。昨天晚上，跟他說，都已結婚了，你連我愛你三個字都不曾說過，我太虧了。明天要去領結婚證了，你好歹一生也要說一次。

他答應我說好。晚上好好醞釀準備一下。深夜醒來，看他坐在電腦面前，不知在忙些什麽。

到了現在，他突然看我一眼，拿出一張紙條來，對我道，小涵，要領證了，我決心跟你說那些。

我知道他的意思，一邊粥一邊笑著點點頭。

他便展開紙條。念了起來。

小涵，我愛你愛得好深好深，愛你愛得都讓我快要發瘋了。

口中的粥差點噴了出來。嗆得直咳嗽。

好不容易止息了看他好像又要往下念的意思，我搖搖手說。黑少，別念了，我知道就行了。你這些話都是從哪學來的。

他笑了笑，有點不好意思一般，說道。我昨晚自已不會說，跑到網上去搜最感人愛情表白，看到地，好像是窮搖的。

呃，我直想暈，你也太過份了吧，怪不得這麽驚天動地，讓人崩潰的耳熟呢，原來是找到窮搖阿姨地經典臺詞。聽得我一聲直起雞皮疙瘩。

黑少笑了笑。說道，自已不會說，她的劇不是很熱嗎。想你喜歡聽。

一瞬間有些感動，我笑了笑。從桌上伸過手去握著他地手。對他道，是的。我喜歡聽。黑少，謝謝你。走，我們去領證去。

我們剛站起來，黑少的手機就響，他接過，說道，好，我在鳳起路十八號，你帶她過來。

掛掉手機，他沈默著望向我，說道，小涵，對不起，今天不能去領證了。

我已預感到有事要發生，心裏有絲淒涼，然後還是笑了笑，對他道，黑少，沒關系，我們之間不要說對不起。

他的眼神卻依然是愧疚和擔心。

正說到這裏，外面光線一暗一亮，東小武風急電策的闖了進來，後面拖著個被濃妝弄得眉目不清地女孩來。

走到黑少面前，東小武望他一眼，指著那女孩道，黑少，我找到陽陽了！

我一楞，望過去。面前的女孩穿著黑色的蕾絲吊帶，一條緊遮住屁股的小短裙，長發染成紅色，皮膚雪白，本來就大的眼睛加上煙熏妝，顯得更加的大和鬼魅。這樣的女孩怎麽會是那個天真純潔的陽陽。

黑少也望她一眼，搖搖頭道，大哥，她不是陽陽。

東小武一急，拿起餐桌上的一杯水，對那女孩道，把臉上地妝洗掉。女孩望了望他，扭過頭去，對著黑少直笑，說道，帥哥，晚上一起出去玩哦。

東小武一怒，往她臉上潑了一杯水，自已一雙大手在她臉上一頓擦洗，又拿起附近的餐巾紙，替她擦幹。她掙紮著露出臉來，沖著東小武大罵，操，你媽奶的，狗娘養地，敢欺負姑奶奶我？

嘴裏罵聲不絕，都是市井罵人之句。可是原本的模樣地確洗了出來，雪白地皮膚，大大的眼睛，濃密地睫毛，右眼下眼皮下的一顆紅色的淚痣。身材嬌小玲瓏，連我都知道就是陽陽的今生啊。只是感覺，那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我心中一痛，也曾想過，她會出現。但是沒想到她出現得這麽快。我和黑少剛結婚，還沒領證。嘿嘿，我就知道，像我這樣的人，錯失了一諾這樣的好男人，又哪還有運氣去擁有黑少這樣的男子。罷了罷了。

一瞬間，仿佛無形間有一股強大的推力一般，將我推開黑少身邊。原來很近的距離，現在看來，卻是天涯之隔。

我已預感到了別離。沈默著站在一側，從女主輪為女配，看著這故事繼續下去。是東小武的聲音，黑少，如果不是昨天我生你的氣，又想起可憐的妹妹，跑到酒吧去借酒澆愁，我也不會找到陽陽，你知不知道，她現在墮落到什麽地步啊，她在酒吧坐臺，跟著不同的男人出臺，她現在才十八歲啊。

那個女孩聽東小武這麽說，白了一眼東小武，嬌聲道，大哥，別說得這麽難聽好不好，現在做這門營生的女孩子很多啦。再說沒有我們，很多男人會覺得生活沒意國呢。

黑少，你知不知道，她什麽時候就開始的，十二歲啊。十二歲就開始當雛妓，從大山裏被人騙進城市，無法生活，除了賣淫沒別的出路。大字不識幾個。我那可憐的妹妹。你知不知道，她從宋朝開始，在以後幾百年的輪回裏，過的都是這樣的生活啊。

女孩子有點發楞，歪著頭想了想，對東小武道，大哥，你神經錯亂了吧，神神道道的，還輪回，宋朝呢。

黑少一直沈默在那裏。

想起秦廣王的話來，後來，你為了保她，回來了。可是我卻依然讓她在輪回裏世世為娼。

世世為娼！多麽可怕的字眼和生活。

你怎麽肯定她就是陽陽？黑少終於說話。

東小武冷笑一聲，道，黑少，你不要不承認，她就是陽陽。我用法術去三生契裏找的輪回，你不信，你大可用法術去找一下。

黑少，如果在唐朝以後，陽陽過的是正常人普通人的幸福生活，我不會要你對她負責的。但是她幾世都在輪回去受苦，這全是因為你。所以你現在不能對她不管不顧！

黑少又沈默在那裏，望向那女孩。

那女孩大概也喜歡黑少，看著黑少望著她，主動粘過來，靠向黑少的懷抱。黑少沈默著站在那裏，沒有拒絕。那個女孩得意之至，整個人倚在黑少的懷裏，自得其樂。我望著他們，一直知道黑少帥氣溫柔，可是當別的女人倚在他懷裏時，這種感覺更是強烈，一時悲痛酸楚，無法再呆下去，趁著他們沒有註意我，偷偷地溜掉了。

走在大街上，陽光照著我，在人海之中，淚水才流下來。

幸福像火花，轉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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