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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平安,喜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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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裏邊,皇上也得知了有人買兇要殺李尚書的事,他眼皮一翻,就猜到是三皇子府出的幺蛾子,當即派了禦前太監去三皇子府警告三皇子:李尚書要是出個什麽事,你就滾去福州罷!

福州是雲朝最偏僻炎熱的一個州,再朝南走十幾裏就能到南疆,一年四季都悶熱無比,蛇蟲鼠蟻多不勝數。蕭德和陸貴妃一聽,哪裏還敢動什麽小心思,只得打落牙齒和血吞了。

對外,陸貴妃不能發作,對內她只能變著法兒地折騰府裏人,尤其是她看不順眼的管家和三皇子妃羅氏。

管家被尋由頭打了一頓後,下放去了粗使房倒夜香,三皇子妃則是被立規矩立到提前生產,痛了三天三夜後,終於生下一個貓崽子大小的小郡主。

小郡主天生體弱,羅氏抱著,真是將陸貴妃恨到了骨子裏,尚在月子裏就忍不住對陸貴妃動起手來,暗暗讓人在陸貴妃的飲食中下了少分量的血紅草,這種藥服用得久了,女人會漸漸患上崩漏之癥,且越來越厲害,直至油盡燈枯。

自然,這些陸貴妃是不知道的,遲遲聯系不上黑甲衛,她已經被這件事情弄得焦頭爛額。

另一邊,蕭軻帶人查了好些時日,終於順著唐水這條線摸出一些端倪來,原來他五年前被唐水所救並非巧合,而是一個局,當時,江南那些貪官汙吏既不能殺他,將事情鬧得更大,又不能放過他,讓他把所有人都揪出來,所以他們就想出一個釜底抽薪的計策來,將唐水送到了他的身邊。

他的那場失憶,根本不是殺手追殺所致,而是唐水救了他後,在他頭上狠狠地砸了幾下。

唐水也不是他的救命恩人,而是那些貪官汙吏的幫兇。

國師府中,他將查出來的線索說給蕭詢聽,蕭詢聽罷,挑眉說,“這些都是唐水的婢女招供的?”

蕭軻一臉疲憊,憤恨地點了點頭,“有些是紅菱說的,有些是她招供的其他上線說的。”

蕭詢嗯了一聲,“那你打算怎麽辦?”

蕭軻眼底閃過一抹銳利,“自然是再走一趟江南,將當年的事情查個水落石出,把最後那條大魚揪出來。”

“什麽時候走?”

“這兩日罷。”

“不在京中過年了嗎?”蕭詢問。

蕭軻苦笑一聲,“年節這些,以後總有機會陪允兒和月兒過的,可是現在,我只想替阿琴報仇。”

“本宮明白了,”蕭詢頷首,“讓青四陪你一起吧。”

蕭軻知道青四的身手,他拱起手,鄭重地向蕭詢道謝。

蕭詢眸光微沈,輕磕了下眼皮,吩咐來臣,“去拿壺酒來。”

來臣下意識擡起頭,“太子妃不讓太子喝酒。”

蕭詢一擡下巴,朝蕭軻的方向戳了戳,“是他喝。”

“太子不喝?”來臣反問。

蕭詢語氣冰冷,眼神比語氣更冰冷,“不喝。”

“太子說話算話?”來臣又問。

蕭詢輕叩了下桌面,耐心告罄,“多時不曾挨軍棍,你是想了麽?”

感受到主子語氣中的威脅,來臣忙道,“不、不想,太子稍等,屬下這就去端酒來。”

蕭詢收回目光,未再言語。

很快,來臣去而覆返,手裏多了只托盤,托盤中是上好的桑落酒,他弓著身子將酒壺和酒杯放在蕭詢和蕭軻之間。

蕭詢端起酒壺,給蕭軻倒了一杯,自己則端著空杯與他舉杯,“這壺酒,就當是大哥為你送行。”

“謝大哥,”蕭軻也知道蕭詢不能喝酒,他端起面前的酒杯,與他碰了一下,仰頭一飲而盡。

兩人就這樣推杯換盞,一直到一壺酒喝完,蕭軻才提出了告辭。

走的時候,蕭軻忍不住,又鄭重地向蕭詢行了一禮,道,“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允兒和月兒就有勞大哥和大嫂照看了,他們兩個若是問起我,便告訴他們,我去江南了,等來年垂柳滿白堤的時候就會回來。”

“嗯,”蕭詢答應了一聲,稍頓,又道,“保重。”

蕭軻落寞一笑,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蕭詢站在門口望了很久,才轉身回了書房。

他在書房中又呆了一會兒,然後帶著一卷畫軸朝雲階院的方向走去。

雲階院寢房,陸念錦剛安頓好幾個孩子,正要去洗漱,驟然聽到蕭詢的腳步聲,她側過頭朝他看去,道,“蕭寺卿走了?”

蕭詢頷首,“嗯,走了。”

陸念錦又看向他手中的畫軸,問,“你手裏拿的是什麽?”

蕭詢走到她的身邊,將畫軸遞給她,眼底帶著一抹瀲灩的寵溺,道,“你打開看看。”

陸念錦狐疑的接過,將上面的抽繩撤去,展開一看,卻是一副畫,畫中正是他們當日堆雪人的畫面,她一身青衣立在雪地了,一側是憨態可掬的雪人,另一側則是允兒和月兒,整幅畫構圖極美,栩栩如生,就連她耳邊的碎發都分毫畢現。

“以前倒是從未見過你作畫!”陸念錦將畫軸抱在胸前,嘴角勾起幸福的弧度,含笑道。

蕭詢挑唇一笑,擡手撫上她的面頰,“錦兒若是喜歡,以後我可以經常為你作畫。”

“真的?”陸念錦反問。

蕭詢點了點頭,“自然是真的,我何時騙過你?”

“那下次作畫要帶上極兒,”陸念錦道,“就等他周歲的時候好了。”

在現代的時候,小孩子每一個階段都會拍照留念,古代沒有相機,只能靠作畫保存了。

蕭詢似乎明白陸念錦的意思,他淡淡地點了點頭,“都聽你的。”

“嗯,”陸念錦說著,抱著他的腰靠在了他的懷中。

這般歲月靜好的時光,燭光中,蕭詢的側臉越發柔和……

次日是個大晴天,積了好幾日的大雪終於化了個幹凈,思過伯府諸人的葬儀也該提上日程。

有蕭詢和陸家一些族人的幫忙,在停棺七日後,所有的人全部葬入了陸家陵園。

因陸念錦懷著身孕的緣故,所有的棺木落葬後,她便跟著蕭詢下了山。

回國師府的馬車上,她單手撐著額頭,若有所思的看著蕭詢問道,“蕭氏的行蹤還是沒有眉目嗎?”

蕭詢搖了搖頭,“已經盡力在找了,只是還沒結果,再等等吧。”

“也只能這樣了,”陸念錦無奈地點頭。

一路沈默。

回到國師府,蕭詢去了書房,陸念錦則去看蕭允和蕭月。

經過這些日子的適應,兩個孩子已經習慣了國師府的日子,陸念錦問過兩人的飲食,又考校起他們的學業,蕭允向來懂事,自然十分熟練,蕭月就有些勉強了。到底不是自己的孩子,陸念錦也不敢太嚴肅,只能耐著性子教她。

蕭月出身王府,也不是個笨的,陸念錦說的話她就算聽不進去十分,也聽進去了五分,捧著點心答應,下次一定好好背書。

三人正說著話,蕓姝從外面走了進來,道,“啟稟太子妃,東平長公主府的九姑娘求見。”

“小九?”陸念錦挑眉,臉上浮起一抹笑意來,“快帶她進來。”

“是,太子妃,”蕓姝退了下去,沒多久,蕭婉屏就被領了進來,她身邊照舊跟著百靈。

進了寢房,小姑娘就噠噠噠地跑過來,歡天喜地地行禮,“小九見過姐姐。”

“不必多禮,”陸念錦沖她笑笑,虛扶了她一把,跟著又沖她道,“你來的巧了,允兒和月兒也在我這裏。”說著,她輕輕地拍了拍兩個孩子的頭。

大家都是宗室族人,就算不是特別相熟,也是認識的。

蕭允繃著臉,拱手行禮道,“婉屏姑姑。”

蕭月聽哥哥這般叫,也跟著道,“姑姑。”

“乖啊!”蕭婉屏跟兩個孩子差不多大,但這一瞬間卻拿出了長輩的架勢,一面沖懷中取出兩塊玉佩給蕭允和蕭月,一面道,“以後你們就跟著我混,我會保護你們的。”

“多謝婉屏姑姑,”蕭允聽了出對方語氣中的同情和疼惜,客氣的道謝。

蕭月也跟著道謝。

蕭婉屏又跟兩個晚輩說了幾句話,然後才看向陸念錦,笑瞇瞇道,“姐姐,我今日來是給你和太子哥哥送年禮的,不過除此外,我還有一份單獨的禮物要送給你。”

“哦?那不知是什麽禮物?”陸念錦一臉的好奇。

蕭婉屏聽她這麽說,臉上卻露出幾分不好意思來,她緊緊地抓著自己的衣袖,磨磨蹭蹭道,“那姐姐先答應我,不能嫌棄我!”

“這有何難!”陸念錦想都不想,便道,“不管你送我什麽,都是你的一片心意,我怎麽會嫌棄你呢!”

“這樣我就放心了!”蕭婉屏松了口氣,然後一把從自己袖中掏出一個鵝黃色的荷包,遞給她道,“就是這個,姐姐說了,不會嫌棄我的。”

陸念錦接過荷包,仔細地看了看,這款式,這針腳,跟她平常用的相比,的確是粗糙了一些,醜了一些,但是想到這是一個小姑娘初學女紅前幾個月繡的,她又覺得不錯,緊緊的攥著荷包,她臉上露出一抹真誠的笑意來,看向蕭婉屏道,“繡的很好,我很喜歡,謝謝小九。”

“真的嗎?”蕭婉屏聽到她的誇讚,眸光都亮了起來,閃閃爍爍的,就像夏夜天空裏最美的星子。

陸念錦點頭,“自然是真的,你才剛剛開始學刺繡,能繡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至少比她是強一些的。

“多謝姐姐的誇獎。”蕭婉屏福身,很有禮貌的道謝,說著,又耷拉眼皮,皺巴了小臉,撒嬌道,“姐姐你可不知道,為了學這刺繡,我的手被紮了多少次,有好幾回,我的奶娘都抱著我哭,說以我的身份,根本沒有必要學這些東西,若是我想要什麽繡品,這天底下的繡娘都可以來幫我繡,不過我硬是堅持下來了,因為……”

“因為什麽?”見蕭婉屏臉上露出一抹不好意思來,她噙著笑,故意追問。

蕭婉屏攥著手指,又囁嚅了一會兒,才道,“因為那繡娘是霍驍哥哥送來的,我都已經答應霍驍哥哥要好好學了,就一定要做到,不能讓他失望。”

“你說的是,答應別人的事情的確應該做到,”陸念錦姨母笑地點了點頭,過了片刻,又像想起什麽一般,問道,“我記得你當時說要將繡的第一個荷包送給驍哥兒,怎麽樣,送了沒?”

“送了的,我繡出來的第一個荷包就送給了霍驍哥哥。”

“那他怎麽說?”

“他開始嫌醜,不過後來看我哭了,又說也沒那麽醜。我不信,就讓他戴在身上,不許摘下來。”

“那他怎麽做的?”

“他就戴在身上了啊!”蕭婉屏一臉的懵懂。

陸念錦忍不住笑出聲來,“那看來他還是喜歡的。”

蕭婉屏抿了抿唇,得意地揚了揚小下巴,“那當然!”

之後,兩人又說了些別的,陸念錦留了她一頓飯,又給她包了許多的點心才將她送了回去。

離開的時候,蕭婉屏也沒忘記兩個晚輩,她憐愛的摸了摸允兒和月兒的頭,道,“等過了年,姑姑接你們來東平長公主府玩兒。”

“多謝姑姑惦記,”蕭允和蕭月一起行禮,目送蕭婉屏離開。

蕭婉屏走後,陸念錦註意到蕭允的臉色有些不太對,她一面牽著她往裏走去,一面看向他問道,“你不喜歡你小九姑姑?”

蕭允忙道,“不是的!我沒有不喜歡婉屏姑姑。”

“那為什麽不高興?”陸念錦有幾分明知故問的意思。

蕭允低下頭去,囁嚅了片刻,才道,“我不喜歡被人可憐。”

陸念錦聽到這句話,倏地停下腳步,她轉過頭,朝他看去,鄭重道,“允兒,你婉屏姑姑不是可憐你,她是心疼你,愛護你。這種感情和可憐是不一樣的。你明白嗎?”

蕭允擡起頭來,眼中有著困惑,“嬸嬸,我不明白。”

陸念錦嘆了口氣,“這麽說吧,如果她只是可憐你,那麽她的態度一定是傲慢,高高在上的,她絕不會避諱你娘親的死因,而是會用言語表示對你的同情。但心疼、愛護你的話,就不一樣了,這種感情會不自覺地流露出來,她看見你便想疼愛你,保護你,給你依靠,讓你不再孤單。我這樣說,你能懂嗎?”

蕭允輕輕地抿了抿唇,“就像嬸嬸待我和妹妹一樣嗎?從來不會提及我和妹妹的傷心事,但是會竭盡所能疼愛我和妹妹?”

“你這般理解也可以,”陸念錦蹲下身,平視著他,語重心長道,“允兒,在你以後的成長中,不管遇到多少人,多少事,我都希望你能以平和的心態來面對,尤其是不要將關心你的人拒之千裏之外。”

“……嗯,嬸嬸的意思,我明白了,”許久後,蕭允輕輕地點了點頭,“我會努力做到嬸嬸教我的。”

“那就好,”陸念錦瞇著眼點了點頭,“以後,嬸嬸也會一直關心、疼愛你,哪怕不在你的身邊,你也可以寫信告訴嬸嬸你的困惑和為難。”

“多謝嬸嬸指點,”蕭允拱手,鄭重地向陸念錦道謝。

陸念錦摸了摸他的頭,“乖,我們走吧!”

始終站在一旁,懵懵懂懂的蕭月:“……”我是誰,我在哪裏?我在做什麽?

回到寢房,她剛一進門,阿苑就從外面走了進來,臉上帶著一抹笑意,道,“太子妃,您之前送去裝裱的畫軸裝裱好了。”說著,她將畫軸遞了過來。

陸念錦接過一看,正是她之前讓人送去內造坊裝裱的雪人圖。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只要看到這副雪人圖她的心情就莫名其妙的好,內心的幸福感像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帶著這種幸福,一轉眼就到了年節那日。

初一早上,她一睜眼就看到蕭詢含笑的面容,他滿臉寵溺地看著她,嗓音溫柔而認真道,“錦兒,新年快樂。新的一年願你平安,喜樂。”

“多謝,”陸念錦慢慢地坐起身來,她笑著在蕭詢臉頰上親了一下,貼著他的耳畔,低聲道,“阿詢,也願你歲歲平安,餘生康健。”

“多謝,”蕭詢回了一聲謝,也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

“還要進宮領宴,我讓人進來伺候你起身,”蕭詢攬著陸念錦的肩頭說道。

陸念錦點點頭,她懷著身孕,昨日守歲未曾進宮,今日初一,敬告太廟是必須去的。

蕭詢出去叫人,很快,打扮的十分喜慶活潑的蕓姜和蕓姝就從外面走了進來,兩人同時幫陸念錦洗漱更衣,很快,就替她換好朝服,上好了妝。

此時,外面,早膳也準備好了,因為要進宮的緣故,不能吃湯湯水水的東西,陸念錦只能忍著不適,只吃了幾個澄皮的素餡蒸餃,和幾口水果,便跟著蕭詢,帶著婢女朝外走去。

上了馬車,蕭詢拉著她的手,擔憂道,“等會兒在宮裏,若是覺得不舒服,千萬不要忍著,一定要讓人跟我說,知道嗎?”

陸念錦點了點頭,擡手在他鼻子上戳了一下,笑著道,“這些話你都重覆了多少遍了,我早都記下了,你放心,我又不是傻子,肯定會以宵兒為重的,要是不舒服,就立刻讓人跟你說。”

“嗯,”蕭詢點了點頭,“你記得就好。”

一路緩行,大半個時辰後,馬車才在宮門口停下。

因今日進宮的大臣多,陸念錦一下馬車,就有許多官員家的夫人小姐過來請安。

陸念錦一一免了禮,又寒暄了幾句,才往換乘的轎子走去。

進了宮門,蕭詢就和她分開了,她被擡去了皇後的坤寧宮,蕭詢則是去了皇上的乾元殿。

轎子一直到內宮門口才停下,她剛下馬車,就遇上了許久不見的江溶月。

如今的江溶月,容貌雖然恢覆了七八成,但是身形卻十分的清瘦,這次見她,也不像從前那麽活潑了,連過來都沒有過來,只是隔著遙遙,向她福身行了一禮。

她不過來,陸念錦自然也不會追過去,沖她點了點頭,便轉身往坤寧宮走去。

坤寧宮,皇後已經按品大妝,正坐在大殿中接待各家命婦。

看到陸念錦進來,立刻含著笑沖她招了招手,道,“錦兒來了,快過來,坐在母後這裏。”

陸念錦笑笑,先行了一禮,然後才朝皇後走去,在她身邊坐下,道,“許久不見母後了,母後這幾日身子可還好?”

“都好,都好!”皇後蘊了滿臉的笑,輕輕拍著陸念錦的手和氣地說,與之前一個人躲在寢殿中的模樣判若兩人。

陸念錦面上不顯什麽,心裏卻終究有些不適。

皇後問她什麽,她就答什麽,皇後不問,她就噙著淡淡的微笑端坐在那裏。

皇後也察覺到了陸念錦對她的疏離,不過她並不在意,仍舊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她說著話。

直到江溶月慢慢的從外面走了進來,她的眼神才有了些許的變化,“溶溶不必多禮,”她沖著跪在殿中央的江溶月說道。

江溶月謝恩,站了起來,她在殿中環視一周,想找個角落坐下,但皇後卻不給她這個機會,她向芍藥使了個眼色,芍藥會意,直接走向江溶月,帶著溫和的笑意,道,“郡主,您也許久不曾進宮來了,娘娘一直記掛著您呢,請!”

江溶月為難地抿了抿唇,她沒有拒絕的餘地,只得跟著芍藥姑姑走上前,在皇後的另一邊坐了下來。

“你的手怎麽這麽涼?”她在皇後身邊坐下後,皇後只碰了她一下,就忍不住蹙起眉來。

江溶月垂首低聲道,“回姑母的話,可能是天氣太冷了。”

“你這丫頭!”皇後在她額頭上輕輕地戳了一下,“冷就不會多穿一點嗎?”

江溶月不語。

皇後看向芍藥,吩咐道,“等會兒從本宮的私庫裏挑幾件大毛的衣裳給郡主。”

“是,娘娘。”芍藥答應。

皇後眸光深了深,握著江溶月的手,又道,“溶溶今年也有十六了吧,是個大姑娘了,昨日皇上守歲時,還與本宮提到了你,說是有樁好婚事要許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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