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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十二花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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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念錦醒來時,沒有看見蕭詢,她下了床,問當值的婢女,“太子呢?”

當值的婢女福身,恭敬道,“回太子妃的話,太子和蕓姜姐姐一起去了書房。”

“書房?”陸念錦挑了挑眉,心中湧起一絲不好的預感,她出了正房,往書房的方向走去。

到書房門口時,正好和出來的蕓姜撞上。

“太子妃?”蕓姜有些不自在的叫了一聲,福身行禮。

陸念錦點頭嗯了一聲,問她,“太子還在裏面?”

“是。”蕓姜低了低頭。

陸念錦越過她,直接往裏走去。

“怎麽又回來了?”蕭詢失去內力,五感到底弱了一些,他沒有聽到門外陸念錦和蕓姜的對話,還以為是蕓姜去而覆返。

陸念錦借著昏黃的燭光,朝連頭也未擡起的他走去,到他跟前後,才輕聲道,“是我。”

“錦兒?”蕭詢放下手中朱筆,擡起頭叫了一聲。

陸念錦點了點頭,纖白的食指輕輕地敲著深色書桌邊緣的翹頭,問他,“蕓姜把該說,不該說的都跟你說了嗎?”

蕭詢瞳孔微縮,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沈默在兩人之間蔓延,就在陸念錦以為蕭詢會給她一個答覆時,蕭詢卻猛地伸手,拽住她的胳膊,將她整個人都扯到了他懷裏。

“你這是做什麽,又要使一些小伎倆來堵我的嘴嗎?”陸念錦眉頭微皺,不悅地盯著他質問。

蕭詢低下頭,緊緊地貼著她的額頭,道,“錦兒,不是我幹涉你的事情,而是天河石這樁事實在幹系重大,這背後很有可能關系到一片天河石礦,若是那礦石被私人占了,這對整個雲朝都是一場浩劫。我是雲朝的儲君,未來的郡王,我絕不能眼看著這種害人的東西現世,你可明白?”

陸念錦忙:“……太子這一番痛陳利弊,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我能不懂嗎?我敢不懂嗎?”

蕭詢聽她這麽說,哪裏不明白她心裏還有氣,他將她擁的更緊一些,在她唇畔輕輕落下一吻,“那你說,要如何,才肯完全原諒我?”

“把十二花簪的設計圖給我。”陸念錦想了想,朝他伸出一只嫩白的掌心來。

蕭詢對上她過分晶亮的眸子,深深地吸了口氣,“好,你先起來。”

陸念錦聽話,攀著他的肩膀就要起身,可誰知,她還沒站起來,他又將她帶了回來,壓在書桌邊緣就狠狠地吻了下來。

陸念錦被他吻得臉頰充血,頭暈腦脹,好長一段時間才緩過來。

“設計圖呢?”待面色恢覆正常,又理好衣衫後,她再次朝他伸出手。

這次,蕭詢沒有頹唐,他將手伸到書桌底下觸動機關,下一刻,桌子底下就彈出一只抽屜,抽屜裏放的正是他畫好的十二張設計圖。

“呶,”蕭詢地給陸念錦。

陸念錦打開一看,卻是以十二時令設計的花簪,每一套都狠生動精美,而且附和她的氣質。

她看的眸光大盛,眼底的蜜意幾乎要溢出來。

蕭詢瞧著,掩唇輕輕咳了一聲,“太子妃要是有什麽不滿,可以說出來,我再為你修改一二。”

“這倒是不用!”陸念錦覷了他一眼,又將設計圖遞回給他,“就讓匠人按照這個做吧!”

“好!”蕭詢點了點頭。

隔日,他就讓人將圖紙送去了內造坊。

內造坊的人接到圖紙,打開看的時候,正碰上湖陽公主的宮女玉娘來取定制的首飾,她不經意地看了眼魏主管手中的設計圖,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

“好美啊!”她抱著首飾盒子,輕聲讚嘆。

魏主管知道玉娘是湖陽公主身邊的人,他笑著看了她一眼,道,“這是國師府送來的花樣,為太子妃定制的。”言下之意,就算你覺得好看,這也不能給湖陽公主。

玉娘被魏主管這麽一點,面上浮起一抹不自然來,福了下身,朝外退去。

回到玉湖殿,她將取回來的首飾呈給湖陽公主,湖陽公主只看了一眼,眉頭就皺了起來,道,“怎麽竟是這些庸俗的東西,本宮看都要看膩味了。”

玉娘聽自家主子這般說,眼珠子轉了轉,微微彎腰,低了頭道,“公主,說起來,奴婢今日去內造坊取您大婚用的首飾,倒是看見十二套很別致的,乃是以十二花令為主題,每一套的設計圖都極為精美,栩栩如生,若是戴在您的頭上,那一定是好看極了。”

“是嗎?”湖陽公主反問,很明顯有了一些興趣。

玉娘連忙點頭,頓了頓,又吞吞吐吐道,“不過……”

“不過什麽?”湖陽公主不耐煩地追問。

玉娘低下頭小聲道,“不過魏總管說那是國師府的花樣,打好了要送去國師府給太子妃的。”

“太子妃?”提到陸念錦湖陽公主頓時想到,當時送添妝時,她對她的侮辱,瞇著眼冷冷笑了一下,得志道,“她的又如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天底下所有的東西都應該是父皇的,本宮能看得上她的設計圖,是她的福分,你即刻派人去內造坊盯著,十二套花簪一做好,立刻送到玉湖殿來。”

“是,公主,”玉娘答應一聲,退了下去。

國師府,陸念錦還不知道,她的花簪尚未打好,就被人給盯上了。

現在,她更關心的是孔雀簪的事,就像蕭詢說的那樣,天河石礦一般都是成片出現的,這孔雀簪有第一支,就會有第二支,若是將來有不知情的人將其當做普通的東西來販賣,那可真是貽害蒼生。

這日,紫藤府重新開業,張氏特意約了陸念錦前去觀禮。

陸念錦交代過蕭詢要好好休息,按時服藥後,就出門去了。

車廂中,張氏不放心平平安安留在萬府,索性將兩孩子都帶了出來。

陸念錦摸了摸平兒和安兒的臉,笑著道,“看起來又胖了一些。”

張氏點了點頭,“是啊,兩個小東西同胎出生,不止身形差不了多少,就是樣貌也越來越相似。”

“還真是,”陸念錦打量著兩個小孩,忽然間,她腦中閃過一抹靈光,握著安兒的手低聲呢喃,“同胎出聲,龍鳳胎尚且如此相像,那要是兩個男孩呢?”

“自然是一模一樣了!”張氏笑著道。

陸念錦抿唇,嘴角勾起一抹釋然的笑,拍了拍側壁,沖著外面的車夫道,“掉頭,回國師府。”

“太子妃?”張氏一臉疑惑,“您這是為何?”

陸念錦沖著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今日紫藤府觀禮,我怕是不能和夫人一起去了。”

張氏聞言,先是挑了挑眉,繼而又釋然,道,“也好,那我就先帶平兒和安兒過去,太子妃忙正事要緊。”

“多謝夫人體諒。”正說著,馬車在國師府門口停了下來,陸念錦扶著蕓姜的手,掀開車簾就下了馬車。

“蕓姝呢?”下車後,陸念錦一面朝國師府裏走,一面為蕓姜。

蕓姜面上浮起一抹尷尬,低了低頭,道,“在大廚房劈柴呢!”

“還沒劈完?”陸念錦詫異。

蕓姜道,“這幾日是月末,大廚房才進了下個月整個月要用的木柴。”言下之意,沒個幾天,蕓姝肯定是劈不完的。

陸念錦得知此,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回頭找幾個人幫她一起吧,畢竟是個女子。手要是糙了,可就不好看了。”

蕓姜點頭答應。

陸念錦帶著她徑直回了寢房,寢房中,蕭詢正在跟來臣說話,看到她進來,他擡起頭,疑惑的問,“你怎麽回來了?”

當著來臣的面,陸念錦先福了下身,然後才道,“出門的路上,忽然想到一條線索,想先回來跟太子說一聲。”

“什麽線索?”蕭詢示意她坐下,又親自起身給她倒了一杯茶,然後問道。

陸念錦蹙了眉,看著他道,“太子昨日說這一年來昌平從未離開過他所住的坊院,且日日從承國公府回來都會跟左鄰右舍打招呼,雖有人都能證明他的行蹤?”

蕭詢深深地看著她,點了點頭,“是這樣。”

“那太子可有讓人查過,昌平是否有同胞兄弟?尤其是孿生兄弟那種?”

陸念錦問的認真,而蕭詢聽到這裏,終於明白過來,“你的意思是,有兩個昌平,他們兩個交替出現,互相為對方打掩護?”

“是,”陸念錦頷首。

蕭詢沈思了片刻,忽然擡頭朝來臣看去,道,“太子妃的話聽到了嗎?即刻去查。”

“是,太子!”來臣領命離開。

蕓姜也悄咪咪地退了下去。

她出了雲階院就往大廚房走去,大廚房柴房外,蕓姝正在擼著袖子劈柴,蕓姜見她額頭有汗,上前就要拎起另一把斧頭幫她。

蕓姝看見,忙放下斧頭去攔她,“蕓姜姐姐不要。”

“呢?”蕓姜朝蕓姝看去,一臉的疑惑,頓頓,怕她不明白,又道,“是太子妃讓我來幫你的。”

“那就更不用了,”蕓姝連忙搖頭,一臉肅色道,“罰我的人是太子,就算要赦免也得太子親自發話,你這樣二話不說就來幫我,太子要是知道了,罰我罰的更狠怎麽辦?”

蕓姜一想也是,只好收了幫忙的心,一面拿出帕子幫她擦汗,一面問道,“你是怎麽得罪太子的?”

蕓姝一撩裙擺,在一旁的木墩子上坐下,嘆息道,“說起來都是眼淚。”

“具體說來聽聽,讓我漲漲經驗,省得以後也觸了太子黴頭,被罰來劈柴。”

蕓姝幽怨地看了蕓姜一眼,“這是什麽塑料姐妹情?”

蕓姜面上一尬,繼而又催,“快說來聽聽。”

“事情是這樣的,那天,太子妃不是讓我送承國公府三小姐去硯平路的瓶煙齋嘛,我回來後,她就問我,桑憑公子人怎麽樣,我就實話實說,桑公子其人十分俊秀,然後……這句話剛好被太子聽到。”

後面的不用蕓姝贅述,蕓姜已經明白過來。

說起來,這件事確實怪不得蕓姝,要怪也只能怪她運起太差。

“算了,不說了,我先去劈柴了,”蕓姝站起身來,拎起斧頭又朝那一堆木柴走去。

蕓姜搖了搖頭,離開了大廚房。

有了陸念錦給的方向,來臣去了一趟昌平的家鄉,也就是承國公老夫人和康嬤嬤的家鄉,一番查探之下,很快就將老夫人的底細,以及孔雀簪的行蹤摸清楚了。

在老夫人的家鄉蜀州藺縣果然有一小片的天河石礦,老夫人的孔雀簪在不用的時候,也是深埋在礦井中的。

稟報完這些,他又道,“因那孔雀簪是個大兇之物,卑職怕傷到人,便沒有帶回來。”

“無妨。”蕭詢擺了擺手,他輕輕的敲擊著桌面道,“怪不得晏家這麽多年一直呆在藺縣那個小地方卻不挪動,原來是守著這片天河石礦。”

“事到如今,不知太子有何對策?”陸念錦沈默了一會兒,問道。

蕭詢冷冷一笑,“自然是將他們幾代人做的孽一起算了。”他朝來臣看去,詢問,“可查了前幾代晏家人犯過的事?”

“回太子的話,都查了,證據也已經拿到手。”

“送去宮裏罷!”蕭詢寒聲吩咐。

來臣領命,退了下去。

陸念錦嘆了口氣,拉著蕭詢在她身邊坐下,正要跟他再說說老夫人的事。這時,阿苑從外面走了進來,福身道,“太子妃,外面有位大人求見,他說他是內造坊的魏總管。”

“魏總管?”陸念錦疑惑地朝蕭詢看去。

蕭詢臉色倏地一變,冷眼看向阿苑道,“讓他進來。”

“是,太子!”阿苑領命退下。

蕭詢扶著陸念錦起來,一面朝外間走去,一面道,“許是你的十二套花簪出了什麽事。”

陸念錦抿了抿唇,“先聽聽魏總管怎麽說吧!”

很快,魏總管被帶了過來,他一進廳裏,徑直就跪在了地上,道,“奴才魏長安見過太子,今日特來向太子請罪。”

“可是本宮讓你打造的十二套花簪出了什麽問題?”蕭詢反問魏總管。

魏總管臉上浮起一抹驚惶,撲在地上磕了兩個頭,道,“回太子的話,是!……那十二套花簪打好後,奴才原本想親自送來國師府給太子過目的,可誰知,奴才不過是去洗了把臉,那十二套花簪就被奴才的幹兒子魏大海那個不成器的東西送去了玉湖殿,他雖說的是遭了玉湖殿玉娘女官的威脅,不得不背叛奴才,可在奴才這裏,錯了就是錯了,求太子重罰奴才,奴才絕無一字怨言。幹兒子魏大海,也任由太子處置。”

蕭詢聽魏總管這般說著,冰涼至極地看了他一眼,“花簪失竊,你與魏大海自然逃不了幹系,不過眼下,最重要的是將那十二套花簪尋回來。”

魏總管聞言大駭,“太子的意思是,讓奴才去玉湖殿將那十二花簪要回來?”

蕭詢看著他,冷冷清清的嗯了一聲。

魏總管額頭上冷汗涔涔而下,伏在地上道,“以、以湖陽公主的脾氣,奴才若是敢登門,一定會將奴才打死的,求太子可憐可憐奴才……”

蕭詢冷笑,“湖陽公主脾氣不好,你便不敢觸她的黴頭,太子妃與本宮脾氣好,你便敢在這裏說三道四,講價錢?”

魏總管聽了蕭詢的話,僵在那裏。

蕭詢站起身來,“給你兩天的時間,若是在湖陽公主大婚前拿不到那十二套花簪,那你便也不用活在這個世上了。”說完,他牽著陸念錦轉身就走。

魏總管看著蕭詢頭也不回的離開,他又在地上爬了很久,才顫顫巍巍地起身,往外退去。

他回了宮,挨了打的魏大海立刻迎上前來,巴巴的問,“幹爹,太子那邊怎麽說?”

魏總管冷冷地看著自己的這個幹兒子,一時沒忍住氣,擡起腿來,又狠狠地踹了他一腳,狠狠罵道,“你這個逆子,真是要害死你幹爹我了!”

魏大海驚懼,跌跌撞撞的從地上爬起來,道,“幹爹意思是,太子和太子妃不肯容情?”

魏總管呸了魏大海一句,“我算什麽東西,不過一個奴才,憑什麽太子和太子妃要對我容情?”

魏大海不敢再言語。

魏總管扶額又想了一會兒,擺了擺手,肉疼道,“去,將我這些年的積蓄全部收拾出來。”

魏大海驚訝,“幹爹這是要?”

“眼下,能保我一命的或許只有福泉了。”

“是,幹爹!”魏大海肉痛地退了下去。

當夜,魏總管拎著包袱去了福公公的房裏,兩人夜話很久。

次日,福公公趁著早膳,將魏總管的難處跟皇上說了,皇上皺了皺眉,他雖然疼女兒,但想著太子還需要太子妃醫治,到底不敢將陸念錦得罪的太狠,思量許久後,擺了擺手,道,“湖陽這丫頭,真是越發不成器了,罷了罷了,朕記得,朕的私庫裏還有母後當年留下的一套十二花簪,你拿去玉湖殿給湖陽,讓她將太子妃的東西還給太子妃。”

“是,皇上!”福公公答應了一聲,朝外退去。

玉湖殿中,湖陽公主正對著鏡子試戴剛到手的十二花簪,她試到玉蘭時,有宮女從外面走了進來,上前道,“啟稟公主,福公公求見。”

“福公公?”湖陽公主挑了挑眉,隨口道,“不見,就說本公主身體不適,已經睡下了。”

“可……”宮女吞吞吐吐的,“福公公手裏帶著不少禮盒,瞧著像是來給公主送東西的。”

湖陽公主聽宮女這般說著,轉動著手中的花釵,道,“那就把東西收下,人不見。”

“是,公主,”宮女小心翼翼地答了一聲,朝外退去。

外面,福公公聽了宮女的傳話,臉色一下子陰了幾分,他眉頭微皺,一掃手中的拂塵,道,“可皇上下令,咱家必須見到公主,才能將禮盒交給公主,姑娘能否再通稟一番。”

“是,福公公請稍後!”宮女答應了一聲,又往玉湖殿中走去。

玉湖殿裏,湖陽公主看到宮女去而覆返,用力的挑了挑眉,質問道,“你怎麽又回來了?”

宮女看到主子生氣,噗通一聲就跪倒在了地上,慌亂道,“回公主的話,是福公公,他、他說要面見公主,才能將禮盒給公主,還說這是皇上的命令。”

“那就讓他進來罷!”湖陽公主一臉的不耐煩。

宮女爬起來,出去傳話。

福公公很快就帶著小太監走了進來,十二個小太監,每個手裏都抱著一只禮盒。

“福公公,這是什麽?”湖陽公主站起身來,倨傲的問道。

福公公福身,看了她一眼,意有所指道,“十二花簪。”

“十二花簪?”湖陽公主變了臉色。

福公公回頭,示意小太監們將禮盒打開。

下一刻,金碧輝煌,雕琢精美的十二套頭面展露出來。

玉湖殿裏的宮女都驚呆了,她們還是第一次見這般華麗的頭面。

玉湖公主眼裏也閃過一抹驚艷,不過卻只有那麽一瞬。她不是不識貨的人,她知道父皇手裏的十二花簪是先太後留下的,都是極好的東西,可偏偏,她現在不喜歡這些華貴的東西,她就是喜歡搶來的充滿靈氣的東西。

“公公是來給我送東西的嗎?”她含著笑,歪頭看向福公公道,“既然都已經送到了,我就不久留您了,晚些時候我會親自向父皇謝恩的。”

“公主容稟,”福公公聽湖陽公主這麽說,自然不會離開,而是一拱手,微微彎了腰,道,“皇上給您這十二花簪的意思是,希望您和太子妃開的玩笑能適可而止。”

眼下之意,她要是現在將國師府的十二花簪交出來,那皇上還是願意寵著她,為她遮掩的。

這本是好意,但偏偏湖陽公主仗著自己快要下降,根本不將皇上的好意放在眼中,徑直看著福公公道,“若是我不肯呢?”

福公公微笑,“那再來玉湖殿討要花簪的人,只怕就會變成國師府的人了……奴才希望公主明白,太子的脾氣雖然好,但是對那些對太子妃不敬的人,他可向來不客氣得很。”

湖陽公主被福公公連消帶打,臉上有些繃不住了,氣惱的看著他,“你一個閹狗,敢這樣跟本公主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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