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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反目成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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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夢?”婉華姑姑挑了挑眉,“娘娘做了什麽噩夢?”

陸貴妃抱著腿,靠著床柱坐了一會兒,才暗啞著嗓音道,“我夢見,我娘真的是我爹殺死的,一整夜,那一幕都在重覆,我娘就那樣絕望的看著我,我被她看得真的好難過。”

“那娘娘現在打算怎麽做?”婉華姑姑低頭,斂了眉眼問道。

“我還是不知道,”陸貴妃沈重地搖了搖頭,“我真的不知道。我想為我娘報仇,但是我又怕,這一切都是真的,我會承受不了。”

“那就暫且不要想了,”婉華姑姑擡起手,輕輕的在她肩頭上拍了拍,“奴婢伺候您起身吧,月底了,今日要去坤寧宮向皇後娘娘請安的。”

“本宮不想去,”提到坤寧宮,陸貴妃不高興的皺了皺眉,“你找個宮女走一趟,將今日的請安推了吧,就說本宮身子不爽利。”

“也好,”婉華姑姑點了點頭,跟著,她又勸了陸貴妃一會兒,才朝外走去。

吩咐完後,她又回了寢殿,這時,陸貴妃已經赤著腳下了床,坐在妝鏡臺前怔怔地看著菱花鏡中保養得宜的容顏出神。

“娘娘,”她在陸貴妃身後站定,輕輕地叫了一聲。

陸貴妃仍舊癡癡的看著鏡中的容顏,良久後,突然閉上了眼睛,道,“婉華,你將本宮召見包姑的消息放出去罷。”

婉華姑姑聞言,眼中露出一抹驚喜,卻強行壓制著,道,“娘娘,您都想清楚了?”

陸貴妃眉頭緊擰,點了點頭,“手心手背雖然都是肉,但到底有薄厚之分,我這張臉,跟我娘有八九分的相似,從小到大,她又最疼我,我若不能這件事弄清楚,只怕,日後連鏡子都不敢再照了。”

“奴婢明白了,奴婢隨後就找人不動聲色地將這個消息傳出去。”婉華姑姑答應。

陸貴妃終於做了決定,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扶本宮去用早膳罷!”

“是,娘娘!”婉華姑姑答應著,小心翼翼的將陸貴妃扶了起來。

這邊,婉華姑姑剛將消息放出去,另一邊,鎮國大統領府裏就收到了消息。

書房中,陸赫陰沈著臉色朝虎鑲衛首領韓碩看去,“此話當真,皇貴妃娘娘真的召見了包姑?”

韓碩拱手,沈肅著臉點了點頭,“回大統領的話,正是!據宮裏的線報說,昨日亥時前後,娘娘派婉華姑姑暗暗潛去了尚宮局,將包姑帶去了漪瀾殿。”

“那包姑,有沒有將不該說的事情說出去?”

“並沒有,”韓碩道,“在來大統領府之前,屬下特意進了一趟宮,仔細盤問過包姑,她並沒有說什麽不該說的。”

“那就好,”陸赫點了點頭,頓頓,又沈了臉色,道,“活人到底是不靠譜的,只有死人才會完完全全地保守秘密,包姑這件事就交給你了,務必做得謹慎一些,別讓娘娘察覺出什麽不對。”

“是,大統領,屬下明白,”韓碩拱手答應。

陸赫朝他擺了擺手,“你暫且退下吧!”

韓碩領命,退了下去。

陸赫在他離開後,搭在桌上的右手死死地捏住了拇指上的扳指,面色陰沈地想著,這件事已經發生了一年多,少微怎麽會突然註意到包姑?難道,這其中另有文章?是陸念錦在背後搞小動作?

這般想著,他直覺地將這筆賬算在了陸念錦的頭上。片刻後,又叫了張副將進來。

張副將進門後,拱手問道,“不知大統領有何吩咐?”

“去將本大統領賬下的幾個軍師找過來!本大統領有事要跟他們商量。”陸赫吩咐。

張副將答應一聲,退了出去。

不到一刻鐘的功夫,就有七八個軍師一起進了書房,書房中傳出切切嘈雜的議論聲……

國師府中,陸念錦就此在雲階院住了下來,除了看守藥房的人,洛神苑裏的其他人幾乎都調動到了雲階院。

“姑娘,喝盞玫瑰露暖暖身子,”蕓姜沖了一盞玫瑰露,笑著遞給她。

陸念錦接過,喝了一口後,問道,“這幾日,紫藤府收拾得如何了?”

自從上次她跟蕭詢在紫藤府遇到刺殺,紫藤府便關了門戶,重新裝修整頓,這幾日張氏又不曾過來過,紫藤府的情況她自然無從得知。

蕓姜跟張氏經常聯系,倒是了解一些,她垂眸措辭了片刻,笑著道,“已經差不多裝修好了,只是聽萬夫人說,若是重新開業,免不得又要優惠酬賓一番。”

“這些都是小事,只要能順利開業就好,”陸念錦說著,像是想起什麽一般,又朝不遠處正左右互搏,自己跟自己下棋的蕭詢看去,道,“太子,據說你很會周易、風水這一套?”

“所以呢?”蕭詢丟下手中黑白兩色的棋子,朝她看去,“太子妃想說什麽?”

“也沒什麽的,妾身就是想問問,您方不方便找個時間,幫紫藤府看看風水,再擇個適宜開業的良辰吉日?”

蕭詢在她開口前就猜中了她的心思,但眼下,聽她一本正經的說出來,神色還是有些僵硬,“你確定?”

陸念錦抿了抿唇,失落道,“太子要是不願意,那就算了吧。”

“可以!”蕭詢輕磕了下眼皮,終究還是舍不得她不高興,沈沈地答應了一聲。

“真的?”陸念錦一臉的驚喜。

蕭詢“嗯”了一聲,垂眸算了片刻,道,“明日罷,剛好是個宜出門的日子,本宮陪你去一趟紫藤府。”

“多謝太子!”陸念錦激動地道謝。

蕭詢挑了挑眉,“嗯?”

陸念錦眨了眨眼睛,疑惑,“‘嗯?’是什麽意思?”

“你答應再送本宮寢衣做好了嗎?”

這話一出,陸念錦總算明白了他的意思,合著是不接受她口頭的道謝。

“我、我回頭就做!”她打了個磕絆,笑著的說道。

蕭詢嗯了一聲,沒再理會她,繼續左右互搏,打起棋譜。

陸念錦喝完一盞玫瑰露,站起身朝他走去,盯著棋局看了片刻,一時手癢,索性在他對面坐了下來,道,“我跟你下一盤?”

蕭詢聞言,擡起頭來,微帶詫異地朝她看去,“你會下棋?”

陸念錦挑了挑眉,“太子看不起我?”

“沒有,”蕭詢搖了搖頭,“只是沒有想到。”

“哼!”陸念錦微擡下巴,輕輕的哼了一聲,從他手中拿過白棋,信手下在了一個地方。

蕭詢看得眸光一亮,“你還真會?”

陸念錦:“……”有他這麽看不起人的嗎?

她不再理會他,一顆棋子一顆棋子地下著,到最後竟跟他堪堪下成平局。

蕭詢徹底被她折服了,“錦兒你真是深藏不露,”說著,他話題一轉,挑眉又問,“這棋藝,你也是跟你娘學的?”

陸念錦聽他這麽問,不自覺地攥緊了手,點頭道,“是,是啊!”

蕭詢未再言語,重新擺盤,兩人又廝殺起來。

這下蕭詢不再輕敵,全力以赴,陸念錦輸得就有點慘了。

她一下子沒了興致,將手中的白子一丟,道,“不玩了,沒意思!”

蕭詢笑了笑,一面將棋子收起來,一面道,“嫌我沒有讓你?”

“才沒有!”陸念錦輕輕地哼了一聲,死不承認。

蕭詢將棋笥蓋住,目光淡淡地望著她的側臉,道,“不弄虛作假,是對對手的最大的尊重。”

“哦?”陸念錦側過頭朝他看去,“原來在太子心中,我是你的對手?”

蕭詢:“……是我的錯!”他僵持了片刻,無奈地道歉,“你不是我的對手,你是我的愛妻。”

“算了,”陸念錦繡聽他這麽說,耳根子瞬間紅透,別開臉道,“不跟你計較了,我去看看廚房今日做的什麽好吃的,”說完,站起身就朝外走去。

蕭詢看著她離開,無聲哂笑,都成親這麽久了,竟還是這麽害羞。

包姑終究還是沒能逃過這一劫,她死在了自己的房中,中了煤毒,屍體被發現的時候已經僵硬,面容以不可思議的程度扭曲著。

這消息傳到漪瀾宮的時候,正在擺弄胭脂的陸貴妃一個楞怔,手中的琉璃胭脂盒就落在了地上,雪白的長毛波斯地毯一下子被染上了一抹一抹的紅。

“娘娘,”婉華姑姑輕輕地叫了一聲,雙手交疊著,垂眸道,“也許,這件事只是一場意外。”

“你覺得會嗎?”陸貴妃苦笑,晶瑩的眼淚從她眼眶中一滴一滴地落下,落在她點著蔻丹的手上,燙的她一陣哆嗦。

婉華姑姑瞧著主子這般模樣,默默地垂下頭,不再言語。

陸貴妃哭了很久,才停下來,她用力抹去自己臉上的水漬,看向婉華姑姑道,“服侍本宮沐浴更衣吧,本宮要去乾元殿面見皇上。”

“見皇上?”婉華姑姑反問,不明白陸貴妃的意思。

陸貴妃站起身來,看向她道,“本宮要回大統領府省親。”

婉華姑姑終於明白了主子的意思,她點了點頭,忙服侍陸貴妃梳妝打扮起來。

一個時辰後,陸貴妃乘著皇貴妃的鸞轎,出了永安門,沿著朱雀大街,直往鎮國大大統領府的方向而去。

鎮國大大統領府,陸赫聽聞陸貴妃回府省親,立刻出了書房,帶著闔府的家仆往大統領府門口行去。

“老臣恭迎皇貴妃,皇貴妃千歲千歲千千歲!”他跪在大統領府門口,向著近在咫尺的鸞轎行禮。

陸貴妃冷著臉,慢慢地從鸞轎上走下來,冷若冰霜的看著陸赫,道,“大大統領起來吧!”

陸赫聽著陸貴妃清冷疏離的聲線,心裏咯噔了一下,他試探著擡起頭,朝面前的女兒看去,卻見陸貴妃的臉上,除了雍容華貴和冷漠,竟是找不到一絲從前對他的濡慕。

“先進去吧!”陸貴妃攥緊了寬袍下的手,強忍著大哭的沖動,擡腿往大統領府裏走去,陸赫從地上爬起來,三步並兩步地追了上去,“娘娘怎麽突然想起回府省親了?”

“怎麽,本宮不能回來嗎?”

“老臣不是這個意思。”

“明日,本宮還要去城西的陸家園陵祭祖。”

“祭祖?”陸赫大駭。

陸貴妃側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錯!”

之後,一路無話,直到兩人進了廳堂。

“你們都下去吧!”陸貴妃吩咐廳裏的下人。

下人們答應一聲,退了下去。

陸赫的心裏越發不安,他抿著唇,眉頭緊皺地看著陸貴妃,嗓音沙啞道,“娘娘,請坐!”

陸貴妃在主位無聲地坐下。

“大大統領也坐吧!”她又指向次位,沖著陸赫說道。

陸赫如坐針氈地坐下,後背僵了片刻,道,“娘娘請喝茶。”

陸貴妃眼神微移,看了眼桌上的六安瓜片,卻沒有動,而是徑直望向陸赫道,“本宮今日歸寧的目的,大大統領想必已經知道了吧?”

陸赫嘴角一僵,欲蓋彌彰道,“娘娘說什麽,老臣怎麽聽不懂?”

“你真的聽不懂嗎?”陸貴妃嗤笑,下一刻,卻紅了眼眶,緊緊地咬著下唇,道,“那本宮問你,我娘的死到底是怎麽回事,為她換衣服的包嬤嬤為什麽說她的頸間有男子的掐痕,她也根本不是撞到假山上歿了的,而是撞在了桌角上……”說到最後一句,她再也忍不住,眼淚簌簌而下。

陸赫沈默不語。

陸貴妃受不了他什麽都不說,什麽都不辯解的樣子,她用力地一揮袖,下一刻,桌上的茶盞、擺件一股腦兒地全朝地上砸去,發出劈裏啪啦的響聲。陸貴妃也哭得更厲害了。

陸赫還是沈默。

“你說啊!”陸貴妃雙眸通紅,仰面看著他,不到黃河不死心地問道。

“若老臣說是呢?”很久後,陸赫終於開口了,他一瞬不瞬的望著陸貴妃,道,“娘娘眼下是要殺了我,為你娘報仇嗎?還是稟明皇上,將老臣充軍發配,哦,也可能是斬立決。畢竟,你外祖慕家雖然沒落了,但你娘還有不少的表兄弟,表侄子,瘦死的駱駝總歸比馬大。”

“這麽說,真的是你?”陸貴妃瞪大眼睛,聲嘶力竭地質問。

陸赫知道自己已經暴露,也就不再隱瞞,“是。”

“你、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因為陸念錦,我喜歡她娘,也喜歡她,在承國公府的朗月居,我想要得到她,可你娘,卻陰魂不散地跟了過來,她與我爭執起來,我一時不察,便將她推倒在了地上。不過這時,你娘並沒有死,她還有氣,若是有大夫及時施救,她完全可以可以活下來,可陸念錦並沒有,她趁著混亂,看也沒看你娘一眼,轉身就跑了。”

“是這樣……真的是這樣嗎?”陸貴妃反問。

陸赫悲憫而又歉疚地看了她一眼,“已經到了這個份上,娘娘覺得,老臣還會騙您嗎?”

“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陸念錦,見死不救的人是她,最終要了你娘性命的人也是她。”

“大大統領,你以為你這樣說,你就能脫得了幹系嗎?”陸貴妃涼嗖嗖的看向他冷笑,“我娘的死,陸念錦有過錯,你也不是全然無辜。”

“那你想如何?”

“將北莊所有的女人全部殺了,給我娘陪葬,再替我娘守孝三年。”陸貴妃斟酌著說道。

陸赫聽她這般提議,想都不想就答應下來,“好。”

“……”陸貴妃未再言語,她平覆著心緒,過了好一會兒,才道,“你先下去準備吧,明日我要去陸家園陵看我娘。”

“嗯,那老臣就先退下了!”陸赫答應一聲,退了下去。

陸貴妃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眼中有殺意一閃而過。

她不知道的是,此時此刻,陸赫對她也動了殺意。

殺妻這種事原就有礙仕途,再加上他殺害的還是對他多有助益的發妻,若是此事傳了出去,只怕他的結局真的會如他自己所猜想的一般,流放三千裏或是斬立決。

次日,陸貴妃去陸家園陵裏看了慕氏。

她扶著慕氏的棺槨痛哭了好一陣子,直到再流不出眼淚,才在婉華的攙扶下朝外走去。

兩人離開石室的時候,石室重逾千斤的石門突然哢吧一響,接著沒有任何預兆地就向下墜來,婉華姑姑會點拳腳功夫,最先發現不對,她當機立斷地將陸貴妃推了出去,而她自己,則因為滯後一步,右腳拇指被石門重重砸了個粉碎,鮮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溢了出來,濕透繡鞋。

陸貴妃從地上爬起來時,看到的就是婉華姑姑痛得滿頭冷汗,臉色煞白,根本說不出話來的模樣。

“婉華,婉華……”她驚聲叫著,試圖扶住她,幫她將腳抽出來,可婉華姑姑卻阻止了她的動作,虛弱道,“娘娘,您你別管奴婢,你先出去,出去才安全,讓侍衛來救奴婢……”

陸貴妃聽貼身宮女這般說著,不知想到什麽,她的臉色一下子蒼白起來,定定地看著婉華姑姑道,“你、你的意思是……”

婉華姑姑用力地點了點頭,用盡最後的力氣,道,“娘娘快走,快走——”

陸貴妃在婉華姑姑的催促下,終於含淚放開了她,朝外跑去。

外面,陸赫跟宮裏的侍衛分站兩隊,正站在樹蔭下候著,看到陸貴妃急匆匆地跑出去,他連忙迎上前,問,“娘娘,您出來了,您……這是怎麽了?”

陸貴妃聽了陸赫的話,卻沒有理會他,只是怨恨地看了他一眼,便朝漪瀾宮的侍衛首領走去,飛快吩咐道,“婉華姑姑在裏面被石門砸到了,你立刻帶人進去將她救出來!”

“是,娘娘!”侍衛首領答應了一聲,下一刻,拔腿就帶人朝裏走去。

陸赫聽到婉華姑姑被石門砸到,才反應過來,陸貴妃為何會一臉怨恨地看著他,他皺了皺眉,朝陸貴妃看去,低聲問道,“娘娘,裏面的事,您不會以為是老臣要加害你罷?”

“不然呢?”陸貴妃瞪大眼睛,冰冷而又怨恨的看著他,“陸大大統領,都說虎毒不食子,本宮是真的沒有想到,你會心狠到這個份上!”

“娘娘,你聽老臣解釋!”陸赫還想再辯解,可陸貴妃卻根本不給他機會,待侍衛將婉華姑姑救出來後,她便帶著自己的人往陵園外走去,連鎮國大統領府都沒回,直接就回了宮。

陸赫看著陸貴妃的鸞轎頭也不回地離開,眼底一片陰鷙,恨不得石門的事真是他做的,省的白白地給人背了鍋。

陸貴妃省親祭祖,貼身宮女卻被陵墓石門砸傷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上京,人人都道,這陵墓中的老夫人怕不是有什麽冤屈?

國師府中,陸念錦也聽到了這茬,她眼眸一閃,慕氏死亡的場景又一次在她面前浮現,她的呼吸微微凝滯了一下。

蕭詢將她的變化看在眼中,他擡起手,將她的手納入掌中,道,“錦兒,這些都與你無關。”

“我知道的!”陸念錦點了點頭,“他們都與我無關,我根本不應該將他們的死和受傷放在心上。對了,慕氏的事,是你透露給陸貴妃的嗎?”

蕭詢頷首嗯了一聲。

陸念錦停了片刻,又問,“那陸家陵園裏突然落下的石門是怎麽回事?”

“你見過陸少微身邊的女官婉華嗎?”蕭詢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卻是提起婉華姑姑來。

陸念錦點了點頭,“有過幾面之緣,瞧著是個穩重的性子。”

“她曾經有一個比她大九歲的姐姐,叫如畫。如畫是慕氏身邊的一等婢女,而婉華是陸少微身邊的一等婢女,她們姐妹兩個忠心為主,感情很好。直到一場變故發生,陸赫在一次醉酒後,強要了如畫……”

“然後呢?”

“沒兩個月,如畫就死在了鎮國大統領府的後宅傾軋中,一屍兩命,死不瞑目。從那時起,婉華就恨上了陸赫,她一直想要替她的姐姐報仇,這麽多年,從未改變過。”

“照你這麽說,今日陵墓石門突然下墜,是婉華做的手腳?目的是引得陸赫和陸貴妃父女反目成仇。”陸念錦反問。

蕭詢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婉華是陸少微最信任的人,這些事也只有她來做,陸少微才不會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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