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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景妃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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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念錦看向他,神情覆雜地點了點頭,“太子能想通就好。”

“明日,本宮會讓人將景妃謀害本宮和極兒的證據送去乾元殿。”沈默了片刻,蕭詢又道。

“這樣也好。”陸念錦嘆了口氣,“天色不早了,我服侍太子歇下吧!”

“先不忙,”蕭詢擡了擡手,道,“本宮還想再跟你說會兒話。”

“那不知太子想說什麽?”

“你覺得霍驍如何?”蕭詢盯著陸念錦看了一會兒,忽然問道。

陸念錦聽到這個問題,先是一楞,接著彎唇笑道,“是個好孩子。”

“嗯,”蕭詢微微頷首。

陸念錦挑了挑眉,有些不解他的意思,“太子怎麽忽然問起這個來?”

“沒什麽,”蕭詢淡淡的搖了搖頭,“隨便問問。”

“哦,”陸念錦悶悶的應了一聲。

“安置罷。”蕭詢忽然道。

陸念錦楞住,“太子不是說想跟我說話嗎?”

“本宮又不想說了,不行嗎?”蕭詢擡了擡下巴,冷著臉反問。

陸念錦:“……”

她僵硬的笑了笑,“太子開心就好。”

說著,便站起身來,服侍他洗漱。

蕭詢一派沈默的任她伺候著,從頭到尾都垂著眼皮,沒有擡起頭看陸念錦一眼。

陸念錦心裏雖然不甚舒服,但是想到他現在的身子,又沒法說什麽,只能由著他去了。

洗漱完,蕭詢轉過身躺下。

陸念錦將水盆端了出去……

寢房中,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蕭詢卻始終沒有等到陸念錦回來。

他修長的手指搭在腹部,心裏不禁有些不適。

耐著性子又等了一會兒,她還是沒有回來。

沒辦法,他只得起了身,舉著一盞燭臺朝外走去。

外間,今日當值的是雲蕙,看到太子出來,她連忙行禮道,“奴婢見過太子,太子怎麽出來了,可是需要什麽東西?”

蕭詢沒有理會她,直接問道,“太子妃呢?”

雲蕙聞言一怔,過了片刻,才開口道,“太子妃去了藥房。”

“嗯,”蕭詢答應一聲,捏著燭臺又朝藥房走去。

藥房中,陸念錦已經在軟榻上歇下,驟然聽到推門聲,她下意識的坐了起來,揚聲道,“誰?”

“是本宮。”蕭詢循著聲音朝她走去,雪白的寢衣在微弱的燭光中帶著幾分素凈的飄逸。

陸念錦聽到他的聲音,窒了一下,才開口問道,“太子怎麽過來了,你不是睡了嗎?”

“沒有你,本宮睡不著。”蕭詢說著,已經走到她身邊,居高臨下的望著她。

陸念錦聽他這般說,緊緊的抿了抿唇,“太子方才不是冷淡得厲害,怎麽這會兒又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跟本宮回去吧。”蕭詢沒有解釋,他徑直去握她的手。

陸念錦卻不肯跟他走,她一把甩開他的手,道,“我又不是你養的一只哈巴狗,憑什麽任由你呼來喚去。”

“本宮沒有。”蕭詢皺著眉道,“本宮從未想過要對你呼來喚去。”

“那我也不跟你回去。”陸念錦賭氣。

蕭詢微微擡手,將燭臺放到一旁的矮幾上,微微彎了腰,“你是想讓本宮抱你回去嗎?”

陸念錦瞪他,“你過分!”

“走吧!”蕭詢朝她伸出手。

陸念錦猶豫了一陣子,最後,到底還是將自己的手搭了上去,接著他的力道起身,隨著他一起朝外走去。

一夜好眠,次日,用過早膳後,蕭詢就吩咐張久,將和景妃有關的一應證據全部送去乾元殿。

張久得了令,立刻帶著證據往宮裏趕去。

乾元殿中。

皇上看完張久呈上來的證據,臉色陰沈的能滴出水來,他用力一拍桌子,望向張久,厲聲道,“這些都是真的?”

“回皇上的話,都是真的。”

“那為何到這個時候才來回稟朕?”

“回皇上的話,是這樣的,這些證據都是櫻花國王子進京後才搜集到的,按著太子的意思,是家醜不可外揚,原本想等櫻花國王子離京後再呈給皇上,可沒想到,櫻花國王子竟然會選擇留在上京,太子又不可能當這些證據不存在,便讓屬下挑個合適的時間送進宮來。”

“朕知道了,你退下罷!”皇上右手緊緊地扣著桌案,說道。

張久領命退下。

他前腳剛走,皇上後腳就將桌上的證據全部砸在了地上,他陰沈著臉,吩咐福公公道,“傳朕聖旨,湖陽公主大嫁在即,著令重華宮主位景妃入淩雲寺替公主祈福,即刻出發,不得耽擱。”

“是,皇上!”福公公答應了一聲。

皇上微沈片刻,又給了他一個斬草除根的眼神。

福公公見狀,又行了一禮,然後才退了出去。

重華宮。

景妃聽完皇上的旨意,整個人都楞住了,她不可置信的看著福公公,道,“公公,這真的皇上的旨意?”

“不錯!”福公公點了點頭,然後擺了個邀請的姿勢,“外面馬車已經準備好了,景妃娘娘,我們走吧!”

“……”景妃低著頭,隱在寬袖下的手緊緊的攥了起來。

良久後,她深吸一口氣,看著福公公道,“公公,皇上的旨意,我只是不敢耽擱,不過,皇後娘娘畢竟是後宮之主,我離開前,是不是應該跟皇後娘娘說上一聲,拜上一拜。”

“皇上說了,不必。”福公公一甩拂塵,冷漠說道。

景妃囁嚅了下嘴唇,還想再說些什麽,但福公公卻不再給她這個機會,而是直接威脅道,“娘娘若是再磨蹭下去,可莫怪老奴不給您留情面。”

“我知道了!”景妃咬唇說著,連一件厚點的衣裳都來不及換,就被福公公帶著朝外走去。

兩個時辰後,馬車在淩雲寺門口停下。

福公公親自將景妃送去了禪房。

到禪房後,他拍了拍手,外面就有人端著一只托盤走了進來。

托盤裏,放著三樣東西:匕首、白綾和鴆酒。

“娘娘挑一樣吧!”福公公攏手站在那裏,沖著景妃說道。

景妃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公公,你這是什麽意思?”

“娘娘到現在還沒想通嗎?”福公公看著景妃,眼神中是滿滿的嘲諷。

“我、我不明白。”景妃嘴硬。

福公公冷漠道,“那老奴就讓您做個明白鬼,您可還記得十九年前太子中毒和前幾個月康平郡王中的毒?”

“這、我自然知道,可是和我有什麽關系,這些不都是貴妃娘娘做的嗎?”景妃死到臨頭還在狡辯。

福公公只是冷笑,“這兩件事的證據已經到了皇上的案頭,您現在說什麽都遲了,還是仔細挑一樣物件兒,好給自己留個體面。”

“不,我不要,本宮不要死!”景妃說著,她站起身就要往外跑,她不想死,她真的不想死。

“來人!”福公公見她這副模樣,朝外面又叫了一聲,下一刻,幾個孔武有力的大內侍衛從外面走了進來,他們三步並兩步的上前,直接將景妃壓在了地上。

景妃不認命的還在掙紮。

福公公冷眸一掃,望向托盤裏的鴆毒,道,“到底是四皇子的生母,還是給個體面罷!”

“……”侍衛會意,拿起托盤裏的毒藥,扒開塞子,就朝景妃口中灌去。

景妃瞪大了眼睛,她拼命的想要掙紮,卻怎麽也掙紮不脫。

直到一瓶子的毒藥灌完,侍衛才放開了她,拔腿朝外退去。

“景妃娘娘一路好走!”福公公躬著身子,躬了下身,淡淡的說道。

景妃看著他,想再說些什麽,但是卻已經沒有機會,黑色的血一股一股的從她口中流出。

下一刻,她龐大的身軀天崩地裂的朝後倒去。

“奴才告退了!”福公公對著她的屍體又行了一禮,然後才離開。

外面,有一個跟景妃衣衫相似的人在等著他。

看到他出來,蒙著面紗的女子微微行了一禮,“福公公。”

福公公含笑忘了她一眼,道,“娘娘客氣,若是沒什麽事,奴才就先下山了。”

“公公慢走。”女子又福了下身,輕輕的說道。

福公公從她面前經過。

一陣風起,將女子臉上的面紗吹了起來,那單薄的眉眼,不是阿槐姑姑又是誰。

皇宮,乾元殿。

皇上終於等到福公公回來,擡頭看了他一眼,道,“事情都辦妥了?”

“回皇上的話,已經辦妥了。”

“那就好,”皇上點了點頭,眼睛有些發紅的慨嘆,“這些年來,倒是朕錯過少微了。”

少微,是陸貴妃的閨名。

福公公一向是站蕭詢這邊的,因此,皇上這般說,他只是笑了笑。

皇上掃了他一眼,接著道,“朕……想封她為皇貴妃。”

“皇貴妃?”福公公聽到這三個字,微微變了臉色,“皇上,歷代先皇不是有個不成文的規定,有皇後在,不能封皇貴妃?”

皇上聽福公公這般說著,沈沈的嘆了口氣的,道,“可除了這樣,朕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補償少微。”

“罷了,就這樣吧,你去擬旨,封陸貴妃為皇貴妃,另外,再給湖陽公主加三百食邑。”

“是,皇上!”福公公將皇上對漪瀾宮的愧疚看的明明白白,只好答應下來。

他伺候皇上寫了聖旨,然後帶人去了漪瀾宮。

漪瀾宮中,陸貴妃乍聽福公公過來,還有些狐疑,她讓人伺候她換了衣裳,帶著滿腹的疑惑朝外走去。

“奴才見過娘娘。”福公公瞧到陸貴妃出來,上前恭恭敬敬的行禮。

陸貴妃垂眸覷了眼福公公手中的聖旨,試探著問,“不必多禮,不知公公今日來漪瀾宮是為了?”

“奉皇上之命,宣旨。”

“臣妾接旨。”陸貴妃說著,一臉狐疑的跪倒在地。

福公公展開聖旨,抑揚頓挫的念了一遍。

念完後,他將聖旨遞給陸貴妃,彎著腰笑道,“老奴在此先恭喜皇貴妃娘娘了。”

“公公,這、這是真的嗎?這一切都是真的嗎?”陸貴妃手裏抓著聖旨,仰頭看向福公公,不可置信的問道。

福公公親自將陸貴妃扶了起來,道,“自然是真的。另外,老奴這裏還有一道旨意要給湖陽公主,娘娘若是不介意,倒是可以替公主一起接了。”

“給湖陽的?是什麽聖旨?”

福公公從袖中取出另一道聖旨遞給陸貴妃,陸貴妃看完後,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今天真是個好日子。

她的漪瀾宮有多少年沒有這種雙喜臨門的榮耀了!

以後,她和她的女兒一定會越過越好的。

直至將這雲朝最大的權柄抓在手中!

“娘娘若是沒有什麽別的吩咐,老奴就先退下了,皇上那邊還等著老奴伺候呢!”福公公適時提出告辭。

陸貴妃回過神來,褪下腕上一雙水頭極好的紫玉鐲就朝福公公手裏塞去。

福公公盛情難卻,推辭不得,只好收了。

“娘娘,奴婢恭賀娘娘大喜!”福公公離開後,婉華姑姑最先在陸貴妃腳底跪下,激動的說道。

隨後,殿中其他宮女也紛紛跪了下去,長聲道,“奴婢恭賀娘娘大喜。”

“都起來吧,”陸貴妃倨傲的擡了擡手,道,“今年你們的月銀統統翻倍!”

“謝皇貴妃娘娘!”滿殿人齊聲道謝,陸貴妃唇角的笑意越發的深。

這邊,漪瀾宮中是人人歡喜,另一邊,坤寧宮中,卻是人人小心。

根本沒有人敢將漪瀾宮的好消息說給皇後聽,就是皇後一向最寵信的宋迎姑姑都不敢。

是以,皇後直到次日陸貴妃一身招搖的來請安,才從陸貴妃口中得知這個消息。

當時,她的臉色就沈了起來,緊緊的咬著下唇,仿佛稍微放松一點,就會嘔出一口血一般。

陸貴妃坐在坤寧宮正殿,炫耀夠了,也欣賞夠了皇後的痛苦,才起身離開。

她前腳剛走,皇後後腳就砸了矮幾上的茶盞,她眼中帶著狠毒,冷冷的看向殿中宮人,厲聲道,“為什麽,為什麽這件事本宮一無所知!你們誰能給本宮一個交代?”

宮人們被主子突如其來的怒氣嚇的戰戰兢兢,每一個人敢出列說話。

皇後瞧著他們這副樣子,氣的更狠了,“你們都啞巴了嗎?”她又砸了一只茶壺,怒聲問道。

這下,宮人不敢再裝死,她們都朝宋迎姑姑看去,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宋迎姑姑的身上。

宋迎姑姑沒有辦法,只好硬著頭皮上前道,“娘娘,這件事情……是奴婢的錯,奴婢不該怕主子難過,就將這件事情隱瞞下來,求娘娘治罪!”說著,她直直的在皇後的面前跪了下來。

皇後鳳眸微斜,冷冷的看著她,過了很久,才道,“宋迎,本宮一向信任你,也一向以為你是個懂事的,沒想到,本宮的一腔信任,倒是將你縱的越發不知天高地厚。竟然連這樣的大事,也敢隱瞞本宮。”

“奴婢知錯了,求娘娘治罪!”宋迎姑姑還是那句話。

皇後涼涼的又掃了她一眼,片刻後,移開目光,道,“來人,將宋迎拖出去,重打三十大板!”

“娘娘……”宋迎聞言大驚,她不可置信的看著皇後想,像是沒有想到皇後會真的對她下狠手。

皇後被她這般看著,卻只是縮了縮瞳孔,“怎麽,你有異議?”

“……奴婢不敢!”宋迎姑姑臉色委頓下去,沈默的被侍衛拉了出去。

“這次,有宋迎替你們擔著,其餘人本宮就不做懲罰了,再有下次,本宮一個都不會輕饒!”

“奴婢謝皇後娘娘恩典,奴婢記下了!”宮人們紛紛磕頭,感謝皇後的不計較。

皇後收回目光,沒有再說什麽,她給了姚黃和芍藥一個眼神,帶著兩人往內殿而去。

內殿中,芍藥站在皇後身邊,姚黃則是跪在矮榻底下。

“你可知罪?”皇後冷眼看向姚黃,問道。

姚黃白著臉,道,“奴婢知罪,求娘娘饒命!”

“你再去國師府走一趟,問清楚景妃和陸貴妃的事,太子和太子妃到底是怎麽想的?若是問清楚了,便可將功折罪,若是問不清楚,宋迎的今日,就是你的明日!”

“是,娘娘。”姚黃哆哆嗦嗦的答應。

皇後擺了擺手,“去吧!”

“……”姚黃磕了個頭,無聲的退了下去。

“你來幫本宮按按罷!”待寢殿中沒人後,皇後看向芍藥吩咐道。

芍藥聽話的上前,一下一下的幫皇後按著。

皇後感受著她沒有一絲贅肉瘦骨嶙峋的手,忍不住問道,“身子還是不好?”

芍藥低低的嘆了口氣,“還需要幾年調養罷!”

“嗯。”皇後輕輕的應了一聲,頓頓,又道,“你一定要趕快好起來,本宮身邊,離不了你。”

“奴婢省得的!”芍藥輕聲的答應。

另一邊,國師府。

蕭詢和陸念錦也得知了陸貴妃被加封皇貴妃的消息。

羅漢床上,陸念錦放下手中醫書,朝蕭詢看去,問,“太子真的不後悔嗎?”

“有何後悔的?”蕭詢擡擡眼皮,容色淡淡的。

陸念錦嘆了口氣,“母後身子還好端端的,父皇就封了皇貴妃,母後心裏指不定多難過。”

“那也是陸貴妃應得的,”蕭詢垂眸,壓低了聲音道,“你可能不知,因為十九年前的背鍋,陸貴妃曾失掉了兩個孩子,一個是被父皇親自灌了藥,另一個也是受了那碗藥的影響,才掉了的。”

“這些,都是因為本宮而生的孽債,如是她得不到應有的補償,本宮的心裏可能很久都過不去這關,現在她得了補償,本宮正好放下這件事。”

陸念錦倒時沒想到蕭詢是從這個角度思量的,她若有所思的朝他看去,“太子說的也有道理。”

兩人正說著話,蕓姝從外面走了進來,道,“太子,太子妃,坤寧宮裏的姚黃姑娘求見。”

“讓她進來罷!”蕭詢淡聲說道,並沒有因為她的到來而改變一絲表情。

蕓姝答應一聲,朝外退去。

沒多久,姚黃就被她帶了進來。

“奴婢見過太子,見過太子妃,給太子、太子妃請安!”姚黃上前,恭恭敬敬的行禮。

陸念錦看了她一眼,“起來吧!”又吩咐人給她賜座。

錦杌搬了過來,姚黃卻沒心思坐,她仍是站著,看著陸念錦和蕭詢道,“太子,太子妃,奴婢是奉皇後娘娘的懿旨出宮的。”

“那不知母後是有什麽吩咐?”陸念錦見蕭詢沒有開口的意思,索性先張口替他問了一句。

姚黃聞言,福身道,“回太子妃的話,娘娘讓奴婢來國師府,問您和太子一句,您二位對於漪瀾宮冊封皇貴妃一事怎麽看?”

“太子,你怎麽看?”這個問題,陸念錦不好回答,她微微側了頭朝蕭詢看去。

蕭詢聞言,先安撫的看了陸念錦一眼,然後才朝姚黃看去,道,“皇貴妃是父皇封的。”

“太子這是什麽意思?”姚黃不解。

蕭詢嘆了口氣,解釋道,“本宮只是兒臣,就算心有不滿,也不管置喙父皇的決定。”

聽到這裏,姚黃終於明白了太子的意思,合著太子和太子妃根本沒有向著皇後的意思。

“可娘娘今日真的很難過,”姚黃眼珠子一轉,又打起親情牌來,她嗓音帶著幾分哽咽,將陸貴妃挑釁皇後的過程,仔仔細細的講了一遍。

可蕭詢就像沒有聽到一般,始終沒有再開口。

姚黃見狀,忍不住帶著哭腔問道,“太子就一點都不心疼皇後娘娘嗎?”

蕭詢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語氣淡漠道,“心疼如何,不心疼又如何。父皇封的皇貴妃,本宮還能將其廢掉不成?”

最後一句話,已然有些大逆不道了。

姚黃聽到這,哪裏還站得住,她噗通一聲,大驚失色的撲倒在地上,連聲道,“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太子明鑒,奴婢絕無此大逆不道的意思。”

“那你還有什麽說的?”蕭詢反問她。

姚黃用力的囁嚅著嘴唇,整張臉越發蒼白,有氣無力道,“奴婢、奴婢無話可說。”

“既然如此,你便退下吧!”

“是,太子,太子妃,奴婢這就告退……”姚黃應了一聲,跌跌撞撞地朝外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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