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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誰剃了我的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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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這件事就交給兒臣罷,”蕭德沖著陸貴妃道,“不管怎麽樣,妹妹都不能頂著一張傷臉出嫁。”

“我兒你有辦法從太子妃手裏拿到藥膏?”陸貴妃詫異的反問。

蕭德冷笑著一勾唇,道,“太子妃手裏拿不到,那就從別人手裏拿,據兒臣所知,江家現在的家風可是不怎麽好,下人偷小姐個什麽東西,也是最正常不過的,不是嗎?”

陸貴妃明白了蕭德的意思,她輕輕的點了點頭,“那你小心著點,莫要讓留下什麽把柄來!”

蕭德點了點頭,“兒臣都省的。”

陸貴妃打量著兒子越發陰柔的臉面,微怔後,忍不住心疼起他來,她輕輕的握住蕭德的手,道,“虎冥鎮的仇,母妃總有一日會替你報了的。”

蕭德沒想到陸貴妃會突然提起這件事,臉上頓時浮起一抹尷尬來,半晌,才壓低聲音道,“已經過去的事,母妃就不要再提了。”

陸貴妃也是到這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觸到了兒子的傷心事,忙又道歉,“德兒,是母妃的錯,母妃不該提這個,你別怪母妃。”

蕭德垂了垂眸子,沒有再接陸貴妃的話,而是站起身道,“母妃歇著吧,我去玉湖殿看看妹妹!”說完,頭也不回的就朝外走去。

陸貴妃看著兒子離開,懊惱的拍了下矮幾,看向婉華姑姑道,“都是本宮不好,又提到了德兒的傷心事,本宮怎麽就這麽蠢。”

婉華姑姑上前,輕輕的幫陸貴妃揉著手,道,“娘娘莫要自責,這件事原就不怪你。”

陸貴妃嘆了口氣,握住婉華姑姑的手,問,“你在宮外這麽長時間,德兒他……真的治不好了嗎?”

婉華姑姑搖了搖頭,道,“回娘娘的話,奴婢私下替三皇子找了好幾個神醫,都說那藥已經深入骨髓,這輩子都治不好了。”

其實,大夫還說了另一句,但是婉華姑姑不敢說出來。

不過即便如此,陸貴妃的臉色還是沈到快要滴水,良久,才深吸一口氣,揚起頭閉上了眼睛。

婉華姑姑沒有再言語。

另一邊,玉湖殿。

蕭德到的時候,湖陽公主正對著鏡子塗抹藥膏,她額頭上的傷疤已經淡化了很多。

蕭德從銅鏡裏瞧見,微微皺起眉來,揚聲道,“妹妹額頭上的燒傷看起來也沒麽重,太醫這麽就說會留疤了?”

湖陽公主沒想到她三哥會突然進殿來,微微楞了一下,才回過頭道,“三哥,我額頭原本是要留疤的,但玉娘不知道從宮外哪個神醫那裏買了幾瓶藥回來,塗過後,竟然好了不少!”

“原來是這樣!”蕭德不疑有他,輕輕的在湖陽公主的肩膀上拍了拍,道,“說起來,還是我妹妹的運氣好。”

湖陽公主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玉娘忠心才對。”

“也是,”蕭德點了點頭,然後從手上摘下一只寶石戒指讓給玉娘道,“賞你的,拿著吧!”

玉娘歡喜的答應,福身拜道,“多謝三皇子賞賜。”

蕭德嗯了一聲,便又看向湖陽公主,跟湖陽公主說起話來。

另一邊,陸念錦先是幫床上的蕭詢施針,跟著又做了藥熏,陪著他,守了他一天一夜,才將人救了醒來。

“錦兒……”蕭詢睜開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蕭詢,氣若游絲的叫了一聲。

陸念錦聞言,鼻子一酸,險些落下淚來,她擡起手,緊緊的握住他的手,道,“太子,我在這裏。”

“本宮這是怎麽了?”他想坐起來,但身上卻沒什麽力氣,只能躺在那裏跟陸念錦說話。

陸念錦語氣裏含著酸澀,將他毒發的事情說了一遍。

蕭詢聽完後,眼中帶著幾分柔軟,回握她的手,沙啞道,“你這是,又救了本宮一次!”

此時,殿裏沒有外人。

陸念錦幹脆微微彎了身子,趴在蕭詢的胸膛上道,“太子,我不止救了您呢,我還讓三皇子和四皇子都放了一碗血給你做藥引。”

“用他們的血做藥引?”蕭詢皺起眉來,有幾分嫌棄的意思。

陸念錦對上他眼裏的嫌棄,眉眼彎彎的笑了笑,道,“太子放心,只是個幌子!”

蕭詢這才松了口氣,過了片刻,摸著她的頭發又問,“本宮睡了多久了?”

“一天一夜了,”說到這裏,陸念錦像是想到什麽一般,又道,“太子餓了吧,我專門讓人將吳嬸接進宮來,你要不要吃點她煮的雞絲粥。”

“嗯。”蕭詢淡淡的應了一聲,睡了一天一夜,他是真的餓了。

陸念錦站起身朝外走去,外間靠著柱子正在打瞌睡的蕓姜被殿內的腳步聲驚了醒來,她睜開眼,望向陸念錦問,“姑娘這是要做什麽去?”

陸念錦見她醒來,語氣溫和道,“太子醒了,我要去給他拿粥。”

“奴婢去吧,您守了太子一夜也該累了,”說著,轉身便朝外走去。

陸念錦看著她離開,只好轉身又回到了內殿。

床榻上,蕭詢見她去而覆返,微微皺了皺眉,“粥呢?”

陸念錦上前,幫他掖了掖被角,道,“蕓姜醒過來,她去拿了!”

蕭詢點了點頭,未再言語。

蕓姜回來的也快,不過半刻鐘的功夫,就端了一盅粥,兩只青瓷碗回來,她將托盤放在床邊的矮幾上,舀了一碗遞給陸念錦。

陸念錦接過碗,垂了下眉眼,交代她道,“你也守了一晚上,下去吃點東西吧!”

“是,太子妃,那奴婢就先退下了!”說著,她躬身便朝外退去。

陸念錦一直看著她出了內殿,才回過頭來,捏著勺子攪了攪碗裏的粥,舀起一勺,吹涼後,遞到蕭詢的身邊。

蕭詢沒想到陸念錦會親自餵他吃粥,他渾身一僵,目光幽深而驚訝的朝她看去……

陸念錦被他這般看著,也不好意思起來,她低了低頭,小聲道,“太子不吃嗎?”

蕭詢移開目光,將嘴邊的粥吞了下去。

陸念錦又餵了一口。

蕭詢一瞬不瞬的看著她,吞下。

“太子這麽看著我做什麽?”一碗粥餵完後,陸念錦忍不住問道,語氣裏有些羞澀,又有些明知故問。

蕭詢擡起手來,用手背輕輕的在她的臉上撫了撫,“錦兒……”

“太子想說什麽?”

“你很好看。”

陸念錦:“……”

被藥熏了一天一夜,衣服沒換,人也沒有梳洗,神他媽的好看!

“還要吃嗎?”她緩了好一會兒,才再次看向他問道。

蕭詢笑了笑,“嗯。”

陸念錦便又盛了碗粥,一勺一勺,溫柔而又細心的餵給他。

蕭詢難得看到她如此溫柔的模樣,一時間,眼睛都快長到她臉上了,瞳孔裏盡是寵溺依戀的笑。

終於餵完了粥,另一邊,皇上和皇後得到消息,也趕了過來。

皇後只有蕭詢這麽一個兒子,她匆匆趕到蕭詢的身邊,抱著他就是一番痛哭,皇上雖然強忍著,但是也紅了眼眶。

蕭詢撐著力氣,跟皇上、皇後說了幾句話,皇上、皇後前腳剛走,他後腳又暈了過去。

陸念錦在他暈倒後,檢查了下床榻四周的藥熏,確定還沒失效,才在蕭詢的身邊又坐了下去。

之後,蕭詢再次醒來,又到了次日。

他體力已經恢覆,但是運功時卻發現,體內的內力竟然全部消失了。

“錦兒,本宮的內力怎麽全沒有了?”他看向陸念錦,皺著眉求證。

陸念錦握住他的手,解釋道,“解毒期間,太子不能動用分毫內力,不然,毒素會游走全身,直逼心脈,屆時就是神仙來了,也救不了太子。”

“那這種狀況要持續多久?”

“一年多吧。”陸念錦道,“也就是從即日起,太子有一年多的時間都只能做個普通人。”

蕭詢閉上眼,深深的嘆了口氣。

等他再睜開眼睛時,已經恢覆了平靜,“本宮中毒一事,兇手可查到?”

“我已經讓蔡浥去查了,不過暫時還沒有消息。”

蕭詢嗯了一聲,頓頓,又道,“一直在宮裏待著也不是個辦法,你去跟父皇和母後說一聲,就說本宮想回國師府將養。”

“好!”陸念錦答應了一聲,服侍他躺下後便朝外走去。

她先去的是乾元殿。

到了乾元殿門口,卻被門口的小太監告知,皇上並不在乾元殿,而是去了皇後的坤寧宮。

她只好又朝坤寧宮裏趕去。

坤寧宮,皇上正陪著身體虛弱,眼眶通紅的皇後。

聽到姚黃稟報陸念錦求見,他微微怔了一下,才擺手道,“去請太子妃進來!”

“是,皇上!”姚黃答應了一聲,朝外退去。

不一會兒,陸念錦就從外面走了進來。

“太子妃怎麽來了,可是詢兒的身子又有什麽變故?”皇上坐在皇後的床邊,握著皇後的手,側身問陸念錦。

陸念錦福身行了一禮,道,“回父皇的話,太子身子還算尚可,臣媳求見父皇、母後,是為了別的事情。”

“哦?那是何事?”

“父皇、母後,是這樣的,臣媳想帶太子回國師府休養身子。”

“回國師府?”皇上皺起眉來,“可是宮裏住的不習慣?”

陸念錦垂首道,“宮裏很好,只是國師府裏方便一些,藥材、藥膏什麽的都是現成的。”

皇上也知道國師府洛神苑有一座大藥房,至此,他只能點頭道,“那就隨你願罷!只是搬回去後,莫忘了將詢兒每日的脈案送進宮來給朕過目。”

“是,皇上!”陸念錦答應了一聲,跟著,又行了一禮,便朝外退去。

千秋臺。

蕭詢終於等到陸念錦回來,他勉強撐著身子坐起來,問道,“如何?父皇可同意了?”

“嗯,”陸念錦點了點頭,隨即她又開始收拾東西。

一個時辰後,兩人在宮門口上了國師府的馬車。

“孟清庭的傷勢如何了?”蕭詢靠在馬車壁的迎枕上,像是想起什麽一般,忽然看向陸念錦問道。

陸念錦微微沈默了一下,才將她為孟清庭診治的過程說了一遍。

說到剃頭發的時候,蕭詢幽邃的眼底躍出一抹笑意來,“本宮倒不曾想,你也是個記仇的。孟清庭就算能醒來,只怕也是要恨死你了。”

陸念錦聳聳肩,一攤手,道,“誰在乎呢!”

……

半個時辰後,馬車在國師府門口停了下來。

也是這時,陸念錦才想起浣溪已經不在的事情,她微微白了臉,看向蕭詢,忍著淚道,“還有一件事,我不曾與太子說。”

“何事?”蕭詢察覺到她語氣裏的悲傷,有些遲疑的問。

“浣溪死了。”

蕭詢:“……”

他眉心微微的皺了皺,過了一會兒,反問,“是因為陳伏?”

陸念錦點了點頭,“浣溪她想出去散步,還沒走到園子,就撞到了和紅芍摟抱在一起的陳伏,然後動了胎氣……最後,她給孩子取了名字叫喜樂,陸喜樂……那個孩子是我親手從她的腹中剖出來的,除了天生六指,沒有別的不妥。”

“回頭讓人好好的葬了她罷。”良久後,蕭詢道,“至於陳伏,本宮會替你料理了他。”

陸念錦嗯了一聲,頓頓,又道,“我想將喜樂帶在身邊養大。”

“收為義女?”蕭詢反問。

陸念錦搖了搖頭,“倒不是這個意思,我回頭問問吳嬸罷,她若是願意幫忙照顧,就記成她的小女兒。”

蕭詢點了點頭,“就照你說的辦吧!”

說完話,兩人才下了馬車,陸念錦扶著蕭詢直接去了洛神苑。

她先將他安頓好了,然後才去小院見醫女和小喜樂。

她到的時候,醫女正在舀著牛乳餵給喜樂。

喜樂一張小臉皺巴巴的,像個紅皮猴子一般。

明明不好看的很,但陸念錦只要一想到這孩子是浣溪用命生下來的,就忍不住心疼起來,走過去,從醫女懷中接過了她,問,“孩子這兩天還好吧?”

醫女溫和的笑了笑,福身道,“太子妃醫術精湛,有您為浣溪姑娘調養身子,這孩子比一般早產的孩子活潑很多。”

陸念錦點了點頭,“這幾日有勞你了,你也早日回去吧,診金和謝禮,回頭我會讓人送去醫館。”

“是太子妃,”醫女答應了一聲,簡單收拾了下自己的東西,就朝外退去。

陸念錦抱著小喜樂回了洛神苑,她在寢房外間坐下後,看向蕓姝道,“你去將吳嬸叫過來。”

“是,姑娘!”蕓姝答應一聲,朝外走去。

沒多久,吳嬸就從外面走了進來,她先是上前行禮,然後才疑惑的詢問,“不知太子妃叫奴婢過來,是有什麽吩咐?”

陸念錦擡起頭朝吳嬸看去,“浣溪的事情,嬸子應該已經知道了吧?”

吳嬸怔了一下,然後點頭道,“那是個可憐的孩子。”

“這是她拼死生下的女兒,”陸念錦站起身來,將孩子遞給吳嬸。

吳嬸伸手接了過去,只看了繈褓裏的孩子一眼,她就笑了起來,一只手點著孩子的鼻尖,道,“這孩子生的可真好看……”

“那嬸子願意撫養這個孩子嗎?”陸念錦問。

吳嬸抱著孩子的手一下子僵住了,她擡起頭,不可置信的看著陸念錦問,“太子妃這是什麽意思?”

陸念錦與她對視,望著她的眼睛,淡淡道,“就是字面意思。嬸子若是不願意,就當我什麽都沒有說,若是願意,那這孩子以後就是你的小女兒。”

吳嬸眼裏閃過一抹驚喜,囁嚅著道,“太子妃說的是真的?”

陸念錦點了點頭,“自然是真的。”

“奴婢謝太子妃!”吳嬸說著,跪地便要磕頭。

陸念錦一個眼神過去,蕓姝就將吳嬸攔了下來,道,“嬸子莫要客氣,這件事應是你幫了太子妃的忙才是。”

吳嬸低頭看看懷裏的孩子,又擡起頭來看看陸念錦,道,“怎麽能是奴婢幫了太子妃的忙,是太子妃給了奴婢一個慰藉才是。”

陸念錦微微的笑了笑,頓頓,看著吳嬸又道,“對了,嬸子,還有一件事,這孩子叫陸喜樂,是浣溪臨終前給她取的名字。”

“奴婢省得的!”吳嬸點了點頭,“她以後還叫陸喜樂。”

陸念錦嗯了一聲。

吳嬸抱著孩子福身告退。

陸念錦看著她離開,轉向蕓姜,忽然詢問道,“吳嬸現在的月銀是多少?”

“回姑娘的話,是五兩。”

“以後按著三十兩算吧。”

“是,姑娘。”

四皇子府。

兩天後,孟清庭終於醒了過來,她艱難的坐了起來,下意識的去撩自己的頭發,但是抓了半天,卻一根頭發絲都沒有抓到,只好往頭頂摸去。

“啊——”

只聽一聲尖叫,她驚恐的瞪大了眼睛。

聽到消息的蕭澤從外面趕了進來,他三步並兩步的走向孟清庭,在床邊坐下,攬住她的腰問,“清庭,你這是怎麽了?”

“我……我……”孟清庭被蕭詢抱著,再也忍不住痛哭出聲,“我的頭發怎麽沒有了,是誰剃了我的頭發!是誰!”

蕭澤見她這般痛苦、瘋狂,一時間,眉心狠狠的皺了起來,良久,才從齒縫中擠出一句,“清庭,頭發以後還會長出來的!”

“是誰!到底是誰!”孟清庭眼眶通紅,狠狠的盯著蕭澤質問。

蕭澤又糾結了半晌,才道,“是太子妃!”

“陸、念、錦!”孟清庭下巴微擡,臉上掛著一行清淚,眼中是欲殺之後快的狠絕,“賤人,她怎麽敢!”

“她也是為了救你。”蕭澤壓低聲音,將前兩天的事情說了一遍。

孟清庭聽完後,心裏更狠了,她死死的咬著牙,怨恨的朝蕭澤看去,“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你!蕭澤,我恨你!我恨你!”她說著,揚起巴掌就朝蕭澤的臉上甩去。

蕭澤完全沒有任何防備,他結結實實的挨了孟清庭的一巴掌。

這巴掌不疼,他臉上甚至連紅痕都沒起,可他的心卻在這一刻冷了起來。

他松開手,慢慢的放開孟清庭,看著她的眼睛冷笑道,“你可知道,我是如何請到太子妃為你看診的?我是拖著這條傷腿,在國師府門前跪了整整一天一夜……我為了你,連命都能不要,可你呢!你是怎麽對我的?清庭,你真的喜歡我嗎?真的愛過我嗎?”

“不過就是一天一夜罷了!”孟清庭留了十七年的長發被剃光,心中火氣正洶湧著,哪裏有一點理智,蕭澤的話,非但滅有讓她覺得愧疚,反而激的她的怒火越燒越旺,瞪著他嘲諷道,“你又不是沒有跪過比這更久的!”

“你!”蕭澤氣的攥緊了手。

孟清庭仰起臉冷笑,“你怎麽,你還想打我不成?你敢嗎?”

蕭澤:“……”

“你果然是不敢,懦夫!”

“啪!”蕭澤再也忍不住,一巴掌狠狠的甩在了孟清庭的臉上。

男子的力氣本來就大,再加上蕭澤又是忍無可忍,那一巴掌的力度可想而知,孟清庭的臉頰當即就腫了起來,牙根也有些松動。

她嘴角帶著一絲血線不可置信的看向蕭澤,“你真敢打我?”

“打你又如何?”蕭澤眼底血紅,恨聲道,“我當初真的是瞎了眼,才會喜歡上你這樣的女人!……現在立刻馬上,滾出本宮的皇子府!本宮再也不想看到你!”

“你!”

“還不快滾!”蕭澤說著,一把將她從床上拽了下來。

孟清庭原就是大病初愈,皮累得很,被蕭澤拖到地上後,半天都爬不起來,最後還是蕭澤叫了容藥進來,將這主仆兩個轟了出去。

四皇子府外。

孟家的馬車上,容藥一面幫著自家小姐上藥,一面憂心問道,“姑娘怎麽跟四皇子鬧成這樣了,四皇子以前不是最疼您了嗎?”

孟清庭冷冷的覷了容藥一眼,寒聲問,“我頭發被剃的時候,你在哪裏?”

容藥上藥的動作一僵,頓了一下,才小心翼翼的開口道,“回小姐的話,奴婢在書房外面……”

“啪!”孟清庭又一巴掌甩在了容藥的臉上,她面色蒼白,目光冰寒的看著面前的婢女,質問道,“你說,你是不是被陸念錦那個賤人收買了?是不是她收買了你?!”

說到最後一句,她整個人已經是歇斯底裏。

“不,不是啊,奴婢沒有被太子妃收買,奴婢沒有……”容藥帶著哭腔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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