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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鷸蚌相爭漁人得利?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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蕓姜進來後,張氏一聽是陸念錦請她過去,一口答應下來。她合起面前的賬本,讓月牙伺候她換了一身衣裳,上妝後,便去了黃家。

“民婦見過太子妃,給太子妃請安。”到廳堂後,她松了月牙的手上前請安。

陸念錦起身虛扶了她一把,握著她冰涼的手腕,下意識的問,“夫人的手怎麽這麽冷?”

張氏聽陸念錦這般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低聲道,“每個月都有幾日是這樣的,太子妃不必記掛,我熬過去就好了。”

陸念錦聽到這裏,也明白了她是什麽毛病,松開她的手,提點道,“夫人這幾日萬不可勞累,多喝些紅糖姜水,入睡前再燙上半個時辰的腳,會舒服很多。”

張氏聞言,動容的拜謝。

“夫人不必客氣,”陸念錦淡淡的道了一聲,請她坐下後,又讓丫鬟去準備熱姜水。

張氏從張府走到黃家,路上吃了些風,眼下小腹正絞痛著,聽了陸念錦的話,又是一番道謝。

熱姜水很快端了上來,張氏吹開姜絲,趁熱喝了一口,待身上那股子痛意稍緩,她放下茶盞,望向陸念錦問,“太子妃讓蕓姜姑娘叫民婦過來,不知是有什麽吩咐?”

“夫人可知曉紫藤府?”陸念錦看了她一眼,容色淡淡的詢問。

張氏一怔,“太子妃說的是朱雀大街上那座紫藤府酒樓?”

陸念錦點了點頭,稍頓,又道,“現在,那座酒樓在我的名下。”

張氏在商號裏磨練了一年,眼下一聽陸念錦這話,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當即笑道,“太子妃是想讓民婦幫您找幾個掌櫃的?”

陸念錦搖了搖頭。

張氏狐疑的又問,“那敢問,太子妃的意思是?”

“我想讓夫人做紫藤府的掌櫃。”

張氏瞠目,一臉的不可置信,“讓民婦來?”

“不錯!”陸念錦望著她,認真道,“我很欣賞夫人的魄力,也信任夫人的為人。”

張氏抿緊了唇,肅容沈默下來。

陸念錦以為她不願意,停了一瞬,又寬慰她道,“若是夫人有別的考量,也是無妨,就當我剛才什麽都沒有說,萬萬不要為難自己。”

張氏聽她這麽說,忙道,“太子妃誤會了,您肯相信民婦,將紫藤府交給民婦打理,這是民婦的榮幸,民婦又怎麽會不識擡舉,拒絕您呢。”

“那夫人的意思是?”陸念錦疑聲問道。

“民婦願意為太子妃打理紫藤府。”張氏看著陸念錦的眼睛,認真道,說著,她又解釋,“民婦方才之所以沒有立即回話,並非不願意答應太子妃,而是太過受寵若驚,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如此,我就先謝過夫人了。”陸念錦含笑道謝。

張氏還了一禮,“承蒙太子妃不嫌棄,民婦定竭盡全力的為太子妃效勞。”

陸念錦點了點頭,想想又說,“今日可能不甚方便,改日你來國師府,我們再細說此事……”

“民婦聽憑太子妃吩咐。”張氏笑著應了一句。

陸念錦微微頷首。

沒多久,黃家嬸子回來了,她自己提了一刀肉,身後的丫鬟抱了整整一筐的瓜果菜蔬。

見著張氏也在,她迎上前來,又是一番歡喜,寒暄過後,強留了張氏一起用飯。

張氏已經應承了陸念錦要到她手下做事,算是她半個下屬,便側首去瞧她的臉色。

陸念錦淡淡地笑了笑,道,“既然是嬸子一番好意,夫人就留下來一起用午飯吧。”

“也好。”張氏點了點頭,又轉向黃家嬸子,“我今日可要好好嘗嘗李姐姐你的手藝。”

黃家嬸子娘家是姓李,她笑呵呵的應了一聲,就去廚房備飯了。

陸念錦懷著身孕,不便下廚,便與張氏說起了別的……

另一邊,皇宮裏。

皇後自從得知寧妃住進乾元殿,頭就針紮似的疼,好容易等到蕭詢進宮,宮門一開,她就讓姚黃將人請了過來。

蕭詢跟著姚黃進了寢殿,剛打起簾子,就瞧見鳳榻上戴著抹額,臉色蒼白,懨懨靠在那裏的皇後。

“母後,”他擔憂的叫了一聲,上前行了一禮,蹙眉關心,“怎一日不見,您就憔悴成這幅樣子?可請了太醫?太醫怎麽說的?”

皇後頭疼得厲害,還未張口,眉頭就先皺了起來。

一旁的宋迎見狀,上前半步,替主子回話道,“啟稟太子,娘娘昨兒聽到寧妃被人擡進了乾元殿,就氣的犯了頭風。從昨日午後到現在,已經疼了一天一夜了,太醫倒是請了幾個過來,紮針的紮針,開藥的開藥,可就是全不頂用,反而疼的越發厲害了。”

蕭詢:“……”

他嘆了口氣,一面將自己腰上的玉佩解下來,讓姚黃拿著這個去接陸念錦進宮,一面勸起皇後來,“寧妃再得寵,也不過是個妾室,您乃中宮嫡後,身份尊貴,又穩如泰山,跟她有什麽好計較的,沒得失了自己的身份。”

皇後揉著頭,一臉苦色道,“我何嘗不知這個道理,可人就是這樣,勸別人時頭頭是道,勸自己時卻怎麽都過不了這道坎。”

“乾元殿是帝後大婚的宮室,便是我這個從承天門迎進來,祭告過太廟祖宗的原配嫡後,都只住過大婚那一夜,寧妃她算什麽,她憑什麽……”

說著,皇後又來了氣,悶哼一聲,頭更疼了。

蕭詢見她疼成這樣,無奈的走上前來,主動幫她揉起太陽穴,“您莫再氣了,兒臣答應您,這兩日就讓寧妃搬出乾元殿。”

“你有什麽辦法?”皇後被兒子伺候著,緩了語氣側頭問道。

蕭詢沈吟了片刻,說,“父皇為了寧妃動用龍攆原就不妥,禦史臺早就憋著一口氣,再加上昨夜入住乾元殿,等會兒大朝會上少不得要熱鬧一番。”

“屆時只要稍稍推波助瀾,寧妃和她腹中的龍種就是眾矢之的。”

皇後明白過來,擡了擡手,緩緩道,“禦史臺那些人是最不要命的,他們發起瘋來,就是你父皇都要退避三舍。”

蕭詢嗯了一聲,看著皇後頭痛稍緩,他收了手,俯身握著她的手溫和道,“母後一夜未睡,這會兒稍稍合會兒眼吧,等下也有精神見錦兒。”

皇後難得見到這般好脾氣的兒子,她點了點頭,“母後知道了,你快去前朝吧,莫誤了一會兒的大朝會。”

“母後保重,兒臣告退。”蕭詢聞言,又行了一禮,才朝外退去。

皇後目送他離開,估摸著他出了坤寧宮,才收回目光,笑著看向宋迎姑姑道,“這孩子,跟以前真的不一樣了。”

“若是能一直這樣下去,太子妃這個兒媳婦,本宮便也認了。”

宋迎姑姑抿唇但笑不語,私底下,卻攏緊了手……

黃家,陸念錦終究還是沒能吃上黃家嬸子做的飯。

最後一道菜剛上桌,蕓姝就帶著姚黃從外面疾步走了進來。

行過禮後,陸念錦微微蹙起眉來,看著兩人問道,“你們怎麽過來了?”

蕓姝看向姚黃。姚黃將蕭詢給她的玉佩拿了出來,上前兩步遞給陸念錦道,“回太子妃的話,奴婢是奉太子之命,接您進宮的……”說著,她又將皇後犯了頭風,一天一夜沒合眼的事情說了一遍。

陸念錦聽完後,哪裏敢耽擱,她站起身來,沖黃家嬸子交代道,“嬸子也聽見了,我現在必須進宮一趟,答應你的飯,只能以後再吃了。”

黃家嬸子也不是不通情理的,聞言,忙道,“飯什麽時候吃都可以,眼下還是皇後娘娘的身子重要,庭之你快跟這兩位姑娘進宮去吧。”

陸念錦哎了一聲,又朝張氏示意了一眼,才朝外走去。

馬車是備好的,上了車,馬車就直奔皇宮而去。

到了坤寧宮,連通報都省了,姚黃帶著她直接進了寢殿。

寢殿中,皇後剛好又被疼醒了過來,宋迎姑姑一面將她扶了起來,一面道,“娘娘,太子妃到了,快讓她給您看看……太子妃醫術精湛,有她出手,您的頭疼肯定能立刻緩解的。”

皇後靠在迎枕上,緊皺著眉頭朝陸念錦看去,虛弱道,“錦兒,有勞你了,懷著身孕還要為了本宮來回奔波。”

陸念錦福身行了一禮,“母後言重了。”

說著,她走上前來,仔仔細細的幫皇後把了下脈,又問了她以往的病史,頭疼的部位,時間,程度,以及怎麽個疼法兒,皇後耐著性子,一一都回答了。

陸念錦沈吟了片刻,道,“母後這屬於神經性慢性頭痛,病發的誘因是燥怒不安,情趣波動過大,臣媳現在先為您針灸鎮痛,然後再開藥調理。”

皇後一聽陸念錦有辦法,當即道,“好,聽錦兒你的。”

“勞煩姑姑去點盞燈來,”陸念錦側過頭吩咐宋迎姑姑。

宋迎姑姑應了一聲,朝外退去,親自拿了一盞紫金所鑄造的宮燈進來,又用火折子點著了,遞給陸念錦。

陸念錦將燈盞放在皇後榻邊,從蕓姜手裏接過銀針,細細撩過後,往皇後的頭部紮去……

她下針又快又穩,不過片刻,皇後頭上的幾大穴位就刺滿了銀針,一旁伺候的宮女看的提心吊膽,陸念錦卻是屏息凝神,目不斜視。

“娘娘現在感覺怎麽樣?”過了好一會兒,她將手中的針包遞給蕓姜,望著皇後問道。

皇後舒了口氣,閉著眼睛道,“被你這麽一紮,好多了,感覺整個人都輕松了,像卸下千斤重擔似的。”

陸念錦微微松了口氣,又吩咐姚黃,“請姑娘去取紙筆過來,記一下藥方。”

姚黃朝外退去,沒多久,便取了筆墨紙硯過來。

陸念錦側頭看了她一眼,輕聲道,“開始記罷。防風二分,荊介二分,川芎二分,白芷一分,天麻一分,羌活一分,煆石膏二分……”

她的語速適中,姚黃正好跟得上。

“太子妃請過目,”抄完後,姚黃吹幹筆跡,將藥方遞給她檢查。

陸念錦細細看了一遍,確定沒有問題,轉手將藥方交給了蕓姜,吩咐道,“你腳程快,便替姚黃姑娘跑一趟,快快抓藥回來。”

“是,姑娘!”蕓姜答應一聲,接了藥方就朝外退去。

姚黃束手站在一邊,因著陸念錦給了她臺階下的緣故,倒也不是太尷尬。

半個時辰後,拔針的時間到了,陸念錦深吸一口氣,慢慢的將皇後頭上的銀針都取了下來。

銀針取下後,皇後的精神又松快了幾分,她重新靠在迎枕上,溫和的朝陸念錦笑了笑,“你這手下針手法,倒是比梁醫正還要敏捷老辣。”

陸念錦將疊放在一旁的毯子展開來給皇後蓋上,容色淡淡道,“孰能生巧罷了,梁醫正也有梁醫正的好,論起看診經驗,我便不及他。”

“你這孩子,”皇後嗔了她一句,感慨道,“也是難為你,小小年紀,就有這般本事,卻不自矜自傲。”

陸念錦笑笑,轉了話題道,“娘娘頭疼的這般厲害,早膳應當還沒用吧?喝藥前最好還是先吃上一點容易克化的東西。”

芍藥站在一旁,適時插嘴道,“小廚房裏有燉了一整夜的雞湯,娘娘不若進上一碗?”

皇後默了片刻,疲憊道,“如此也好。”

芍藥躬身推了下去,沒多久就端了一盅雞湯,並幾碟素菜,一碟蒸餅進來。

皇後倚著憑幾吃了有一小半。

吃完後,就困倦的打起了呵欠。宋迎姑姑見狀,忙向芍藥使了個眼色,“端下去罷。”

芍藥將碗碟端了下去。

宋迎姑姑扶著皇後靠在明黃色的大迎枕上,在她耳邊說道,“蕓姜那邊的湯藥應是快煎好了,娘娘再撐一會兒,喝了藥睡。”

皇後點了點頭,緩了口氣,又向陸念錦招了招手。

陸念錦上前,在床邊的錦杌上坐下。皇後握著她的手問,“這個孩子可還好?有沒有鬧你?”

陸念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按著自己的小腹道,“才剛剛一個月,還沒到鬧人的時候,得過陣子才知道。”

“好孩子,”皇後在她手背上輕輕的拍了拍,“詢兒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氣。”

“……能嫁給太子,也是臣媳的福氣。”陸念錦彎了彎眉眼,輕聲說道。

皇後忍不住笑起來,打趣道,“你們兩個這就叫珠聯璧合,天生一對,璧人一雙。”

“母後!”陸念錦臉上帶著羞澀的微笑,嗔了一句。

皇後眼底的笑意更深。

兩人又說了會兒別的。

約莫兩刻鐘後,蕓姜端了煎好的湯藥進來,陸念錦檢查過,確定沒有問題,才親自餵給皇後。

皇後喝完藥,精神越發倦怠,陸念錦有眼色的站起身,提出告退。

“回去的路上小心點。”皇後沒有挽留,只是看著她,不舍的交代道,回頭又點了姚黃一眼,“你替本宮送送太子妃,務必確保太子妃平安回到國師府,再回來覆命。”

“是,娘娘。”姚黃答應了一聲,躬身陪著陸念錦朝外走去。

出了坤寧宮,一行人正好和要進坤寧宮的福公公撞上。

“老奴見過太子妃,給太子妃道喜!”福公公反應過來,利落的上前行禮。

陸念錦知道他道的是什麽喜,溫和的看了他一眼,道,“多謝公公。不知您來坤寧宮是……”

福公公抱著拂塵笑著回話,“昨日寧妃動了胎氣,皇上緩過來後就下旨申飭了協理六宮的景妃娘娘,並奪了她代管的鳳印,這不,一大早又讓老奴將封印交還給皇後娘娘。”

這還真是個好消息。

“那我就不耽擱公公了,公公快去吧!”陸念錦微微頷首,說道。

福公公又行了一禮,目送她走遠,才進了坤寧宮。

坤寧宮寢殿,皇後原本都要睡了,宮人卻進來稟告福公公求見,來歸還鳳印。

皇後一聽,滿身的疲憊立刻一掃而空,她坐起身來,歡喜的看向宋迎,道,“快服侍本宮更衣。”

“是,娘娘,”宋迎姑姑面上也露出幾分歡喜來,和芍藥一起服侍皇後更衣上妝。

大殿裏,福公公終於等到皇後出來,他扯出抹笑來,上前行了一禮,道,“奴才見過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皇後擺了擺手,在鳳座上坐下,明知故問道,“公公今日怎麽過來了?可是皇上有什麽旨意示下?”

“娘娘大喜!”福公公一開口就道了聲喜,接著,他又從身後小太監手裏將鳳印接了過來,呈給鳳座前的芍藥,恭敬道,“皇上已經免了娘娘的禁足,並讓奴才將鳳印歸還給娘娘。”

“原是此事,”皇後聽福公公說完,臉上終於露出一抹歡喜來,示意芍藥將鳳印接下,又好生謝了福公公一番。表示自己以後再不會讓皇上失望,定然竭盡全力,好生打理後宮,不再讓景妃之類的事情發生。

福公公拱手道:“皇上既然肯將鳳印交還給娘娘,心裏定然是相信娘娘的。”

“承蒙福公公吉言,宋迎!”皇後說著,叫了宋迎一聲。

宋迎姑姑會意,上前將一個繡著錦鯉的荷包塞給福公公。

福公公明白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從善如流的收下了荷包,收進袖筒,略頓,又道,“皇上那邊還等著奴才伺候,奴才就不叨擾皇後娘娘了。”

皇後笑著頷首,又掃向宋迎,“你替本宮送送福公公。”

“是,娘娘。”宋迎應了一聲,陪著福公公朝外走去。

等她再回到大殿時,皇後正輕撫著手中的鳳印,看到她進來,她眼底閃過一抹銳利,擡起頭來冷聲道,“宋迎,你即刻派人曉諭六宮,從明日起,六品以上的妃嬪全部需得至坤寧宮請安。”

宋迎姑姑察覺到主子的改變,凝滯了片刻,微微頷首道,“是,奴婢這就安排人去六宮傳話。”

半個時辰後,六宮主位就都得到了皇後覆起消息,眾人反應各不相同,有的坐著步輦去了漪瀾宮,有的則暗暗送信到重華宮,想問問這兩位大佬的意見……

漪瀾宮中,陸貴妃到現在都還沒查到蕭德的行蹤,派出去找的人也聯系不上,正上火著,驟然接到要去坤寧宮請安的口諭,整張臉都黑了,坤寧宮的宮女剛走,她就狠狠的砸了一只香爐,怒聲喝道,“還真是上桿子的給本宮添亂,本宮就不去,她江柔又能如何!”

說著,她又瞪向婉華姑姑,狠聲道,“另外通知林昭儀,麗嬪,雲貴人,讓她們明日也都不準去!本宮倒要看看,那賤人這出獨角戲要怎麽演!”

婉華姑姑知道自家主子近來心情不好,聽她這般吩咐,也不好再勸,只得答應一聲,朝外走去。

等林昭儀、麗嬪、雲貴人一行妃子趕到漪瀾宮後,得到的便是這樣的吩咐。

她們幾個都出身武將世家,父兄皆在陸赫手底下謀官,也不敢反駁,吶吶的應了,便離開了漪瀾宮。

重華宮跟漪瀾宮比起來,就安靜多了。

景妃坐在羅漢床上,臉上沒多少怨念,反而有些心事重重。

“娘娘,陳嬪和袁貴人她們還等著您拿主意呢?明日咱們到底要不要去坤寧宮請安,若是去的話,又要幾時過去?”

景妃挑了挑眉,沒有回答阿槐姑姑的問題,而是看向她,輕聲喃道,“你說,十九年前的事情,皇後是不是也知道了,本宮總覺得,她這次是沖著本宮來的。”

“這、這不可能吧?”阿槐姑姑變了臉色,蹙起眉來,“皇後不問宮務多年,六宮都被陸貴妃把持著,她怎麽可能知道這事?”

“可若是陸貴妃著人透露給皇後的呢?”

阿槐姑姑搖了搖頭,掂量了一會兒,沈聲道,“皇後和陸貴妃勢若水火多年……那件事,就算陸貴妃肯透露,那也要皇後肯信。”

景妃聽阿槐姑姑這麽一著,又不確定了。

“罷了罷了,不管如何,明日先去瞧瞧吧。”又過了一會兒,她煩躁的說。

阿槐姑姑一楞,“娘娘的意思是打算去坤寧宮請安?”

景妃點了點頭。

阿槐姑姑又道,“那奴婢這就讓人去送信兒給陳嬪和袁貴人她們,好叫她們提前準備著,明日莫要過去晚了。”

“不必,”景妃打斷了阿槐姑姑,眸光陰沈的看著她,“本宮的意思,本宮去,她們不去。”

阿槐姑姑不解,疑惑的看著自家主子,。

景妃哂笑一聲,諱莫如深的看了她一眼,輕聲反問,“陸貴妃性子高傲,又把持了後宮這麽多年,你覺得明日,她會老老實實的向皇後屈膝請安嗎?”

阿槐姑姑想了想,“以陸貴妃的性子,只怕不太可能。”

“這就是了,”景妃眼眸黑而幽深,充滿了算計,輕叩著矮幾道,“陸貴妃非但自己不會去,她也不會讓林昭儀,麗嬪,雲貴人她們去。明日便正好讓皇後瞧瞧,陸貴妃的能耐究竟有多大。”

最好這兩位鷸蚌相爭,廝殺不休,這樣,她就能躲在暗處漁翁得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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