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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查到太子妃蹤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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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頓好黃薇,確定她不會背著人走上絕路後,陸念錦才跟黃倫離開了周家。

回去的路上,黃倫以往平靜的臉上布滿了怒氣。他恨,很周家人無恥,竟做出貶妻為妾這種醜事,恨他大姐為何不在一開始就將事情原委跟家裏說清楚,他更恨他自己,平日裏只知讀書,竟從未仔細關心過大姐,連庭之這個剛到家裏的表弟都不如。

他心裏各種情緒翻騰著,腳下步子越走越快。

到最後陸念錦都有些跟不上他,眼看著他往一個陌生的方向走去,她開口叫住了他,皺眉道,“大哥,前面不是回村的路!”

“我沒打算回村,”黃倫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他一眼,繃緊臉,煩躁的解釋,“家裏肯定籌不出一千兩銀子,我想先回書院看看,有幾個同窗家中都很富裕,興許肯借給我一二百兩,也能解些燃眉之急。”

“原來是這樣,”陸念錦點點頭,“那我跟大哥你一起去吧。”

黃倫沒有拒絕,兩人一起往白檀書院的方向走去。

白檀書院在常樂鎮的南郊梅山,兩人到馬車行雇了輛馬車,又跑了大半個時辰才到。

下車後,陸念錦一邊用手打著扇,跟在黃倫身後往半山腰處的白檀書院爬,一邊覷著他問道,“大那幾個同窗都是什麽人?”

黃倫聽她問起自己那兩個有錢的同窗,臉色變了變,停頓了片刻,才擰起眉,沈聲道,“蘇兄的父親是本縣縣令,王兄的舅舅是鎮上出了名的富戶。”

陸念錦琢磨他說這話時的神情和語氣,心裏猜測,只怕黃倫平日裏與這兩位同窗的關系並不十分要好,甚至於還有一些齟齬。

“大哥覺得這兩位會將銀子借給你嗎?”她試探著問了一句。

果然,黃倫聽她這麽一問,腳下步子頓時僵住了,良久,他深深地嘆了口氣,說,“不管他們肯不肯借,我都要試試的。”

大姐還在周家等他,他只有兩個月的時間,但凡有一點的可能,他都要全力以赴。否則,誰知道兩個月後,拿不到銀子的麗娘會對他大姐做出什麽。

陸念錦沒有說什麽。

她跟在黃倫身後,繼續往半山腰爬著。

說來也是巧,他們前腳剛爬到書院門口,後腳就跟黃倫剛才提過的兩個同窗撞上了。

黃倫望著身穿青色學子袍,嬉笑著朝他走來的兩位同窗,唇角僵硬的彎了彎,在兩人經過自己時,他開口叫了聲,“蘇師兄,王師兄。”

蘇演和王集沒想到,一向與他們兩不對付的黃倫會主動跟他們打招呼,兩人對視一眼,同時笑出聲來,王集先開口,用扇柄敲了下黃倫的肩膀,打趣道,“呦,今兒黃大學子這雙眼終於瞧得見為兄跟蘇兄了?為兄真是受寵若驚吶!”

黃倫有事求人,哪怕再不情願,還是彎了彎腰,服軟道,“以前的事,都是小弟不對,是小弟目中無人,還望蘇師兄和王師兄海涵。”

“你是有事要求我與王集罷?”蘇演眼尾一勾,一語道破了黃倫的心思。

黃倫攥緊了收在袍袖中的手,擡首朝蘇演看去,微微點了點頭,“蘇師兄睿智,小弟……”

“得了,小弟什麽小弟,你可足足比我長了七八歲,”蘇演不耐煩的打斷了他,啪的一聲收起手中的折扇,道,“你既要認錯,就該拿出十足的誠意來,光嘴皮子上下一碰可不行!”

“那蘇師兄的意思是?”黃倫盯著蘇演沈聲詢問。

蘇演擡起下巴,挑釁一笑,“簡單,你先跪地上給我和王集一人磕三個響頭,再從我們兩個胯下鉆過去也就是了!”

黃倫縱然身負才名,心性也堅定,可聽到蘇演這般要求,王集嬉笑著附和,還是忍不住漲紅了臉,上下牙齒打著磕絆,氣得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陸念錦冷眼瞧著這一幕,她雖不知黃倫過去和這兩位有過什麽恩怨,但僅憑眼下這一遭,已經足夠她看清蘇演、王集兩人的為人。

她想,今日便是黃倫妥協,照著蘇演的要求做了,他們只怕也不會踐諾,借銀子給黃倫。

“大哥!”在黃倫做決定之前,她突然出聲,叫了他一句,由遠及近道,“男兒膝下有黃金,家裏的事,我們回去再想想別的辦法吧。”

黃倫被陸念錦叫回了神,他目光覆雜的看了蘇演一眼,苦笑,他何嘗不知道這兩位同窗的脾性,原本就是抱著萬分之一的奢望罷了,既然他們一點同窗的情分都不念,那他又何必賠了面子又折了尊嚴呢。

“是黃倫唐突兩位師兄了,還望師兄莫怪,黃倫家中還有事,先行一步!”說完,他再不去看蘇演和王集兩人的眼色,轉身便朝山下走去。

陸念錦見他打消求人的念頭,立即跟了上去,在他身後道,“大哥,你別難過,要我說,借錢救人只是下下策!”

“那何為中策、上策、上上策?”黃倫繼續往山下走,頭也不回的問。

陸念錦略過中策、上策不談,直接談起上上策,“要救大姐回來,這最好的法子自然是我們自己賺錢了。”

“自己賺?”黃倫終於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她無奈道,“庭之,那是一千兩,不是一兩,你當賺一千兩是那麽容易的事嗎?”

陸念錦肅然,“難與不難,總是要努力試試的,不是嗎?”

“那你告訴我怎麽試?”

陸念錦眼珠子一轉,“聽嬸子說你書讀的不錯,會仿畫嗎?”

黃倫瞳孔一縮,“庭之你的意思是,仙人跳?”

陸念錦搖頭,“也不算仙人跳,只要你仿的夠真,我想就算是贗品,應該也有人會出高價收購。畢竟,並不是人人都買得起真跡,大哥你說是吧?”

黃倫明白了陸念錦的意思,隨即,眼中流露出一抹掙紮,看向她道,“仿古畫我是沒問題的,有幾副難得的名家真跡,我也在山長的房中看到過,可是……”

“做了假,良心過不去是吧?”陸念錦打斷了他,輕聲勸解道,“這不過是權宜之計罷了,大不了你以後贖回大姐,存夠了銀子再將那些贗品收回來就是了。”

“你讓我再想想。”黃倫皺著眉,心不在焉的說道。

陸念錦一聽他這意思,就知道他這是心動了。

果然,到家之前,黃倫妥協了。

之後,一連一個多月,他都沒有再出過黃家一步。

一個半月後,等他再出來時,已經臨摹好了三幅古畫。

陸念錦進書房看了一眼,這三幅畫跟真跡像不像,她看不出來,她只知道,這三幅畫一副比一副氣勢磅礴,用墨流暢,便是贗品,也是贗品中的極品。

兩人卷好了畫,跟黃家嬸子和黃大叔打了聲招呼,就離開村裏,直接去了縣城。

黃倫已經考中了秀才的功名,來過幾次縣裏,也聽同窗說起過哪個員外癡迷哪個大家的古畫。

不過深思熟慮後,他並沒有選擇上門去賣畫,而是帶著陸念錦進了當鋪。

當鋪掌櫃也是個識貨的,他一看黃倫的畫,眼睛就亮了,“公子,這畫是真跡嗎?”

黃倫聞言,糾結再三,還是搖了搖頭,說,“這是我自己描摹的。”

“那是活當,還是死當?”

“活當多少銀子,死當多少?”

“死當的話一千五百兩,活當的話少一倍,七百兩。”

黃倫以後還想將這三幅贗品收回來,自然是想選擇活當的,可七百兩,又不夠去周家贖人。

他緊緊的皺起眉來。

陸念錦打量著掌櫃的的臉色,猶豫了片刻,上前一步低聲道,“掌櫃的能否借一步說話?”

當鋪掌櫃聞言,一臉狐疑的掃了眼陸念錦,“小哥想說什麽?”

陸念錦再次道,“請掌櫃的借一步說話。”

當鋪掌櫃見陸念錦執著的厲害,只好點了點頭,沖著黃倫說了句“稍等”,然後帶著陸念錦往裏間走去。

半個時辰後,兩人再出來,當鋪掌櫃喜盈盈的看向黃倫道,“庭之小兄弟已經跟我說了,黃公子要一千兩是有急用,這樣吧,活當,我給你一千兩!”

黃倫大喜過望,“真的?”

掌櫃的沒有理會他,直接朝櫃臺後面的夥計看去,“給黃公子拿一千兩的銀票。”

“是,掌櫃的。”夥計答應了一聲,很快就點了一千兩的銀票出來。

黃倫接了銀票,對著掌櫃的再三拜謝。

掌櫃的意味深長的看了眼陸念錦,好聲好氣的將兩人送了出去。

黃倫一直到揣著一千兩的銀票出了門,人還有些發蒙,他神思恍惚的朝陸念錦看去,“庭之,你到底跟掌櫃的說了什麽,怎麽就一下子多給了三百兩銀子。”

陸念錦笑笑,隨意敷衍道,“也沒說什麽。”

不過就是順手幫他治了個腎虛。

當然,這個理由她肯定不能說出來。

黃倫再追問時,她就隨口編了一段瞎話。

黃倫表示懷疑,她就轉移話題,問他什麽時候去贖黃薇。

一提起黃薇,黃倫果然顧不得再關心別的,他眼裏湧起淚意,顫聲道,“這一個多月,大姐定然受了許多苦楚,我們現在就去接她回家。”

“好!”兩人說著便朝車馬行走去,雇了輛馬車,直奔周家。

仍是上次的門庭,黃倫上了臺階,因為太過激動,他敲門的時候手都是顫抖的。

沒多久,門從裏面打了開來,不過這次開門的不是麗娘,而是黃薇的相公周勝。

黃倫看見周勝那張臉,幾乎是用盡全身的忍耐,才沒有一拳揍上去。

周勝見了黃倫,也是心虛,他臉上浮起一抹尷尬來,訕訕道,“小舅子來了,進來罷。”

黃倫今日來的主要目的是幫黃薇贖身,在拿到黃薇的賣身契之前,他什麽麻煩都不想找。

三人一路到了前廳。

廳堂裏,坐在主位上的是一個年過五旬的老婦人,老婦人身後身後則站著身懷六甲的麗娘。

麗娘看見黃倫和陸念錦進來,眸光一閃,立刻開口道,“兩位不顧兩月之期,提前登門,可是已經湊好一千兩銀子了?”

黃倫繃緊了身子,他強行將胸腔裏起伏的怒氣壓了下去,看著麗娘,冷冷道,“我大姐呢?”

“沒規矩!”黃倫的話剛一落,麗娘還沒開口,主位上的老婦人就先冷哼了一聲,她看著黃倫和陸念錦,聲音冰冷,眼神挑剔道,“黃姨娘一日是我們周家的賤妾,你們兩個一日就要待我老婆子恭恭敬敬的,否則,便是你們拿個一萬兩來,我就是不放人,你們又能將我老婆子如何?”

陸念錦早就預料到了眼下這一幕,她理也不理周家老夫人,直接朝麗娘看去,“先前,你不是說你能做周家的主嗎?”

麗娘面上浮起一抹算計來,看了眼身前的周老夫人,道,“話是那麽說,可我畢竟是給人做兒媳婦的……”

“既然如此,那就當兩個月前的約定作廢,人我們不要了,銀票我們也帶走了!”話落,她轉身就要朝外走。

黃倫見陸念錦轉身,忙跟了上去。

時至今日,他已經把陸念錦當成家裏的主心骨了,尤其在黃薇的事上,他知道自己一旦受到刺激,一定會受制於人,所以來之前就在心裏決定,一旦兩家人有爭執,他便看陸念錦的臉色行事。

庭之表弟總不會坑了他的。

果然,兩人前腳剛出周家的門,後腳麗娘扶著肚子就追了上來,一副生怕他們真的不要人的模樣。

好話說了一籮筐,才將陸念錦哄的回心轉意。

不過陸念錦也有要求,那就是先去官府消了黃薇的奴籍,然後再一手交錢一手交人。

麗娘已經見識過陸念錦的行事作風,哪裏敢逆著她來,當即便叫了周勝出來,兩人帶著黃薇一起去了官府消奴籍。

去官府的馬車上,陸念錦細細的打量了一番黃薇,見她只是消瘦,身上卻沒什麽傷,精神也還好,終於松了口氣。

一個時辰後,馬車在官府外停了下來,幾人先後下了馬車。

消除奴籍的手續並不麻煩,再加上黃倫使了銀子,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就辦好了。

等再從官府出來的時候,黃薇已經是自由身了。

馬車是陸念錦雇的,一手交錢一手交人後,她自然不許周勝和麗娘再上車。

周勝和麗娘朝黃薇看去,試圖讓黃薇開口,再載他們一程。

黃薇和周勝的視線對上,她突然停下腳步,腳底一轉,一步一步的朝周勝走去。

就在周勝以為她是有什麽要緊的話對自己說,心肝怦怦跳得正厲害時,黃薇終於在他面前停了下來,然後噗地一聲,一口血痰吐在他的臉上。

“黃薇,你!”周勝羞窘起來,揚手便要打黃薇。

黃薇避開他的巴掌,冷冷的笑了一聲,“周勝,你是我這輩子見過最惡心的人,以後,我祝你們夫妻白頭到老,斷子絕孫!”

說完,她毫不猶豫的轉身,在黃倫的庇護下,上了馬車。

黃倫在黃薇上車後,也爬了上去。

馬車很快跑遠。

車上,黃薇伏在黃倫肩上,瞬間哭成淚人。

在她斷斷續續的敘述中,陸念錦和黃倫終於知道她被貶妻為妾,簽了賣身契的真相。

原來是周老夫人嫌棄她不能生育,故意夥同家裏唯一的小廝設了局給她鉆,冤枉她和小廝不清白。

又威逼利誘她,要是不同意簽賣身契,貶妻為妾,就扯著她鬧上公堂,讓黃倫以後沒法參加科考,就是已經取得的秀才功名也要被革除了。

黃薇從小就跟弟弟感情好,她怎麽舍得因為自己而毀了弟弟的一生,所以她明知自己是被陷害的,但還是被周老夫人牽著走了。

“大姐,你怎麽這麽傻!”黃倫淚流滿面的看著黃薇,悲痛道,“你是我的親大姐,功名、科考什麽的,哪裏有你重要,只要我們一家人好好的,便是讓我一輩子做個農家子,我也是無怨無悔的。”

黃薇聽黃倫這般說著,哭得更厲害了。

陸念錦坐在旁邊,也有些心酸,她暗暗的抹了抹眼角……

一個半時辰後,陸念錦坐的屁股都有些酸了,馬車才停下來。

車夫在外面喊著,已經到了村口。

三人攙扶著下車,付了銅板,往家裏走去。

黃家嬸子沒想到黃倫和陸念錦會將黃薇帶回來,她先是楞了一下,然後才註意到黃薇消瘦的身材,難看的臉色,忙上前關心的詢問起來。

黃倫也是到了這時候,才跟黃家嬸子說了周家的那些禽獸行為,還有他們贖人的事。

黃家嬸子聽完,可心疼懷了,她再三確定女兒沒有旁的問題後,疾風一般的跑去廚房,抓了把菜刀就要去鎮上跟周家人拼命。

黃倫和黃薇見狀,又手忙腳亂的去攔自家母親,好一番爭執,兩人才將黃家嬸子手裏的刀奪了過來。

接著,又是一通安慰,黃家嬸子終於冷靜下來,抱著黃薇哭道,“薇兒,娘以後再也不逼著你嫁人了,以後你就留在家裏,娘和你爹養著你,等娘和你爹老了,就讓倫兒養著你!”

黃薇連連點頭,感動的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

在這之後,村裏雖然常有風言風語,但黃家人卻毫不在意,他們一家團圓,日子幸福又平靜。

陸念錦又在黃家留了半個多月,眼看著腹中身孕已經五個多月,她不敢再在黃家留下去,便尋了個回鄉祭祖的由頭跟黃家四口辭了行。

黃家嬸子雖然舍不得陸念錦,可也說不出不讓她祭祖的話,只得抹著淚幫她收拾行李,又將她送上了出村的牛車。

陸念錦在走之前,又去了當鋪一趟,她給了當鋪掌櫃幾個藥方,然後將之前活當的當票和贗品古畫一起帶走了。

在鎮上雇了一輛馬車,她趁著路上還未結冰,一路往南而去,最後在無錫境內的一個小鎮落了腳。

這時,她已經將近七個月身孕,顯懷的根本扮不成男人,只好請托一路送她過來的車夫幫她重新辦了戶籍,又買了一座小院子。

此時,她用的還是李錦這個名字。

另一邊,上京裏,蕭詢還是沒有陸念錦的消息。

這日,守在孟清庭身邊的死士突然回了國師府求見。

書房中,蕭詢擡了擡眼皮,嗓音愈發冰冷道,“讓他進來!”

“是,太子!”來臣答應了一聲,朝著外面通傳了一聲。

下一刻,一身玄衣的死士便從外面走了進來,在書房中間停下後,他單膝跪下行禮,“屬下見過太子。”

“免禮,有何事?”蕭詢直接問道。

死士則肅聲道,“回太子的話,孟大小姐一個時辰前,跟四皇子提起了太子妃,說太子妃如今已經不在上京,而是在無錫!”

“無錫?”蕭詢大喜,“此話當真?”

死士拱手道,“是,孟大小姐當時是突然想到這茬的,看她的表情,應該是真的。”

“本宮明白了,你退下,繼續盯著她!”

“是,太子!”死士領命離開。

蕭詢在他走後,又朝來臣看去,吩咐道,“即刻通知蔡浥,分出六成的死士去無錫尋訪太子妃,務必要在蕭澤的人找到太子妃之前,先一步將太子妃護好了!”

“是,太子!”來臣答應了一聲,拱手朝外退去。

蔡浥收到來臣的消息後,立刻親自帶人前往無錫。

他們到無錫後,重點查訪幾個月來的新增戶籍。

在他們日以繼夜的暗訪下,最後終於鎖定了一個名叫李錦的人,這個孕婦的各項情況都能跟太子妃對上。

於是某天夜裏,蔡浥迫不及待的帶人去了陸念錦定居的那座小院。

小院中,他一現身,跟陸念錦一對視,就認出了她的身份。

“太子妃!”他拱了下手,有些驚喜,又有些痛苦的沖著她叫道。

陸念錦沖他笑了笑,“沒想到,逃了半年,還是被你們找到了!”

蔡浥苦笑,“再找不到您,我們就要被太子逼瘋了!”

“是嗎?”陸念錦還是笑,僵硬又不甘心,“那倒是我的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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