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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為國師洗手作湯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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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羨公子將盛著玫瑰露的琉璃盞遞給陸念錦,陸念錦接過,捧在手心裏,低下頭,慢慢的啜著。

“既然這麽害怕,怎麽不讓秦嬤嬤守夜?”無羨公子打了清水過來,一面用帕子幫她擦拭傷口,一面攏著眉心問道。

陸念錦受不得疼,“哎”了一聲,幽怨地看著他道,“太重了,你輕點。”

無羨公子聽她吃疼抱怨,幽邃的眸光深了深,加重語氣道,“閉嘴。”

陸念錦聽他厲聲訓斥自己,心裏頓時委屈起來,泛紅的眼睛眨巴眨巴,楚楚可憐道,“我都摔成這樣了,你還兇我!”

無羨公子深呼吸,“……本座不是兇你。”

“你就是!”陸念錦突然變得脆弱,驕矜起來,圓潤白嫩的下巴擡高,狠狠的盯著他道。

無羨公子看著她這副模樣,算是明白了,受到驚嚇,情緒不穩的陸念錦就像個任性的孩子一樣,吃軟不吃硬,你只能哄著她,不能訓斥她一句,否則她就跟你翻臉。

“是本座的錯,本座不該兇你。”想明白後,他望著她,好脾氣地說道。

陸念錦見他道歉,抿了抿唇,果然不再計較。

無羨公子忍不住,又擡起手摸了摸她的發心,將她安撫好後,繼續幫她上藥。

上完藥,陸念錦情緒也穩定了下來,她忍不住擡起手打了個呵欠。

無羨公子見狀,收起藥瓶道,“既然困了,就上榻再睡一會兒,天色還早,你放心睡,本座會守著你。”

“……嗯。”陸念錦皺著眉頭思量了一會兒,到底為了腹中的骨肉妥協了。

她平躺在竹榻上,慢慢地合上眼睛。

無羨公子在她身邊坐了下來,輕輕的握住了她的手,好像這樣,就能將自己的力量傳遞給她。

許是身邊有了人,後半夜陸念錦睡得倒是安穩起來,沒有再驚恐,也沒有噩夢。

天亮睜開眼時,她甚至還有些不知今夕何夕。

兩人四目相對,面面相覷,她面上一僵,忍不住啞著問道,“國師怎麽在這裏?”

無羨公子清冷無波的眼眸微微的垂了垂,落在兩人還握在一起的手上,輕啟薄唇,逐字道,“昨夜,是你自己尋來書房對著本座哭,也是你自己要宿在書房,睡著後更是握著本座的手不放。”

“是、是嗎?”陸念錦有點不可置信,她試著去回想昨夜發生的事,但是卻什麽也想不起來。

無羨公子見她蹙著眉心,扶著頭,卻是什麽都想不起的模樣,語氣更加堅定,“是!”

“……”陸念錦聽他肯定,眉心蹙的更緊,只覺得萬般不自在,她慌忙放開了他的手,沈著嗓子道,“是我唐突國師了。”

無羨公子沒再開口,只是目光清淡的看著她。

“國師能出去片刻,容我起身嗎?”兩人又僵持了一會兒,陸念錦沖著無羨公子說道。

無羨公子頷首,起身朝外走去。

陸念錦在他出去後,又滿臉懊惱的回想了一陣子,可不管她怎麽想,她就是想不起昨夜發生了什麽,就像是大腦開啟自我保護,將她不願意記得的記憶全部清空了一般。

無聲的嘆了口氣,她慢吞吞地更衣洗漱,足用了半個時辰的功夫,才打理妥當,挺直了脊背朝外走去。

外面,無羨公子在書桌後候著。

看到她出來,他站起身道,“既然洗漱好了,就一起出去用早膳罷。”

陸念錦點了點頭,兩人一起朝外走去。

廳堂中,必應和秦嬤嬤已經將飯擺好了,看見她進來,秦嬤嬤擡起頭,有些幽怨的看了她一眼。

陸念錦知道,秦嬤嬤這是在責怪她,可她是真記不得昨夜的事情了,也沒法解釋,只能看著她歉疚一笑。

秦嬤嬤見自家姑娘朝自己這麽一笑,滿肚子的不滿頃刻散了,也不忍心再責怪她,緩了臉色,朝她溫柔的笑了笑,道,“姑娘,快用早膳罷,都是你喜歡吃的。”

陸念錦朝桌上看去,只見上面林林總總的擺了不下十樣早膳,確實都是她喜歡吃的,尤其是玉米菌菇的澄皮蒸餃,還有熬的已經出油的鮮花胭脂米粥。

“國師請。”她極不自在的朝無羨公子看去,請他先坐下。

待他落座後,自己才在他對面坐下。

席間無話,秦嬤嬤給她布菜,必應給無羨公子布菜。

兩人都安靜咀嚼著面前的早膳,直到先後擱下筷子,又用帕子抹了手,漱了口,無羨公子才看向她道,“太子妃若是無事,等下便和本座一起去書房看賬罷!”

陸念錦想到自己竟然握了一晚他的手,哪裏還願意跟他共處一室,立刻擡起頭道,“我不喜歡算賬。”

頓頓,見他臉色沈下來,她又弱弱補充道,“不過,我也不會白住在這裏,以後國師的一日三餐我來做。”

無羨公子原就是想給她找些事做,好讓她夜裏能睡的踏實些,不再為噩夢所擾。在他眼裏,算賬和下廚並沒有什麽分別,因此,他略微思索了一下。就答應下來。

陸念錦聽他答應,也松了一口氣。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去廚房準備午膳的食材了。”她起身,沖著他說道。

無羨公子頷首,隨即目光一轉,又朝必應和秦嬤嬤看去。

兩人都是伶俐的,當即會意。必應上前一步,保證道,“師叔放心,我絕對不會讓太子妃受累的。”

無羨公子被他說破心思,臉色又冷了下來,擡腿頭也不回地朝外走去。

必應看著自家師叔離開,皺著眉撓了撓頭,問秦嬤嬤,“我說錯話了嗎?”

秦嬤嬤笑笑,“沒錯沒錯,你說地挺好的。”

“我也覺得!”必應一臉的歡喜,開開心心的將收拾桌子的活承包了。

秦嬤嬤則陪著陸念錦一起朝外走去。

“姑娘,你到底是怎麽想的,為何放著核賬那麽輕松的活兒不做,非要下廚呢!”路上,秦嬤嬤不解地問陸念錦。

陸念錦僵硬的笑了笑,解釋,“這不是輕松不輕松的問題,而是我與國師……到底是男女有別,同處一室,實在不合宜。”

秦嬤嬤聽陸念錦這般說著,低頭盤算了一下,一個是寡居的懷德太子妃,一個是謫仙般的未婚國師,還真是不好同處一室。

說著,兩人已經走到了竹樓外的廚房。

陸念錦推門進去,環視一周後,點了點頭,“地方大,窗明幾凈,鍋竈齊全,不錯。”

秦嬤嬤也這麽覺得,她笑著在陸念錦耳邊附和道,“老奴冷眼看著,這廚房跟咱們太子府的大廚房比著都差不了多少。”

兩人正說著話,水缸裏突然響起一陣水花拍動的聲音,陸念錦眸光一亮,“莫非是魚?”

秦嬤嬤卻覺得不可能,“竹樓到底是大慈恩寺的地方,國師應該不會犯忌諱罷!”

“這可不是犯忌諱,”必應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他一面提著食盒進了廚房,一面跟秦嬤嬤解釋道,“師叔是大慈恩寺裏的一個例外,他小時候身體不好,無為方丈唯恐會養不活他,便破例為他定下了三日可吃一回葷菜的規矩。”

“原是這樣。”秦嬤嬤明白過來,頓頓,又湊近必應問,“那我們太子妃是國師的客人,是不是也能跟著國師一起吃魚?”

必應想了想,“這恐怕得問問師叔和無為方丈。”

“那你快去問,這些杯碗盤碟我來幫你收拾。”秦嬤嬤說著,就將他手裏的食盒接了過來。

必應跟秦嬤嬤在一起共事兩天,兩人之間也有幾分面子情,聽她催促,倒也沒有推脫,直接道,“行,那我這就去問。”

一旁,陸念錦看必應跑了出去,並沒有阻止。

她礙於大慈恩寺的清規戒律,不吃葷,只吃素倒是無妨,可問題是她腹中還有一個孩子,古代孩子的夭折率這麽高,若是該補充的營養沒有補充足,她真擔心孩子會有個什麽不足……

好在不到一刻鐘,必應就帶了個好消息回來,表示她是無羨公子的客人,飲食自是跟著無羨公子走。

陸念錦一聽,當即松了口氣。

隨後,她將廚房裏的葷素食材整理了一番,又給必應寫了個單子,當他派人進城將自己所需要的作料全部采購回來。

以前在太子府裏時,她礙於孟清庭,想吃的菜一次都不敢讓秦嬤嬤做,只生怕被人瞧到,走露了風聲,可現在在竹樓中,她完全沒有這個顧慮,她看得出,無羨公子手下的人都是嘴嚴的,除過無羨公子這個主子,沒有任何人能撬開他們的嘴,如此她不管做了什麽菜式,都不會傳到外面去。

必應是叫了腳程最好的死士下山買佐料的,死士回來時,正好趕上陸念錦用。

她知道無羨公子喜食辣,所以她下廚的第一桌菜,五個菜裏有四個都是辣的,水煮魚,辣子雞,鹽煎肉,麻婆豆腐,還有最後一道文思豆腐。

菜端上桌後,無羨公子剛進廳裏,就聞到一股子又香又辣的味道,他鼻翼翕動,還未品嘗陸念錦的廚藝,就已經食指大動。

“師叔,快坐下嘗嘗,這些都是太子妃的手藝,全是您喜歡的辣口。”必應儼然陸念錦的腦殘粉,極力的跟自家師叔推銷。

無羨公子坐下後,先朝離他最近的辣子雞看去,必應素來有眼色,立刻飛快的挾了一筷子過來。

無羨公子將炸的酥香,紅彤彤的雞肉丁放進口中,慢慢的咀嚼著。

“師叔,怎麽樣?”必應急切的問道。

無羨公子心裏有驚艷一閃而過,不過臉上卻沒什麽表情,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尚可。”

“只是尚可嗎?”

必應有些失望,這幾道菜秦嬤嬤也給他嘗過的,分明是美味至極,怎麽到了他家師叔的嘴裏,就成了尚可。

無羨公子卻沒有回應他的話,他目光一移,又朝另一盤水煮活魚看去。

必應忙又夾了一筷子雪白生嫩,掛著辣椒油的魚片過來。

“師叔,那這個菜如何?”一等無羨公子咽下去,他立刻迫不及待的問。

“不錯。”無羨公子微微點頭,表情松動。他也沒想到,陸念錦的廚藝會這麽好,而且這些作料,他從前好像從未見過。

於是,他嘗完剩下的鹽煎肉、麻婆豆腐和文思豆腐後,便問,“不知這些作料太子妃是從何處得來的?”

陸念錦也不隱瞞,“其實起初,這些都是藥材,我也沒想過它們還能入菜,直到後來城東開了一家新式調料鋪……我才試著用它們來做菜,沒想到竟是出奇的好吃。剛好,我又知道國師喜食辣,今天便做給您嘗嘗。”

“你知道本座喜食辣?”無羨公子突然擡頭看向她,沈聲問。

陸念錦點了點頭,“嗯,第一次進宮的時候,皇後娘娘與我提到過,國師喜食辣,我便記下了。”

第一次知道,竟然就記到現在,無羨公子的心情莫名的就好了幾分。

他擱下筷子,又看了陸念錦一眼,道,“太子妃的廚藝很好。”

“多謝國師謬讚。”

……

這邊竹樓裏,陸念錦因為開始下廚,恐懼的情緒已經慢慢在好轉,另一邊,早朝上,四皇子蕭澤前一天呈上的奏折和賬本一經傳閱,滿朝頓時嘩然。

尤其是戶部尚書,他都七十多歲了,做賬核賬這麽多年,從未想過有朝一日,還能見到這般簡捷明了的算賬法,激動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他愛不釋手,兩眼放光的看了很久,才想起問皇上,“聖上能否告知老臣,這樣的新式記賬法究竟是誰改革的?”

皇上聽戶部尚書這麽問,目光一轉,朝光祿寺卿孟良臉上看去,沈吟片刻,道,“正是光祿寺卿孟大人家的嫡長女。”

“竟是孟大小姐?!”戶部尚書震驚,他是真的沒有想到,孟清庭一介女流竟然能將延用了數百年的記賬法革新,不過很快,他又天上有地上無的誇起孟清庭來,請求皇上一定要重賞孟清庭這個上京第一才女。

他一出口,滿金鑾殿的文武百官也都附和,畢竟在他們的名下,也都有著不少的鋪子,這新的記賬法若是推廣開來,那他們以後核賬的時候,也會輕松很多,原本要用上一個月的功夫,現在只用四五天就能搞定。

皇上看著跪在殿下,為孟清庭討賞的文武百官,心裏卻有些覆雜,他沈默了很久,才壓下心中的那股子悶氣,道,“光祿寺卿孟良教女有方,改革記賬法,澤被天下,即日起,封孟良為安樂伯,封孟家嫡長女為文思縣主。”

孟良心裏完全沒有任何防備,聽著皇上的聖旨封賞,他只覺得天上好像掉下兩只餡餅,啪的一下砸在他的腦門上,很久都緩不過神來。

最後,還是他身邊的官員提醒他接旨謝恩,他才回神般地往旁邊走了兩步,跪下道,“微臣孟良謝主隆恩,謝皇上厚愛。”

“孟愛卿不必多禮,你教女有方,這都是孟大小姐和你該得的。”皇上沈聲說道。

孟良,也就是新出爐的安樂伯聽到,又是一番謝恩,表忠心。

這些話,皇上早就聽的不愛聽了,他擺了擺手,便讓孟良退下,隨後又吩咐戶部尚書,務必最快將此記賬法推廣出去。

戶部尚書自然是激動的應了,表示,回去後就將這種新式記賬法的推廣提上日程。

大慈恩寺後山的竹樓。

等陸念錦從必應口中知道這件事時,已經是好幾天之後了。

本來她對孟清庭就只是防備,沒有什麽怨恨,是以,無論是孟清庭被賜婚四皇子蕭澤,還是想出了新的記賬法,被封了縣主,她都沒有任何不滿情緒。

聽過去,也就不在意了。

但是一個多月後,又一個消息通過必應,傳進了她的耳朵。

前幾日,上京突然冒出一家名為紫藤府的五層大酒樓,那酒樓的裝修異常豪華,不止有吃飯的地方,甚至連玩樂下榻的地方都有,而其所出的一些菜品,更是與她前些日子做出來的重覆了許多。

陸念錦聽必應一說,就知道孟清庭模仿她外公的酒樓開張了。

這下,她再也坐不住了,直接去書房找了無羨公子,一臉凝重道,“國師,我要下山一趟。”

她說的是“要”,而不是“想”,態度異常的堅決。

無羨公子也聽出來了,他放下手中的邸報,擡起頭,朝她看去,“能告訴本座理由嗎?”

陸念錦道,“其實也沒什麽,就是聽必應說,最近上京新開了一家名為紫藤府的大酒樓,我就想去瞧瞧。”

“既然如此,本座與你一起去。”

陸念錦詫異,“國師跟我一起?”

無羨公子點了點頭,一臉嚴肅道,“嗯,有本座跟著,玄一和來臣他們會更盡心。”

陸念錦聽她這麽說,卻有些懷疑,“是嗎?”

她怎麽覺得玄一不是那種人呢!

“是!”無羨公子一臉肯定的說。

頓頓,他怕陸念錦一意孤行,非要拒絕他,又補了句,“不然,便不要去了……畢竟本座答應過皇後娘娘,一定要護你周全的。”

陸念錦為了查探孟清庭的底細,只好咬著牙妥協道,“一起去!”

無羨公子點了點頭,隨後,他朝外看去,叫了聲“來臣”。

來臣立刻現身,朝著書桌後的無羨公子拱手道,“屬下在,不知國師有何吩咐?”

無羨公子看了他一眼,吩咐道,“去備馬車,本座要去太子妃回城一趟。”

“是,主子,屬下這就去準備!”來臣說著,便又神不知鬼不覺地退了出去。

小半個時辰後,陸念錦和無羨公子明面上只帶了玄一一個,便下了山。

山下,早有馬車等著,是來臣親自駕的車。

因車下沒有車梯,陸念錦一個人完全上不去,只能看向無羨公子,無羨公子睨了她一眼,擡起一只手臂。

陸念錦也不客氣,直接扶著他的手上了車。

無羨公子在她鉆進車廂後,也跟著上了車。

兩人剛一坐穩,來臣甩起馬鞭就朝城內趕去。

一個半時辰後,馬車進了城,走到分岔路口時,來臣停了片刻,回頭詢問,“主子,是回國師府,還是回太子府?”

無羨公子嗓音清冷,低沈道,“去城東新開的紫藤府酒樓。”

來臣聞言,一掉頭,又往城東而去。

兩刻鐘後,馬車再次停了下來,來臣跳下車,和玄一並排而立道,“主子,紫藤府酒樓到了。”說著,他伸手將車簾撩了起來。

無羨公子身著白色素服,頭戴白玉冠,如謫仙一般,先行下了車。

陸念錦則撐著他的兩只胳膊,被他抱下了車。

落地後,自有夥計幫著去停車,陸念錦則擡起頭,朝著面前拔地而起的酒樓看去。

像!太像了!光看這座酒樓的外觀,她真的就像是站在現代的紫藤府大酒樓外面一般,就連酒樓外的迎賓小姐也是身穿紫色衣裙的少女。

“主子請!”陸念錦正走神著,忽然,來臣低沈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沈思。

她有些黯然的回神,看了無羨公子一眼,道,“我們進去罷!”

“嗯。”無羨公子冷冷清清的應了一聲,兩人並肩朝裏走去。

到了一樓大廳,陸念錦才從回憶中抽出身來,遠處,有溫婉如水的女子朝她走來,在她面前停下後,客氣道,“您兩位嗎?”

陸念錦點了點頭。

女子又問,“那不知您二位是想坐在哪個包廂?”說著,她拍了拍手,便有丫鬟上前遞上還能接客的包廂的名字。

陸念錦接過,看了一眼,道,“迎春閣吧。”

相比較其他幾個包廂,迎春閣的位置能偏中心一點,她喜歡這樣的位置。

選定了包廂,女子就帶著她往迎春閣的方向走去。

進了迎春閣,她又從丫鬟手裏接過一本極為考究的菜譜,遞了過來,笑盈盈道,“兩位貴客,這是我們東家親自制定的菜譜,您二位看看,想用些什麽?”

陸念錦打開菜單一看,果然,和必應所說的一般,這裏面有一半的菜她都在竹樓做過。

“您先點吧,看想吃些什麽。”陸念錦將菜單翻完後,卻沒有點菜,而是遞給了無羨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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