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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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雲川·蒼天騎士團總部）
“交易？和魔域？”走在去會議大廳的路上，楠簡直不敢相信將要討論的竟是與魔域的合作計劃。
“對，茶毒那老賊一直在與魔域暗中來往，聽說還達成了協議。”蒼天騎士團副團長神行·韋馱天憂心忡忡。
“魔域算是我們的敵人，天狼人的空軍統帥羅喉就是魔域出身！”楠糊塗了，“茶毒再笨也不會傻到跟敵人合作呀。”
“我看，一定另有陰謀！”只有雙全的神行是楠手下第一大將，考慮的也多些。
※※※
魔域究竟在那裏？魔域中究竟是副什麽景象？誰也沒見過，誰也不知道。似乎自從新世界剛剛產生，魔域就已經存在了。四神人都聽說過魔域與其主人魔女謬斯的傳說，也都知道朱雀與白虎交界處有片不可接近的神秘大陸——魔域。
魔域就像另一個世界般遙不可及，他不幹涉四神，四神也不與他接觸。自古以來，這片秘境僅僅是冒險家夢中的樂園，從來就沒曾與外界來往過。
楠搞不懂魔域的人千裏迢迢跑到玄武來，到底有何用意。
正想著，議會大廳到了。
※※※
“玄武真是天堂，其他大陸不是戰火就是汙染，早已面目全非，環境也遠不如這大草原蒼茫遼闊。”魔域來使是個女人，容貌秀美，五官格外清晰，高鼻梁藍眼睛，白虎女人特有的金黃色卷發藏在鬥篷裏。可能是很少接觸陽光，臉色有點兒蒼白。
細細打量著她，楠心想：“怎麽是個女人就比我漂亮？真是……”楠平生最討厭美女。她也知道這種心態不好，可就是改不了。從小就沒人說她漂亮，哪怕是看她順眼的也幾乎沒有。偏偏又有個美麗的妹妹，壓力就更大了。本來自己還有那麽一分自信——其實我也不算很醜嘛，只不過沒人會欣賞罷了！可自從七年前丈夫西尼爾德·緋雲丟下她另尋新歡後，楠就徹底失望了。從那時起，她恨透了天下美女，甚至覺得就算是只母狗和她在一起，都會顯得如花似玉。
“小女子美杜莎，代表魔域先行拜訪，我家主人三日後到……”那女人的名字聽起來像女妖。
“關於我們的合作……”
“慢著！什麽合作？”
“哦？將軍不知道？就是那個‘刑天計劃’呀？我們不是講好了合作生產刑天戰士麽。”
美杜莎微笑著解釋道。
“胡說！我什麽時候說過要合作？今天才第一次與你們魔域的人見面，那裏又冒出個什麽‘刑天計劃’來？”楠急了。對此她真的一無所知。
“可是……”美杜莎迷惑的把頭轉向參軍茶毒。
“呃，咳咳……”面對楠憤怒的目光，老家夥有點尷尬。“嗯……大帥，這個計劃是我代您定下來的。我想……您一定會同意……所以……”
“一定同意？我連計劃是什麽都不知道，你就認定我會同意？”楠火冒三丈，拍案而起，“茶毒，流雲川到底誰說了算？”自從茶毒任騎士團參軍以來，一直對楠處處掣肘。為了顧全大局，她忍氣吞聲不與他計較，沒想到這老家夥得寸進尺，現在竟還背著她與魔域私自交易，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太放肆了！”茶毒本是阿育大汗座前近臣，被楠當眾教訓那肯善罷甘休？會場中充滿了火藥味。
“兩位想來有點誤會，為此爭執大可不必。”美杜莎不想因他們的私怨而是計劃泡湯。
“還是繼續談我們的合作吧。”她認定了楠一定會對計劃感興趣。
“所謂‘刑天計劃’，就是由我們魔域與貴騎士團合作，共同開發制造一種超級戰鬥工具——刑天戰士。”
“刑天戰士？”
“對！‘刑天’是個古老的昆侖傳說。上古眾神之戰時巨人刑天敗於黃帝手中，被砍掉了腦袋。失去頭的刑天並沒死，他赤裸上身以乳作眼，以臍為口，揮舞巨斧繼續戰鬥……”
“這根戰鬥工具有何關系？”
“我們制造的，就是像刑天那種——不——死——戰——士！”美杜莎出語驚人。
“不死戰士！？”楠只想大笑，“荒唐！”
“一點兒也不荒唐！”美杜莎正色的辯駁道，“別忘了，我們是魔域！不僅是不死戰士，我們還會幫貴國組建一只不死軍團！”
若是別人這麽說，楠也許會把他當成瘋子，可對方代表魔域，也就代表了上古舊世界無所不能的偉大科技，“不老不死”也許並非癡人說夢。
“具體的計劃書我已經交給了茶毒大人，所須設備與原料也都帶來了，可惜小妹身體不便，不能馬上帶大帥去實驗基地參觀。”
楠這才發現美杜沙一直坐在輪椅上，長長的裙子遮住雙腿，想必身有殘疾。
“這個計劃，對你們有何好處？魔域有能從中得到什麽？”楠不比茶毒，沒有被表面的利益迷惑，她要搞清楚魔域的目的。
“咯咯~大帥的口氣真像個生意人。”既然楠這樣問了，說明她已經對計劃產生了興趣，美杜莎也就放心了。
“這項‘刑天化’技術，我們魔域也是剛剛開發出來，具體的測試實驗還沒進行。簡單的講，就是還不成熟，能否在戰爭中實際應用，我們心裏也沒底。今次來到玄武與貴汗國合作，目的就是檢驗實戰效果，獲取原始資料，並進一步改進。”
真的麽？就這麽簡單？
看看美杜莎寫在臉上的誠懇，任誰也會信以為真。
楠默不做聲，似乎還在猶豫。
“我們的主人繆斯近期就會趕到，現在可以先開始準備工作……”
“為什麽是玄武？”楠驀地擡起頭，緊緊盯著美杜莎，大聲質問。
“為什麽選擇蒼天汗國？別告訴我你們不遠萬裏跑到流雲川來做實驗只是為了這裏的花花草草！”楠懷疑的有道理。說到合作，魔域大可去找朱雀的孔雀帝國或白虎諸邦。
“呵呵~說白了，就是為了草原。”這個問題美杜莎顯然早有準備。“選玄武，是主人的主意。她正計劃來玄武旅行，刑天實驗只是順便罷了。”聽來不可思議，但也無可反駁。
“大帥，不如先去參觀臨時實驗室如何？”
“不用了！”
美杜莎正想招呼侍女來推輪椅，乍聽到楠的回答，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這種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她竟然當真拒絕了！
“美杜莎小姐，感謝您和魔域的好意……可惜……我不能答應。”
“為什麽！？”
“刑天計劃只有在殺戮中進行，和平的玄武不需要戰爭！”
“可是……玄武並不和平呀？”
“沒錯，天狼人虎視眈眈，夫瑞聯盟也覬覦以久，和平從何說起？”茶毒也不甘寂寞，“不死戰士正可以大大提升我國軍力！”
“美杜莎小姐，請問您親自參加過戰爭嗎？”不理會茶毒，楠徑自問道。
“……沒有，不過……”
“戰爭啊，其實只是人類團體間的一種游戲。對國家而言，這個游戲註定玩不到盡頭。
玄武的確不和平，一個月前我門還在與狼人們作戰。可這畢竟是局部戰亂，我不想把災難拓展到整個玄武乃至四神。蒼天汗國不想遺臭萬年，我楠·帝釋天也不願做歷史的罪人！”
“這……這從何說起？”茶毒結結巴巴的質疑，他也不懂戰爭。
“只是一個實驗，大帥多慮了。”美杜沙的臉色也變了。
“多慮？不，一點也不！”楠冷冷一笑，“我不反對新武器，我也不拒絕新戰術，但戰爭畢竟是人類的游戲，即便是武器，也該由人類來控制，也能被人類所摧毀。制造什麽‘不死戰士’，是對戰爭的褻瀆！”
“可這能大大減少貴國戰士的犧牲，奪取更大的戰果！擁有‘不死軍團’，統一玄武大陸易如反掌！”美杜莎口才非凡，一番話說的大家又都心動了，甚至騎士團內部的部分將領也傾向於執行刑天計劃。
“戰爭的過程就是犧牲，目的才是和平！沒有過程，怎能達到目的？不死戰士？
不死怎會有犧牲？不犧牲又怎能明白生命的價值和平的可貴？
我是軍人，我也好戰！但我必須承認，戰爭是世間最最可怕的災難！人與人的自相慘殺，連禽獸都不如！統一玄武？那不是我楠·帝釋天的責任。
蒼天騎士團只求保家衛國，至於侵略，恕我力不從心！‘少妄念，少欲求’——雖非家訓，卻也是舍妹的規勸，對此我深信不疑！”楠慷慨激昂的一席話後，會議大廳內死一般的沈寂。
“如此說來，我們只有另尋其他合作對象了。”美杜莎搖頭嘆息，表示遺憾。
“萬萬不可！”茶毒連忙阻止。
就在此時，變故突生。
美杜莎要走。
茶毒站起身來想攔她。
與此同時，一道劍氣憑空出現，挾著尖銳刺耳的嘶鳴射向美杜沙。劍氣本是無形的，可這一劍卻伴隨著點點閃爍的星光。
“閃開！！”
完美的一劍本能擊中美杜沙，可惜茶毒那老家夥偏偏滑了一交，恰好擋住了劍氣。
不想傷及無辜，出劍者全力偏轉劍勢。
“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劍氣沒入石壁，刺出千百個針眼大的小空。
那閃爍的一劍，竟是千百道劍氣和而為一。
“朱雀炎流·流星劍！”美杜莎臉色鐵青，若非運氣好，她現在已經成了馬蜂窩。
“想不到玄武也有人會‘神速’，閣下是……”
“蒼天騎士團副團長——稷下學子神行·韋馱天，這一劍，是我個人的主意，跟騎士團無關，要報仇盡管來吧。”神行恨死了茶毒，若不是他礙事，這一劍定要了美杜莎的命。
楠明白，神行看似愚蠢的刺殺其實是在幫自己。
她拒絕了美杜莎的計劃，對方勢必另尋合作夥伴。別人的想法可不像楠那麽迂腐，不久的將來，蒼天汗國也許就會面對兵臨城下的不死軍團。
最重要的是騎士團中也有一部分人希望刑天計劃實施，畢竟統一玄武的誘惑很難抗拒。
為了防止騎士團內部分裂，為了防止“刑天”這種可怕的設想成為現實，只有斬草除根，殺掉美杜莎消滅魔域的勢力。
可惜，功虧一簣，事態反而更加惡化了。
“不管是意外還是蓄謀已久，楠·帝釋天，你要負全部責任！”茶毒暴跳如雷。
楠無話可說，神行畢竟是她的部下。
“我有大汗欽命在手，刑天計劃由不得你反對！”茶毒亮出了王牌。他早就料到楠不會同意合作，特別提前修書請示大汗，信中極力褒讚刑天計劃，終於的到了認可。
事以至此，楠也沒辦法了。同意，就得挑起一場戰爭；拒絕，迎來的也是戰爭。
何去何從？
“萬事莫要強出頭，無欲無求亦無憂……”楠現在倒覺得妹妹這句話真的有道理。
“舉手表決。同意合作的舉起右手。”
“一個、兩個……”同意與反對的一樣多。
尷尬的場面僵持了許久，終於，一位蒼天騎士將領低著頭，悄悄舉起了手。
“利夫，你……”楠想不到身為副團長的利夫也背叛了自己。
“老大，對不起……我是庶民出身，實在不懂你們貴族那套大道理……可是……
不用犧牲就能獲得勝利，的確很不錯啊……”
事情就這樣決定了，楠黯然神傷，獨自一人回家。她決定明天就寫信請求辭去騎士團長，以後的玄武，已經不再是自己的時代了。
“休息一下也好，陪陪妹妹和奶奶……”楠決定回家。
“回來了？”出奇的，蘭竟主動跟她打招呼。
“嗯……”楠不知該不該把自己的決定告訴妹妹。
“有空嗎，明天？”
“有點事……”楠答到。憂郁的心情讓她忽略了妹妹的反常。
“……去看奶奶好嗎，一會兒。”
“現在？天都黑了。”
“一定要去！”蘭的口氣堅定的不容拒絕。
“呃？怎麽了？奶奶……”
“平時去看人，不去也就罷了；今次是祭墳，不去，就是大不孝。”蘭從容的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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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和魔域？”走在去會議大廳的路上，楠簡直不敢相信將要討論的竟是與魔域的合作計劃。
“對，茶毒那老賊一直在與魔域暗中來往，聽說還達成了協議。”蒼天騎士團副團長神行·韋馱天憂心忡忡。
“魔域算是我們的敵人，天狼人的空軍統帥羅喉就是魔域出身！”楠糊塗了，“茶毒再笨也不會傻到跟敵人合作呀。”
“我看，一定另有陰謀！”只有雙全的神行是楠手下第一大將，考慮的也多些。
※※※
魔域究竟在那裏？魔域中究竟是副什麽景象？誰也沒見過，誰也不知道。似乎自從新世界剛剛產生，魔域就已經存在了。四神人都聽說過魔域與其主人魔女謬斯的傳說，也都知道朱雀與白虎交界處有片不可接近的神秘大陸——魔域。
魔域就像另一個世界般遙不可及，他不幹涉四神，四神也不與他接觸。自古以來，這片秘境僅僅是冒險家夢中的樂園，從來就沒曾與外界來往過。
楠搞不懂魔域的人千裏迢迢跑到玄武來，到底有何用意。
正想著，議會大廳到了。
※※※
“玄武真是天堂，其他大陸不是戰火就是汙染，早已面目全非，環境也遠不如這大草原蒼茫遼闊。”魔域來使是個女人，容貌秀美，五官格外清晰，高鼻梁藍眼睛，白虎女人特有的金黃色卷發藏在鬥篷裏。可能是很少接觸陽光，臉色有點兒蒼白。
細細打量著她，楠心想：“怎麽是個女人就比我漂亮？真是……”楠平生最討厭美女。她也知道這種心態不好，可就是改不了。從小就沒人說她漂亮，哪怕是看她順眼的也幾乎沒有。偏偏又有個美麗的妹妹，壓力就更大了。本來自己還有那麽一分自信——其實我也不算很醜嘛，只不過沒人會欣賞罷了！可自從七年前丈夫西尼爾德·緋雲丟下她另尋新歡後，楠就徹底失望了。從那時起，她恨透了天下美女，甚至覺得就算是只母狗和她在一起，都會顯得如花似玉。
“小女子美杜莎，代表魔域先行拜訪，我家主人三日後到……”那女人的名字聽起來像女妖。
“關於我們的合作……”
“慢著！什麽合作？”
“哦？將軍不知道？就是那個‘刑天計劃’呀？我們不是講好了合作生產刑天戰士麽。”
美杜莎微笑著解釋道。
“胡說！我什麽時候說過要合作？今天才第一次與你們魔域的人見面，那裏又冒出個什麽‘刑天計劃’來？”楠急了。對此她真的一無所知。
“可是……”美杜莎迷惑的把頭轉向參軍茶毒。
“呃，咳咳……”面對楠憤怒的目光，老家夥有點尷尬。“嗯……大帥，這個計劃是我代您定下來的。我想……您一定會同意……所以……”
“一定同意？我連計劃是什麽都不知道，你就認定我會同意？”楠火冒三丈，拍案而起，“茶毒，流雲川到底誰說了算？”自從茶毒任騎士團參軍以來，一直對楠處處掣肘。為了顧全大局，她忍氣吞聲不與他計較，沒想到這老家夥得寸進尺，現在竟還背著她與魔域私自交易，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太放肆了！”茶毒本是阿育大汗座前近臣，被楠當眾教訓那肯善罷甘休？會場中充滿了火藥味。
“兩位想來有點誤會，為此爭執大可不必。”美杜莎不想因他們的私怨而是計劃泡湯。
“還是繼續談我們的合作吧。”她認定了楠一定會對計劃感興趣。
“所謂‘刑天計劃’，就是由我們魔域與貴騎士團合作，共同開發制造一種超級戰鬥工具——刑天戰士。”
“刑天戰士？”
“對！‘刑天’是個古老的昆侖傳說。上古眾神之戰時巨人刑天敗於黃帝手中，被砍掉了腦袋。失去頭的刑天並沒死，他赤裸上身以乳作眼，以臍為口，揮舞巨斧繼續戰鬥……”
“這根戰鬥工具有何關系？”
“我們制造的，就是像刑天那種——不——死——戰——士！”美杜莎出語驚人。
“不死戰士！？”楠只想大笑，“荒唐！”
“一點兒也不荒唐！”美杜莎正色的辯駁道，“別忘了，我們是魔域！不僅是不死戰士，我們還會幫貴國組建一只不死軍團！”
若是別人這麽說，楠也許會把他當成瘋子，可對方代表魔域，也就代表了上古舊世界無所不能的偉大科技，“不老不死”也許並非癡人說夢。
“具體的計劃書我已經交給了茶毒大人，所須設備與原料也都帶來了，可惜小妹身體不便，不能馬上帶大帥去實驗基地參觀。”
楠這才發現美杜沙一直坐在輪椅上，長長的裙子遮住雙腿，想必身有殘疾。
“這個計劃，對你們有何好處？魔域有能從中得到什麽？”楠不比茶毒，沒有被表面的利益迷惑，她要搞清楚魔域的目的。
“咯咯~大帥的口氣真像個生意人。”既然楠這樣問了，說明她已經對計劃產生了興趣，美杜莎也就放心了。
“這項‘刑天化’技術，我們魔域也是剛剛開發出來，具體的測試實驗還沒進行。簡單的講，就是還不成熟，能否在戰爭中實際應用，我們心裏也沒底。今次來到玄武與貴汗國合作，目的就是檢驗實戰效果，獲取原始資料，並進一步改進。”
真的麽？就這麽簡單？
看看美杜莎寫在臉上的誠懇，任誰也會信以為真。
楠默不做聲，似乎還在猶豫。
“我們的主人繆斯近期就會趕到，現在可以先開始準備工作……”
“為什麽是玄武？”楠驀地擡起頭，緊緊盯著美杜莎，大聲質問。
“為什麽選擇蒼天汗國？別告訴我你們不遠萬裏跑到流雲川來做實驗只是為了這裏的花花草草！”楠懷疑的有道理。說到合作，魔域大可去找朱雀的孔雀帝國或白虎諸邦。
“呵呵~說白了，就是為了草原。”這個問題美杜莎顯然早有準備。“選玄武，是主人的主意。她正計劃來玄武旅行，刑天實驗只是順便罷了。”聽來不可思議，但也無可反駁。
“大帥，不如先去參觀臨時實驗室如何？”
“不用了！”
美杜莎正想招呼侍女來推輪椅，乍聽到楠的回答，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這種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她竟然當真拒絕了！
“美杜莎小姐，感謝您和魔域的好意……可惜……我不能答應。”
“為什麽！？”
“刑天計劃只有在殺戮中進行，和平的玄武不需要戰爭！”
“可是……玄武並不和平呀？”
“沒錯，天狼人虎視眈眈，夫瑞聯盟也覬覦以久，和平從何說起？”茶毒也不甘寂寞，“不死戰士正可以大大提升我國軍力！”
“美杜莎小姐，請問您親自參加過戰爭嗎？”不理會茶毒，楠徑自問道。
“……沒有，不過……”
“戰爭啊，其實只是人類團體間的一種游戲。對國家而言，這個游戲註定玩不到盡頭。
玄武的確不和平，一個月前我門還在與狼人們作戰。可這畢竟是局部戰亂，我不想把災難拓展到整個玄武乃至四神。蒼天汗國不想遺臭萬年，我楠·帝釋天也不願做歷史的罪人！”
“這……這從何說起？”茶毒結結巴巴的質疑，他也不懂戰爭。
“只是一個實驗，大帥多慮了。”美杜沙的臉色也變了。
“多慮？不，一點也不！”楠冷冷一笑，“我不反對新武器，我也不拒絕新戰術，但戰爭畢竟是人類的游戲，即便是武器，也該由人類來控制，也能被人類所摧毀。制造什麽‘不死戰士’，是對戰爭的褻瀆！”
“可這能大大減少貴國戰士的犧牲，奪取更大的戰果！擁有‘不死軍團’，統一玄武大陸易如反掌！”美杜莎口才非凡，一番話說的大家又都心動了，甚至騎士團內部的部分將領也傾向於執行刑天計劃。
“戰爭的過程就是犧牲，目的才是和平！沒有過程，怎能達到目的？不死戰士？
不死怎會有犧牲？不犧牲又怎能明白生命的價值和平的可貴？
我是軍人，我也好戰！但我必須承認，戰爭是世間最最可怕的災難！人與人的自相慘殺，連禽獸都不如！統一玄武？那不是我楠·帝釋天的責任。
蒼天騎士團只求保家衛國，至於侵略，恕我力不從心！‘少妄念，少欲求’——雖非家訓，卻也是舍妹的規勸，對此我深信不疑！”楠慷慨激昂的一席話後，會議大廳內死一般的沈寂。
“如此說來，我們只有另尋其他合作對象了。”美杜莎搖頭嘆息，表示遺憾。
“萬萬不可！”茶毒連忙阻止。
就在此時，變故突生。
美杜莎要走。
茶毒站起身來想攔她。
與此同時，一道劍氣憑空出現，挾著尖銳刺耳的嘶鳴射向美杜沙。劍氣本是無形的，可這一劍卻伴隨著點點閃爍的星光。
“閃開！！”
完美的一劍本能擊中美杜沙，可惜茶毒那老家夥偏偏滑了一交，恰好擋住了劍氣。
不想傷及無辜，出劍者全力偏轉劍勢。
“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劍氣沒入石壁，刺出千百個針眼大的小空。
那閃爍的一劍，竟是千百道劍氣和而為一。
“朱雀炎流·流星劍！”美杜莎臉色鐵青，若非運氣好，她現在已經成了馬蜂窩。
“想不到玄武也有人會‘神速’，閣下是……”
“蒼天騎士團副團長——稷下學子神行·韋馱天，這一劍，是我個人的主意，跟騎士團無關，要報仇盡管來吧。”神行恨死了茶毒，若不是他礙事，這一劍定要了美杜莎的命。
楠明白，神行看似愚蠢的刺殺其實是在幫自己。
她拒絕了美杜莎的計劃，對方勢必另尋合作夥伴。別人的想法可不像楠那麽迂腐，不久的將來，蒼天汗國也許就會面對兵臨城下的不死軍團。
最重要的是騎士團中也有一部分人希望刑天計劃實施，畢竟統一玄武的誘惑很難抗拒。
為了防止騎士團內部分裂，為了防止“刑天”這種可怕的設想成為現實，只有斬草除根，殺掉美杜莎消滅魔域的勢力。
可惜，功虧一簣，事態反而更加惡化了。
“不管是意外還是蓄謀已久，楠·帝釋天，你要負全部責任！”茶毒暴跳如雷。
楠無話可說，神行畢竟是她的部下。
“我有大汗欽命在手，刑天計劃由不得你反對！”茶毒亮出了王牌。他早就料到楠不會同意合作，特別提前修書請示大汗，信中極力褒讚刑天計劃，終於的到了認可。
事以至此，楠也沒辦法了。同意，就得挑起一場戰爭；拒絕，迎來的也是戰爭。
何去何從？
“萬事莫要強出頭，無欲無求亦無憂……”楠現在倒覺得妹妹這句話真的有道理。
“舉手表決。同意合作的舉起右手。”
“一個、兩個……”同意與反對的一樣多。
尷尬的場面僵持了許久，終於，一位蒼天騎士將領低著頭，悄悄舉起了手。
“利夫，你……”楠想不到身為副團長的利夫也背叛了自己。
“老大，對不起……我是庶民出身，實在不懂你們貴族那套大道理……可是……
不用犧牲就能獲得勝利，的確很不錯啊……”
事情就這樣決定了，楠黯然神傷，獨自一人回家。她決定明天就寫信請求辭去騎士團長，以後的玄武，已經不再是自己的時代了。
“休息一下也好，陪陪妹妹和奶奶……”楠決定回家。
“回來了？”出奇的，蘭竟主動跟她打招呼。
“嗯……”楠不知該不該把自己的決定告訴妹妹。
“有空嗎，明天？”
“有點事……”楠答到。憂郁的心情讓她忽略了妹妹的反常。
“……去看奶奶好嗎，一會兒。”
“現在？天都黑了。”
“一定要去！”蘭的口氣堅定的不容拒絕。
“呃？怎麽了？奶奶……”
“平時去看人，不去也就罷了；今次是祭墳，不去，就是大不孝。”蘭從容的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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