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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大乘劍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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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趕到天狗逞兇的街區,無心立刻指揮“素手特勤隊”救死扶傷,自己也立刻投入到搶救遇難者的工作中。

蕭紅淚遠遠看見天狗,心知不可力敵,忙下令臥虎組按兵不動。

有那性子沖動的,看著天狗濫殺無辜,按捺不住心頭氣憤,請求出戰,蕭紅淚也一律不準,兀自凝神觀望。片刻後,招來臥虎組幾名中隊長,命他們即刻帶隊通知附近民家:務必熄滅燈火,不得洩出半點光亮。

原來她已經發現:天狗只攻擊燈火通明的建築,對晦暗之處卻大多不屑一顧。降魔戰士藉了神風之力,警告很快就發了出去,鄰裏相互轉告,都熄燈滅火,舉家避難。

偌大的帝都城,四野漆黑,恍若死城。

天狗見四處黑壓壓一片,登時沒了主意,不知該何去何從,任由大瘟皇驅策奔走,卻也不再主動破壞建築。

一片黑暗之中,只有四處建築仍亮著燈光,有如汪洋中孤寂的燈塔。大瘟皇攀到天狗頭上,極目眺望,那四處亮燈的建築,正是命運、真理、希望三塔和尚未完工的碧落黃泉之樓閣。當下欣喜若狂,撫掌大笑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驅使天狗撒蹄狂奔,朝著最近的大神廟跑去。

天狗來到廟墻外,一弓身子,四蹄騰空,躍過高墻,爬上祭壇,側身一撞,命運塔轟隆一聲,自底座上傾倒下來。天狗前爪搭在塔座上,咬住塔尖,如吃胡蘿蔔似的,由細到粗啃起。

命運塔重達千噸,天狗吃了好一陣才完全吞下,打個飽嗝,個頭又長高了三丈多。撒開大步,向下一處——碧落黃泉之樓閣——進發。

天狗前腳來到工地,春江無心、蕭紅淚等人後腳也跟了來。一見天狗開始撞樓,無心猛然想到弟弟無錯還被困在樓內。剎那間萬念俱灰,一顆心猛往下沈,哭叫半聲,眼一黑,軟軟的向後跌倒,幸虧蕭紅淚扶住,送她到安全的地方休息。

天狗剛開始撞樓,大瘟皇還撫須大笑,轉念一想,就得意不起來了。塔上囚禁著無錯,還有負責看守的俱引和那羅延,天狗吞吃樓閣倒無妨,只怕殃及三人。有心上塔救人,又實在危險,天狗撞上了癮,萬一到時六親不認,把他老人家也一口吞了,那才大大的不值。

又想:“俱引、那羅延又不是呆子,見了天狗,自然會想法子逃命。倒是春江家的那個小孩,也不知道俱引有否那份心計,帶他一起逃命?”

等了片刻,不見樓上有動靜,發出信號,也不見俱引、那羅延來接應,大瘟皇方寸大亂,狠下心,一頓足飛上樓閣,幾個起落來到頂層。

閣子內一派狼籍,到處是碎瓦斷木,飛揚的灰土,時而有天花板整塊的砸下來,樓壁也搖搖欲墜。

大瘟皇在廢墟中四處搜尋,終於摸到一只手,用力一拽,竟是昏迷不醒的柯藍,懷中還緊緊抱著無錯,兩人都生死不知。

大瘟皇又向前摸索,找到了俱引,扳起頭來一看,早已氣絕多時。不禁心痛難禁,肝腸欲斷。四個得意弟子,他一向視為親生子女,十二分的愛護,誰料來這帝都不到一年,兩個背叛,一個慘死,剩下一個那羅延,估計也兇多吉少。

越想越傷心,大瘟皇抱著俱引的屍體頓足捶胸,慟聲自責:“都是為師不好,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帶你來這孔雀帝都。如今命喪他鄉,叫為師怎不心痛!”

傷心到了極處,一腔悲痛全化作了恨意:若非為了除掉妖婦陰陽明鏡,怎會落得如此下場?這筆帳,老夫定要從你身上討回來。便欲出樓,指揮天狗直搗學宮。

行經無錯身畔,又駐足躊躇起來。“這個小太子聰明伶俐,倒是個可造之材,只要善加指點,將來成就定然遠超俱引之輩。倒不如把他收為關門弟子,此件事了後便帶回昆侖授技,必為我師門增光。只是……怕飛鴻郡王不答應。”轉念又一想:“管他郡王鳥王!老夫又不是他家的走狗,何必一門心思替人賣命?殺了陰陽明鏡,我就回山修行,與他不再相幹!”

拿定了主意,大瘟皇抱起無錯,又瞥了眼昏迷中的柯藍,猜想俱引八成是死在她手中,有心殺了柯藍替徒兒報仇,可畢竟身為一代魔道宗師,怎麽也不能乘人之危。

又想,反正天狗就要吞了這塔,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這女人定是要死的,遲些早些,是否由我親自動手,倒也無關緊要。於是背起無錯,飛身跳出塔外。

剛跨出半步,眼前一花,仿佛有只黑色大鳥迎面飛來,警兆陡生,寶光劍劈面斬去,不料竟落了個空!

方自怔忡,只覺得背後一輕,無錯已被人搶了去。狂怒的轉過身來,只見一容顏冷峻的黑衣少年,右手持槍,左手抱著無錯,巍然佇立空中,恍若天神下凡。

大瘟皇被他的氣勢鎮住,半晌說不出話來,待到興起搶回無錯的念頭時,天狗已向空中的兩人吐出了大團毒煙,無奈之下只得轉身避開,回頭再看,黑衣少年早已鴻飛冥冥。

搶回無錯後,龍之介掛念柯藍,忙趁大瘟皇不留神飛進閣樓。

此時柯藍也已恢覆了神智,強忍著傷痛爬起來,先找回了柔水、紅蓮、阿修羅三名劍,正欲尋找無錯時,龍之介飛了進來。龍之介也不多說,挾著柯藍逃出塔外,險之又險的躲開天狗噴來的毒煙,落到工地外安全之處。

無心、蕭紅淚、雷烽等人立刻圍上來,見三人都無大礙,心頭一塊石頭才算落地。

正商量如何消滅天狗,急促馬蹄聲有若暴雨由遠及近,一隊近衛軍簇擁著鸞駕,來到樓閣前與眾人匯合,開道的兩名將軍,正是近衛營統領武思勉,與稽查營統領格蘭特。內務大臣貝隆扶著聖上下得車來,左右有大元帥春江飛鴻與在途中會合的天香君葉傾城隨侍。

春江金鵬臉色蒼白,眉頭深鎖,見到無錯、無心安然無恙,這才面色稍霽。指著正大肆破壞碧落黃泉之樓閣的天狗,申飭眾臣:“還不快速獻良策驅走那兇獸!萬萬不可讓朕與那美皇後的寢陵再受傷害。”

眾人面面相覷,哪裏有什麽“良策”?這時一人排眾而出,默不作聲的走向工地,自顧自的擺弄起一架封閉鐵鍋似的鐵制機器——竟是奉敕命監造碧落黃泉之樓閣的梵志!

梵志點燃那鍋下的火爐,又擰開一具閥門模樣的開關,很快的,燒熱的空氣通過軟管輸送到閣樓天臺,註入到一個巨大無比的軟皮囊內。

皮囊逐漸膨脹,直至充滿熱空氣,冉冉的飄了起來,通過若幹道鐵索牽引著,碧落黃泉之樓閣也轟地一聲巨響,拔地而起,飛向高空,直到與京郊八黃泉相連的八根粗鐵索被繃直,浮力、拉力與閣樓重力達到平衡,才不再上升。

華美絕倫的十層巨廈——碧落黃泉之樓閣,竟成了當之無愧的空中樓閣,穩穩懸在百丈高空,這驚世駭俗的奇跡就在眾目睽睽下上演,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仰望樓閣,呆若木雞。天狗也被嚇住了,昂首傻看著徐徐上升的樓閣,大張著口,眼中滿是懼意,試著跳了幾下,斷定構不著樓閣的高度後,猜想那樓要一直飛到月亮上去,於是作罷,悻悻的跑開了。

月蝕即將結束,大瘟皇也不敢耽擱,心想:不理這怪裏怪氣的樓閣也罷!只要抓緊時間除掉陰陽明鏡,便萬事大吉了。於是追上天狗,驅策它直奔學宮而來,所到之處,竟無絲毫阻攔,倒叫大瘟皇頗感意外。

穿過廣場來到西街,才發現有人迎面走來:竟是個腰懸雙劍的白衣少女。

讓他不敢置信的是,在那渺小如螞蟻的少女面前,暴戾的天狗竟止步不前,瑟瑟發抖,喉嚨裏發出低沈的叫聲,似乎對她懷有莫大的畏懼。

大瘟皇大為迷惑,想驅使天狗不理那少女繼續前進,可天狗卻把兩只前爪伏在地上,垂下腦袋,說什麽也不肯移動分毫!

少女冷漠的註視著天狗,良久,突然轉身,徑自姍姍前行,走出幾步,回頭向天狗招手,仿佛在招呼它跟上。

天狗果然乖乖的跟了上去。

那少女步履輕盈,走起來有如浮光掠影,身子一晃便閃出十數丈遠,天狗亦步亦趨,載著滿腹狐疑的大瘟皇,一直來到銀白色的真理塔前。

少女停下腳步,定定的望著天狗的眼睛,對大瘟皇卻視而不見。

片刻後,少女從容不迫的向後退了一步,像是在給天狗閃開直趨真理塔的通道。優雅的擡起左手,朝著真理塔的方向短促而有力的一揮,冷咤道:“去!”

天狗咆哮一聲,身子一弓騰空撲向真理塔。千鈞一發之際,真理塔內梵音大作,鈴鼓悠揚,柔和的大光明宛若一朵白蓮,以真理塔為蕊,依次綻放。盛開的花瓣,都是大乘佛法幻化的光明雲,層層疊疊的簇擁著真理塔,形成天下間法力最強的護法、驅邪、破魔之結界:真理系三大禁咒之“佛陀光明雲”。

面對這無上大智慧所聚結的聖潔之境,任何邪魔都將望而生畏、止步不前,乃至俯首膜拜。天狗也不例外,被結界彈開後立刻驚恐的跳到一旁,不敢再靠近半步。

大瘟皇目瞪口呆,倒是身後那白衣少女,藏身在天狗的陰影下遠遠避開光明雲,似乎怕被塔內的明鏡發現,但仍步步逼近,催促天狗進攻真理塔。

天狗被逼得進退兩難,走投無路下獸性大發,仰天狂吠,竟不顧那白衣少女的指揮,發足狂奔沿著來路逃去,任由大瘟皇如何喝斥,也不肯駐足。

一路飛奔到正門前,大瘟皇一擡頭,驀地發現:那白衣少女竟神不知鬼不覺的攔在了天狗的前頭,高居於學宮門樓頂端,迎風佇立長發飛揚,把“稷下學宮書劍正宗”

金鑄匾額踩在腳下!

少女緩緩揚起下巴,一瞬間,殘月寒星那淒冷的光輝仿佛全聚集到她身上,為她而存在,為她而萌生、壯大、蛻變……淒冷淒涼與淒迷,都化作了橫無際涯的浩然華光,縱使與正午烈日相比,也毫不遜色。

華光的泉源正是少女本身。仿佛她已成了一輪明月,就在那揚眉冷笑的剎那,如水月華全化作了鋒利如刀的殺氣,把這光所能照耀的天地萬物都控制在殺氣裏,生殺予奪,盡在一念間。

想當初盜取阿修羅魔劍時,大瘟皇也曾感受到這等無可抗拒的殺氣。原本以為是魔劍的戾氣,沒想到竟源自葉府的一介婢女——這名叫小迦的少女——身上。

可是,大瘟皇很清楚,這等霸道威力的功法,天下間僅有一家,那就是春江水月的大阿修羅魔功·月華境界。

難道她是……

思忖間,少女又變了。身材陡的升高寸許,淡淡的五官輪廓也逐漸縱深、清晰,鳳目顧盼間,油然生出藐視天地萬物的霸氣,白衣勝雪,飄逸若仙,隨著夜風翩翩起舞,披肩長發雪樣銀白,伴著風蕩在夜裏,一分的淩亂,卻傲然放飛了九分的瀟灑不羈。

目光一觸及少女的白發,大瘟皇恍然大悟:“你……你是朱雀的劍聖——春江……”話音未落,只見那少女把雙劍對接,合成了一柄長達七尺的怪劍,雙手持劍,當頭斬下!

大器不工,智劍無鋒,拔心之刃,斬世間萬象;天理,地理,人理,迷心七情,銷魂六欲,我自一刀兩斷!

水月流·大乘劍神境·先天潛力劍!

白熾的光華從天而降,在擊中天狗的剎那疾速放射開來,酷似超新星大爆炸的飛碟狀能量波迅速擴散開來,掃蕩了方圓百丈內一切物質。待到劍氣消散,天狗早已化為灰燼。

撩起額前略顯散亂的發絲,水月暗道可惜,倘若手中所執的不是木劍而是魔劍阿修羅,便是大瘟皇有十條命,也難逃一死。

收起雙劍,水月散去阿修羅魔功,再次變回了小迦。

幾乎就在同時,傾城風一般的闖進門來,左顧右盼不見天狗,忙沖上來抱起小迦,上上下下的打量,見她完好無損,才拍著心口嘆道:“菩薩保佑,菩薩真好心腸。”

小迦攬著傾城的頸子,深情的望著他的眼睛,兀自甜笑不語。

“小迦,天狗呢?”傾城問。

“嗯?天狗,沒見到呀。”小迦嬌憨的笑道:“只有一只小黑狗,月亮一出來,它嚇得汪汪叫,然後就逃走啦!”

太子誘拐案有驚無險的劃上了句號,餘波卻久久不能平息。

無錯大難不死,三天後被冊立為帝國皇儲;天狗一役蕭紅淚臨危不亂,護民有功,擢升樞密右使;柯藍救了太子無錯,也是大功一件,女承父業,督學稷下;秘蝶組的實際工作轉交給新近加入降魔軍的破戒那迦;梵志保住碧落黃泉之樓閣免遭天狗破壞,居功甚偉,盡管他本人對所謂的賞賜不感興趣,在傾城的勸說下,還是勉為其難的接受了工程卿一職;格蘭特護駕有功,在傾城的力薦下,當選為公民下院第二護民官。

事後,傾城多次在上、下兩院彈劾春江飛鴻,揭露他一手策畫皇儲誘拐案與天狗事件,大瘟皇身為王府客卿,一切行動自然都是受命於主子。

春江飛鴻對此矢口否認。大瘟皇被先天潛力劍擊傷,僥幸逃脫性命,本想回王府養傷,不料竟吃了閉門羹,只得含恨遠遁他鄉。

本來還有一個證人可指控春江飛鴻,那就是身負重傷後,被降魔軍逮捕的那羅延。

不料那羅延倒是個硬骨頭,寧死不肯供出師父,甘願承擔一切罪責。龍之介與他算是不打不相識,愛其品性、武功,特向傾城求情,而無錯也念他當初呵護,在陛下面前說了不少好話。

刑部卿鷹揚親王也是機靈人,大筆一揮,那羅延成了無罪之身。在阿淳與破戒那迦的勸說下,終於也加入了降魔軍,擔任神鷹組組長,龍之介的副手。

至於那頂皇儲誘拐案的黑鍋,最後竟是刑部卿鷹揚郡王出人意料的站了出來,呈上一封來自鳳凰城的秘信,藉春江水月之口,全扣在了烏鴉領領主奧蘭多頭上。

水月在信中坦言,奧蘭多策畫並操縱了這個計畫,並想邀鳳凰城方面加入,在被拒絕後竟惡語相向。水月大怒,決心與之決裂,並希望帝國能出兵相助,合戰烏鴉領。

這封信的出籠,讓傾城和春江飛鴻都頗感啼笑皆非。

不知水月是否在開玩笑,竟玩出這麽高深莫測的一手。

事後傾城曾懷疑該信乃春江鷹揚假造,可經核實後得知,的確是水月親筆所書。按理說,即便水月想與帝國合作,也該透過傾城這條渠道。如今反其道而行之,由此可見,春江鷹揚能與水月溝通,定非表面看上去那麽簡單。

傾城曾私下試探他:“不知王爺您到底拜的是哪路神仙?”

春江鷹揚神秘的一笑,模棱兩可的答道:“君上說笑了,鷹揚所侍奉的,當然是春江家的主公。”

“主公……”傾城想起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妖劍客和鬼劍客。難道春江鷹揚也隸屬於那個第三勢力?以此觀之,那個勢力還真不簡單呢。可傾城又哪裏知道,現在浮出水面的,僅僅是第三勢力的冰山一角罷了。

盡管帝都的局勢更加錯綜覆雜,學宮派與貴族派的矛盾也因皇儲失蹤案進一步激化,在此之前,對烏鴉領的北伐,更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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