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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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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安跟陸城交換眼色, 準備不等白嚴修了,完事後再找他算賬。

就在這時,狼予的臉色突然一變,知道自己中了埋伏,上當了,他化成原形,仰面怒嚎一聲, 飛速朝山洞出口方向跑去。

山洞裏塵土漫天。

顧長安抓住陸城伸過來的手站起來,聽到外面的打鬥就知道白嚴修的大陣沒布置完成。

大陣還差關鍵一步才能搞定,現在被狼予破壞, 沒法開啟了,本來是不會出錯的,因為白嚴修沒有及時發出指令, 耽誤了兩三分鐘, 局勢從原本的十拿九穩變成惡戰。

這就要了命了。

夜幕之下,皎白的月光傾灑在厚厚一層積雪上面, 照出一片銀白且孤冷的光暈。

潔白的雪很快就被淩亂的腳印覆蓋, 雪裹著泥土利劍般四處飛散,一時間天地間都充斥著淩冽的氣流。

白嚴修跟施張近身跟狼予打鬥, 何呂站在外圍,手拿著個銀鈴鐺不停搖晃, 一圈一圈的銀光往四周擴散,跟那些黑氣廝殺在一起。

何呂突然大喝一聲:“老大,他想跑!”

話落, 何呂就快速往後退,還是被狼予用尾巴掃過來的雪粒子擊中,溫熱的液體從耳朵上往脖子裏流淌,他用手去抹,一手鮮紅的血。

何呂瞪眼哇靠,氣的抓了兩張符箓沖進戰圈,飛快貼在狼予身上就退,結果還是被對方的尾巴掃到了,他被掃到的後背一陣陣火辣辣的疼,感覺自己頭上的血條正在不斷往下掉,已經殘血,再來兩下就要掛掉。

咬咬牙,何呂又折回去丟符箓。

顧長安出來的時候剛好看到了這一幕,他覺得何呂像機器貓,背包在身前掛著,不時從裏面掏出張符箓,模樣挺逗。

陸城站在顧長安身旁,手抄在黑色外套口袋裏面,氣定神閑。

顧長安瞥男人一眼:“你不去?”

陸城說:“等會兒。”

這地兒遠離居民區,很空曠,激烈的打鬥沒引來什麽看客,鳥雀都早早有感應似的躲藏起來了。

何呂不斷朝顧長安擠眼睛,你讓你男朋友上啊,他不上我們很有可能會被團滅的好嗎?都幹起來啊,等什麽呢?!

顧長安知道陸城是個什麽樣的人,他沒開口,只是半搭著眼皮留意戰況。

沒過多久,白嚴修的左臂就被狼予抓傷,頓時皮開肉綻,血流不止,所過之處的雪地裏多出一串串血跡。

陸城這才不慌不忙伸出右手,長劍在他掌心漸漸浮現,他手握劍柄當空劈下,一道強大的劍氣擴散而出,在場幾人都神魂一震。

有了陸城的加入,局勢出現了明顯的改變。

狼予應付的越來越吃力,眼裏的憤恨跟絕望就越來越強烈。

何呂邊搖鈴鐺邊靠近顧長安,扔給他一張符箓,灰頭土臉的喘著氣說:“這個是好東西,你攥手裏,一會兒要是狼妖想挾持你當人質逃走,你就看準時機把符貼他心口位置。”

顧長安從懷裏拿出一把:“我有。”

何呂:“……”

靠,我忘了,你有個吊爆了的男朋友。

顧長安指指何呂手裏的鈴鐺:“這什麽?”

何呂齜牙咧嘴:“鈴鐺啊。”

顧長安翻白眼。

何呂嘿一聲,神采飛揚的說:“鎮妖鈴,不止能擋妖氣,還能抵抗鬼氣,我師傅給我的,就這麽個看起來十塊錢倆的小玩意兒,救過我好幾次命。”

顧長安看了看揮著長刀的施張,扭頭問道:“你跟施張是同門師兄?”

“這都被你看出來了?”何呂誇張的喲呵,搖著鈴鐺把靠近顧長安的妖氣擋掉,“實話跟你說吧,他是我師弟。”

顧長安哦了聲:“那白嚴修呢?他怎麽沒有法器?”

何呂神情崇拜的說:“老大自己就是神兵利器,不需要法器加持。”

顧長安說:“你不去?”

何呂咳嗽兩聲:“是這樣的,我是個法師,脆皮,不能靠太近,會被對手切的,老大是戰士,施張是坦克,他倆皮厚,耐打能扛,我們三人大概就是這麽個情況。”

顧長安動動白到發青的嘴唇:“法師雖然皮脆,但輸出高。”

何呂呆滯幾秒後用空著的那只手拍顧長安肩膀,哈哈大笑著說:“原來是小夥伴啊。”

顧長安看看肩頭的血跡,再去看何呂流血的耳朵:“你的輸出呢?”

“鎮妖鈴不但能擋妖氣,還能提高老大跟施張的防禦力,幹擾對手的心神,攻擊是成倍累積的,輸出老高了……”

何呂對上狼妖的兩只綠眼睛,嚇的罵了句臥槽。

狼予似乎是發現了何呂對他的威脅,直接縱身高高一躍,朝著何呂的喉嚨叼去。

顧長安欲要伸手將何呂抓到一邊,何呂就已經迅速跑開了,以為他太弱,怕連累到他,那就壞事了。

何呂一退再退,情急之下扔掉鈴鐺飛奔到他的坦克師弟施張背後。

施張一刀橫砍過去,險險將狼予的那一擊擋開。

何呂逮到機會跳到狼予身上,從包裏拿出花大價錢弄來的唯一一張高級降妖符,還沒貼上對方命門就被對方甩了出去,他從半空墜落,重重摔在雪地裏,摔的肺腑劇痛,身子抽搐著噴出一大口血,滿天都是血色,就跟看見血雨似的。

狼予發出震耳欲聾的長嘯,高級降妖符被震的四分五裂。

“……”

“我去!那可是我費心搞來的,他娘的我……噗……”

何呂又吐血,吐了施張一臉。

施張抹掉那些血在衣服傷擦擦,轉身加入戰局。

狼予是只老妖王,很多年前修成人形後濫殺無辜,作威作福,再後來就擺脫道界的圍攻逃到這裏,活成了半個人類。

如果不是前有陸城的多次襲擊,導致他接連受傷,後有白嚴修等人的追殺,他不會被逼的分寸大亂,想要置之死地而後生。

狼予知道自己大勢已去,他瞪著幾個人類,低低的喘息著,碧綠的眼睛裏有憤怒,不甘,還有瘋狂。

顧長安的瞳孔一縮,狼予十有八九想要自曝金丹,來個玉石俱焚,把他們全都炸死。

不管真假,顧長安都在第一時間以可怕的速度沖進戰場,擡手擋下狼予的一爪,按住陸城的肩膀將他拖離戰場。

白嚴修也察覺到了,他收緊下顎線條看了眼顧長安的身影,抿著唇讓何呂跟施張撤退,自己卻不但沒有退,反而還不斷地貼近狼予,打算拼死一戰。

顧長安咬破手指,快速在每張符箓中心滴了一滴血珠。

何呂不懂青年這是什麽操作,緊接著就看到對方將一把符箓全部向空中拋了出去,姿勢瀟灑隨意的一逼。

他沒來得及抓一兩張回來,心疼的誒誒:“你怎麽全……”

話聲突然停止,何呂看到一張張符箓被某種力量牽引著豎在半空,將狼妖圍住,一道道金光從符箓裏散發出來,如利劍般刺進他的體內。

何呂膛目結舌,我了個大槽,這麽吊?

能被陸家下一任族長看上,那肯定不是個開著個小店,只會釣魚的普通人,他咂咂嘴。

道道金光在狼予的身體裏穿行,仿佛化作一根根鐵鏈釘在他的骨頭裏面,將他困住,他露出帶血的獠牙嘶吼著,渾身皮毛鮮血淋漓。

顧長安給陸城白嚴修他們爭取了五秒時間。

陸城手持長劍揮動兩下,兩道刺目的劍光劃過積雪,成扇形將狼予罩在裏面。

電光石火之間,白嚴修飛躍而起,手握拳頭對著狼予的頭頂心錘了下去。

狼予的身子晃了晃,轟然倒地。

黑煙一點點散去,周圍的雪地猶如被暴風卷過,一片狼藉,打鬥的地方只留下一個巨大的深坑,和一頭奄奄一息的狼妖。

白嚴修用捆妖索將狼妖捆住,做完這個動作,他就抿直唇角去了顧長安所在的位置。

何呂捂著胸口咳血,這深坑被發現是早晚的事,等到那時候,肯定會有媒體跟冒險的小夥伴們過來,各種稀奇古怪的新聞就會出現在網上。

其中包括有妖的言論,沒人信。

就算來個視頻,都能說是後期做的,假的,都是假的,傻逼才信,除非世界末日,妖魔橫行,不然全是謠言。

何呂示意施張去看一處方向,古怪的說:“那邊什麽情況,為什麽我有種三角戀的錯覺?”

施張說:“你的腦子裏只有狗血。”

何呂抹掉嘴巴上的血說:“這就是生活的真諦。”

他匪夷所思的搖頭:“老天今天不對勁,出發前就烏雲罩頂不說,以前從來不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掉鏈子,今天掉了,差點壞了大事,要不是他沒被掉包,我還以為他想賣陸家那位。”

施張一聲不吭的把刀放進長木盒裏面。

何呂饒有興趣的撓撓下巴:“真沒看出來顧長安樣子弱雞,竟然還有那身手,就他那速度,我真趕不上,深藏不露啊,你說我跟他交手,拋開法器赤手空拳,能贏嗎?”

施張說:“不能。”

何呂噎了一會,不死心的問:“那咱倆加一塊兒呢?”

“也不能。”施張說,“陸家的人不會袖手旁觀,雙打,我們必輸。”

何呂又噎住了:“老張啊,不帶你這麽長他人志氣的。”

施張拍拍長木盒上的雪,語氣像個教導主任:“做人要敢於面對現實,承認別人比你強。”

“……”

何呂抓一把臟兮兮的雪搓了搓更臟的手,把幹涸的血搓掉:“老張,你今天牛逼壞了啊,我哇哇的吐,都沒見你吐一下,整的好像我堂堂一個大師兄比你這個小師弟還要菜一樣。”

結果他剛說完,施張就吐了。

何呂拽了兩張紙擦心愛的跑鞋上的泥巴,剩下的紙都扔給了施張:“保持這個虛弱勁兒讓老大看到,沒準獎金能多幾毛。”

施張:“……”

回去的路上,一行人都沒出聲,車裏安靜的過了頭。

何呂傷的最重,倒在座椅上半死不活,包還被他抓在懷裏,全是他的家當。

施張在前面開車,臉上身上都有很多血跡,他自己只是被抓了幾處,都是皮外傷,血主要是何呂的。

顧長安在調整內息,陸城守在一旁。

副駕駛座上的白嚴修打電話匯報工作,餘光若有似無的掃過後視鏡,又不著痕跡的收回。

車在顧長安家門口停下來,他下車,白嚴修跟著下來把他叫到一邊:“如果那晚我跟你把話都說了,你會答應我嗎?”

顧長安說:“不會。”

白嚴修沈聲問:“為什麽?”

顧長安扯了扯嘴角:“我們才認識沒多久,你那麽急著要跟我表明心思,說明你已經察覺出了我跟陸城之間的關系變化,你不想還沒開始就輸了,但是你沒有冷靜下來想想,既然都那樣了,你說不說都沒有任何意義。”

他輕笑出聲:“我要是你,就不會問我剛才的問題,除了沒什麽用,還會讓自己難堪。”

白嚴修知道青年能言善道,卻沒想到絲毫不給他留面子,他被堵的沒了聲音,半響啞聲開口吐出兩字:“抱歉。”

這話來的突兀,顧長安卻明白他為的什麽事,陰冷著臉說:“白嚴修,你給我的第一印象是個渾身充滿正氣的人,不會公私不分。”

白嚴修掐了掐眉心,嘆息著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大概是魔怔了。”

他的面色深沈:“說實話,我沒想到你對我有如此大的影響力,大到讓我在執行任務的時候被嫉妒控制,差一點就害了兩個兄弟,這次的事我會反省,也會向上級報告接受懲罰。”

顧長安撩起眼皮看過去,目光對上他充血的眼睛,有往下移動,淡淡掃過他左臂的傷口。

有關部門跟公安局性質差不多,但又差很多,前者管妖,後者管人。

白嚴修完成了任務,卻像個敗將,不見絲毫開心跟激動,他皺著眉頭問道:“長安,這是你第一次接觸感情?”

顧長安沒承認,也沒否認。

白嚴修問完就不再多言,他回到車上,讓施張開車離開。

陸城接了個電話過來:“他跟你說什麽了?”

“沒說什麽,就是道了個歉,好好一人鬼迷心竅了。”顧長安往家裏走,“回去吧,我給你看看背上的傷。”

陸城的身形滯住。

顧長安看穿他的心裏所想,嗤了聲說:“大哥,我沒瞎。”

陸城搖頭,語氣篤定的說:“不是這樣,是你比我想象的還要關心我。”

顧長安當他放屁。

陸城跟上青年,長臂搭在他的肩頭,大半個身子靠上去:“我跟我爹說這次有關部門參與了進來,狼予被他們帶走了,我爹讓我好好陪著你,幫你渡劫。”

顧長安推門進院裏:“橡皮糖就剩幾袋了,能不能寄點過來?”

陸城的面部肌肉抽搐兩下,厚顏無恥的笑:“沒就沒了,有我不就行了。”

顧長安停下腳步側過頭看男人,真誠的說:“橡皮糖比你好吃。”

陸城:“……”

這會兒已經過了零點,陸城包紮完傷口,渾身都是勁,沒有半點要睡覺的意思。

顧長安卻是困的不行,他體內的死氣其實挺重的,又吸入了大量那什麽燕語草燃燒出的臭味,亂了內府,打鬥那會兒強行沖進去擋了一下並且拖走陸城,現在太陽穴還疼著,基本處於半癱狀態。

陸城撐著上半身,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撥著青年額前的發絲:“你說解決了狼予的事就讓我試試。”

顧長安揮開搗亂的手:“我明天要聯系季青。”

陸城不撥他的頭發了,改為親他的臉頰:“明天跟今晚有什麽關系?”

顧長安感覺自己又洗了回臉,他睜開眼睛,戲謔的說:“今晚要是試,還能好好睡覺?”

顯然不能。

陸城躺了回去,眼眸一闔,面上難掩不能得償所願的失落。

顧長安把燈打開,沒好氣的說:“大半夜的你放什麽冷氣,想凍死我是吧?”

陸城用手擋住眼睛,語氣冷峻:“關燈。”

顧長安拿掉男人搭在眼睛上的手:“這麽想跟我試?”

陸城目光深邃的看著青年,他低沈著聲音,緩慢的說:“我認為每個人都想跟自己喜歡的人……”

“行了,我知道了,等你的傷好了我們就試。”顧長安被男人的眼神電到了,他把燈關掉在黑暗中說,“這事就這麽定了,你別逼逼,快點給我睡覺。”

陸城低聲嘆道:“我以為談了戀愛,你能對我好點。”

顧長安不看都知道男人面上是一副委屈又可憐的模樣,搞的跟被欺負了似的,他哼笑:“陸少爺,已經夠好了,我要是對你不好,能天天的陪你玩陪你鬧,讓你跟我同床共枕?”

陸城無奈的說:“理永遠在你這邊。”

被子上壓過來一只手,陸城握住,還來了個十指相扣。

顧長安掙脫了幾下沒甩開,就由著他去了。

第二天是個晴天,吳大病忙進忙出,又是鏟雪又是擦竹竿曬被子,陸城在餵雞,一只老母雞突然跳起來,他下意識扔掉瓢跑開,還不小心踩翻了水盆。

陸城鐵青著臉去屋裏換鞋跟褲子,發覺一道視線投來,他順著視線看去。

吳大病整了整臉色,認真的說:“我不會跟長安說的。”

陸城的面部黑了黑。

顧長安在門口擦洗摩托車,這是他的座駕之一,另外一個就是自行車,都是半新不舊,湊合著用。

陸城出來站他旁邊,不幫忙還說風涼話:“長安,你家好歹也是異能世家,肩負著維護世界和平的重任,就沒一輛四個輪子的車?”

顧長安把抹布丟進桶裏,就著溫水抖抖擰幹,懶得搭理。

陸城後退兩步看看那輛黑不拉幾的摩托車,滿臉的嫌棄:“該壽終正寢了。”

顧長安提著水桶往外一潑。

陸城及時躲開,餘光瞥見了不遠處拐角裏的白嚴修,他昂首,姿態優雅的勾唇一笑。

白嚴修的眉心擰成川字,面容肅沈嚴苛,他穿一身黑站在那裏,陽光照不進來,全是陰影,整個人看起來有幾分難掩的寂寥。

顧長安一扭頭,就看到陸城笑的盛氣淩人,眼裏還有不屑,他往那個方向看,就一堵墻,一堆積雪,沒別的東西。

“白嚴修來過?”

“誰?”

“算了,當我沒說,你上屋裏待著去,別在我跟前晃。”

陸城揉了揉額頭:“我是你男朋友,我不在你跟前晃,那我在誰跟前晃?”

顧長安臉色陰郁:“晃個屁晃,別人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你傷疤都沒消,就已經不疼了?”

原來是在心疼我啊,陸城的眼眸深谙些許,他克制住激動的情緒說:“疼。”

顧長安眼神示意他進屋。

陸城背過身跨過門檻,面上浮現愉悅的表情,還破天荒的哼了兩句。

好巧不巧的,又被吳大病看了個正著。

吳大病被陸城冷眼警告,他嘴上表態,心裏挺冤枉,誰讓你自己不進屋樂。

當天下午,顧長安給季青打了個電話,說他事兒辦完了,有空。

季青很快就帶著一起失蹤案上門,她一進屋,視線就在顧長安跟陸城身上掃了個來回,沒露出一點驚訝,像是早有預料。

又一個看得清楚的旁觀者。

顧長安叫陸城去房裏躺著養傷,他端著果盤坐在客廳裏跟季青嘮嗑,寒暄兩句就直奔主題。

季青嘴上說什麽都不吃,還是沒管住手抓了把西瓜子磕:“失蹤的是個年輕人,二十三歲,他跟個三四十歲的男人合租在兩室一廳的房子裏,主要靠打游戲賣裝備生活,失蹤前兩天他出過門,為的是去相親,那天前後相了四個。”

顧長安剝著松子吃:“四個?最後成了嗎?”

季青說沒成:“根據他的室友交代,他相親失敗回去以後該吃吃該睡睡,該打游戲就打游戲,不受任何影響。”

“麻木了。”

顧長安讓季青跟他說說四個相親對象分別都是什麽情況,以及合租的那個三四十歲的室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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