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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包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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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玉瑾知道,他肯定是疼極了。

看著他強作淡定的樣子,韓玉瑾第一次覺得,在他身上的疼痛,第一次這般清晰地印在了自己身上。

周承安看到身邊的人兒皺著一張小臉,眼底透著心疼,周承安的心都化了,連著背上的傷似乎也不是那麽疼了。

路長風快速的處理好傷口,將提前準備好的布條拿出來,準備給周承安包紮傷口,周承安揮揮手,說道:

“你下去吧。”

路長風聽到後不明所以,隨後看了看周承安身邊的韓玉瑾一眼,心中有了一絲明了,就默不作聲地去了破廟的門口處。

周承安見路長風出去後,煞有其事的轉頭對韓玉瑾說:

“長風他毛手毛腳,你來幫我包紮吧。”

韓玉瑾不疑有他,以為周承安是怕了剛才的疼痛了,覺得女子心細,才讓自己包紮。

“好。”

韓玉瑾應下後,就見周承安小心的退掉了上衣,裸|著上半身讓韓玉瑾給他包紮。

本來後背的傷包紮起來,就是要從胸前繞一圈來固定,韓玉瑾初時沒覺得不妥,這會看到周承安裸|著上半身,尤其是剛好有一滴未消的汗水沿著他的背,流了下去,映著周承安緊致的肌理,瓷色的肌膚,韓玉瑾只覺得火燒到了臉上,*辣的感覺。

“怎麽了?”

周承安見身後的人沒反應,就問了一句。

這一句無疑更是引燃韓玉瑾羞澀的導火線,韓玉瑾只覺得周承安似乎是洞察了自己的心思,越發的臉紅心跳加快了。

“沒...沒事。”

韓玉瑾掩飾了自己慌張的情緒後,便蹲下身。小心的將傷口附近又滲出的血水擦掉之後,便用路長風拿來的布條給周承安包紮起來。

當韓玉瑾的手環過周承安胸前的時候,周承安感覺到她的呼吸近在咫尺,呼在自己背後的那片地方,似乎都不屬於自己了,癢癢的,麻麻的。自己仿佛變成了個不經事的毛頭小子。輕易地就被撩|動了身體和心理的那根弦。

周承安費力的壓下了那種燥熱感,感覺到身後的人快速的給自己包紮好後,就退開了兩步。

周承安將外衣穿好。回頭看著韓玉瑾,見她臉上還有未退卻的紅暈,心神又是一蕩。

這樣的氣氛,有些尷尬。韓玉瑾覺得,現在自己必須做點什麽。或是說點什麽來緩沖這樣的尷尬。

“謝謝你。”

只聽周承安說道:

“我是為了讓你感謝我嗎?”

周承安眉目含笑,眉目間滿滿的情意,就是個傻子也能感覺的到。

韓玉瑾只覺得氣氛更加尷尬了,沒等她想到別的話題岔開這樣的對視。就聽到路長風的聲音從外傳來:

“王爺,此處不是久留之地,如果再有追兵。我們就很難脫身了。”

周承安嗯了一聲,心裏也埋怨路長風的沒眼色。如此大好的時機,生生的給他攪了。

不過也知道路長風的提醒是實話,此處確實不是久留之地,看著韓玉瑾,想到以後有的是機會,現在已經找到她,還能由著她從自己手中溜走嗎?

稍微整頓了一下,周承安帶著人就又上路了。

怕路上韓玉瑾再受風寒,周承安把路長風身後的大氅要了過來,也披在了韓玉瑾的身上。

與離開邊城時一樣,韓玉瑾與周承安共乘一騎,許是因為在廟裏的那一幕,使得韓玉瑾此刻坐在周承安的身前,有著說不出的別扭。

韓玉瑾挺直著身子,避免著兩個人身體的接觸,她心底私以為,這樣的話,似乎就能隱藏自己的心思。

韓玉瑾聽到周承安在身後輕輕的笑了一聲,還沒想到周承安是在笑什麽,就感覺到他夾了一下馬腹,馬兒便加快了速度。

隨著馬兒速度的加快,韓玉瑾不自覺的往後仰倒了一下,後背就貼上了周承安的前胸,隔著厚厚的棉衣,韓玉瑾依舊能夠感覺到從他身上傳來的熱氣,不由得紅了臉。

他一定是故意的!

就在韓玉瑾要重新坐起身的時候,周承安的左臂環了過來,韓玉瑾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樣,身體僵硬,不能動彈。

隨後,就聽到周承安俯在了自己耳邊,低聲說道:

“馮時廢了。”

韓玉瑾一楞,不知道周承安所說的馮時是誰,韓玉瑾隨後就想到了何世昭,便知道他所說的馮時就是何世昭。

廢了?是怎麽個廢法?之後想到了他的那一番胡言亂語,周承安當時的怒火並不比自己少,心中便了然了,馮時究竟是怎麽個廢了。

他是,當真了?

韓玉瑾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堵心,悶悶的開口說道:

“他的話,你信了?”

周承安聽到韓玉瑾的話,身體一僵,隨後,抱著韓玉瑾的左臂收緊了,聲音柔和,帶著一絲愉悅說道:

“我信你。”

似乎還與剛才一樣,但韓玉瑾總覺得有什麽已經悄悄改變了。此刻,韓玉瑾已是累極了,什麽都不願想,許是周承安胸口的溫度熏得她有些昏昏然,沒多久,便迷迷糊糊的合上眼睛睡著了。

周承安低頭看著懷裏蜷縮的人兒,心中泛起陣陣柔情,扶著她的頭往往自己胸口靠了靠,拉上身上罩著的大氅,輕輕的蓋住她的臉,之後就抱緊了她。

韓玉瑾再醒來時,天已經快亮了,晚上行路的時候,又下起了雪,韓玉瑾拉開蒙著自己的大氅,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氣迎面襲來,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冷嗎?”

韓玉瑾搖了搖頭,回頭看著他,只見他鬢發和眉上都是冰霜,心中突突的跳了兩下。便要扯下身上的大氅給他。

周承安看到她的動作,一楞之後就阻止了她,韓玉瑾見他摁著自己的手,解釋說道:

“你還受著傷呢。”

“沒事,前面就到落腳處了。”

果然,沒走多久,就看到了一戶人家。

只見那群黑衣人的首領敲了敲門。裏面走出一位大概四十出頭的男人。那個首領什麽話也沒說,只將手中的令牌往前一送,那男人看到後。就恭恭敬敬的將他們請了進去。

後來韓玉瑾才從周承安口中得知,這處院子是乾王在這邊的眼線,而楚天翔的人,也是周承乾飛鴿傳書請楚天翔出手的。畢竟楚天翔離遼東郡更近些,從京城到邊城。時間上根本就來不及。

韓玉瑾在馮時手裏的時候,不敢吃,不敢睡,如今被救出來。來到這所院子後,韓玉瑾卸下所有的緊張,洗漱過後。就又沈沈的睡去了。

這一覺,直睡到天色將黑。韓玉瑾才醒來。

準確的說,她是被餓醒的,在馮時那裏已經有兩日滴水未進,又加上後來逃命,到現在早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主人細心的給韓玉瑾安排了個丫鬟,韓玉瑾一醒來,就去廚房端了在爐子上溫著的肉粥回來。

回來的路上,那丫鬟遇到了周承安,周承安掃了一眼她手裏的托盤,問道:

“她醒了?”

那丫鬟屈膝見了禮後說道:

“回公子,姑娘醒了。”

在這裏,周承安一眾人並沒有暴露身份,這家主人有意隱瞞,只說是遠門的親戚。

周承安聽到後,點點頭,伸手接過托盤說道:

“我拿過去,你去忙你的吧。”

那小丫鬟楞了一下,便乖乖的將托盤遞了過去。

心想著:我是專門侍候裏面那位姑娘的,有什麽可忙的。

周承安可不知道她心裏想的是什麽,只想著屋裏的那個人。

周承安在門口輕輕的敲了敲門,聽到裏面韓玉瑾說:

“進來吧。”

才推門走了進去。

韓玉瑾少氣沒力的,剛才簡單的梳洗了一下,依舊靠在床頭不想動彈,在她看到周承安端著托盤走進來的時候,睜大了眼睛眨了眨,似乎是再問:怎麽是你?

周承安面不改色的說道:

“那小丫鬟臨時有事,托我給你送來。”

“哦。”

韓玉瑾穿鞋下榻,來到桌邊問了周承安一句:

“你吃了嗎?”

“我不餓。”

之後韓玉瑾就不客氣,拿著勺子開始吃了起來,在她既填飽肚子又保持形象的吃完之後,擡頭看到周承安,見他的唇邊始終掛著笑容,正準備說麻煩他再把托盤送回去的時候,見他眸光一暗,就聽他說道:

“玉瑾,那件事,是我不對。”

韓玉瑾凝著眉看著他,周承安又說:

“那封信是我故意落在案前,讓沈遠寧看到並拿走,我知道你因為這個對我失望。”

韓玉瑾撇過頭,似是不想談論這個話題:

“都過去了,我不想再提了。”

周承安看到韓玉瑾的態度就知道她還在介懷,便伸手握住了韓玉瑾在桌子上放著的手,說道:

“感情的事,從來沒有不爭取就能如願的,你是我這輩子第一次想爭取的人,我並不後悔自己做的事,若是你跟著沈遠寧幸福,我會像在江城時一樣,願意成全你,可是,你跟著他並不幸福,質疑、矛盾、欺淩,種種這些,哪一樣都不該你承受。在你把玉佩退還給我的時候,我那時候就想了,哪怕是你寧願跟他耗著也不和離,我也會促成你們和離的,我不僅是因為自己,更是因為你。”

周承安說的認真,眼底都是濃厚的情感,韓玉瑾一時忘記了抽回自己的手。

看著周承安眼中越來越熾熱,韓玉瑾目光閃躲著,拒絕,不忍心,接受,非本意,自己一直在尋找回家的路,萬一哪天回去了,讓他的那份情感如何寄放?

周承安似乎猜到了她在想什麽,又繼續說道:

“玉瑾,我見過大佛寺的雲海大師,所以我知道你來遼東郡的目的。你想回去對嗎?”

韓玉瑾雙唇緊抿,不發一言,周承安見她默認的態度,又說道:

“且不說雲慧大師能不能幫你回去,就算他有能助你回去的辦法,你想想,你來這裏都已經一年多了,那邊的‘你’是個怎樣的情況?你爹娘會留著毫無知覺的你一年多嗎?”

韓玉瑾臉色漸漸發白,她知道周承安說的是實話,自己也想過,但也否定過,萬一那一世的自己死了,這一年多裏,足夠讓自己的屍體腐爛,自己要如何回去。

以前這樣的念頭不是沒有,只是快露頭的時候,就讓自己掐滅了,如今周承安這樣赤|裸裸的指出來,韓玉瑾只感覺到深深地絕望。

看著她的神色恍惚,周承安也很是心疼,只是若不敲醒她,她以後再折騰出這樣的事怎麽辦。

看著看著,韓玉瑾竟然哭了起來,從初時的低聲抽泣,到後來的失聲痛哭。

周承安是第一次見到韓玉瑾這般沒有形象的哭泣,沒有阻止,也沒有勸慰,只是在她哭累的時候站起身來,走到她面前輕輕的把她攬了過來。

哭到後來,韓玉瑾只是抽抽搭搭地沒了聲音,周承安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從剛才她的哭聲裏,周承安知道,她前世的家對於她來說,是多麽的割舍不下。

不過是個破滅的希望,就讓她如此的痛不欲生。

夜裏的時候,周承安靜靜的聽她講訴著前世的事情,講到開心的時候,周承安陪著韓玉瑾格格的笑著,講到她失落的時候,他沈默的等著傾聽著她的悲喜。

周承安想,大概這就是全心全意在乎一個人的感覺。

“說來也挺奇怪,我哥哥顏值高,成績又好,卻偏偏沒有女人緣,倒是我那個濫情的大師兄,倒是桃花一朵接一朵的開,有時候還一開好幾朵。又一次他的女朋友以為我暗戀大師兄,開口就把我一通數落,她是個女人,我不跟她計較,我都記恨到了大師兄身上,雖然以後他那女朋友沒出現過,但是那件事到現在我都還記得。”

“後來有一次是市級的比賽,來了兩個美女一起接大師兄,你不知道那場面有多火爆,大師兄左一個賠情,右一個道歉,也沒能阻止那兩個美女打架,大師兄上前去拉架,左右兩邊同時挨了一記耳光,大師兄臉皮厚,耳光扇在臉上估計跟蚊子咬一口似的,但是多丟人啊,各界領導都在,還有我們教館的師兄弟,你不知道我心那個解恨吶......”

這時,聽了韓玉瑾絮叨半夜的周承安問道:

“你大師兄很英俊嗎?”

ps:周末的時候突然有事外出,最後一章也沒來得及更新,本來以為昨天下午能回,就沒有跟大家請假,誰知道事與願違,耽誤了一天,誤了昨天的更新,現在才把更新碼出來,大家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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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 謝謝你

韓玉瑾楞了一下,緊接著說道:

“也不是很英俊,只是長得很陽剛,比我哥可差遠了。”

“我比你起你哥怎麽樣?”

周承安追問道,韓玉瑾又是一楞,之後又說:

“你們不同的,沒有可比性。”

周承安不滿意韓玉瑾的回答,繼而又追問道:

“怎麽不同?”

韓玉瑾擡頭看著他認真的眼睛,低聲的嘟囔:

“反正就是不同。”

周承安看著韓玉瑾,突然問了一句:

“你大師兄喜歡你?”

韓玉瑾睜大眼睛,一臉不可置信的說:

“怎麽可能!!!”

“怎麽不可能?”

“......”韓玉瑾很想說,大師兄的女朋友個個都是大號s形的,他是不會對自己這樣的感興趣,隨後想到跟周承安討論這樣的話題做什麽,準備岔開話題的時候,聽到周承安又說了一句:

“我是男人,我懂得。”

離開遼東郡的時候,韓玉瑾才知道不是回京城的方向,而是一路向西北行去。

周承安路上的時候給她解釋了,此去京城,必定一路都是艱難重重,倒不如先去西北,然後再從西北往京城走。

韓玉瑾開始擔心身在容城的琥珀,後來聽說周承安都安排妥當了,也就放心的隨著周承安的安排了。

兜兜轉轉,當周承安帶韓玉瑾回到京城的時候,都已經過了年,趕在元宵節前回來了。

周承安把韓玉瑾送到忠烈王府時,琥珀拉著她哭了又哭。韓玉瑾安慰她兩句,她反倒更厲害了,直惹得韓玉瑾連連道歉:

“姑奶奶,你別哭了,我下次不敢了。”

琥珀聽到後,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嘟囔了幾句。之後就收住了淚水。

元宵節那天。韓玉瑾並沒有像往年那般去參加宮裏的宴會,而是一早就給陳貴妃遞了消息,說是從西北回來的路上受了寒。不宜參加。

陳貴妃也是松了一口氣,蓮貴人十一月底的時候生了個小皇子,但是並不順遂,算是早產。

但是蓮貴人卻是在陳貴妃宮裏出事的。出宮門口的時候,蓮貴人不只是有意或是無意。崴了一腳,誰料就摔在了臺階上。蓮貴人身後跟著自己的貼身宮女,和陳貴妃派來送連貴人的心腹女官明月。

蓮貴人當時就抱著肚子哼哼,有人要害她。

這些手段在後|宮裏都是不夠瞧得。誰知道蓮貴人這一摔還真的見血了,折騰了一夜,才算平安生下了小皇子。蓮貴人生產時直嚷著要見孝昭帝,說是有人推她。要害自己的孩子。

蓮貴人在裏面淒厲的喊著,孝昭帝在外面聽著她的聲音,想到二十多年前,也有人這樣淒厲的喊了一句:

陛下,請善待我們的孩子!

孝昭帝想到當時的場景,依然覺得心痛不止,當下就發落了明月,訓斥了陳貴妃,第二日,陳貴妃就在禦書房外交了協理六宮的權利,孝昭帝只是嘆了一口氣,也沒再說什麽。

之後蓮貴人幾次給孝昭帝吹耳邊風,說這次能保住母子平安,全靠皇後當初給的兩個穩婆好,又多說了幾句皇後賢惠大度,不過是受了馮家的一些牽連。

所以,過年的時候,孝昭帝就恢覆了皇後的權柄,馮二已除,英國公手握重權,一時對他無可奈何,恢覆了皇後的尊榮,也算是麻痹一下馮家的人。

蓮貴人如今得寵,在宮中一時風頭無二,蓮貴妃想,玉瑾不來正好,省得到時候再被她尋麻煩。

傍晚的時候,街上早早的就掛滿了各種各樣的彩燈,韓玉瑾也在琥珀多次的竄梭下,由著她給自己上妝打扮,精心的妝點好了帶著琥珀和蒲草出了門。

此時萬家燈火,平日裏數丈寬的街道,此刻已淹沒在燈海之中。挨家挨戶門前全是一盞盞造型各異的花燈,大路中間更是各式各樣的走馬燈,旋轉發出絢麗的光彩。燈影打在人身上,更添迷離光彩。看著竟不似人間。

韓玉瑾看著熙熙攘攘的人海,京城的百姓都攜老帶小,呼朋喚友,三五成群的的聚在一起。

韓玉瑾是第一次覺得這個世界在此刻是這般鮮活,原先發生的那些事,都如一場夢一樣。

許是受到了人群的感染,韓玉瑾唇角也在不自覺中揚起,站在不遠處看到她的樣子,周承安覺得異常滿足。

周承安給身後的路遠風示意,讓他護著韓玉瑾身後的兩個小丫鬟,便戴上面具,走進韓玉瑾,一把拉過她,就快去往前走去。

韓玉瑾猛地被人抓住,身體瞬間緊繃,下意識的動作就是反抗擒拿,當她聞到一股淡淡的杜蘅香的時候,手上的力道就減輕了,不再掙紮。

蒲草正要高聲喊的時候,被琥珀給拉住,給她指了指不遠處的路遠風,蒲草才明了是誰帶走了郡主。

韓玉瑾隨周承安來到河邊才摘下面具,看著周承安褶褶生輝的眼睛,韓玉瑾覺得比剛才看的花燈還耀眼。

周承安也在靜靜的看著她,今晚琥珀為韓玉瑾刻意的打扮過,脂粉略施,纖眉細畫,梳著芙蓉髻,身著一襲紫薇色繡花長裙,腰間系著一條紫色的寬邊腰帶,使得腰肢看起來婀娜多姿,玲瓏有致,身後披著的赤狐披風,更襯得她模樣美艷,神采迷人。

韓玉瑾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連拉著自己的手都像是個火爐一般,滾燙的溫度一直達到了心底。

她率先打破了這種氣氛,說道:

“今日你怎麽沒進宮?”

“我告病偷溜了出來。”

韓玉瑾心中一曬,竟然跟他的理由一樣。

“你怎麽知道我會出來?”

“偶遇。”

韓玉瑾看他說的一臉淡定,心裏翻了個白眼,鬼才信!

怪不得琥珀一早就一直竄梭著自己,原來是被這家夥收買了。選衣服時。她這個穿衣服的還沒覺著怎麽樣,琥珀就迫不及待的拿了一身又一身的給她試穿。

到了現在,韓玉瑾才明白琥珀的反常舉動。

“你什麽時候把那丫頭收買了?”

周承安知道韓玉瑾問的是什麽,故作不知,問道:

“收買?誰?”

裝,接著裝!

周承安看到韓玉瑾沒好氣的瞪自己,輕笑了出來。

美好的東西總是讓人神迷。周承安這一笑。映著燈火迷離,水光粼粼,讓韓玉瑾看得心頭一跳。

撇開臉想到。原來傾國傾城用在男人身上也不突兀。

韓玉瑾看到河的兩岸有許多的女子在放河燈,有的河燈卡在了岸邊的水草上,那些女子追著推著水波送它遠遠飄去。

小河燈載著她們許多的心願微微顫顫的飄走,那些女子中間。有母親,妻子。待字閨中的少女,每個人看到自己的河燈順利飄走就綻放出開心的笑。

笑,似乎也會感染人,韓玉瑾唇角也不自覺的揚起。

周承安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心中了然,拉起她的手去岸邊的小販手裏買了兩盞河燈,拿筆填願望時。發現韓玉瑾一動不動,問道:

“你沒有心願?”

“有。實現不了。”

聽了她的話,周承安心裏一沈,知道她所說的願望是什麽,低聲說道:

“你可以祈禱他們身體康健,這一樣也是心願。”

韓玉瑾側頭望了望他,點了點頭,低頭把願望寫好。

周承安寫的快,他寫完時韓玉瑾還沒有寫完,他偷偷的看了韓玉瑾紙條上寫的話,都是祝自己家人的話語,再沒有其他了。

兩人寫好後,蹲在岸邊學著對岸的女子將河燈送走,看著它遠遠的飄走後,韓玉瑾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周承安聽著她輕微的聲音,心中似有所感,看著她認真的喊了一聲:

“玉瑾。”

韓玉瑾聞言擡起頭,定定的看著他,以眼神詢問。

“前世,有人追你嗎?”

從韓玉瑾說起的前世中,周承安知道“追”字所包含的意義,韓玉瑾聽到他的話,臉上浮現一絲緋紅,映著身上的赤狐披風,有一種說不出的嬌艷。

韓玉瑾搖搖頭,便低下頭去。

周承安看著她嬌羞的樣子,只覺得心頭柔情萬丈,雙手扶著她的肩頭問道:

“我可以追你嗎?”

這樣的話,讓韓玉瑾臉上的那一絲緋紅愈加的泛濫。

歷經兩世,還是第一次有人當著面正式的問:我可以追你嗎?

周承安這句悅耳的話語充斥著她的耳膜,沿著耳膜直擊到心底。

韓玉瑾說不清楚自己是怎樣的感覺,只覺得心底漲的滿滿的,不知裏面裝的到底是什麽,又或者什麽都有。

她明明白白,真真切切的懂得周承安的心,在邊城救自己時更是奮不顧身,如果前幾次在京城對自己的搭救,韓玉瑾心底存的是感恩,那麽,到後來,韓玉瑾心裏就是滿滿的感動了。

再沒有第二個人為自己這般付出過,哪怕是另自己有過心動的沈遠寧,在遇到事情時,也會權衡利弊,做出最周全的決定。

周承安不同。

當韓玉瑾覺察到自己心裏想法的時候,也被自己嚇了一跳,從什麽時候開始,自己有了這樣的想法的?

你不說話,我當你是同意了啊。”

周承安無賴的說著。

在他熾熱的目光下,韓玉瑾擡頭迎上他的目光,輕輕的嗯了一聲。

周承安如聞天籟,心中一陣激蕩。

這是第一次得到她的回應,她看著他的眼神裏不再有逃避,不再有愧疚,也不再感激,純粹的一個女子看一個男子的目光。

隱隱動情,褶褶生輝。

周承安覺得,那一瞬,自己在那一雙眸子裏迷失了自己,不想找退路,不想往前走,就那樣一直沈浸。

情之所動,周承安扶著她雙肩的手輕輕的攬過她,將她定在自己的胸口,胸腔裏跳動的那顆心,是自己久久不能成言。

許久。

“謝謝你。”

“謝謝你。”

兩個人同時出口,又同時楞了一下,周承安笑著抱的她更緊了,嘴裏寵愛的說道:

“傻丫頭。”

聽到他的謝謝你,韓玉瑾心裏猶如一顆小石子投進了湖水裏,一圈又一圈的泛起了漣漪,如同醉酒了一般,整個人都是輕飄飄的。

此時,嘭的一聲,散落漫天的焰火。

天上人間,美不勝收。

崇安街上。

周承安寵溺的看著韓玉瑾對著一盞彩燈輕聲念道:

“元宵節後抽新芽。打一成語。”

韓玉瑾念完,歪頭看著周承安,挑著眉,慢慢的挑釁意味,似乎是再說:我就不信你都能猜出來。

周承安看著她的表情,眼中的笑意愈加深了,嘴裏卻無奈的說道:

“這個我真不猜不出了。”

接著,聽到韓玉瑾開心的笑了,嫌棄的說道:

“真笨,這明顯就是節外生枝。”

然後周承安懊惱的說:

“呀,就是,我怎麽就沒想到呢。”

惹得韓玉瑾又是一陣笑。

不遠處,沈遠寧看著這一幕,袖底的拳頭握得緊緊的,周身迸發的寒冷氣息,與這熱鬧的街道看著格格不入。

許氏觀察著他,順著他的目光,許氏看到了不遠處,令人炫目的彩燈下站著一男一女。

女子明眸皓齒,美艷方人,臉上的笑容讓最迷人的彩燈都遜色。男子長身玉立,全心全意的看著眼前的女子,許氏看他側對著自己這邊,但是單從這一側面,就可以看出這男子是如何的絕代風華,比那美艷的女子也不逞多讓。

他們是誰?

怎麽沈遠寧看到是這般表情?

許氏側過頭,跟沈遠寧說道:

“東哥那邊也沒事了,世子如果有事,妾就自己回府了。”

東哥是許氏的弟弟,因為姐姐給沈家做了妾,心裏一直存著氣,也沒與許氏有任何聯系。

直到租給東哥房子的東家昨天去東哥那裏收租的時候,看到東哥發著高燒,躺在床上不省人事,嚇壞了,連忙著人打聽出了東哥姐姐的下落,給許氏送了信兒。

許氏自進了沈府就沒出過門,這次弟弟生病,把她嚇壞了,妾室出門需要主母的對牌,自從沈遠寧那夜說過不用去蘅蕪苑之後,許氏就再也沒去過。

這次去說明原有之後,只聽弄琴說陳月喬身上不舒服,早早的睡了,許氏被擋了回來,又去了世安堂找陸氏,誰料陸氏去了宮裏。

無奈之下,只得去央求陸管家,陸管家又做不得主,知道沈遠寧今天沒有去參加宮裏的夜宴,就親自去請示了沈遠寧。

ps:二合一章節,沒有二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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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你們是想看擼袖子打架還是想看眼刀子殺人?嘿嘿。。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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