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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如果我不愛你(精,精彩,必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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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說話。

楚奚看著她,其實,早在走過來的同時,他就已經看見了站在她旁邊的楚維。

他抿緊了唇,沒有多想,便伸出手想要把她給扯過來。

然而,楚維去是早就已料到了一般,制止住了他的動作。

男人的臉色極為難看副。

他怒目地看著楚維,那眼神,就好像恨不得將他撕成幾大塊似的。

“你以為你現在在做什麽?晨”

聽見他的話,楚維禁不住冷笑出聲。

“那麽,你又在做什麽?”

他若有所指地瞟了默不吭聲的容淺一眼。

“你總是這樣不顧及別人的感受麽?楚奚,你的教養都到哪去了?”

楚奚又怎麽會不知道他話中的意思?

只是,他的臉繃得緊緊的,瞇著眼危險地瞅著這個擔敢擋住他的人,隨後,削薄的唇勾起了一道向上揚起的弧度。

“教養?不顧及別人的感受?看來,你似乎是忘記了最重要的一點。”

說著,他甩開了他的手,執意地將容淺給扯進自己的面前。

容淺往前蹌踉了幾步,一個沒站穩,便跌進了他的懷裏,她下意識地皺起了柳眉,剛想掙紮,卻發現他的大手箍住了她的細腰,她根本就無從動彈。

再仰頭,男人的五官輪廓在光圈下顯得尤為的分明。

“她,是我的老婆,我的女人。”

他的這句話,很顯然就是對著楚維所說的。

楚維的臉色丕變,像是想找話來反駁,卻發現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理由。

無論她是不是想要跟楚奚離婚,還是打算要跟他離婚,不可否認的是,她現在的身份仍然是楚奚的合法妻子。

容淺偏過臉,也不作任何的回應。

楚奚直直地看著這個霸占自己妻子多日的人,那雙黑眸裏,只閃爍著兩人才懂的光亮。

“我和她之間的事,不需要你來摻合,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我不喜歡別人對我的婚姻指手劃腳,即便,是我大哥,也是一樣。”

他已然把話說得這麽白,楚維自然也無法再繼續摻合下去,到底,他在這兩人的婚姻中,也只是一個局外人罷了。

他對上楚奚的眼,那雙眼眸中,滿帶嘲諷。

然而,楚奚卻理會不了這麽多。

他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隨後,便牽著容淺離開,腳步沒有半分的遲疑。

他的車就停在了醫院門口。

眼看著越來越接近那臺Koenigsegg,她停下了步伐,不再往前。

他回過頭看向她,容淺微微仰起頭,面無表情地瞅著他。

“現在,你可以放開我了吧?”

楚奚沒有動彈,但也沒有松開手,只直勾勾地盯著她。

容淺不得不承認,在方才,面對那躺在自己面前的屍首確實是她的母親時,她曾有過那麽的一秒,希望他能陪在她的身邊。只是,等到她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他和她的距離,已經越來越遠了,遠到令她絕望,遠到……她伸出手,再也觸碰不到。

她終於明白,關於她的很多事情,他正逐漸開始缺席。

當初的意義,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已經漸漸變得模糊,她看著面前的這張曾經深愛過的臉,她不禁開始懷疑,如果當愛不再存在,那麽,他和她之間還有什麽剩下的?

或許,這樣挺好的,他和她本就不適合在一起,何不如現在微放開手,各自安好?

“我的事,與你無關,我去哪,跟誰在一起,也不需要跟你報備,而你,也不用再忌諱著我,想要跟誰過,我都不會管。”

她自覺得這一番話,該是合他的心意才對。

沒想,卻發現他的臉色是愈發地難看,隱隱的,還能瞥見幾分猙獰。

她不禁有些遲疑,他,不是不愛她的嗎?

楚奚仍然緊攥著她的手不放開,對他來說,這一雙手,從一開始,他就已經決定緊緊捉住,不管是誰來,都無法讓他松開。

“你說完了?如果你說完了,那麽,我們回家。”

聽見他的這一句話,容淺的睫毛不由得一顫。

他牽著她繼續往前走,甚至替她打開副駕駛座的門時,也沒有看向她。

她突然有一種感覺,他……似乎在讓步?

心底湧上了一股心酸,有時候,有些退讓,在時間的流逝中,早已失去了意義。

她杵在那裏不上車,只目光灼灼地望著他。

“家?回家?楚奚,你告訴我,我的家在哪?”

她可以明顯看見他的後背一僵,好半晌以後,才扭過頭來。

“有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說完,他也不顧她願不願意,直接就把她塞進了副駕駛座。

容淺有些吃痛,回過神來的時候,便瞥見他也坐了進來,隨即,啟動車子,讓Koenigsegg滑上車道。

她坐在那裏,放在大腿上的手慢慢地攥成了拳頭。

一路上,他和她,連一句交談都沒有。

狹仄的車廂內,氣氛降至了最冰點。

他只專註地開著車,她則看著窗外快速略過的風景,然而,只有他們知道,這一刻的無言以對,已經成為了他們之間現在唯有的相處模式。

從前,如果別人對她說,感情是很脆弱的東西,她當真不會相信。

她認為,沒有維持不了的感情,只有不努力罷了。

但直到自己嘗試了,才知道,在愛情裏,有一種無力感,是怎麽都消褪不了的。

兩個人的愛情剛剛好,三個人的愛情太過擁擠。

他與她,便是如此。

愛情本來就是脆弱的東西,有時候,無須別人來破壞,只是一絲風吹草動,就能使這段愛情產生裂縫,從而破碎。

而他和她的婚姻,本就岌岌可危,而那個女人的回歸,不過是讓這段婚姻無法再繼續自欺欺人而已。

所以,他們三個人,誰都沒有錯。

Koenigsegg到達禦庭門口。

他首先下車,繞過車子替她打開車門,隨後,拉著她的手走進了屋內。

剛一走進門,月嫂就見到他們了,剛想出聲打招呼,沒想,楚奚卻一個利眸掃了過去。

“吩咐下去,誰都不許打攪!”

月嫂被迫止步,只能站在那裏沒有繼續上前。

容淺看著月嫂懷中的小米粒,有些話明明就在嘴邊,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他直接就把她帶上了二樓,推開主臥的門,走了進去。

而後,他終於松開了她的手,她才剛一站定,就聽見他把門上鎖的聲音。

看來,她今天是不把話跟他說清楚,他就不放她出去。

她擡眸看向他,男人的臉慢慢開始扭曲了起來,滿目猙獰地瞅著她。

他的聲音略帶沙啞,所吐出口的每一字一句,都像是硬生生給憋出來似的。

“容淺,你到底還想鬧到什麽時候?!你到底還記不記得,誰才是你的丈夫?你這麽日日夜夜跟楚維在一起,你有想過我的感受了嗎?!”

她抿著唇,眼前的這個男人,她是愈發看不清了。

看來,對於她的事情,他清楚得很。

良久以後,她才扯了扯唇角,勾起了一抹譏笑。

“你找人調查我?”

他不說話,但那態度,顯然就表明了一切。

慍怒爬上了眉梢,容淺的臉色冷了起來,就連望著他的目光,也寒得可怕。

“這是丈夫該做的事?楚奚,你還真有出息了。”

沒想,楚奚卻冷笑出聲。

“我怎麽了?難道自己妻子到底去哪了跟誰在一起,我還不能知道了?容淺,若不是你有前科,我至於找人調查你?”

“別給自己找借口!”她哼聲,“如果你真的關心我,那麽,為什麽你明明知道我在哪,卻從未出現過?”

他調查她,知道她這些天都是跟楚維在一起,那麽,他理所當然該知道,她到底身在何處。

可是,他卻從未出現過,不是麽?

她每天都在醫院裏,來的人不少,但始終,沒有他的身影。

他又可曾知道,那時候的她,雖然嘴上沒說,但心裏還是有那麽的一個角落,期盼著他能出現?

見他不說話,她嘴角的笑變得更加明顯。

“說不出來了吧?不要把關心掛在嘴上,有些謊言,說得多了,就不會再有人相信了。你把你那些對我的所謂的關心通通收起來吧,把它給柳微瀾,我不需要。”

她不顧他陰鷙的臉,心裏一直憋到現在的情緒,在頃刻間爆發。

“她現在還看守所裏,你為什麽不去把她救出去?你不是愛她的嗎?你在等著什麽?又在顧忌著什麽?難不成,你是在顧忌我嗎?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我勸你還是別了吧!以前,你就不曾顧忌過我,那麽,現在又何必來弄這麽的一出?我心領了。”

楚奚的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她的每一句話,都是在挑戰著他的忍耐極限。

他到底還是壓抑不住滿腔的怒火,下一秒,攥住了她的手腕,逼著她必須面對他。

“容淺,你不要把我對你的關心隨意踐踏!也不要把莫須有的罪名強行冠在我的身上!我以前沒有顧忌過你嗎?沒有考慮過你的感受嗎?如果我真的沒有,我早就帶著柳微瀾站在你的面前了!”

“這麽說,我還得感激你不成?”

手腕的地方被他抓得生痛,但是,她卻強行忍了下來,絲毫不肯退縮地迎上了他的眼。

“楚奚,承認吧,承認你的心裏只有

一個柳微瀾,所以,你才會隱瞞著我,跟她在一起幾個月,甚至,是直到現在,仍然把她留在你的身邊。你在等待著什麽?你無非就是在等我首先開口說出離婚吧?你不能提出離婚,因為,你當初答應結婚的條件,就是想要那些股份,而你也與爸有過承諾,絕對不會跟我離婚。但是,如果是我首先提出來的話,你就能推卸責任了吧?你會告訴別人,是我想要離婚,是我不要這段婚姻,而不是你舍棄了這段婚姻舍棄了我。”

她頓了頓,聲音是從未有過的堅定。

“既然如此,那麽,你現在也幹脆點放開手吧!我都願意成全你和柳微瀾了,為什麽你就不能放我自由?這樣三人糾葛不清下去,有意思麽?”

她看見,他額頭上的青筋繃出,模樣極為駭人。

他手裏的力度不自覺地加重,根本就沒有發現,自己的舉動會在不經意間傷害到她。

“我之前還說得不夠清楚是不是?所以,你才沒有聽懂?那麽,我現在再說一遍,容淺,你休想離婚!休想從我的身邊逃脫!就算是綁,我也要將你綁在身邊一輩子!我不會跟你離婚,我勸你還是盡快打消這個念頭,不然的話,我可不知道自己到底會做出些什麽事情來!”

她的眉頭蹙緊,胸腔內,一股憤怒在沸騰。

“你做出的事還不夠多嗎?那麽,怎樣才算多?要把我傷得遍體鱗傷了,才覺得夠嗎?楚奚,如果不愛我,就放了我!我累了,真的累了……”

他的臉,在逐漸地扭曲成猙獰,那雙黑眸,深得絲毫不見底。

他看著她,每一字每一句,都似是在咆哮。

“難道我對你怎樣,你還不清楚嗎?如果……”如果我不愛你,那又為什麽要執意把你留在身邊?

最後的那一句話,到底,他還是沒有說出口。

容淺冷冷地笑著。

“如果什麽?楚奚,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的事。你對我怎樣,我真的看不清了,就好像我根本就看不清你的心。很多事情,沒有說出口,根本就不會知道,不是麽?”

她掰開了他的手,手腕的地方,隱隱可見他造成的淤青。

以前,她真的很努力地想要去猜懂他的心,哪怕,是看到一絲他愛她的小痕跡,她都能高興好幾天幾夜。

只是,從來都沒有。

他習慣把所有的話所有的心思都藏起來,她想盡辦法地去靠近去猜,卻始終無法猜透一二。

久而久之,她便也不想再繼續去猜了。

“我還是那句話,我要跟你離婚,不管你願不願意,這婚,我是離定了。我沒有辦法再繼續呆在你的身邊,我只求你能放過我,讓我不再像現在這麽卑微。”

今天,對她來說是最糟糕的一天,她才經歷了喪母之痛,實在沒有多餘的力氣在這裏繼續與他爭吵。

想起了冉馨月,她的眼眶就不禁一紅。

“我已經什麽都沒有了,只剩下我爸和小米粒了……可是你不同,你還有很多其他的東西,我希望,離婚以後,你能把小米粒的撫養權讓給我。如果你想要孩子,你和柳微瀾結婚以後,還能有很多的孩子……”

她說出這話的時候,聲音很是苦澀。

而他,只是站在那裏看著她,好半晌以後,才丟下了一句話。

“我不會跟她結婚,也不會跟她有孩子,我的孩子,我只允許一個女人擁有並誕下。”

她下意識地擡起頭,卻只來得及看見他轉過身,以背對著她。

他走到了門口,將門拉開,在走出去之前,冷冷地撂下話來。

“從今天開始,你就呆在這屋裏,哪都別去。要是被我知道你走出去,就休怪我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來。”

她剛想說些什麽,卻見到他大步地邁了出去,消失在她的視線範圍內。

容淺杵在那裏,手腕的地方還在隱隱作痛,但是,他的話,卻深紮在了她的腦中。

……

楚奚走出禦庭以後,便徑自上了車。

他坐在駕駛座的位置上,卻並沒有立即啟動車子,而是拿出了一根煙,點燃以後狠抽了一口。

白色的煙圈氤氳住眼前的視線,他的焦距有些渙散,誰也不知道,他的心到底在想些什麽。

過了許久,手裏的煙已然燃到了盡頭。

他將煙頭彈出了窗外,隨即,從兜裏拿出了手機,撥了一通電話。

問了自己想問的事情後,得到的答覆是讓他心驚的,他的眼眸禁不住一瞇,等到把電話給掛斷以後,他便立即啟動車子。

即刻,Koenigsegg便一溜煙飛了出去。

他的車速很快,就如同他此刻的心情一般。

男人的手握著方向盤,那指關的地方有些泛白,修長的手指稍稍一用力,便能看見手背上若隱若現的青筋。

他的周身,散發著一種可怕的冷冽。

有些事情,本應該在他的掌握之中,結果,如今卻脫離了他的掌控。

到底,他還是低估了那只老狐貍。

本是半個多鐘頭的車程,硬是被他開成了十幾分鐘。

Koenigsegg一聲刺耳的長響,便停在了楚宅的門口。

楚奚推開車門下車,腳步沒有絲毫的停頓,大步地走入屋內。

那個人,並不在客廳。

他徑自上了二樓,在走廊的盡頭,他沒有敲門,直接就推開了書房的門。

書房內,楚師源正坐在邊上的長椅,低著頭正在沏茶。

見到他突然進來,楚師源沒有一絲的意外,僅僅只是擡起頭看了他一眼,便又繼續洗茶倒茶。

他跨步走至他的面前,看著面前,他的父親。

“冉馨月的死,與你有關吧?”

他的話,沒有遲疑便丟了下來。

然而,對於他的詢問,楚師源是連眼皮都不曾擡一下。

他看似專註地洗著茶盤上的茶具,動作悠閑而緩慢,對他來說,退休後的生活,便是這般地度過。

好一會兒後,他才終於倒好了兩杯茶,將其中的一杯放在了他的面前,隨後,才擡起頭看著他。

“來,喝一杯吧!這是上好的大紅袍,聽說味道不錯,我還是托人才買來的,市場上貨源很少。”

只是,他卻沒有動作。

楚師源也沒怎麽執意,自顧自地拿起茶杯淺酌了一口,果然是上好的茶葉,味道宜人,入口濃郁茶香。

其實,楚奚這次過來,是臨時起意的,但是,他卻早早就在沏茶,甚至是準備了他的份,就好像,是早就猜到了他會過來一般。

“冉馨月的死,與你有關吧?”

他再一次將問題重覆。

楚師源將小杯裏的茶水一飲而下,隨後,將杯子重新放了下來。

對於兒子的問題,他只是一笑而過。

“你在說什麽?怎麽我都聽不懂?”

楚奚冷笑出聲。

“是真的聽不懂,還是假裝聽不懂?我想,關於這一點,你自個兒心裏有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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