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已經從小包子長成大帥哥舒念大少爺，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自家老媽給賣了。

當天晚上，姚寶貝便被兩人趕鴨子上架，被塞到了舒念房間裏。

“你還在？”燈光下，舒念戴著眼鏡，手裏捧著一本不知名的讀物。

姚寶貝緊緊環住身子，將大身上的大衣攬得緊緊的不露出半點春光。而那纖細的手指扣在兩側，上頭泛起淡淡青白之色。

舒念合上書，擡頭看了看她：“臉怎麽那麽紅？過來。”

他拍拍床邊，挪出一個空位。

姚寶貝側身坐在上頭，只覺得全身都不舒服，她甚至連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擺：“念、念念，那個有個問題要問你。”

“什麽問題？”

他擡手，覆上姚寶貝額頭，細細感受著上頭的溫度：“沒有發燒，但怎麽紅成這樣？哪裏不舒服就說話，這裏是醫院，傷不著你。”

舒念徑直將手放上去，正好捧住那張精致的小臉。放大的俊臉和黑眸一徑打量著她。

那氣息繚繞得太過接近，姚寶貝只覺得自己快要呼吸不過來。整張臉頓時更紅了，她只能張大著嘴，用力去吸新鮮空氣。

舒念拎起眉，只覺得她更加不對勁：“姚寶貝，你有話直說。”

她抿起嘴巴，暗暗深呼吸，自己則用力別過頭去，不敢再去看舒念的臉。

“我就是想問你一件事，你一定要如實回答。”

“嗯。”舒念見她表情格外認真，有些狐疑。他墊高了枕頭，整個人都靠了上去，只斜斜揚起頭看著她：“說吧。”

姚寶貝抿了抿唇，努力給自己做心理暗示。她等了很久之後，才終於鼓起勇氣開口：“舒阿姨說其實你喜歡我，我就是想問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啪嗒。”

舒念剛拿到手上的書再度掉落下去，他的眼眸好似失了焦距，只呆呆傻傻地望著面前。

而空氣，則好似停止了流動，整個安靜下來。

到處都是被擠壓的氣息，舒念也始終盯著那一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若非確定他這反應是因為自己，姚寶貝都快要懷疑是不是他沒有聽見。

然而此刻，她只覺得自己連呼吸都變得格外困難。

舒念很久沒有回答，俊朗英挺的五官似乎有些僵硬。

眼見著他半點反應都沒有，姚寶貝幾乎要哭了。果然，果然還是她自作多情麽？

可她也不是瞎子，念念對她的好、一直都看得清清楚楚。至於那些細致到讓人看不透的情緒，憑她的腦袋瓜哪裏能想清楚。

姚寶貝並不知曉，舒念雖然沒有開口，在那雙眼睛裏卻始終透著不敢置信。

他從不曾設想過，有人會這般直接地詢問他，到底喜不喜歡一個人？

尤其，對方還是姚寶貝。

“舒阿姨說你總之是她兒子，她對你最了解。如果你肯乖乖回答最好，如果不肯，就要我這樣做。”

話落，舒念還有些訝異。就看見姚寶貝朝自己走過來，光著腳站在床邊，忽然扯開身上那件大衣。

咚咚咚！

舒念幾乎聽見了自己心跳的聲音，他瞪大眼睛，連呼吸聲都變得格外粗重。

什麽情況？

“如果你有反應，那就證明你喜歡。如果沒反應，那我就、我就……”她也不知道，如果念念一點反應都沒有的話，自己該怎麽辦。

在這樣的奇恥大辱的後，她怕是再也沒有臉面對他。

然而舒念只直勾勾盯著姚寶貝，一個勁喘氣。

他腦海裏曾經見到過的姚寶貝性感的樣子，與如今穿著黑色蕾絲的模樣重合、又分開。

再重合。

舒念鼻尖發熱。

“念念，你流鼻血了。”

姚寶貝驚呼一聲，下意識從旁邊抽出紙巾，徑直往他鼻子那塞去。渾然沒有顧忌到自己此刻的情況，就這麽爬到了床上。

她她她，她過來了！

舒念一手捂著心口那處，又一次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而理智還在告訴他，這丫頭現在做的事很不成熟，很不成熟！

他要克制，要克制。

然而眼見著兩人的身軀更加靠近，直到姚寶貝已經整個貼了上來，舒念越發覺得自己不受控制。

他想閉上眼，然而眼眸始終一眨不眨地盯著。想推開她，可雙手也漸漸變得不像自己的，非但不聽他的將人推開，反而還想伸過去抱緊些。

只有鼻血，不知什麽時候停了下去。

他怔怔地沒有半點動作，而姚寶貝則松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回去：“還好是沒事。”

“姚寶貝！”坐下的那刻，耳邊驀地響起低沈的嗓音，姚寶貝才發覺自己竟是坐在他大腿上。

她囁嚅了下，努力想爬起來，奈何雙腿虛軟無力，只能小心翼翼地從撐靠在舒念身體兩側：“對不起啊。”

她快哭了，嗚嗚，沒說會發生這麽尷尬的事啊。

舒念喉結一直在滾動，加上姚寶貝又正好彎下腰，揚起的臉就在自己面前。

素凈的面容總有著意外的誘惑力，而染上了艷紅的唇和面頰，更在誘惑著他靠近、再靠近。

他半瞇起眸，終於忍不住，捧起那張素凈的臉，吻了下去。

姚寶貝全身驟然僵硬，不知合適幹脆坐在了舒念身上。而雙手則下意識往他身後伸去。

交纏，火熱。

她有些緊張，幾乎能感覺到舒念的手伸到了自己背後。似乎，是在解扣子。

真的、真的要做完嗎？媽媽和舒阿姨都說要點到即止的、吧？

“念、念念……”姚寶貝喃喃說著，也不知是因為想阻止他，還是無從發洩心裏的火熱而呻吟。

然而那話，終究入了舒念耳裏。

他動作僵了僵，腦袋裏瞬間閃過一抹清明。掌心下觸及的柔軟清晰可辨，懷裏的嬌軀也軟軟地靠在他身上。

姚寶貝臉頰艷紅，紅唇有些發腫，嬌媚的身子沒有半點反抗。

“姚寶貝，誰教你的這些！”

“啊？”她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剛剛還、好好的。怎麽就兇她？可常年養成的乖巧性格還是讓她下意識回答：“我媽和你媽啊。”

舒念嘴角抽搐了下，立刻翻出被子將姚寶貝整個裹覆起來，自己則隨意披上衣服走到浴室裏。

“趁我還沒出來，把衣服穿上。”

那聲音忽然變得冷漠，讓姚寶貝有些接受不了。

他剛剛還吻她來著，甚至還這樣那樣的。怎麽一小會功夫，就變了卦？

姚寶貝忍不住開始想歪，都說如果喜歡她肯定會控制不住，他控制得這麽好，在她以為他會要了自己的時候，放開了她。

念念果真厲害，連這種事都能掌控得恰到好處。

她吸了吸鼻子，把那件大衣嚴嚴實實地裹在自己身上，確定不會露出任何春光之後，才提著鞋子往外走。

沒關系，十八歲生日的時候就試過誘惑念念，不也沒成功麽。

只是她今年二十五了，念念也二十五。

二十五年過去，都沒能得到念念的心，以後的時間也不能了吧。

舒念頂著還未好的病好好沖了一遍冷水，直到全身上下都冷卻之後才開門走出來。

他需要好好和那丫頭談談，喜歡與不喜歡，能用這種方式確認麽？她那模樣，是個男人都是起色心。

何況，她還說的很對，他的確想要她，想了很久很久。

只是，就算他喜歡姚寶貝，就算他要娶姚寶貝，也不能按著老媽的意思來。

“姚寶貝，我……”

舒念放下毛巾，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忽然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十幾分鐘後，汽車行駛在公路上，舒念滿臉陰沈的一邊給姚寶貝打電話一邊四下觀察。

可手機裏一直提示關機的消息，讓他越發煩躁。

她應該是感到受傷、難過，所以連見也不見他一面就走了。她不會做什麽傻事吧？

舒念第一次覺得，心臟因為擔憂快要跳出來。好像有人生生在上頭挖出一個洞，為了將那個人填進去。

而如今，那人不在。他連呼吸都覺得吃力。

該死的，究竟去了哪裏？

“鈴鈴鈴！”手機忽然響起，舒念想也不想地接通：“餵？”

“念念！我是你媽。不，你以後別叫我媽了，沒你這麽沒良心的兒子。你自己說你怎麽跟寶貝說的，讓她哭著回了家。還說再也不肯見你。”

“老娘今兒把話撂這，寶貝不見你，我也不見你，哼！”舒蔚氣呼呼掛上電話，恨不得現在就沖過去好好揍舒念一頓。

可她身邊還有人狠狠按著：“念念有自己的想法，你們倆非要摻合。反而激起他的逆反心理。”

舒蔚抽抽鼻子，兇巴巴地盯著男人：“顧辛彥，你什麽意思？你是不是不愛我了所以埋怨我。”

某人嘴角抽動著，一把將她抱在懷裏：“我哪敢。”

他這輩子都被她吃得死死的，連個不字都說不出口，何況埋怨？

而在電話那頭，舒念得知姚寶貝至少安然無恙回到家裏之後，終於松了一口氣。

他擡頭看著漆黑的天色，第一次發覺自己竟也會內疚。

內疚惹她哭，內疚惹她生氣，內疚、讓她說出再也不見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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