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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個人,努力習武,在劍三那個刀光劍影的世界裏活下去,看著周邊的玩家找情緣,撥劍出刀互砍,死了活活了死,卻始終沒有一個人是同她一樣是在生活,而非游戲。

多年下來,她也算是經驗頗多。

裝備面板強六鑲八,為免一身白板裝打死別人,被人舉報傷害不科學防禦不科學一定是用了外卦。招式之間定然要控出近一秒的時間,因為玩家似乎有公共CD存在,她也得順著來,不然依舊會被舉報外卦。

其實在她而言,哪怕把武器拆了都沒關系。

還是一樣的實力。

就如同她現在穿到了這裏,便穿了一身無塵風翼的外觀衣衫,手持的是只有看風景時才會拿出來截圖的雪鳳冰王笛。要是有個劍三玩家看到,定然覺得拿那麽把破武器打架肯定不行,但事實上……

於她而言,這把笛子根本不比那些高品質的武器差。

這些都是別人理解不了的。

外表看起來高冷出塵,盡顯一身高手風範,亦也著實有些人崇拜你,但到底還是缺一個真正可以交心的人。

她是因為本身的不同,而那個殺手呢,又是因為什麽變成了這般模樣。

蘇拾一突然有些好奇,竟十分想要了解一下對方。

昨夜天字三號房的那個客人是坐在那裏死去的,他沒有點燈卻坐在桌邊一動不動,也不知是在等人還是想事情,看到中原一點紅時其實有些反應,但終歸還是死在了對方劍下,期間甚至連呼救都沒來得及出口。

“屍體還在麽?”她突然開口問。

“在。”

高亞男道,“不過已經有小二去報官了,想必過不久便會有人來擡,不是家裏人便是衙門裏的,總歸不可能停在客棧裏。”

蘇拾一點了點頭。

她起身出門左拐,進了那間屋子,此時已經過了最初的驚訝期,只有一個店小二站在門口守著。那個死去的男人被躺平了擺在地上,從門口看去一眼便能瞧見其的致命傷定然是喉間的那一點鮮紅。

劍快,而利,又不會用力過多,才會形成這樣的傷口。

高亞男已然解釋道,“其實沒有人知道他本名叫什麽,只不過因為其殺人均是恰好刺到要害,且不會多花一分力氣多刺半寸,撥劍後傷口處並不會有血噴出,而只是留下一點紅色,所以才會被江湖人稱中原一點紅。”

蘇拾一點了點頭。

她有些後悔道:“早知道昨夜應當留他一留,好在今後總還有機會再見。”總不至於搭不上話的。

高亞男卻是奇怪的看向她。

“你是說,昨天夜裏你知道中原一點紅來了?”

蘇拾一點了點頭。

“大約子時來的,那時我還未睡,因此從他來到走我都知道得清清楚楚,甚至連路線都能替你畫出來。”

高亞男:“……”

過了許久,她才喃喃道:“幸好,幸好你沒跑出去。”

聽她的意思,顯然是不覺得在中原一點紅面前,蘇拾一尚且有自保的能力。因為單從外表上來看,蘇拾一即不像她自己一般英姿颯爽,也不像昨日那紅衣女子一般神采四溢,精神煥發,瞧著手持長笛與一身裝扮,倒更像是個精通琴棋書畫的大家閨秀。

聽到這話,蘇拾一笑開了。

“昨天既然敢插手你的事,我便不至於太弱,甚至可能比你想象的還要強,你實在不必把我當易碎的磁娃娃。”

高亞男心下一曬,覺得是自己多慮了。

但這樣一來,“你即知道他來了,是來殺人的,為何不阻止。”

蘇拾一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心道為什麽要阻止,幹擾別人財路是要糟雷避的,像她以前拿懸賞之時就十分不喜有人橫加阻攔。要論起來,劍三裏的懸賞系統與這裏的買.兇.殺.人雖不完全一致,倒也有部分相似。

所以對於同是幹這行的中原一點紅,她本身的就有一些親切感。

也因此……

昨天見對方動作幹脆利落,走得又毫不拖泥帶水便稱其為專業,因為她自己往往都是這麽幹的。就像拿掉那個蒼雲的懸賞一般,殺完人就走,絕不讓對方爬起來再打她,跟其在那裏多耗諸多時間。

她畢竟與一般玩家不同。

其他人最多只是被報仇似的殺回去,而她死了可不是回營地那麽簡單,而是會直接回歸到出生點。

用劍三裏的等級來計算的話,算是零級。

一切都要重新開始。

所以在越往後經驗越多武功越高的時候,她便越不會讓自己有機會死去,甚至在最後的三年裏她竟一次沒有死過。

這看起來很不可思異,卻是真真實實的現實。

或許有人說可以一直呆在主城,畢竟雖然不能打本賺錢,她還是可以靠挖石頭合石頭賣各種六級五行石賺錢。比起游戲裏的玩家,顯然是她拿到石頭會更加容易,精力條也不會只有那麽小小的一條。

但事實上……

那樣的生活太過安逸,缺少激情,更加沒有樂趣,會讓她覺得自己同其他的NPC一樣,像是沒有生出神智似的。

所以她喜歡往外面跑。

便是手裏的金子,也多是靠著殺被通輯懸賞的人漸漸積累起來的。

從另一個層面上來說,蘇拾一覺得自己同一點紅一樣也是一個殺手,只要有錢什麽人都殺,看到懸賞就走不動道。

所以她又怎麽會去阻止對方?

而高亞男也沒有再就這個話題多說,顯然她自己也覺得沒人願意多管別人的閑事,還是在沒有分清楚原因之前。更何況中原一點紅畢竟不是阿貓阿狗,那是能一劍刺死人的職業殺手,還是其中最為利害強大的一個。

她自己也在為自己剛才說的話覺得臉紅。

畢竟……

蘇拾一不是她的老朋友楚留香,也不是同樣愛管閑事的陸小鳳,昨天在紅衣女子那裏點醒她已是不易,又怎會見著事情就沖到前面去,想想哪怕是她自己,又會不會在昨夜那裏情況下毫不猶豫的沖出去救人?

二人雖然想法不同,卻均有致一同的不在提這件事情。

衙門裏很快來了人,然而將屍體擡回去的卻是另外幾個勁裝之人,據聞是六扇門的捕快,這種江湖中的事情向來是歸他們管的。領頭的是個錦衣華服的青年,他穿的與身後的同行並不一樣,反倒顯得不像個朝庭中人而是富家公子。

高亞男說:“他應該就是金九齡。”

對方似乎聽到了這一句,回頭朝他們笑了笑,之後才又接著指揮屬下將屍體擡走,臨行前還不忘回頭又看了一眼。

蘇拾一:“渣男。”

高亞男:“……什麽,什麽男?”

“沒什麽。”蘇拾一搖了搖頭,心道這個金九齡倒真如之前高亞男提過的那般,穿最好的,用最好的,也十分會說話辦事,那一笑和最後的一回首,若在場的不是她和高亞男,怕就會對其忍不住怦然心動了。

畢竟不可否認,他還算英俊,也十分有名望。

少女們對於這樣的男人總是很難抵抗,何況對方還處處表現出對你特殊關註的模樣,這就更加難逃情網了。

只是很可惜……

蘇拾一見多了到處亂勾搭人的渣男,高亞男又一顆心都撲在胡鐵花身上,所以那些小技巧註定要沒有效果了。

唔!

不過得把這件事記小本本上,這人竟然敢‘勾引’她。

☆、路途中事

高亞男追了胡鐵花四年,此翻一經放棄便整個人都空了下來,仿佛人生都漫無目的,找不到事情可幹,而與她同行的蘇拾一比她還閑,目前只在了解這個時代,因此二人走走停停,觀景看人倒也十分愜意。

這期間,蘇拾一知道……

這世間沒有隱元會,沒有懸賞榜,她想再做回以前的賞金獵人顯然不行。

雖然對中原一點紅很有興趣,覺得是一路人,有些莫名的好感,但她卻並不急著找人,也不去打聽其的行蹤。蘇拾一並不是一個強求的人,她覺得只要有緣總會再見,畢竟江湖就只有那麽一點大而以。

二人走走停停,十分愉悅。

一路行來,高亞男事事爭先,搶著找車,找客棧,輪到點菜時卻又以蘇拾一為先,可謂是十分照顧。

“你放心,我一定帶你玩個痛快!”

做為一個經常在江湖上行走的女俠,清風女劍客高亞男可謂對這些熟之又熟,她自認極其清楚那些從未在江湖上闖蕩過的人的心思,想方設法的想讓蘇拾一這一趟過得開心,玩得愉快,就像個帶妹妹出游的大姐姐。

她一襲青衣窄袖,手持短劍,英氣勃勃的。

每當有人瞧她們倆個漂亮姑娘而忍不住多看兩眼時,總會被她瞪回去,讓對方心生尷尬不好再盯著瞧。當然也有並不怕他們的,畢竟也不是所有人都認識青風女劍客的名號,還有些眼神不好的瞧她們好欺負。

“兩位姑娘眼生的很,可是初出江湖。”

來人似乎喝了點酒,一靠近從嘴裏冒出來的酒味實在不太好聞,蘇拾一側頭看了看高亞男便見對方無奈的搖了搖頭。顯然,這人在江湖上或許有點小名氣,但卻絕不會太大,因為高亞男竟認不出他是誰。

對於這個同伴的眼光,蘇拾一還是十分相信的。

畢竟這一路走來,她們遇到的人也不少,比較有名氣的高亞男便是沒有見過,也能通過對方的衣著武器猜出來歷,進而講給她聽,而這個人不光沒有名氣,就連武功也實在不怎麽樣,論起來甚至不及當初死在蘇拾一手裏的閃電刀洪濤。

兩個姑娘對了一眼,沒有說話,那人卻有些沈不住氣了。

他已接著道:“這江湖看起來好玩,卻也十分危險,著實不適合兩個花一般的姑娘,這位提著短劍的看著還行,持笛的這位姑娘怕是連一點武功都不會吧,這樣貿然出來玩可是很危險的。”

高亞男:“……”

蘇拾一:“……”

雖然這一路事事均是她來安排,但高亞男早已絲毫不覺得蘇拾一會是個弱不禁風的大家閨秀,尤其她甚至連對方的武功深淺都瞧不出來。相對的,連她都瞧不出來的,這不知哪裏冒出來的人更瞧不出來,反倒是將人當成了不會武的柔弱女子。

畢竟看起來……

一身白衣飄飄,上面繡著些精致繁瑣的花紋,衣袖雖不是太寬卻有兩條長長的衣帶垂落至腳邊,這實在不像是江湖俠女一慣的簡潔風,便是當真動起手來也著實很幹擾自己的動作,瞧著與任何一個在江湖上混的女子都不一樣。

高亞男心中失笑。

就是因為這個,再加上蘇拾一那一身高貴淡雅的氣質,還有手中那把似竹非竹,似玉非玉的長笛,讓她最初都覺得這只是個不會武的富家小姐,也就難怪眼前這個喝了些酒的人腦子拎不清了。

“行走江湖,若是沒點本事可不宜帶著這麽個花一般的姑娘。”

那人似要拍一拍高亞男的肩膀,卻不知因為喝多了還是其他的拍到了桌子上,楞了一瞬才接著道,“看你這小姑娘也算聰明,應當知道這個道理,因此不防還是讓她先跟著我們漲漲見識,當然,你也想一起我們也不反對。”

我們?

蘇拾一目光一掃,果不其然見不遠處還坐著幾個男人。

他們目光直白毫不掩飾,見她瞧去有兩個還忍不住打了個口哨,眼裏的神情顯然帶著點猥瑣。

“滾。”

蘇拾一冷哼一聲,看也不看桌邊那個大言不慚的男人。

以往在劍三裏也有不少調戲她的,大多只要陣營不同基本就被她記小本本野外焦點,只除了幾個比較活潑的妹子,大家有時候見了面喊聲親愛的,甚至還會當著對方情緣的面說最愛對方什麽的。

其情緣往往萬分無語,甚至有的還囂張道:“有種你們真去百合。”

半點不在意。

妹子們之間的感情就是這樣,蘇拾一已然習慣並且適合還算不錯,但換了是男的……那絕對是要記小本本的。

因此對於這個不懷好意的人,她的態度一點兒也不好。

高亞男一點的理所應當,甚至覺得這已經很給那人面子,但對方卻顯然並不這麽以為,臉色發紅發青變了許久,最後伸手就要過來拉人,“今天你不跟也得跟。”在他眼裏,這個嬌弱的女子顯然不應該有半點反抗的能力。

但偏偏……

他探出手還沒來得及拉,自己的耳朵就已經被人削去了。

“啊!”

疼痛感引得他只能反手去護自己的耳朵,一面驚慌的四處掃視,卻壓根沒瞧見有什麽人像是‘兇手’,但他的朋友們卻是瞧見,高亞男的短劍顯然剛剛入削,此時正冷著一張臉,瞪著眼睛狠狠的盯著他們。

幾人立時:“……”

只聽蘇拾一已經冷笑道,“既然耳朵不好使聽不懂人話,那我們便幫你割了,但瞧著手好像也不怎麽老實,用不用……”

她的話還沒說完,那幾個喝酒喝得滿臉通紅,一副要占姑娘家便宜的同伴已經將人拉開,連聲道歉飛也似的逃出了客棧,顯然他們這時已然看出自己招惹了了不得的人,再不走可能連命都會丟在那裏。

“真是掃興。”

高亞男一臉郁悶,“武功這麽差還敢出來惹事,也不知是怎麽活得現在的。”

蘇拾一心道,這些人其實也是看人下菜碟的,而且若是一不小心惹上了什麽大人物,對方也未必會和他們計教,幾翻下來反倒自以為有多了不起,今日看她們兩個小姑娘,也覺得欺負便要上來歁上一歁。

這樣的事情總是要碰上一兩回的,因此也的確沒什麽好郁悶的。

高亞男要了一壺酒,給自己倒上,這才接著道,“說起來你剛才那句話簡直是太威風帥氣了,你都沒看到他們的臉色,一個個那是青了白白了綠的,嚇得手都哆嗦了,有兩個甚至都沒管同伴直接就跑了出去。”

酒是上好的女兒紅,高亞男大口大口的喝著。

蘇拾一向來不太沾這些,但這家店裏有種甜酒,很適合酒量不大的女孩子,不會醉味也不烈,她便也點了一小壺。

“其實酒還是要烈些才好喝。”高亞男掃了眼那酒,道。

她很會喝酒,能喝滿滿的兩大壇還不醉,當然這些都是她自己說的,蘇拾一有點不大信。她曾聽玩家提過一句,那就是喝多了的人從來不會覺得自己喝了很多,反而越加覺得自己還很清醒,所以她覺得這個兩大壇只不過是沒有醉到不醒人世而以。

事實也的確如此。

高亞男克制著只喝了多半壇,其實臉就已經有些紅了,等將那一壇上好的女兒紅全喝光,目光已經不在清明了。

“我累了,想休息了。”蘇拾一突然起身道。

她知道這會兒勸高亞男休息,對方勢必會反對,定然要跟她爭辯一翻自己沒喝多,不需要休息,因此只說自己需要休息了。按照兩人幾日來的相處,每當她這麽說時,高亞男即便是興致再高,也會放下一切陪她去休息。

此次果然也不例外。

只聽高亞男說:“本來準備著晚上吃過飯帶你去看花燈,既然你累了那便先休息,反正這節日會持續熱鬧七日,明日再看也是一樣。”

二人回了房,便要休息。

蘇拾一側耳聽了一會,發現高亞男已經洗潄睡了這才安心,再次審視自己時發覺,那酒雖然酸甜並不醉人,卻也對身體反應有些微的影響的,因此內力流轉使了一招‘清風垂露’,瞬間就將那點酒意醒了個一幹二凈。

而此時已經到了亥時。

她同樣收拾了一翻,換上輕便的睡衣便要休息,絲毫不知道一個時辰之後,在這間客棧外圍會有兩個人來算計她。

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晚間吃飯時被她們下了面子的人中間二人。

其中一人一只耳朵用白色的紗布包著,正用眼睛瞪著這裏惡狠狠道,“那青衣女子的功夫著實不弱,但我已然打聽過了,她們兩並不住一屋,因此只要小心些,用了迷香,定能將那不會武的姑娘弄來。”

到時候……

二人發出一陣低而得意的笑容,然而下一秒卻又突然凝固住。

“呃!”

他們想呼喊,卻發覺自己已經發不出一點兒聲音,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臉白得如同死人一般的人收劍離開。

劍出人亡,只餘喉間一抹鮮紅。

好一個,搜魂劍無影,劍下一點紅。

作者有話要說:

☆、花燈之節

高亞男無疑是個很稱職的導游,她帶著對此地一無所知的蘇拾一在江南一帶游玩,幾乎她所知道的所有好玩的地方都去一遍,所有的好吃的都去嘗一遍,每每都是一大早出去,天色很晚才又回到客棧。

這日她們照舊出門很早。

白日游湖,夜間看燈,完全不清楚昨夜裏客棧外面的小巷裏死了兩個人,也不知道自己又一次的離中原一點紅那麽近。

“這花燈節一向是最熱鬧的。”

高亞男介紹說,“什麽正月十五,五月端午,還是八月十五中秋節,怕都是沒有今日人多,底下都是人擠人的。”

這倒是實話。

蘇拾一與高亞男二人此時正落於屋頂之上,順著房檐一路走過去。並非她們嫌擠不想下去,而是人實在太多了些,走在下面非但什麽都看不到,反而還會走得很慢,時刻得小心著別擠著一旁的老人和孩子。

“確實熱鬧。”

蘇拾一點了點頭,“這麽多人擠在一處,其實什麽都看不到,他們……”

“你是想問他們這些人為什麽還要出來?”高亞男笑了笑,道,“其實看的不止是花燈,對這些鐘日勞作的普通百姓而言,湊在一起要的就是這個熱鬧勁,要讓他一個人閑閑的觀燈,怕也沒幾個人覺得有趣了。”

怪不得。

蘇拾一心下了然。

只是……“這個花燈節是什麽節。”

劍三裏每逢各種節日都會有很多活動,年年不落,但這個時間卻從沒見出臺過新活動,難不成是這個世界獨有的?

高亞男笑了笑。

“也難怪你不知道,這節日一般只有江南的這一塊兒才會過,你們那裏想必是沒有的。”也就是因此,所以會有很多外地來的商販,還有些略近的游客,導致這段時間客棧爆滿不說,路上也是人擠人,簡直比過年還熱鬧。

蘇拾一了然的點了點頭。

這時候她們已經到了湖邊,看到了湖面上飄著的成百上千盞的各式花燈,且還有不少人正在將花燈點燃放向湖面。高亞男輕巧的幾個起落便落到一個攤位前,買了兩盞蝴蝶般的花燈提了回來。

“給。”

她說,“在紙條上面寫下自己的願望,據說很靈驗的。”

蘇拾一瞧了瞧,然後便學著眾人將花燈點燃,隨後用手托著送進湖中,看著其慢慢往湖中央飄。

“不許願麽。”高亞男奇怪道。

蘇拾一搖了搖頭。

“我信命,信緣,卻也信這些不是別人給的,而是自己爭取的。”她說,“我想要的,自己終會拿到,又何需寫在紙上,寄期望於那虛無飄渺的東西。”

高亞男怔了一怔。

隨後她兩下就將手中已經寫好的紙條唰唰唰的撕了,“你這話說得簡直對極了,不過這樣一來花燈不就白買了。”

“沒白買呀!”

蘇拾一笑道,“你點亮它送進湖中央,不也是種趣味!”

二人幹脆一連買了十數盞,一盞盞點亮推進湖中,玩得不亦樂乎。她們甚至還買了許多零食小吃,外加好多串的糖葫蘆,一口一個的咬著吃,碰到帶著孩子來放花燈的便分一支給那小孩,然後繼續放她們的燈。

“好久沒這麽悠閑的放過燈了。”

待得最後一盞也被送進湖中,高亞男卻突然長嘆了一口氣,“記得第一次來還是跟胡鐵花他們,那時我們一共四人,楚留香拉著姬冰雁在這湖中踩燈賽輕功,我同胡鐵花二人便坐在這裏拼酒看燈,給他們當裁判。”

那時的日子……

高亞男明顯已經陷入了回憶中,或許她對胡鐵花的感情從那時就開始了,也或許正是那些美好的歲月讓她陷了進去。

蘇拾一並沒有打擾她。

因為她清楚的知道那些回憶對高亞男而言多麽珍貴,只有同她一般沒有太多回憶的人,才會懂得回憶的貴重,也越發的珍惜,所以她不忍心打擾高亞男的思緒,只陪在她旁邊靜靜的站著,看著湖中的花燈出神。

等得高亞男回神時,已經是花船出來的時候了。

一條條裝飾華麗樣貌各一的大船一一駛出,四周的臺子上有諸多舞女翩翩起舞,而在中央的位置卻置著紗幔,裏面擺著夜明珠,透過光線隱約可以瞧見擺著方桌,也有人圍坐在裏面暢快對飲。

“這些都是當地鄉紳富豪的船。”

普通平民是玩不起這種賽船的,因為其費用相當巨大,“就最中央的那個是花家的船,據說一條能抵得上其餘十條的價格,裏面的位置也極其寬敞。再往後是葉家的,雖不及花家也是極大的,聽我師傅說裏面至少能有一個大堂那麽大,他們那一回坐了大概有幾十人在裏面呢。”

高亞男的師傅是華山的枯梅大師。

這些時日,她對蘇拾一講得最多的便是自己的師傅,枯梅大師年青時的經歷也的確精彩,即便是到了現在,每每提及江湖中人也不得不佩服。

“那次恰逢葉家喜事正在花燈節這幾日,我師傅便被邀前來賀喜觀燈。”

提起這個,高亞男突然想起,“似乎近來快到了花老前輩的六十大壽,也不知花家會不會大辦……”

大辦的話,會不會請師傅過來?

想著,高亞男忍不住往花家的大船上飄了一眼,蘇拾一卻依舊看著葉家那一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那上面似乎沒有多少人。”

聞言高亞男一怔。

她瞧了過去,其實隔著紗帽瞧得不是很清楚,但也隱約能瞧見除去外圍的舞女,‘大廳’中確實沒人。這點單獨看其實並不顯眼,但結合隔壁花家船上人影攢動的場面,便顯得尤其顯眼了。

難道,“葉家今年竟沒有一個人來看燈?”

這很不合常理,且是往年從未發生過的事情,高亞男覺得有些奇怪,便忍不往那處頻頻瞧去,卻突然瞧見船艙內似乎有黑影一閃而過。

“你看到了麽?”高亞男立即問。

蘇拾一點了點頭,並且確定道,“你不用懷疑是眼花了,因為剛才那裏確實有一個人快速的閃過,而且應該是個穿著黑色夜行衣的女人。”

“我去看看!”

說完這話,高亞男便直接往葉家的船邊趕去,蘇拾一緊隨其後,但心中卻不覺得能有什麽收獲。因為她們二人剛才看到那黑衣人之時,正是對方離開的畫面,如果真有什麽事情發生,這時候再趕過去明顯為時已晚。

落到船上時,那些舞女並沒有被驚擾到。

這並不是因為二人武功太高,或者是她們如同那黑衣人一般將輕功用到極致只是一閃而過,卻是因為這種事情本就不是第一次發生,其餘的船也大多會有武林高手上來一觀,因此並不值得奇怪。

尤其是上來兩個如花似玉的姑娘,那就更加不會引來那些舞女們的目光。

船中央十分安靜。

掀開層層疊疊的紗幔走進去,裏面擺放著諸多的桌椅瓜果茶酒,甚至還有些小點心十分齊全,卻唯獨沒有一個人坐在裏面。不光是客人,就連主人也不見蹤影,仿佛這條船上就只有外面那些舞女而以。

高亞男四處查探一翻,這才確定,“真的一個人都沒有。”

看了看四周,蘇拾一有些疑惑,“既然沒有人,那這船上的瓜果點心茶水美酒又是為誰準備的。”

“估計是我們。”高亞男說。

“以前楚留香和姬冰雁兩人賽輕功,輸的那個人就負責去船上討酒來喝,然後幾人大醉一場。”頓了下,她才接著道,“其實這裏不論哪條船上,都有一桌備用的酒菜瓜果是給上船游玩的客人,只是……”

如今葉家沒有一人來觀燈,這滿船的東西便都是給人享用的。

蘇拾一了然。

她點了點頭開始望向四周,桌上的點心小巧精致,瓜果新鮮香甜,茶水供應十足,只不過……“這裏的每桌都是一模一樣的,只有中間那一桌。”她伸手朝高亞男指出,“那裏本該擺在正中央的一道西湖醋魚卻變成了另一道‘菜’。”

嚴格來說那已然並不能算得上是一道菜。

一只帶毛的死烏鴉正靜靜的躺在盤子裏,身上還被撒著一些又黑又灰的細沫,含血帶沫的很是滲人。

“這……”

高亞男上前兩步,用手指點了點那些細沫,又觀察一翻,“這像是普通的鍋底灰……等等,烏鴉,鍋底灰……”

那又怎麽了?

蘇拾一正有些奇怪,那邊高亞男便已經體貼的解釋道:

“江湖中人或許並不如何在意,但我聽說商家農戶向來都敬鬼神,信傳說,而烏鴉代表著不祥,鍋底灰……也同樣如此。”

如此之物,葉家又如何會將其擺在桌子中央?

作者有話要說:

☆、見面不識

那盤死烏鴉配鍋底灰的‘食物’,自然不可能是葉家人自己擺在桌上的,因為但凡是正常人都不可能將這麽不吉利的東西往自己家裏擺。尤其,在這之前她們才剛剛看到一個黑衣人一閃而過,所以高亞男懷疑……

“這東西一定是那黑衣人放過來的。”

高亞男一口斷定,並且立馬道,“我們應當馬上趕去葉家,將這裏的事情告知,也好讓他們多加防範。”

說完這話,她似已經準備動身。

“你在這裏等著。”

飛身離船之時,高亞男還不忘囑咐,“小心些,那人或許還會回來,你不必與其硬碰,料來他也不敢在這裏與你動手。”船外便是舞女,再遠處便是岸邊的游客,其間自然少不了江湖俠士,黑衣人只要不傻便不會輕舉妄動。

蘇拾一點了點頭。

其實她根本不怕那人與她動手,自信如她自然不覺得那莫名其妙的黑衣人是她的對手,還有可能對她造成威脅。

只不過,高亞男的好意蘇拾一還是要聽的。

船艙外舞女的身影若影若現,絲竹之聲不絕與耳,蘇拾一的目光四下掃過,最終又落到那盤奇特的食物之上。

“看起來倒也沒什麽特別的。”她喃喃自語道。

不過就是一只烏鴉幾抹飛灰,就能代表不祥?如果真這麽簡單那她往後殺人還用得著動手麽,找只烏鴉刮些鍋底灰往人家裏一扔不就完事?不論怎麽想,這說話都有些滑稽可笑,幹這事的人更是腦子有病。

這般想著,她嗤笑一聲便要轉身,卻不知碰到了哪裏導致……

銀針四射。

旁邊四個本來擺放著照明用的夜明珠的燭臺裏分別射出十數枚銀針,直奔蘇拾一而去,看其上所含的淺淡藍光銀針上必然塗著巨毒,不說見血封喉也絕計是要人命的。換做旁人一時疏忽必定要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上一驚,然而蘇拾一卻是萬分淡定。

這算什麽?

當年在劍三裏拿懸賞時經常會被人一個大旗拉來一票人,紅壓壓一片甚是嚇人,她還不是憑借著高超的野外技巧成功脫身,什麽空血進副本,跳崖落水……等等各種辦法層出不群,甚至被堵到大唐監獄外地圖時經常空中過光圈。

一次又一次的讓想砍死她的人在那裏砸鍵盤摔鼠標可惜自己手慢又差一點。

總之……

便是比這更加危險十倍的場景蘇拾一都遇見過,這麽區區幾根被機關操控的銀針想要傷到她又談何容易。

一個扶搖起身直接便全部躲開。

簡直輕而易舉。

蘇拾一冷笑,剛還在考慮將這東西放在這裏沒人看到是做了無用功,現在黑衣人的用意便出來了,無非便是制造混亂恐慌的效果。如此這般想來,恐怕葉家眾人今日不是不來這船上觀燈,怕是要過會兒才來。

到時候……

那代表不祥的烏鴉和鍋底灰,再配上這些銀針,會造成的效果可想而知。

想起剛剛離開的高亞男,蘇拾一覺得對方可能會撲一個空,也有可能在半路上便遇上葉家的眾人。

還未細想,便聽得一陣風吹衣袂的聲音響起。

這聲音其實十分微弱,要換了其他人是必定要忽視的,但蘇拾一不同。在她以前所呆的劍三世界裏,所有的玩家都有各種插件提示,紅名到了一定距離就會示警,只有她沒有提示,只能靠自己來偵查到這些。

長此以往,對於這些細微的聲音自然隔外敏感。

更甚至……

在最後的一段時間,她更是達到能通過這些聲音判斷出對方是走是跑,還是直接甩大輕功在空中飛,至於其的職業自是心中清楚,甚至她還能精準的說出對方目前的心法,以及身穿的是何種外觀,拿的是什麽武器。

看似十分神奇,其實熟悉了便十分簡單。

追根究底,其實是聽得多了,各種服裝在行動或是被風吹動時發出的聲音都有略微的不同,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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