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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內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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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你身邊”這個技能可以說是箱女技能卡裏面威力最大的一個技能了, 可以直接滅掉一個屋子裏的人, 但是這項技能有一個非常重要的發動條件——必須解鎖六張技能卡後才可以使用,這是目前唯一的好消息。

那新人卻是一點都沒被安慰到, 聽了阮南燭的話後就嚎啕大哭起來, 說自己不該去開箱, 明知道自己的運氣差,買了幾十年彩票連個五塊錢都沒中過, 結果一開就開出個這樣的東西。

林秋石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 說句實話,他也據地這姑娘的確是很倒黴, 但至少只是開出了技能, 沒開出箱女……

“該怎麽辦啊, 我們都要死在這裏嗎?”新手姑娘哭哭啼啼,不停的用手擦著眼淚“如果我們都待在一間屋子裏,箱女的技能卡是不是就不能發動了……”

“哪有那麽好的事。”阮南燭無情的打破了她的幻想,“門裏面規定了大家是不能待在一間屋子裏的, 否則會發生不可抗力的事, 另外, 就算這扇門的規則特殊,大家可以勉強擠在一個房間裏,但是一旦內應找機會溜出了那個房間,那箱女就能輕而易舉的把所有人都一網打盡。”

“那怎麽辦啊?”姑娘可憐兮兮的問,“我們就只能等死嗎?”

“誰知道呢。”阮南燭也沒有給她答案。

他們三人回到了房間,梁米葉嘆氣, 說這姑娘的運氣是不是太差了一點。

“是太差了。”阮南燭說,“這都能被她開出來。”

“你說箱女知道每個箱子裏擺放的道具位置嗎?”林秋石忽的發問。

“說不好。”阮南燭搖搖頭,“但是至少在門外玩游戲的時候,箱女是知道的。”在桌游裏面,箱女扮演的是類似法官的角色,所有的道具卡都由她來擺放,不過在擺放之後,就不能再移動位置,除非使用特殊技能。

但門裏面就不知道了,阮南燭大概率猜測箱女是不知道這些道具的位置的,不然她在人群裏面的內應,恐怕能一口氣把她所有的技能全部開齊。到時候哪個玩家也別想逃掉。

林秋石點點頭,也覺得這樣比較能說得通,同時他還在想著關於內應的事,屋子裏目前還剩下十八個人,人數依舊非常的多,想要從裏面找出內應並不是容易的事。

梁米葉和阮南燭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關於內應的事。

阮南燭表示自己目前還沒有頭緒,但從他的語氣裏,林秋石卻聽出了一絲破綻,他朝著阮南燭看去,正好和他的目光對在一起。

阮南燭說:“我現在還真不知道內應是誰,他們藏的太好了。”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慢慢的落到了面前的木箱子上面,簡直像是說給箱子聽的。

“希望能早點把內應找出來吧。”阮南燭以這句話作為結束語,結束了這場對話。

夜幕降臨,洋房安靜了下來。

林秋石躺在黑暗之中,閉著眼睛正打算睡覺,就感覺到自己的被窩裏擠進來了一個人,毫無疑問,正是阮南燭。

兩人又開始悄咪咪的咬耳朵。

“睡著了沒。”阮南燭問。

“沒。”林秋石說。

“我知道你想問什麽,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阮南燭靠在林秋石的耳邊,用微不可聞的聲音細細道,“還需要一點時間。”

林秋石嗯了聲,他一向如此,阮南燭不想說的,他便不問。

阮南燭也喜歡極了林秋石這種信任姿態,他伸手抱住了林秋石,道:“睡吧。”

林秋石閉上眼睛,兩人沈沈的進入了睡夢之中。

在門外的時候,清晨意味著新一天的開始,但在門內,當太陽透過窗戶將金色的光芒撒在地板上時,卻意味著新一輪的噩夢。

他們又要開箱了,在一百多個箱子裏選擇自己的目標。每個人開箱之前的心都高高的懸著,隨著一聲輕響,是生是死,答案便公布在了眾人的面前。

今天早晨又出現了一個犧牲者,一個老人運氣不好,開箱時直接開出了箱人,當場被拖了進去。

隨即在箱子裏發出可怖的哭嚎聲,告知了其他人他淒慘的下場。他的同伴軟倒在了旁邊,扒著那箱子哭嚎起來。

林秋石正好見證了這一幕,他輕輕的嘆息了一聲。

阮南燭便伸手把他的臉轉到了自己這邊,道:“別看他了,多看看我不好麽。”

林秋石笑了:“好,就看著你。”

梁米葉在旁邊念叨說她不吃飯好像也餓不死,反正有狗糧可以充饑。

他們在吃早飯之前,在一樓選了兩個箱子,在經過林秋石的確認後才小心翼翼的打開。

箱子被打開後,裏面出現了一只黑色的鋼筆。

“筆仙?!”林秋石認得這道具,說實話,他看見這東西的時候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這是他們第一個拿到的道具。

筆仙,是桌游裏面玩家可以自帶的道具之一。

這個道具的作用是可以確定箱女所在的樓層,但是這個道具有一個巨大的缺陷,就是一旦在箱女所在的房間使用,會馬上死亡。

林秋石把筆拿了起來,入手便感覺到一陣冰涼,這看起來似乎只是一只尋常的鋼筆,但卻隱約透著不詳的氣息。

林秋石把筆放進了自己的口袋,道:“感覺用處不大啊。”

“關鍵時刻肯定有用的。”阮南燭說,“走吧,先去餐廳,看看他們開出了什麽。”

他們走進餐廳,看見眾人死氣沈沈的坐在桌子旁邊,有人在吃東西,有人卻沒動筷子。

阮南燭清點了一下人數,除去門外出事的那個人和正在哭嚎的,這裏一共有十六個人。

“今天大家有開出什麽關鍵道具麽?”阮南燭問。

人群裏安靜了一會兒,一個老手說了話,他道:“我開出了一張密碼卡。”

“真的?”阮南燭眼前一亮。他們目前已經集齊了三張密碼卡,再來一張的話,書房的保險箱基本上就能打開了。

“真的。”那人把卡片從自己的懷裏取了出來,道,“噥……我可以不要鑰匙,但是我也不要去開保險箱。”之前就有人因為開保險箱死掉,他顯然不想冒這個險。

“可以。”阮南燭點點頭。

屋子裏似乎就沒有其他人取得道具,看起來大家的運氣都不怎麽樣。

梁米葉還開玩笑說如果運氣特別好的人來這裏,豈不是一兩天就能從這兒出去。

雖然這話聽起來有些好笑,但事實的確如果,只要運氣夠好,的確可以輕松破解面前的窘境。

阮南燭拿到密碼之後,立馬去了二樓,開始開鎖。

屋子裏的其他人也跟隨著他去了,孫元洲就站在阮南燭旁邊,看著阮南燭的動作問:“你這樣試,不會出事吧?”

“應該不會。”阮南燭回答,“桌游裏面的密碼也是可以推導出來的,而且在桌游裏密碼是沒有順序的,但是這裏的密碼鎖有,所以就算我們獲得四位數的密碼,也必須試試順序。”他說著話,手上的動作不停,密碼鎖在他的手裏發出被轉動的哢嚓聲。

大約六七分鐘後,眾人卻是聽到了一聲輕響,沈重的保險箱門應聲而開,露出了放著的東西。

那是一把古樸的青銅鑰匙,正是他們熟悉的形狀——這是屬於門的鑰匙。

“鑰匙,鑰匙!!!”人們看到了鑰匙,激動的大叫了起來,甚至還有新人喜極而泣。

經歷了長久的壓抑和絕望後,這鑰匙仿佛點燃了他們對於生的渴望,眾人期待的目光幾乎要化為實質。

阮南燭看到這鑰匙,卻皺了一下眉頭。

“怎麽了?”孫元洲問他。

“這鑰匙怎麽辦。”阮南燭道,“我帶在身上?”

孫元洲有點莫名其妙,這鑰匙能離開這裏,誰會願意交出去?

“我只是怕這鑰匙被埋了。”阮南燭嘆氣,“因為只要人出了事,他身上所攜帶的所有道具都會一並銷毀……拿著鑰匙的人肯定會成為箱女的攻擊目標。”

“那怎麽辦啊?要不然你把鑰匙放回保險箱裏?”一個姑娘小聲的說了句,“等到我們找到了門,我們再來取鑰匙?”

這樣的說法似乎沒有什麽問題,因為箱女是沒辦法進入保險箱的,但是這個方法的前提是他們之中沒有箱女的內應,不然鬼知道會發生什麽事。

“我還是帶在身上吧。”阮南燭淡淡的說了句,“免得被什麽有心人拿走了。”

眾人都沒說話,自從昨天阮南燭說了他們之中可能有箱女內應的事情後,眾人之間的信任就變得更加淡薄。

可以說對於整個團隊而言,阮南燭是唯一一個可以相信的人了。因為他只要不說出道具的用途和卡片技能,他們就只能像無頭蒼蠅一樣,撞死在這可怖的洋房裏。

拿到了鑰匙,剩下的工作就是找門。

按照桌游的設定,鑰匙必須要打開地下通道才能離開,而地下通道,也設置在木箱裏面。

人群散去後,阮南燭說他想找一個人談談。

林秋石道:“我們一起吧。”

阮南燭:“行,米葉你就在房間裏吧,人太多了容易引起註意。”

“好的。”梁米葉對此倒是很配合,她知道阮南燭不會害她。

阮南燭去了二樓的一間臥室,敲響了那間房門,片刻後,房門開了,露出一張警惕的臉,道:“有事嗎?”

林秋石認得這人,這就是昨天開出汽油道具的那個老手,名字好像是叫任如遠。

“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談談。”阮南燭道。

“好。”任明遠對待阮南燭的態度還是很好的,只是看向林秋石的眼神就沒那麽善意了,顯然是阮南燭的偽裝給他提供了便利。

“你的汽油已經使用了嗎?”阮南燭問。

“還沒有。”任如遠回答。

雖然他昨天說今天要用汽油開箱,但看來還是沒舍得這一珍貴的道具。

“太好了。”阮南燭說,“我不是說過,地下通道是在木箱下面麽?”

“是啊。”任如遠道,“怎麽了?”

阮南燭說:“但是我沒有告訴你們的是……箱女可以安排自己或者箱人守在入口處。”

一陣沈默,任如遠的表情扭曲了一下:“你是認真的?!”

“當然是認真的。”阮南燭說,“想要箱女不守在入口處的唯一辦法是在發現鑰匙之後,再翻出入口。”只有這樣,才能保證不給箱女行動的時間,直接拿著鑰匙打開入口,離開這裏。

任如遠皺著眉頭,繼續聽阮南燭說。

阮南燭道:“但是這裏存在一個問題。”

任如遠也明白了:“我們之間有箱女的內應?!”所以他們現在不能確定入口到底是什麽時候發現的,如果入口已經被箱女的內應發現,並且隱藏起來,那麽他們就算發現了鑰匙,也得面對木箱中的箱女或者箱人,根本沒辦法離開。

“操。”任如遠忍不住罵了句臟話,憤憤道,“別他媽讓我找到他,不然我非弄死他——”他說完這話,也明白了阮南燭的來意,“你來找我,是想讓我把汽油留下來?”

“對。”阮南燭點頭。

任如遠沒說話。

“這是我們目前找到的唯一對箱女有殺傷性的道具。”阮南燭態度很平和,沒有咄咄逼人,也沒有說什麽大義,“這道具是你開出來的,你有以任何方式使用它的權力,我只是告訴這個道具非常重要。”

任如遠低低嘆氣,“好,我知道了。”

阮南燭站了起來,便打算離開。

“你是過第幾扇門了?”任如遠突然問了句。

“第十扇。”阮南燭應了一句。

“哦。”任如遠道,“好吧,謝謝你的提醒,我會好好考慮的。”

接著林秋石和阮南燭便離開了任如遠的房間,他們兩人都有些心思重重,林秋石想的是任如遠會不會把汽油用了,阮南燭卻是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拿到鑰匙這件事,如同一陣強心劑讓所有人振奮起來。

午飯時間大家激烈的討論起了入口所在地方,說還沒有開的箱子還有一百多個,只要他們運氣稍微好一點,肯定能早點從這裏出去。

“哪有那麽容易。”孫元洲卻給樂觀的眾人狠狠的潑了一盆冷水,“你們是不是高興的太早了?”

那幾個一臉喜色的新人聞言都楞了楞 ,其中一個小聲道:“孫哥您什麽意思啊?”

“內應還沒找出來呢。”孫元洲冷冷道,“你們就沒有想過,內應已經開出了通道,但是沒告訴我們?”

屋子裏瞬間寂靜,那些臉上露出的笑容仿佛瞬間凝固。

阮南燭低著頭吃著東西,沒有參合這件事,雖然他和孫元洲想的差不多,但是讓這些人心懷希望,其實也並不是什麽壞事。

“如果出現這樣的情況,我們就徹底完蛋了。”孫元洲道,“已經開過的箱子我們不會去再開,通道永遠都不會出現。”

飯桌上死了一般的寂靜,老人們經驗豐富,大部分人已經想到了孫元洲說的情況,所以態度還算平和,但新人裏面卻已經有人受不了這個突如其來的打擊,大聲的吼叫起來:“那你說怎麽辦,我們就只能在這裏等死嗎!!”

孫元洲冷漠的看了他一眼,道:“我要是知道怎麽辦,還會和你坐在這裏聊天?”

眼見一場激烈的爭吵就要爆發,阮南燭突然開口:“好了,別吵了,孫元洲,我想和你單獨談談。”

“可以。”孫元洲同意了。

阮南燭便站起來,和孫元洲走到了屋外。

林秋石用手裏的叉子叉著面條,倒是吃的很認真,梁米葉小聲道:“你就不好奇他們說了什麽?”

林秋石道:“有什麽好奇的,他反正都會告訴我們。”

梁米葉聞言,眨眨眼睛笑了:“真羨慕你們。”

林秋石莫名其妙的看著梁米葉。

再說阮南燭和孫元洲到了門外,孫元洲正打算點起一根煙,就被阮南燭攔住了:“別讓我沾上二手煙,來,吃糖。”他遞給孫元洲一顆糖。

孫元洲盯著那小小的彩色糖果,表情似笑非笑:“沒想到你這麽有童心?”

“愛人喜歡吃。”阮南燭回了句。

“你真的在和餘林林談戀愛?”孫元洲似乎有些不信。

“二胎都三歲了。”阮南燭睜著眼睛說瞎話,“大的那個已經上了初中。”他臉上浮起母親般慈祥的笑容,“為了他們,我什麽都願意。”

孫元洲:“……”他沈默片刻,感嘆道,“當媽都不容易。”

“是啊。”阮南燭也點了點頭。

“對了你找我出來要說什麽?”孫元洲這才把話題扯回正題。

“我能確定你不是內應,你也能確定我不是內應,所以我們現在可以達成合作關系吧?”阮南燭問。

“為什麽這麽說?”孫元洲挑眉。

“因為找內應需要你幫忙啊。”阮南燭道。

“怎麽幫?”孫元洲問。

阮南燭從兜裏掏出了幾張便簽紙,這些便簽紙全是孫元洲提供的,用來記錄自己開箱的內容,阮南燭說:“你給的吧?”

孫元洲看見阮南燭手裏的便簽紙,眼神微微動了動,但很快恢覆了正常,笑道:“你什麽意思?”

“都是老狐貍了。”阮南燭說,“非要我說清楚?”他拿到便簽紙的時候就覺得有點不對,所以和林秋石梁米葉的便簽紙詳細的對比了一下,雖然從外表看不出什麽異樣,但便簽紙上卻有一股很淡的味道,阮南燭對於細節向來敏感,第一時間就察覺出這便簽紙肯定有不對勁的地方。

不過孫元洲這麽做並沒有損害他的利益,所以他也懶得說,但是此時此刻卻不同了,他需要孫元洲的幫助,確定那個內應到底開了哪幾個箱子。

“好吧。”孫元洲把糖放進了嘴裏,“我的確在便簽紙上做了手腳。”他從兜裏掏出了一個照射儀,對著阮南燭手上的便簽一照,上面便顯示出了一個數字“8”。

這些東西都是他隨身攜帶的以防萬一,沒想到真的起了作用。

阮南燭嘖了一聲,道:“孫哥,可以嘛。”

孫元洲笑了笑,嘆道:“哪有你厲害。”阮南燭的實力他們都有目共睹,能拿到第十扇線索的,果然都不是簡單的人物。

“所以你已經確定內應是誰了?”孫元洲問。

“大概啊。”阮南燭說,“看起來智商也不是很高的樣子,怎麽就被箱女選中了呢。”他又從兜裏掏出了一顆糖,剝開,塞進自己嘴裏,“要是選我多簡單,保證短時間裏全都把你們弄死。”

孫元洲大笑:“全都弄死?我怕你是舍不得哦。”阮南燭和林秋石兩人間的氣氛,只要長眼睛的都能看到,“你老公不也在這裏麽?”

“他不是我老公啊。”阮南燭眨眨眼又給自己加戲了,“他是我出軌對象。”

孫元洲原本燦爛無比的笑容就這樣直直的僵在了他的臉上。

“長得好看活兒又好。”阮南燭的戲癮在此時終於得到了滿足,他道,“你能理解的吧?”



孫元洲:“……”抱歉,他實在是理解不了,他仿佛聽到阮南燭老公的背景音樂變成了:我聽見雨滴落在青青草地。

“算了,不說這個了。”孫元洲摸摸自己的鼻子,決定跳過這個讓人尷尬的話題,“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

阮南燭道:“自然是先把內應開過的箱子,全都再開一遍。”

孫元洲:“這豈不是很浪費時間?”

阮南燭攤手:“不這樣,難道你有什麽別的好辦法?”

孫元洲:“沒有。”

“那不就得了。”阮南燭道,“雖然是笨法子,但至少能確定我們沒在做無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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