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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9、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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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難為她如此順從又主動,就算是那時喝醉酒,對他主動上下其手,也不如這無意間的朝他懷裏一撲而讓他心動。

單膝跪在那兒,隨著她抱住他的腰身,他也擡起手臂環住她的肩膀,將她圈在自己懷中。

受傷的那只手順著她的長發滑下去,在她的後頸上停留,拍了拍,“皇宮而已,又不是什麽天上宮闕,看不見便看不見吧。”

“唉!”嘆一口氣,她這會兒好多了。腦門兒抵著他,她只是莫名的覺得有點兒委屈。

她又不是巫人,只是因為戴著指環,又在那神奇的硨磲裏吸收了一些東西,她就變成這樣了。

齊雍若有似無的彎起嘴角,環抱著她,他一邊輕輕地拍她的後頸安慰。

於他來說,皇宮也就那樣吧,神奇什麽的,他不覺得,甚至可能還比不上一些巫人所建造的東西神奇。

但,沒去過的人,總是會有一些幻想在裏頭,也正常。

“我看看你的手。”忽然擡起腦袋,她也放開了他的腰,抓住了他的手臂。

齊雍也任她看,眼下已經沒事了,不流血了。

就姚嬰那忽然發生的情況,是不能被宮裏的人知道的,即便她是長碧樓的人。所有在皇宮發生的異常的事情,都會被放大,那裏頭的人就那樣兒,草木皆兵誇大其詞。

所以,齊雍才會在宮門口很決斷的刮破了自己的手,這樣能免除很多麻煩,他不喜歡徒增煩惱。

能簡單解決的事情,自然還是要簡單的解決掉。

“你解決問題的方式,還真是簡單粗暴。不過也是,我一個你手底下的小兵,在宮門口忽然‘發癲’,若是到時傳到皇上耳朵裏,還以為你專門招收有毛病的人呢。”再說,沒準兒會把她當成巫人來處理。

長碧樓扣押巫人為己用,但絕對不會十分信任,會當成俘虜那樣。她若是一旦被斷定成巫人,可麻煩了,必然有人會覺得她給齊雍下蠱,繼而把他給迷惑了。

想一想,也幸虧是在宮門口時就發作了,若是真進了宮裏發作,鬼知道會怎樣。

現在知道了,往後不能靠近皇宮,也是好事。

“我受傷,也不算什麽稀奇的事情,也不會有人拿這個做文章。倒是你、、、長得這麽詭異,想不註意你都難。”垂眸看著她,其實他就是想免除麻煩而已。當然了,真麻煩起來也不算什麽,他弄個把巫人在身邊做事,那宮裏的人有質疑的權利,他也有充耳不聞的能力。

“長得詭異?”姚嬰斜眼看他,這人怎麽說話呢?她就算沒有傾國傾城,也算清純吧,什麽話。

齊雍彎起嘴角,隨著馬車轉彎,他就直接坐下了。掙出自己的手,再次把她攬到自己胸前抱著,“別人看你長得詭異,我看著還行,勉勉強強。”

勉勉強強?這個形容也是夠無語的。

被他抱著,姚嬰也無話可說,是啊,和他比的話,那肯定是勉勉強強。

若說長得好看的姑娘,他見過的肯定也不少,評價她是勉勉強強,也在常理之中。

“所以,這大千世界,能找到一個你傾心愛慕,同時又看你算順眼的人,如大海撈針。”話落,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似在告訴她要珍惜。

姚嬰也不說話,任他抱著,別的不說,他這懷裏還是很舒坦的。

馬車在街上前行,皇宮沒進去,就直接回了小院兒。

姚嬰還想著看皇宮裏收錄的那些舊日典籍之類的東西,進不去皇宮,看來就涼涼了。

不過,她這般想就是錯了,因為齊雍有的是法子。

皇宮裏的東西可能別人拿不出來,但他能。

第二天,他就從宮中拿出了一部分來,這些東西全部都是封存起來的,外面包裹著很厚的外殼,而且還有封蠟。

年代久遠,要打開,都得用刀子把封蠟給割開。

齊雍看來是無事,所以,便在這小院兒裏和姚嬰共同查看那些舊日收錄。

最遙遠的,要屬太祖在世的時候發生的事情了。

這些事情的真實性還算是高,也或許會有一些誇大的成分在,不過並不影響。

他一次拿出來很多,查了三天,還剩下三分之一沒有打開。

這種事情姚嬰倒是願意做,反正是坐在那兒,不用往外跑。飯菜按時按點,而且豐富多樣。

更況且,旁邊還有個美男陪著一起,這種日子過多久也樂意。

只不過,他好像是因為連續看了三天,有些疲乏,眼下這會兒,不知在桌子那兒做什麽。

桌子被他占據,所有的東西都拿了下去,他坐在那兒,執筆,可能是在寫什麽。

姚嬰坐在門口的位置,陽光正好曬到她的下半身。這把搖椅還是姚寅在的時候給她弄來的,過去幾年了,看起來有些舊,但坐著依然很舒服。搖搖晃晃,極為清閑,好似又回到了之前那幾年。

這些記錄,清楚的記載著與巫人之間的鬥爭。在最初開國時,他們鬧騰的是比較兇的,雁城邊關那裏每年都要死很多人。

各種事情,如同瘟疫一樣的大面積死人,估計在最初那些年,這大越可能都沒有多少人了。

當年巫人被驅趕,其實還有許多人隱藏了起來,至此他們就藏在了大越這片土地上,偷偷的繁衍。

按照當年的估算,遺留下來的巫人起碼得有兩三萬之多,他們太會隱藏了,以至於在那一場大戰時,根本就沒有徹底的將他們驅趕幹凈。

而且,從這上面看,太祖也是個神奇的人物,他好像會很多對付巫人的法子,不管是痋還是蠱。

可是,他既然會那麽多,又為何不給子孫後代留下來呢?以至於長碧樓這麽多年一直在摸索,死了許多人。

這些典籍上,或許會有誇大太祖功績的辭藻描繪,可,縱觀這幾天看到的,姚嬰還是覺得,這太祖必然是有什麽秘密法寶。

就是那皇宮的設置,就很奇特,她都不一定有這個本事。

過去了太久了,幾百年,無法得知那太祖都經歷了什麽,又是如何習得驅趕巫人的本領,反正,那是一個謎一樣的神奇男人。

“小狐貍,過來。”驀地,房間裏的人喊她。他也從來不喊她名字,以前叫她豆芽菜,現在叫她小狐貍。當然了,他這般叫她,她也必須得回應,因為的確是在叫她。

合上手裏厚重的竹書,姚嬰嘆口氣,仰起頭晃了晃脖子,之後她才慢悠悠的起身,返回房間。

從早上用過了早膳開始,這會兒午膳都要開始了,齊雍一直坐在這兒,也不知做了什麽工程。

走近桌子,姚嬰這才發現這桌子上鋪了一張很大很大的紙,而他這一上午都是在這上面忙碌,如今走近了才發現,他這是在畫畫。

齊雍站在那兒,她過來,他伸手把她拽到了自己身邊,站在他的位置,就能看得清楚他畫的是什麽了。

“皇宮。”他說道,不免隱隱的幾分驕傲。

姚嬰看著那紙上的畫,也真的是震驚,他畫的好好啊!

他這畫工,不由懷疑他是不是建築系的。

這皇宮很大,他在這張紙上做的縮略,比例恰到好處。

從他們那日進過的宮門,還有那皇宮大內,各個宮殿,各個禦花園。還有宮中巨大的人工湖,山群;前殿,內務局,太醫院,無一不包含。

宮中內部很覆雜,可是,他每一處都畫出來了,而且還標著地名。

“畫的真好。”他說他琴棋書畫無一不精,真不是吹噓。

“這般一看,其實那皇宮也沒什麽特別的對吧。最終沒進去,也不算什麽值得可惜的事情,無不是人工雕琢,哪及得上天然而成的美。”微微歪頭看她,一邊說,他一邊擡手攬住她肩膀。

他能說出這樣一番話,著實是讓她刮目相看。居然,還會懂得欣賞自然之美。

也微微扭頭看向他,一上一下,四目相對,能清楚的從他眼睛裏看到她自己的臉。

他的表情隱隱的有幾分小驕傲,似乎在等著她誇他呢。

姚嬰也不由抿嘴,“公子這幅畫我收藏了,不知道你還能畫出什麽來?”

“收藏可不成,這東西,看過即銷毀。若畫別的,也可啊。”什麽是他畫不了。

“銷毀?這真可惜了。”畫的這麽好,怎麽也得裱起來掛在墻上才是。不過也是,他的畫裏清楚的標示了皇宮大內的每一處,落入歹人手裏,可糟了。

“你想要什麽?本公子今日技癢,你要什麽,都畫。”主要是,她高興。

轉了轉眼睛,姚嬰看著他,臉上的笑逐漸變得狡黠,“你會畫人麽?”

“會,很簡單。”齊雍揚眉,之後視線在她的臉上轉,她還是很好畫的,沒有長得模糊不清。

“那,你聽過cospy麽?”她繼續道。

齊雍面露不解,他沒聽過。

“畫我。但,容我裝扮一番,就這麽畫沒啥意思,我每天照鏡子就行了。”轉身,她把房門關上,齊雍站在那兒看著她又進了臥室,他忽然有一個不太‘純潔’的想法兒。

不過,他也的確是想多了,半晌後姚嬰出來,她把自己的頭發改變了一下,還在頭上綁了一條紗巾。

走到桌子對面坐下,她微微側身坐著,揚起下頜,稍稍歪頭,她要扮戴珍珠耳環的少女。

齊雍看著她,很是不能理解。

“畫。”他技癢,那就趕緊畫呀。

齊雍嘴角抽搐,很快的鋪好畫紙,還真執筆開始畫了。

擺著姿勢,她動也不動,耳垂上,真掛著一個小小的珍珠耳墜。

齊雍一邊看她一邊畫,過了一會兒,他就忍不住開始笑。

最初,他也只是忍笑而已,後來,這笑就忍不住了。

“你笑什麽呀?你若是畫好了,過了幾百年,這幅畫得值很多錢。”姚嬰微微蹙眉,他也不是什麽正經的畫師。

“本公子等不到那一天。不過,看你今日倒是極有樂趣。往後,我可以經常給你畫,也不嫌煩悶了。”邊說邊畫,他的畫工是毋庸置疑的。只不過,怕是這自古以來,從沒有哪個畫師畫過她這樣的。

門窗關著,外面的人也看不見他們兩個在裏面做什麽,午膳都好了,護衛又不太敢敲門詢問。

姚嬰保持著那個姿勢,一動不動,於她來說也不是什麽難事兒。

也不知何時,赤蛇從她的荷包裏爬出來,跑的遠遠地,估摸著是被自己的主人嚇到了。

齊雍的畫作即將完工,他每次擡眼看她都忍不住笑。

終於,最後一筆落成,齊雍放下筆,隨後起身朝著她走過去。

手落在她頭上,然後把她的脖子扭到正常的角度,“你可以恢覆正常了。來吧,跟本公子說說,你這是什麽?”把她腦袋上綁著的紗巾扯下來,揉了揉她的頭發,他一邊笑。

“這叫戴珍珠耳環的少女,你畫出來了就是名畫。我看看,你畫的怎麽樣。”站起身,她順了順自己的頭發,要去欣賞一下。

齊雍擡起手臂圈住她的脖子,直接將她攬到自己懷中。她背靠在他懷裏,剛要說話,他就低下頭來了。

微微側頸,他也貼在了她耳邊,“你絕對是這世上的獨一無二。往後,你想怎麽裝扮都成,我給你畫。”

他就在她耳邊說話,聲音很輕,卻很讓人心動。

姚嬰看著前方,不由彎起眉眼,“好呀,這主意好,說定了。”她可以cos很多人,沒有照相機,他畫就好了啊。

“一言為定。”歪頭,齊雍在她耳朵下輕啄了下,之後就這般抱著她往桌邊挪。

姚嬰無法,只得隨著走,一直走到了桌邊,也看到了他的畫作。

沒想到,他畫人畫的也真的特別好。她的樣貌,在這紙張上,呈九分相似度。以及她的姿態,耳朵上的珍珠,還有頭發,每一絲細節都畫到了。

“畫的真好。好吧,從現在開始,我任命齊三公子為我的禦用畫師。”太好了,雖是黑白畫沒有上色,但真的畫的好。

只用一支毛筆,他是怎麽做到的?

“這麽說,本公子養家糊口有著落了?”抱著她的人低聲笑,給他分配任務,成,他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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