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多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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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廚房出來, 季星語收拾了一下心情, 穿上羽絨服外套。
她戴上羽絨服寬大的帽子, 拽了拽帽邊，遮住了自己已經紅透的臉，強裝鎮靜地和阮甜一道往外走。
許顏書以為她倆要回宿舍，連忙站起身, “你們倆回宿舍怎麽不喊我一起？”
季星語微微蹙眉，下意識地朝顧時言看了過去，她原本是打算再回來的。
雖然顧時言這張臉她看了很多年，但是眼下她總感覺看不夠似的，想著能和他多待一會兒是一會兒。
她越想就越後悔，剛剛她為什麽要說自己過敏。
阮甜看了一眼陸之川，她也不想這麽快回宿舍, 輕輕地“啊”了一聲：“……我們這麽快就要回去了嗎？”
許顏書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不早了啊，都快九點了, 你們倆今天都不洗澡了？”
……
回到宿舍，季星語先洗了澡, 從浴室出來後，她就抓著手機爬上了床。
腦海裏還在不斷循環回放著她和顧時言剛才唇齒相依的溫存畫面，從開始洗澡到現在，一刻也沒停歇。
臉頰上的滾熱溫度也一直居高不下。
從一開始她就被他帶著走, 她的世界裏仿佛只剩下他一個人，她的所有感官都被他占去了，他唇齒間的清甜味道, 他舌尖溫柔舔舐的觸感，還有他落在她皮膚上溫度灼人的吐息。
明明第一次接吻的時候，他們倆還是半斤對八兩的水平。
而剛剛，她完全地迷失了自我，只知道跟隨著他的節奏走。
甚至心緒紊亂到現在都不能平息，悸動感在四肢百骸流竄。
季星語深呼吸了好幾次，心情終於平覆了一點點。
她打開手機，猶豫了一下，還是將他的備註全部換成了男朋友。
換完，她打開微信，看著她自己用作頭像的那條狗，輕輕笑了一下。
聊天界面突然冒出一個小紅圓圈，提示有新消息。
季星語指尖輕點，返回到聊天界面。
男朋友：【想你了。】
季星語：“……”
他們才剛分開一小時不到吧？
頓了頓，她餘光瞥到他的頭像，怔了幾秒，才意識到不是之前他的那個了。
他的新頭像是一只白色的小奶貓，烏溜溜的大眼睛，臉上兩坨粉紅色，頭上還戴著一顆黃色的小星星。
季星語默了幾秒，顧時言又發過來一條消息：【我的新頭像可愛嗎？】
她想了想，雖然她自己更喜歡狗，對貓沒什麽感覺，但一般女孩子都挺喜歡貓的，她的兩個舍友剛開學的時候也天天嚷著要回家擼貓。
於是她昧著良心回道：【可愛。】
男朋友：【你比她更可愛。】
季星語：“……”
臉頰的溫度再次攀升，她覺得自己再和顧時言聊下去，就要被他肉麻死了。
她邊用微涼的手背給自己的臉降溫，邊回道：【我睡了。】
顧時言回得很快：【寶寶，晚安。】
季星語：【……】
季星語：【你別這麽喊我。】
男朋友：【你不喜歡這個稱呼？】
男朋友：【那我換一個。】
男朋友：【女王大人，晚安。】
“……”
季星語決定直接不理他了，她將手機鎖了屏，丟在了床腳，自己躺了下去。
過了半分鐘，手機又振動了一下。
季星語深吸一口氣，坐起來將手機撈到手裏。
顧時言給她發了一條語音過來，她手忙腳亂地拿起耳機插.了進去。
他的嗓音又低又磁，尾音繾綣綿長，語氣篤定，帶著掩藏不住的笑意：“小學妹，看來你更喜歡寶寶一點。”
季星語：“……”
這人能不能閉嘴了，怎麽撩撥起來沒完了……
她都已經是他女朋友了，他還想怎麽樣？
第二天，季星語天還沒亮就醒了，窗幔壓著一層黑，屋內一片寂靜。
自打A市入冬以來，這還是她第一次這麽早醒過來。
她看了一眼時間，五點半差幾分鐘，冥想了五分鐘後，她下床洗漱。
季星語到宿舍樓下的時候，正碰上阿姨將大門打開，她說了聲“阿姨好”才走出大門。
校園裏被一層霧霭籠罩著，路燈的光線朦朦朧朧，她低著頭，琢磨著要不要給顧時言打個電話喊他一起吃個早飯，還是給他買個早飯送過去。
第一次談戀愛，還是初戀，季星語也拿不準主意。
待會她還要去圖書館看書覆習，為了節約時間，她準備百度一下，學習一下前輩的經驗。
季星語手剛伸進口袋，突然有人從後面拉住了她的手腕。
她嚇了一大跳，隔了兩秒，她立刻反手扣住對方的手腕擡起來，身體往後退，架住對方的肩膀，就想給對方來一個過肩摔。
然而對方反應比她要快，力氣也比她大很多，他毫不費力地抽出手臂，人迅速地繞到了她的面前。
他擡起胳膊，兩只手扣住她的手腕往後拉，將她往自己懷裏帶。
熟悉的氣息鉆入鼻尖，季星語才停止掙紮，任由他動作。
她的兩只手腕都被扣在了他背後，手臂被迫環上他的腰，她在他懷裏擡起頭來。
顧時言懶洋洋地垂著眼睫看了她幾秒，他騰出一只手來揉了揉她的頭發，低低笑了一聲，“小姑娘挺厲害啊。”
“……”
季星語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顧時言斂起笑意，問道：“又生氣了？”
季星語抽回一只手，將他的手臂拉了下來，在他手背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後，擡頭彎了彎眼睛，軟聲道：“沒有。”
顧時言看都沒看自己的手，他揚了揚眉：“你生氣我就要換頭像了……”
頓了頓，他好整以暇地說完：“換成一只炸毛的小奶貓。”
季星語：“……”
她就說他的新頭像為什麽那麽奇怪。
見她不說話，顧時言將手伸到她的背後，手臂微微用力，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裏，下巴在她腦袋上蹭了蹭，低啞的嗓音透著點疲倦：“本來想著六點給你打電話，但沒想到你今天這麽早就下來了。”
“為什麽要等到六點？”季星語也用力地抱住他，她沒問他為什麽起這麽早，只以為他跟自己一樣睡不著了。
顧時言不知道想到什麽，勾唇笑了起來:“之前早上給你打電話，你沒睡醒，隔著手機都能感覺到你想吃了我。”
季星語不想承認，便沒回答他，過了一會兒，她感覺自己快被他勒得喘不過氣來了，悶聲問道：“你抱夠了嗎？”
顧時言身體往後撤了一點，他垂頭，捏了捏她的臉頰：“哥哥養得起你，以後多吃點，抱著都沒肉。”
季星語剛想開口說話，人再次被顧時言按進了懷裏，他不知饜足地說道：“再讓我抱一會兒。”
“……”
沈默了片刻，他再次開口：“之後抱你的機會就不多了。”
季星語想了一會兒，擡起頭來：“你是不是打算回拳擊隊？”
對於小姑娘一猜就能猜中他的心思，顧時言絲毫不意外，他漫不經心地開口：“昨天晚上羅教練也給我打電話了，他的面子我不能不給。”
季星語笑了一下。
明明就是他自己想回去，他要不想回去，十頭牛都拽不動他，還顧什麽別人的面子。
她也不戳穿他，點點頭，囑咐道：“那你平時訓練的時候小心一點，受傷了我可不管你。”
顧時言“嘖”了一聲，神情懶散而肆意：“他們裏面還沒人能傷到我。”
頓了一下，他輕聲說道：“對了，我回去的事情別告訴爺爺奶奶。”
季星語“嗯”了一聲。
她知道，他不是不想讓爺爺奶奶知道，他是不想讓他父親知道。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裏，季星語白天在圖書館裏看書覆習，晚上回宿舍後找寒假實習。
顧時言寒假要留在這邊訓練，她也不打算回H市了，她打算留下來陪他。
因為她單方面覺得，現在她和顧時言已經是喪偶式戀愛的狀態了——
他雖然實力上比拳擊隊其他人強，但體能方面落得不是一點半點，想要在世界錦標賽上打敗所有對手拿金牌，接下來不到四個月的時間裏面，就要吃比別人更多的苦。
再加上A大所有學院都進入了期末考試周，顧時言每天早上不到五點鐘就得起床訓練，晚上十點訓練結束還得稍微覆習一下專業課，整個人忙得就剩一點睡覺的功夫了。
季星語每天晚上回宿舍之前會繞到拳擊館去看看他，給他和其他人帶點吃的喝的，兩個人每天見面也就她去找他的這麽一會兒。
由於寒假不準備回家，她買了元旦回家的機票，準備回去看看自己爺爺，還有顧時言的爺爺奶奶。
元旦前一天下午，季星語的機票是晚上六點的，她在圖書館覆習到下午兩點，打算去看會兒顧時言訓練就出發去機場，剛出宿舍就接到班長電話，說輔導員找她。
她只好給顧時言發了個短信說她今天可能去不了拳擊館了。
這次到了辦公室，她終於見到了她們新傳院的藍胖子輔導員王宇。
王宇年紀不大，今年才二十五歲，他笑瞇瞇地問了季星語幾個學習方面的問題，緊接著就開門見山地說道：“我今天找你有兩件事情要問問你的意見。”
“第一件事情，我們院有一個寒暑假去我們市荔枝電視臺實習的機會，從大一寒假到大三暑假，本來這個名額是給蔣木棉的，但是她今天上午向我推薦了你，你好好想一想要不要去，元旦回來告訴我就行了。”
說完，他看向季星語。
季星語怔了一下，點了點頭，“好的。”
王宇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第二件事情是關於我們學校校慶宣傳片的，本來負責的老師是藝術學院的，她原本是打算從她們學院選幾個女生拍攝短片。但是仔細地考慮了一下，又覺得全校形象好氣質佳的女生不僅僅只有她們藝術學院，所以他們輔導員聯系了我，想問問你的意向。當然現在是冬天，拍攝可能要吃點苦。”
……
季星語從團委樓出來看了眼時間，已經快三點了，她四點要從宿舍出發去坐地鐵，現在趕到拳擊館只能在那呆個十幾分鐘，那就跟前幾天晚上差不多了，基本上就是看個幾眼就要走了。
遲疑了三十秒，她嘆了一口氣，小跑起來。
拳擊館平時是不開放的，尤其是訓練室，出入都有門禁，需要刷卡按密碼。
快到拳擊館的時候，季星語停下腳步剛想給顧時言發個短信，讓他抽個空出來一下，一擡頭看到了翟正朝她晃著胳膊：“嫂子！”
大冬天的，翟正只穿了一身藍色的短袖短褲，外面套著件長款羽絨服，還沒拉拉鏈，敞著懷，但這些都擋不住他對隊員家屬的熱情似火。
他手裏拎著外賣，帶季星語刷卡進了訓練場，他眼睛轉了一圈沒看到顧時言，皺眉想了想，忽地一拍大腿：“哦，言哥剛剛和教練請假，說他晚上有事，現在應該在更衣室裏換衣服吧。”
季星語怔了一下，點點頭道了聲謝。
她知道更衣室在哪裏，便出了訓練館的門，朝走廊盡頭走過去。
更衣室的門沒關嚴，漏了一條縫，饒是如此，季星語還是敲了敲門，敲了好幾下，沒有人應。
她推開門一看，果然裏面空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隔間的門也都開著，除了最後一個關著。
季星語走過去敲了敲隔間的門板，“顧時言，你在裏……”
她的話沒問完，門突然被人推開一半，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拉了進去，她撞在他堅硬的懷裏，身體輕微地反彈了一下。
顧時言剛從浴室出來，頭發擦到一半就聽到敲門聲，原先以為是翟正他們，所以沒理，直到聽到小姑娘的聲音，他才拉開了隔間的門。
季星語眼前白花花一片，狹小擁擠的隔間內全是清冽的沐浴露味道，還有顧時言身上不斷散發著帶著侵略性的荷爾蒙氣息，她的唇瓣近乎要貼上他精致瘦削的白皙鎖骨。
她清楚地看到他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視線再往下，她終於看清顧時言只穿了件黑色長褲，其他衣服包括毛衣和羽絨服啥的都還在椅子上躺著。
季星語：“……”
她臉頰後知後覺地燒了起來，身體下意識地就想往外退，然而顧時言動作更快，他俯身，擡手將門合上，“哢噠”一聲便瞬間落了鎖。
退無可退。
她空咽了一下，擡起頭來，故作平靜地看著他，“你……待會不訓練了嗎？”
顧時言套上了自己的白色毛衣，他將小姑娘重新撈進懷裏。
可能是沒睡好，他眼角的皮膚泛著點紅，薄唇顏色比以往鮮艷，緩緩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訓練……”
他解開她的圍巾丟在一旁，俯身靠近，帶著燙人溫度的呼吸落在了她的頸側。
頓了頓，他的吻終於落了下來，而後，牙齒輕輕地咬了咬，磨了磨：“訓練你接吻。”
季星語覺得頸側那一塊肌膚都要麻掉了，還帶著輕微的刺感，她身體抖了一下。
隔了幾秒，她深呼吸一口氣：“我六點的機票，四點要去坐地鐵，要不……下次吧？”
顧時言抓住她的手摁在了自己的心臟位置，眸底情緒晦澀：“這幾天訓練，我都沒有抱過你，再說聖誕節那天，我們之間唯一一次接吻還被你舍友打斷了，現在你還要我等多久？”
小姑娘雖然每天都會來看他，但是來的時間短，他又一身汗，他都不敢抱她，更別說親她了。
顧時言往後撤了一點，垂眸看她，漆黑的眼眸像是海底的黑色旋渦，像是要將她吸進去似的。
季星語身體逐漸發軟，她不得已妥協下來：“那我給你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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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星語微微蹙眉，下意識地朝顧時言看了過去，她原本是打算再回來的。
雖然顧時言這張臉她看了很多年，但是眼下她總感覺看不夠似的，想著能和他多待一會兒是一會兒。
她越想就越後悔，剛剛她為什麽要說自己過敏。
阮甜看了一眼陸之川，她也不想這麽快回宿舍, 輕輕地“啊”了一聲：“……我們這麽快就要回去了嗎？”
許顏書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不早了啊，都快九點了, 你們倆今天都不洗澡了？”
……
回到宿舍，季星語先洗了澡, 從浴室出來後，她就抓著手機爬上了床。
腦海裏還在不斷循環回放著她和顧時言剛才唇齒相依的溫存畫面，從開始洗澡到現在，一刻也沒停歇。
臉頰上的滾熱溫度也一直居高不下。
從一開始她就被他帶著走, 她的世界裏仿佛只剩下他一個人，她的所有感官都被他占去了，他唇齒間的清甜味道, 他舌尖溫柔舔舐的觸感，還有他落在她皮膚上溫度灼人的吐息。
明明第一次接吻的時候，他們倆還是半斤對八兩的水平。
而剛剛，她完全地迷失了自我，只知道跟隨著他的節奏走。
甚至心緒紊亂到現在都不能平息，悸動感在四肢百骸流竄。
季星語深呼吸了好幾次，心情終於平覆了一點點。
她打開手機，猶豫了一下，還是將他的備註全部換成了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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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朋友：【想你了。】
季星語：“……”
他們才剛分開一小時不到吧？
頓了頓，她餘光瞥到他的頭像，怔了幾秒，才意識到不是之前他的那個了。
他的新頭像是一只白色的小奶貓，烏溜溜的大眼睛，臉上兩坨粉紅色，頭上還戴著一顆黃色的小星星。
季星語默了幾秒，顧時言又發過來一條消息：【我的新頭像可愛嗎？】
她想了想，雖然她自己更喜歡狗，對貓沒什麽感覺，但一般女孩子都挺喜歡貓的，她的兩個舍友剛開學的時候也天天嚷著要回家擼貓。
於是她昧著良心回道：【可愛。】
男朋友：【你比她更可愛。】
季星語：“……”
臉頰的溫度再次攀升，她覺得自己再和顧時言聊下去，就要被他肉麻死了。
她邊用微涼的手背給自己的臉降溫，邊回道：【我睡了。】
顧時言回得很快：【寶寶，晚安。】
季星語：【……】
季星語：【你別這麽喊我。】
男朋友：【你不喜歡這個稱呼？】
男朋友：【那我換一個。】
男朋友：【女王大人，晚安。】
“……”
季星語決定直接不理他了，她將手機鎖了屏，丟在了床腳，自己躺了下去。
過了半分鐘，手機又振動了一下。
季星語深吸一口氣，坐起來將手機撈到手裏。
顧時言給她發了一條語音過來，她手忙腳亂地拿起耳機插.了進去。
他的嗓音又低又磁，尾音繾綣綿長，語氣篤定，帶著掩藏不住的笑意：“小學妹，看來你更喜歡寶寶一點。”
季星語：“……”
這人能不能閉嘴了，怎麽撩撥起來沒完了……
她都已經是他女朋友了，他還想怎麽樣？
第二天，季星語天還沒亮就醒了，窗幔壓著一層黑，屋內一片寂靜。
自打A市入冬以來，這還是她第一次這麽早醒過來。
她看了一眼時間，五點半差幾分鐘，冥想了五分鐘後，她下床洗漱。
季星語到宿舍樓下的時候，正碰上阿姨將大門打開，她說了聲“阿姨好”才走出大門。
校園裏被一層霧霭籠罩著，路燈的光線朦朦朧朧，她低著頭，琢磨著要不要給顧時言打個電話喊他一起吃個早飯，還是給他買個早飯送過去。
第一次談戀愛，還是初戀，季星語也拿不準主意。
待會她還要去圖書館看書覆習，為了節約時間，她準備百度一下，學習一下前輩的經驗。
季星語手剛伸進口袋，突然有人從後面拉住了她的手腕。
她嚇了一大跳，隔了兩秒，她立刻反手扣住對方的手腕擡起來，身體往後退，架住對方的肩膀，就想給對方來一個過肩摔。
然而對方反應比她要快，力氣也比她大很多，他毫不費力地抽出手臂，人迅速地繞到了她的面前。
他擡起胳膊，兩只手扣住她的手腕往後拉，將她往自己懷裏帶。
熟悉的氣息鉆入鼻尖，季星語才停止掙紮，任由他動作。
她的兩只手腕都被扣在了他背後，手臂被迫環上他的腰，她在他懷裏擡起頭來。
顧時言懶洋洋地垂著眼睫看了她幾秒，他騰出一只手來揉了揉她的頭發，低低笑了一聲，“小姑娘挺厲害啊。”
“……”
季星語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顧時言斂起笑意，問道：“又生氣了？”
季星語抽回一只手，將他的手臂拉了下來，在他手背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後，擡頭彎了彎眼睛，軟聲道：“沒有。”
顧時言看都沒看自己的手，他揚了揚眉：“你生氣我就要換頭像了……”
頓了頓，他好整以暇地說完：“換成一只炸毛的小奶貓。”
季星語：“……”
她就說他的新頭像為什麽那麽奇怪。
見她不說話，顧時言將手伸到她的背後，手臂微微用力，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裏，下巴在她腦袋上蹭了蹭，低啞的嗓音透著點疲倦：“本來想著六點給你打電話，但沒想到你今天這麽早就下來了。”
“為什麽要等到六點？”季星語也用力地抱住他，她沒問他為什麽起這麽早，只以為他跟自己一樣睡不著了。
顧時言不知道想到什麽，勾唇笑了起來:“之前早上給你打電話，你沒睡醒，隔著手機都能感覺到你想吃了我。”
季星語不想承認，便沒回答他，過了一會兒，她感覺自己快被他勒得喘不過氣來了，悶聲問道：“你抱夠了嗎？”
顧時言身體往後撤了一點，他垂頭，捏了捏她的臉頰：“哥哥養得起你，以後多吃點，抱著都沒肉。”
季星語剛想開口說話，人再次被顧時言按進了懷裏，他不知饜足地說道：“再讓我抱一會兒。”
“……”
沈默了片刻，他再次開口：“之後抱你的機會就不多了。”
季星語想了一會兒，擡起頭來：“你是不是打算回拳擊隊？”
對於小姑娘一猜就能猜中他的心思，顧時言絲毫不意外，他漫不經心地開口：“昨天晚上羅教練也給我打電話了，他的面子我不能不給。”
季星語笑了一下。
明明就是他自己想回去，他要不想回去，十頭牛都拽不動他，還顧什麽別人的面子。
她也不戳穿他，點點頭，囑咐道：“那你平時訓練的時候小心一點，受傷了我可不管你。”
顧時言“嘖”了一聲，神情懶散而肆意：“他們裏面還沒人能傷到我。”
頓了一下，他輕聲說道：“對了，我回去的事情別告訴爺爺奶奶。”
季星語“嗯”了一聲。
她知道，他不是不想讓爺爺奶奶知道，他是不想讓他父親知道。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裏，季星語白天在圖書館裏看書覆習，晚上回宿舍後找寒假實習。
顧時言寒假要留在這邊訓練，她也不打算回H市了，她打算留下來陪他。
因為她單方面覺得，現在她和顧時言已經是喪偶式戀愛的狀態了——
他雖然實力上比拳擊隊其他人強，但體能方面落得不是一點半點，想要在世界錦標賽上打敗所有對手拿金牌，接下來不到四個月的時間裏面，就要吃比別人更多的苦。
再加上A大所有學院都進入了期末考試周，顧時言每天早上不到五點鐘就得起床訓練，晚上十點訓練結束還得稍微覆習一下專業課，整個人忙得就剩一點睡覺的功夫了。
季星語每天晚上回宿舍之前會繞到拳擊館去看看他，給他和其他人帶點吃的喝的，兩個人每天見面也就她去找他的這麽一會兒。
由於寒假不準備回家，她買了元旦回家的機票，準備回去看看自己爺爺，還有顧時言的爺爺奶奶。
元旦前一天下午，季星語的機票是晚上六點的，她在圖書館覆習到下午兩點，打算去看會兒顧時言訓練就出發去機場，剛出宿舍就接到班長電話，說輔導員找她。
她只好給顧時言發了個短信說她今天可能去不了拳擊館了。
這次到了辦公室，她終於見到了她們新傳院的藍胖子輔導員王宇。
王宇年紀不大，今年才二十五歲，他笑瞇瞇地問了季星語幾個學習方面的問題，緊接著就開門見山地說道：“我今天找你有兩件事情要問問你的意見。”
“第一件事情，我們院有一個寒暑假去我們市荔枝電視臺實習的機會，從大一寒假到大三暑假，本來這個名額是給蔣木棉的，但是她今天上午向我推薦了你，你好好想一想要不要去，元旦回來告訴我就行了。”
說完，他看向季星語。
季星語怔了一下，點了點頭，“好的。”
王宇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第二件事情是關於我們學校校慶宣傳片的，本來負責的老師是藝術學院的，她原本是打算從她們學院選幾個女生拍攝短片。但是仔細地考慮了一下，又覺得全校形象好氣質佳的女生不僅僅只有她們藝術學院，所以他們輔導員聯系了我，想問問你的意向。當然現在是冬天，拍攝可能要吃點苦。”
……
季星語從團委樓出來看了眼時間，已經快三點了，她四點要從宿舍出發去坐地鐵，現在趕到拳擊館只能在那呆個十幾分鐘，那就跟前幾天晚上差不多了，基本上就是看個幾眼就要走了。
遲疑了三十秒，她嘆了一口氣，小跑起來。
拳擊館平時是不開放的，尤其是訓練室，出入都有門禁，需要刷卡按密碼。
快到拳擊館的時候，季星語停下腳步剛想給顧時言發個短信，讓他抽個空出來一下，一擡頭看到了翟正朝她晃著胳膊：“嫂子！”
大冬天的，翟正只穿了一身藍色的短袖短褲，外面套著件長款羽絨服，還沒拉拉鏈，敞著懷，但這些都擋不住他對隊員家屬的熱情似火。
他手裏拎著外賣，帶季星語刷卡進了訓練場，他眼睛轉了一圈沒看到顧時言，皺眉想了想，忽地一拍大腿：“哦，言哥剛剛和教練請假，說他晚上有事，現在應該在更衣室裏換衣服吧。”
季星語怔了一下，點點頭道了聲謝。
她知道更衣室在哪裏，便出了訓練館的門，朝走廊盡頭走過去。
更衣室的門沒關嚴，漏了一條縫，饒是如此，季星語還是敲了敲門，敲了好幾下，沒有人應。
她推開門一看，果然裏面空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隔間的門也都開著，除了最後一個關著。
季星語走過去敲了敲隔間的門板，“顧時言，你在裏……”
她的話沒問完，門突然被人推開一半，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拉了進去，她撞在他堅硬的懷裏，身體輕微地反彈了一下。
顧時言剛從浴室出來，頭發擦到一半就聽到敲門聲，原先以為是翟正他們，所以沒理，直到聽到小姑娘的聲音，他才拉開了隔間的門。
季星語眼前白花花一片，狹小擁擠的隔間內全是清冽的沐浴露味道，還有顧時言身上不斷散發著帶著侵略性的荷爾蒙氣息，她的唇瓣近乎要貼上他精致瘦削的白皙鎖骨。
她清楚地看到他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視線再往下，她終於看清顧時言只穿了件黑色長褲，其他衣服包括毛衣和羽絨服啥的都還在椅子上躺著。
季星語：“……”
她臉頰後知後覺地燒了起來，身體下意識地就想往外退，然而顧時言動作更快，他俯身，擡手將門合上，“哢噠”一聲便瞬間落了鎖。
退無可退。
她空咽了一下，擡起頭來，故作平靜地看著他，“你……待會不訓練了嗎？”
顧時言套上了自己的白色毛衣，他將小姑娘重新撈進懷裏。
可能是沒睡好，他眼角的皮膚泛著點紅，薄唇顏色比以往鮮艷，緩緩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訓練……”
他解開她的圍巾丟在一旁，俯身靠近，帶著燙人溫度的呼吸落在了她的頸側。
頓了頓，他的吻終於落了下來，而後，牙齒輕輕地咬了咬，磨了磨：“訓練你接吻。”
季星語覺得頸側那一塊肌膚都要麻掉了，還帶著輕微的刺感，她身體抖了一下。
隔了幾秒，她深呼吸一口氣：“我六點的機票，四點要去坐地鐵，要不……下次吧？”
顧時言抓住她的手摁在了自己的心臟位置，眸底情緒晦澀：“這幾天訓練，我都沒有抱過你，再說聖誕節那天，我們之間唯一一次接吻還被你舍友打斷了，現在你還要我等多久？”
小姑娘雖然每天都會來看他，但是來的時間短，他又一身汗，他都不敢抱她，更別說親她了。
顧時言往後撤了一點，垂眸看她，漆黑的眼眸像是海底的黑色旋渦，像是要將她吸進去似的。
季星語身體逐漸發軟，她不得已妥協下來：“那我給你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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