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多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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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會議室只剩下季星語和顧時言兩個人。
季星語遲疑了一下, 還是拉開了顧時言身邊的椅子, 坐了下來。
她低頭, 眼睛盯著掌心裏屏幕漆黑一片的手機，輕嘆了一聲。
明明幾天之前，她和顧時言之間的關系還是彼此最好的朋友，無關性別的好朋友。
現在他們倆之間像是被誰埋下了一顆看不見的火種, 只要風輕輕一吹，就能形成燎原烈火，將他們原先的關系燃燒殆盡，將他們推向一種新的完全陌生的境地。
季星語胡思亂想間，顧時言側眸朝她看了過來。
他清雋冷白的臉上沒什麽情緒，嗓音微沈:“現在怎麽不躲我了？最近躲我躲得不是挺開心的麽？”
季星語平靜地看著他:“啊，原來你看出來了。”
“……”
頓了幾秒, 顧時言像是被她氣笑了，桃花眼勾著, 唇角微翹:“你倒是挺誠實。”
季星語眨了眨眼睛，聲線輕而柔軟:“顧時言, 我們認識那麽久，你見我對你說過假話嗎？”
顧時言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忽地輕呵一聲。
“你十四歲那年生日，你跟我說, 季老爺子要帶你來A市玩，結果是你一個人偷偷跑來了A市。”
“你去年二模的時候沒考好，你哭得嗓子都……”
“……”
季星語實在沒忍住, 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她動作極輕地磨了磨牙，“我說了好幾遍了，我沒有哭，我當時嗓子啞是因為得了重感冒。”
顧時言沒接話，他垂下眼眸，打量著女孩子柔若無骨的手。
少女細長白皙的手指微涼，形狀漂亮，骨節分明，指尖圓潤幹凈。
顧時言眼睫覆在眼眸上，眸底的光暗了暗。
他像是不受控制一般，唇瓣微張，舌尖從季星語的指根掃過，一路流連到她的指尖，唇瓣微抿住。
一股電流立刻從季星語的指尖升起來，最終在她掌心裏流竄，穿過四肢百骸，直抵心臟。
季星語眼睛微微睜大，耳朵尖瞬間發燙，她下意識地將手指抽了回來。
她心臟猛地一跳，身體像是沒了力氣，整個人都有些發軟。
少女聲音微不可查地顫了顫，聽起來頗有些惱羞成怒的意味兒:“顧時言，你是狗嗎？你怎麽能舔……”
“我”字還沒說出口，少女的臉頰已經燒了起來，她深吸一口氣，沒用，她再次深吸一口氣。
小姑娘的窘迫讓顧時言心情轉好了些，他將椅子往後扯了扯，上半身微傾過來，似笑非笑地盯著她瞧，“我怎麽能什麽？”
他靠得極近，兩人的呼吸交融在一起，季星語咽了咽口水，琥珀色的眼眸泛著一層清淺的水光。
顧時言視線緩緩從她根根分明的睫毛移到水潤嫣紅的唇瓣，他眸色深了些，身體彎曲的弧度越來越厲害。
兩雙唇瓣堪堪就要碰上，季星語“唰”得一下站了起來，她握緊了拳頭，看著顧時言的眼神像是在看什麽洪水猛獸一樣。
隔了十幾秒，她再次坐了下來，整個人有點頹敗的感覺。
季星語舔了舔唇，聲音很輕很低:“顧時言，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我們之間的關系永遠都像之前那樣。”
頓了頓，她擡起頭看向他，神情已經很鎮定了:“我不想有任何改變，你應該懂我的這種心情吧？”
從剛剛顧時言的動作，再聯想到之前他的種種不正常反應，季星語內心深處幾乎已經確定了他對她的想法……並不單純。
顧時言眸色清明了點，他沈默了一會兒，薄唇弧度愈發平直:“你以前除了我就沒有其他朋友了，但是你現在也能接受你身邊那些人，所以你為什麽不能試著接受我們關系的改變？”
季星語移開視線，看向前方，語氣很堅定:“因為對我來說，你比他們都重要。”
重要到——
有關於你，我做的每一步決定都要很謹慎很謹慎才行。
因為，愛情這種東西，一旦關系破裂，兩個人的關系便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尤其他們倆現在都還太年輕，可能根本不知道什麽是愛情，光憑一時的好感與興起輕易地改變兩人的關系，最後會造成什麽結果誰也無法預料。
這學期已經過了一半，新聞系一些課程已經進入了尾聲，其中就包括體育課。
隔天下午，季星語和阮甜兩人一起從宿舍出發，去拳擊館進行雙人自由練習。
阮甜挽著季星語的胳膊，邊走路邊低著頭刷著微博。
季星語剛想提醒阮甜這個習慣不太好，阮甜突然“嘖”了一聲，腳步頓住了。
“小星語，你看過我們A大的招生宣傳片嗎？”
季星語搖了搖頭:“沒有。”
阮甜:“剛剛A大官博更新了一條微博，今年年底不是A大建校120周年嘛，官方說要重新拍攝宣傳片，現在正在招募代言人，畢業的和沒畢業的學生都可以報名，你想去試試嗎？”
季星語還沒來得及回答，她和阮甜就聽到身後有女生嗤笑了一聲:“現在的學妹也太不自量力了點吧，都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的嗎？”
阮甜怔了兩秒，反應過來身後的女生是在說她和季星語，當即炸了毛，她拽著季星語的胳膊回過頭來。
對面兩個女生一個是溫夏，還有一個她和季星語不認識，但是之前在知識競賽上看到過，是溫夏的搭檔，兩人的關系看起來很好。
阮甜現在看到溫夏和她的搭檔就一肚子怒火，上次商學院那什麽破比賽，原本兩個回合結束，她以為小星語和顧學長的搭配贏定了。
結果第三個傻逼觀眾提問環節，那個提問的小傻逼給顧學長和小星語那組只打了四分。滿分一共十分，她只打了四分，結果小星語就輸給了溫夏。
辣雞商學院，那些傻逼提問觀眾肯定都是主辦方請的托，故意給其他選手打低分的！
阮甜生氣生到不想說話，她晃了晃季星語的胳膊:“快上課了，我們趕緊走吧。”
季星語剛轉過身，溫夏就出了聲:“等一下，季學妹，我能單獨和你說幾句話嗎？”
阮甜攥緊了季星語的衣袖，搖了搖頭，示意季星語別搭理她。
“沒事。”
季星語回頭看了溫夏一眼:“學姐有什麽事就現在說吧，我不認為我們有單獨相處的必要。”
溫夏臉上的笑容有點尷尬，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她的舍友許澄就冷笑了一聲開口:“溫學姐想給你臉你自己不要，那你就別怪我說話難聽了。你別仗著你自己認識顧時言認識的早，你就一直糾纏著他不放，他要是喜歡你這樣胸大無腦的蠢貨早就該喜歡上了，我明明白白地告訴你，顧時言喜歡的人是溫夏，你給我離他遠一點。”
季星語:“……”
她一言難盡地看了面前的女生一眼，沈默了幾秒，輕聲對阮甜說:“我剛剛確實應該聽你的，我們走吧。”
兩個小姑娘到拳擊館，其他人已經來的差不多了，體育老師也已經到了，他吹了聲口哨，讓所有人集合之後開始跑步和熱身。
阮甜一邊跑步，一邊試圖跟季星語聊天。
“小星語，剛剛那個女生罵你胸大無腦，你都不生氣嗎？”
“你覺得我是嗎？”
“當然不是啊，你那麽聰明。”
“那我憑什麽為了她生氣。”
體育老師吹了一聲口哨:“後排的女生不許聊天，你們上了快大半學期的課有沒有學到什麽自己心裏沒有一點數嗎，現在一個一個的竟然還有心情聊天。我告訴你們，考核的時候我是不會放水的，不及格就是不及格！”
等所有人做完俯臥撐，體育老師又說:“我平時一個人盯不過來你們，今天我從隔壁體育老師那裏把你們的師兄顧時言又借過來了，等他到了，你們有什麽動作不會的不確定的就多問問他，考核六十分及格，動作做標準了基本就及格了。”
說著，他自顧自嘆了一口氣:“也不指著你們學成拳擊自保了，就當鍛煉鍛煉身體了。”
阮甜湊到季星語耳邊，“小星語，顧學長不會真喜歡溫夏吧！”
季星語下意識立刻否認:“當然不會。”
阮甜眼睛亮了亮，聲音越發激動:“那他喜歡的到底是誰啊！不會是你吧！”
季星語擡手捏了捏有些發燙的耳朵尖，剛想說話，阮甜又自顧自否認:“你和顧學長應該不太可能，算了……咦，你的臉怎麽這麽紅？”
季星語輕咳了一聲:“我剛跑完步做完俯臥撐啊。”
阮甜一臉狐疑:“可是你剛剛做完這些的時候臉也沒……哇，顧學長！這邊這邊！快來快來！”
季星語吐了一口氣，剛想朝某個角落裏走去，眼前驀地覆下來一道黑影。
顧時言垂眸，他壓低了聲音，嗓音懶散，尾音微勾，“跑什麽？不是說關系不變嗎？你以前見我不都投懷送抱的嗎？”
季星語眼睫顫了顫，聲音異常平靜:“……我跑了嗎？”
“沒跑就好。”顧時言挑了挑眉，“來，學長檢驗一下你的學習成果。”
說罷，他轉身朝不遠處的軟墊搭成的拳擊臺走去。
拳擊館裏有正規的拳擊臺，但是不對普通學生開放，主要是體育老師怕他們出什麽事，萬一再來一個磕著摔著，影響了正常學業，他就該提前退休了。
季星語人沒動，阮甜走上來拉著她的手去追顧時言，“小星語，快點呀，等我們把動作都練會了就可以摸魚了，我還等著去隔壁找陸學長玩呢！”
顧時言懶洋洋地站在季星語對面，眼角輕勾，唇角微翹:“學妹，你進攻，我防守，進攻姿勢會嗎？不會的話，學長可以手把手教你。”
“……會。”
她咬了咬牙，面無表情地瞪了對方一眼。
顧時言心情看起來更好了，他舌尖點了點唇珠，尾音悠長:“行，來吧。”
阮甜體育課大多都在摸魚，只要體育老師一不在，她就會溜到隔壁籃球館看陸之川打籃球。
所以到現在，基本的攻防動作等於沒學，她默默地湊到兩人中間，屏氣凝神，準備認真觀摩。
季星語手上雙拳動作擺好，雙腿稍稍分開，原地跳了兩下，就朝顧時言所在的方向攻過去。
然而沒等她打出直拳，腳尖不知道碰到了什麽東西，整個人猝不及防就被絆了一下，身體不受控制地往前撲了過去。
“……”
站在季星語和顧時言中間的阮甜見狀，飛快地收回了自己罪惡的小腳。
她默默地往後退了一步，兩步，三步。
嗚嗚嗚她真的不是故意把腳伸出去的。
顧時言往前走了一小步，讓小姑娘整個身子都撞在了他的身上。
他的手臂緊緊地箍住季星語的腰，他想要打破她帶來的沖擊力，穩住兩人的身形，腳下卻一個打滑，直直地帶著懷裏的人兒往後栽倒在軟墊上。
季星語臉埋在了顧時言溫熱好聞的肩窩裏，她的雙手撐在了他的腦袋兩側。
在其他人的視角裏，像是她故意將他撲倒在地一樣。
季星語身體擡起來了點，她緩緩擡眸，猝不及防就對上顧時言那雙似笑非笑的桃花眼。
他眼底漆黑一片，上面倒映著的她的影子卻熠熠發著光:“這麽熱情？嗯？”
季星語想從他身上爬起來，然後腰間那只手臂箍著她，她沒法動，她壓低了聲音:“顧時言，你幹什麽？你快放我起來。”
顧時言挑了挑眉，好整以暇地開口:“你以前不是老這樣賴在我身上不動，怎麽現在臉這麽紅？”
季星語:“……”
她深呼吸了好幾次，手沿著他的胸膛往下摸索，最終停留在他腰側那塊稍微軟一點的地方，使勁一擰。
顧狗說的話不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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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星語遲疑了一下, 還是拉開了顧時言身邊的椅子, 坐了下來。
她低頭, 眼睛盯著掌心裏屏幕漆黑一片的手機，輕嘆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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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們倆之間像是被誰埋下了一顆看不見的火種, 只要風輕輕一吹，就能形成燎原烈火，將他們原先的關系燃燒殆盡，將他們推向一種新的完全陌生的境地。
季星語胡思亂想間，顧時言側眸朝她看了過來。
他清雋冷白的臉上沒什麽情緒，嗓音微沈:“現在怎麽不躲我了？最近躲我躲得不是挺開心的麽？”
季星語平靜地看著他:“啊，原來你看出來了。”
“……”
頓了幾秒, 顧時言像是被她氣笑了，桃花眼勾著, 唇角微翹:“你倒是挺誠實。”
季星語眨了眨眼睛，聲線輕而柔軟:“顧時言, 我們認識那麽久，你見我對你說過假話嗎？”
顧時言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忽地輕呵一聲。
“你十四歲那年生日，你跟我說, 季老爺子要帶你來A市玩，結果是你一個人偷偷跑來了A市。”
“你去年二模的時候沒考好，你哭得嗓子都……”
“……”
季星語實在沒忍住, 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她動作極輕地磨了磨牙，“我說了好幾遍了，我沒有哭，我當時嗓子啞是因為得了重感冒。”
顧時言沒接話，他垂下眼眸，打量著女孩子柔若無骨的手。
少女細長白皙的手指微涼，形狀漂亮，骨節分明，指尖圓潤幹凈。
顧時言眼睫覆在眼眸上，眸底的光暗了暗。
他像是不受控制一般，唇瓣微張，舌尖從季星語的指根掃過，一路流連到她的指尖，唇瓣微抿住。
一股電流立刻從季星語的指尖升起來，最終在她掌心裏流竄，穿過四肢百骸，直抵心臟。
季星語眼睛微微睜大，耳朵尖瞬間發燙，她下意識地將手指抽了回來。
她心臟猛地一跳，身體像是沒了力氣，整個人都有些發軟。
少女聲音微不可查地顫了顫，聽起來頗有些惱羞成怒的意味兒:“顧時言，你是狗嗎？你怎麽能舔……”
“我”字還沒說出口，少女的臉頰已經燒了起來，她深吸一口氣，沒用，她再次深吸一口氣。
小姑娘的窘迫讓顧時言心情轉好了些，他將椅子往後扯了扯，上半身微傾過來，似笑非笑地盯著她瞧，“我怎麽能什麽？”
他靠得極近，兩人的呼吸交融在一起，季星語咽了咽口水，琥珀色的眼眸泛著一層清淺的水光。
顧時言視線緩緩從她根根分明的睫毛移到水潤嫣紅的唇瓣，他眸色深了些，身體彎曲的弧度越來越厲害。
兩雙唇瓣堪堪就要碰上，季星語“唰”得一下站了起來，她握緊了拳頭，看著顧時言的眼神像是在看什麽洪水猛獸一樣。
隔了十幾秒，她再次坐了下來，整個人有點頹敗的感覺。
季星語舔了舔唇，聲音很輕很低:“顧時言，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我們之間的關系永遠都像之前那樣。”
頓了頓，她擡起頭看向他，神情已經很鎮定了:“我不想有任何改變，你應該懂我的這種心情吧？”
從剛剛顧時言的動作，再聯想到之前他的種種不正常反應，季星語內心深處幾乎已經確定了他對她的想法……並不單純。
顧時言眸色清明了點，他沈默了一會兒，薄唇弧度愈發平直:“你以前除了我就沒有其他朋友了，但是你現在也能接受你身邊那些人，所以你為什麽不能試著接受我們關系的改變？”
季星語移開視線，看向前方，語氣很堅定:“因為對我來說，你比他們都重要。”
重要到——
有關於你，我做的每一步決定都要很謹慎很謹慎才行。
因為，愛情這種東西，一旦關系破裂，兩個人的關系便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尤其他們倆現在都還太年輕，可能根本不知道什麽是愛情，光憑一時的好感與興起輕易地改變兩人的關系，最後會造成什麽結果誰也無法預料。
這學期已經過了一半，新聞系一些課程已經進入了尾聲，其中就包括體育課。
隔天下午，季星語和阮甜兩人一起從宿舍出發，去拳擊館進行雙人自由練習。
阮甜挽著季星語的胳膊，邊走路邊低著頭刷著微博。
季星語剛想提醒阮甜這個習慣不太好，阮甜突然“嘖”了一聲，腳步頓住了。
“小星語，你看過我們A大的招生宣傳片嗎？”
季星語搖了搖頭:“沒有。”
阮甜:“剛剛A大官博更新了一條微博，今年年底不是A大建校120周年嘛，官方說要重新拍攝宣傳片，現在正在招募代言人，畢業的和沒畢業的學生都可以報名，你想去試試嗎？”
季星語還沒來得及回答，她和阮甜就聽到身後有女生嗤笑了一聲:“現在的學妹也太不自量力了點吧，都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的嗎？”
阮甜怔了兩秒，反應過來身後的女生是在說她和季星語，當即炸了毛，她拽著季星語的胳膊回過頭來。
對面兩個女生一個是溫夏，還有一個她和季星語不認識，但是之前在知識競賽上看到過，是溫夏的搭檔，兩人的關系看起來很好。
阮甜現在看到溫夏和她的搭檔就一肚子怒火，上次商學院那什麽破比賽，原本兩個回合結束，她以為小星語和顧學長的搭配贏定了。
結果第三個傻逼觀眾提問環節，那個提問的小傻逼給顧學長和小星語那組只打了四分。滿分一共十分，她只打了四分，結果小星語就輸給了溫夏。
辣雞商學院，那些傻逼提問觀眾肯定都是主辦方請的托，故意給其他選手打低分的！
阮甜生氣生到不想說話，她晃了晃季星語的胳膊:“快上課了，我們趕緊走吧。”
季星語剛轉過身，溫夏就出了聲:“等一下，季學妹，我能單獨和你說幾句話嗎？”
阮甜攥緊了季星語的衣袖，搖了搖頭，示意季星語別搭理她。
“沒事。”
季星語回頭看了溫夏一眼:“學姐有什麽事就現在說吧，我不認為我們有單獨相處的必要。”
溫夏臉上的笑容有點尷尬，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她的舍友許澄就冷笑了一聲開口:“溫學姐想給你臉你自己不要，那你就別怪我說話難聽了。你別仗著你自己認識顧時言認識的早，你就一直糾纏著他不放，他要是喜歡你這樣胸大無腦的蠢貨早就該喜歡上了，我明明白白地告訴你，顧時言喜歡的人是溫夏，你給我離他遠一點。”
季星語:“……”
她一言難盡地看了面前的女生一眼，沈默了幾秒，輕聲對阮甜說:“我剛剛確實應該聽你的，我們走吧。”
兩個小姑娘到拳擊館，其他人已經來的差不多了，體育老師也已經到了，他吹了聲口哨，讓所有人集合之後開始跑步和熱身。
阮甜一邊跑步，一邊試圖跟季星語聊天。
“小星語，剛剛那個女生罵你胸大無腦，你都不生氣嗎？”
“你覺得我是嗎？”
“當然不是啊，你那麽聰明。”
“那我憑什麽為了她生氣。”
體育老師吹了一聲口哨:“後排的女生不許聊天，你們上了快大半學期的課有沒有學到什麽自己心裏沒有一點數嗎，現在一個一個的竟然還有心情聊天。我告訴你們，考核的時候我是不會放水的，不及格就是不及格！”
等所有人做完俯臥撐，體育老師又說:“我平時一個人盯不過來你們，今天我從隔壁體育老師那裏把你們的師兄顧時言又借過來了，等他到了，你們有什麽動作不會的不確定的就多問問他，考核六十分及格，動作做標準了基本就及格了。”
說著，他自顧自嘆了一口氣:“也不指著你們學成拳擊自保了，就當鍛煉鍛煉身體了。”
阮甜湊到季星語耳邊，“小星語，顧學長不會真喜歡溫夏吧！”
季星語下意識立刻否認:“當然不會。”
阮甜眼睛亮了亮，聲音越發激動:“那他喜歡的到底是誰啊！不會是你吧！”
季星語擡手捏了捏有些發燙的耳朵尖，剛想說話，阮甜又自顧自否認:“你和顧學長應該不太可能，算了……咦，你的臉怎麽這麽紅？”
季星語輕咳了一聲:“我剛跑完步做完俯臥撐啊。”
阮甜一臉狐疑:“可是你剛剛做完這些的時候臉也沒……哇，顧學長！這邊這邊！快來快來！”
季星語吐了一口氣，剛想朝某個角落裏走去，眼前驀地覆下來一道黑影。
顧時言垂眸，他壓低了聲音，嗓音懶散，尾音微勾，“跑什麽？不是說關系不變嗎？你以前見我不都投懷送抱的嗎？”
季星語眼睫顫了顫，聲音異常平靜:“……我跑了嗎？”
“沒跑就好。”顧時言挑了挑眉，“來，學長檢驗一下你的學習成果。”
說罷，他轉身朝不遠處的軟墊搭成的拳擊臺走去。
拳擊館裏有正規的拳擊臺，但是不對普通學生開放，主要是體育老師怕他們出什麽事，萬一再來一個磕著摔著，影響了正常學業，他就該提前退休了。
季星語人沒動，阮甜走上來拉著她的手去追顧時言，“小星語，快點呀，等我們把動作都練會了就可以摸魚了，我還等著去隔壁找陸學長玩呢！”
顧時言懶洋洋地站在季星語對面，眼角輕勾，唇角微翹:“學妹，你進攻，我防守，進攻姿勢會嗎？不會的話，學長可以手把手教你。”
“……會。”
她咬了咬牙，面無表情地瞪了對方一眼。
顧時言心情看起來更好了，他舌尖點了點唇珠，尾音悠長:“行，來吧。”
阮甜體育課大多都在摸魚，只要體育老師一不在，她就會溜到隔壁籃球館看陸之川打籃球。
所以到現在，基本的攻防動作等於沒學，她默默地湊到兩人中間，屏氣凝神，準備認真觀摩。
季星語手上雙拳動作擺好，雙腿稍稍分開，原地跳了兩下，就朝顧時言所在的方向攻過去。
然而沒等她打出直拳，腳尖不知道碰到了什麽東西，整個人猝不及防就被絆了一下，身體不受控制地往前撲了過去。
“……”
站在季星語和顧時言中間的阮甜見狀，飛快地收回了自己罪惡的小腳。
她默默地往後退了一步，兩步，三步。
嗚嗚嗚她真的不是故意把腳伸出去的。
顧時言往前走了一小步，讓小姑娘整個身子都撞在了他的身上。
他的手臂緊緊地箍住季星語的腰，他想要打破她帶來的沖擊力，穩住兩人的身形，腳下卻一個打滑，直直地帶著懷裏的人兒往後栽倒在軟墊上。
季星語臉埋在了顧時言溫熱好聞的肩窩裏，她的雙手撐在了他的腦袋兩側。
在其他人的視角裏，像是她故意將他撲倒在地一樣。
季星語身體擡起來了點，她緩緩擡眸，猝不及防就對上顧時言那雙似笑非笑的桃花眼。
他眼底漆黑一片，上面倒映著的她的影子卻熠熠發著光:“這麽熱情？嗯？”
季星語想從他身上爬起來，然後腰間那只手臂箍著她，她沒法動，她壓低了聲音:“顧時言，你幹什麽？你快放我起來。”
顧時言挑了挑眉，好整以暇地開口:“你以前不是老這樣賴在我身上不動，怎麽現在臉這麽紅？”
季星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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