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多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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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星語閉著眼睛, 沒法兒翻白眼, 所以沒理顧時言。
她擡起手, 掌心捂住了雙眼，不讓此刻好奇心作祟的自己看屏幕。
又過了三十秒，季星語實在忍不住了，嚴絲縫合的中指和無名指一點一點地分開, 視線正要從指縫間投出去。
顧時言溫熱的大掌輕輕地覆在了她的手背上，阻止了她的動作。
“別看，還在殺人。”他柔軟的嗓音響起來。
！！！
季星語下意識地擡起另一只手，死死地握住顧時言的手腕不放。
然後她聽到身邊的人輕輕笑了一聲，笑聲帶著最真切的歡愉。
隔了幾秒，季星語終於冷靜了一點，她將他的手拽下來, 同時放下自己的手。
她面無表情地偏頭看他：“顧時言，你是不是在耍我？恐怖BGM都放完了, 你確定現在這麽舒緩的音樂是在渲染殺人的氣氛？”
顧時言垂眸看她，眼角輕挑, 似笑非笑：“那你自己看看屏幕。”
“……”
季星語一頓，她沒有動，“我不看。我就要看你。”
影廳裏漆黑一片，從巨大熒幕上投射出來的光線籠罩著他們。
電影畫面切換間, 光和影在顧時言眼底不斷地流轉，或明亮，或黯淡。
兩人都定定地看著對方。
季星語突然聽到“哢噠”一聲, 餘光裏就看見顧時言把他們倆之間的扶手推了上去。
他傾身朝她靠近，動作一點一點地，緩慢地，像是極富有耐心的獵人逐漸自己的獵物一樣。
季星語一個晃神，顧時言的人已經湊到了她面前，兩個人的額頭差一點就要靠在一起。
她一吸氣，鼻尖下全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清冽氣息，她有些喘不過氣來，剛想推開他，又聽他笑著說：“現在看我是不是看得更清楚一點？”
“……”
季星語身體下意識地往後靠，她的背部緊貼著座位，人一點一點往下陷。
今天不是休息日，影廳裏沒有多少人，阮甜買的靠後的座位，這一排只有他們五個人。
沈寒坐在顧時言和陸之川中間，從電影一開始放，他就一臉嫌棄地看著他左手邊的顧時言。
顧時言這個逼也太不要臉了，仗著人小學妹怕鬼，一直對人動手動腳，又是摸耳朵，又是摸眼睛的，看著都讓人無比氣憤。
現在還不知道背對著他在對人小學妹做什麽喪盡天良的壞事！
剛開學的時候說好的只是妹妹呢！
沈寒越想越覺得自己不能坐視不理，畢竟現在季學妹也是他們體育部的一員，他終於忍不住出了聲，“顧總，我害怕。”
他的話音剛落，坐在陸之川旁邊的阮甜就朝他看了過來，小姑娘嗓音軟軟糯糯的，聽起來格外清甜：“學長，這些鬼啊妖怪啊都是假的，你不要怕哦。”
沈寒一瞬間覺得軟萌貼心的學妹真的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愛的生物，他眼睛亮了亮，也懶得管禽獸不如的顧時言了。
他的視線越過陸之川，笑瞇瞇地看向阮甜：“甜甜學妹，你看這些東西真的一點都不怕嗎？”
阮甜眼睛彎了彎，她還沒來得及說話，陸之川忽然坐直了身體，擋住了她和沈寒空中相接的視線。
陸之川側眸看向沈寒，清冷的臉上沒什麽情緒：“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沈寒：“……”
艹！特麽不是你昨天晚上喊老子來的嗎！
顧時言的腦袋被季星語毫不留情地推了回來，他側過身，冷颼颼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兩個舍友，“你們到底是來看電影還是來聊天的？想聊天就出去聊。”
沈寒：“……”
他突然覺得自己心好累。
季星語聽著BGM又開始詭異駭人起來，她當機立斷:“部長，我們出去討論一下新生籃球賽決賽的事情吧。”
沈寒忙不疊地點頭，他站起身：“好！”
嗚嗚嗚果然還是他們體育部的季學妹天下第一好！
顧時言：“……”
他掀起眼皮，格外平靜地看了沈寒一眼。
沈寒一眼就從顧時言的臉上解讀出了“當著我的面搶我的人你當我是死的嗎”之類的意思。
“……”
沈寒算是看出來了，他今天就不該來看這場倒黴電影。
這個恐怖片時長足足有兩個小時，好不容易熬到電影結束，幾個人走出放映廳。
阮甜有些餓，她打算吃個夜宵再回去，正好不遠處就有一家她最愛的甜品店。
阮甜牽著季星語的手走了進去，身後那三個身高腿長、在人群中格外打眼的男生也只好跟了進來。
兩個小姑娘選了個靠窗的沙發坐下來，男生們都去前臺點單了。
阮甜纏著季星語和她合拍了一張照片，她又拍了電影票，而後她打開微信，發了一條朋友圈。
做好這一切，她看了一眼季星語：“小星語，顧學長是不是知道我說他壞話了呀？
季星語正百無聊賴地背著單詞，隨口回道：“嗯？你說他什麽壞話了？”
阮甜有點心虛，支支吾吾地說道：“就是……就是新生籃球賽初賽那天我說他老了體力不行啥的，你沒有跟他說吧？”
季星語身體往後靠了靠，她懶洋洋地打了一個哈欠：“我沒事跟他說這個幹什麽？”
阮甜點點頭，她也覺得小星語不會將她的話隨便轉達給顧學長聽的。
默了幾秒，她又問：“那你知道為什麽今天看電影的時候顧學長兇巴巴地瞪了我一眼嘛，我剛剛也沒說他壞話呀……哦對了，他不僅瞪了我，還瞪了陸學長。”
季星語指尖輕點著手機屏幕，漫不經心地回道：“他大概過敏吧。”
阮甜“啊”了一聲，還沒來得及問顧學長對什麽過敏，一道低磁的嗓音就插了進來。
“誰過敏？”
季星語擡了擡眼，回道：“你過敏。”
顧時言垂著眼睫，淡淡地看了一眼坐在季星語旁邊的阮甜。
阮甜又被兇巴巴地瞪了一眼，心裏一個咯噔，話語沒過腦子就先說出了口：“顧學長，我真的沒有背後說你壞話，更沒有說你老了體力不行什麽的，沒有沒有什麽都沒有！”
季星語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顧時言：“……”
他面無表情地想，現在小姑娘們之間的聊天內容都這麽有顏色的麽？？？
他覺得這樣下去很不行，他家小朋友沒準很快就要被帶壞了。
顧時言垂眼看著季星語，微擡了擡下巴：“你跟我出去一下。”
“如果我說我現在不太想動呢。”
季星語知道顧時言肯定要把阮甜說他壞話的這個賬算在她頭上了，她一臉平靜地看著他。
顧時言唇角微翹，桃花眼微斂，神情看起來十分溫柔：“那學長就抱你出去。”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幼稚。”
季星語低低呢喃了一聲，她也不知道她是在吐槽自己還是顧時言。
她站起身，跟著他往外走，兩人走到樓梯間停了下來。
樓道裏靜謐沈悶，光線也比商場裏暗的多，季星語才看了恐怖片，莫名覺得這裏陰森森的。
她下意識地抓住了顧時言的衣袖，身體緊挨著他站著。
顧時言感受到衣服上傳來的力量，低垂著眼睫，舌尖緩緩地舔過唇珠，一時之間都忘了自己為什麽要把小姑娘帶到這裏來。
沈默了一會兒，他清了清嗓子，嗓音微啞：“除了我，你和你的舍友們還討論過誰？”
？？？
季星語擡頭與他對視，瓷白的臉上神情有片刻的迷茫：“什麽誰？”
少女眼皮之間覆著一層明亮的亮粉色晶片，眼型狹長好看，瞳孔清澈幹凈，單看眼睛完全就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純凈到極致。
顧時言突然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半晌，他輕嘆一聲，伸出手用力地揉了揉季星語的頭發，啞聲道：“你現在還小，千萬別被舍友帶壞了。你以後不許和她們討論其他男人了，尤其是那個方面的東西。”
頓了頓，他補充道：“如果她們非要討論，你就戴上耳機聽音樂，別聽她們說。”
季星語怔了幾秒，遲鈍的神經慢慢地將顧時言的話與阮甜剛剛說的話聯想在一起。
雖然至今為止，少女感情方面的經驗幾乎為零，但在當今這個信息爆炸的網絡時代，哪怕她再遲鈍，很快也明白了顧時言話裏的意思。
季星語看著顧時言，唇瓣微張，臉上的神情也從一開始的茫然變成了現在的不可置信。
“所以，為了證明你自己，你特地把我帶到這裏是想……耍流氓？”
顧時言：“……”
顧學長：我沒有
至少現在沒有
我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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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時言溫熱的大掌輕輕地覆在了她的手背上，阻止了她的動作。
“別看，還在殺人。”他柔軟的嗓音響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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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星語下意識地擡起另一只手，死死地握住顧時言的手腕不放。
然後她聽到身邊的人輕輕笑了一聲，笑聲帶著最真切的歡愉。
隔了幾秒，季星語終於冷靜了一點，她將他的手拽下來, 同時放下自己的手。
她面無表情地偏頭看他：“顧時言，你是不是在耍我？恐怖BGM都放完了, 你確定現在這麽舒緩的音樂是在渲染殺人的氣氛？”
顧時言垂眸看她，眼角輕挑, 似笑非笑：“那你自己看看屏幕。”
“……”
季星語一頓，她沒有動，“我不看。我就要看你。”
影廳裏漆黑一片，從巨大熒幕上投射出來的光線籠罩著他們。
電影畫面切換間, 光和影在顧時言眼底不斷地流轉，或明亮，或黯淡。
兩人都定定地看著對方。
季星語突然聽到“哢噠”一聲, 餘光裏就看見顧時言把他們倆之間的扶手推了上去。
他傾身朝她靠近，動作一點一點地，緩慢地，像是極富有耐心的獵人逐漸自己的獵物一樣。
季星語一個晃神，顧時言的人已經湊到了她面前，兩個人的額頭差一點就要靠在一起。
她一吸氣，鼻尖下全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清冽氣息，她有些喘不過氣來，剛想推開他，又聽他笑著說：“現在看我是不是看得更清楚一點？”
“……”
季星語身體下意識地往後靠，她的背部緊貼著座位，人一點一點往下陷。
今天不是休息日，影廳裏沒有多少人，阮甜買的靠後的座位，這一排只有他們五個人。
沈寒坐在顧時言和陸之川中間，從電影一開始放，他就一臉嫌棄地看著他左手邊的顧時言。
顧時言這個逼也太不要臉了，仗著人小學妹怕鬼，一直對人動手動腳，又是摸耳朵，又是摸眼睛的，看著都讓人無比氣憤。
現在還不知道背對著他在對人小學妹做什麽喪盡天良的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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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寒越想越覺得自己不能坐視不理，畢竟現在季學妹也是他們體育部的一員，他終於忍不住出了聲，“顧總，我害怕。”
他的話音剛落，坐在陸之川旁邊的阮甜就朝他看了過來，小姑娘嗓音軟軟糯糯的，聽起來格外清甜：“學長，這些鬼啊妖怪啊都是假的，你不要怕哦。”
沈寒一瞬間覺得軟萌貼心的學妹真的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愛的生物，他眼睛亮了亮，也懶得管禽獸不如的顧時言了。
他的視線越過陸之川，笑瞇瞇地看向阮甜：“甜甜學妹，你看這些東西真的一點都不怕嗎？”
阮甜眼睛彎了彎，她還沒來得及說話，陸之川忽然坐直了身體，擋住了她和沈寒空中相接的視線。
陸之川側眸看向沈寒，清冷的臉上沒什麽情緒：“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沈寒：“……”
艹！特麽不是你昨天晚上喊老子來的嗎！
顧時言的腦袋被季星語毫不留情地推了回來，他側過身，冷颼颼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兩個舍友，“你們到底是來看電影還是來聊天的？想聊天就出去聊。”
沈寒：“……”
他突然覺得自己心好累。
季星語聽著BGM又開始詭異駭人起來，她當機立斷:“部長，我們出去討論一下新生籃球賽決賽的事情吧。”
沈寒忙不疊地點頭，他站起身：“好！”
嗚嗚嗚果然還是他們體育部的季學妹天下第一好！
顧時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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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寒一眼就從顧時言的臉上解讀出了“當著我的面搶我的人你當我是死的嗎”之類的意思。
“……”
沈寒算是看出來了，他今天就不該來看這場倒黴電影。
這個恐怖片時長足足有兩個小時，好不容易熬到電影結束，幾個人走出放映廳。
阮甜有些餓，她打算吃個夜宵再回去，正好不遠處就有一家她最愛的甜品店。
阮甜牽著季星語的手走了進去，身後那三個身高腿長、在人群中格外打眼的男生也只好跟了進來。
兩個小姑娘選了個靠窗的沙發坐下來，男生們都去前臺點單了。
阮甜纏著季星語和她合拍了一張照片，她又拍了電影票，而後她打開微信，發了一條朋友圈。
做好這一切，她看了一眼季星語：“小星語，顧學長是不是知道我說他壞話了呀？
季星語正百無聊賴地背著單詞，隨口回道：“嗯？你說他什麽壞話了？”
阮甜有點心虛，支支吾吾地說道：“就是……就是新生籃球賽初賽那天我說他老了體力不行啥的，你沒有跟他說吧？”
季星語身體往後靠了靠，她懶洋洋地打了一個哈欠：“我沒事跟他說這個幹什麽？”
阮甜點點頭，她也覺得小星語不會將她的話隨便轉達給顧學長聽的。
默了幾秒，她又問：“那你知道為什麽今天看電影的時候顧學長兇巴巴地瞪了我一眼嘛，我剛剛也沒說他壞話呀……哦對了，他不僅瞪了我，還瞪了陸學長。”
季星語指尖輕點著手機屏幕，漫不經心地回道：“他大概過敏吧。”
阮甜“啊”了一聲，還沒來得及問顧學長對什麽過敏，一道低磁的嗓音就插了進來。
“誰過敏？”
季星語擡了擡眼，回道：“你過敏。”
顧時言垂著眼睫，淡淡地看了一眼坐在季星語旁邊的阮甜。
阮甜又被兇巴巴地瞪了一眼，心裏一個咯噔，話語沒過腦子就先說出了口：“顧學長，我真的沒有背後說你壞話，更沒有說你老了體力不行什麽的，沒有沒有什麽都沒有！”
季星語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顧時言：“……”
他面無表情地想，現在小姑娘們之間的聊天內容都這麽有顏色的麽？？？
他覺得這樣下去很不行，他家小朋友沒準很快就要被帶壞了。
顧時言垂眼看著季星語，微擡了擡下巴：“你跟我出去一下。”
“如果我說我現在不太想動呢。”
季星語知道顧時言肯定要把阮甜說他壞話的這個賬算在她頭上了，她一臉平靜地看著他。
顧時言唇角微翹，桃花眼微斂，神情看起來十分溫柔：“那學長就抱你出去。”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幼稚。”
季星語低低呢喃了一聲，她也不知道她是在吐槽自己還是顧時言。
她站起身，跟著他往外走，兩人走到樓梯間停了下來。
樓道裏靜謐沈悶，光線也比商場裏暗的多，季星語才看了恐怖片，莫名覺得這裏陰森森的。
她下意識地抓住了顧時言的衣袖，身體緊挨著他站著。
顧時言感受到衣服上傳來的力量，低垂著眼睫，舌尖緩緩地舔過唇珠，一時之間都忘了自己為什麽要把小姑娘帶到這裏來。
沈默了一會兒，他清了清嗓子，嗓音微啞：“除了我，你和你的舍友們還討論過誰？”
？？？
季星語擡頭與他對視，瓷白的臉上神情有片刻的迷茫：“什麽誰？”
少女眼皮之間覆著一層明亮的亮粉色晶片，眼型狹長好看，瞳孔清澈幹凈，單看眼睛完全就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純凈到極致。
顧時言突然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半晌，他輕嘆一聲，伸出手用力地揉了揉季星語的頭發，啞聲道：“你現在還小，千萬別被舍友帶壞了。你以後不許和她們討論其他男人了，尤其是那個方面的東西。”
頓了頓，他補充道：“如果她們非要討論，你就戴上耳機聽音樂，別聽她們說。”
季星語怔了幾秒，遲鈍的神經慢慢地將顧時言的話與阮甜剛剛說的話聯想在一起。
雖然至今為止，少女感情方面的經驗幾乎為零，但在當今這個信息爆炸的網絡時代，哪怕她再遲鈍，很快也明白了顧時言話裏的意思。
季星語看著顧時言，唇瓣微張，臉上的神情也從一開始的茫然變成了現在的不可置信。
“所以，為了證明你自己，你特地把我帶到這裏是想……耍流氓？”
顧時言：“……”
顧學長：我沒有
至少現在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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