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有所為有所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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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一口氣跑出了很遠,直到看到前面有一個筆直的身影這才站住。
月夜下的山峰靜的出奇,那個身影就站在夜風裏一動不動,似乎看著前面的雲海,又似乎什麽都沒看。
“你是誰?”拈花問道。
這裏除了那個駝背老頭兒和上官雲兒,好像沒有第四個人了,這個人突然從哪裏冒出來的呢?
“我是誰你不用管。”那個身影冷冷的說道,“我只想知道,一個在女人面前下跪的人算不算男人!”聲音說完,冷冷笑了幾聲,笑得拈花渾身哆嗦。
“這,你……這你都能知道……”拈花摸著腦袋,沒想到隔著草棚還有雙眼睛。
“我知道,但是我卻不知道為什麽。以你的武功,不要說一個上官雲兒,就算水晶宮的左右護法十大弟子都出動了,也未必是你的對手,你為什麽要跪下來呢?你為什麽不逼她交出解藥?你的劍不是明明已經抵在她的脖子上了嗎?”那個聲音很是好奇,但是他並沒有回過頭來看拈花。
“我……嗨,你說,我雖然怕死,但是我也是一個堂堂的男子漢,總不能拿一個小姑娘開刀吧,雖然她屢次三番的利用我,她也只不過是為了找到蠍子而已,她又不是真的要我死,我幹嘛動刀動劍的逼她?她沒爹沒娘的夠可憐的了,我不想再逼她了,真的。”拈花嘆道。
“哦,世上竟然還有你這樣的人!”身影也長嘆了一聲,轉過身來,借著月光,拈花看清了那是一張棱角分明的臉,臉上雖然有了些許的風霜,卻全然不能阻擋他的風神俊朗。
如果他再年輕點兒,他定是千萬女子夢寐以求的情郎!他是誰呢?
“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年輕人,好樣的!”那個人幾步走了過來。伸手拍了拍拈花的肩膀。
他走路輕的就像一團棉花,拍拈花用的力卻把拈花差點兒拍進地縫裏。
“哎喲,你,你究竟是誰啊?”拈花盯著眼前的人,捂著自己的肩膀,一臉的不解。
“我就是蠍子。”那個人微微一笑,輕輕的說道。
“你就是蠍子?”拈花有點兒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不是死了嗎?怎麽又出來了?”
“我是死了,不過,今天看到你跪在上官雲兒面前,突然領悟了一些道理,所以我只能又活了。”蠍子在微笑,他的微笑就像他的人一樣威嚴冰冷。
“詐屍?”拈花說完呵呵一笑,“沒想到當年的風雲劍客也會幽默了!”他聽說過蠍子的冷漠無情是出了名的,他的眼睛裏,除了他的劍,就再也容不下任何東西。
“哈哈哈哈……”蠍子突然仰面大笑,笑聲在山間回蕩著,在清幽的夜風裏回蕩著。
“你,真的是蠍子?”上官雲兒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二人面前,她醒來見拈花沒了,就追了過來。
“小姑娘,你是不是怕拈花一時想不開投崖自盡?”蠍子停止了笑,正色問道。
“我,關你什麽事?”上官雲兒小嘴一撅,“我只想知道,當年你為什麽辜負我娘?為什麽害得她郁郁終生?”
“我,這……我且問你一件事,你有沒有喜歡過一個人?”蠍子想了想,問了一個他認為很是合理的問題。
“沒……沒有!”上官雲兒竟然遲疑了一下。
“你沒有喜歡過一個人,你怎麽知道你娘活得痛苦呢?你又怎麽知道死對她來說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呢?”蠍子的眼神突然變得溫柔,溫柔裏帶著點兒綽綽逼人的味道。“你若沒有喜歡過一個人,怎麽知道當年我讓她走不是為了她好?”
上官雲兒嘴角閃過一絲譏誚之色,道:“這麽說,你對我娘還有一點兒情分了?”
“情分談不上,不過,我不恨她,我不想讓一個我不恨的人為了我痛苦。”蠍子道。
“這……哼,不管怎麽樣,當初如果不是你,我娘也許活得更好,如果你接受了我娘,她也許也會活得更好!”上官雲兒憤憤道。
“這,感情的事情,不是用結果來判斷的。小姑娘,如果你娘當年跟了我,那她只是跟了一具軀殼,因為當時我的眼裏除了劍,容不得任何東西。我讓她走,也是為了她好。如果我沒有讓她走,今天你又怎麽會在這裏?一切的因因果果,都是命中註定!”蠍子微微的嘆了口氣。
“那你為什麽裝死?害得我娘也跟你去了!”上官雲兒突然怒道。
“我裝死,只是為了悟出今天跟你說的話,如果我沒有死過,今天就不會跟你說這些話,而是用這把劍跟你說話了。”蠍子突然抽出了拈花懷裏的劍,那把劍竟然似突然有了靈氣,在月光下閃著森森的寒光。
“這……”上官雲兒一時語塞。
“小姑娘,感情的事情是時候就像練劍,等你練到一定程度,你必須從裏面跳出來才能看得清楚。凡事,不需太執著,執著反而害了自己。”蠍子的目光在他的劍上游走著,他的眼睛裏閃著奇異的光,好像真的想通了什麽。
“我……”上官雲兒嘆道,“也許你是對的。既然已經過去的事了,我執著又能有什麽好處?”
“不錯,過去的事情,執著有什麽好處!”蠍子輕輕一轉身,看著拈花,“我聽說這小子心裏早已經有了一個人,如果將來你愛上了他,他也不會愛上你,為了不讓你也走你娘的路,我現在就替你殺了他!省得將來你的兒女也為此事執迷不悟!”
蠍子說著,身形一動,劍風已如長風吹雲般襲來。
“不要!”拈花一驚,正不知道如何是好,突然聽見一聲驚呼,只見一條雪白的影子嗖的飛來,霎時間,鮮血四濺,再一看上官雲兒已經捂著一條胳膊倒在自己的懷裏。
“你為什麽傷她?”拈花怒吼道。
“我傷的不是她,是你!”蠍子看著渾身是血的上官雲兒,竟然一點兒緊張的神色都沒有,他輕輕的擦拭著銹劍上的血跡,神態安然自若,仿佛剛才出手的不是他。“是她自己要救你,要怨,就只能怨她對你有情!”
“不,不怪他……”上官雲兒的血越流越多,她的臉色也越來越蒼白。
“上官雲兒,現在你明白了情為何物吧!”蠍子說完,哈哈大笑一聲,便消失在夜空裏。他消失的那一刻,那柄銹劍已經帶著上官雲兒的血跡,嗖的一聲又回到了拈花的刀鞘中。
“你!雲兒,雲兒!”拈花顧不得追蠍子,抱起了上官雲兒往回飛奔,小草棚裏還有點兒草藥可以止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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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下的山峰靜的出奇,那個身影就站在夜風裏一動不動,似乎看著前面的雲海,又似乎什麽都沒看。
“你是誰?”拈花問道。
這裏除了那個駝背老頭兒和上官雲兒,好像沒有第四個人了,這個人突然從哪裏冒出來的呢?
“我是誰你不用管。”那個身影冷冷的說道,“我只想知道,一個在女人面前下跪的人算不算男人!”聲音說完,冷冷笑了幾聲,笑得拈花渾身哆嗦。
“這,你……這你都能知道……”拈花摸著腦袋,沒想到隔著草棚還有雙眼睛。
“我知道,但是我卻不知道為什麽。以你的武功,不要說一個上官雲兒,就算水晶宮的左右護法十大弟子都出動了,也未必是你的對手,你為什麽要跪下來呢?你為什麽不逼她交出解藥?你的劍不是明明已經抵在她的脖子上了嗎?”那個聲音很是好奇,但是他並沒有回過頭來看拈花。
“我……嗨,你說,我雖然怕死,但是我也是一個堂堂的男子漢,總不能拿一個小姑娘開刀吧,雖然她屢次三番的利用我,她也只不過是為了找到蠍子而已,她又不是真的要我死,我幹嘛動刀動劍的逼她?她沒爹沒娘的夠可憐的了,我不想再逼她了,真的。”拈花嘆道。
“哦,世上竟然還有你這樣的人!”身影也長嘆了一聲,轉過身來,借著月光,拈花看清了那是一張棱角分明的臉,臉上雖然有了些許的風霜,卻全然不能阻擋他的風神俊朗。
如果他再年輕點兒,他定是千萬女子夢寐以求的情郎!他是誰呢?
“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年輕人,好樣的!”那個人幾步走了過來。伸手拍了拍拈花的肩膀。
他走路輕的就像一團棉花,拍拈花用的力卻把拈花差點兒拍進地縫裏。
“哎喲,你,你究竟是誰啊?”拈花盯著眼前的人,捂著自己的肩膀,一臉的不解。
“我就是蠍子。”那個人微微一笑,輕輕的說道。
“你就是蠍子?”拈花有點兒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不是死了嗎?怎麽又出來了?”
“我是死了,不過,今天看到你跪在上官雲兒面前,突然領悟了一些道理,所以我只能又活了。”蠍子在微笑,他的微笑就像他的人一樣威嚴冰冷。
“詐屍?”拈花說完呵呵一笑,“沒想到當年的風雲劍客也會幽默了!”他聽說過蠍子的冷漠無情是出了名的,他的眼睛裏,除了他的劍,就再也容不下任何東西。
“哈哈哈哈……”蠍子突然仰面大笑,笑聲在山間回蕩著,在清幽的夜風裏回蕩著。
“你,真的是蠍子?”上官雲兒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二人面前,她醒來見拈花沒了,就追了過來。
“小姑娘,你是不是怕拈花一時想不開投崖自盡?”蠍子停止了笑,正色問道。
“我,關你什麽事?”上官雲兒小嘴一撅,“我只想知道,當年你為什麽辜負我娘?為什麽害得她郁郁終生?”
“我,這……我且問你一件事,你有沒有喜歡過一個人?”蠍子想了想,問了一個他認為很是合理的問題。
“沒……沒有!”上官雲兒竟然遲疑了一下。
“你沒有喜歡過一個人,你怎麽知道你娘活得痛苦呢?你又怎麽知道死對她來說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呢?”蠍子的眼神突然變得溫柔,溫柔裏帶著點兒綽綽逼人的味道。“你若沒有喜歡過一個人,怎麽知道當年我讓她走不是為了她好?”
上官雲兒嘴角閃過一絲譏誚之色,道:“這麽說,你對我娘還有一點兒情分了?”
“情分談不上,不過,我不恨她,我不想讓一個我不恨的人為了我痛苦。”蠍子道。
“這……哼,不管怎麽樣,當初如果不是你,我娘也許活得更好,如果你接受了我娘,她也許也會活得更好!”上官雲兒憤憤道。
“這,感情的事情,不是用結果來判斷的。小姑娘,如果你娘當年跟了我,那她只是跟了一具軀殼,因為當時我的眼裏除了劍,容不得任何東西。我讓她走,也是為了她好。如果我沒有讓她走,今天你又怎麽會在這裏?一切的因因果果,都是命中註定!”蠍子微微的嘆了口氣。
“那你為什麽裝死?害得我娘也跟你去了!”上官雲兒突然怒道。
“我裝死,只是為了悟出今天跟你說的話,如果我沒有死過,今天就不會跟你說這些話,而是用這把劍跟你說話了。”蠍子突然抽出了拈花懷裏的劍,那把劍竟然似突然有了靈氣,在月光下閃著森森的寒光。
“這……”上官雲兒一時語塞。
“小姑娘,感情的事情是時候就像練劍,等你練到一定程度,你必須從裏面跳出來才能看得清楚。凡事,不需太執著,執著反而害了自己。”蠍子的目光在他的劍上游走著,他的眼睛裏閃著奇異的光,好像真的想通了什麽。
“我……”上官雲兒嘆道,“也許你是對的。既然已經過去的事了,我執著又能有什麽好處?”
“不錯,過去的事情,執著有什麽好處!”蠍子輕輕一轉身,看著拈花,“我聽說這小子心裏早已經有了一個人,如果將來你愛上了他,他也不會愛上你,為了不讓你也走你娘的路,我現在就替你殺了他!省得將來你的兒女也為此事執迷不悟!”
蠍子說著,身形一動,劍風已如長風吹雲般襲來。
“不要!”拈花一驚,正不知道如何是好,突然聽見一聲驚呼,只見一條雪白的影子嗖的飛來,霎時間,鮮血四濺,再一看上官雲兒已經捂著一條胳膊倒在自己的懷裏。
“你為什麽傷她?”拈花怒吼道。
“我傷的不是她,是你!”蠍子看著渾身是血的上官雲兒,竟然一點兒緊張的神色都沒有,他輕輕的擦拭著銹劍上的血跡,神態安然自若,仿佛剛才出手的不是他。“是她自己要救你,要怨,就只能怨她對你有情!”
“不,不怪他……”上官雲兒的血越流越多,她的臉色也越來越蒼白。
“上官雲兒,現在你明白了情為何物吧!”蠍子說完,哈哈大笑一聲,便消失在夜空裏。他消失的那一刻,那柄銹劍已經帶著上官雲兒的血跡,嗖的一聲又回到了拈花的刀鞘中。
“你!雲兒,雲兒!”拈花顧不得追蠍子,抱起了上官雲兒往回飛奔,小草棚裏還有點兒草藥可以止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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