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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巧妙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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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致忙著在掛屏上繡花繡鳥,綠繞奇怪的看著她家小姐熟練的刺繡。她家小姐刺繡不過比旁人好些,怎麽這次下針,刺繡功夫能和繡娘媲美了呢?

說起是前世修煉,她夫君愛慧夫人的舞,喜高夫人的琴,她便在刺繡上下功夫。剛開始熬夜練習繡功,手紮的又紅又腫,最後終於繡出像樣的繡品。

她還悄悄請教著名的繡娘,開始在大幅面積上刺繡,最後練就栩栩如生的繡藝。

林致暗嘆幸虧沒有生疏,還能有項拿出手的東西。

皇宮,華陽宮內。

太皇太後端坐在鳳椅上,微笑的看著旁座的人。

“算你有心,知道來看看哀家。你幫助皇帝輔國,事情多,不用頻繁來看了。”

座椅上那人端著青瓷茶盞,舉手投足間的帶著高貴和閑逸,兩者相合,看的人舒心自然。蕭攬玦輕輕一笑,放下茶盞:

“不比皇上忙,有空便來看看。”

太皇太後在先帝兒女中,最喜愛這老九。沈穩內斂,做事周全,更重要的是忠心耿耿,輔國一位仔細想來,不知是不是委屈了這孩子。

蕭攬玦修長的手指摩擦著杯盞,好似在回顧什麽美好的觸感,不經意問道:

“上次見太皇太後,見了平西侯府幾位千金。”

太皇太後一聽,眼睛猛然一亮,心裏樂開了花。她還沒開口,端王就有主意了?

“平西侯府幾位千金哀家見過了,各有千秋。不過……哀家更是鐘意侯府嫡長女,林月然。她算是在京城貴女中,數一數二的。不管是家室、脾性、長相,還是處事,哀家都甚為滿意。這麽優秀的女子,哀家就愁沒個好人家。思來想去,就你老九最合適,算不委屈了那丫頭。”

“當然,哀家想聽聽你的主意。”

太皇太後很篤定,端王位高權重,長相出眾,心氣是一等一的高。普通貴女是入不了他眼,也得是林月然這樣的才女才行。

還沒等她湊對,端王自己開口打聽了,太皇太後甚為安慰,覺得馬上成了樁美事。

蕭攬玦怎會不知太皇太後喜歡怎樣的女子,他娶林月然,絕對是門當戶對,對於他也是最好的良配。

他這一生還未有想娶之人,本想一切“但憑太皇太後安排”,眼前卻浮現出一副視死如歸沖撞出來的身影。

蕭攬玦微笑回太皇太後:

“此事不急。”

到了年關口,林致終於繡好了。綠繞見到成品,下巴快要掉到了地上。

“小姐……恕綠繞以前眼拙……”

林致當是誇她,小心的將掛屏收起。

“不要外傳,當做驚喜最好。”

綠繞心想,若是她傳出去,別的小姐效仿怎麽辦。

事實上林月然早知道林致在繡屏風,林致一舉一動,林月然了如指掌,不過她的繡功林月然還放不在眼裏。

林月然送的也是繡品,但送出去的意義絕對比林致的大很多,沒點心思怎麽可能討得老祖宗歡心?

就算如此,林月然也不可能讓林致完整的獻給老祖宗。

除夕之晚,侯府眾人歡聚一堂。

平西侯高為二品侯府,早早被皇上賜了菜。林德珩心情大好,喝的臉頰通紅,笑道:

“今年侯府算是平穩安度,聽聞太皇太後對月然誇讚有加,為父甚為欣慰啊!”

“大伯父,你別忘了誇獎羽志啊!今年羽志可是作為三皇子的伴讀,也是為侯府添光!”一個湖藍色錦衣少年秀眉星目,神采奕奕,正是黃氏嫡子。

林德珩笑著點頭:“你今年功勞最大,大伯父定不會少你的!”

林羽志聽後意氣奮發,朝對面的林月然看去,高聲道:

“哎?月然姐姐每年都會為老祖宗準備禮物,每次看的羽志心癢癢的。不知今年準備了什麽好東西,趕緊給大家亮亮吧!”

林月然一身淡色曳地水袖百褶鳳尾裙,頭戴寶藍點翠珠釵,梨花妝襯的人眉眼帶俏,秋眸中水波流轉,煞是動人。

她緩緩上前,兩個丫鬟上前展開手中繡品。只見一副仙鶴繡品,仙鶴欲飛九天,翹首遠望,栩栩如生。

“老祖宗,此幅為雲中白鶴,是玄孫找齊京城著名繡娘,借於百家彩線,繡制而成。寓意圓滿,善心善意,玄孫送於老祖宗。祝老祖宗福壽安康,松鶴延年。”

百家彩線?老祖宗仔細一看,果真彩線材質不如侯府用線,但如同百家衣一般,這百家的繡品更是寓意吉祥。

眾人驚嘆林月然的靈巧用心,但又在意料之中,大姑娘就是大姑娘啊!沒有親自動手,輕輕松松討了老祖宗的喜。

老祖宗看後,甚為大喜,笑著點頭:

“好好好,乖孫女,賞!”

桂嬤嬤捧了一件衣服上來,道:“老祖宗贈與大姑娘煙沙碧霞羅。”

煙沙碧霞羅乃是皇家後宮賜品,貴妃不一定能擁有一套,老祖宗伸手就是如此大方,可見林月然在老祖宗心中的位置。幾個夫人小姐看的眼紅,聞氏雖未表意,但眼底流露的得意更是讓人嫉妒。

林如筠也不甘落後,送老祖宗京城紅袖坊的的拍賣品,柳真人的字畫一幅,老祖宗贈與她一對八寶簪珠髻。

林月然瞥向林致,笑著說:“五妹妹可有禮物?畢竟是第一次進府,不知府中規矩也是正常的,老祖宗照樣有賞!”

她可不好意思舔著臉上去要年禮,站起身示意將掛屏端上來。

“老祖宗,玄孫入府一年,承蒙老祖宗照顧玄孫。玄孫今年送老祖宗檀木福祿壽掛屏一幅,上面的花鳥蟲魚皆是玄孫繡品,希望老祖宗能喜歡。”

掛屏被幾個婆子擡了上來,可等林致介紹完,並未得到老祖宗的誇獎,反而老祖宗面露難意。

“這......”

林致疑惑轉身,發現那本生機勃勃的繡品不知是不是被水淋濕,彩線汙了大半面屏扇,實在慘不忍睹。

廳中眾人看見,發出低低淺淺的笑聲。

“送於老祖宗的繡品竟然用的是次品彩線,難得一見。”

“真是丟臉啊,這繡品即使現在不汙,時間久了也是掉色,掛在老祖宗房間也是晦氣。”

眾人低聲討論被林致一字不漏的收進耳朵裏,昨晚她還確認屏風的完整性,不過一日,竟然成了這幅樣子?

不對,彩線皆是上品,哪裏這麽容易花,擺明是有人故意破壞......

她暗嘆一聲,沒想到林月然會在這上面給她使絆子,往後只要她做的事,林月然必定會插上一手。林致上前仔細觀察,發現是染料暈染,本身的彩線完好無損。

林致也不著急,不卑不亢的對老祖宗福身:“這定是有人不小心弄花了,玄孫有個法子。”

她小聲吩咐綠繞,綠繞點頭點快步出去了,不一會,綠繞端著個水碗進來。

眾人不解,這要是用水洗,可是越洗越臟,五小姐十指不沾陽春水可是不知道。

林致將碗中的水輕輕灑在弄花的繡品上,驚奇的是,那繡品汙漬漸漸褪去。露出繡品本來的樣子。繡品活靈活現,繡工精細,竟然不比林月然繡品差上半分!

老祖宗從疑惑慢慢綻開笑顏,等繡品呈現她本來的模樣,老祖宗驚喜萬分,連連道好。桂嬤嬤看了一眼林致,出了意外能在眾人面前保持釋然,輕輕松松化解了尷尬,五小姐性子倒是沈穩不少。

林致看到東西汙了,也差點亂了分寸,突然想起她前世不小心染臟了丈夫的衣裳,能用淡鹽水解決,便死馬當活馬醫,真的成了。她轉頭,剛好與林月然的目光撞在一起,林月然表面沈靜,眼底卻是有一絲挑釁意味。

聞氏怎會不知是她女兒搞的鬼,看這個林致從進府的一無所知變得輕松應對,也許月然視她為眼中釘也不無道理。

老祖宗很滿意林致的機智做法,表示掛屏會掛在房中。賞了她如意琴釵,意為事事順心如意。別看只是支琴釵,這是老祖宗出嫁時的嫁妝,極為珍貴。

收到這麽貴重的物品,嘲笑的夫人紛紛閉上了嘴,覺得甚是無聊,轉念討好老祖宗去了。

天色漸暗,林月然幾人得了恩許,可出府上街,觀賞夜景。

京城街道兩旁店肆林立,樓閣飛檐掛著紅彤彤的燈籠,街市如白晝,映照出每個人欣喜的面龐。萬人空巷,人山人海,好不熱鬧。

林致是第一次在除夕的時候上街,淡掃娥眉眼含春,溫玉柔光的臉被紅燈籠一照,嬌艷欲滴,杏眼不停的興奮轉著;內著淡黃錦裙,外面披上厚厚的織錦鑲毛鬥篷,襯的她稚嫩的小臉俏麗十分。

她們三人到了街口便分開了,綠繞跟在身後,見自家主子什麽都新奇,自己也激動。吳城的街道不比京城熱鬧,有很多新奇玩意兒。

不遠處,街中央有百姓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大。

“那不是同安郡王世子嗎?”

“那人便是世子上官煜?傳聞他貌比潘安,今日一見所言非虛!”

綠繞耳朵可尖著呢,聽後道:“小姐,同安王世子竟然也到了!我們大少爺可是與他私交甚好,聽聞他中了今年的探花,可是京城數一數二的美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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